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在五岳大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宏乐
而且城衙里掌印衙主并不需要升堂断案,主院子就是普通的堂屋,左右有偏房,中间一个花厅。
于是就将花厅建了六扇门,封闭起来改成了会议室,花厅左右厢房就是掌印衙主和城代的办公室。
一般来说都有官差在旁守卫,避免有人偷听。偏偏今日外面正在闹事,官差出去维持秩序的不少,所以只在六扇门那里有两个守卫,四下的值守都不在。
城代胡从安并不管理实务,自己在自己的偏房开了一个小门,时常没事出去溜达,毕竟从花厅走过,少不得跟旁人碰面,这个角门,宴菟儿是知道的,于是领着大家在里面闲坐,刚坐下不久听到花厅里诸位大人在开会。
一开始宴菟儿还觉得不妥,招呼大家离远点,免得泄露了城衙机密,后来听了半天,也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尤其是晏成想把“失踪案”推给锦局负责,对此丁飞烟虽然恼怒晏成的不负责,心中却觉得交给锦局,兴许还好一些。
就这么这,先是宴菟儿好奇偷听,后是丁飞烟加入,再后来,池仇也觉得无聊,也凑了过去。
前面都还好,虽说张驿丞为了保住旧驿馆,有所争论,让三人有些“义愤填膺”,但他们总体上还是小心翼翼,不出声响。
但听到孔羲那番无耻言论,宴菟儿就受不了,她娘亲常说这“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这冬日祭还有二十天不到,冬试如若延期,若不早早通知下去,各地县学报考子弟很有可能就已经出发了,若是到了宴湖城才发觉延期,回去也不是,不回去,整个宴湖驿馆、客栈都是爆满,让那些穷苦孩子在大冬天的住在何处
冬日祭之后一周就是元旦,这些孩子不回去,佳节在外,家里人又不清楚延期之事,势必会找各地县学、衙门要人,平添许多是非。此外若是在元旦三四日之后开考,一些较远的学子,恐怕元旦前就要赶路,孔羲这个安排,完全没有考虑民生,还美其名曰:忙着制定冬日大祭的礼学礼仪。别人不知道,宴菟儿还是清楚的,这些冬日大祭的礼仪流程都是她娘在负责。跟他司衙有多少关系
宴菟儿气不过,还好丁飞烟在她旁边,发觉她已经气得发抖,手儿掩着她的小嘴,怕她
第232章 城衙之内(三)
池仇当年坠马,在帐篷和马车里呆了差不多两年,听老奶奶讲诉了许多细亭部落的传说、往事,知道亭皇当年为了把细亭小部落变成沙亭大部落,一路下来,不晓得灭了多少堂兄、表舅、岳父的部落,甚至还包括三四个闹分家的兄弟和叔叔。
在华唐,“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的是家里有老人在,能够和谐子嗣矛盾,居中调停,能够家和万事兴。
在岩煌,“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指的是有老人给后辈们讲述部落过往的先人事迹,在沙漠或者草原的部落,若是族中没有老人讲述,一个个没有文字的部落很快就会其他部落的故事所吸引,族灭而亡。而只要保持祖上的“神话”,那么那个部落就算再小,都不会被视为同化,就是传承的力量。
池仇的功绩就是在那位老奶奶去世之后,成为被吞并部落小孩的“神”,而尉迟洁就是他的迷妹。
当时池仇不能骑马,而那些其他部落的小孩又都才丧父失母,池仇就将老奶奶的故事加以改头换面,独创了沙亭的神话体系,什么“夔牛”呀“獬豸”呀,甚至“明鸟”呀,都是在这个体系里有着它们不一样的故事。
作为和谐社会的好公民,池仇甚至为了将来的民族大融合,还编纂了一整套的“华唐”和“岩煌”远古兄弟般的友谊:说是当年蛮荒大水,自东而来,兄长“华唐”愚公移山,开辟了河西走廊,让弟弟“岩煌”往西去避难。
