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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狂上加狂
得晴反手捏了捏她的脸:“看你说得老气横秋的样子,倒好像比我大了许多一样。按照出生的月份,也是你要比我先嫁才对,怎么样?最近主母有没有张罗你的事情?
知晚不以为然道:“我又不急着嫁,男人哪有银子来的亲切可爱?我可不像你,嫁妆丰厚。我若不努力些,将来嫁入婆家也没有底气,嫁妆丰厚些,自己的腰杆子也要硬一些。什么时候我的嫁妆跟你一样多了,再找夫家也不迟……”
“我的天,那你岂不是要老死待在家里?”
刚刚走过来的香兰听了这话,立刻站着捂住了嘴,又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酒盏,赶紧吃了一盏酒压压惊,才坐下然后说到:“姐姐,你就算是为了我,也快些嫁人吧,你若不嫁我怎么好议亲?若是拖得年头久了,人老珠黄,就算你有如山的嫁妆,也只能找个乡间的庄稼汉了。”
知晚看着香兰急了的样子,有心气她,笑着道:“若是那样也好,等秋天收粮的时候,人手不够,你们都得给我下地干活!”
得晴在一旁咯咯直笑,就连香兰也气乐了,嘟囔着:“才不帮,累死你算了!”
几个小姐妹正在说笑的功夫,前面又走来了几位公子,这走在前面的正是表哥成天复。
他今日带了几位昔日同窗来参加茶宴。当然除了叙旧之外,也是这些青年才俊里有几位是他给妹妹相中的。
如此茶会,光明正大,正好可以让两边都相看一下,若是双方有意,再找媒人作保牵线,也省得父母媒妁之言,不合妹妹的心意。
在这几位才俊里,有一位是他最中意的就是一位叫方砚的同窗。他虽然家境一般,但父母和顺,而且他已经是功名在身,虽然如今只是七品的官职,但做事勤勉,前途可期。
方才他们聚在一处饮酒的时候,方砚也流露出自己如今也算立业,便想要寻媒人早日成家的意思。
奈何他新近领职,还没有将父母接过来,京城又是举目无亲,无人替自己张罗。
成天复便借着话茬,半开玩笑的说自己的妹妹还没有议亲,若是有缘,说不定便召了他做妹婿一类的话。
方砚听了这话头,倒是动了心思,他素来跟成天复交好,自然不会信京城里关于成家小姐的流言,便想要看看成小姐。





异香 第56节
这大男人做保媒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多的啰嗦,所以成天复借着酒劲,直接领人过来看上一眼,到时候再问问妹妹,成与不成立刻便能定了。
他们虽然站得略远便顿住了脚,可方砚已经将在廊下吃酒的那几位小姐都看在了眼里。
只这一眼看过去,便一眼看到了那位巧笑嫣然,秀目灵珠的姑娘……他顿时屏住了呼吸,一下子明白,原来书中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竟是这个意思。
所谓一眼倾心,当真是直击心鼓,让人不能自抑。
他当下便抓住了成兄的手臂,略有结巴道:“成兄方才说,有意将妹妹许配给我,可是真的?”
旁边的几个书生也是喝多了酒,起哄道:“那边都是成兄的妹妹,你倒是说清楚,相看中了是哪一位?”
方砚急急道:“自然是那个穿月白衣裙的小姐,不知那位可是成兄的妹妹?”
成天复脸上的笑意淡去,酒劲也醒了几分,不过还是温言提醒道:“那位不是我的亲妹,只是外祖母府上的大表妹而已。那个穿藕粉裙子的才是舍妹……”
可是方砚不甚上道,只继续问:“那成兄的这位表妹可有议亲?”
成天复脸上的笑容彻底没了,甚至罩上了几分寒意:“方兄可是来菜市买菜?难道我的几个妹妹就摆在那里,任君挑拣?”
方砚自觉自己言语失礼,一时哑然,满脸尴尬。
说完这话,成天复便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方砚当然知道自己一时不察,失言得罪了成天复。他急切得不行,连忙召唤成天复。可是学兄只急冲冲地走了。
待他再回头看时,那几位小姐也走了,只看到那一抹月白背影,消失在长廊的拐角处……
成天复的确是被自己的那位同窗气得不轻。
原以为方砚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个见色忘义之辈。
不过青砚倒没觉得方公子失礼,只提醒着自己的主子道:“将军,您下次给小姐相看时,也要清一清场子,你说说,若是表小姐在场,只要男人不瞎,谁不得先看上表小姐?红花得用绿叶配,你可别弄一朵娇艳的花摆在旁边衬着啊!”
