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H )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根针儿
宋文玉口中的动物园离孤儿院大概有800米左右的距离。说是动物园,但由于早期游客凋敝,早就关门大吉了,只是因为一直空在那儿,成了一片荒地,也算是燕城这片城区比较有标识的建筑了。
以往来孤儿院的爱心人士,就常常等候在那儿。
“都这点儿了,也差不多了。”宋青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一边向外走,一边说:“您把她的联系方式发我微信吧。”
“好。”宋文玉点了点头,“早去早回。”
“对了,”宋青脚步一停,转头问宋文玉:“那人怎么称呼?”
“姓莫,你叫她莫女士就好了。”
“姓什么?”宋青一惊,声量略有些提高。
宋文玉被他吓了一跳,瞪大了双眼望着他,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姓莫,怎么了?”
宋青舔了舔嘴唇,收回自己有些惊异的眼神,转过头去不敢看宋文玉,就怕她从中发现些什么,“没事儿,只是刚刚没听清。”
他尽力维持着表情系统的管理,平复了有些出线的声量。
可若是细究,又总有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我先走了,院长。”宋青生怕被人闻到这股“欲盖弥彰”的味道,不等宋文玉反应,转身就走。
宋文玉望着他有些仓促的背影,一时也察觉不出什么,困惑之下,只好掏出手机将那串数字发给宋青。
出了孤儿院大门,宋青盯着手机上的那串号码,嘴里嘀咕道:“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他皱着眉头,食指在那串号码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怀着一股不可言喻的情绪按了下去。
电话那头“嘟”了两声后,很快就被人接听了,但传来的却不是他熟知的那个声音,一时之间,他不由地松了口气,同时,心底又涌出淡淡的失落。
只是还未等他厘清这份思绪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声音却让他的心重重地跳了起来,他一边听,一边拔腿就跑。
电话那头说:“我们在动物园和光明街交叉的那个巷子里,这里出事了,我不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她为了帮我和那群流氓打了起来,希望你能来帮帮我们!”
宋青从小在这片城区长大,这儿的地形他闭着眼都能摸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抄着近路,紧咬着牙关,快速地朝目的地飞奔。在他内心深处,既希望那位见义勇为的人是他心底的那个人,又怕是她。
这两股互斥的思绪不断在他脑海里掐架,使他紧皱的眉头都快缠在了一起,也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另个一女声:“姑娘,我是叫你报警,你这是给谁打电话呢?就算我打得过这些个玩意儿,但要想一劳永逸,没有警察叔叔的帮忙可不行啊,毕竟我可大不过公检法呢。”
熟悉的声音让宋青的脑海平静了下来,他松了口气,带了一股命中注定的意味,挂了电话,转而替那位姑娘报了警。
另一边,约好来孤儿院做义工的莫子衿估摸着时间,提前等在了动物园门口。
还未等她细细打量这片长期处于建设中的郊区的时候,旁边的一道巷子里传来了断断续续地呼救声。
她闻声赶过去,就看到叁个成年男人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动手动脚,她上前阻止,将手机解锁扔给了那个女孩,叫她报警,接着转身,一脚踹向了向她走来的、不怀好意的男人。
另外两个男人看到同伴捂着肚子倒在地上,鼻涕眼泪掉个不停,嘴里还不断地哭爹喊娘,一时不由地有些犯怵,像是被钉子钉住了脚似的,迟迟不敢上前。
趁着这会儿的空闲,莫子衿把注意力分了一些给那个女孩,听到她这明显不是在报警的电话,好笑道:“姑娘,我是叫你报警,你这是给谁打电话呢?就算我打得过这些个玩意儿,但要想一劳永逸,没有警察叔叔的帮忙可不行啊,毕竟我可大不过公检法呢。”
这时,刚还像根柱子似的两个男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趁莫子衿说话的空当,快速向她扑了过来。
伴随着女孩惊呼出的“小心”,莫子衿毫无惧意,像之前对付地上的那人一样,两只脚快得仿佛一晃而过的影子,在女孩还未收起的担忧,以及身后突然赶到的宋青惊讶的目光中,分别踹向了那两个男人。
不消片刻,叁个同伙在地上聚了头。
莫子衿拍了拍裤脚的灰,转过身去,正准备安抚女孩时,宋青的身影就闯入了她的视线中,“宋青?”
