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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肝妈
哪怕带着工作人员进入套房,初见墙面上狰狞的裂缝很是吃惊,他们顶多在心里嘀咕几句,但不会想着报警解决问题。
毕竟,在普通人的思维里,只要钱能到位、事儿能私了就没必要找警察。更何况,做生意的地方喊来一群警察,别人以为这儿发生命案呢!
综合各方面因素,司诺城就算觉醒也安全得紧。可惜的是,他的套房对面窝着一个警方的卧底……
祁辛黎上穷天台下车库,没能找到男鬼的影子。一无所获的他折身返回,却见房间对门人头攒动,声音有些嘈杂。
他心下一惊,脚步急促了些。但强大的理智压制了异常,只露出寻常人该有的讶然:“请问……这儿出了什么事吗?”
服务生转过头。
祁辛黎拿出房卡开了套房的门:“我就住在对面,这情况让我有点在意。”
“没什么大事,住这间的先生喜欢怼着墙打拳,不小心把墙打坏了。”服务生礼貌道,“我们正在核对损失,待会儿给那位先生送去。”
“怼着墙打拳,还把墙打坏了?”祁辛黎无害一笑,好奇地凑上去,“这事儿少见,力道得多大啊!不介意我看看吧?放心,我不拍照。”
不拍照,就意味着“酒店墙面有质量问题”的事儿不会外传。而能住这层的客户一般非富即贵,只是看看而已,能不得罪就别得罪了。
服务生微笑着侧开身:“无妨,请进。”
祁辛黎进了内室,绕过玄关走入敞亮的厅室,再转到装潢豪奢的大床房。
抬眼看去,他的视线立刻被那条狰狞的疤痕吸引,中段平整、两侧皲裂,长得像极了蜈蚣,却又跟废墟公路上的创痕如此相似!
“先生、先生……请您回……诶?”
祁辛黎拨开服务生,大步流星地靠近裂缝处,抬手抚了上去。他的视线从点灯开关处延伸到天花板角落,一连串的数据跃然于脑海:长度5米有余,纵深10厘米。
豁口均匀,内壁平整,像是在刀劈的同时又渗入了流水的冲刷。
一模一样的痕迹!
只是,给墙面留疤的人较之给废墟公路留疤的狠手实力相差甚远。硬要形容的话,应该是一个婴儿和一名成年人的力量差距。
不过,这样的“婴儿”又能有几个呢?
“先生!”
祁辛黎一笑:“抱歉,我太震惊了。我想问问,这位住户目前在哪?实不相瞒,我对拳击很有兴趣。”
“仍在酒店,只是换了套房。”服务生隐晦地表示,对方就算打坏了墙也没走,我们酒店的质量真没问题!
片刻后,祁辛黎实诚地抓起了电话。





大祭司 第35节
“陈队,我又有线索了。”他听着对面连呼吸都放缓了,立刻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我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呸!说你的事!”
“我见到超能力者了。”祁辛黎实话实说,“你让我跟踪的三个人,其中有个超能力者。超能力你知道吧?就是那种很特别的,手一抬墙面呼啦裂开的能力。”
陈队:……
“祁家小子,我找你来是让你办事,不是让你给我讲故事。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不会给你拨公费任务金了。”
“我说的是真话,不信你可以来现场。你不付钱的话,我可以自费啊,你看我像是差几万块一晚的人吗?”
一句话堵死老前辈。
由于话不投机半句多,老前辈气呼呼地挂掉了电话。祁辛黎重整衣装,敲定了今晚与目标见面的行程。
……
司诺城换了新房间。
他本想给纪斯去个信息通知,谁知对话框刚打开,眼前白衣一闪,消失许久的纪斯凭空出现在他面前。翩跹而下,白袍垂落,空间的阻隔似乎不会对他起作用,堪称来去自如。
“你去了哪儿?”司诺城叹道,“我有一肚子话想问。”
“我预感今日要见到有缘人,所以离开了会儿。”纪斯也叹道,“没想到交通如此拥挤,缘分再深也被堵在了路上。”
司诺城:……
“不过,你倒是觉醒了,真是意外之喜。”纪斯的眼神带着点点温度,“虽然料到你资质不差,但觉醒得这么快实属难得。”
据他所知,天选者之中想修“大祭司”的不少,可惜都卡死在“觉醒”这一关。天选者尚且如此,更何况普通人类呢?
