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

“…….已经离了？”赵老太太还不甘心，问道，“你跟锦天商量过没有？”
“商量？”姜锦华哭得伤心，“哥哥总是叫我忍，让我忍。可是我凭忍？我还年轻，又不曾生过孩子，为要跟着他过？我只要了贺家三千块，陪嫁都没拿，就同意离婚了……”
赵老太太头开始疼了。
姜锦妍哭得太过于凄厉，赵老太太只得挽了她的肩头安慰她，让她安静下来，不敢多问。
至于到底发生了何事，还是先打电报去北平问问姜锦天再说吧。
要是姜锦华真的离婚了，她是不能住在赵家的。
姜锦华放荡不羁的性格赵老太太最清楚，不出一个月，她肯定会交男。赵老太太可不希望被连累，让人指指点点。她一个年轻继室积累声誉是多么不容易？
她爱她的，更爱她现在的社会地位。
这点是不容来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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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 第十二章初见
姜锦华离婚了，在娘家哥哥那里受到了嫂子的冷言冷语，所以赌气拎了皮箱南下投靠的事，没过两天已经被赵家上下都了。
而且这件事并不是赵老太太姜锦妍告诉大家的，而是姜锦华主动跟大太太和二太太提起的。
大太太只是微微苦笑，二太太顿时就脸色不好看。
阿蕙照样跟姜锦华很亲昵。
赵嘉林对阿蕙的行为很不解。可阿蕙从来不解释，而且提起姜锦华的时候，语气很冰凉，根本没有她当面表现出的热情。
赵嘉林又对阿蕙有了一层认识：他那个单纯活泼的不仅仅变得心事重重，还学会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是个惊人的。
因为姜锦华离婚到来，阿蕙的二哥赵嘉俊往赵老太太那里请安的次数越来越多。
二太太气的回了娘家。
阿蕙也不管这些。她从宁雍那里拿了四万块的分红之后，没过两天又去了宁雍的办公楼，让宁雍带着她去看看各处的赌场。
宁雍几乎垄断了茂城的赌场和烟馆，因为他有茂城军政府和市政府做靠山。他没有跟阿蕙直接说，而是暗示阿蕙开赌场和烟馆，没有靠山是混不下去的。黑白两道都要吃得开。有时候花钱能办到的事，就不要吝啬钱。”
他说起这些，好似在细心教导晚辈，并无夸耀的意思。
茂城有很多赌场，其中大部分都是小型的，只有三家大赌场。而这三家，都是宁雍所有。
阿蕙父亲的那五家赌场，都是小规模的。
宁雍跟阿蕙说这三家大赌场，我最多拿半家的收入。光半家的收入，就够我进斗金。阿蕙，你懂吗不跳字。
阿蕙岂有不懂的？
她虽然没有和黑|道势力打过交道，可是她做过生意。她在美国的时候，她认识一个香港富商的，不仅仅教她赌术，还教过她经商之道。那比阿蕙小五岁，却对阿蕙很着迷。
当然，他只是迷恋阿蕙，并没有想过和阿蕙走入婚姻。阿蕙只念着为她牺牲的沈永文，也不曾想再有一段感情。所以他不够认真，阿蕙也不曾投入，两人后来成了无话不谈的。
他做生意，也教阿蕙。
在他的帮助下，阿蕙有家小小中式餐厅。后来那家餐厅渐渐发展成了连锁，让阿蕙赚足了养老的钱。
阿蕙的连锁中式餐厅建了起来，她赚足了钱之后，懒得弄，又卖给了那个富商。五十岁之后，阿蕙基本上在享受美食、书籍、风景、绘画、音乐，再也不管尔虞我诈之事。
虽然懂得经商，可商人的敏锐度还是退化了不少。
“宁叔叔，我明白的。赚钱就像打渔，一个人独自出海，收获往往只有少许，就算捞到了大鱼，也拉不上来；很多人一起出海，就算分得的一部分，也远比一个人出海的收获强。这个社会上生存，想活得好，就不能吃独食……”阿蕙认真回答着宁雍的话。
宁雍对阿蕙的话有些吃惊，半晌他才满意的点点头，夸阿蕙一点就通，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阿蕙会如此的透彻。在宁雍的认知里，永远只对衣裳和化妆品感兴趣。
