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舒黛的小说
“嗯。”他道,“其实当年结婚也没有登报一说,家里三媒六证就娶了她。后来我大哥遇到了大嫂,想娶她做二太太,表姐不同意,就离婚了。离婚后,大哥就让大嫂做了太太。过了六个月,表姐把兆寅送了回来…….”
阿蕙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她还以为这位徐夫人和廖士奇是私情…….
不成想,中间还有这点曲折。
只是廖士尧说起来,怎么没有半点感触,反而轻松平常?
“原来是这样。”阿蕙轻声道,“你大嫂后来不能生育的,对吗?”
廖士尧点头,却不知她为何这样说,正要开口问,阿蕙又道:“焉知那不是插足旁人婚姻的报应?女人有时候,做事得有底线!”
说罢,她撇开了脸。
心里对那个傲慢无礼的徐夫人,居然多了份体谅和同情。
廖士尧先是不解,继而失笑,从身后紧紧抱住了她的腰。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廖士尧笑着和阿蕙解释,“当年大哥遇到大嫂的时候,很爱她。那时候和表姐的婚姻,是家里的媒妁之言,他们感情并不怎么深。大哥对表姐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所以他没有说离婚,只让大嫂做二房。是表姐没有容人之量…….”
阿蕙猛然就推开了他,将他抵在墙上,盯着他的眼睛问:“廖士尧啊廖士尧,你这思想多么可怕!”
廖士尧从来没想过被女人这样,心里一悸,低头就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她唇齿间的清香缠绕着他,让他欲罢不能。
阿蕙却心里不太舒服。
廖士尧说起他大哥和两个女人的纠葛,好像还挺推崇他大哥的做派。因为对徐夫人还有点感情,所以没有剥夺了她的正室之位,给心爱的女人做偏房。
偏偏那位正室夫人还没有容人之量,不能忍受夫人娶两房,要离婚,多么不识好歹!
廖士尧字里行间都是这样意思。
这让阿蕙的后背有点凉。
廖士尧从小接受的教育,仍是封建士大夫时代的。
婚姻、爱情和专一,对于接受过封建士大夫教育的男人而言,都是陌生的。很多人为了新欢抛弃糟糠,把正室赶出家门。
廖士尧的大哥没有如此无情,在廖士尧心里就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阿蕙心里起了怒火,她推开了廖士尧。
“关于女人的容人之量,我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阿蕙甚至有点咬牙切齿,“要是你……..”
话音微落,廖士尧打横将她抱起,暧昧在她耳边道:“咱们好好说道!”
就把阿蕙抱回来房间。
欢愉过后,廖士尧将阿蕙搂在怀里,一脸的满足。
而阿蕙,仍记挂着刚才的话题。
“徐夫人真可怜…….”阿蕙叹气道。她没有说廖士尧的大哥大嫂可恨,毕竟是故去的人,死者为大。
阿蕙也能理解为什么徐夫人来到廖士尧这里,那么大的架子。也能理解她误会阿蕙是小妾时对阿蕙的那种恨意。
她心里估计一直有口气没有发泄出来,廖士奇死了都不能弥补她心头的沟壑。
廖士尧说,徐夫人是离婚六个月之后把孩子送回去的。
那么,离婚的时候,她可能都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那样她都敢离婚呢!
“嗯。”廖士尧却很不想谈徐夫人了。此刻他满心里只有阿蕙,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事?
偏偏阿蕙现在说这种煞风景的话。
廖士尧就吻她的唇,想堵住她的嘴。
阿蕙把头撇开了。
她想说点什么,关于廖士尧大哥大嫂那段感情,阿蕙心里有很多评论,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捡哪一句说。
最后,她只是说:“倘若你敢爱上旁的女人,还假情假意对我说,对我尚有余情,我就宰了你!”
廖士尧哈哈笑起来。
他并没有把阿蕙的话放在心上。
“兆寅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阿蕙问廖士尧,“徐夫人…….哪个徐夫人啊?”
阿蕙才想起,她都忘了问现在这位徐夫人是什么身份地位。
看她那趾高气扬的回来要孩子,应该地位不低吧?