非大意志力者不成事,非心性强者难入门,原以为司诺城就算周身能量丰盛,距离觉醒也需一月之期。但他没想到这人的悟性颇高,竟在思维固化、灵气枯竭的大环境下一夕顿悟。
这样的天赋资质,要是放在修仙世界怕不是要一日炼气两日筑基,第三日冲个金丹玩玩?
纪斯的心情有点点复杂。
“可我现在又找不到那种感觉了……”司诺城握了握手,“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又怎么一眼看出我觉醒了?难道我哪里变得不像普通人了吗?”
纪斯莞尔,只冲着盥洗室随手一招。
下一秒,两只漂亮的玻璃杯漂浮在半空中,里头盛了水。纪斯捻起一根做工精致的勺子,“叮”一声敲在了杯面上。就听声音徐徐荡开,杯中涟漪泛起。
“因为‘振动’不一样了。”
“普通人给我的能量感觉,就像这杯中之水。虽然在敲击中会泛开涟漪,但始终越不过杯口的界线。他们处在‘叮’一声的振动里,频率很微弱,能量也很少。”
“但觉醒者不一样。”
纪斯放大了力道,“咚”一声敲击杯面。就听声音响彻空阔的房间里,杯中的水振起略高的弧度,涟漪中心的位置甚至托起了水珠。
“这就是你现在给我的感觉。”纪斯轻笑,“你处于‘咚’一声的振动里,频率提高,能量增加,在我的感知中就像一团新生的火焰,只一眼就能看到。”
司诺城注视着杯子,微微出神:“振动?频率?”
“声音的振动可以激起杯里的水花,能量的振动也是如此。”纪斯捻着勺子,一击又一击地敲在杯子上,它的涟漪越来越大。
“振动连结振动,能量带动能量。”
“声音的振动可以引起水杯的振动,传递之下,空气也在振动,微尘更在振动。你看不见摸不着,可它切实存在着。”
“你是这只水杯,别人是另一只水杯。”
纪斯的手轻轻一转,两只杯子渐渐靠在一起。而随着一只杯子的振动,另一只杯子也跟着节奏晃开了同样的涟漪。
“这就是‘能量带动能量’。”纪斯笑了起来,仿佛预见了让他高兴的事,“你的觉醒,会让你的周身充盈着能量。而后,你的能量会带动他们的能量一起振动。”
“一只杯子,两只杯子,甚至——”
富有节奏的振动继续,在杯子清脆的振动声里,床头的水杯也泛起了涟漪。古老又神秘的力量充斥着整个空间,慢慢地……暖池中的水泛开波纹。
从部分影响全体,不过是一只杯子的振动而已。正如一个人的能量催动一群人的觉醒,只要他们悟性足够,就可以改变一切,形同蝴蝶效应。
声音来回冲荡着,司诺城非但没觉得吵闹,反而觉得周身环绕的声音让他舒服至极。像是泡在温泉内,每一个毛孔都争先恐后地张开,想从周围汲取什么东西。
很放松,很平静,世间的喧嚣好似就此离去……
突兀地,声音戛然而止,他猛地睁开眼。紧接着,他对上了纪斯的黑眸,深邃如穹宇,像是流转着亘古的星河。
“你会变得很强大,司诺城。”大祭司的言灵自然而然地送了出来,“你会成为这个世界转折的起始。”
“原来如此……”大祭司闭上眼,“气运之子。”
遗憾的是,天命不归。
如果他没有选择降临在“毁灭日”到来的地球,不干涉它的发展,那么司诺城依然会走上觉醒之路。可那时候的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多到……他情愿与世界共沉黑暗,让齿轮重启未来。
言灵一息,预知一瞬,纪斯回过了神。
“你在说什么?”司诺城问道,“什么是气运之子?”
“嗯,就是夸你的运气——”
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咔嚓”、“咔嚓”两声,玻璃杯的强度终是没承受住振动的力,居然噼里啪啦落个粉碎。下一秒,床头的瓷杯也炸了!
