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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见钟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殷玖
杜陌良去援疆坐诊的事,纪康知道,有次和钟致丞一起吃饭,正好遇到杜陌良,三人拼桌坐在一起。饭桌上,杜陌良和钟致丞说过这件事,当时钟致丞还推荐纪康,以后有机会也可以去做援疆大夫,待遇不错。
“喂,走路不看路,小心出事故,”纪康提醒,并没有问秦苒关于凌佳然的事。
秦苒摆摆手,让他等一会儿,“等等,你师父来短信了,我得回他。”
“真的假的?”纪康不信,以为是秦苒不想让她看到手机里的内容,而做的托词。
秦苒却是真的手忙脚乱,一边凌佳然生病了,说她昨天阑尾炎手术伤口有点疼,今天就发烧了,而且烧到了39度。她有点怕,她很清楚自己的症状,感染的概率很高,不过她刚做完手术,也不敢随意吃药,毕竟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事的第一想法就是——我是不是要死了?
秦苒焦头烂额的想办法,遇到这种问题,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钟致丞,奈何钟致丞上了手术,她的第一反应是先发短信,等他下手术就能看见。
没想到钟致丞秒回,看来手术做完了。
钟致丞的回复只有一句话,“找杜陌良。”
这个方法秦苒不是没有权衡过,但凌佳然自己说,她不想找杜陌良,不想自己最狼狈的样子被杜陌良看到,那样她会失去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自尊。
但秦苒又不能把凌佳然不想见杜陌良的事告诉在钟致丞,左右为难之下,秦苒这才注意到一直站在他身边等他的男人。
“纪师兄,问你个问题,一个小手术术后发烧了怎么办?”秦苒想,纪康也在外科工作,对于感染这种事,经验肯定很多,这时候问他是最没顾虑的。
“谁做手术了?”纪康皱皱眉,看秦苒着急万分,恨不得把手机吞了的样子,他开始怀疑。
“纪师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求你了求你了,”秦苒的心火烧火燎,凌佳然太不会照顾自己,做手术竟然一点风声都没透露。
纪康将信将疑的看着秦苒,“查过血常规吗?”
秦苒摇头,“没有。”
“那连是不是感染引起的发热都不能确定,怎么下药?”纪康如实回答,“小手术也是手术,赶紧去医院,万一是感染引起的,后果不好说。”犹疑一会儿,纪康问:“是腹部手术?”
“恩,”秦苒发愁谁能把凌佳然送去医院。
“阑尾炎手术吧,赶紧送医院,”纪康催促,“万一发炎,肚子里的问题,你肉眼又看不见,要真感染后悔都来不及。”
秦苒听纪康这么一说,心顿时漏了一拍,纪康说的很对,她自己也清楚,感染是多可怕。
不管不顾,秦苒决定给杜陌良打电话。
凌佳然那边,还好有个杜陌良。
秦苒有所保留,对纪康说她要去拨个电话,匆匆抛开一段距离,秦苒才拨出电话。
“喂,杜老师,然然她发烧了,她前几天刚做完阑尾炎手术,我怕她——你赶紧去——”
“滴——滴——”
电话那头的人,一句话没说,连秦苒的话都没听完,便火速挂了电话,只剩忙音。
秦苒呆呆的立在原地,她不知道这个电话,是帮了凌佳然还是害了凌佳然。
她看到向他走来的人后,才意识到,这个电话彻底暴露了凌佳然和杜陌良在同一个地方的事实。
第180章 最狼狈的模样
纪康向秦苒的方向走来,秦苒偏头,不敢看他,绕过纪康,秦苒垂首,“纪师兄,你想去哪里吃?”
“随便,”纪康不走心地给出一个答案,明亮的眼神却一直盯着秦苒,不曾移开。
秦苒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他盯到发麻,赶紧搪塞道,“嘿嘿,去逐鹿中原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那里的菜?”
“不去,”纪康拒绝,眼神在听到“逐鹿中原”后,顿时变得晦暗不明,“我知道有个地方比较好玩,要去吗?”