“是北方的人。”廖士尧笑着跟阿蕙解释,“陕西军阀徐詹可知道?”
阿蕙当然知道。
徐詹还做过北洋政府的内阁总理呢。后来府院之争,他受了牵连回陕西。
徐家在陕西也是名门望族。
“我知道他,他很有名气。他有妾吗?”阿蕙问。
廖士尧就笑:“没有。表姐那种性格的,容不得妾室。”然后声音肃穆,“徐将军一身铁骨,我很是钦佩他。表姐是他的继室,嫁给他之后生了两个儿子。去年就听说徐将军身子不太好,把军权交给了第一任太太的长子。看来传言属实了…….”
阿蕙提在心头那口气,缓缓落了下去。
看看,不向旧式婚姻妥协的女人,也能这样一番惊人的成就!
阿蕙只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廖士奇的那个夫人把夺了徐夫人的位又能如何呢?最后,她不能生育,她的丈夫妾室数名,生了兆慎和兆禹吗?
阿蕙就笑了笑。
“兆寅的事,你帮帮她吧。”阿蕙伏在廖士尧怀里,恳求道,“不管兆寅能不能原谅她,你都替她说几句好话,行么?”
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和何礼。
那时的她,和徐夫人的遭遇多么相似?
徐夫人比阿蕙冷静、沉着,她没有枪杀廖士奇,让自己和家人陷入困境。她不为一时之气而毁了自己。
放佛是同类,阿蕙对徐夫人多了份好感。
虽然白天她们闹得那么不快。
“好,我会亲自给兆寅发电报。”廖士尧答应了。
第二天徐夫人来了,阿蕙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她亲自给徐夫人沏茶,然后道谢:“昨日是我太过于莽撞,让夫人受委屈了。”
徐夫人昨日误会阿蕙是妾,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此刻阿蕙先服软,她就淡笑:“都是误会,没什么委屈的。我是士尧的表姐,都是亲戚,没必要称呼我为夫人。”
阿蕙道歉了,徐夫人也接受了,她们都不是小气不讲理的人。
阿蕙喊了声表姐。
徐夫人就褪了手上的玉镯给阿蕙做见面礼:“这声表姐不是白得的,这个给你。”然后又对阿蕙说,“你这么小,我还当你是个中学生,没想到你都是士尧孩子的妈了!士尧人不错,你要看好他。”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仍是强势的。
阿蕙就笑,接下了徐夫人的礼物。
中午的时候,廖士尧赶了回来,把自己的态度告诉了徐夫人:“兆寅在英国念书。我已经发了电报给他,告诉他你的事、他一直以为他的母亲是佣人……当时家里情况,你知道的…….”
那时候家里廖士尧的大嫂当家,不允许旁人提起徐夫人。
徐夫人就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你昨日就该告诉我,兆寅在英国,害得我又跑了一趟!你们廖家,没一个好东西!”徐夫人骂廖士尧,语气却轻柔了不少。
廖士尧昨日是很不想兆寅和徐夫人有关系。
只是跟阿蕙说了点前尘往事,突然也觉得徐夫人挺不容易的。
兆寅性格内敛腹黑,廖士尧觉得他可能不会原谅徐夫人。
所以,他也没有在为难徐夫人,直接把兆寅在英国的地址告诉了她。
“你这个媳妇不错。我看人最准了,那姑娘有骨气。你要是敢对不起她,可要小心。”临走的时候,徐夫人悄声跟廖士尧说,语气里有点幸灾乐祸,“我最喜欢这种姑娘。你们男人以为女人好拿捏吗?”
说罢,她挑衅看了眼廖士尧,扬长而去。
廖士尧本想问她,徐将军身体如何了,后来都没有问成。
只是,廖士尧一向不认为女人好拿捏!
