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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其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poissson
裴源一下午都心不在焉,晚上那叁节晚课上得云里雾里,无心搭理口沫横飞的讲师,甚至越听越不耐烦,玩了局游戏,才顺利熬到下课。
他上课的地点在北区教学楼,张曼曼的宿舍在南区。从北区往南区,最近的一条路是求实大道,道路两侧载满了樱花树。正巧今夜起风,落花飞舞,他骑车穿过大道时,愣是被乱舞的花瓣吹了满脸满身,头发丝、卫衣帽子里都藏着玲珑小巧的粉白花瓣。
裴源没太在意它们的存在,带着一身寒气到达张曼曼宿舍楼下。她已经等在那了,立在台阶之上,明光之中。
他远远望去,那抹亭亭玉立的身影被莹白灯光所包围,与周遭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这一刻,他忽然明白,是因为她太耀眼太温暖,他才会害怕别人抢她。
裴源快步行走至她身旁,趁玩手机的张曼曼不注意,拉着她的手扯到怀里。
恬淡的樱花香弥漫,吓呆了的张曼曼嗅着这抹香,缓缓启动思考机制。她抬头,眼前人的一双眼眸如明镜,而镜中人恰是她自己。
“吓我一跳。”
简单的一句话,落到钻牛角尖的裴源耳里,成了另一种意思,“你不是在等我吗?”
“啊?”张曼曼看他不像说笑,怀疑他提前知道了什么,“我是等你啊。”
裴源屈起手指,指关节蹭她的下颌线,“哦,那就好。”
他这话说得奇奇怪怪的,张曼曼越想越不对劲。她不愿意跟他在这起争执,握住他的手,说:“快点走,还要去超市买东西呢。”
她说着,大跨步往前迈。没走两步,裴源将她拉回来,手臂搭她腰上,非得贴她一块走。
张曼曼小心翼翼瞄他,见他面上暂无异色,就由他去了。
两人去超市的目的是购买食材和水果,纵然现在网购很方便,可是亲自逛有亲自逛的乐趣,尤其是对小情侣来说,逛超市是绝佳的培养感情机会。
不过,张曼曼觉得裴源这感情培养得有那么一点点过,他为什么要买足足五盒避孕套?她难以置信地拨弄着购物车里的东西,“之前买的用完了?”
她记得他上一次也买了五盒,还是六只装的,那是叁周前的事。
张曼曼连忙偷偷数次数,周末两天基本搞个四次,多的话可以做六七次,工作日五天碰面的机会不多,基本是有两天有机会睡,每回睡一块少的话两次,多的话叁次。再算上使用不当造成的损耗,那好像差不多。
太可怕了,怪不得她最近经常腰酸。
她放两盒回货架上,正正神色,“还是要节制一点。”
裴源不动声色,没反驳她,却在她转身的瞬间重拿了叁盒,放到购物车的最底下,用她的小零食埋住。少做一点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不行。
天真的张曼曼对此一无所知,所以,自助买单时就傻眼了,眼睁睁看他把东西放进袋子里,直接结账,腿一阵发软,差点走不出超市。
橘色夜灯散发着微弱光芒,深灰色的阴影覆盖大半个房间,室内气氛尤其暧昧。
“叮咚”一声,新消息提醒打破夜晚的宁静。裴源解锁一看,是林凯阳约他打游戏,他二话不说回“没空”二字,顺便调静音。
此时,张曼曼赤脚出浴室,身上穿了条烟灰紫吊带针织睡裙。她的视线下移,扫过不深不浅的沟壑,即刻提提领子,蹑手蹑脚地上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塞进被子里裹成蝉蛹。
裴源的动作也不慢,挪到能和她肌肤相贴的位置,侧躺着掀她裙子。张曼曼躲闪不及,被他摸进腿缝,唯有装成很困的样子,嘟囔道,“早点睡吧。”
他“嗯”了一声,碰她的底裤,隔着布料戳戳那个小洞,明显感觉它有缩紧。
裴源仿佛受到鼓励,拉开她底裤的边角,几根毛发跑了出来,搔着他的手指。他没空理它们,食指持续深入,轻而易举触及嫩嫩的贝肉。
张曼曼经不起撩,他碰两下,还没怎么样呢,她就自动脑补以往两人做爱的情景,想他矫健身姿和有力的动作,想到忍不住要夹腿,下身的水哗哗地流。
这一变化瞒不过裴源,他舔她的耳垂,低笑道,“现在困不困?”
