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老肝妈
前后不足五分钟,密林中就传来姜启宁一声凄厉的惨叫。拉基抱着“果然如此,我都习惯了”的念头,抄起斧头就往发声处跑。
这不跑不知道,一跑吓一跳。只见姜启宁拎着裤子,一手捂着屁股:“拉——基——我被蛇咬了!”
“蛇!花里胡哨的蛇,那么长!三角形的头,剧毒!”打开手,一屁股血,“我是不是要被毒死了?”
拉基:……
握着战斧的手,微微颤抖。这名天不怕地不怕的乌拉猛汉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握住了斧头,眼神逐渐镇定,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
“你趴下,别动,我帮你……”
姜启宁感动到失声痛哭:“拉基,你是要给我吸出蛇毒吗?你的牺牲太大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可是我不能害你!”
“你知道就好,快趴下。”
“拉基,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安心地趴下,泪流满面,“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拉基握住了斧头:“嗯,别动,趁着毒素还没扩散,我给你把这瓣肉削掉。”
我给你把这瓣肉削掉……
把肉削掉……
削掉……
沉默,沉默是今早的密林。
姜启宁:……
※※※※※※※※※※※※※※※※※※※※
ps:拉基:觉醒者的修复速度很快的,削个屁股而已,马上就能长出来。
大祭司 第171节
姜启宁:……
第160章 第一百六十缕光
姜启宁生无可恋地趴在一堆枯叶上, 盖着屁股的t恤被血浸透,又被揉碎的植物驱除了腥气。一簇火苗在他身边燃烧, 温暖了他的身体,却熨帖不了他饱受创伤的内心。
当架在火上的烤蛇发出油滋滋的香气,望着拉基的冰块脸,姜启宁不禁悲从中来,只想吟诗一首。
“小时候,死亡是一根细细的针头。”他语气幽幽,感情丰沛,“我想磕头, 护士摁住了我的狗头。”
拉基手一抖,差点让食物掉进泥里。
“长大后,死亡是一张大大的试卷。”姜启宁哀恸道,“我站在办公室的这头,俞铭洋站在办公室的那头。”
拉基:换一换吧,你们在排行榜的下头,司诺城在排行榜的上头。
“后来啊, 死亡是一块厚厚的壁垒。”姜启宁仿佛大文豪附体, 说出了全体男女的心声,“二次元在里头, 而我却在外头。”
“而现在, 死亡是一把重重的斧头!”他发出猛男的嘤嘤啜泣,“它伤害了我, 还一笑而过!你砍得舒坦我躺得怯懦, 毒血划落, 屁股差点没有, 只怪是我找你帮忙的错——”
拉基:……
“鬼叫什么呢, 我根本没削你。”拉基表示只要你不唱歌,啥事都好商量,“我只是在你的伤口上划了个十字,方便你把毒血挤出来而已。”
“是吗?”姜启宁死鱼眼,“毒蛇的两颗毒牙,牙间距3厘米。就算你划十字挤毒血,10厘米顶天了吧?啊!顶天了吧!可你呢?”
姜启宁气得一掀t恤,露出惨不忍睹的屁股。只见上头布着三道刀痕,均长20厘米左右:“你这是划十字吗?割痔疮也不过如此了!这是屁股不是豆腐,你简直是拿着斧头在我屁股上练刀工……”
拉基淡定道:“还想吃早饭的话就闭嘴。”顺便补充道,“我已经很小心地用斧头了,不然你这会儿绝不是刀伤20厘米,而是腰斩。”
姜启宁:我怀疑你在恐吓我,并掌握了证据,但我无力做什么。
大概是猪队友的模样委实凄惨,拉基叹了口气,大发慈悲:“行了吧,血给你挤了,蛇给你烤了,还想怎样?歇了半天,你现在还是半身麻痹,走不了?”