这声疑惑是真的疑惑,因为她也没能想到来接她的人是宋青,明明之前说好的是一个叫小明的孩子。
“莫老师……”
两人的寒暄还未开始,就被接连响起的警鸣声给打断了。
莫子衿挑了挑眉,心想:“这出警还真快。”
警局里,莫子衿做好了笔录出来,看到宋青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就走过去坐到他身旁,继续了之前的寒暄:“真没想到来接我的是你啊。”
宋青见她一脸坦荡,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做出异样的表情,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熨帖。他笑了笑,接过她的话道:“我也没想到去接的是莫老师。”
“既然我们这么有缘,那下周的画展你能不能答应我去参展呢?”
“您为什么想要我去呢?”宋青疑惑地望向她。
莫子衿状似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因为下周要展览的作品是我很喜欢的一位画家的。虽然我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她,但我还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看到她的作品,这大概就是一种喜欢的心态吧。当然,这个全凭自愿,我也只是想到我们都这么有缘了,所以想要再争取一下。”
第二次出现的“有缘”,让宋青再也克制不住,悄悄红了耳尖。为了隐藏羞涩,他急忙转移了话题:“看样子,老师很了解那位画家。”
“也谈不上什么了解,那位画家向来神出鬼没,没人知道她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什么国籍,就只知道她署名‘j’。”像是想到了什么,莫子衿又笑了笑,说:“大概就因为没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就有人称呼她为‘mysterious j’——‘神秘的j’。这叫着叫着,这名号就流传开了。”
望着因为某个人而笑得开心的莫子衿,宋青心里滑过一丝酸意,而一旁的莫子衿毫无所觉,继续说着自己了解的情报。
说着说着,在另一个房间做笔录的宋文玉也出来了。
由于宋青还是未成年人,需要监护人出面,所以宋文玉紧赶慢赶地赶到了警局。
她见两人相谈甚欢,又多次听到他们提到“画展”,便疑惑地打断两人道:“什么画展?”
莫子衿见是她,顿了顿,将之前的事简短地向她复述了一遍。
“小青,有这么好的机会你就去看看吧。”听完后,宋文玉也跟着劝道。
“可是,院长……”
“那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宋文玉打断道:“院里本就没什么事,你抽出一天时间去看个展也没什么,如果你担心钱的事,那就更不必了。不说你一个未成年人,就说你每学期还有多么多奖学金拿回院里。而你现在正是该多去走走看看,增长见识的年纪,再说了,这么些年来,你见过院里什么时候捉襟见肘过?”
“宋院长,其实钱的事就更不用担心了。”莫子衿听完宋文玉的劝解,接着她的话说:“这次的画展其实是公益性质的,到时候若有人看中购买收藏,收到的钱全都拿去捐给有需要的人。而且为了扩大宣传,这次画展是免费参观的。”
“你看看,这去参个展还能做好事呢。”宋文玉上前拍了拍宋青的手臂,继续劝道:“再说了,这莫老师不仅在我们院里献了那么久的爱心,还是你的美术老师呢,这么有缘分的事,你说你该不该去?”
宋青此时感觉一个脑袋,却有两个大似的,最后禁不住两位口才达人的轮番劝解,只好点头应下了这事。
“所以说,你就是那次看上了……我的腿?”回忆停在了这儿,莫子衿眯了眯眼,开口问道。
“嗯。”宋清点了点头,又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去,随后清了清嗓子,转过头来望着床上的人,红晕慢慢在脸上蔓延开来,“当时你那几个踢腿,很好看,也很性感。”
莫子衿起身凑近宋青,在他嘴边喃喃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宋青下意识地想要远离莫子衿,却又舍不得她的靠近,只好一边红着脸,一边问:“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莫子衿慢慢向他靠近,最后嘴唇贴着他的嘴唇说:“没想到我的阿青居然喜欢狂野的那一套。”
宋青偏过头去,脸颊滑过她温热的唇瓣:“也不是喜欢狂野的那套。”
“那是什么,阿青?”
