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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呢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今烛
后面的选项没来得及说,眼前突然扑上来一只娇小却攻击性极强的生物。随后他的脑袋被人掌控住,一丝不苟打理出造型的头发被狠狠揉乱。
温逢晚单膝抵着沙发扶手,双手放在男人头上一通乱揉,嘴里边嘟囔着:“会不会好好说话啊。”
谢权喉结滚了滚,突然开始笑。和经常听见的那种寡淡近似冷嘲的笑声不同,这次的笑声更真切。
低沉缓慢的声线响在耳畔。
温逢晚愣了秒,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机械地退开步子。发现那团黑色的头发太像杂草,她吞了吞口水,佯装镇定地伸手帮他捋平。
松开手,那撮毛又翘起来。
谢权很乖地抬手按住那撮毛,给自己理顺头发。
温逢晚确定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异常后,放松下来,“我去整理一下客卧。”
谢权脸上的笑意未褪,跟在她身后进了客房,懒洋洋靠着门栏,欲言又止的样子。
温逢晚做好心理准备,“你想说什么就说。”
谢权直起身,收起悠闲散漫的姿态,“温逢晚。”
“嗯?”
“你刚才的样子很可爱。”他垂头,额前的碎发耷落,声音很轻,“以后面对我的时候,能不能,别压抑自己了。”
你其实可以,不那么成熟大度,没必要事事优秀,你只要过得快乐就好。
所有人都以为那副温柔成熟的外表是真正的她。只有谢权,看出她的压抑和伪装。
温逢晚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
谢权靠回了门栏上。明知道她听见了,却不急于得到回答。他轻飘飘添上句:“你答应的话,我就原谅你对我动手动脚了。”
温逢晚沉重的心情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





温柔呢喃 第12节
温逢晚先回了卧室。
进屋前,谢权坐在沙发里看手机,看得很认真,她想了想,互道晚安可能会让他自我陶醉,于是一声不吭进了屋。
进屋没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很规律的一段声响,突然在她房门前断了。
然后,过了半分钟,谢权敲响门:“我睡觉睡得不死,有事可以叫我。”
温逢晚抱着被子,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知道了。”
谢权进了隔壁屋,走廊中陷入沉静,她拉起被子遮住半张脸。
虽然重逢以来,两人都默契没有提及以前的事,但温逢晚总觉得有道屏障挡在他们面前,一旦想起谢权是她告白却未得到回应、相当于被拒绝的对象,她就有种莫名的尴尬和不自然。
好在谢权像是将当年的事全然忘记了一般。
闭口不提,也是给彼此留有余地。
温逢晚越想越睡不着,反复调整了许多次睡姿,最后平躺望着天花板。
忽然,走廊中又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谢权出了房间,大概是向客厅走。
温逢晚有些口渴,想出去喝杯水喝。翻身下床出了门,她刻意放轻脚步,走到走廊拐角。
客厅中仅开着沙发旁边的落地灯,谢权坐在地上,笨拙地给受伤的嘴角上药。
没有人在旁边,他脸上的表情很淡,仿佛感知不到疼痛。
温逢晚记得高中时谢权不止一次打架被教导主任逮住,每次打架的原因似乎都与她有关。
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高三临近毕业,有小道传言说她成绩下降是因为和对面职高的大哥谈恋爱。
那位大哥放学堵在门口,追了半年得不到回应,大哥满嘴恶言:“那些人传的和真事似的,说老子和你上床,什么姿势都有,说的和真被我操过——”
话音未落,谢权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
那次他没讨到好,脸上的伤口比今天严重,被教导主任拎到办公室口头教育,少年漫不经心望着门口,一脸不知悔改的模样。
温逢晚静静在原地看了几分钟,转身走回房间。
……
脑子里很乱,折腾到凌晨两点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谢权来敲门,温逢晚在内置卫生间洗漱完,换好衣服走出去。
谢权在接电话,民警的工作效率很快,一晚上基本摸清了刺青男最近接触的对象。
其中有一位是申城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叫李长海。但刺青男咬死不认,掌握的线索太少,警方只好按照斗殴滋事扣押十五天。
谢权将民警的话转达给温逢晚,她面色平静,早已料到:“我猜到是电视台了。”
谢权歪头,盯着温逢晚眼眶低下的乌青,似笑非笑:“昨晚上,破案去了?”