宁雍见阿蕙聪明，对商场上的事不像宁嫣然那般懵懂，所以很有兴致跟阿蕙说赌场和烟馆的事。
阿蕙这才，这个年代的赌场和烟馆，单单靠一家的势力是不可能支撑的。
“宁叔叔，我有个不情之请……”宁雍带阿蕙去看他的第三家大赌场的路上，阿蕙坐在车里，跟宁雍说道。
宁雍笑着问说来听听……”
“我想学做生意。”阿蕙笑着道，“可家里的公司我不好去。我爸临终前怕二哥和三哥跟大哥争公司经营权，将来内斗，就规定除了大哥，任何人不可以插手家族产业的事，只可以分红利。我也不好违背父亲的遗言。
可是这些赌场和烟馆，也是我爸爸的遗物。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转手给宁叔叔也是可以的。可现在，我想留着，做个念想。我总不能一辈子靠着宁叔叔，所以想经营。就算学不好，让我长长见识也好……往后我只拿赌场红利的三成，其他的就当我教了学费。您的赌场应该有个总管事吧？无不少字能不能让他带着我？”
她只是想用爸爸留下来的赌场，在民国初年的市场中试水。阿蕙是想让世人她的本事，将来家族的船舶产业大哥支撑不下去的时候，阿蕙接手，不至于让老人们不信任。
当年大哥是如何败光家业的？除了何礼有意陷害，也是因为大哥不懂经营之道。而且那些老管理人员闹事的时候，他居然把那些老员工都开除了。殊不知那些老员工，都是家族企业的宝贝。在没有保密协议的民国初年，他们甚至掌握了赵氏船舶事业的核心机密。
这些人需要拉拢，更需要胁迫！
父亲有领导力，有凝聚力，那些老员工多半都受过父亲的恩惠，他们不会背叛父亲。可大哥没有父亲的魅力，他却又为人正直，不肯胁迫那些老员工，最后把家业败得精光。
如果说阿蕙枪杀何礼是导致赵家遭难的十分之七的原因，剩下那三成败家的责任，也要归咎到大哥领导不力的头上去。
阿蕙不想让大家把家族产业往阴沟里带。
他是个好兄长，不代表他是个好商人。
宁雍听着阿蕙的话，笑了起来，片刻他才说人家都说女孩子最是好奇。你大概也是想赌场是如何运营的吧？无不少字”
他只当阿蕙是来找乐子的。
阿蕙没有辩解。
宁雍想了想，语重心长道我和你爸爸是八拜之交，你就像我女儿。想来玩没关系，只是别过火了，差不多就回家去。阿蕙啊，你只是女孩子，你还有三个哥哥，你们家不用你出力。你跟嫣然一样，吃喝玩乐好好享受，才是你该做的。”
每个父亲都希望女儿是公主，不用操心，凡事都有人服侍。
宁雍话里的好意，阿蕙岂会听不出来？
她心里一暖。
宁雍继续道……别总说让利给宁叔叔。宁叔叔帮你爸爸管这些场子，看的只是情分。对半分红，也是我和你爸爸的情义。”
阿蕙有些惭愧。
前世她落魄的时候，宁雍冒着倾家荡产的危险要帮她，和何礼结仇，足见父亲没有认宁雍这个。
阿蕙开口闭口谈钱，的确有些伤人心。
“是我不懂事。”阿蕙甜甜笑着，立马转移话题，“宁叔叔，我时候能见见帮你管赌场的人？”
宁雍哈哈笑起来，道等会儿你就能见到。他是我生死之交。道上称他一声陈四爷。你是我的侄女，就喊他四叔吧。”
阿蕙乖巧道是。
车子尽快就出了闹市区，往城西的僻静处走。四面街道渐渐不闻人声。
没过多久，车子停了下来。阿蕙先下车，就看到了一处精致的四层英式建筑，门匾上写着“稻香会馆”。
看到宁雍的车子来了，里面的几个穿着长衫的人忙迎了出来。宁雍也是一身长衫，风度儒雅，丝毫看不出商人的铜气，他笑着道带侄女到处看看，你们不用忙。”
他并没有把这些人介绍给阿蕙，阿蕙就陈四爷不在这里头。
几个人都道是，带着宁雍和阿蕙把“稻香会馆”楼上楼下逛了逛遍。
和阿蕙的认知差不多，所谓大赌场，不仅仅是赌场，而是个销金窟。不仅仅有赌场，下面还有舞厅、烟馆、甚至有游泳池、棒球场。
因为是白天，赌场没人，阿蕙干脆把宽檐帽的面网掀起了，四处看了个仔细。
宁雍问身边的陪同四爷呢？”
“陈市长和曲处长来了，四爷陪着在四楼雅间玩牌……”那人答道。
陈市长…….
曲处长……..
