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之三生石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素炒三丝
“皇上有令,把这个小魔送到浣衣局。”
“浣衣局是什么地方?皇上认出我了吗?”
“皇上说,你这个小魔为害世人便罢了,还移花接木冒充他故人,罪加一等,罚你去浣衣局做苦工,以示惩戒!”
什么?!
我大惊。
这个寒倾墨,不像之前那个假的,将我忘个一干二净,他不仅认识我,还记得我,甚至还派人找过我,可是现在,他却不肯认我。
这样的他,还不如压根就不记得我。
我被这几个侍卫,按照启胜帝的旨意,押到了皇宫最外缘的《浣衣局》。
这个《浣衣局》院墙低矮,房屋陈旧,与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皇室宫殿形成了鲜明对比,一看就是这宫里,最下等的奴隶生活的地方。
因为我的到来,整个《浣衣局》都得到了“照顾”,从里到外,拉满了用来布伏魔阵的金线,贴满了用来降魔的符纸。
“启盛帝对我,还真是够体贴的啊……”我喃喃,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若不知道他是寒倾墨还好,如今知道了,又眼睁睁见他如此待我,心里忍不住失望至极。
在这《浣衣局》,本以为好好干活就万事大吉了,却不想浣衣局里的人把她们该洗的那份衣服,全部交给了我一个人,而且洗不完不让我休息。
我想反抗,但又不确定是不是所有刚来这里的人,都应该这样做,便暂时忍了下来。
任劳任怨地洗了三天三夜,不知是累得还是双手泡在冷水里的时间太长凉的,此时我双眼昏花,走路都打起了晃。
“有鱼,你过来!”一声厉喝,如平地惊雷,把我的困倦震到了九霄云外。
冰封之三生石咒 第132章 士可杀,不可辱
“哎!什么事?”我忙道。
循声望去,浣衣局的女官正气势汹汹地将我望着,她手里拿着几件褴褛破烂的衣服,也不知道想让我洗还是干别的什么事。
“你看看你把这几件衣服洗的?!”见我走过来,她吼道,把那一抱衣服全砸在了我的身上。
这是,我洗碎的?
我也没使那么大的劲儿啊!莫非是我神思困倦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不经意间洗碎的?
可能是吧……
我也记不清了,最近脑袋里一片混沌,什么也记不住……
“还有,就这么几盆衣服,你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洗完?从你进浣衣局到现在都三天了!刚来就学着偷奸耍滑是吧?!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你不知道什么叫本分!”
什么?
我诧异地挑眉。
这三天来我一刻也没闲着过啊!
思及此,我将目光扫向四周——
这些挂在衣服杆上的,已经洗完、晾上了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啊!难道,最后剩这几盆,还没来得及洗的,才是真正属于我的那些衣服?
我巧妙地避开自己的任务的能力这么强的吗?!
望着女官气冲冲的脸,我恍然大悟:
原来浣衣局里的衣服任务是分别落实在每个人的身上的,只有先完成自己的那份,才不会被责罚。
下次洗一定要先问清哪些才是我分内的衣服,先洗它们!
“来人,给我使劲地打,打到她……打到她急眼为止!”女官道,话音未落,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便拿着拇指粗细的牛筋鞭子冲了过来,一脚踹在我的膝盖窝上。
这一脚力道极重,加上我三天三夜没休息,身子虚弱得狠,这一踹,如一块巨石砸在腿上,只听“咔嚓”一声,双膝跪在地上的同时,我整个身子都向前扑了过去。
“啪叽”一声,我整个人都拍在了地上,身姿也由之前他们设想中曲形的跪,变成了直线形的趴。
“噗……”见状,女官竟然笑了,她娇羞地捂住嘴,对旁边那两个壮汉道,“这和根油条似的怎么打?扶起来,让她跪着!”