“……”宋青顿了一下,还是没能将心底的话说出口:“没什么。”
——你是什么样的,我才会喜欢那样的。
莫子衿见他脸越来越红,也不再这块上逗他了,转而从另一方面入手:“你猜咱俩这缘分,是不是我为了遇见你,而故意为之的呢?”
莫子衿自两年前就开始给宋青所在的孤儿院捐款,因此,那次见到莫子衿,宋青也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没有往别处想。
此时听莫子衿这么说,只当她是在逗他,笑了笑,也不放在心上:“你说是就是吧。”
“阿青,你这样不领风情可真让我伤心啊。”
宋青为防止再被她逗弄到脸红,连忙转移话题道:“你饿了吗?我去做早饭。”
莫子衿将自己摔在床上,脸转向一边,冲他挥了挥手,像是不愿再看到他令人生气的直男模样。
宋青好笑地看着她孩子气的一面,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卧室。
在他身后,莫子衿眼里滑过了一丝深意。
关上卧房的大门,宋青靠在门上,心里想着之前的事。
在他叙述中,有一件事其实他并没有告诉莫子衿——那天巷子里偶然见到她的另一面,回去后不久的某天夜晚,在梦中,他梦到了对方那双性感的大长腿慢慢地环住了他的腰身,领着他攀上了从未到达过的另一种意味的高峰。
以及,还有第二天,他睡裤的裤裆处,湿了一团。
这样的事除了让他难以启齿外,在这份明显不对等感情中,他隐隐约约地顾虑着未来。他不敢将自己的心完全剖析开来,摊在莫子衿面前。
他不怕被她随意揉搓,就怕被她嫌弃、不需要。
门内门外,两个人各自想着事。
被关上的这道薄薄的门,宛如一道天堑,隔开了两颗心。
小剧场:
最后知道真相的宋青:……
继我吃了我自己的醋后,又有了我吃了我喜欢的人的醋。
绿光(H ) 第六章(修)
在寒假的尾声到来之前,举国上下迎来了一年中最热闹的节日,整个燕城在这个节日氛围的烘托下,呈现出一片红色的闹腾景象。
节日前夕,背井离乡的人们收拾好行李,纷纷踏上回家的路。这几天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各种交通工具也一趟接一趟地在全国各地往来穿梭。
忙碌了一年的大人和孩子们,都怀揣着热切的心情迎接这个节日的到来。
阖家欢乐的氛围之中,非家人身份的宋青早早地和莫子衿道了别,满怀不舍地回到了孤儿院中。
举目之下,她有她的亲人和牵挂,他亦是如此。
只是在这个身份和牵挂之中,他们没有彼此。
大年叁十,莫家老宅,华灯初上。
莫子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本画册。她的视线看似全都投到了画册上,但只要与她亲近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上面。
这时,走来一个与她年岁相近的女人,坐到她身旁,一只纤纤玉手盖在了画册上,让莫子衿的视线不得不移到她身上。
她视线上移,望向了坐在对面的女人:“西西,是宁宁太无趣了,还是你儿子们太听话了,居然能让你有时间来陪我?”
被唤作“西西”的女人名叫喻西,是莫子衿从小玩到大的青梅,同时,还是她弟弟莫子宁的妻子。
喻西长相清婉可人,看着就像是江南水乡那儿娇养出来的姑娘,合着应该是个温柔似水的小意性子,实则却不然。
此刻她翻了一个与她长相及其不符的白眼,伸手夺过莫子衿手里的画册,扔在一旁,翘起个二郎腿,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十分潇洒随意地说:“这大过年的,你怎么心神不宁的?说来给我听听,万一能让我在这欢天喜地的节日里更高兴高兴,也是功德一件,你说是不是?”
“宝贝儿,这大过年的,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难道是因为要散财发压岁钱了?”莫子衿笑了笑,接着说:“你知道的,像我这样的艺术家,是最视金钱如粪土了。”
“行了,宝贝儿,咱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你?”
“西西,我也算是有洁癖的,造谣可不对。”
喻西:“……”
“莫子衿,你还能不解风情点吗?”