成天复皱眉:“香桥还小,看上她的会是什么正经的男人!”
青砚都被自己的公子给逗笑了:“表小姐虽然不是真正的十八,可……算起也十六了,眼看着就往十七去了。若是现在不张罗,熬到十八岁,女孩大了当真要留出仇来了。您是不知道表小姐最近有多招风头啊?每次参加宴会后,好多公子都偷偷打听她呢,甚至有几个都打听到我这来了。若不是她刚刚跟慈宁王府退婚,名声有些不好,大约议亲的媒人都要将盛家的门槛踏破了。”
成天复每天忙于公务,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表妹如此招摇。
他面无表情地听完,便不再说话,闭眼靠在车厢的靠垫上。
青砚当少爷上了酒劲,便也不打扰他休息,只悄悄退出了车厢。
现在正是天气好的时节,那大小宴会都是不断。到了第二日中午,三个小姐妹还要结伴而出的时候,却被还没有出门的成天复给叫住了:“你们三个也老大不小了,整日出门像什么话?”
没等表姐妹说话,得晴便先驳了兄长,小声嘀咕道:“哥哥还知我们不小了,我们女儿家不随着母亲和舅妈出门交际,难道还要留在府里读书考状元?”
谁都知道现在是相看小儿女,讲论婚嫁的好时候,若是错过了这一遭,待得天冷都不爱出门了,那黄瓜菜都凉了!
成天复见妹妹还敢顶嘴,正要说什么,知晚抢先说道:“今日姑母要带得晴妹妹去永定国公府做客,自然是要出门的,不过我还有些账务要处理,原也不想去……表哥你那边若是有什么账目没看,也尽可给我。”
昨日回府的时候,青砚看见她有些意气难平,欲言又止的。她心里纳闷,就让凝烟过去套话,结果一问才知,原来表哥要给得晴表妹相看青年才俊。可是那才俊却一眼相中了她。
知晚想想都能体会到当时场面的尴尬。所以今日成天复面色不善地说她们爱出门,知晚立刻觉得自己明白了表哥的意思,识相地留在府里。
毕竟得晴现在婚事还没有着落,自己也跟着去,倒像恨嫁一般,抢了得晴的机会。
知晚这一刻决定,以后绝了茶宴一类没有必要的交际,等得晴和香兰都嫁出去再说。
不过香兰却陷入了两难。她猜到表哥今日可能留在府里,若是也留下,借着去隔壁书房借书温书的机会,正好刻意跟表哥相处。
可是那永宁国公府如今还有个尚没有婚配的五公子。这是沈芳歇失节破相后留下来的肥缺,各府未嫁的姑娘们可都憋着劲儿,见天去府上做客呢。
她虽然自觉胜算不大,可总还抱着一丝少女莫名的自信与希望——你说万一这国公府的五公子就是对她一见钟情了呢?
两相权衡以后,香兰觉得表哥在府里的日子很多,可永宁国公府的机会却并非天天都有,所以她也小声附和着得晴表姐:“是姑母和母亲要带我们做客的……”
成天复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吩咐自己的妹妹出门要听话,便转身离开了。
得晴嘀咕着哥哥今天不知抽了什么风,然后转头问香桥。:“你真的不去?不是听说国公府的太夫人指明要你也去吗?”
知晚笑了笑说:“ 太夫人的针灸已经施几个疗程,她的头痛之症大减,已经不必再施针治疗了。我真的是有许多的事情。这次就不跟你们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得晴也愉快地点了点头。带着香兰嘻嘻哈哈地去坐马车了。知晚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抵账,可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
他转头一看,原来表哥还没走,正背手立在院门处,于是她走过去问表哥有什么事?
英俊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你不是说要帮我查账吗?难道只是说说而已?”
知晚赶紧说:“当然不是,我换身衣服便去表哥的书房可好?”
因为准备去国公府,她穿的都是外出的华衣锦服,甚是累赘,既然在家自然不必太过华丽,舒适就好。
等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裙,又带了一小盒新炒的瓜子蜜饯作为消磨的零嘴,便可以入表哥的书房了。
表哥还是平常的样子,埋首在一堆文案兼奋笔疾书。
知晚坐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单手撑着下巴,拿起算盘对着账本噼里啪啦的算账。
这类盘账对她来说已经是熟门熟路,得心应手,自然算得很快。
当算完了一本,她猛抬头的功夫,却看见表哥不知什么时候不再写了,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知晚一愣,开口问道:“表哥有事?”