明知故问。
张曼曼原先是背对他的,经他一问,翻身变成正对着他。指腹描绘他唇的轮廓,肩上松松垮垮的吊带就此掉落。
她的眼神飘忽,虽是情动,但也另有目的。她认为,可能达到生命的大和谐后,在荷尔蒙驱动下,她会豁然开朗,找到合适的说辞。
总之,今朝有酒今朝醉。
思及此,张曼曼拉下吊带,柔软的乳房没了衣服的桎梏,骤然暴露在空气中,尚未适应这样的情况,青涩地颤了颤。
他见状,眸里现出些许笑意,暂时忘记那些烦心事,低头含住她的乳尖,吮吸两口,突发奇想去吻她,摸着她的发丝缠绵悱恻,末了,调侃道,“曼曼尝尝自己的味道,喜欢吗?”
她毫不客气拧他一把,翻了个白眼,腿却夹紧他的腰,私处往他胯那里蹭,像在找什么东西。
裴源不会不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可他就是不着急,不紧不慢地抚摸她的臀瓣,还要跟她说,“没戴套,曼曼帮我。”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张曼曼呢,她发誓她绝对不会干。
然后,由于裴源吸了她敏感的小豆豆,她太舒服,潺潺溪水成瀑布,就心不甘情不愿地给他戴了。
张曼曼没干过这活,初次接触,不太熟稔。一会摸摸这,一会摸摸那,手心裹住它还手滑,惹得裴源连连吸气。不仅如此,两人现在熟了,她也不再掩饰内心的嫌弃,点点头部,手指感受到一点濡湿,“它好丑。”
他是听不下去了,推倒她,拉开她的两条腿,就着穴口自发分泌的滑液全根没入,片刻不停地搅得她浑身发热。
大概是昨天做过的缘故,她今天适应得很快,也不喊胀,非常愿意配合他。他捣得再深再用力,她都照常小声呻吟,甚至主动挺腰含住他,小洞也一张一合,仿佛是在吮吸他的阴茎。
他有点惊讶,但是,心爱的女人愿意接纳他,他不可能不高兴。甜滋滋的味道覆盖了那点惊奇,他愈发卖力,直接往她腰下垫了个枕头,掐着她的腰埋进去。
这回,他用足了力道,一下子撞到她的某个敏感点。张曼曼绷紧足尖,仰头喘气,眼角湿润,身子明显在颤抖。他顺势舔她修长的脖子,时而轻咬一口,下身也半点不懈怠,换着角度地顶她的肉壁,还要问她是不是那里。
张曼曼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只觉得他每一下都戳到不同点,阴道里阵阵发麻,绵密的快感由此而生,一点点攀爬至她的手臂、腰,乃至于大脑。
她不说话,用行动回答他,整个人黏他黏得紧,迷乱地抓他的背,唇瓣嫣红微张,双眼迷离,挺腰向上,小腹几乎与他相贴。
有了她的回应,裴源放下心,打了鸡血似的,捏着她的腰快速地进出。
张曼曼的头发凌乱,额上和身上都出了汗,喘息的声音极大,渐渐地跟不上他的速度,他却过于专心致志,一心往里钻,恨不得直达最深处,找到与她结合的最亲密位置。
她的呻吟声透着点无力,手推他的肩,想着换个体位会好点,反正不被他压着,她就有逃的余地。裴源不知道她的小心思,顺着她来,换成后入。





曼曼其途 chapter48.