“西西,”莫子衿突然语重心长道:“对着自己的弟媳太解风情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喻西:“……”
突然,莫子衿话音一转:“我知道……”
喻西顺嘴接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莫子衿凑近喻西,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深情款款道:“我知道宁宁其实只是个替身,你最爱的一直是我。”
“姐!”带着双胞胎儿子换完衣服的莫子宁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听到了这样的话,于是,连忙上前将两人分开:“你别忘了你和西西都是有丈夫的,你这样公然撬你弟弟的墙角,你好意思吗?”
莫子衿慈爱地望着他,像是不忍地开口道:“宁宁,我要是真的撬你的墙角,你觉得现在站在西西的身边的,会是谁?”
莫子宁一脸郁色,从小到大和莫子衿斗嘴都没有赢过的他,最后都是以这样一副表情,惨败收场。
“行了行了,”喻西见丈夫像只斗败的公鸡,一脸的失落,也有些心疼,急忙上前打圆场道:“都奔四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还有,你又是姐姐,嘴又比他利索那么多,就不能让着他点?”
“西西,”莫子衿伸手捂住心口,状似心痛道:“你这心也太偏了吧。再说了,我就只比他大几分钟而已。”
莫子宁:“……”
被要求姐姐谦让的弟弟听到这样的话,一时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莫子衿和莫子宁是一对龙凤胎。
姐弟俩对妈妈相当地贴心,没怎么折磨莫母,就前后脚从莫母的肚子里出来了。
莫父莫母基因好,两人从小就是一对粉雕玉琢的小团子,长相也颇为相似。
从小到大,当莫子衿和喻西在一起玩的时候,莫子宁就总跟在她们屁股后面跑,只要一和喻西眼神对视,小脸就红得跟个西红柿似的。
莫子衿见状,心里门清儿。她人虽小,但一肚子的坏水可不少。作为逗弟狂魔的她,只要一见到这样的情况,就总逗弄莫子宁,说他是横插在她和喻西之间的第叁者,明里暗里地把莫子宁给气哭过了好几次。
等到大了些,莫子宁和喻西在一起了,她也没能止住肚里的坏水荡漾,又说她和喻西才是真爱,但为了集团后继有人,她俩才不得不分开。
而喻西为了治疗情伤,所以才选择和莫子衿长相相似的莫子宁在一起。
有时候玩笑开多了,就容易被脑子不太清醒的人当真。
莫子宁从小被莫子衿欺压惯了,再加上爱情又容易让人患得患失,这就导致在外人面前脑子十分好使的莫子宁,在面对这些玩笑话的时候,跟个糊涂蛋似的。
一来二去,莫子宁就有那么几次把这些话当真了。
莫子衿倒是乐得清闲,逗弄完了,就当个甩手掌柜,全然不管自己引起了怎样的“家庭矛盾”。
而这就苦了夹在两人中间的喻西,无奈地跑上跑下,哄哄这个,又管管那个,就为了帮这姐弟俩擦屁股。
这段姐弟关系若是没有喻西在中间维持的话,估计早就断了十回八回了。
有时候,光有喻西在中间调节还不够。
莫子宁为了维护作为喻西男人的尊严,十分英勇地向莫子衿发起了挑战,但在莫子衿面前,莫子宁跟个“银样镴枪头”一样,十分的英勇,就变成了十分不够看了。
还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直到两人各自成了家,见面少了,这样“针尖对麦芒”的日子才算是平息了一些。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莫家的。”喻西又翻了个白眼,上前将针尖和麦芒分开。
“那可不是,不然怎么就嫁给了宁宁呢。”
喻西瞪向莫子衿:“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好的,西西。”莫子衿伸手在嘴边做拉拉链状,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正当莫子宁准备说话时,喻西又瞪向他:“你也是!”
面对这份“一视同仁”,莫子宁只是委屈地瘪了瘪嘴,倒也没接话了。
“对了,”喻西又望向莫子衿:“安承什么时候到?”