姜启宁无奈点头:“不是说蛇长得越漂亮越毒吗?瞧这蛇的皮子,金绿色、红斑点,一看就是死神给发的邀请函——地狱终生游大酬宾!不要999,也不要九十九,只要咬一口,黄泉随你走。”
“这荒郊野岭的,手机莫得联网,连想查是哪种蛇毒、怎么解毒都没法子,只能靠我自己熬。”姜启宁哀嚎,“幸亏我是觉醒者,也就麻痹一下,换成别人早升天了吧?对了,肉好没,我饿了。”
拉基:……虽然废,但很能吃。
两人草草地用过早餐,眼看得在原地逗留一天了,拉基倒也不急,干脆寻了些草杆子开始搓绳。气氛安静下来,姜启宁迷迷糊糊就快睡了。
忽然,拉基灵光一闪,说道:“我记得中洲有句老话,似乎是说毒蛇出没之地,七步之内必有草药,要不我帮你去找找?”
“行。”姜启宁回过神,后又叮嘱道,“小心点啊,别踩到屎,我用大叶子盖住了。”
拉基:……你还是毒死算了。
半小时后,拉基扛回来了一大捆草,丢在姜启宁的面前,垒成了小山高。后者看看草山,又看看拉基,满脸的感激瞬间变成了面无表情。
他怀疑,拉基把毒蛇出没地、方圆七步之内的草全拔光了!
拉基挠头,说得理直气壮:“我又不知道哪根草有效,要不你都尝尝吧?”
姜启宁:“我以为神农尝百草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原来才刚刚开始吗?”
“那把草药捣碎,熬一熬喝了?”拉基建议道,“我去把鳄鱼的头盖骨找回来煮药,你就当是喝中药吧。”
“成。”男子汉大丈夫,吃草不行,喝中药总可以!他姜启宁好歹是顺位“2”的觉醒者,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后腿呢?
是时候证明他的坚强了!
下午,拉基端来了鳄鱼的头盖骨。只见颅骨凹陷处,正凝聚着一汪集天地之毒气,吸雨林之湿气,冒着诡异褐色泡沫,散发着刺鼻气味的“中药”。
拉基递出头盖骨:“给你,趁热喝吧。”
有那么一瞬,姜启宁想起了水浒传中的名台词:【大郎,该吃药了!】
姜启宁:……
……
以索蒙为首的新高层重掌了纽约的形势,并在新建后的第一时间向中洲发出了“请求合作”的消息。
他们做好了中洲会高姿态、拖一段时间、给下马威的准备,却不料对方回复得极迅速,仿佛就是在等他们主动递出橄榄枝似的。
明明中洲有最强的觉醒者,最安全的堡垒和最多的物资,完全有实力用鼻孔看世界了,偏偏他们对外的态度依旧没什么改变——别人强势对祂,祂便凌厉怼人;可别人率先低头,祂压根不会为难人。
就像现在,约莫是知道纽约的情况,中洲非但没因为曾经的摩擦奚落他们几句,甚至还主动地询问:“请问你们需要帮助吗?”
只此一句,以索蒙为首的年轻人就别过了头,神情难受至极。
坚菓国自诩领先世界,是第一等国家。可实际上,他们需要像东方古国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帐篷、医疗用品、饮水和粮食,有需要吗?”中洲外交署的铁嘴首次软了态度,“特殊时期,需要就说一声吧。只要纽约的领空对我们敞开,我们就会送来帮助。”
“谢谢你们……”
“不客气。”铁嘴笑道,“以后就是盟友了,我们中洲对自己的朋友一向友好,可有时候因为待人太好,就被别人当成了理所当然呢。”
恩威并施,语气却特别温和:“我们希望能从纽约开始,让全世界联合,只有各国联手才能走得更远。”
“纽约的悲剧我很遗憾,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了。”一语双关。
纽约的新生代真不是中洲老一辈的对手,几句下来就差跳坑谢罪。以铁嘴为首的中洲文臣之“狠辣”,连旁听的纪斯都不禁失笑。
他瞧着一众小年轻脸色红了白、白了青、青了黑,忍不住踱步到前头敲了敲桌面,又俯身笑道:“见好就收吧。”
屏幕另一端的铁嘴干笑了几声,与纪斯寒暄一番,才与纽约的新高层切入了正题。而在他们商量具体的合作事宜时,纪斯和司诺城决定离开纽约。
彼时,俞铭洋来废墟成堆的街口送他们:“你们准备去哪?”
纪斯笑道:“去会有人形恶魔出没的地方。”
只一句,就让俞铭洋变了脸色:“不是吧,人形恶魔还有?”出了一只就够呛了,还要来第二只?