为了不让水势漫过金城山,还制造了火焰山,从此兄弟二人再没相见。
虽然许多“金发碧眼”的小奴隶们都说他们从太阳落山的高坡而来的,但在池仇的“谆谆教导”下,他们都能理解,那只不过是当年“火势”太大,不小心把草原烧成了沙漠,“岩煌”只好去高山避难而造成的迁徙。
这份功绩池仇给自己标榜为“千古穿越第一丰碑”。它的功绩在接收汉族流民的时候,就显示出了它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当眼神迷茫、恍惚无措的流民来到天山,一个个“金发碧眼”的少年、少女们居然很高兴的给他们打着招呼,甚至用还算字音圆润的汉腔热情的称呼他们为“哥哥”,让出他们的牧场让汉民耕地,那份神情,池仇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些小孩都是奴隶居多,大部分负责牧马养羊,池仇坠马的时候1768年,雕仇部整合的时候是五岳历1775年前后,当年小孩也都成年。期间肯定有冲突,但肯让出部分牧场作为耕地,对流民安顿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后面自然是人与人之间相处。)
池仇脑子天马行空的在天山的草原上飘着,倒不是池仇大事当前,还有意开小差,实在是宴菟儿一个“丰收叔”、几个“族叔”、外加
个“世叔”,一圈下来,别说池仇了,就算在场的人好像都忘了方才双方几乎都要“开骂开打了。”
众人好像普遍失忆一般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你怎么来了”
“好久不见,又漂亮了。”
“吃了嘛。”
这种毫无营养的话。
的确,偷听城衙会议,这事说大不大,但也绝非小事。
丁掌旗掌管锦局,手下可用的人并不多,案子许多还需要他亲自处理,这种城衙的会议,一旦他来了,晏成经常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跟他呛着,丁掌旗既走不开身,也不想招惹。
锦局从城衙剥离出来,本就是独立门户,锦局里识字的不太多,就丁谓、丁飞烟、杨三儿几人,丁氏姐妹都不愿意来,杨三儿级别太低,也不好安排。
于是宴菟儿也曾代表锦局来列席过会议,现在是偷听,也是不成的。
大家打着哈哈,心照不宣的不再提方才的事情。
倒是没看出来,宴菟儿平常办案、验尸还有点不细心,没想到这场面上,倒是做的滴水不漏,见众人达成了“共识”,于是想告辞而去。
池仇和丁飞烟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是非曲直,也不是他们这些百姓讲两句公道话就能解决的,于是也跟着打算退出会议室。
“你们走什么!”
一声惊起震天雷。
池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眼孔羲,什么情况“怎么了,有事”
“小县主也曾列席过会议,算不得偷听,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掌印大人,偷听城衙会议,乃是重罪,若是不严加惩戒,城衙的颜面何存”孔羲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在他肥胖的脸上却难以体现出来。
众官员齐齐一惊,目光唰地一下投向了孔羲,堂上一时鸦雀无声。
其实城衙和教谕原本也没什么交集,远的不说,太宰赵奇在百年前几乎无限接近统一东陆华唐,当时大梁朝的科举制度也推广到了河间,虽说太宰有心推广“新学”,
第233章 城衙之内(四)
“你给的呀。”池仇平生最讨嫌这种“道貌岸然”的人,当年他吃够了其中之苦,否则以他的聪明若不是产生了“厌学”情绪,他也不至于沦落去“参军”。