安承是安氏集团的总裁,燕城有名的青年才俊,莫子衿的丈夫,比她虚长几岁。
说曹操曹操到,莫子衿还没来得及回复,喻西嘴里的安承就走了进来。
边走还边致歉道:“真是对不住了,我来迟了,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
他翩翩而至,显得十分地进退有度。
喻西回复:“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安承不置可否,笑着与他们问了声好,就走向莫子衿,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饿了吗?”
莫子衿抬头望向丈夫。
安承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打着发蜡,梳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眼角已经开始出现了细纹,却丝毫没有折损他的俊美,反而多出了一些成熟的韵味。
其实安承并没有近视,带眼镜也只是为了遮盖自己过于精致的容貌,让自己能在诡谲的商海的中显得沉稳一些。
莫子衿莫名地打量起他来。
作为一名美术生,安承的容貌和身材无疑算得上是十分优秀,但明明应该是最熟悉的枕边人,她却觉得有些陌生。
她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的眉眼、鼻子、唇角,像是想在他身上找寻一个人的影子,却发现,没有一处能与她心里的人对得上号的。
莫子衿心里暗忖:“明明是父子,却长得一点也不像,也真是奇怪。”
安承对着她的视线,温柔地笑了笑:“怎么了,要这样看我?才几个小时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莫子衿也跟着他笑了,双眼弯成两道月牙,望着他,眼里似乎装进了一片星空——其实他们也有相像的地方——都长得不像自己的父亲。
安承呼吸一窒,简直快要窒息在她温柔的笑容里。
“阿衿,安承,”喻西走过来,及时给了安承一个氧气管,将他从窒息中拯救了回来:“饭好了,你们快过来吃饭吧。”
安承深呼吸了一口气,牵起莫子衿的手,将她从沙发上轻轻地拉了起来,“走吧,咱们去吃饭吧。”
莫子衿没做回复,笑着跟着他走了。
安承的母亲在他年幼时便因病去世了,安父对妻子感情深厚,又怕幼子委屈,所以一直没有再娶,直到安承大学毕业,刚接手公司,也驾鹤西去了。
莫父莫母早年一直忙着事业,又格外热衷二人世界,等到莫子衿姐弟意外来临,两人都算得上是“老来得子”了。
两人在莫子衿结婚后没多久,也相继去世了。
现如今安家和莫家能称得上亲缘、感情深厚的,就只有这两对夫妻了。
因此,每逢这种亲人欢聚一堂的时刻,两家就约定好了,今年你家,明年我家。
饭桌上,一阵亲切地交流后,安承望着莫子宁叁岁的双胞胎儿子,莫柏舟和喻柏森,打趣道:“今天小舟和小森有没有听话呢?”
兄弟俩一齐点了个头,异口同声道:“有听话。”
“可是姑父进来的时候却听到王婶说,你俩今天被你们爸爸教训了一顿?”
老大莫柏舟的性格随爸爸,单纯又好骗,还专门记吃不记打。
他“咦”了一声后,就疑惑地问弟弟:“有吗?”
老二喻柏森比较像姑姑,当下拍了拍他哥哥的头,老气横秋地回答:“你觉得没有就没有吧,有些事儿忘了也好,不开心的回忆不适合在今天想起。”
对于老二像莫子衿这点,喻西毫无意见,但是对于老大像莫子宁,她就有些微词了。
只是自己生的娃,哭着也得养大。
安承忍俊不禁,转头望向莫子衿:“阿衿,你说咱俩的孩子以后会不会也是双胞胎呀?”他两眼放光,时不时地瞥向莫子衿的肚子,仿佛那里面现在就有了两人的孩子似的。
莫子衿回答:“谁知道呢?”
“你说我们的孩子是一对女儿,还是一对儿子呢?或者是像你和阿宁一样,是一对龙凤胎?”安承现下正沉浸在孩子的幻想之中,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勾勒出一个恍若身处美妙的梦境之中的弧度来,自顾自地在那儿说:“对了,阿衿,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吧。”莫子衿顿了顿,想起之前答应喻西的“少说两句”,又将下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安承笑了笑,接过她的话道:“我也更喜欢女儿,最好像阿衿一样,温柔成熟又有才华。”
话音一落,喻西略有深意地扫了对面夫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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