他调整好姿势,摸着她挺翘的臀,拨弄两下淌着汁液的花瓣,重新进入,以极高的频率插入抽出,撞得她的臀肉都在荡漾。
张曼曼没那么好的体力,不一会儿,实在受不了,悄然挪动膝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没回应,她就继续往前挪,直到感觉体内的巨物要跟她分开了,她才停下,回头看一眼。
裴源就等她这一眼,他倾身向前,随着他的动作,阴茎再一次直直地进到深处,他还嫌不够,非往里多进一点。
她张口要说话,他不想给她提出反对意见的机会,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舌头舔过她的牙齿,持续攻占她口中的每一寸地方。再沉腰使劲地入她,她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咽声。
只可惜,张曼曼不会坐以待毙的,不制止他的话,说不定会累晕在床上。一时冲动,直接咬他的舌尖,然而,他撞得太狠,她一个控制不住,给他磕出血了,淡淡的血腥味在二人口中蔓延开来。
张曼曼眨眨眼睛,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裴源不在乎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他是不会停的。况且,血腥味恰好激发了他的本能,他不合时宜地联想起那道男声,瞬间只剩下一个念头,完完全全地占有她,最好一刻也不分开。
如果说,他刚刚是打了鸡血,那现在就是有点趋近于疯狂了。二人交合处一片狼籍,每回抽出,都会带出嫩红的软肉,挤进去时,汁水四溅,床单湿了一大片。
他低喘着,要是稍慢了点,会寻到她的肌肤就乱吻,要是提快了速度,就会压着被快感裹挟说不出的张曼曼,问她喜不喜欢自己。她根本听不清,胡乱点头回答,他又不满意,拉高她的腿继续动作,不断地要她说些好听的话。
简直是要逼疯张曼曼了。
她也不懂,他怎么那么行,可以不需要休息,还十分持久。她做了好几回秒女,他都不为所动,仿佛搞她能充电一点。可是,她搞他,不仅不能充电,体力还会大量流失。
张曼曼真的想挣扎。奈何裴源也学聪明了,知道只要把她伺候舒服,给她点喘息的机会,她就不会有异议。
于是,断断续续的,一晚上弄叁次,每次至少半小时,激烈到套都破了。
两人发现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呆住。张曼曼率先反应过来,手指蹭蹭穴缝,放到眼前一看,的确是混着乳白色液体,看来真的有那么倒霉。
她整理好睡裙,啥也没干,躺下要睡觉。裴源摸不清她的意思,“曼曼?”
张曼曼累得眼睛眯成缝,摆摆手说,“明天再洗。”
他说的不是洗不洗的问题,“要吃药吗?”
她挠挠头发,困惑道,“你忘了?我叁个月的优思明还没吃完,不用紧急避孕。”
裴源恍然,松了口气,他清楚紧急避孕药有多伤身体,自然是舍不得她吃的,但这种情况的确不可控,要是有男性避孕药就好了。
卧室归于平静,灯光消失,黑暗笼罩世界。
裴源自身后搂住张曼曼,下巴靠她肩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亲亲她。她猜他心情不错,反正晚上见面时的异常表现消失了,脸上也有笑意,该是愉悦的。
她自个琢磨纠结,心想早晚得说,不如趁晚上脑子不清楚说了,免得后患无穷。她下了决断,拉拉他的手,“阿源,我跟你说件事。”
“嗯?”裴源捏捏她小肚子上的软肉,再上挪至胸口,变着法揉那两团柔软,“什么事?”
她意有所指,“你中午不是问我……”
裴源会意,眼神暗了暗,“你的队友有谁?”
她知道躲不过,先给他打针强心剂,“星星,一个女性朋友。”
他提醒道,“必须叁个人组队。”
张曼曼咬咬牙,心一横,“阿文。”
她根本不敢观察裴源的反应,好在有夜色遮掩,她可以理直气壮地不去看他。
其实她也设身处地地想过了,承认自己缺心眼。今天要是角色对掉,换成是他在这种情况下和一个喜欢过他的女生住一个屋檐下叁天,她能理解,但也会不舒服。
裴源闻言,勉强能控制住情绪,缩回摸她的手,给她提建议,“你们可以白天在一起做事,晚上线上交流。”
张曼曼并不认为这是好方法,没有特殊情况,实在没必要这样做,很可能会降低效率。她斟酌了下,翻身面对他,把她想到的所有理由都组织好,开口道,“首先,不是只有我和他单独住一套房子里,我们住星星家,是跟星星住一块,我晚上要睡觉,也是和星星睡一间卧室。其次,我和阿文现在是普通朋友,非常普通,他已经不喜欢我了。最后我也不喜欢他,我们就是合作伙伴,很正常。”
一番话说完,他沉默了。四周黑漆漆的,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裴源不是不想说话,是喉咙发涩,说不出。他静静地望着她朦胧的轮廓,眼底平静无波,“那你让你的队友们来这住吧。”
张曼曼不傻,猜他想亲自看着,否则不放心。她一时无语,骤然间,室内的温度好像在下降,她没来由打个冷颤,“阿文会尴尬的,不是太好吧。”
他压低声音,语气还算可以,说出来的话却尽显讽刺,“你这么在乎他的感受,到底他是你的男朋友,还是我是?”