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还要来第三只”。犹记得南洲极地的梦魇之湖里,曾游弋着一只女体的人形怪物。但它实力不足,反倒被他和祁辛黎联手捕获了。
“不仅会有,来得魔种或许会更强。”纪斯眯起眼,“外域天魔的降临本可以把地球蚕食干净,可它们失败了。”
“没有让地球沦陷,让万物绝望,还莫名其妙地全军覆没,自然会引起别的恶魔的注意。所以,利卡萨来了。”
“就像打了小的引来老的一样,利卡萨也死了,能量振动的消失会引起另一头恶魔的注意,它迟早会来到地球。或者说,它们会来到地球。”
俞铭洋艰难道:“讲真,这有bug吧?我在方舟上看过你的星域图,地球在山沟沟里,黑灯瞎火的地方远得没边,中间隔的距离怕是不止万亿光年,怎么可能这头刚死,那头就能察觉到?”
总得有个过度时间吧,再来一只大魔撑不住啊!
纪斯笑道:“知道古时为何要把先人葬在风水宝地吗?气运是一种能量,‘阴’极的振动会顺着血脉影响‘阳’极,这叫庇佑。”
“知道有些人为何会遇到祖宗托梦的情况吗?这也是能量跨越维度的振动。”说着,他眨眨眼,“一点动,另一点也动。针对这点,你们的科学早有了发现却没法证明,只是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量子力学’。”
俞铭洋:……
“玄通与科学不分家,等科学发达到可以跨星域的水准,跟玄通也没区别了。”纪斯继续道,“别用时间、空间的概念去思考整个宇宙,这些只适用于三维。在更高的维度,因果链就像莫比乌斯环。”
“未来是结束,也是开始;开端是起始,也是终结。”
“利卡萨死了,引起的连锁反应会很恐怖。但越恐怖,才能越早结束这一切。”纪斯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留下满脸懵逼的俞铭洋,纪斯坐着司诺城的车扬长而去。后者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待远离了纽约,他问出了疑惑。
“打了小的引来老的……听上去像是在钓鱼。”司诺城侧首,“你到底在钓哪一条?”
“最大的那条。”纪斯道。
司诺城轻笑:“在哪钓不好,偏偏选中了这个地球?”
“因为这个地球本该是沦陷最深的地方。”在你失去一切堕落之后,它的覆灭会掀起无法形容的动荡。
“更何况,整个轮回最顶尖的强者——几乎全部出于地球。”纪斯看向他的侧脸,“我不来地球找人,又能去哪里找人?”
地球,是强者辈出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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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纪斯:也是奇葩辈出之所……
于是,新一轮的被追杀开始==
ps:姜启宁:我一口药下去,本来半身麻痹,后来就全身瘫痪了。
第161章 第一百六十一缕光
进化到“超维”的境界, 司诺城感觉自己切实脱离了人的范畴。
无需摄食维系生存,无需睡眠放松精神, 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去,吐浊纳清、去旧迎新,让身体与灵魂在同步中不断升华。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有着无法言喻的玄妙。
躯体还是躯体,但也只是躯体,是他行走在三维世界的证明。就像人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屏幕中的游戏人物是自己的化身,却也只是化身, 是行走在游戏世界的凭证。
人是游戏人物的灵魂, 失去人的操作, 再强大的游戏人物也“死”了。而灵魂是三维身体的内核,如果一个人失去自我,那他就算活着,也是“死”了。
人类找回自我、遵从本心的灵魂觉醒之路, 名为“寻真”。
寻求一个本真, 是灵魂与大道逐渐相合、又坚持自我的过程。司诺城悟了、懂了、明了,但又觉得自己形同稚子,还处于懵懂看世界的状态。
当他脱离五感的局限看待世界时,他之于世界是新生儿,世界之于他是新面貌。
彼时,地平线上旭日东升。司诺城睁开眼,看见的是日轮与朝霞;闭上眼, 看见的是流动的光和振动的波。一切有形的、无形的东西, 在他的感官中都无所遁形。
原来, 这就是纪斯眼里的世界……
只一眼,便让人心生震撼。
“好神奇。”司诺城握住拳,再松开,“刚觉醒时,感觉身死的话,我也会跟着死去。可现在,我感觉身体像是一件衣服,很服帖地套在灵魂上,怎么穿都可以。像极了虚拟数据,我可以随意修改它。”
纪斯站在他身边,安静地听着。
“我能看见天地间弥漫的能量,似乎只要我伸伸手,它们就能为我所用。”司诺城轻笑,“财运、幸运、好运,我可以看见它们流动的轨迹……如果我不是一个正常人,那么在获得呼风唤雨的力量后,我会变得极为危险。”
幸亏觉醒有门槛…
“原来你眼里的世界是这样的——高矮胖瘦、贫富美丑,都无关紧要。甚至男人与女人也无分性别,剥去皮囊后全是一样的。他们身上堆砌的标志,比如金钱、美貌和地位,对于你来说皆是虚像,只有灵魂才是真实?”