成天复似乎刚回过神来,不甚自然道:“……我有个同窗学弟,年岁与你相当,如今也是朝中七品散员……他昨日在宴会上无意中看到了你……有意寻媒人上门说亲,你看可好?”
知晚真没料到成天复居然会跟她说这个,这明明就是他给自己的亲妹妹寻的亲事啊?
不过表哥居然肯跟自己说,足见他也是拿了自己当亲妹妹疼。
知晚感动之余却不能不知好歹,所以微笑着道:“表哥的学弟,人品才学肯定都是极好的,不过我现在真的还小,不想议亲,这样的才俊,还是让得晴她们先相看吧……表哥说得对,女孩子的大好时光也就这么几年,表哥也知,我性子还有些野,不想被困在宅子里成日相夫教子……就别去祸害旁家的公子了。”
说完这些话事,她看到成天复一直略显紧绷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显然她这番得体而识时务的话,正对了他的心。
所以知晚也一笑,继续低头算账。
不过她不知道,那个方砚确寻媒人找上盛府的门了。
虽然成天复当时表现出了不悦,但是方砚一根筋,觉得他既然求娶的并不是成家的女儿,而是盛家的,那么成天复这个表哥的意见如何也不甚重要了。
回去的那一晚,方砚辗转反侧,求之不得。最后决定自己写下八字拜帖的,请个靠谱的媒人媒人去盛家提亲。
王芙接了这拜帖,一时也摸不清这位方公子是哪一位,见他说自己跟成天复还是同一个书院学习的同窗,便叫成天复过来询问了一番。
成天复没有想到方砚竟然是这样狗皮膏药的性格,被他当面回绝之后,竟然厚着脸皮请媒人上门来求亲。
不过方砚的确是为人方正,他也不好空口白牙地污蔑同窗的品德,所以便干脆径直询问表妹的意思。
若表妹也有意,他就要老老实实地讲一讲方砚为人的木讷之处,若是日后相处,一定会很无趣,别叫小姑娘没有见识,随随便便就答应了。
不过现在听表妹明确说了无意相看之后,成天复心里不知为何倒是一松,觉得她还算懂事,便温言对她说道:“这个方砚虽然为人老实,可若作丈夫的确是性格闷了些,你还小,以后尽能遇到好的,不必太急。”
知晚一边吃着盒子里的蜜饯,一边笑着说:“我当然不急,不过表哥也该着急了。听说姑母这些日子也张罗着要给你一下看呢。不知我未来的表嫂该是什么样?我什么时候能抱上表侄子呢?”
成天复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我也不急,四年一次的恩科马上就要开考了,我已经禀明了陛下,想要接续学籍,参加恩科应试。所以这几日都要在家中温书,顾不得那些俗务。”
知晚愣了一下,按理说表哥已经是功名在身,为何还要参加恩科?
毕竟世间人大都是弃文从武,可没有听说哪位将军弃武从文的啊!
当然了,那些舞刀弄枪惯了的武夫,就算给个金笔杆子也不见得能写出一篇通畅的文章来。
但是表哥的情况跟那些武夫又略有不同,因为表哥之前都是一路童生、乡试考上来的,有着名正言顺的应试学籍。
以前只是碍于田家势大,成天复不想受了窝囊气才毅然从军。而现在他以将军之身再参加恩科,就连陛下都会特别关注,就算田家把持科考也不好做什么手脚了。
这么想来,表哥的曲线救国之策,的确高妙。只要他有真才实学,就不怕被湮没,能文又能武的人才,试问哪个君王会不爱?