赵嘉蕙不拿捏他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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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 第199章聚首
廖士尧给兆寅发电报,告诉他徐夫人会去找他。
兆寅很快回电,只说了两个字:不见。
剩下的事,廖士尧也无能为力。
他给兆寅回电,告诉兆寅,他尊重兆寅的选择。
日子就到了八月。
快要到中秋的时候,又有人组织了宴会。
有人去基层,有人高升入南京,迎来送往的,宴会总少不了。阿蕙常推脱,她不太喜欢这种应酬。
廖士尧向来宠爱老婆,不管阿蕙做什么他都不甚在意。
阿蕙却觉得很烦。
在南京,廖士尧算是高层里最年轻的,大家的视线都在他身上。阿蕙身为廖士尧的妻子,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双眼睛盯着。
而且那些人个个盼着廖府再出点事。
所以阿蕙不敢轻举妄动,怕给廖士尧惹麻烦。
她整日在家照顾孩子,照顾廖士尧的饮食起居。闲暇时,她也练钢琴、看书,练字。
可日子还是单调无聊。
她很想念在茂城的日子。她有家人,有朋友,还有自己的事业。闲时可以去宁雍的赌场玩,没人会觉得她的行为出格。
从小就是那么玩大的。
阿蕙想,忍到过年。过了年,她定要带着孩子们回茂城,不管廖士尧愿意不愿意。
她的生活里,不能只有廖士尧。
生活的圈子越小,心就越小。
把男人当做事业的女人,最终还是会失去男人。
阿蕙在后世生活过,她的思想再也不会局限在女人只能相夫教子这点狭隘之上。
八月中秋节的前五天,行政院那边打电话给她,说中秋节前一天有晚宴,请阿蕙和廖士尧赏脸出席。
秘书长很恭敬在电话那头对阿蕙说:“……陆军衙门次长两天前已经上任。不仅仅是中秋晚宴,还是欢迎陆军次长的欢迎宴。”
阿蕙就想起了前世的孟子楠。
新总统上台之后,他作为安徽军阀,被授予陆军衙门次长。
阿蕙答应了。
当天下午,行政院那边就叫人送了请帖来。
晚上廖士尧回来,阿蕙问他,陆军衙门的次长是不是孟子楠。
他们夫妻很少说起孟子楠。
廖士尧点头,道:“他和他太太前日才到南京的。你和他太太认识吗?有空也请她到家里坐。”
语气不咸不淡的,阿蕙听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在说气话。
她道:“不熟。他太太不是沈建聿的长女吗?沈家小姐自幼在安徽长大,我怎么会认识?”
廖士尧这才有了点笑容:“是次女,不是沈建聿的长女。”
前世,孟子楠是先娶了沈建聿的长女沈欢。沈欢难产而死后,孟子楠又娶了沈建聿的次女沈阅。
难道,才两年的功夫,沈欢已经……
阿蕙也快两年没见到孟子楠了。可是想起他,音容笑貌那么清晰在眼前,放佛昨天。
他那么无赖,阿蕙给点脸色他就往上爬。想到他放低姿态去迁就阿蕙,那么努力追求她,闹得满城皆知,阿蕙的心顿时有点潮。
最后一次见面,他们各扇了对方一巴掌,算是一个不愉快的结局。
有些人,怕是注定有缘无分。
阿蕙就沉默了一下。
她很快掩饰好情绪,笑着道:“我记得沈家二小姐,当面在茂城见过一面,是个很直爽的女孩子。”
廖士尧笑笑,没有接话。
这个话题就揭了过去。
到了晚宴的前一天,阿蕙又把这个话题拿出来,跟廖士尧说:“假如我不想去,你会不会觉得我对孟子楠有余情,是心虚不敢去?我要是真的去了,你会不会多想,认为我是专门去会他?”
廖士尧就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吻着阿蕙的鬓角,低声道:“咱们结婚都两年了,我知道你的性格。”
对着自己的丈夫,她的感情都向来淡淡的,何况已经离开了的孟子楠?