“咔……”这是水池边沿皲裂的轻响。
水流和碎片混在地毯上,室内的气氛一时安静得诡异。
纪斯喃喃接了话:“……特别差的意思。”
【就是夸你的运气特别差的意思。】
司诺城:……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要再强调了。
不多时,前台的电话急促响起:“司先生,您好!我们给您换了声控套房,一出异常它会自动响起警报,您房间的指示灯已经从绿色变成了红色,请问……”
“照价赔偿!”司诺城揉着太阳穴,“再给我换个房间,钱不是问题。”
挂掉电话,司诺城思索片刻,又拨通了秘书的电话:“五分钟,给我买下沿海葫芦口的青鼎大酒店。就算酒店塌了也别再让前台给我打电话,告诉他们换新老板了,懂吗?”
“懂……”今天的老板依然恐怖如“司”。
纪斯:……
好吧,你的钞能力“振动”也影响了很多人。
……
夜晚悄无声息地降临,距离预言中的“1月9日晚界门开”只剩不到一天的时间。
官方一直对纪斯的预言不闻不问,看似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偏生“身体特别诚实”,几乎在预言发布后没多久便严阵以待。群众撤离,炮火准备,他们守死了界门,发誓里头冒出个什么货色都必须轰成稀巴烂。
机场、边郊、市区全被圈起,别说群众,连只蚂蚁都别想进来,防死!
战区的气氛肃穆,被分批转移到避难所的百姓心情也很紧张。他们不是军人,真能耐着性子等一天,可溜出去就是拖后腿,帮不上忙就算了,好歹别添麻烦啊。
气氛所至,情绪所激,围脖的话题不知怎么被挑了起来。
“话说,那个‘大祭司js’真有点玄啊!你们看看,官方虽然没承认,但行动力就是顺着这个走的。”
“是啊,我前脚跟看见那条预言,后脚跟小区广播就通知咱们来避难所,外省的人全部被送走了,闹得心慌。”
“你们说,这次会出来个什么怪物?”
天聊着聊着就被聊死了,他们回忆起岭东怪物出现的乱象,脸色都有点发白。末了,年纪稍长的回道:“愿我军得胜,岭东不能丢……”
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剩下祈祷了。
同个时间点,曲康大队分出的精英组领着一个小女孩下了车。他们实打实地被堵在路上四个钟头,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要不得!
钢兵发了牢骚:“葫芦口的交通线不是很发达了,怎么堵成这样了?”
“近郊的公路废了,全线封锁。畅通的道只剩三条,能不堵吗?”江梓楹抱着小女孩下车,温柔地喂了些饼干,“我要带孩子去酒店落脚,她不能饿着。你们呢,是先去酒店,还是去葫芦口的警署部打卡?”
“去酒店,饿死了!”
“难得大队慷慨一回给我们包了酒店的房,咱们总不能让这钱打水漂吧!等吃饱了再去跟同志们汇合,我不想再一路堵过去。”
说起堵,一群人的脸色特别难看。
“大队确实慷慨。”沈云霆说道,“但也有原因……葫芦口的公用住所基本被军队包圆了。最近情况特殊,外来的技术人员、科院小组比较多,除了青鼎大酒店,基本没住处了。”
“走吧沈队,快饿死我了!”
三站路程,沈云霆从江梓楹手里接过女孩抱起,带着便装的队友朝酒店走去。
……
青鼎大酒店,8层自助餐区。
拉基同司诺城打完拳后就餐,前者握着手机通话,完事了对司诺城说道:“有个关系比较好的学长拜托我接一下他的朋友。”
“嗯?”
“叫祁辛黎,是帝大的博士生,学的物理。”拉基挠挠头,“他近期来葫芦口的‘晨行大学’做演讲,结果生了这么多事。为了图个安全,想找人结伴同行。”
司诺城微微颔首:“他在哪?”
“已经在青鼎大酒店了,维信通知我会下来8层……嗯,好像到了?”
拉基抬头,司诺城回首,就见一名男模身材、气质清冷禁欲的大帅哥缓步而来,他推着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露出礼貌又疏离的微笑:“请问,你是弗拉基米尔吗?”
拉基瞬间激动了:“是我!”
卧槽,终于有人记住了他的名字!确认过眼神,这是他必须用博熊十八套罩着的兄弟!
