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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见钟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殷玖
“钟致丞——师父——”纪康呵呵傻笑,身体像一滩烂泥,重量全部压在秦苒那边,“我师父怎么了?是不是去约会了?哈哈哈,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说今天晚上有约——肯定是背着你去找——”一阵呕逆感上来,异物顺着喉咙“噗”一下,全都涌了出来。
纪康没吃东西,空腹喝的酒,吐出来的基本都是酒,当然还有分泌的胃酸液。
秦苒简直要炸了,不过幸好她是站在纪康身边,要是她站在他对面估计遭殃的就是她了。
还没走出酒吧,眼尖的服务生匆匆赶来处理“案发现场”,秦苒将纪康送到一旁的沙发上,连连跟酒吧的人赔礼道歉。
结账,清理费,一样都没有落下。秦苒回头看见躺在沙发上,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纪康,无奈的摇头。
她又给郑新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人接,估计郑师兄今天录病历累坏了,没听到。
思来想去,只有闻璐能帮上忙,秦苒不得已又给闻璐打了电话。
虽然陆尧澄今天的挑衅还让人心有余悸,并且,陆尧澄那边,还没有罢手,虽然有闻璐做保证,但谁聊的准陆尧澄的心思呢?
“滴——滴——滴——”
没几下,电话接通,“闻璐姐,你还没睡吧?”
“嗯,刚把小妏哄睡着,怎么了?”闻璐的声音还挺精神,没有困倦的感觉。
“闻璐姐,我是逼不得已才给你打电话的,纪师兄喝醉了,我们现在在一个叫蓝山的酒吧。钟致丞那边也出了点事,估计也醉了,我还要赶过去看看,纪师兄已经摊成一堆肉,我实在顾不上把他送回去,我想——”秦苒想闻璐过来帮她把纪康弄回去,他们正好住一个小区。虽然这个不情之请有点太过火,但秦苒别无选择。
“好,你们等着,我马上过去,”闻璐放下电话,看一眼熟睡中的陆妏,小心翼翼走出陆妏的房间,拿上车钥匙和外套,火速出发。
男人喝醉时是什么样子,闻璐在清楚不过,一个就够头疼,秦苒今天偏偏碰到两个。钟致丞喝醉什么样她没见过,但纪康她大概可以猜到。上次病倒,纪康就像个孩子,懒得动一下,连额头上的毛巾烫了他都懒得换。
闻璐感到的时候,才知道纪康有“多过分”,拖累秦苒不说,还吐了一地,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不禁捂住抠鼻,见秦苒还在沙发旁给纪康擦脸,她快步走上前,“还管他做什么?让他留在这儿过夜好了。”闻璐的语气充满怒气。
“闻璐姐,他也是因为伤心才这样的,今天他刚分手,你知道的,”秦苒解释。
“陆尧澄干的好事,”闻璐抱臂环胸,全是怒气。
提到陆尧澄,闻璐更是一肚子火气,前几天,那个女学生又来烦她,闻璐实在不懂得,她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为了陆尧澄?闻璐早就不在乎了,陆尧澄一直找借口,不现身,不和她当面提离婚的事,但他也在没去找那个女学生。
这一点,闻璐很肯定,陆尧澄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他一个搞风投的竟然投资了闻璐原先在职的那家制药公司。
制药公司一堆烂摊子,闻璐早就撒手不管,现在也不知实在苦苦支撑。陆尧澄此时入手这家赔了几年的公司,估计忙的没机会找女人。
何况,来找她的那个女学生自己也说了,自从上次她和陆尧澄从医院分别,就再也没见过陆尧澄。