闻言,那两个壮汉立即上前一步,一人架着我的一只胳膊把我扶了起来,这回还没等他们踹,我便跪下了。
挨打就挨打吧,本来就是我的错。
犯错受罚,天经地义。
壮汉手中的鞭子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每一下似乎都能将我的皮掀下来,我忍着身后的剧痛,任冷汗如黄豆般接连不断地滚落,一声不吭。
“你不来气吗?”不知打了多久,一旁的女官诧异的声音响起,听上去颇为不平,“他们这么打你,你都不生气?那衣服不是你洗坏的,你也没有偷懒,都是我冤枉的你啊?!你不生气??还有这两个壮汉,你就没看出来他们是专门负责行刑的刽子手,我专门找来收拾你的??”
啊?是这样啊……
那我确实该生气……
可是,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啊?而且既然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她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心中的疑惑还没有想完,我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
“醒了?醒了就赶快给我去干活!”刚睁开眼睛,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便从对面响起,紧接着一股冰凉的液体兜头而下。
我下意识地扭动了下身子想躲开,却不料这一动扯动了背后密密麻麻的鞭伤,一阵钻心的剧痛差点让我再次昏厥过去。
等我意识到泼过来的是洗衣服用的冷水的时候,一堆散发着霉味的衣服又兜头而至,将我整个上半身都埋了起来:
“巳时洗完,否则别想吃饭!”
可是,我现在只要一动弹身上就疼得抽筋,根本洗不了衣服了啊?
唉,算了,这是我的工作。
因为自己受伤落下的工作,总不能找别人去完成吧?她们也不容易。
想着,我挣扎着下了床,刚把那个女人扔过来的衣服抱起来,突然想起了女官打完我时,跟我说的那些话。
是啊,我应该问明白,她为什么要那样欺负我?!
“女官呢?”
“被皇上召去了。”
好,那等她回来的。
不知道是还没有结痂,还是伤的太过严重,任何一个对以前来说无关痛痒、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动作,都会引发背后伤口钻心的痛,以至于手一放进冷水里,整个后背都仿佛渍了冰,疼痛不已。
我咬着牙,竭尽全力与背后的剧痛对抗,洗衣服的速度,明显减缓了下来。
就在我一下又一下努力却缓慢地洗着自己那份和别人交给我的那些份衣服的时候,又一个少女被押来了浣衣局。
也不知道她是犯了什么罪。正疑惑,浣衣局里的人对她的态度,吸引了我的目光。
她们把只属于她的那几盆衣服放在她跟前,说了句“这些是你要洗的,天黑之前洗完”,便对她视而不见,什么也没有再做。
难道替浣衣局里其它人洗衣服,是她们专门针对我的行为?!
她们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
思及此,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把衣服扔回盆里,我忍着后背的痛,缓步向其中一个女工走去。
这身伤,除了那个没事找事的女官,另一个原因,就是她们了。
我要她们对自己的恶劣行为,付出代价!
“新人来这里,都是要洗上几天浣衣局里其它女工的衣服吗?”注视着她的眼睛,我一字一句地道,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怒火。
“不是啊。”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那女工道。
“那为什么我要洗?而且我已经替你们洗了三天了,现在,还要我继续洗!!”
“因为……”女工欲言又止,旋即想起来什么似的,打量了我一眼后,轻蔑地冷哼一声,道,“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欺负你啊,你现在受了伤连衣服都洗不好,能把我们怎么样?”
女工的话如一盆热油浇在我的怒火上,我伸手揪住女子的脖领,怒吼:
“能打你!”
说罢,另一只手已攥成拳头,向她的脸砸了过去。
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力气,竟将她一拳打倒在地,其它见状后拥上来不知是拉架还是帮架的女工,也全部被我打倒。
望着地上或坐或躺,鼻青脸肿的女工们,我沉声开口,一字一句,冰冷慑人:
“以后谁再敢欺负我,发现一次,打一次,打到她再也不敢欺负我为止!”
“哎呀妈呀,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刚来就敢打人闹事?看来之前还是打得轻啊!!”女官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冰封之三生石咒 第133章 俎上鱼肉
思及此,我大步向女官走去。
扫了一眼被打倒在地的众人,女官脸上浮起一抹恐惧,她转过身便向浣衣局外跑去,边跑边夸大其词地喊:
“来人哪,有小蹄子要造反了!要杀人了啊!!”