“你说什么呢?”张曼曼不明白两者之间是如何扯上关系的,“我跟他是普通朋友。”
裴源说不清他是什么感觉,他体会到的是多层次的负面情绪,如同一层勒得他喘不过气的密网,而这,又恰恰是给他阳光的女孩亲手创造的。
他开了床前灯,坐着注视仰躺着的张曼曼,不想做出什么过激举动伤到她,尽量和她保持距离,“那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他?”
张曼曼没料到他的反应如此如此之大,她也坐起来,理理方才被他扯到腹部的裙摆,讪讪说,“我答应他的时候,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会是我的男朋友。况且,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他喜欢我……喜欢过我。”
短暂的停顿后,她继续道,“我大一的时候跟他玩得好,但那时比赛过了,我才约他大二参加。说起来还是我主动约的他。今年寒假他跟我提起这事了,我不能拒绝吧?”
说来说去,裴源算是听懂了,这还要怪相见恨晚了,可他始终认为这事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今年寒假,我总该是你的男朋友了吧?你提也没提过这件事。”
“我……”
这段是张曼曼理亏,她太想当然,“你不是表现得很大方嘛,我以为呢,以为你能接受的。”
说穿了,张曼曼是有恃无恐,她不难感觉出来裴源喜欢她的程度,而且他显然是能接受昔日情敌变成女朋友的普通朋友的,所以她不认为这会破坏她与他之间的感情。
裴源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这事还得怪他,怪他出现得太晚,怪他太过大度。她说得过于轻巧,令他真的有些怀疑自己的做法有问题。
可是,裴源不是傻子,深知这事不是他的责任,当然,张曼曼也说不上有什么大错。她不过是没有那么在乎他而已。她没有及时知会他一声,没有提前跟他商量一下,甚至可能做决定的时候都没有稍稍考虑过他的心情……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指向一点,她不在意。
如今,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赤裸裸的现实,他对她是认真的,她则根本不在乎他。
裴源自认为,他做每一个决定前,都有好好地考虑张曼曼的想法。她却真的像是在玩一样,一切全凭她的心意来,哪天她要是玩腻了,那他应该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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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六十章一定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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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其途 chapter49.小吵
过去的叁个月里,两人一直在热恋中,裴源被喜悦冲昏头脑,未曾想过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他的思维很简单,她愿意跟他待在一起,愿意跟他上床,见到他会笑得很开心,那应该是喜欢吧。
现在回过头来看看,这模型太简单了,就会出现极大的误差。喜欢也分很多种,喜欢不代表重视。她可以喜欢很多东西,她喜欢慕斯蛋糕、芋圆椰奶、芒果布丁,喜欢好几个男明星,但这些在她心中又有多大的分量?
裴源觉得他不能往下想了,偏偏他控制不住,他面无表情地坐着,目光没有焦距,似是神游天外。
张曼曼将他的反常举动形容为暴风雨前的宁静,她想她说错话了,现在唯一补救的方法是低头,然后讲道理。
她倒是能屈能伸,刚刚还为自己开脱,现在一想通,主动缩进裴源怀里。他的胸膛温暖,以往总能给她带来安全感。但是,他现在一动不动,表现出漠然冷淡的一面,张曼曼不仅没有什么安全感,反而更慌了。
她的优良品质是知错就改,“阿源,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到。”
张曼曼期盼他能说一句“没关系”,却听他嗤笑一声,“你想听我说一句没关系?”
她惊讶地看向他,四目相对,她无法在他眼中找到些许柔情,所见的是一片寒霜,“我不知道,也许吧。”
张曼曼的确是那么想的,她没法做出什么让步,她一直想着要做的是说服他接受。
她过于诚实,他偏偏不想要她的诚实,她就是有些许犹豫都好,然而她没有,一脸坦然。
裴源按住她的肩头,将她推远,一字一字认真地说,“我做不到。”
张曼曼急了,他面上的晦暗不似作假,明显是真恼,她蔫蔫挽住他的手臂,“你不相信我吗?”
他拂开她的手,刻意躲避她的眼睛,压不住自心中漫出来灼伤皮肉的熔浆,急促地发问,“我该信你什么?信你是在意我的?那你为什么寒假组队了,拖到今天,比赛前一周才告诉我?”