这期间,闻璐倒是见过很多次,每次陆尧澄都借口说来看陆妏,但每次都赖着不走,闻璐撵他走,不给他住客房,陆尧澄就合着衣服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一夜,第二天顶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离开。
只是闻璐不知道,陆尧澄竟然有如此大的闲心,跑来管纪康和祝先雅的事,真不知陆尧澄插手这件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闻璐现在一心扑在陆妏身上,没空理会陆尧澄的动作,不过纪康这事多多少少与她有联系。闻璐也从不觉得陆尧澄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但她和纪康的误会,在陆尧澄那里好像一个死结,她不以为意,陆尧澄却揪着不放。
关于陆尧澄信口说“一百万”的事,闻璐给陆尧澄打过电话,不过电话接通后,还没容得闻璐提说,陆尧澄先开口,“关于纪康的事,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和我提,不然你知道后果会更严重。”
就这一句话,电话被挂了。只留下闻璐一个人,莫名吞了一肚子火气。
陆尧澄永远都是这副公子做派,比不得翩翩公子,也非纨绔子弟,他的气质在“好”与“坏”之间游走不定。
不过夫妻多年,闻璐对陆尧澄多多少少也算了解,陆尧澄在生气,这很明显。而且,闻璐也知道,陆尧澄过几天就会自己好。从小养尊处优,陆尧澄到底是有些富人家的矫作,不过陆尧澄还算素质好,没有家暴的癖好。
纪康瘫在沙发上,整个身体陷在沙发里面,浑身如同一堆烂泥,就差腐朽发臭了。
闻璐皱眉,“秦苒,你赶紧去钟致丞那边吧,这里交给我。”
闻璐说着,将手包的链子打开,斜挂在肩头。一只手拽过纪康的胳膊,另一只手扶住纪康的身体,利落的将瘫软的纪康架在肩上。
秦苒看的瞠目结舌,刚才她搬了好久,除了差点把纪康从沙发上拖下来,对纪康,秦苒是束手无策。
“陆尧澄以前经常这样,喝醉了就不省人事,”夫妻多年,这种醉酒的状态闻璐没少见,陆尧澄生意场上应酬多,每每喝的比纪康这种还要严重,都是助理打电话给闻璐,最后变成闻璐一个人照顾陆尧澄。
“闻璐姐,你——一个人行吗?”即便闻璐解释自己照顾醉酒的人多在行,秦苒还是有点担心。
“没事,”闻璐说,“陆尧澄喝醉酒那有他这么乖,”闻璐看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轻笑一声。这小子酒品不错,比陆尧澄好多了,就他这点事,在闻璐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你是没见过陆尧澄喝醉酒的样子,他难受,别人都别想好受,”说着,闻璐却不自觉想起多年之前的一件事。
那时候,闻栾和陆尧澄刚结婚两年,还在新婚期,互相之间也算有耐心。闻璐自从嫁给陆尧澄,就没再工作,整天待在家里,照顾孩子,做家务。陆尧澄的风投公司刚刚上市,股价不稳,没日没夜的忙着。
应酬多,陆尧澄基本都是喝过头,但陆尧澄喝醉酒之后,却一点都不如平日里他以“贵公子”形象示人那样。喝醉酒的陆尧澄会变了一个人,具体变成什么样取决于那天陆尧澄的心情。
有时候陆尧澄像“杀人狂魔”,静坐在客厅里,一夜不睡,拿着水果刀不停的在手中转动。他不喜欢开灯,所以夜幕漆黑中的客厅,只能听到他转水果刀划过空气,留下刷刷刷的声音。
还有时候,陆尧澄像个“疯子”,怎么劝都不回家,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撒酒疯,有时候还会唱歌,搞得整个小区的人都不得安宁。
还有其他一些形象,闻璐也不想继续回忆,她和陆尧澄之间就这么耗着,反正闻璐不急,要么就这样耗一辈子,互相痛苦,谁都不放过谁。
秦苒搭把手,和闻璐两个人将纪康弄上闻璐的车,她这才松一口气。随手抹了两把额头上的汗,“纪师兄平时看着挺瘦,怎么这么重,”秦苒呼呼喘两口气,“闻璐姐,他这么重,你真的可以吗?”