见状,我也不示弱,几个箭步冲到了女官身后,眼看就要将女官抓住,忽然一只粗大如熊掌的手,扣住了我的手腕。
抬起头,之前打过我的两个壮汉挡在了我的面前,将女官,牢牢护在身后。
“让开——这件事与你们无关。”
他们是属下,执行命令是天职,我不怪他们,但那个没事找事恃强凌弱的女官,却是罪有应得!
话落,他们不为所动。
“好,那就别怪我伤及无辜了!”说罢,我抽出被壮汉扣住的手,握掌成拳,用力地向那壮汉的脖颈处击去。
但我忘了对方是两个人,而且他们的体力远远胜过营养不良、长期做苦工的我。
这一拳,没等击中大汉,腰上一紧,我已被一个壮汉抱了起来,不待我反击,他用力一甩,我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最后狠狠地撞在墙上。
我是面朝前被甩出去的,所以是前身撞的墙。
与坚硬的墙壁相撞的刹那,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像一颗炸弹被引燃,与此同时,脸上一阵钻心的痛,仿佛着了火。
清醒过来的时候,墙壁已被我撞出了近乎半寸的凹陷,可见壮汉力气之大。
不等我从墙壁上滑落下来,双臂一紧,又被两个大汉一人钳制住一只手臂,按在了当地。
“这小浪蹄子还想杀人,给我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女官怒道。
此时她站着,我跪着,不知是怕我听不见,还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俯着身,喷了我一脸的口水。
真恶心!
我嫌弃地低下头,看见自己此时的姿势是“跪”,虽然不是刻意的,但想到给这种恃强凌弱的恶人下跪,我就觉得十分屈辱。
我挣扎着,用尽全力,虽然不能摆脱两个壮汉的钳制,却让自己的双腿,成功地由“直跪”,变成了“盘腿坐”。
女官并没有发觉我的意图,她只是以为我挣脱未果,才变成现在这个姿势的。
她就是这种一叶障目自以为是的人,就像我只是想揍她一顿,她却以为我要杀她一样。
“给我打!”
话一出口,坚韧的鞭子荆棘一样抽在我的背上,密集如雨,之前的伤口还未结痂,如今伤上加伤,身上除了再添新伤的痛,还有旧伤口被活活撕裂的痛。
我在你眼里,就是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吗?
没有尊严,没有感情!
凭什么?
“啊!!”我怒吼,调动全身的力量去催动体内的魔气。
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巨大的力量几乎将我的丹田生生撕碎,但魔种却仿佛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为什么?!
为什么!!
“不!不!!”我失望大吼。
不知打了多久,打到我身上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有溃烂般,一阵接一阵腐蚀着神经的寒冷,他们终于放开了手。
启盛帝布下的降魔阵,果然不同凡响,竟然让我使不出一点儿魔力。
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而是借外力困住我,然后不遗余力地侮辱折磨?!
踉跄着起身,我失魂落魄地向洗衣服的地方走去。
“咔嚓”一声,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断裂的尖锐声响,拉回了我的思绪。听四周响起的一阵惊呼,我转过头,有些木讷地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细碎的寒光映入我的眼睛,我看清那向我砸过来的是昨日一个丫鬟新送过来的衣架,说是浣衣局晾衣服的地方不够,容妃特命人赶制的。
这衣架和老式的衣架不同,由十几个晾衣杆连接、拼搭而成,像镂空的巨形衣柜,方方正正,栏杆分明,它共五层,三丈多高,每一层都有四根合围在一起的晾衣杆,可以晾至少二十件衣服。
它刚送过来不到一整天,还没用来晾过衣服,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砸向了我。
刚挨过打的我因身上的剧痛神思有些恍惚,动作有些迟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衣架迎头而至而纹丝未动。
我以为,这中空的晾衣架砸不伤我,直到那一阵本不该属于晾衣架身上的细碎寒光闪过。
“啊!”尖锐的刺痛让我发出一声尖叫,将晾衣架砸在脸上的部分下意识地甩到一旁,我抬手抚上自己的脸。
一股粘稠而温热的液体从脸上溢出,粘满了双手——竟然,流了血,还流了,这么多……
“啊!”看到我此时的样子,浣衣局的其它宫女一声尖叫,纷纷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的女官却十分淡定,她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并对另一位女工道:
“快去告诉皇上,有鱼的脸受伤了!”
