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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肝妈
“只是我们缘薄,要就此别过了。”纪斯眺望远处的车站,视线顺着公路看向更远,“那么,祝先生……平安顺遂。”
他冲孙国宇略一点头,拄着大杖往前走去,云袖轻扬,写意风流。





大祭司 第3节
谁知走出没三步,孙国宇抢上前来,往他手里塞了两枚硬币:“看在你说了一句吉祥话的份上,给你了。”
“别搞坑蒙拐骗的事儿,找份正经职业啊,不然娶不到媳妇儿。”他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你还年轻,走岔了还能再开始,没什么关系。”
纪斯笑了,笑得很温柔。
人性的辉光,总是在施予善意的时候最明亮。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份暖意。
他收下卦金,略带郑重地提醒道:“先生归家之后,记得取出鞋垫中的私房钱主动交给你的夫人。”
“啊?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把钱藏在缝在鞋垫里?不,不对,我为什么要主动交钱?
“你的夫人已经发现了。”纪斯目露怜悯,“你若是不主动坦白,日后再不会有财运,记得跪得诚恳些。”
孙国宇:……
为什么你会知道?
不多时,孙国宇搓手道:“小伙子,我家大侄女今年26岁,是个温柔贤……”
纪斯笑道:“不找份正经职业是找不到媳妇的,承先生教诲,我不打算做坑蒙拐骗的事了。”也不会横插一脚,断了别人本该来的正缘。
这是要背因果的。
孙国宇:……
第3章 第三缕光
“各位乘客,欢迎乘坐81路公交车。本线路是从湖丰镇开往客运总站,途径新区城东、锦绣文体中心……请坐稳扶好,前站是碧空小区。”
女音播报完毕,公交车一摇三晃地启动,载着末点站的人驶向目的地。
落座时,纪斯奇特的打扮引来了不少注意。只是他不躲不藏,大方地给人瞧,没多久,看西洋镜的眼光就散去了。
随着车子愈行愈远,他回首,逐渐将乡镇的原貌收入眼中。
它地处偏僻,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好在民风淳朴,人心多向善,祖辈曾结下善因,子辈又积累了善果,十几代下来,既以人气蕴养了山水,也被山水反哺了生机。
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虽谈不上是富贵乡,但绝对是个平安镇,倒是挺适合养老,毕竟……
纪斯的视线定格在乡镇倚傍的靠山上,百来丈的高度,林木丰富,顶峰有云气凝结,缓慢地吞吐成一双极其抽象的眼,正将散不散地“注视”着他,像是送别。
善因结善果,善果报善因。
此地有灵啊……
忽然,他听到前座的孩子叫唤道:“妈妈,坐在我后面的大哥哥会发光。”说着,小娃娃攀着座椅背,露出半张脸小心地偷觑他。
四五岁的稚龄,正是什么都敢说的年纪,也是眉心中央的第三眼最活跃的阶段。这时的孩子能看到人体气场散发的辉光,并不奇怪。
“诶,别乱说,乖一点。”女子安抚道,“那只是阳光落在了人的脸上。”
“可是……”多动的孩子扒着窗户,不经意间一瞥,就挪不开视线了。他愣了一会儿大声道,“妈妈!天上有一双眼睛,黄色的!你快看!”
女子揽过孩子往外看,笑道:“是云,长得像只大狗,哪有什么眼睛?”
“真的是眼睛,黄色的!盯着我们瞧!”
