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
作者:一场彩虹
fuenwu.)元芷成为新王后励精图治,壮大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征讨凌州。她想问北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正巧,这个问题她的国师也想问她。 女主元芷,男主子栖,也就是国师。 女非男处。 全文就是男主爱女主,女主爱男配,男配搞事业却被女主搞了的脑洞。 大力出奇迹,强扭的瓜最甜。 中心思想:女主恋爱脑并不影响她过得怎么样,只会影响男主男配过得怎么样。 女主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太爱他了而已。
妖怪 宠幸与安慰h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玉英落水,素月掩晖,小楼上的云雨也渐渐散了。
子栖起身捡起散落的衣物一一穿起,随后坐在榻边靠着床头斜睨着她,少年眉目如画,姿容淡雅,丝毫不管披散的如墨发丝,任由其如瀑而下。
“王上,您后悔了么?”
他将自己的外衫展开披在床上的人身上,遮住那香艳旖旎的横陈玉体,似笑非笑道。
一场欢好亦如梦幻泡影,连最开始的目的都记不清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场欢好呢?
想起来了——
“您如此隐忍不发,又怎么能得到北泽少主呢?”
“您对少主是真心爱慕的,想必也不会让他受委屈,就算他与您有了误会,可日久见人心,您如此真心实意,他迟早也会为您打动的,是不是?”
他是这么说的。
元芷扶额闭了闭眼,问:“话是那样说,可为什么你会靠过来?”她面色古怪的深思:“我这算是被你安慰了么?用身体安慰我?”
子栖面色平静至极,从善如流地回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是臣应该的。”
他歪头,目光停在她脸上,见她神情懵逼又费解,并没有什么“失身的痛苦”或者“背叛爱人的负罪感”之类的情绪,心情不由得有些愉悦。
他笑了下,开玩笑地道:“您是一国之君,这叫什么安慰呢?这是宠幸臣下。”
元芷被他逗笑了,撑起头看他:“既是宠幸这也不够格,这才哪到哪?你在床上这么不济事的么?”
子栖一默。
元芷这才想起他是人,虽特殊了些,但依然是人,欢好是会损伤人的精元的,他确实不能像妖怪那样恣意行乐,之前也一直是不近女色的,此次恐怕还是他的初次。
遂对自己调侃他床上不行略感抱歉,便开口宽慰他:“不过以人的标准而言,你已经很厉害了,不必强求。”
这话还不如不说,什么叫不必强求?什么叫以人的标准而言?
这是关乎尊严的事情,子栖面色严肃了起来,他一板一眼地道:“臣是因为看您并不专心此事,所以才停下来,并非是体力不济,既然您意犹未尽,臣自然奉陪到底。”
元芷也一默,她刚刚和子栖欢好时其实颇为舒适,只是想到了北泽,所以才分神。
但这也不太好意思说,妖怪虽然都比较掉节操,但子栖可能因为是人类的缘故,性格保守,要是让他知道她在和他欢好时想的是北泽,必然不高兴。
倒不是怕他不高兴,只是他与她一同长大,既是家人又是挚友,两百多年的情谊下来,适当的照顾他的心情也是应该的。
她真心觉得子栖还是保重身体要紧,不能为了与她争一时之气而亏损了身体,于是摇摇头道:“不必了,你好好休息吧,唔……要与我抵肩同眠么?”
她翻个身钻进暖暖的被子里,懒洋洋道:“过来吧,这是王命。小时候你与我亲如兄妹,结果大了反而生疏了,对我又是您又是王上的称呼,世上的人都像你这样的么?”
子栖又是一静,垂下眼没再说话,默默上了床。上了床也直板板躺着,半响才说:“都不一样了。”
元芷嗤笑,一把扯过他来睡觉,笑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你还是子栖,我还是元芷啊。”
她口吻轻松随意,就像是对待任何一个信任的朋友或者家人。
明明之前他与她做过这么亲密的事,他亲吻她,爱抚她,理着她的长发,唤她阿芷,让她咿呀地呻吟,可他们的关系没有因为这个有丝毫改变。
子栖无声地笑了出来,他在想些什么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怕做了再亲密的事也没用。
他含着笑意的抚着她,少女体态轻盈纤细,肌肤莹透胜雪,抚上去只觉得满手温滑。
“嗯……呀……”
元芷被摸得舒爽,含糊地呻吟了声,像没骨头似地缠紧少年温热的身体,腿自然碰到了他下身那灼热的硬挺。
她睁眼,有些意外:“子栖,你还有精神的么?”