一个是沈永文的姐夫，一个是曲爱雯的父亲。
陈市长和曲处长关系好，沈永文认识曲爱雯，就没悬念。阿蕙的心不由又紧了一下。她越是接近真相，越是心里发虚。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宁雍已经道我上去看看。你们都去忙…….”
说着，他就带着阿蕙上了四楼。
四楼分成了五个包厢雅座，地上铺了厚厚的印度地毯，绚丽的色彩点缀着房间的瑰色，令人视觉惊艳；雪色墙壁则悬挂着浓郁色调的油画，与地毯相得益彰。
几个应侍生站在入口处，看到宁雍上来，纷纷上前跟宁雍行礼。
“四爷陪着陈市长和曲处长在冬梅雅间。”一个应侍生跟宁雍道，“陈市长的、沈少还有曲都在春桃雅间……”
他这样介绍，是看到了宁雍带着阿蕙。
他的意思是，可以让阿蕙去春桃雅间，和市长等人一起。
阿蕙的心却是空了一块，有种窒息的感觉：沈永文和曲爱雯在一起。他果然是认识曲爱雯的。
那么，前世他娶阿蕙的目的，到底是？
记忆被推翻的感觉，让阿蕙头疼欲裂。她脚下发虚，只得伸手挽住了宁雍的胳膊。
“我先去跟陈打声招呼……”宁雍笑了笑。他见阿蕙紧张，还以为她是怕见人，就轻轻拍了拍阿蕙的手背，示意她别怕。
阿蕙勉强一笑，唇色有点发白。
前世的时候，她是八年后才见到沈永文的。如今，提前了八年。
她原本就计划过提前遇到他，嫁给他。可他年轻时就认识曲爱雯，打乱了阿蕙全部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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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 第十三章好感
阿蕙脑海里一片空白，关于沈永文的一切放佛被清空，此刻她都想不起来。她挽着宁雍的胳膊，任由宁雍带着她去春桃雅间。
沈永文的陈和宁雍的妻子是发小，陈也时常到宁家做客，算是相熟的。
看到宁雍带着年轻漂亮的女子进来，陈先是微愣，不该称呼阿蕙。陈不认识阿蕙，见阿蕙姿容出色，又和宁雍很亲密，只当是宁雍的。既然是宁雍的小妾，陈就不用和阿蕙寒暄。
见阿蕙和宁雍进来，陈的目光快速在阿蕙身上转了转，又不着痕迹移到宁雍脸上，笑着站起身……惊动了您？我带着孩子们四处走走。我家永文说想看看赌场，浩然说您的赌场很气派，跟北平那边的不同。我还不信，到了这里一看，才算开了眼界……”
她以为是宁雍听说了市长大人和亲自来了，所以特意跑来招待。
这样美丽的误会，宁雍岂会去点破？他忙笑着，顺应陈的话都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让您看笑话。我来迟了，招待不周，还望勿怪。”
陈也笑是我们不请自来，失了礼数…….”
两人客气寒暄着，阿蕙一直挽着宁雍的胳膊没有撒手。
她甚至不敢往沈永文那边看，低垂了眼帘，心里放佛被沸水滚过，一阵滚热的烫过后，才是丝丝的疼。
不管记得还是不记得，沈永文年轻时认识曲爱雯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那么当初沈永文娶阿蕙的动机不单纯，也不再需要推敲。
阿蕙觉得心疼，只是她曾经坚守的一切都是幻想和误会。
宁雍和陈寒暄一阵，见沈永文和曲爱雯两个年轻的孩子不时把目光落在阿蕙身上，陈也若有若无瞟一眼阿蕙；而一向大方活泼的阿蕙，居然害羞将头低垂，娇羞的模样楚楚动人。
是不是看到了沈永文的缘故？宁雍心中暗想。沈永文是个很英俊的小伙子，带着金丝边眼睛，模样俊美又斯文腼腆，正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宁雍记得像阿蕙这么大年轻的时候，看到特别漂亮的女孩子就面红耳赤，脑袋一片空白，话都不会说。平日里他也是个不怕事的，偏偏不能在女孩子面前把持。
阿蕙也只是个年轻的小女子呢。
宁雍只能这样猜，毕竟小女孩的心思像三月天，说变就变，根本摸不准脉络。宁雍也不会往深处想。