当然说“沦落”也不合适,“参军悔三年,不参军悔一辈子”。现在回想起来,若不是他参过军,说不定早就在西域黄沙里变成了一抔砂砾了。也算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吧。
宴菟儿听了皱眉,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想上去劝说,她去鹿颂游学回来,对旧派的学宫极为不满,宴徐氏曾仔细跟她分析过,所以她能理解母亲为何能够容忍旧学在宴湖作威作福。
丁飞烟悄然拉住了她,使了个眼色,宴菟儿才发现,在场的诸多官员都是看戏的模样,显然旧学在宴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宴菟儿心中一动,站在池仇身后,并不出面。
“你说什么”孔羲貌似没听清楚,怎么说的是他
“你都蠢成猪一样,连一个小小的冬试时间计划书都写不好,还好意思说自己学宫出身”池仇依然语气讥讽,他似乎看到了胡从安脸上的鼓励之意,脑海里冒出一个念想,难不成他们打算把事情闹大然后把这个孔羲轰走
都坐到了城衙的位置,这些人都不是蠢人,晓得当家主母对孔羲的蔑视,这种时候他们肯定站在自家人的立场,孔羲若是跟宴家的人吵架、扯皮,当然要劝,若是跟一个庶民扯皮,干嘛要劝
“这等小事,还需要我来动手夫人定个时间,我安排人通知下去即可。”孔羲笑道:“若非我尊崇夫人,我早就派人通知考生来年元月初三参加县学考了。”
“哈哈哈,蠢得如猪一般,还在这里乱叫,元月初三你让学子们元旦赶路吗”
“元旦赶路又如何,宴湖巴掌大的地方,快马一天就能跑完领域,给他们三天时间,如何不够。”孔羲被说的傻了,居然当着宴家人说人家地盘小,河间诸侯个个强悍,团灭大国数十万主力的事情,就连池仇都晓得两三起,若非如此,怎么可能在平原之地割据数百年而诸多兴起的帝国却难以统一
果然,众人脸上满是不忿之情。
池仇笑道:“你当学子个个有马”
“若是没马,参加什么县试单是六艺的御,就是骑马。”孔羲对此毫不在意。
“冬日祭我记得不错,在冬月二十三,离元旦不过七天,听闻此次冬日祭声势浩大,甚为隆重,为此宴湖新修驿馆,宴湖新台开张,往来宾客必定乐不思蜀,不会着急回去,若是留恋宴湖,参加元旦节庆又该如何”
“那就改到五号不十号即可。”
“哦若是下雪呢”
“额!”孔羲不屑的说道:“若是下雪,自
有天意,那就取消考试。”
“你一个掌事之人,既然如此做派,还说自己不是尸位就餐小小一场考试,既然左右改动,等城主决断,要来何用”池仇笑道:“若是只是通知各地学子,驿馆快马就成,还需要你来安排”
“你……你到说说,还需要我来安排什么,我堂堂司衙学宫,都是县试高坐,品评学子六艺,至于啥时候考,关我甚事,是你宴湖冬日祭要大办特办,误了县试,还赖我不成”
“就是废物一个。”
“你……你说说该如何做”
“此时天气晴朗,常人都知,未来半月都是如此好日子,现在才冬月初二,到冬日祭仍有二十一天,平常县试临近冬日祭,不如干脆提前数日即可,一来学子其实早已准备应考,时间略微提前,并不会产生太大影响,若是明日就派人各处通知,五日之后即可县试。”
“怎么可能”
 
第234章 兵图推演(一)
同样的清晨,破晓时分,一艘小船混迹在江面的万舸之中驶进了金陵。
步入口岸,船上升起几面三角旗,顿时口岸里几艘小艇围了过去,有驱赶前面商船让道的,有护在小船两侧的,还有一艘负责引路的。
船到码头,有专人在岸上放下长钩,将船拉扯停靠,码头守军勘验了来人的身份,来人立即收回勘验,上岸,自有人前来一匹快马,另有人给他套上一件深红披风和双翎头盔,这是在城中策马奔驰的标准行头。
信使跃马急奔,此刻整个金陵还在沉睡之中,满城寂寂,急驰的信使直趋内城,马蹄声敲碎了一巷的宁静。