“没问题,陆尧澄比他壮,我一个人都能把他弄上楼,”陆尧澄的公司上市之前,他还没有助理,因为公司是自己一手创立的,陆尧澄做什么基本都亲力亲为。虽然是陆家长公子,但他基本没有依靠自己家族的势力,凭借大学时候,和别人一起给一些小企业搞策划案挣得钱白手起家,自己一步步将风投公司做大。当初,闻璐从众多追求者中一眼看中陆尧澄,就是看中了他的经历。如果陆尧澄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闻璐怕是早就和他没以后了。
只不过,作为豪门长媳,没有硬朗的出身,更没有拿的出手的学历和工作,最终导致闻璐的自卑感出现。加上闻璐不服输的性格,制药公司变成了她在以后生涯中最主要的部分,她努力做好,不顾所有后果的做好,只不过想要在陆家那边得到认可而已。
现在闻璐已经明白,陆家嫌弃她,没有理由。即便她是出生高贵的公主,一样会早到嫌弃,在陆家人眼里,她根本不陆家人,或者是,永远都是外人。闻璐已经没那么执着,陆家人的认可与否,已经随着她和陆尧澄感情变淡而逐渐消失。
当初她那么执着追求一个肯定,不过是对陆尧澄用情至深而已,现在放开一切,才知道生活原来可以这么轻松。
第185章 钟莫二人协议
“你赶紧去钟致丞那边看看吧,”闻璐知道秦苒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照顾纪康,“钟致丞喝醉什么样,我还没见过,但愿别和陆尧澄一样,不然有你受的。”
“那行,闻璐姐,我去了,”秦苒和闻璐道别,打车离开。
闻璐转身坐进驾驶座,从后视镜里看到瘫在后座上的人,感叹一句,到底是年轻人,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要是到她这个年纪,哪敢这么折腾自己。
缓缓启动车子,闻璐熟练而小心的驾驶着车朝自己所住的小区驶去。

逐鹿中原。
包厢外。
两个男人望着眼前这道紧闭的包厢大门,各自发愁,相视一眼,各自焦灼的在门口等待。
“宗哥,莫先生他——”九泽欲言又止,他知道宗政也没办法结束这一切。
宗政面对强而立,单手插在裤袋,另一手支在墙面,听到九泽的话,他冷眉扫过,咬牙,一拳砸在墙面,发出“咚!”一声,墙面差点被他砸出一道口子。
“莫清那边到底是什么态度?”宗政拳头抵在墙上,恨不得将所有火都发泄在眼前这堵墙上,最好能拆了眼前这堵墙,将钟致丞拉出来。
“老爷子那边——莫先生已经很久没回过老宅了,最近莫先生因为结婚的事——”九泽吞吞吐吐,没有说明。莫绍岩的事,从来不会向外人解释,更不会向外人宣传。但宗政是明白人,简单一提,宗政都能懂。
毕竟——宗政跟在莫清的时间不比他跟在莫绍岩身边短。
宗政也是混过的人,关于莫清的事,宗政多多少少都有了解。
莫清虽然是拾荒出身,后来拉拢一帮拾荒者,占地为王夺了块地,开始经营场子,后来被彻查。他拿着赚到的钱开始做正经生意,虽然这一路,跟过他的兄弟换了一拨又一拨,但因为他有头脑,手里有钱,也不乏追随之人。
宗政二十岁不到,在贫民窟混的小有名气,打架以狠辣著称,提到他的名字,人都绕着走。那时候宗政年轻,没有现在成熟,也干过不少打家劫舍的事,尤其是缺钱花了,路上随便拦住一个人就勒索。
那时候的宗政真是坏到骨子里,他还没成年,漂亮姑娘就睡了一大把。
直到遇到莫清。
宗政年轻时,做事从来随心所欲,不顾后果,有次见着一个穿着打扮都挺考究的年轻人,带着眼镜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看就是好欺负。
宗政他们嬉笑着把年青人给劫了。
三天后的清晨,他们宿醉还没醒,窝在废弃厂房里的他们被砸门的声音吵醒。
厂房原先是弹棉花小加工厂,大概有几百平。后来机器被移走,留下这座废弃的两层小楼,他们蜗居在此,搬几张床进来,随便拉个隔挡,几个混混就这样住在了一起。
厂房的大门是卷帘铁门,晚上睡觉时他们习惯不错,还锁了门。
那天早上,宗政被吓醒的小弟叫醒,烦躁的翻起身,胡乱的应声,抓起被他丢到床下的灰色体恤,体恤上有好几个烟灰烧的洞,长时间没洗过,一股子味道。
还没等他穿好衣服,外面的铁门被破开,一群人涌进来,各个提斧拿棒,气势汹汹。
他们的人数是宗政这边十几倍还多,结果毫无预兆,宗政他们挂彩不说,差点丢了命。
浑身是伤的宗政趴在地上起不来,来自全身的疼痛每一处都在叫嚣。
人山人海之中,一个中年男人逆光出现,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抬手随意一挥,便止住了这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
中年男人走至宗政身边,和善不失威严的笑说,“年轻人,以后跟我吧,你这样很容易吃亏。”
这个人就是莫清。而他之所以收拾宗政,是因为他们三天前打劫的人,是莫清的家庭医生。





医见钟秦 第165节
莫清从来没说过对付谁就要拳脚相加,他对付敌人也从不明说,但他从来不制止手下的人主动帮他铲除“敌人”。
宗政为保命,跟了莫清,才有幸见识到莫清的手段。
有次,和莫清抢生意的一家玩具厂老板劫了莫清的客户,第二天那家场子就被砸了,老板也被打成重伤住进急诊。事情严重,纸保不住火,一星期内,参与这件事的人员全被抓获,唯独莫清,只是简单的做做笔录,就被警察局的安然的送回来。
宗政以为莫清有什么大后台之类的,后来才知道,只不过是有人做了他的替罪羊而已。
年少气盛的宗政也指着莫清问过,“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做了这么多坏事,全赖给别人,而且那些人全是自己的兄弟!”