“你喜欢……看灵魂识人?”
纪斯浅笑:“嗯,确实如此。”
大祭司 第172节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可能为虚。人只有五感时,需要靠头脑去甄别好坏;人若是觉醒,就可以靠灵魂感知去分辨真伪。什么都可以作假,但灵魂不会骗人。”
“比如你——”
纪斯侧首,笑道:“魂如恒星,於斯万年。”他远眺旭日,“如果非要欠一点因果,倒不如欠你。所以,你说要送我去鲸渡港,我同意了。”
司诺城一时怔然。
“你送我到目的地,我给你拍了一道平安咒。本以为是偿清了,不料你遭了海难……”之后,他也懒得再理清这笔账了,有那时间算账,不如多养几颗白菜。
“但不论因果如何,你都不像是会以人情要挟我的人。”纪斯的话说得很漂亮,“我始终相信灵魂如恒星的人,是公正又温暖的。”
不知是阳光太美好,还是纪斯夸人太诚恳,司诺城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他几乎是本能地别开眼,说道:“我所学的,都是你教的。你没欠我什么,是我欠你良多。”
“真的?”
“真的。”
“那你先还一点吧。”
“……”等等,哪里不对的样子?
鬼知道话题是怎么歪楼的,司诺城只知道当自己回过神,已经按照纪斯的指示来到了一处大瀑布附近。
他们站在悬崖顶端,看着一匹白练飞纵而下。天水倾泻,在底下的大湖中砸出白花。
这里是位于坚菓国最南的一片风景区。自开发以来,一直以风景奇诡闻名,尤其是险山峻水的搭配,在以往吸引着大量游客。
如今,方圆千里再无人烟,似乎将安静还给了大自然。
可惜,这是假象。风景区的安静不是因为人迹罕至,而是因为被瀑布遮掩的峭壁之中裂开了一道豁口,形同宁原魔窟一样狰狞,还散发着诡异的振动。
它就像竖长的瞳仁,正借着瀑布的掩映慢慢扩张。人的眼睛无法透过瀑布看见裂缝,而瀑布的哗啦声掩盖了豁口裂开的异常。
一个未成形的小型界门落在这里,假以时日,它会成为跟宁原魔窟同样可怕的东西。
“感觉到了吗?它在振动。”纪斯说道,“极低的频率,可以勾起人恐惧绝望的情绪。率先被吓退的是动物,接着是体质敏感的人。”
“它的振动催化了妖魔的转化,在不久之前,来风景区避难的人遭遇了一场大灾。幸存者以为灾难始于妖魔,其实他们没找到源头。”
说着,纪斯抬步往前,竟是实在地踩在半空里。地心引力似乎成了摆设,无论他想上升还是下沉,都是匀速。
司诺城见状,也学着他一步跨出。他已经到了见微知著的地步,纪斯划开维度的能量波动,他看一眼就能记在心里。
两人肩并肩沿着瀑布下滑,飘在峭壁的中段位置。
司诺城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纪斯点了点界门:“尝试着关闭它。”
闻言,司诺城浑身一震,猛地转头:“我可以关闭界门?不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果界门可以被觉醒者关闭,这事情大发了!
“女娲补天就是关界门。”纪斯道,“祁辛黎的理论是正确的,南洲极地的研究也是正向的,界门确实可以被关闭。但使用机器只能解决一时,治标不治本。唯有天地人三者相合,才能从源头解决问题。”
“这是我无法参与的因果,但你可以。”纪斯继续道,“你本身就是跟这个世界命运攸关的人。现在,你去这方没成型的界门面前,用你的振动去反向关闭它的振动,把它锁起来。”
司诺城颔首,表示明白。
纪斯没留,转身就走。
他跃上了高天,在云雾缭绕处俯瞰大地。
他看着司诺城冲豁口伸出手,一手摁住一边,淋着大瀑布的急流,瞬间释放出自己的力量!