温逢晚揉揉眼眶,“睡不着,就随便想了想。”
“真奇怪,其他女生失眠的时候想对象、想偶像,”他压低声线,散漫道,“你倒好,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温逢晚刚起床,眼神懒洋洋的,“你想让我失眠想你,就直说。”
她说完,觉得意思怪怪的,补充上:“我的偶像。”
谢权被反将一军,陷入沉默。
第12章 将她的脸埋到肩膀处。……
吃完饭,温逢晚调出电视台采访的那段视频,周落的脸被马赛克遮住,记者和她站在诊疗室门前,底下的字幕框用粗体字写着:心理医生诱导病人自杀?电影情节惊现真实生活!
在未确定事情真相前,节目组公然向大众宣称诊疗室诱导病人自杀,网友们甚至曝光了她的具体姓名,以及悬挂在诊疗室窗口的一寸照片。
温逢晚有权向电视台的具体节目组提出诉讼请求,也有大半的可能胜诉。
但节目组的制作人从哪知道她要告他们的消息呢。
距离节目播出不过四天时间,昨天她才和祝恒签订了正式文书,当天晚上便被人堵在小区门口。中间一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温逢晚冒出了个荒唐的念头:“他们派人跟踪我?”
谢权淡声道:“如果是跟踪,你不会没有察觉。”
温逢晚默了秒,突然想起来:“察觉过。”
就在节目播出,她从国贸回公寓的那天,离开地下停车库时,有道身影似乎一直在小心尾随。
谢权一愣,“然后你没放在心上?”
温逢晚低下头,她不是疑神疑鬼的性子,理所当然认为小区安保设施健全,也不会发生入室抢劫的罕见事。
谢权目光幽深,扯动嘴角开启嘲讽模式:“七八岁的小屁孩遇见可疑人物都知道告诉警察叔叔,你这二十四岁越老越倒退了?”
温逢晚没计较他的恶劣,承认自己的确大意了。
不过,这件事被抛掷脑后还有另一个原因,“我上楼之后,发现祝恒在家里。”
闻言,谢权的脸色更差。他深吸一口气,继续罗列罪状:“又让不熟的成年男人进了家门,你好样的。”
温逢晚抿唇,不太理解:“我和祝恒,是高中同学。”
谢权冷笑:“对呢,和高中老同学重逢,兴奋地连自己被跟踪的事都忘了。怎么着,看见祝恒你就这么开心?”
他的语气毫不客气,温逢晚皱起眉,本能否认:“不是。”
“噢,那是什么?”
“我见到你,也挺开心的。”
谢权被气笑了,视线往她脸上瞥了眼,心中窝的火莫名其妙消散了。他倾身向前,手指屈起轻轻敲了下女人的额头,“你怎么……这么不让人放心呢。”
温逢晚身体僵住,慢半拍地抬起头。对上谢权深邃的眼瞳,心跳没来由地加快速度。
她安静地看着他,琢磨不清他的意思。不明白上一秒还冷脸教训她的人,现在却用这种亲昵的方式,来宽慰她。
谢权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负责昨晚斗殴事件的民警请他们去派出所签字确认。
“约的上午十点,”他看了眼时间,自顾自站起身,“我们要过去了。”
温逢晚也起身,走在他身后,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后脚跟,“那天祝恒先找的尹夏知。”
谢权没反应过来:“嗯?”
温逢晚莫名认真,“我们三个人待在对面的房子,所以你的第二条罪状不成立。”
换种说法,她自始至终没有让祝恒进过她的房间,那天打电话余杭打电话时,也不止她和祝恒两个人。
谢权稍稍一顿,嘴角弯了起来:“看来,我是第一个?”
又来了,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神情,熟悉的自我陶醉路线。
温逢晚及时打住他的幻想:“不熟的成年男人,你自己承认的,我可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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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审讯室签字时,刺青男向温逢晚道了声歉。彼此都心知肚明,他拿钱办事,指使者花钱消灾。
刺青男悻悻摸着鼻尖:“刚开始,只想吓唬吓唬你们,结果你男朋友太能打了。”
他咧嘴,脸上的伤口紫青,像告状似的,“你看看打的——小妹妹,这男的家暴起来很可怕的。”
温逢晚从容不迫道:“你不也打他了?”