“我赖什么?我和谁是兄弟?你有哪只眼睛看到砸那家场子的事是我吩咐指使人做的?”莫清全然是问心无愧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的“坏”,就像他往日经常说的,“我——就是个普通的生意人。”
他是从没吩咐过去砸人场子,但他手洗的兄弟知道这件事后,嚷嚷着给他报仇,他也从没阻拦过。
那些人闹完之后,莫清给他们一大笔钱,帮他们付民事赔偿款。莫清非但安然无恙,还能落得个好名声,这样一来,在别的兄弟眼里,莫清是一个不抛弃兄弟的人。
口碑传开,越来越多的人原意追随他,为他卖命,这卖命,真的是在卖命。不少人为他,以及他的钱,把自己一辈子卖给监狱。
莫绍岩是莫清儿子这件事,宗政也是后来才知道。平日里莫清不近女色,生活习惯规律无比,衣着穿戴无不精致,根本不像结过婚的人。莫绍岩的出现突如其来,大概是莫绍岩高中毕业后,宗政才知道莫清原来还有个儿子。
但宗政和莫绍岩没什么往来,宗政在莫清哪里负责厂子里的发货和收货,莫绍岩在枝大上大学。
莫绍岩高中时,在学校曾受过欺负,因为莫绍岩的家长会从没人去开过,所有人都以为莫绍岩是孤儿,加上莫绍岩平日里不说话,性格孤僻,更是有同学嘲笑他。
直到莫绍岩出手打了省里领导的公子,莫清才发觉,自己的儿子骨子里到底是个不服输的主儿,讶异之后,莫清出手摆平了这件事。

包间内。
酒气冲天。气氛格外讶异。
两个自带气场的男人毫无顾忌,带着最大的防备心,两人大肆散发出比核辐射还要惨烈的气场。
钟致丞眼神迷离,身板挺直,淡然坐定。眼前的酒杯被他执起,抬到唇边,仰头,喉结有规律的动几下,杯中滴酒不剩。
莫绍岩斜靠在椅背上,眉目痛苦的紧蹙,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你喝完刚才这杯我们才算扯平,”腹部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莫绍岩咬牙挺过去,笑意全无,不过他忍耐力极佳,根本看不出他有多痛苦。
咬肌凸起,等症状缓解一阵,“钟致丞,我们的打赌还没有结束,属于资本家的游戏,远没有眼前利益这样简单,”莫绍岩抬头,暗潮涌动的眼眸对上钟致丞的波澜不惊,瞬间激起千层浪花。
“你还想要什么利益?”钟致丞开口。
“漫山县的开发商名单里,我希望可以看到东益的名字,”莫绍岩说。
“当初是你自己放弃那块肥肉,现在说要重新分肉,未免太迟,”钟致丞轻笑。
“陆达牵扯政府官员这件事到底是谁爆出来的?还有陆达的财政危机,又是谁设的圈套?还有,拉投资陆达的东益下水之人又是谁?”莫绍岩疼的微微咧嘴,皱下眉头,他继续说:“借漫山县开发,给秦正华送上基础卫生设施建设这么好的项目——摆明了有人想让秦正华政途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哦?”钟致丞疑惑,“你知道的还真多,竟然有人对我岳父这么好,看来我得感谢他。”
“钟致丞,你真是只狐狸,”莫绍岩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示意一下钟致丞。
钟致丞也不落后,自顾的斟满酒杯,利落的饮下。
“咱们——半价八两,”钟致丞说。
“你是狐狸,学的一身虚与委蛇,狐假虎威的好本事,我可不是,”莫绍岩略微嫌弃,躲在背后做动作不是他的作风。
“你是一匹狼,”钟致丞又斟满酒杯,这次他没有猛地喝下,反而拿在手中,细细品尝,“懂得协作,懂得见缝插针,”再看向摸莫绍岩,钟致丞眼神微眯,渐成一条缝,“东西可以交出来了吗?”钟致丞摇晃一下手中的酒杯。
“呵!比我多喝一口,”果然是只狐狸。
莫钟二人为了各自的利益打赌,谁喝得多另一人算输,熟的人乖乖配合赢的人,交出对方手里想要的东西。
两人接连拼酒,钟致丞奸诈无比,莫绍岩喝一杯,他便喝一杯,莫绍岩此时已然身体不支,钟致丞只多喝一口,只要莫绍岩继续喝,钟致丞就算赢了。
这就好不拍卖会上的叫价,钟致丞故意压他一个零头,既没有多大损失,还赢得最后的胜利。
果然是老手!