“……这是赵家的四。赵家和我们家是几代的交情，阿蕙就像我的孩子。我在路上碰到她，正好她的车子抛锚，她搭我的车，我就带着她。”宁雍笑着解释，然后拍了拍阿蕙的手，“阿蕙，这位是市长，这是沈少，这位是曲，你认识曲吧？无不少字”
宁雍把包厢里三个人一一介绍阿蕙。
陈听说阿蕙只是宁雍的女儿，并不是他的小妾，就对阿蕙热情不少，问宁雍是赵氏船舶公司家的？”
陈端庄雍容，却不是一个傲气的。
陈虽然来茂城不长，也是赵家的。毕竟赵家在茂城有首富之称。虽然随着烟|土流入茂城，赵家首富之称早已名存实亡，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旁人提起赵家，总是一副艳羡又敬佩的语气。
赵家打出来的是良心商人的名头。
阿蕙深吸一口气，这才抬头，看向陈，道我叫阿蕙，先父的确是经营船舶生意。居然知晓我们家，真是荣幸。”
虽然一进来有些怯场，可几句话也算可圈可点，陈一开始误以为阿蕙是小妾的反感荡然无存。女孩子害羞怕事并不是缺点，反而是温婉可人的标致，陈对阿蕙这样内向的性格挺喜欢的。
世家出身的陈，喜欢古朴一点的女孩子，反而不是很喜欢身边这位曲。
比起阿蕙的内敛含蓄，曲就开放得多。
毕竟曲是留洋的。
只是曲处长很对陈市长的脾气，两家常有往来。陈的胞弟沈永文又对曲爱雯有点意思，陈才不得不对曲爱雯热情。
“我时常听人说起赵家，你们家可是难得的良心商户，是民族企业的骄傲。听说城西的育婴堂就是你们家办的？”陈笑呵呵，冲阿蕙招手，让阿蕙到她身边去。
她也关心慈善事业。
城西有个育婴堂，专门收留一些流浪儿。那时赵早年办起来的，后来也不曾虎头蛇尾，反而越办越红火，渐渐加盖了不少房舍，还雇了专门的幼儿指导师，办得有声有色的，在东南一带都有声誉。
这个育婴堂也就成了赵家“良心商户”的证明。
阿蕙走到陈身边坐下，道只是举手之劳，劳挂齿。”
她声音很轻柔，让陈听着就喜欢。她既不替赵家夸耀，也不妄自菲薄，大方、温柔又内秀的女孩子，总是容易获得们的好感。
陈对阿蕙的喜欢，基于赵家好声誉的基础上，又添了一层。
“这孩子，长得真好看。”陈拉着阿蕙的手，左瞧又瞧之后，问宁雍，“说婆家了吗不跳字。
宁雍不由心中一动。
陈问这话的意思，不会是相中了阿蕙吧？无不少字沈永文可是个难道的佳，要是……
只可惜老赵临终前，替阿蕙定了亲。宁雍微带遗憾道定了亲，未婚夫是赵家的养子，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交情，如今在孟督军府里做事，是个很有出息的年轻人。”
陈也不过是随口提出一个话题罢了。
倘若宁雍回答阿蕙没有定亲，她会说替阿蕙留意一门亲事，并不会提她的弟弟。现在听说阿蕙定亲了，陈自然笑着祝福她这是好事啊。赵天仙一般的人儿，自然是一女百家求。”然后转脸对阿蕙道，“定要给我们下帖子，赵结婚那日，我要去讨杯喜酒。”
阿蕙道能赏脸，阿蕙荣幸之至。那日定会请捧场。”
陈说去阿蕙的婚宴，阿蕙并没有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让陈有小小失望。毕竟她这样的身份，出席商户人家女子的婚宴，是在抬举赵家。
可转念一想，阿蕙不卑不亢的态度，不谄媚，倒是让人舒服。
陈对阿蕙的喜欢又多了一层。
一旁的曲爱雯看得出陈对阿蕙的满意，心里有些膈应。陈对曲爱雯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那份客气里，就含着疏远，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可想着阿蕙已经和何参谋定亲，又有个藕断丝连的孟少帅，只怕不会来抢沈，曲爱雯的心又放回了原处。
虽然如此想着，曲爱雯还是不经意看向沈永文。
赵嘉蕙是个很迷人的女孩子，曲爱雯想沈少对她态度如何。
她看向沈永文，却见沈永文在看她，眼神温柔专注，除了阿蕙进来时他好奇看了两眼，现在并不搭理赵嘉蕙，让曲爱雯心田一暖。沈永文虽然比曲爱雯小两岁，可他对曲爱雯的爱慕既执着又专注，让曲爱雯很有成就感。
像很多男孩子一样，沈永文喜欢比年纪大、成熟妩媚的。