她指了指嘴角,“都流血了,他那张脸矜贵着呢。”
刺青男不满道:“看起来娘们唧唧的,拳头硬的和石头有一拼。”
穿制服的警官踢了踢桌子,示意他不要乱讲话。到了时间,温逢晚起身离开,出门看见谢权靠在门口的墙边,俊朗的五官陷入阴影中,神情显得晦暗不明。
她走过去,“结束了,我们走吧。”
谢权长睫垂落,有些不悦,“我长得很娘?”
温逢晚很少见他露出这种不服气的表情,好笑道:“你很介意别人说你娘?”
“但他还说了别的。”
温逢晚视线定格在他那张极好看的脸上,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淡漠矜贵的疏离感,一笑起来眼角眉梢上扬,满满的少年气。
她盯着谢权看了会儿,而后说:“我没觉得娘。”
谢权慢条斯理站直身,为自己澄清了句:“我也不家暴,未来会是个好对象。”
温逢晚忽然感觉喉咙发痒。她清了清嗓子,再抬头发现谢权的目光一动不动,似乎要等一个答复,“那就——”
她快速在脑中组织了下说辞,“提前恭喜你未来的对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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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七月,气温居高不下。
回公寓的路上,温逢晚想起家里的生活用品快用完了。正巧经过超市,她征求谢权的意见:“你是在门口等余杭来,还是一起去逛逛?”
谢权没犹豫:“一起。”
超市在商场的地下一层,进了购物区,谢权自然推着购物车跟在温逢晚身后,看她一件件东西往车里扔。没多久,商品堆满半辆购物车。
谢权模样生得好,走到哪里都引得路人多看两眼。
前面的生鲜区搞特价活动,一群年长的顾客挤成一团。考虑到谢权推着车子,这条路很难通行,她拉住购物车的前端右拐。
恰时,一个阿姨只顾着看疯狂抢购的热闹场面,笨重的身子撞在了他们的车上。
“哎哟——”她捂住腰,面色不善回过头,“怎么推车呢。”
温逢晚尽量避免争吵,温和道:“抱歉,车子撞到了您。但这里人多,您还是专心看路比较好。”
被撞到的阿姨端着审视的目光打量她几秒。
骤然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你是那个心理医生,《申城身边事》前天刚报道了!我儿子还给我看了照片,没错就是你!”
阿姨义愤填膺,直接上手推人,“长得人模人样,怎么能破坏人家庭呢。”




温柔呢喃 第13节
温逢晚躲闪不及,肩膀被她推了下,膝盖撞上身旁的购物车。
谢权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护住,注意到旁边有人拿手机录像,他下意识按住温逢晚的后脑,将她的脸埋到自己肩膀处。
鼻尖充斥着男人身上的木质香,温逢晚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明。
四周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阿姨盛气凌人的指责声响亮,旁边有不明情况的顾客,她好心给大家叙述事情经过。
大意就是,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可能杀了人。
讨论的声音很响,堵住耳朵也能听得很清。
温逢晚深深吸了口气,那股木质香更清晰,她拽了拽谢权的手,“我没事。”
“有人在拍。”他沉声说,“发到网上,对你不好。”
温逢晚思考了下,“我能处理的来,你放心。”
谢权犹豫了几秒,还是松开手。他垂眸,对上温逢晚清澈的眼睛。放在她头后的手缓慢下移,最后点点头。
温逢晚走到好心阿姨面前,语气淡淡说:“节目组的新闻有违真实性,我已经准备起诉他们了。如果您还要继续传谣,我不介意在律师函上多加一个名字。”
阿姨讷讷张了张嘴,仍不信:“电视台报道的还能有假?!”