“……嗯,对,眼睛。”女子实在纠正不了,只能侧过头冲前后歉意地笑笑,“小孩子想象力太丰富了,总是说些奇怪的话。”
纪斯略一颔首,停顿片刻却说:“未必奇怪,天上确实有眼睛。”
话落,在女子的失笑下,小孩立刻与纪斯统一战线,以拥有共同语言为基础,他一边嚷着“我就说嘛”,一边追问“那是谁的眼睛”。
车拐过弯,纪斯望向那山蜿蜒的轮廓,像是看见时光倒带,一帧帧复归数百年前。
女孩粗布麻衣,面上笑靥如花,有狐向她走去,栖在她的脚旁。花环与野果,晴空共芬芳,狐狸转过头,黄玉色的眸子转向了他……
“是狐仙的眼睛。”纪斯做起说书人。
“七百年前,山脚人家。樵夫的女儿去溪边捉鱼,碰上了一只跛脚的狐狸。”
“它残了一条腿,再也寻不到吃食,几乎饿死。是樵夫的女儿心善,匀了半块饼喂它,这才救了它的命。”
向死而生,那只普通的狐狸开了智,与樵夫的女儿结了善缘。天道无情,万物有灵,当人以善意对待生灵,生灵也将以善意回馈人类。
“他们成为了好友。”
纪斯继续道:“樵夫的女儿陪着狐狸从死到生,狐狸就陪着她从生到死。她葬在山里,它便将身躯化作了山;她融在土中,它就让皮毛长成了树。她喂了它十一次饼,它就庇护这方水土一千一百年。”
如果当初樵夫的女儿没有抱着善念,那她与狐仙将再无交集。
野狐会死在林间,山脉会一直贫瘠。失去守护灵的土地迎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泥石流,冲垮村落、淹没农田……
不知是他的声音太好听,还是故事讲得太动人。一时间,车内再没有其余的声音,只剩孩子两眼晶亮,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
纪斯不语。
很多传说都是真的,正如很多孩子能“看见”一样。
只是,当周围人一再给予当事人“假的”、“这你也信”、“你看错了”、“别胡说”的信息时,一旦当事人认为“这是错觉”,那么真相终会变成假象。
乃至于幼年时拥有的一点灵光,也会在现实的洪流中湮灭。
最后,每一个可能都泯然众人。
“真的,都是真的。”女子收拾起东西,笑着催促道,“我们还剩三站就要下车了,记得跟讲故事的哥……叔叔说谢谢。”
孩子乖巧地点头,他大概很喜欢会发光的纪斯,就偷摸着从口袋里拿出两枚白色的糖果,既肉痛又不舍地塞到纪斯手里。
恰逢女音播报响起,女子专注于核对现在到了哪一站,从而忽略了身边的声音。
“谢谢叔叔!”小小声,“家里不让我吃糖,这是我从妈妈的抽屉里偷出来的,都给你了!”
童言童语,天真可爱。源于孩子最纯粹的分享之情,让人无法拒绝。
纪斯剥开了一颗糖,将它送入嘴里。当味蕾撞上磨砂质感,他第一时间品味到的不是甜味,而是大自然土生土长的棉花气息。
清新、通气、醒脑、膨胀!
纪斯:……
他默默地注视着孩子,孩子一无所知地注视着他。
接着,纪斯伸出手指,摸着自己的唇角向内划去,缓缓地、缓缓地捻出雪白一角,再慢慢地、慢慢地从嘴里——扯出了一张惨白的“鬼脸”。
很好,面膜。
公交车内一片死寂,唯有小孩发出真挚的惊叹:“哇!叔叔,你居然会变魔术!”疯狂鼓掌。
纪斯:……
多少人想整死他,却都失败了。而你,差点用一张面膜梗死一个神级大祭司,真是后生可畏,年轻有为!
……
客运中心站。
女子牵着孩子一个劲儿道歉,表示自己压根不知道孩子偷拿了她的面膜,同时也庆幸吞下面膜颗粒的不是自家孩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临别前,女子硬是给纪斯塞了钱,随后为了赶车匆匆离去。独留纪斯捻着一张未风干的面膜,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做抉择。
他的面前有四个垃圾桶,分别标着干垃圾、湿垃圾、有害垃圾和可回收垃圾。
那么问题来了,水润的棉质面膜属于什么垃圾?
应该是湿垃圾吧?
纪斯寻思片刻,还是把面膜丢进了湿垃圾桶。然后,他因为乱丢垃圾而被环卫大爷盯上,罚款五十元。
纪斯:……
从昨晚降临到今早远行,细数他吃过的瘪,竟已有一手之数!这在以前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
难怪友人们一个比一个不愿回来,原来“毁灭日”尚未到来前的地球,是一个能让天选者不断吃亏的地方吗?