绕来绕去,回到原地。
她苦恼地皱眉,“那不是,我没感觉有什么嘛……好吧,是我缺心眼,我认错。”
张曼曼还有点小机灵,脑袋埋进他怀中,手臂圈住他的脖子,耍无赖撒娇,“你想想,我跟他是普通朋友,那我跟别的男性朋友组队也一样呀,没什么大不了的。住一块就叁天,晚上要待一起也是叁个人待一起,时间那么紧迫……欸?”
她话未说完,裴源就已无情地解她交缠的手臂,似是没耐心听下去。她肯定不能放手,牢牢地抓住他的肩,跟牛皮糖一样粘,还要大叫着,“我偏不放。”
裴源差点没气笑,盯着她头顶的发旋,问起无关紧要的事,“你不困?”
张曼曼再困都吵清醒了,她摇摇头,又觉得他看不见,说,“不困。”
裴源跟她唱反调,“我困了。”
“不行,”她很坚持,今晚一定说服他,“咱们说清楚再睡,这件事情……”
他耐着性子,“曼曼。”
“……真的真的没什么。你看,你肯定不介意普通男性朋友吧,你不要把他当成是情,嗯,前情敌……”
“张曼曼。”
恋爱以来,裴源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她轻快自如的语气彻底惹恼了他,他沉着脸,难以抑制越烧越烈的怒火。某个瞬间,情绪沸腾,突然拽开她。
张曼曼听得他叫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没能及时反应过来,身子一歪倒被子上,手臂半支撑身体,顿时失去坐起来的勇气。
裴源看她一动不动,有点后悔,想去抱她,偏偏拉不下脸。挫败感不断冲撞他内心脆弱的防线,他的声音弱了很多,不似刚才那样严厉,“我现在也去找一个喜欢过我的女孩组队,还要和她在一起叁天,最后关头再告诉你,你会是什么想法?”
她的黑发挡住侧脸,从他的角度看去,完全无法窥探她的表情。
“你和谁组队是你的自由,你找男性朋友组队,你有你的社交圈,没问题,我不在乎,我也没资格管你的这些事。但是,我在乎你在不在乎我。从始至终,你有在意过我吗?”
张曼曼没有答话,身体轻颤。她将头发拨到耳后,感觉眼睛干涩,顺手揉揉,转身面向他,“那你想我怎么样?”
她的眼睛红红的,不知是难过的,还是困的。
裴源看得难受,背过身去深深叹气,十分烦躁,“算了,不怎么样。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用管我。”
张曼曼整理好思绪,咽下泛起的酸水,缓缓地说,“我今天,不,是昨天,想了整整一天,就怕你生气,一直在想办法。上课都没法好好上,论文也没法好好写,为的是谁?不是你吗?”
她闭了闭眼,有点哽咽,“我不明白,我怎么就不在意你了?寒假你说你一个人太无聊,我就跑过来陪你。有时候下午有课,时间紧张,我也要特意跟你一块吃饭。我还一直在想以后的事,都快难过死了,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我怕你不想出国是因为我,我想问一问你,想劝劝你,又不想你走,也不知道该从哪问起……”
裴源原本无意多听,怕跟她再吵,打算下床去隔壁侧卧的,却被她的一番言语抓住了。他越听越不是滋味,开始还勉强绷着,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抖得厉害,明显带着哭腔,他的身体里某种神秘机制马上被启发,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
她小小的抽噎声在他的世界里无限放大,他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不是刺耳,就是感觉血液里流淌着针,刺得他哪里都难受。
裴源望着地上的黑影,难以承受这种细密的痛楚,什么都没想,屈从本能,转身紧紧抱住她。
感觉到熟悉的怀抱,张曼曼顿时跟开了开关的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地往外倒泪水。
他扯了张纸巾,仔仔细细地擦她的眼泪。她的两只眼睛哭得红通通的,脸颊上两行清泪一直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欺负她。
裴源怔住了,他欺负了吗?
张曼曼可不理那么多,立即控诉道,“你还凶我……”
说完,吸吸鼻子,眼泪又掉下来,砸到他手背上。
裴源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手足无措,只能沉默着给她擦眼泪。
她没得到他的更多回应,抬眼瞧他。光影交织,他的轮廓线条模糊,五官却更为深刻,面容依旧英俊,神情似乎缓和许多。可灯光昏暗,她看不出什么门道,继续扮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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