“病患自杀,我也很遗憾,但绝不存在诱导杀人一说。”温逢晚静静补充道,“节目组做错的事我会让他们道歉,您不信的话可以继续关注后续。”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
阿姨努努嘴,小声嘀咕:“谁知道是真告还是假告。”
温逢晚轻哂,也懒得多说什么,走到谢权身边,“我们走吧。”
男人的眼睫缓慢动了一下,然后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放在心上,嗯?”
其实,这场闹剧已经将她的心情推到了最坏的极点。她勉强控制住情绪,很理智地告诉他们,她没有杀人。
她也不清楚,自己的解释有没有被他们信服。
但在这一瞬间。
男人的手落在发顶传来清晰的热度,让她恍然觉得,起码会有人信她的。
会有人站在她这边,无条件相信着她。
温逢晚用力点了点头,深藏在心中的戾气,不着痕迹被他抚平了。
谢权轻嗯了声,手肘抵住购物车的扶手,问:“还要买什么?”
“洗发水。”她低声道。
谢权想起昨天洗澡时,浴室的置物柜里放着洗发水的空瓶,不由得说:“你那几个瓶子,让我以为你买洗发水用来喝的。”
温逢晚辩解道:“我们女生的头发长,很费洗发水。”
谢权侧目看了眼她的头发,比高中时长很多,到腰的部位。发量也多,没有二十一世纪女生秃发的困扰。
“那我再努力一点。”他视线往下,滑过女人白皙的耳尖,眼神中夹杂着暗昧,“争取代言个洗发水广告,到时候——厂家寄过来的赠品都给你,行不?”
第13章 手臂牢牢环住她。
温逢晚站在货架前,听见谢权的话,心中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萦绕在鼻尖处的那股木质香似乎在提醒着她几分钟前发生过的事。
他怕她受到伤害,所以下意识将她护住。
也许是谢权的神情总转变的飞快,让温逢晚一时摸不透他现在对她究竟抱有怎样的态度。
她脑中思绪繁杂,一动不动盯着某款洗发水,这副木然的姿态落入谢权眼中,他不解走上前,“你喜欢这款?可能不太好办,这位代言人太火了。”
耳畔有道浅浅的呼吸扫过,像羽毛一样轻柔。温逢晚身体僵直,慢慢转过头,谢权的脸离她不过五厘米,距离近到能看清他长而浓密的睫毛。
谢权扬眉,突然说:“你好像,一直用的都是这款洗发水?”
他说话时习惯性垂下头,隔着仅仅的五厘米,温逢晚被他的黑眸紧紧攥住视线,移动不得。一时间,她忘记做出反应。
谢权目光沉沉,忽地笑了:“你不会是,觉得这男人长得好看才一直用它吧?”
边说,他伸手转过洗发水的瓶身,认真打量起上面的男人,“温逢晚,你眼光不行。”
这款洗发水温逢晚确实经常用,但用了很久也没注意过代言人是谁。她挪开眼,悄悄往前挪了步,反问道:“怎么不行?”
谢权喉结滑动,轻嗤了声:“我腿毛都比他的头发长,虚假宣传你也信?”
这和她眼光不行有什么关系。
温逢晚神色从容道:“那你不该接洗发水的代言,霸王生发液更适合你。”
话音落下几秒,她想快些结束本次不好的购物活动,刚要把洗发水扔进购物车,身后横过来一条手臂,从前面绕过,将她整个人向后一扯。
脊背撞上男人的胸膛,横在身前的手臂牢牢桎梏住她。
安全距离被打破。
温逢晚呼吸一滞,下意识仰头,发顶蹭过谢权的下颌。手臂是滚烫的,身后的胸膛也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来。
谢权威胁道:“给你重新说这句话的机会。”
这句话将温逢晚碎的七零八落的理智拼接起。她试图拉开他的手臂,却无果。深吸一口气,重新找回镇定,温逢晚组织了下语言:“除了洗发水和生发液,你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谢权的脸色稍微缓和,“比如?”
“比如,”她视线下移,停在男人那双笔直的腿上,灵光一闪添上个:“脱毛膏。”
谢权闭了闭眼,手攥成拳,脸上是隐忍的神色。良久,他松开手臂,没继续为难她。
都有心思和他开玩笑,估计心情恢复了差不多。
温逢晚跟在他身后,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她不知所措。按照常理,谢权会扯动唇角,嚣张问一句:“我需要那么娘们唧唧的东西?”