还颇为好奇地想要伸手摸摸他。
子栖微笑:“……自然。”
元芷歪着脑袋想了会儿,觉得子栖难得有些孩子气,居然还不顾身体硬要证明自己……
算了,她不戳穿他。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索性爬到他身上与他亲昵起来。
二人的默契非常人能比,即使子栖是刚开荤,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他悟性极高,这第二次就已经熟练了。而对元芷而言,子栖比她后宫里的那几位还能让她愉悦。
深深的一吻结束后,元芷趴在他肩上咬着耳垂,好奇地问:“你今日怎么想和我行这事了……我还以为你会等好久才会这样呢。”
子栖扶着她的腰肢慢慢让她吞入自己,湿润的嫩径是温热的,细密的软肉紧紧箍住他,还会一股股往里吸,极是销魂。
忍着一冲而进的欲望慢慢推入,他一边温声回答她的话:“因为臣想……”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淡淡的像是水一样,后面应当还有话,却被他隐没了,只继续说:“以及,臣对北泽有些反感。”
元芷无辜的眨巴眼,含着他的耳垂有些懵懵地问:“你不会杀他吧?”
她为难了:“他以后会做王后的来着。”
子栖差点想翻身把她给肏死在床上。
就这么喜欢北泽?知道他反感北泽了,还准备让他当王后?
子栖抿紧唇不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泄露了杀意。
挚友和爱人不合确实很让妖头疼,元芷都有一种类似于人间的“婆媳纠纷”的感觉了,她就是夹在中间的那个“儿子和丈夫”。
子栖的外表停留在了少年,可阳器却意外得粗硕,初次时元芷就被他撑得有些难受。现在他动作熟练了,抚着她的身体各处,撩拨着她更是弄得她酥软难耐。
元芷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他一起时这么舒服,要说经验,她后宫里的那些侍郎也是训练过的,可就比不上子栖令她沉迷。
好喜欢和他这样啊……
妖怪 鬼混h
她慢腾腾地蹭到他面前叼住薄红的唇吻了起来,津津有味地尝着他唇舌间泛着的点点甜意。
比起她带着些吃不消意味的狎昵,子栖比她认真多了,舌尖,檀口内里,细细的牙都不放过,吻得动情而温柔,把元芷亲得春情勃发,愈发粘着他舍不得停下。
半响,她才恋恋不舍地蹭他,眼眸晶亮,声音湿漉漉地撒娇:“子栖,你慢点呀,你那儿这么大,我吃不下了……唔嗯……”
她的声音娇嫩欲滴,含着潮湿的盈盈情欲,直白而亲密。很奇异又很没出息的,子栖心里那股不甘的怨愤被她的撒娇轻易地抹平了,他翻个身将她压在身下,眼尾扫了下面一眼,确认她并没有被弄伤,才抿着笑轻轻吻了下她。
她要慢一点,他就依言放缓了动作,面上轻声细语的说话:“王上这时候不要说这些话,臣听了会把持不住的。”
那根粗热的玉茎实在是可怖可怕,他干净利落地碾开细嫩的花蕊,寸寸挤进女孩的娇稚幼径,汁液湿润了它,被挤得在那块小小的花丛流淌,莹白的花户都被撑得鼓鼓的,即将破开一样。
若她不是妖怪,那与他的欢合决计不会如此愉悦。
少女躺在被褥上被入得都有点飘飘欲仙了,她神色茫然而天真,眼尾晕红,乌浓的青丝铺展其上,那双细白秀腿也留恋地缠了过来。
“呀……嗯,为什么呀……子栖,唔嗯……为什么把持不住啊?”
她想了想,道:“也没必要把持住啊……凶一点……嗯,我也喜欢的。”
这话不知怎么的,子栖听了觉得可爱极了,轻抬起她往她的腰下垫了个软枕,使自己入得更顺畅些,一边忍俊不禁问:“这样王上觉得可还好?”