只是如此一来,姑妈还真不好拿那些姑娘家的亲事烦扰表哥了。若是表哥此番恩科高中,前途更加不可限量,早早议亲反而显得太心急了。
第59章
至于得晴和香兰,之后的几天还是如往常一般,跟着嫡母和桂娘出门交际。
香兰每次回来,都要跟闭门在家的香桥好一顿炫耀,叽叽喳喳说一些在外面的见闻,或者是又见了哪位府上的公子一表人才,年龄相当。
那永定国公府的五少爷又是如何在诗会上吟诗作对,还夸赞她的诗写得好。每次炫耀到最后,就是不甚诚心地惋惜着着香桥不能出门,白白错过了结识那些公子的机会。
香桥还是有些担心得晴,私下里问了她几次关于田德修的事情,可每次得晴都是不耐烦地翻着白眼,表示自己真是懒得看那公狐狸一眼,自然也不会留意他了。
当香桥表示不放心,想将这事说给姑母和表哥时,得晴扯着她的脸道:“你不准去说,倒显得像我看上了他似的,不搭理他就是了!你不准多嘴啊!”
接下来,得晴倒是津津有味地跟香桥讲了那个黑驴粪蛋袁光达又在她面前出了什么丑,只乐得在床榻上打滚。
可惜这几天表哥公务繁忙,连带着那驴粪蛋也跟着表哥一起巡查公干去了,大约这两天都不会回府,让得晴少了许多乐子。
这日,姑母和王芙又像往常一般,带着府里的两个女孩子去国公府里做客。她们上午外出,不到中午便回来了。
而且一个个面色都不是很好,一看就是出了什么事情。
就连母亲王芙和姑妈桂娘也是面色沉沉的样子。
等回到了府里,姑妈和母亲先是带着香兰和得晴去了祖母的屋子里,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得晴是哭着跑出来的,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就再也不出门了。
那天晚上吃完晚饭之后,香兰和香桥一起在绣房里绣花看书。香兰神秘兮兮地说了今日在国公府发生的事情。
原来今日是永定国公府的七小姐做的局,原本也无非是赋诗和品茶那一套,可是她的五哥又带了一群公子前来,便临时攒了一个大诗社。
七小姐用春夏秋冬为令,开了四个诗团,公子小姐们坐在一起做对子,讲论文义,比试一下文采高低。
这在京城的诗社当中也很流行,以文会友向来是不分男女的。
往往这样有小姐云集的场合,才子们都更争强好胜,愿意卖弄自己的文采,不时也有些名言佳句流传出来,也是佳话一段。
得晴分在了冬字营里,看着时间还早,便去后院解手行个方便。
也不知怎么了,她竟然与自己的丫鬟走的失散了,只一个人落单在了花园子里。
好巧不巧的,她居然跟那个田家的庶出孙子田德修撞到了一处。
据得晴自己说,当时远远的看到了田德修,她就连忙避让,急急地往前面走。
可那田德修却偏偏迎面撞上,突然拉起她的手,说起了什么倾慕已久的话,说完了,还一把搂住了得晴,就要往脸上亲。
得晴哪见过这个?自然是吓得叫出声来。
亏得她平日里跟香桥学了几手防身的功夫,堪堪挣脱了田公子的纠缠,才没有被他拽到一旁的屋子里。
恰在这时,那个慧淑夫人田佩蓉正带着几个夫人往园子这边走,正撞见了田公子拉扯她衣袖子的情景。
田佩蓉也吓了一跳,立刻就唤了王芙和桂娘过来。




异香 第57节
那田德修见被抓住,认错的态度倒是极好,只说自己几次在宴会上偶遇得晴小姐,甚是仰慕。
此后的几次相遇,得晴小姐也总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似乎也很有意的样子。
而这次,是得晴偷偷邀约他来后花园见面的。
他虽然一时情深,不能自已做出这等僭越了礼节的事情,却是十分的不后悔,愿意高抬花轿,迎娶得晴成全了小姐的名声。
这给桂娘气得是体若筛糠,仿若吞了十几只活苍蝇一般,只能带着女儿先回来商量。
香兰因为也跟到祖母那去,自然知道得晴的境遇。方才在祖母的跟前儿,桂娘顺手抓了拿了挠后背的竹爪子,狠狠地抽打了得晴几十下。
打得得晴连连告饶,直说自己冤枉,从来没有跟那个田公子定下什么私约的事情。
可是事已至此,得晴跟田公子搂抱的样子已经被人看见,那田佩蓉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定会宣扬出去的。
若是不同意这桩婚事,得晴的名声也就完蛋了……姑母方才在祖母那哭得都岔气了。
说到这里,香兰又开始隐隐担心自己,嘟囔着得晴会不会连累了她跟香桥。盛家女儿的婚事原本就不畅,若是因为得晴嫁不出去,也不知姑母会不会补偿她……
香兰一时想到了自己可以以此为借口,顺理成章嫁给表哥,又是一阵雀跃。
反正香桥三番五次表示不想嫁人,刚刚退了一个姓方的七品散员拜帖。自己总不能等姐姐想成亲时,才议亲吧?刚好趁此机会跟表哥提一提,实在不能太好了!