“可以啊,今天都随你,我的作用就是付账,”秦苒眨眨眼,笑着说。
纪康明明知道了凌佳然的事,却只字没问,秦苒心里打着鼓,怕纪康把这件事告诉郑新,但回头想想,纪康情商不低,无论如何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不过——如果纪康把这件事告诉郑新,郑新一激动,追去乌鲁木齐,那住院医师留院的事……
这是一个死循环,前一秒,郑新还在胜利者的位子上屹立不倒,下一秒,郑新的命脉仿佛完完全全掌握在了对手纪康手中。
秦苒不敢问,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再看向纪康,消瘦清奇的青年俊才,五官平凡却十分耐看,外表阳光炫目,只是不知,他的内心是否能如他阳光的外表一样,可以经受得住考验。
医院虽说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但功利心没法避免,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冲突,就有人情的角逐。悲观者把这种人情场的勾心斗角叫做“黑暗”,乐观者把这种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叫做“锻炼”。
纪康闭口不谈,好像某些事从来没有发生一样,“我用打车软件叫辆车过来,咱们走吧,”拿出手机,纪康偏头示意一下秦苒,自顾的讲注意力转移到手机屏幕上,但他的心思却游离于屏幕之外。

昏黄的客厅中,只有一盏裙摆样,中世纪风格的台灯开着。灯光虽然不亮,但对于不大的客厅来说,这点光足够温暖整个房间。
窝在沙发里的里的人已经没有意识,只有一声声痛苦的婴宁还证明她还有一口气在。
凌佳然此时早已烧的浑浑噩噩,秦苒最终没有告诉她,她要怎么样才能救自己一命。现在她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能死,更不要死。
虽然浑身的酸痛将她沉没,稍动一下就会牵扯到腹部的伤口,痛的她无处可躲。
泪水悄然顺着眼角溢出,贴着脸颊滑下。早已不知是痛还是怕才留下泪水,现在她手足无措,唯一能做的,除了哭也没其他。
脑袋昏昏沉沉,虽然已经采取物理降温的措施,但丝毫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愈发严重。
之前还能起身去敷毛巾,拿冰块,现在的她连翻身都费劲。
迷迷糊糊时,耳畔依稀听到“哐哐哐”的敲门声,声音很响,犹在耳边,凌佳然却觉得好不真实。
一定是她出现幻听,现在她的脑子已经混沌到她分不清什么是感觉,什么是错觉。临床上把死亡分成三个阶段,其中一个阶段叫做“濒死”,凌佳然大抵就是出于这个阶段。
据说,处于“濒死”阶段的人会灵魂出窍,会看到这辈子经历的重重事情,还有人生中的各种场景也会像放电影一样,他们眼前放映。
凌佳然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除了有点幻听。
窸窸窣窣的声音继续传入她的耳朵,她已经分辨不清这是来自哪里的声音,眼前所有一切都好像天旋地转一般,逐渐变得模糊,眼皮一沉,她合上双眼完全没了意识。
“快点,快点,”门外的人催促道,“她现在可能有危险。”
“这么多钥匙,你让我慢慢找,”一位老者扶一下褐色老花镜,拎起一串钥匙,哗啦啦的翻看。
“老人家,还是我来吧,”杜陌良看到老者老花镜的厚度,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那你来,我这眼睛实在不行了,”老者将一大串钥匙递给杜陌良,让开门口的位置,摘下眼睛揉两下。
杜陌良接过钥匙,一把把试探,动作迅速,却带着一股急躁。
老者看不下去,“别急,平常心,慢慢来。”
杜陌良充耳不闻,仍旧一把把的试探。
老者重新戴回老花镜,低着头从眼镜上放的空隙中看杜陌良,“看来你没骗我,里面那个姑娘真是你女朋友。”
杜陌良顾不得老者说什么,只听“咔擦”一声,门锁弹出的声音。
杜陌良迅速打开房门,抬眼就看到昏暗的灯光下,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儿。
这一幕,狠狠地扎在杜陌良的心坎上。
女人的手毫无支持力的搭在沙发的边缘,原本应该改在身上的薄毯此时狼狈的滑落在地,一团糟糕。原本应该盖在额头上的降温毛巾滑落在沙发缝隙中,长发被湿哒哒的毛巾沾湿,成股堆叠在一起,还有一些贴在她苍白,满是痛苦的面颊上。
此时的凌佳然真是狼狈极了,狼狈到杜陌良连碰她一下都不敢。他心疼,他的心好疼。
“杜陌良——”
突如其来一声呢喃,让原本打算抱她起来的杜陌良彻底僵住。
杜陌良只觉得自己一定是耳朵出了问题,等他想在此确定时,却只听到微微的啜泣,“疼……好疼……”
颤抖着双手,杜陌良小心翼翼将凌佳然抱起,他拼命的咬着唇,隐忍一些情愫。他的心告诉她,不要再伤害她,不要再让她疼,但他的理智却在另一侧警告,要想救她,就不能舍不得让她疼。
房东老先生帮杜陌良打开车门,配合着杜陌良将凌佳然弄上车,眼见凌佳然躺在后座上缩成一团,口中一直喊着“疼……”
“你们这些年轻人,谈恋爱就好好谈,折腾自己做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们这样多让父母操心,”老者无奈的摇摇头,在看向杜陌良,不禁劝诫道,“你也是,你一个大小伙子,吵架了就不能让让人家姑娘,非把他她折磨成这样你才甘心?”