“你要干什么?”我又痛又惊,有些呆滞地开口。
“带你去太医院啊!要不你就毁了!”她道,一边说一边把我往浣衣局外面拉。
话音未落,一阵冰凉的液体迎面泼下,我痛呼一声,立即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这液体不是普通的水,泼到脸上的瞬间,仿佛有无数根钢针生生刺入,剧痛难忍。
在我痛呼的时候,一股这种液体混合着血液,流进了我的嘴里。火辣辣的味道,从舌尖,瞬间蔓延到喉咙,呛得我一阵狂咳,涕泗横流。
原来,这股迎面泼下的液体,不是别的,而是可以让人的伤口疼痛翻倍的,辣椒水。
这是另一种方式的折磨吗?!
寒倾墨,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如此恨我!
正想着,女官已命令两个壮汉,不由分说地抬起我,向太医院跑去。
这一路,脸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刚开始我还努力地用手捂着,发现毫无作用后,我便索性松开手,让它流个痛快:
反正,也没有比这个,更坏的结果了。
到了太医院,两个壮汉把我放在一张床上,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太医走了过来,要给我治伤。
既然已经成功毁了我的脸,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地救我?!只是为了像以前一样,下一次,更有成就感地折磨我吗?!我不是任人凌辱摧残的玩物,我是一个人,一个人!!
“不!不要碰我!不要!!”我吼道,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冰封之三生石咒 第134章 无解之恨
如果这张脸彻底毁了,你们就不会再打这张脸的主意,就能给我的尊严,多留一条退路了!
思及此,突然想起大魔头被制作成怪物、供人玩乐欺辱的兄弟,我想,他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一些了。
然而,女官连反抗也不允许我,她命两个壮汉用胳膊把我压在床上,让我动弹不得。
或许,大魔头的兄弟也反抗过,不过像我一样,反抗失败。
他们,不会把我制作成四不像的怪物,只是,会像对待怪物一样,毫无底线地虐待我。
的确,对他们而言,根本没必要那样做,因为我这个“魔”在她们心里,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所以,启盛帝才会如此变着花样、不择手段地折磨我。
闭上眼睛,七年前在那个小山村里发生的一切,一遍又一遍浮现在眼前:
启盛帝,你真的是寒倾墨吗?
那个,为了我不畏强权,打抱不平的寒倾墨吗?
那个,喊着我“大傻瓜”,给我讲道理,让我不被别人欺负的寒倾墨吗?
那个,竭尽全力不离不弃,把我悬崖下背回村子的寒倾墨吗?
那个,哭着求村民救我,发誓我若死了,会杀尽所有人为我报仇的寒倾墨吗?
不,你不会是寒倾墨。
真正的寒倾墨,即使知道我身负异能、伤口可以像怪物一样自愈,仍选择相信我,相信“妖怪也有好的”;
真正的寒倾墨,没有因为我是妖怪,就排斥我、厌恶我、痛恨我,甚至还毫不在意地,用生命帮助我、保护我;
真正的寒倾墨,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我,不由分说地把我投进大狱,更不会,把我发配到浣衣局,不择手段地折磨我!
启胜帝,求你现在就告诉我,你不是寒倾墨,你,不是那个,曾与我,相濡以沫、生死相依的寒倾墨!
否则,我怕,我再也不会,原谅他……
医治过后,我又被抬回了浣衣局。
不知为什么,女官竟会因为我脸上的伤,良心发现似的,给我放了半个月的假。
不过我并不感激她,只因她现在做的这一点儿,不能弥补她曾带给我的伤痛之万一!