难道,他特别在意这些男性象征?
温逢晚抿了下嘴唇,快走两步和他并肩:“腿毛长很有男性魅力,毕竟不是所有人想有就有的。”
谢权淡淡掀起眼皮:“是么,你也喜欢?”
温逢晚顾及着他帮她那么多次,即便是不喜欢,也得客气地说违心话。但她真觉得没什么,于是从容不迫回应说:“是这样,因为我从小就毛发稀疏。”
谢权唇畔弧度渐深,懒洋洋拉长语调:“原来,温医生不仅觊觎我这个人,还——”
觊觎他的腿毛。噢,这是什么灾难。
温逢晚微微睁大眼,试图暂时屏蔽来自外界的一切声音。
谢权顿了秒,语气中添了几丝玩味:“还爱屋及乌喜欢我的一切。”
温逢晚高悬的心落地,“嗯,怎么说也是被你认证的粉丝头目。”
谢权没再吭声,推着购物车走到自主收款机前,帮她把东西一件件扫码,中途接了通电话,余杭已经到了商场门口。
回来时,温逢晚付完款,脚边堆着两个满满的购物袋。
谢权自然地拎起所有,“余杭到门口了,我让他送你回去。”
温逢晚本来打算一人拎一只,却被他抢先,“我拎一个吧,东西挺沉的。”
谢权不置可否,“是挺沉的。”
“就不让你拿了。”他弯唇,毫不费力说,“怕压坏你。”
温逢晚争不过他,一路上都小心注意着他的手,一旦有任何不适的征兆,她就立刻上前抢过来。但无事发生,这么两袋东西对谢权来说好像真的不算重。
温逢晚好奇问:“你最多能负重多少啊?”
外面的太阳依旧毒辣,谢权目不斜视看向前方,侧脸线条被刺眼的光线曝光过度,变得意外柔和。他不假思索问:“你多重?”
温逢晚不疑有他,“九十四,怎么了?”
谢权歪头,慢悠悠说:“真巧,我最多负重九十四。”
温逢晚懵了秒,觉得他这句话很有深意。不等她细想,谢权侧头看过来,眸中映着光,其中还有些挑衅,“想不想亲自验证一下?”
拿她当沙袋,抱起来,或者扛起来?温逢晚别开脑袋,莫名其妙地脸颊发烫起来。
这时,余杭绕着这条道兜了两圈,回到商场门口,落下车窗:“小谢,这边。”
谢权嘴角笑意未散,轻声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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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杭这次将温逢晚送到了楼底下,谢权看她安全上楼后才坐进车厢,“什么时候回宜城?”
奥尔顿冒险港开业两天,游客爆满,他这个投资人身价飞涨,其他开发商纷纷约他饭局。
有些推不开,余杭也想打点申城的人脉网,决定晚两天回去。
谢权了然颔首,“行,先回酒店吧。”
余杭拿出置物柜中的两沓资料递给他:“李长海背景不一般,和你老谢家祖上还有姻亲关系,按照辈分你得管人家叫声外伯父。”
谢权神情冷漠,对这位外伯父不太感兴趣,随意翻了两页,大多是李长海从业半生的制作人履历,枯燥乏味得很。
余杭下榻的酒店位于市中心,临近cbd,中午车流增多,进了主干道便被堵在不见尽头的车龙中。
谢权百无聊赖靠着椅背,余光瞥见对面写字楼靠窗户的位置,穿卡其色西装的年轻男人笑意温和地同对面的人讲着什么。
因为角度问题,谢权看不太清对面的长相,看穿着应该是这个中年男人。
黑色轿车随车流龟速移动了一个车位的距离。几分钟前阻挡住视线的景观树消失在视野内,然后谢权看见了中年男人的脸。
他蹙眉,反应慢半拍地转过头,不太相信地展开手中的资料。
确实是李长海没错——代表温逢晚的律师,在递交诉状后私下和被告见面,是不是不太符合规定?
谢权又转头看向咖啡厅处。
祝恒和李长海出现争执,中年男人站起身,猛地拍了两下桌面,巨大的震动力震倒了桌上的咖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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