廖士尧承认心里有点膈应。
直到阿蕙这样开诚布公跟他谈了,他才感觉自己压在心头的一口气舒了出来。
中秋的晚宴上,阿蕙一进门就看到了孟子楠和沈阅。
沈阅穿了一袭浅红色苏绣山水旗袍,白净丰腴,像是刚刚产子不久的。孟子楠穿着铁灰色军装,闲闲松开领口的一颗扣子,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衫衣领;他鬓角整齐,脸上带着浅笑,俊朗不凡。
夫妻俩很般配。
廖士尧也看到了孟子楠。他现在眼底闪过几抹寒色,继而低声对挽着他的阿蕙说:“不用上前打招呼。”
他的官职比孟子楠大。虽然这是欢迎孟子楠的晚宴,还是应该照礼数,孟子楠前来给廖士尧和阿蕙行礼。
自从他们进门,就不停有人上前寒暄。
孟子楠那边围了一群人,廖士尧这边也围了一群人。
直到人群里有人指点,孟子楠才把目光投下了廖士尧这边。
阿蕙穿着一身藕荷色绣繁花旗袍,身材曼妙,笑容恬柔,温顺依偎着廖士尧。
孟子楠撇开眼,把心底的情绪掩好,上前和廖士尧、阿蕙打招呼。
他和廖士尧握手,然后把沈阅介绍给廖士尧夫妻。
“上次茂城一别,已经快三年了。”孟子楠笑着和廖士尧道,“元帅的威名越来越显赫,让我敬佩不已。我和尊夫人还是同乡,以后有机会,想向元帅请教一二。”
廖士尧笑笑:“孟将军自谦了。你才是年少有为。对了,孟夫人还好吗?”
他把孟夫人从茂城赶走,如今还这样平淡问起。
这不是恶心孟子楠吗?
孟子楠表情一敛,眼底有了几缕异色。神色一闪而过,他道:“家母去年冬天已经辞世了…….”
“是我失言了,孟将军节哀。”廖士尧道,然后转移了话题,“听说孟将军喜得爱子,我还未恭贺呢。”
阿蕙心里就微讶。
廖士尧对孟子楠的事门清啊。
连人家生了孩子都知道,还不知道人家母亲去世了吗?
他心里就是不喜欢孟子楠,想戳一戳孟子楠吧?
“是啊,三月份出世的。”孟子楠笑了笑,声音里满是喜悦,“我听说元帅的千金也是今年三月份生的。这就是缘分呢。倘若元帅不嫌弃我们家门庭简陋,咱们可以结个儿女亲家。”
廖士尧神色未变,手却紧紧攥了一下。
足见孟子楠的提议也恶心到廖士尧了。
孟子楠很快会戳了回来。
这些男人,没一个肯吃亏的,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阿蕙原先以为,她和孟子楠的见面会很尴尬。
可是这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居然让阿蕙听出了些许喜感。她无奈站在一旁。
“什么儿女亲家?”廖士尧正在想怎么回答孟子楠的话时,身后突然有人道。
端着水晶酒杯的沈永文站在他们身后,笑容倜傥。
他饶有兴趣打量孟子楠和廖士尧。
旁人可能不知道阿蕙和孟子楠的关系,沈永文可是一清二楚。
所以,他来看热闹了。
他这样一打岔,廖士尧就把儿女亲家的话放在一边,主动替孟子楠介绍起沈永文来:“沈主任见过了吗?这是咱们南京城最年轻的主任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
阿蕙看着这场面,心里有点感触:一个是她的初恋,一个是她前世爱过的丈夫,一个是她今生的丈夫…….
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么齐全过。
几个人说着话,阿蕙和沈阅都没有开口。
沈阅却在打量着阿蕙。
她肯定是听说了阿蕙是孟子楠的初恋。
阿蕙站着任她打量。
小提琴的曲子终结之后,又响起了欢快的舞曲,飘渺入耳。
廖士尧就趁机和沈永文、孟子楠告辞,拉着阿蕙去跳舞。
步入舞池,他还拿眼睛睃孟子楠。
阿蕙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孟子楠已经和沈阅进了舞池。
“他是不是老了很多?”廖士尧突然问阿蕙。
阿蕙笑着往他怀里钻。
夫妻俩的态度就变得很暧昧。阿蕙想着是公共场合,又离开了廖士尧的怀抱。
她没有和孟子楠说一句话,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她已经在努力让孟子楠和沈永文一样,成为与她生活无关的人。
阿蕙已经做到了。
只是,廖士尧相信吗?