人,是要为自己的罪孽负出代价的,没有毫无缘由的仇恨,也没有不计代价的原谅。
她带给我的痛苦,若此生有机会,我定会,尽数偿还。
不过,这难得的、看上去启盛帝良心发现的平静时光,让我重新坚定了信念——
我要努力活下去,活到大魔头或者凌风,来救我。
除了太医院的太医每天过来给我上药,换纱布,并无其事可做,我呆得无聊,就会到皇宫规定的允许我走动的地方,散步。
期间,我曾看到了那个往我身上泼辣椒水的女工,和皇上的一个的妃子,她们跪在启盛帝的寝殿外,一边求饶一边磕头,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第二天,我便听到二人被启盛帝赐死,那个皇妃的父亲被贬为平民,家里的财产一分不剩地被全部充公的消息。
伴君如伴虎。
我现在还活着,不知道是该恼恨启胜帝的残忍,还是该庆幸启胜帝的仁慈。
绷带拆除的那天,正好是女官给的假日完结的那天,太医刚走,我便像以前一样,动手干活了。
见到我,其它女工目露异色,其中几个人甚至故意把洗衣盆搬到旁边,和我拉开距离。
一开始,我只是以为被我教训过一次的她们,是因为怕我才如此做的,直到听到她们的议论声。
“天哪,你们看到没?那个有鱼的脸没治好!现在和刚受伤的那个时候一样,满脸伤疤,和鬼一样!”
“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怎么能治好!那可是玄铁做的刀片,没把她大动脉割开就算走大运了!”
“那个皇上那么看重她,还找全国最厉害的大夫给她治脸,到头来有什么用,还不是白费力气?”
“是啊,不知道皇上以后还能不能喜欢她。”
“那还有说嘛?!肯定不喜欢了!而且还得视若猛兽,避之唯恐不及呢!”
“她这么丑,以后谁敢娶她,先不说她是个骇人听闻的魔,就是那张脸正常男人见了,吓也得被吓个半死啊!”
“是啊,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有人喜欢?!除非是脑子坏掉了!”
“哈哈哈……”
她们的话,荆棘一样抽打着我的耳朵,我的手,下意识地探进自己的衣领,握紧了那个凌风留给我的,碎片状的硬物。
他说过,这是他能找到我的,凭借。
深呼吸一口气,我把自己的目光,移到洗衣盆里,自己的倒影上。
以前,我并不知道一张脸对一个人女人的重要,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女官会因为一个看上去普通至极的脸伤,给我放这么长时间的假。
直到此时这颗如被悬崖刀刃上的心,让我近乎窒息:
水中的女子,脸上的伤疤纵横交错,那五官因伤疤结痂后的抽紧,扭曲变形。这已经不是一张常人能理解、分辨出的脸了,而是一块破碎的抹布,丑陋、恶心,甚至可怖。
“不!!!”我失声痛呼,推翻了水盆。
不,这不是我,不是!
起身,像要躲避吃人的猛兽一样,我冲出浣衣局,一路疯跑,不知要奔向哪里,也不知该停在哪里。
风呼啸着从耳边蹭过,不知跑了多久,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我终于找到倚靠般,躲了进去。
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我了……
手颤抖着抚上自己的脸,从手上传来的,那一道又一道伤疤的摩挲感,刺痛了我的手,也刺痛了我的心。
眼前浮现出凌风那绝美无双的身影。
这样一块丑陋、恶心,甚至可怖的抹布,怎么配的上他呢……
凌风,再见!
逃出怀中的硬物,我用力地向远处掷去,一个呼吸过后,只听“扑通”一声,这硬物似乎坠入了水中。
环顾四周,我这才发现,这个地方,似乎是御花园,四周不仅有树木山石,还有小桥和湖泊。
那个硬物,应该是掉进前面的那块湖泊里了。
哎呀有鱼!不要再想了!它爱掉哪里掉哪里吧!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有鱼了,你配不上凌风了!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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