淡金色的能量波层层泛开,像是水面的涟漪。它打乱了界门一圈圈的黑色波纹,开始嵌入对方的节奏里,往中心一点点渗透。
无声的交锋,是能量与能量的抵消,是波与波的对撞。三维的山水纹丝不动,超维的空间地动山摇。
界门,是一个世界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暗合了时空的力量,想要关闭可不是简单的事。
界门的振动让司诺城难受,同理,司诺城的能量让界门背后的生物受不了。低频能量的绝望被高频能量的坚定冲散,这波动正顺着豁口往异世界延伸,他甚至能听见怪物尖锐的咆哮!
它们在退却。
可更强大的在补上。
他要面对的根本不是一座界门,而是界门背后的怪物世界。要是他弱小,它们会蜂拥而上;要是他强大,等界门关起,它们不一定会再来。
怪物就是群欺软怕硬的东西,必须拼了!
“唔——”司诺城闷哼一声,搭在豁口上的两手开始合拢。
他持续地加大了力量的输出,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化作箭矢,层出不穷地扎向彼方。
合拢!合拢!合拢!
他深呼吸,浑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在这一刻,能量的振动跨越维度,光之力驱散了死亡的阴影,由内而外地荡开波纹,令枯木抽芽,令万物生发。
远方传来群鸟嘶鸣,大湖跃起无数银鱼。曾经逃出风景区的生灵在顺着能量赶来,不愿离去的亡魂也终得释然。
他们听见了来自光的呼唤。
像是源于宇宙深处,像是根植在灵魂之内,如阳光包容的温暖,如恒星璀璨的光辉。
是解脱,也是新生。
“嗡——”如同佛寺中的钵鸣,是宇宙的声音。
“轰隆隆!”是悬崖豁口的哀嚎,是界门关闭的指令!
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司诺城一寸寸艰难地合拢界门,周身肌肉梗起,大滴汗水落下。在波与波的冲撞下,他被溃散的能量割出无数道伤口。
它们破裂又重组,加深了他的融合与转化。
纪斯望向人间,人间是炼狱。可他看向司诺城,却觉得他是黑暗中的火种。
难怪气运之子总是会让人不自觉地跟随,难怪性格诡异的高人总愿意帮他们一二,难怪脾气极臭的神兽灵物也喜欢为之效力……假如气运之子都像司诺城这样,他倒是有些理解了。
心性如此,着实让人欣赏。
“轰隆——”惊天动地的轰鸣之后,司诺城一把合上了界门!
他咬牙,第一次笑得特别野性:“永远!别想!过来!”
……
热带雨林深处,喝完“中药”差点直接嗝屁的姜启宁在误吃三把巴豆、抱树蹲坑一晚后,总算把体内的毒素排干净了。
彼时,他抖着两条虚软的腿,死要面子地说:“我没事!不需要休息了!真男人从不畏惧吃巴豆!我们走,任务要紧,为了中洲!”
拉基:……
口号喊完,龟行牛步。拉基秉着同伴情,建议道:“要不我背你吧?”
“不……”姜启宁青着脸,“我对你背上的斧头有阴影,不要让我靠近它。”
成吧,两人艰难前进,谁知有灵性的动物一只没碰到,倒是雨林中的原始部落撞上了一个。讲真,他们都看过雨林有原始部落的纪录片,但从没想过自己会碰上。
这碰上就算了,可是……被看上是怎么回事?
拉基沉默地站在大河这端,看着姜启宁被五花大绑地送上了原始人的竹筏,已经驶向了河的中段。
这时候要是出手抢人,他几百斤的斧头一上去,竹筏必然会翻。
抢人是抢人,但拉基并不想伤人。竹筏一翻,人全进了河。而雨林中的河可不安生,里头的森蚺和鳄鱼可不少。原始部落自有他们的生存之法,算起来,他和姜启宁才是闯入者。
不过,他就去找个食物的功夫人就被带走,姜启宁真是个非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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