可是知晚却越听眼睛瞪得越大。
她知道,在这件事儿当中一定是有人说谎。
而得晴当初跟自己说得甚是爽利,绝不会再搭理那位田公子。她虽然性子娇惯些,却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既然知道了田德修的底细,就绝不会再看他半眼,又怎么会马上出尔反尔私下与他邀约呢?
平日里,得晴也是说驴粪蛋袁光达多一些,压根没有提起过什么田公子。
而且那田佩蓉出现得也太及时了,这场面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排布的,得晴这是被人算计了进去,又莫名受冤枉挨了一顿打……
想到这,柳知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声叫了一句不好,扔掉了手中的书卷,提着裙子撒腿就往隔壁跨院子跑去。
香兰和丫头们都不知她抽什么风,错愕地面面相觑之后,便也急匆匆跟了去。
只见盛香桥好似一阵风般,健步如飞,远远甩开了后面的人,一路跑到了得晴的院子大声问道:“你们小姐人呢?”
得晴的贴身丫鬟们都在院子里拆被子呢,看见了盛香桥一身热汗,气喘吁吁地跑来,不由得错愕道:“小姐说头疼,想在屋里睡会儿,让我们都出来了。”
知晚听了丫鬟这么一说,也不废话,噔噔噔几步来到了门口,敲门喊着得晴,喊了两声之后见里面没人回话,又后退了几步,撩起裙子便朝那门猛踹过去。
就这么踹了几下,只听门栓咔嚓一声断裂的声音,知晚就这么急冲冲地扎了进去。
一院子的下人们都看傻眼了,跟着后追撵上来的香兰她们一起也涌入了屋子。
等进去的时候,吓得一屋子的女孩们是哇哇乱叫。
原来得晴将自己的一根长衣带子挂在了房梁之上,刚刚踩翻了凳子,正准备寻死呢。
此时知晚已经用肩膀托住得晴正在乱蹬的腿,一边努力的向上举着,一边朝身后的人猛喊道:“快点过来将人放下,还在那傻愣着干什么?”
待得丫鬟们七手八脚地帮忙将得晴从房梁上卸下来的时候,桂娘也得了信儿,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看见得晴奄奄一息的样子,一下子扑倒在地,痛哭失声道:“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知晚一把推开要扑过来的姑母,大声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拿水和我的针包来。”
知晚一直有规律地摁压着得晴的胸腔,让得晴慢慢恢复了呼吸。等到知晚施针扎了几个要紧的穴位之后,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总算是泄了这一口郁气。
这时知晚才算松了一口气扶着得晴上了床。
王芙也赶来了,如今她当了两个孩子的妈,这么多年也算有了当家主母的历练,将这一院子的丫头都叫到旁边去训话,谁若是敢将小姐寻死的事情说出去半个字儿,立刻堵嘴,叫来人牙子给发卖了。
等这边检查了得晴并无大碍了之后,桂娘才坐到了床边,拉着得晴的手道:“你要寻死,怎么不带上我?就此我们娘俩一起走便是了……”
其实得晴也是在外面被个泼皮泼了脏水,回来之后,又没人肯相信她的清白。
她从小金枝玉叶地长大,从来没被人打过半下,今日却被娘亲用竹爪子狠狠抽打,一时气火攻心,才做了这等蒙蔽了心魂的事情。
方才吊在绳子上时,已经后悔万分了。可若不是知晚及时赶到,也只能在孟婆面前哭诉哪里有后悔汤药了。
现在看母亲哭得泪流满面,得晴也悔不当初,只抱着母亲,哭着沙哑哽咽道:“我真的不识得他,他……他污蔑人!”
知晚也开口道:“先前在几次茶会诗社上,我见那田家小子总是往得晴的跟前凑,便特意着人打听,才知他是田佩蓉的侄儿。得晴当时恶心得都不行,哪里还会跟他偷偷联系?姑妈您也应该知道得晴的性子,她与那齐家公子通信那么久,不也是一旦下定决心,便说断就断了?再说,就算真看上了他,也犯不着在别人的府上私会,做这等没脑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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