天色蒙蒙亮,复佑翰就醒,院子里一阵脚步急促,几名女婢上前照应,洗漱一番后与夫人话别,今日他有一个重要的差事,就是护送朝廷的宣抚史周传敏和礼部侍郎王敦实北上河间,准备参加宴湖城的冬日祭,据说是宴湖城建城五百周年,这次冬日祭鹿颂朝廷也非常重视,为避免别有用心的人从中作梗,顺着大运河北上不过几日行程,却整整提前了二十天出发。
复佑翰也是其中一员,吃过早点,准备前往衙署,整军待发,毕竟他们这些护卫总得比官员们要早些到。
一阵马蹄传来,复佑翰心中扬起一丝不安,旁边的夫人不会武功,自然听不到大院外面的响动。
为了确保安全,钦差所乘坐的官船,前几天复佑翰就安排人手检查,日夜值守,这马蹄声早不来晚不来,此时到来,难道出了岔子
“你去把娇娇抱来。”复佑翰不动声色的说道。
“吃完,你去卧房看她就好了,这大冬天的,让她多睡会,出来干啥,时辰尚早,相公过会吃完,进去看她就是了。”夫人贾氏面色桃花,他们夫妇新婚不久,既要分别,自然你侬我侬,昨夜一夜**,身子软散的有些不想动弹。
复佑家虽是官宦世家,但结亲从不攀附,贾氏也不过是街上商户的女儿,虽说相貌姣好,举止得体,但出身却平凡的很,当她得知金陵四俊之一的复佑翰到她家提亲,简直如若梦中,大婚之夜,当自己的红盖头被掀开,真真的看到眼前俊俏郎君,她迷醉了。
事实上直到娃娃呱呱坠地,她似乎还无法相信这是真实的,只有在相公宽厚的怀中才觉得这一切不是梦,两人已成亲七年有余,两人一起相思、一起相守,每次复佑翰出去办事都会带些敷面的粉饼、胭脂和各地的小巧玩意,真是恩爱的很。
现在贾氏只想赶紧给相公添个男丁,虽说相公很喜欢女儿娇娇,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结婚七年,却还没生个男娃,这成了贾氏的心病。
“小翠,你去把娇娇抱来,裹严实一点。”贾氏见复佑翰面色一凝,发觉不对,不敢多问,赶紧安排。
不一会,果然门房来报,说是老太爷派人老爷过去。
“爹”复佑翰一脸困惑,来人居然不是衙门的信使,居然是自己父亲,鹿颂奉行大家族小家庭,朝中除了皇室王族,一般人家若是父子都在官门做事,都别家另过,包括嫡子。
贾氏喜上眉梢,笑道:“咱们家家风真好,个个都心疼子嗣,相公出一趟远门,舍不得女儿,公公也舍不得儿子。”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自己闺女受宠,自己相公受重视,作为女子,哪有不开心的。
复佑翰逗逗了小翠怀里的娇娇,虽然被抱到了室外,她仍未醒,憨憨的睡姿似乎有些不满,让复佑翰觉得有趣,小丫头也有六岁了,小翠一人根本抱不动,还叫了一个老嬷嬷搭手。
“你呀,少宠着她,这个岁数的时候,我都起床习武了。”复佑翰略带调侃的说道。
“谁宠,还不是你宠的。”贾氏叫屈,却满脸笑意。
“得,是我的不是。”复佑翰面色露出一丝滑黠的笑意:“对了,我已经给她报了名了,过两天栖霞剑派会安排人上门点面验根骨,你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你……”贾氏暗暗叫苦,好像中了某人奸计了。
复佑翰大笑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引来小翠慌忙转身,贾氏也无暇顾及其他,看着复佑翰的背影,倚在院门良久才招呼小翠赶紧将娇娇抱回房间。
“父亲,何事我今天要随钦差北巡呢。”复佑翰的父亲复佑蕴也在院中吃着早餐,脸上如一泓秋水般的他,似乎久侯多时。
见了复佑翰进来,母亲封氏赶
第235章 兵图推演(二)
复佑翰的爷爷就是最早的锦衣卫中镇抚司指挥使之一,许多在外地驻扎的密探都是他亲自送出去的,就好像秃行武、杨秀才他们的父亲或者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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