一个名字就让祁辛黎成功刷满了拉基的好感值,他复又转头看向司诺城,微笑道:“你好,我是祁辛黎。”
“我是司诺城。”司诺城伸手与他相握,一触及分,“一起进餐吧,随意。”
“谢谢。”
不得不说,当祁辛黎刻意想融入一个群体时,群体真不会排斥他。他见多识广,博学多才,既能与司诺城聊金融,也能与拉基聊乌拉的风土人情。
饭桌文化最易拉稳关系,他们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倒是相谈甚欢。没多久,拉基已经将祁辛黎当成了自己人。
“对了,纪斯呢?”拉基问司诺城,“他真不吃饭?”
重头戏来了,祁辛黎稳得很。
“兴趣来了会吃一些,没兴趣就不进食。”司诺城立刻转移了话题,“姜启宁呢?”
纪斯告诉他,今天有缘人会来找他,等会儿下楼。难道是这个祁辛黎吗?
呵,有缘人!




大祭司 第36节
“他啊……”拉基嫌弃得很,“他学着纪斯的样穿着白袍,说是要找找感觉,也不知道在哪儿晃,不过,这个点也该来吃饭了吧?”
确实该吃饭了。站在酒店天台吹了半天冷风,恐高又怕冻的姜启宁扶正了假发,提着白袍慢慢下楼。
期间,他踩到自己的假发三次,被白袍绊倒了两次,手里的木棍不小心敲了后脑勺……等他走进电梯,命也去了半条。
姜启宁一面佩服纪斯能撑住高难度的道具服,一面唾弃自己功力不到家。太过分了,要是连外形都不能学着强者,他还怎么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
强者,首先从心性开始。
不怂,就是要在他人异样的眼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出去!君不见,纪斯白袍长发大杖走在街上,一点也不在意被人指指点点吗?
纪斯可以,他为什么不行?
男人,绝对不能说自己不行!
姜启宁出了电梯,走向了餐厅。三分钟后,“安全出口”的门被打开,纪斯周身泛起奇异的能量波动,将他一层层包裹在虚幻的维度里。
有缘人到了,一个能找到他的人……只是命格特别浅薄,一副尚未成型的模样,感觉中不像个成人。
是谁呢?
纪斯融入空间,譬如一滴水入了海,毫无违和感地融合在一起。他顺着命运的指引……
※※※※※※※※※※※※※※※※※※※※
走向了自助餐厅,顺着声音的嘈杂不禁向前看去。
紧接着,他听见了小女孩的声音:“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
ps:姜启宁:啊啊啊!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放开我,我不当男人了,我不想被解剖!
拉基:……你进去吧,我每年清明会给你上坟的。
第35章 第三十五缕光
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在自助餐厅内响起, 引得用餐气氛微微一滞。中洲人对孩子的事最为敏感,几乎是本能地慢下了咀嚼的动作,纷纷转头向声源处看来。
就见一名漂亮干练的女性牵着一个孩子, 略显震惊地站在原地。那孩子不过四五岁的年纪, 此刻正竭力举高胳膊指向纪斯的位置, 视线仿佛能刺破伪装,牢牢锁定在他的身上。
穿过攒动的人影,纪斯冲她一笑。他不躲不避地钉在那里, 似乎正鼓励她靠近。
遗憾的是,孩子终究是太小了。哪怕她的“天眼”未关,能够洞彻维度遮掩下的真实, 可身体与大脑的协调性不佳,明明眼睛看到了纪斯,偏偏手却歪向了另一个地方。要命的是, 当事人没发觉哪里不对。
小女孩只是在江梓楹的再三确认中笃定地点头:“就是他!”
好巧不巧,她的手指点在了吃得稀里哗啦的姜启宁身上……然而炒面实在太香了,姜启宁连头也没抬。
随即, 雏鸟恋母的本性促使小女孩拉扯着江梓楹, 非要往自己指向的地方走去。但江梓楹怎会让一个小孩子介入这种危险的事, 她飞快抱起了孩子,低喝一声:“沈队!”
话落, 她急速撤离现场, 沈云霆与一众队友脸色凝重地上前。
而小女孩十分发懵, 她抓住江梓楹的领子迫切地想说话, 可惜语言表达能力实在不行, 只能发出“啊, 那里”、“不是, 这里”的奇怪短语。
但不好意思,江梓楹没生养过孩子,压根听不懂“婴语”在讲什么。
这局面就像是原画师和建模师的跨服交流,前者比个心表示“你懂我意思吧,角色图是这样的”,后者竖起拇指表示“我懂你意思,角色图是那样的”……于是,原画一时爽,建模火葬场。
紧接着,看到丑陋至极的建模,原画师窝在江梓楹怀里放声大哭:“哇——不是!”