“当医生,你真是太可惜了,”莫绍岩难得遇到这样的对手。
能让他酣畅淋漓,决定在商场上大站一场的对手。
第186章 陆尧澄的执念
“人各有志,”钟致丞摇晃酒杯,眼神迷离有神致,勾唇轻笑,仰头喝掉剩下半杯酒。
“这回——”钟致丞放下空杯,用食指指腹微微推一下,“能说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莫绍岩暗流涌动的寒波目光忍而不发,“你不是很有本事?怎么自己不去查,非要来找我?”
“你想要的答案在我这里,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查?”钟致丞好整以暇,“我们都是同样的人,怕秘密被人知道,怕自己最弱的那部分被对手知道。”
“哼!”莫绍岩冷笑,“我们从来都是同样的人,毕竟都是莫清一手‘培植’起来的,”莫绍岩从西服内里的口袋中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复印纸,放在自己面前。他像坐在赌桌上上的庄家,眼前的纸便是他的赌注。
“你的话已经出卖了你手里的那张纸,”钟致丞也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横条格子纸,放在自己面前。
他们都是赌徒,用对方的弱点赌自己的弱点。在掐住对方三寸的同时,自己的咽喉也被对方扼制。
两人同时将纸放在圆桌的转盘上,同时转动圆桌,直至圆桌上的纸转到对方面前。
莫绍岩先一步拿起刚才钟致丞放上去的纸,泛黄的纸页,支离破碎,莫绍岩轻柔的拆开。
上面有几行圆珠笔写的字,莫绍岩认认真真读完,身体僵住,“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莫绍岩有又仔细读一遍,想起什么后,他解开衬衫的两颗纽扣,将一直挂在胸前的狼牙拿出来。
狼牙上还沾染他的体温,莫绍岩紧紧攥在手里,举着纸的手指活动几下,将纸揉成碎片。
“今天的赌约,我们只能算扯平,”莫绍岩蓦然起身,腹部传来丝丝要被扯碎的疼痛,他眉头一皱,随即平复,“漫山县这块肥肉——东益迟早都会入驻开发商名单。”
“随时奉陪,”钟致丞摊手,并不在意。
莫绍岩忍着难受,因为酒劲,步伐有些踉跄地离开。
门口的九泽见到包间的门从里面打开,如释重负。
莫绍岩的身影出现在门缝中时,九泽心中的顽石也逐渐放下。
“莫先生——”九泽上前。
莫绍岩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扶着门框走出,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幸亏九泽手快,将他扶住,“莫先生!”九泽赶紧将莫绍岩架在肩头。
“回家,”莫绍岩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紧绷很久的神经,在这一瞬间疲软,他如若无骨。
“好,”九泽自然知道莫绍岩说的“家”是哪里。肯定是衡山公寓,不是老宅。
离开前,莫绍岩看了眼同样在门外等候的另一个男人,目光隐晦而深沉,与宗政四目交视,莫绍岩敛了神情,佯装酒醉,借九泽的力道离开。
宗政倒是偶有一惊,莫绍岩的眼神中自然有异样的东西,他在向他透露什么?
来不及估计其他,宗政想到包间内还有一个人,赶紧推开门进去。
只见包间里的男人端起青花瓷的茶壶,悠然自得的给自己斟一杯茶,然后端起茶杯,放于唇边细细品味。
宗政不知道,原本放茶杯的地方本应有一方折叠好的复印纸。
“阿丞——”宗政扫一眼屋内,桌上饭菜没动多少,空酒品倒是东倒西歪好几个。
“我没事,让我缓一会儿,”钟致丞依旧是品茶的动作,只是目光灼灼,汇聚于某一处,像在发呆,又像在思考。
“那你坐会儿,过一会儿我送你回去,”钟致丞喝了这么多酒,肯定回不去。
不过宗政佩服钟致丞的酒量,搁自己都不一定能喝得了这么多,而且钟致丞喝完以后神智还挺清醒,就是看上去人有点疲惫。
宗政拍一把钟致丞的肩膀,转身走出包间,轻轻带上门。
秦苒赶到逐鹿中原,正在走廊里找钟致丞所在的包间,远远看见熟悉的人,秦苒上前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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