“老先生,您误会了,我来不及跟您解释,我先送她去医院,”杜陌良根本不在意老房东的话,一心只想着赶紧将凌佳然送去医院。
-
秦苒看着眼前城堡式风格的咖啡厅,褐色的广告牌上“易阳咖啡”四个白色的艺术字飘逸而灵动。
“我以为你会带我去酒吧之类的地方呢,”秦苒没想到,纪康竟然带她来这里,“怎么?你想用咖啡买醉?”
“小师妹,你一定是故意的,”纪康轻笑一声,“你知道我明天上班,不能喝酒,还夸下海口问我有没有本事。怎么?想让我明天被师父训啊?”
“不是啊,纪师兄,别把我想得那么坏,你要是真喝醉,我去帮你向钟致丞请假。你看这样行吗?”秦苒半开玩笑的说。
纪康才不信秦苒的话,挑眉勾唇,满是不信任,兀自率先走进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环境真不错,室内很多盆栽,摆在巨大的玻璃墙前,感受阳光的沐浴,这时节的太阳不甚热烈,也没什么温度,属于秋末走后一程温暖。要是入冬,怕是再也没这么好的太阳了。
两人寻了靠内的座位坐下,原本秦苒想坐在靠窗位子,离那些盆栽近一些。绿色植物周边,氧气比较清新。
但她的想法立即被纪康打断,他先做了决定,一刻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给秦苒。
秦苒并不计较,只是坐下后,远远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前,被整齐的摆在花架上,如同绿墙一般的那些盆栽。
点了两杯咖啡,两人各怀心思,目光却在一处。
秦苒的心思在那堵姹紫嫣红点缀的绿墙上,纪康的心思却在那堵绿墙前面的位子上。
“你明明也喜欢那里,为什么不去坐那边?”秦苒看到纪康的目光和她出奇的一致,不禁好奇。
纪康微微抿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他皱眉,他点了一杯黑咖啡,味道不是一般苦。
“太熟悉了,不想去,”纪康放下咖啡杯,却又不自觉的往恋恋不舍的方向望去。
“你带我来是回忆过去的?”秦苒觉得纪康有点匪夷所思,说好买醉,竟然带她来他和祝先雅约会的地方。
“不是回忆,是思考。”纪康否定秦苒的说法,“她喜欢咖啡,我喜欢矿泉水,她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却只能被医院的教条束缚。她偶尔回去酒吧发泄情绪,我却因为在医院工作,只能选择滴酒不沾,”纪康越说越无奈,“我们注定不合适,她是飞鸟,我是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连种属都不同,何谈未来。”
“但你就是心理有她,放不下她不是吗?”秦苒懂纪康的意思,“我不是爱情专家,也没什么经验想和你分享。纪师兄,感情的事,在你看来远没有自己的前途重要,这是当下年轻人的通病。心是自己的,选择也是自己的,先雅学姐是飞鸟,你也可以,没有人能把你关在笼子里,你走不出来的只有自己心里那个牢笼。”
秦苒并不是善于谈大道理的人,却在此时说出一番连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大道理。
“你还记得凌佳然吗?临毕业选择辍学,所有人都觉得可惜,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决定让自己的心多轻松,”秦苒也懂得学医的压力,但有些人可以扛得住,忍忍就会过去,但还有些人,无论如何都禁不住或者不想忍受这种繁忙,暗无天日的压力。
“咱们学医也像一座围城,城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还挤破头想进来,”秦苒觉得有些可笑,“五年临床,到头来我还是选择了边缘科室,从此和大众眼中的‘医生’二字无关,说到底就是逃避。”
“是啊,说到底,都是逃避,”纪康也觉得自己好心累,“不过每个人逃避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逃得干脆,索性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有些人像你一样,舍不得放弃专业,只能选则没有压力的边缘学科,还有一些人大概就是像我这样吧,一直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从不把任何事放在自己未来的前面。”





医见钟秦 第162节
第181章 一切自有天意
“对了,你没想过读我师父的研究生吗?师父这边,你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肯定手把手带你,你们还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待在一起,”纪康抿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一直弥漫到心底。
秦苒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我才不,”秦苒小嘴一厥,“你都为了躲他,一下班就跑出来,还想着把我和他一天二十四小时捆在一起,哼!”