他不是没去过跟地球相似的位面,只是那时的他们要么落在荒山鬼村闯关,要么落在战争前线救世,要么落在魔物老巢打怪。而他,是最全能的阵眼。
没有鸡圈,没有罚款,没有面膜。轮回独一的大祭司,他去哪儿都是座上宾。
不像现在,环卫大爷握着扫帚,掏出手机,中气十足道:“小伙子,是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纪斯没有手机,掏出了尚未捂热的一百块。
环卫大爷收了钱,一摸口袋没有五十块现金,继续道:“小伙子,是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死循环!
……
小资情调的咖啡馆,吊灯昏黄,醇香浓郁。
热衷玩单反的俞铭洋坐在里桌,黑咖啡没动,小蛋糕没动,只一个劲儿地翻看照片,神情是显而易见的浮躁。
“怎么会呢?不可能啊……”
俞铭洋摊开所有照片,再划过手机中的存图,喃喃自语:“就算胶卷曝光,也不至于啊,怎么什么也拍不到。”
二十几张照片,是他乘坐81路公交车时的抓拍。无一例外,每张照片的中心都是一个耀眼的男人,以及与他对话的五岁小孩。
前座与后座,纯真与温柔。孩童攀着座椅,短发毛衣和棉裤;男人讲着故事,长发白袍与银枝。一个是未来,一个是过去,仿佛跨越时空在交流,饶是阳光正暖,也美不过这一幕的温馨。
普通的公车,寻常的旅途,因为一个传说而变得隽永又诗意。
美好不容错失,他赶紧摁下了快门。本是兴冲冲地想好了七八个主题,谁知照片一出来泼了他一桶冷水——
光晕,金色的、银色的光晕,大片大片遮掩了画面,模糊了人像。
他只能依稀分辨出光晕中有个“人”的轮廓,可具体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模样,却是半点也看不见了。每一张都是如此,没有例外。
他一度怀疑是单反出了问题,结果当他拿出手机翻图时,才发现相册中的存图也是如此。凡是拍到那名男子的相片,都是光晕满眼。
“搞笑呢……”俞铭洋把照片拍在桌上,气笑了,“稀奇了,难不成真像那个小孩子说的一样,这男人还能发光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号码。
“司老大,帮我个忙成不?”
“不咋,想找个人。”俞铭洋说道,“川蜀蓉城,接纵横山脉这头的湖丰镇,81路公交车。”
“穿着雪白的长袍,披着柔顺的长发,高挺脸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性别为男。”




大祭司 第4节
“找他干嘛?”俞铭洋乐了,“因为他自带特效啊!”
作者有话要说:
ps:纪斯:我自带特效,佛光普照。
司诺城:我自带bgm,恐怖如司。
第4章 第四缕光
纪斯发现,他的一身所学在地球派不上用场。
尚未成为大祭司之前,他是矜贵的世家公子。擅长琴棋书画,精通君子六艺,善于兵法谋略,更是封建王朝时期凭实力上位的状元。
不谈时代隔阂,纪斯一肚子墨水晃荡,确实有资格胜任私塾先生一职。可当他循着招聘广告走到寒假培训班门口,负责人只用一句话淘汰了他:“你有教师资格证吗?”
没有,告辞。
而成为大祭司之后,纪斯是一名出类拔萃的灵修。擅长阵法符箓,精通命理巫祝,善于脉轮冥想,更把各大体系的玄术研究透彻,为大集成者。
不谈科学实际,无论是祈福占卜、祭祀疗愈、符文塔罗,纪斯都是个中好手。但凡有人愿意找他尝试,绝对获益匪浅。
遗憾的是,这个世纪的人类不信因果、不修心性、不提频率,唯一能让他们热衷的玄学只有“转发这条锦鲤,接下来一个月你将得到好消息”。
纪斯:……告辞。
择日有黄历帮忙,祭祖有线上点香,跳大神不如学街舞,念咒语不如唱rap。
不存在所谓的灵异事件,如果有,那就是暂时无法用科学解释;不存在恐怖的闹鬼古宅,如果有,那就是开发商炒作力度特别到位。
环境的大势所趋,让纪斯处处碰壁。仿佛除了走上天桥乞讨,他只剩一条“老公不能生,本富婆重金求子”的路能走。
纪斯:……
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他清楚,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体验,没有人会相信不靠谱的东西。
地球封闭了人类,人类封闭了自己,几千年的影响落定,谁能用三言两语改变他们的固有思维呢?