元芷舒爽得呻吟一声:“这样也舒服呀……入得好深……”
元芷在房事上并没有癖好,对大部分的姿势和花样都抱着“可以一试”的态度,她之所以没有逐个尝试只是因为她缺个足够信任,足够默契的对象。
正好子栖就是她最信任,也是与她最亲密的人之一。
又正好子栖也没有特殊的癖好,十分愿意配合她。
两人面对面玩了一次后,元芷将他蒙上眼,绑上绳索骑在上面来了一次,还哥哥妹妹的相互叫,玩得十分痛快。
而后在汤池里放松沐浴时,两人粘在一起,又起了性致。
白雾袅袅,熏香怡人。
汤池里,少女伏在岸边,一双雪似的玉臂扶住瓷砖,随着身后的顶弄一下下呻吟着。少年从她的身后搂住她,头埋进颈窝迷恋地啃吻着,双手揉着软软的嫩乳,周围的水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的声音。
“子栖,慢些呀……肚子好涨……”
她虚虚握着手,嗓音甜腻的唤着,忍不住想子栖实在不像个人,人可没有这么充沛的精力和体力。他比她还喜欢这事,那他这两百年不碰女色是怎么过得啊……
子栖搂着她,只觉得怀里的少女通体香甜,无一不美,嫩桃似的乳儿软如豆腐,一手可握,揉捏在掌中极是美妙。她身形纤细娇小,他可轻松将她整个抱在怀里。削肩雪白,玉背莹润,在背的腰部还有两个浅浅的腰窝,真的是可爱极了……
他一点都克制不住了,只想拥着她索需无度,恨不得就在她身上把精血都耗干,死了得了,省的还听她念叨什么北泽。
北泽有让她这么快乐么?他哪里比不上北泽了,他和她还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呢,怎么就……偏不喜欢他呢……
听她叫唤肚子涨,少年也舍不得停下来,那个小嫩穴死死绞紧他,把他夹得魂都出来了,他当然知道她肚子涨,之前他在里面泄了的阳精全部都被锁在里面,如今润滑他的除了她流出的花液,还有他喂进去的精水……
他往下揉按着元芷的小腹,清隽的脸上欲色流转,眸色幽深不见底,温热的吐息颤颤地吹拂着她的肌肤。
朱唇贴着小巧的耳垂,声音清哑靡艳,柔声哄着:“是这里涨么,阿芷姐姐,我帮你揉揉……”
这里面,都是他给她的精水……
这个想法令他感到一阵战栗不已的酥麻感和满足感,身下不由得顶撞得更是狠戾。
“啊——”
元芷猛然的呻吟,带着哭腔的,她浑身都软了,他太大,整个都挤进来令她吃得好辛苦,小腹里满是浓浓的精水,本来就涨涨鼓鼓,现在被他一按,苞宫里的汁液更是四处激荡,再加上身下被不停地抽插捣弄,汹涌的快感如电流席卷全身,直接令她浑身一颤地到达了极点。
本就紧小的幼径骤然绞紧更甚,若不是子栖早有准备,非得被这狠辣的吸夹逼得缴械投降。
提气沉元,他握住细腰加紧律动,滚烫的阳具一退一入便入到了最深的地方,那里最是幼嫩,早已被他撞得软烂不堪。
元芷受到的刺激更甚,在高潮时被这样捉住凶狠地肏弄,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她的后宫可没胆子冒犯她。
过于强烈的快慰令她眼前都在一阵阵的闪着白光,神魂都几近溃散。
“子栖……子栖……慢点呀……唔嗯……”
她扭着身子咿呀叫着,长发被他拨到一边,像是一朵墨色的花开在水面,张开,合拢。
沉溺在几乎要将他融化的快感里,子栖柔声细语地哄慰:“姐姐……不要怕,我轻轻地,慢慢的,不会伤害你的——”
他克制地舔着细颈,极温柔地哄,手臂用力托着她细细的腰肢往交合处抵摁,然后抽出一只手松松地捂在她的嘴上。
他并不是想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而是——
“阿芷姐姐……我给你一些东西,求你好好含住这些……好不好?”