在同样漂亮迷人的赵嘉蕙面前，沈永文依旧保持着对曲爱雯的专注，让曲爱雯心头一动。
她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又看向赵嘉蕙。
而赵嘉蕙并没有看沈永文和曲爱雯，她和陈寒暄，根本没有曲爱雯初次见陈的忐忑。赵嘉蕙在陈面前虽然恭敬，却没有胆怯，放佛是个和陈年纪相当的，和另一个交谈。
这样的气场让曲爱雯望尘莫及，曲爱雯就有了几分气馁。
而陈很喜欢。
她和阿蕙相谈甚欢，宁雍就告辞……市长和曲处长在隔壁吧？无不少字我去去就来。阿蕙替我照顾。”
曲爱雯正在无聊中，因为她和陈时总是翼翼。陈也不会像和阿蕙谈心这样跟曲爱雯交流。
在陈的心里，曲爱雯是个小辈，而阿蕙似同辈。
曲爱雯见宁雍告辞，也忙站起来我也去看看爸爸他们赌牌……”
沈永文也起身，并不，只是笑盈盈站在曲爱雯身后。他这意思就是不管曲爱雯去哪里，他都陪同。
宁雍看了看陈，又见曲爱雯的不快，当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没有拒绝曲爱雯，只是笑道好啊。”
陈这才注意到沈永文和曲爱雯也借口出去，她也起身，对阿蕙道阿蕙会不会玩牌？咱们也看他们赌牌去。”
这架势，分明就是不想让沈永文和曲爱雯单独离开她的视线。
宁雍两次看到沈永文和曲家千金一起，还以为将来曲家千金是要嫁入沈家的。只是陈这态度……
宁雍不由心生遐迩：他也有位千金啊。这沈少年轻小，人长得英俊，家世显赫，谁不北平沈家的背景？
要是嫣然入了陈的眼……
“阿蕙一手好牌技。”宁雍忙替阿蕙，“要不要和阿蕙玩一把？”
要是阿蕙跟陈关系好，宁雍再点拨阿蕙几句，阿蕙肯定会明白，带着宁嫣然在陈面前走动。
“真的？我也喜欢赌牌，以后有空，阿蕙来我家玩。”陈借坡下驴，笑道，“咱们先看他们赌牌去。”
这样，一行人去了陈市长和曲处长的雅间。
陈示意阿蕙挽着她。
曲爱雯从来没有过这等待遇，这让曲爱雯非常尴尬。她虽然带着笑，可眼底的难堪还是很明显。
原本对赵嘉蕙没反感的曲爱雯，此刻看着阿蕙笑盈盈的眸子，心里放佛被刺中了，隐隐烧灼着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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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 第十四章
稻香会馆四楼的雅间，虽然是高档会所，雅间的取名却是下里巴人。冬梅、春桃等雅间名字，简单明了，毫不花哨。
陈市长他们在冬梅雅间。
宁雍和阿蕙的陪同下，陈、沈永文和曲爱雯纷纷移步去了冬梅雅间。
冬梅雅间比春桃雅间更加宽阔豪华，巴洛克式的装饰风格，奢靡堂皇。整套的意大利家具，铺着印度地毯，却在墙角摆放了一只硕大的鱼缸，养着满缸的富贵鱼。
阿蕙不由眼睛一亮。
她，在风水角度来说，早年人们对风水的理解就是家里要水，用来凝聚“气”。阿蕙曾经做过生意，商人都信这些，她也信。每次开新店，选址和开业那天，风水师是必须到场的。
只是有人不，赌场的磁场因为受到灵界与气运的干扰，往往看不出风水的。哪怕是最顶端的风水师，也不会给赌场布风水局。
敢在赌场布风水局的人，要么就是个江湖骗子，要么就是极端自负的能人术士。
阿蕙想起孟子楠说，阿蕙之所以重生，是因为他请了术士，改变了阿蕙和他的命术，才让阿蕙回到了十八岁的年纪。可是改变的，阿蕙也不甚。假如能认识一两个术士，或许有帮助。
阿蕙有些真本事的风水术士的曾在，可她看不出真伪，所以她不放一个鱼缸在赌场的这人到底是真术士还是骗子。
如果能见到，阿蕙可以从对方的言语里判断一二。她想了想，轻声问身边的宁雍宁叔叔，这鱼缸是哪位大师的指点？”
宁雍微愣。
他正要回答，有美丽妖娆的女子从屏风后绕了出来，给宁雍他们行礼。她是在这里服侍的。宁雍轻声对阿蕙说了句“回头再说”，就带着陈绕过了屏风，往雅间正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