可真等到人类能亲眼所见、亲身体验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
轮回空间的天选者谁不是如此?
队长好不容易当上金融巨头,丧尸围城;奶妈带着父母周游世界,火山爆发海啸席卷;九尾狐千辛万苦修到渡劫,魔渊封印崩溃;剑仙窝在宿舍双排打游戏,外星人侵略地球,大开杀戒……
某些毁灭性的天灾人祸,总是降临在最平凡的一天。
人间共业,临界之点……
他之所以选择地球,是为了等待一场盛大的蜕变。
金乌西坠,玉兔将升。
纪斯盘膝坐在五星级酒店的楼顶,将大仗搁在身前。临风远眺,他欣赏着城市的样貌。
用生者的眼看,它繁华又古朴,车水马龙、楼台高筑。斜阳的辉光镀满了运河,湿地公园的鸽子飞过,捧着奶茶的少女跑来。
用死者的眼看,它诡谲又平静,人灵共处、互不干扰。龙形的能量场浮在运河上,护船平安;猫灵窜入公园嬉闹,惊飞群鸟;过世的金毛犬追着少女奔跑,绕着她转圈……
它们一直都在,只是三维的人类看不见。
看不见,那就是不存在。不存在,就没了相信的必要。尤其是因果显化得不快,让心存侥幸的人放弃了很多底线。
殊不知,人心堕落易生魍魉,它们会形成一种奇特的能量场,汲取堕落之人的运气和精气,慢慢成形。
点滴相聚的结果,会让它壮大到能吞掉寄居者的性命,再脱离这一个无用的废物,去寻找下一个有用的猎物。
比如他现在所“看见”的三个街道外的一栋大酒店,它的壁面爬满了黑漆漆的魍魉。它们一幢幢聚集,凝结成不散的死气,化作了一柄死神镰刀的模样。
大概是忌惮他坐在这里,它们尚未爆发。却不知有些爆发他不会阻止,甚至还会乐见其成。
坏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
本不该显化得这么快,只是圣道分崩离析,人道日益没落,而他身为大祭司,自带“催化者”的属性,也难怪……嗯?
纪斯不经意间低头,就看见酒店的楼下围着一大群举着手机的人,中间搁着一张巨大的缓冲垫。
人们冲他指指点点,车辆被指挥着绕行。有消防员拿着扩音器站出来,把音量开到最大,冲他吼道:“不要想不开啊!你年纪还小,人生还有很多美好等着你去体验!”
纪斯:……
风起,凌乱了大祭司的长发。
他知道身后有人在悄然靠近,大概是准备把他从“失足跳楼”的边缘拉回,可他不知道楼下的消防员这么能耐,光是看见他的长发,就编出了一百集跌宕起伏的伦理剧。
“小姑娘!别跳啊,你还年轻!长发及肩,马上小龙坎;长发及腰,立刻海底捞;长发及地,你就是女皇帝!”
“分考砸了不要紧,我们警队有高材生,给你补课!”
“被劈腿了不要怕,人民群众力量大,一定帮着你揍他!千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你还小,未来还有无数可能!”
纪斯:……
自己的未来有多少可能纪斯不是很清楚,但现在要进派出所的可能倒是很大,脸也救不了他。
或许,还要被罚钱。
难道他一介大祭司来到地球,连24小时都没苟住就要被送进派出所了吗?
不,他不能接受。
纪斯注视着三个街道外的大酒店,在心中默默倒数。下一秒,一双大手掰住他的肩膀,用力地将他从顶楼边缘拉回来。
他听见人声鼎沸,有欢呼有叫骂。恰在这时,魍魉钻入了大楼。
“呼……”逮住他胳膊的消防员苦口婆心,“吓死我了!下去下去!年纪轻轻的想什么不好想着死,你一跳,你父母怎么办?你不能……”
“要起火了。”纪斯忽然开口。
消防员一愣,本能地问:“哪?”
纪斯转头看向大酒店:“那里。”
“一场大火。”他轻声描述道,“在西方的神秘学中,火元素可以将一切污秽焚烧,也能让所有真相大白,是摧毁和重生的元素。”
“它会吞噬那栋楼,你们救不了造孽的人,不要强求。”
消防员:……药丸,这特么是哪个医院跑出来的神经病?