依然温柔的话语,甚至还低声下气地求她,就如月色化为春水滴落在夜昙上。
与嘴上的体贴小意截然相反,他的动作愈发猛烈。一下比一下重的抽插暗示着喷发的即将到来,少年唇色殷红,垂下的眼眸氤氲着蒙蒙渴慕,像是凶兽在挣脱牢笼的蓄力。
随着身下狠决地一凿,杀气腾腾的阳具尽根捣入细小幼径的最深处,将她完全填满,几乎贯穿。
“唔——”
炽热的阳精冲击在敏感的花心上,元芷蓦然睁大眼眸,长睫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小小的点滴晶莹。
唇齿用力瞬间咬住他的手掌,大妖之名岂是浪得虚名?登时皮开肉绽,有浓郁的鲜血顺着手掌蜿蜒流下,滴至水面上。
她被他强硬地按住,一滴不漏地承接住他的阳精。强烈的酸涨酥麻感涌向全身,极致的欢愉下,元芷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连眼泪落了下来也不知道。
在元芷吐出他的手时,手掌上的咬伤就自愈了。
满嘴的血腥甜柔润,她咕嘟咽下口中的血,在身上的快感和血腥味的刺激下,控制不住地露出了……
一对雪白的、挺立的狐耳
“唔……子栖……”她的狐耳不停地颤着,水下浮出了数条粗长的尾巴,元芷往后放松地躺倒,整个儿团在他怀里,两条尾巴自动缠过来,像是有自我意识一般在她身上磨蹭。
她就被自己的尾巴环绕着靠在他怀里,半阖上眼撒娇:“子栖,你怎么这么凶呀~我的肚子好涨,好涨……”
子栖掰开缠在她身上扭来扭去的尾巴,换上自己的手抚摸她,从软乳摸到紧密的交合处:“那我帮你清理出来。”
他抽出自己,并起修指灵活地挤进嫩径搅拌抠挖着,元芷仰首细喘着呻吟,漂亮的小脸上情欲缭绕,手胡乱捏着尾巴,细声细气地唤他:“子栖,再亲亲我,抱抱我……子栖……你好厉害呀,我好喜欢和你这样……好喜欢好喜欢……”
子栖也不知道她爽了之后是这么个状态,各种撒娇各种甜言蜜语顺手拈来,要不是知道她喜欢的是北泽,恐怕还真以为欢爱一场就能让她迷途知返了。
因为这是对着他展露的,子栖没觉得她轻浮或者水性杨花什么的,只觉得她实在是可爱又好哄,单纯得不得了,干脆吻住她,与她滚成一团又开始了。
妖怪 逢场作戏
妖界分为七州五泽,各有大妖怪盘踞,十几股势力错综复杂,其勾心斗角与人间的国家博弈几无差别。
狐族占据了北方的青州,元芷两百岁时成为了新的大妖怪,使青州扬眉吐气,一举摆脱了羸弱任妖欺辱的局面,从而被推举为新王。
北泽是很久以前被她捡到的一只小猫。
她与这只小猫关系极好,去哪里都带着他,这只小猫也时常为她打来小鸟,衔来鲜花。可惜好景不长,原来他是凌州的皇子北泽,为了灭掉狐族的王族潜伏在青州,在他引来大军围剿时,若不是元芷临时突破,成为了大妖怪抵挡住了大军,恐怕青州就会成为凌州的附属。
由此可见,元芷对北泽确实是深情不悔,都这样了,她还是要他,还是喜欢他,还想要他做自己的王后。
得亏那帮大臣不知道自个王上这么痴迷一个猫妖,不然得被气死。
子栖还能怎么办啊,她第一次如此喜欢一个东西,喜欢北泽喜欢了大半辈子——毕竟她才不到叁百岁,遇见北泽是几十岁的事。
青州和凌州打起来了。
如今时过境迁,青州势大,凌州则因为王族内斗而显现了颓势,在战中败给了青州,眼见狐族势如破竹直取中都,元芷提出献出北泽少主便停战
凌州王忙不迭地答应了,立刻筹备嫁妆把妖送过来。
对于凌州王如此识时务,子栖还怀疑过他是另有居心,后来经过调查发现他是真心想献出自己儿子以求得停战,为了显示诚意还附带了十五座城池做嫁妆。
不过想想以前北泽都能豁的出去对比他小几百岁的元芷使美人计——以妖界的标准来说,元芷那时还是可以被称为幼崽的年龄呢。北泽这都下的了手,凌州王如此倒也不意外。
不得不说,这对父子行事作风还蛮像。
对元芷来说,北泽是极其特殊的。
在成为大妖怪的那晚,她摸着胸口的灼痕,静静地坐在遍布同胞尸体的战场上想,为什么她会对北泽念念不忘。
在那场夜袭中,她失去了一半的族胞,含恨咽下轻信于妖的苦果。被欺骗,被背叛,真心错付的感觉实在是永生难忘,北泽好好的让她吃了个教训。
变强的喜悦与失去的痛苦不冲突;爱慕他与憎恨他不冲突;永结同心与血债血偿也不冲突。
她自责悔恨,却不会与自己过不去,元芷自幼便是兄弟姐妹中资质最好的一个,这也包括了她的心;阿姆希望她能成为狐族最强的王,能够拥有怜悯众生的慈悲,随心所欲的强大,以及无畏任何痛苦和悲伤,无惧任何艰难险阻,百折不挠,坚不可摧的意志。