纪斯:……
含笑的嘴角,微微一抽。
大祭司像是生了根的树,扎在原地纹丝不动。他几乎是傻眼地看着姜启宁从饭盆里抬起脸,用低配版的白袍抹了下嘴,再扶正歪掉的假发,跟“有缘人”们据理力争:“我没犯事儿,你们干嘛呢?”
换在往常,姜启宁铁定不会反抗,只会乖乖配合。然而女孩一句“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撕破了和平的表象,等姜启宁察觉异常时,发现大伙儿都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分明是把“犯罪分子”的标签钉死在他脑袋上了,他现在不力证清白更待何时?流言蜚语害死人!
“只是请你走一趟,拜托了。”
“走什么走!你倒是说说我犯了什么事,明明白白摊开了讲,不然我这么不清不楚地跟你们走,别人真当我犯了莫须有的罪!”
只是,涉及灵异的事儿,能明白摊开了讲吗?
不能。
而沈云霆队伍中的老将们,像是会跟姜启宁掰扯讲道理的人吗?
不是。
他们是一群口头表达能力为负,行动力却爆表的大老粗。眼见无法沟通,再拖下去怕是要被反应过来的群众拍照录像了。
要知道,他们每一个都是立过大功的军人,影像被传上网络绝不是好事。万一当年清剿过的漏网之鱼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只怕会祸及家人。
不管了!
沈云霆饱含歉意道:“得罪了。”眼神扫过同桌的三人,示意他们别插手,否则一并处理。
司诺城颔首:“请随意。”
拉基耸肩:“无所谓。”
祁辛黎慈悲为怀:“别打脸。”
姜启宁:……卧槽你们!
塑料兄弟情,根本就不行。
下一秒,沈云霆一个擒拿截获姜启宁的双手,钢兵二话不说抱起他的双腿。姜启宁顺了二十几年,何时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过这等委屈,他奋力反抗起来,俊脸憋得通红:“放开我!放手啊!”
“啪叽”,低配版权杖滚到了桌边。
“哗啦”,低配版假发掉落在脚旁。
沈云霆和钢兵一路把人架出去,姜启宁身上的零件就掉到哪儿。不过,姜启宁在搏熊十八套手下挣扎了那么久,不是没有成效。他凭借激烈的挣扎改“架”为“爬”,双腿被钢兵拉着,双手死死扒着地毯,终于连最后的体面也失去了。
彼时,纪斯就站在自助餐厅门口处,亲眼见证姜启宁如何以狗刨的姿势被拖出了餐厅。
他与他们仅相距半米,姜启宁的手指在地毯上抠出了痕迹,喊声凄厉:“放开我!啊不,别挠脚底板,啊!哈哈哈!哈哈哈!不、不要!住手!”
被挠到痒处的姜启宁彻底栽了。
纪斯:……
如果有缘人请人都是这种方式,那么,相见争如不见吧。
这么想着,大祭司以迅捷又不失优雅的速度消失在餐厅门口。
同一时刻,小女孩总算止住了哭声,江梓楹可谓是精疲力尽。她累得捶了捶腰,笑道:“多亏了婷婷,帮阿姨和叔叔找到了人。”
“不、不是……”小女孩憋住哽咽声,吐出真相,“没吃面。”
“什么?”
“不是吃面,他在门口,呜——”
江梓楹:……
门口有人?
等等,他们请错人了?
……
乌龙破事结束于深夜。司诺城把人从局子里捞出来,就见姜启宁像一株霜打的小白菜,蔫儿吧啦地躺在车后座,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驶过三个红绿灯路口,姜启宁才飘忽地发问:“城哥,还是不是兄弟,刚才为嘛不救我?”
司诺城道:“我是独生子。”跟你不是兄弟,谢谢。
姜启宁:……
深知司诺城的嘴毒,姜启宁不敢硬着头皮顶撞,只好悲愤地打开了安置在后座的小冰箱,决定把司诺城的新车吃得遍地污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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