好端端一栋大酒店,二十年过来都不失火,赶巧碰在今天失火,他们队的运气得是多差才能撞上。
危言耸听!
“轰——”
爆炸的巨响突兀传来,楼底的声音戛然而止。被吓坏的驾驶员紧急踩了刹车,却手滑打错了方向盘,猛地撞上了身边的车。
一辆被撞,引起的连锁反应譬如塌方的多米诺骨牌。接一辆,再一辆……
不知是巧合还是注定,八辆车连环相撞造成道路拥堵,刚好堵死了消防车从各个角度进入的路线。而风向诡异地改变,竟是助着火势从下往上吹起,熊熊逼近顶楼。
浓烟滚滚,尖叫连连。
错愕的消防员抢上前往下看,脸色大变。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见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寻找身后的“神经病青年”。
然而,他不见了。
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救火啊——”
【要起火了,那里,一场大火。】
【你们救不了造孽的人,不要强求。】
火,铺天盖地的火,黑烟中似乎翻滚着狰狞的人脸。阴风凄厉,有人耳听不见的鬼啸传来,响彻整个上空。
烧的明明是钢筋水泥,偏偏像是烧纸一样容易。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而已,就从底楼爬上了十七楼,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人们在竭尽全力地灭火,纪斯在慢条斯理地下楼。
他收束了长发,戴起了帽兜。推开安全出口的门拾级而下,空荡荡的楼道里没响起丝毫脚步声。
当他走到负一楼,绕了半圈走出停车场时,大酒店被烧已成定局;当他没入人群,反向而行走到湿地公园后,火舌翻卷,贪婪地瞄准了另一栋建筑。
“这样就不行了。”不该动的不能动。
纪斯回望烟雾升腾处,举起了手中的大仗,轻声道:“雨来。”
大雨瓢泼,很大很大。
那么问题来了,他没有伞。而在身边有人躲雨、还盯着他看的情况下,要是不淋得像对方一样湿,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
大酒店失火的事上了本地新闻头条,要不是下了一场暴雨,只怕火势会波及周围的建筑。而“大酒店失火,现场清理时扒出大量偷拍设备”的事,则是上了全国新闻头条。
“造孽啊,啧啧!”
“听说这酒店五年前换了班底,表面上做正儿八经的生意,背地里干不三不四的勾当。一年前不是被告了嘛,就是偷拍这事儿,只是还没庭审,原告抑郁自杀了……之后事儿就没影了。”
“烧得好啊,烧了干净。”
“活罪难逃,据说该抓的全抓了。”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酒店失火的大事,几乎没人记起在失火酒店的三条街道外,曾有个“大姑娘”要跳楼的小事。
只有一名消防员记得这次实时的精准预言,却活活把它憋成了不可说的禁忌。他几次欲言又止,终究选择沉默。
世界上不存在怪事,也不存在异人。
他不想变成别人嘴里的怪胎。
同一个下午,呼呼大睡到错过晚饭的俞铭洋被一阵坚持不懈的手机铃吵醒,他大为光火地划屏,正要口吐芬芳狂洒口水,却在看见备注人是“恐怖如司”时分分钟怂了下去。
“司老大,咋?”
“我碰到了一个异装癖,他说‘雨来’,雨就来了。”另一端传来淡定的声线,“然后我接了一句‘伞来’……”
“你给我过来送伞。”
俞铭洋:……




大祭司 第5节
作者有话要说:
ps:司诺城:上帝说要有光,就有了光;我说要有伞,就有了伞。
纪斯:……
第5章 第五缕光
俞铭洋,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三代,从小泡蜜罐子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全家宠在心尖上的大宝贝。
他喝的是琼浆玉露,吃的是山珍海味,上下学豪车接送,寒暑假游轮环海。幼年热气球,童年高尔夫,少年赛马场,活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
外加出手大方、长相不错、成绩优异,可谓是狐朋狗友无数,环肥燕瘦心悦。妥妥的人生赢家标配,稳稳的言情男主剧本,只要不作死,他称得上天选之子。
可惜的是,他命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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