她接受了就算他如此对她,她也喜欢他的事实。并决意扫平所有的障碍与他在一起,直到再也无法维持。
但同时他背叛了她,所以,他必须血债血偿。
只有如此,才能让她的族胞在地下安心长眠。
*
泽楼高入云霄,楼上奇珍异宝琳琅满目。
窗外微雨斜晖,花影摇曳,初绽的兰花浸润在略带潮气的徐风中,纤细明润,仿佛白玉雕刻。
有点冷了,元芷走过去将雕花小窗轻轻关上,窗缝合拢时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却依然惊动了床上的人。
床上传来了细微的响声,随后一只修长匀亭的手缓缓撩开鲛纱帐幔,里面的人也一点点露出真容。
黑如泼墨的长发,白如细雪的肌肤,眼似水波流,眉是秀峰聚,青年的姿色太过美好,就算带着怏怏的病弱气,也依然如冰雪般出尘清丽。
他神色微冷,目光又是平静的,元芷转身看过去,就仿佛看到了一轮明月从云层里探出。
她笑了下,拢袖道:“阿泽醒得巧,我正要过来呢。”
北泽妖骨被挖,妖力全无,这么撩着纱帐一会就手酸了。随手将纱帐一别,撑着床艰难起身,拾起软枕垫在背后靠着,语气沉重:“你,这就要开始了?”
元芷端详了他一会,笑眯眯道:“我确有此意,你看起来好像还好。”
她歪头:“应当不至于被我榨干吧?”
北泽把锦被盖在腿上理好,敛眉垂眼,长睫翕动,从容不迫道:“你看错了,我全身酸痛,妖力匮乏,还需休息几日方可。”
她又笑,走近坐在床边,凑近勾着他的下巴用指腹挠了挠,又亲了他一口,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说:“阿泽别怕,我又不是什么采阳补阴的淫魔,你现在省些力气,等会儿躺着就好,很快就不再清白啦。”
这句话的尾音拉得长长的,向上微扬,几乎与撒娇无异了。
北泽被她占便宜时默然了一息,倒也没有一巴掌呼过去,只是头一撇挣脱了她的手指,看向她的目光沉静安宁,毫无羞耻地说:“看来你确实事务繁重,连我的清白早已被你夺走都忘了。”
“……?”
接到飞来横锅,元芷茫然一瞬,快速回想了过去,拧眉,义正辞严地嘲笑:“阿泽,你怎么傻了!”
北泽面不改色道:“百年前,在黎宫中你把我灌醉,便要强行和我……敦伦…………”
元芷:“……”
然而他不理她,接着诉说自己的凄惨经历:“宫人把我带到你的寝殿就锁上门走了,我为保清白奋力挣扎,可依然不敌你,后来被你按在榻上……”
他娓娓道来,元芷才不鸟他,勾住他的脖颈摩挲着,与他耳鬓厮磨,真诚道:“这事应该是阿姆做的,阿姆因为你后来的夜袭死了,你心里解气了吗?”
她虽然这般说着,但北泽明白她并非不重视先王。
北泽就不再说了,只抿唇静静望着她,而后闭了闭眼,垂首低声道:“我的母族被你所灭,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解气了?”
元芷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道:“因为你先杀的阿姆呀,我的好多血亲也都被你害死了,阿泽,别闹脾气了,我总不能杀光你们王族吧?反正萧氏就这么点妖,用他们的血告慰阿姆的在天之灵,总比用你的兄弟姐妹和父王的血好。”
毕竟他们还有用呢。
她真的很喜欢他,所以这么耐心温和的劝解他:“你不是还有很多族胞吗?等我们成亲了,我也会成为你的亲人呀。”
北泽扯扯唇,懒得理她。
你这副作态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搞得好像我对不起你一样!
元芷自认为自己对他已经极为宽厚了,她总不可能放着血仇在那不报吧?他怪她将他的母族灭族,可怎么不想想她当时过得有多难,现在为了让他成为王后有多艰难?
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呢!矫情!
没得到想要的回应,她脸色冷了下来,瞬间掐住他的脖颈,五指微用力提起,语气不善:“北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这事,所以你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