纪康哈哈哈笑几声,听到钟致丞被秦苒嫌弃,纪康自然是乐的开心。再抿一口咖啡,纪康不自觉皱眉,苦涩的味道更加浓厚,整个口腔里全是这种苦不堪言的味道,纪康赶紧点了杯白水。
“既然不习惯喝咖啡,为什么还要点?”秦苒品一口,咖啡除了苦,还有一股浓浓的余香,沁人心脾。
她疑惑的看向纪康,“你不会是在强迫自己适应吧?”
纪康摆摆手,“这东西,我只是试试,”说罢,将咖啡推至一边,端起服务生送来的白水,纪康大口大口喝起来,企图冲掉之前遗留下的苦涩。
“都说咖啡能提神,”纪康摇摇头,“对我不是,我喝了咖啡,该困照样困。以前刷夜,我根本用不着这个东西,看郑新他们一人捧着一个小暖瓶,里面全是这玩意儿,也还是有人看两页书,倒头就睡。”
“可就是有人喜欢啊,喝咖啡又不是为了提神。你难道没觉得喝完之后,有股很特殊,很浓郁的香味吗?”秦苒捧着咖啡杯问。
“没有,”纪康摊手,“要是有,估计我和先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纪康的语气有点落寞,他懒散而有限的靠坐在软绵绵的靠背沙发上,单手放在玻璃桌面上,一下一下翘着桌面,这规律合着他的心跳,说不清什么感觉。
秦苒看纪康的眼神又朝那堵玻璃墙看过去,自知他心里终究是放不下祝先雅。
“既然放不下为什么还要放手?”秦苒看不得他这副消沉的样子,不禁追问。
纪康猛然回头,随即一个无奈的笑容,“我和她——差太多,她活的自由,我不行——这里面的事情,缘由太复杂,说不清。她踏入社会太久,心里想的,手里做的,都是按照唯利主义行事。我不一样,我读过研,接受的是救死扶伤,舍己为人的思想,或许是我的价值观太正吧,我们不适合是注定的。”
不是说不爱,不是说没感情,不是说没动过心,但爱情是爱情,婚姻是婚姻,生活是生活,不能混为一谈。爱情烧净了,婚姻和生活里,他们就再也没有共同的精神信仰,谈什么以后。
纪康太清楚这一切,学历越高,懂得越多,人也越孤独。因为身边能够到你思想的人越来越少,你能与之谈论,与之交谈,与之交心的人也越来越少。
一肚子苦水,一肚子感悟无处发泄,这才是最苦闷的。
“那你以后是什么打算?”秦苒索性换个方向,寻找一下突破口。
秦苒最懂的一点就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最喜欢谈的就是未来。即便未来迷茫,前途未可知,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大致的方向,他们做无数的假设,可以小小的幻想自己的将来。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是轻松的。
果然,换个话题,纪康的表情变得丰富许多,“目前的目标是省人民医院,好歹也是三家,在某些方面,省人民医院和枝大医院也能匹敌。如果进不去,我可能去外地,目标也是三甲。”
“你也不是非要离开本市啊?”秦苒以为纪康另有打算,才不得不和祝先雅分手,“为什么不等结果出来再决定你和先雅学姐的未来呢?”