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一曲终,总统携夫人迟迟到来。
大家全部迎了上去。
而后,廖士尧请总统夫人跳舞。
阿蕙就落了单。
沈永文借机上前,邀请阿蕙。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阿蕙倘若拒绝了沈永文,肯定会引来一些猜疑,到时候说什么的都有。
她笑着,牵了沈永文的胳膊,和他滑入了舞池。
他身上有种特别的清香,让阿蕙的心头一紧。
她微微撇开了脸。
“听说了吗?”沈永文突然在阿蕙耳边耳语。
“什么?”阿蕙反问。
“廖帅的风流债啊。”沈永文笑,“你们家不久又要添个孩子了…….”
阿蕙心里就起了戒备。
那个失踪的吴容华,顿时就冒上了阿蕙的心头。
只是,沈永文提前告诉阿蕙干嘛?提前让阿蕙有了准备?沈永文不会那么好心。
“我不明白。”阿蕙声音一冷。
沈永文微笑,不再开口。
一曲终,他送阿蕙回来。
阿蕙忙上前,拉了廖士尧的手,把沈永文告诉她的话,在廖士尧耳边说了一遍。
沈永文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夫妻的目光变得扑朔迷离。
最终,他唇角微挑,有了满意的笑容。rs
媚骨 第200章后策
其实阿蕙很想和孟子楠聊聊。
他给阿蕙一块玉佩做结婚礼物。那件事就一直梗在阿蕙的心头。
关于廖士尧的结局,阿蕙一点也不知道。
不知未来,就仿佛走在满布晨雾的森林,看不清方向,前途一片迷茫。
可是廖士尧对阿蕙没有信心,他虽然不说,阿蕙都能感受到他对孟子楠的敌意。倘若对阿蕙有信心,何至于如此?
阿蕙就不敢贸然行事,打破现在她和廖士尧之间的平衡。
晚宴过后,沈永文的话让阿蕙和廖士尧心里都有了警惕,就把孟子楠丢在一边了。
到了八月十六,有则新闻在南京掀起了浩然大*。
吴容华死了。
她死在城南的别墅里。稽查队介入,已经确认是谋杀,没有嫌疑人。
可是到了第二天,这条新闻没了后续,戛然而止。
不用说,查出了一些不能曝光的事。
稽查队居然请廖士尧身边的副官班长去问话。
查到了廖士尧身上。
阿蕙有点担心:“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上了沈永文的圈套?”
廖士尧也把事前前后想了一遍。
他觉得自己步步算计,没有遗漏。
“放心吧。我要是有嫌疑,沈永文也脱不了嫌疑!查到我们身上,案子肯定会停止,随便找了理由结案。”廖士尧道。
对民众而言,的确会如此。
可是,假如廖士尧真的有嫌疑,那么他在党内的声誉就全毁了。
也许他的政治生涯会出现一个大挫折。
阿蕙现在也觉得,沈永文布下这么大的局设计廖士尧,绝对不是他和阿蕙之间那点前世纠葛。
也许,他知道廖士尧的未来。
知道归知道。他这样算计廖士尧,那么前世廖士尧就算和他认识,也是敌人。他会跟阿蕙说什么好话?
他也恨阿蕙。
阿蕙就断了去向他打听的心思。
廖士尧和阿蕙都很关注案情的进展。
吴容华死后第二天,廖士尧回来,一脸的阴霾。他对阿蕙说:“有点棘手,那姑娘怀了三个月多的身子…….”
吴容华和廖士尧闹绯闻的时候,正好是三月多月前。
后来吴森贪赃落网,吴容华下落不明。
廖士尧也派人打听过她的去向,只可惜没有结果。吴容华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等她再出现,就是怀着身孕被杀。
那么,廖士尧假如是孩子的父亲,他就有了杀人动机。
这个年代,还没有亲子鉴定的技术。
就算有,那姑娘也死了,查都查不出来。
廖士尧这次真的是惹了一身骚,怎么都洗不干净了。哪怕证据确凿,都会有人猜疑指指点点。
幕后推手,定是沈永文无疑了。
廖士尧当着阿蕙,没说什么,反而劝她安心,背后狠狠砸了一只茶盏。
他气急败坏。
这件事连总统都惊动了。
一听说和廖士尧有关,总统立马让停止查案,用最合理的理由赶紧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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