“谁知道,或许是你们女人总挂在嘴边的安全感吧,”祝先雅说过,她和纪康这样吊着,很没有安全感,她怕自己付出的真心到头来会付诸东流。纪康只觉得可笑,自己怎么会是那种人,奈何祝先雅就是不信。
“你有想过把先雅姐追回来吗?”秦苒问。
“没有,”纪康回答的斩钉截铁。
“真无情,”秦苒撇纪康一眼,不满的嘟嘴。
纪康笑的无辜,“拜托,她都有男朋友了,我怎么追她回来?当第三者?秦苒,你真不懂男人。”也就他师父那样,不需要人操心,身心如一,清心寡欲的男人适合秦苒。
“切,明明是你不懂女人,”秦苒辩驳,“她和你分手才多久?怎么可能那么快找到男朋友?她那么说无非是刺激你而已,不过一句话,你就上当了,怪不得先雅学姐说没安全感。”
纪康耿直的可以,秦苒真服了他。
口是心非是女人最大的特点,纪康连这点都没懂就谈恋爱,真是傻的可以。
纪康对秦苒的话丝毫不相信,“我虽然不懂女人,但我懂祝先雅,她从来不撒谎。我和她断了就是断了,根本——”
“先生,小姐,这边请——”服务生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我们不坐这边好吗?”女人盯着服务生带他们选的位子,踟蹰不前,转身恳求般的看向身后的男人。
“怎么?你不是一向喜欢靠窗的位置?”男人犹疑,但还是遂了女人的心意,对服务员说,“帮我们换个地方。”
“是,先生,”服务员重新将他们带去离窗边不远的一个安静的角落。
纪康望着女人和男人相对落座,眼神骤然沉下来,原本搭在桌面上的手依然握拳,虎口泛起的白一直蔓延出很远。
秦苒顺着纪康的目光看去,瞬间惊住。
竟然是祝先雅和陆尧澄!?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秦苒不禁想抬手捂上自己因惊异而微微张开的蠢,手却因猛然的视觉冲击停留在半空。
“你认识那个男人?”纪康深沉涌动的目光随着秦苒的发声,转移到秦苒身上。
“认识,他是闻璐姐的老公,”陆尧澄她见过多次,每次见面,都能遇到他的烂桃花,不过这次,对象是祝先雅后,秦苒只觉得这世界真小。
“先雅学姐说的男朋友应该不会是陆尧澄,”秦苒不敢否定,单看纪康面如生铁,她只能这样半是安慰,半是祈祷的说,“陆尧澄对闻璐姐感情很深,而且他已经结婚了,先雅学姐不可能找他这种。”
秦苒觉得自己越描越黑,回头再看向与他们隔着几个大理石柱的位子上的两人,秦苒只觉得气氛诡异。
祝先雅与陆尧澄面对而坐,祝先雅拘谨羞涩,陆尧澄正襟危坐。不知陆尧澄说了什么,祝先雅开始扭捏起来,欲盖弥彰垂首羞赧的勾起耳畔一丝不存在的发梢,别直耳后。
那样子,像极了初尝爱情甜蜜的小女生。
秦苒只觉得异常怪异,明明陆尧澄的面色从容不迫,带着一丝看不出情绪的笑意,更没有什么暧昧的表情,祝先雅却先羞得抬不起头。
陆尧澄在追祝先雅?显然不像。
但祝先雅的样子却像极了正在享受情郎的甜言蜜语。
“碰!”纪康一拳砸在桌面上,发出不小声音。
秦苒赶紧按住纪康的手腕,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拜托他声音小一点,要是被那桌发现了,免不了尴尬。
但事与愿违,秦苒的阻止显然晚了一步,那边两双眼睛双双向他们的方向看过来,一双带着恐慌,一双带着高深莫测。
祝先雅惊恐的站起来,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遇到纪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祝先雅总喜欢来这里小坐,然后端着咖啡去花架那边欣赏一番上面的君子兰,吊兰,水仙。纪康总嫌这里慢慢都是咖啡的苦味,总不情愿,
奈何每次都拗不过她,依旧每次都陪他来。
见祝先雅看到自己,纪康也没装作不认识或没看见,利落的起身,大方的向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秦苒见纪康起身,赶紧跟上。
“陆先生,”纪康主动伸出手,打招呼。
陆尧澄看到对面这个比自己小近一轮的年轻男人大方的向自己伸出手,他带着之前那抹诡异的笑容,回握一下,立即抽回手,放进自己的裤袋里。
“纪康,我没记错吧,”陆尧澄口询问。
纪康显然一愣,还没等他开口介绍自己,陆尧澄已然先得知了自己的名字,他将疑惑的目光转向祝先雅,企图获得答案。
祝先雅却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她从没有对陆尧澄说过,她的前男友叫纪康。她只说过,她的前任在枝大医院泌尿外科读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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