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慕吱
她疑惑:“你们去干嘛了?”
陆斯珩走过来,倒了两杯水。
一杯递给梁裕白,一杯自己喝。
他说:“刚去球场看了下。”
瘾忍 第51节
陆相思顺着他的话,“你们要去打球吗?”
“嗯,”陆斯珩催她,“上去换套衣服,待会你也跟我们一块儿过去。”
陆相思愣了,“我为什么也要换衣服?”
陆斯珩:“跟我过去运动运动。”
她强烈抗议:“哥哥,你知道我不喜欢运动的。”
陆斯珩笑意温润,“我知道。”
陆相思以为有转机。
陆斯珩又说:“十分钟的时间够了吧?”
她无语:“哥哥,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换衣服?”
“因为我想让你去运动。”
“可我不想。”
他还是那副温润斯文的模样,就连语气都让人无法生气,“乖,哥哥在楼下等你,你快点上去换衣服。”
“……你好烦。”
“还行。”
陆相思拖着身子疲惫地上楼。
换好衣服下楼,看到客厅里只有梁裕白一个人在。
她走过去,“我哥呢?”
梁裕白:“洗手间。”
她有气无力,“他能在洗手间待一天吗?”
梁裕白:“不能。”
陆相思叹气,“为什么要去运动?我最讨厌运动了。”
梁裕白清冷声线:“床上运动也不喜欢?”
陆相思愣了下。
她条件反射地往四周看,确定没人后,她才压低了声音,“你不要在外面说这些话,万一有人听到呢?”
他低头看手机,“我确定了没人,才说的。”
陆相思:“那也不行。”
梁裕白想了下:“我尽量。”
她夺过他的手机。
他总算抬眼看她。
“你得保证。”
“这很难保证。”
“哪里难了?”
二人视线在空中交织,最后,梁裕白败下阵来,“我真的只能,尽量。”
陆相思仍不解:“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梁裕白:“不过分,只是,不合理。”
她歪了歪头。
他说:“合理的我都会答应,不合理的,我只能尽量做到。”
“这有什么不合理的?”
“我不能不想那些事,你懂吗?”
“……”
“我可以不想,但前提是,你得满足我。”
“……”
“比如说,和我直接做。”
陆相思瞪他:“你说了尽量。”
梁裕白摊了摊手,“抱歉,但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想法,这是尽量以外的。”
余光瞥到陆斯珩。
陆相思小声道:“反正,你答应我了。”
梁裕白眉眼微动,还想再说什么。
“——哥哥。”
陆斯珩来了,他噤声。
陆斯珩很满意她的着装,“过去吧,他们都已经在球场了。”
陆相思垂死挣扎般:“哥哥,外面太阳好大。”
陆斯珩:“我们在室内球场。”
“……”
最后一丝希冀被打碎。
陆相思彻底放弃,她慢吞吞地起身,发现手里拿着两只手机,一直是她的,另一只是梁裕白的。
她叫住刚站起身的梁裕白:“梁……裕白哥哥。”
梁裕白面色如常般冷淡。
她把手机递过去,“你的手机。”
顿了顿,又蹩脚地找借口,“我在位置上捡的。”
梁裕白伸手。
距离太远。
她往前走了一步。
手机递过去,突然,像是有股力气拉着她,让她往他那边倒。
她忍不住闭上眼。
预想中的痛感并未来袭。
入目的,是梁裕白的下颚。
对上他冷淡又有薄怒的视线。
陆相思反应过来。
她此刻,正趴在他的身上。
亲昵又暧昧的姿势。
第28章 . 难忍 我压梁裕白赢
时间在此时是静止的。
光尘也停滞不动了。
陆相思用了几秒的时间就明白过来。
是梁裕白故意。
可她不明白, 他为什么这么干?
直到陆斯珩的声音响起,打破僵局。
他的嗓音不复往日温和,“你们还准备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陆相思连忙爬起来。
她小声道歉:“对不起。”
梁裕白冷淡的脸上顿生躁郁。
他皱起眉头,没看她一眼, 转身往外走。
连背影都写着不近人情。
明知道是假的, 但她像是入了戏, 很难从情绪里抽离出来。
好在陆斯珩走过来, 轻声安慰她:“没事,他性格就这样。”
陆相思轻声:“我不是故意的。”
陆斯珩:“我知道。”
她盯着他的背影:“他生气了。”
陆斯珩说:“没关系。”
须臾,他又补充,“以后离他远一点。”
陆相思的心猛地揪起,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舔了舔唇, 干巴巴地问:“为什么?你昨天还让他接我来这里。”
“他觉得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
陆相思皱眉。
他似乎很乐意她麻烦他。
瘾忍 第52节
“他来接你,也是因为我拜托他。”
不是的。
“所以以后,离他远一点,他生起气来, 我真的拦不住。”
陆相思望向不远处。
球馆里光线清晰,他在人群中站定,面朝着她的脸冷白,隐隐约约地能窥见几分燥意。
是真的在生气吗?
他会对她,生气吗?
她突然很想知道答案。
于是她装作肚子疼, “哥哥, 我去上个厕所。”
陆斯珩没起疑,“哪儿不舒服?”
陆相思:“就只是想上厕所。”
陆斯珩叮嘱她,“上完就回来,不要跑;如果真不舒服也别强撑着, 知道吗?”
她敷衍着点头,快速逃离场馆。
发完短信后,她往前走。
洗手间边上还有一条路,通往休息室。
声控灯一盏盏亮起。
走至尽头。
她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沉稳,有力。
她打开休息室的门,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快要到的时候。
突然,响起“咔嚓”一声。
门被锁了。
梁裕白的脸冷的像冰,“开门。”
陆相思说:“不要。”
梁裕白:“是你叫我过来的。”
她轻笑:“我怕我开门,你要打我。”
他皱了皱眉,“我为什么要打你?”
陆相思:“你不是在生气吗?”
梁裕白靠在门上,“没有。”
“我哥哥说了,你在生气。”
“生谁的气?”
“我的。”
梁裕白觉得可笑,“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嘴角上扬,忍不住又说:“可是我哥哥说,你昨晚来学校接我,是因为他拜托你,是这样吗?”
梁裕白:“不是。”
陆相思:“他不拜托你,你也会来接我的,对吗?”
梁裕白:“嗯。”
陆相思:“他还说,你觉得女人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是这样吗?”
梁裕白:“是。”
她笑容滞住:“……那我也是麻烦吗?”
他的回答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这不一样。”
她眼神微楞,反应过来后冷下脸:“我不是女的吗?”
“你和她们不一样,”长久的沉默令灯都熄灭,梁裕白微仰头,凛冽眼眸里有光在闪烁,他突然笑了出来,“你让我知道,是我年少轻狂。”
陆相思:“嗯?”
“如果早知道会遇到你,我绝对不会那么果断地说这句话。”
“那你现在……”
“我会犹豫一下,然后说——女人依旧是世界上最麻烦的生物,但我的女人,不是。”
他声音清冷,语气毫无起伏。
梁裕白这样的男人,就连说情话也是如此。
可她却被他这幅模样吃的死死的。
-
陆相思和梁裕白一前一后回到场馆。
没有人看出他们的异常,因为他们正在抽签。
陆相思听了下规则。
二对二双打,为了公平性,所以大家决定抽签分组。
虽然她觉得这个也不太公平。
比如像她这种,谁抽到她谁倒霉。
陆相思想退出:“要不我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当个拉拉队挺好的。”
许梁颂拉着她:“你怕什么?万一你和你哥一队儿呢?你都不需要出手,就在他边上喊喊加油就能赢。”
陆相思被说服了,于是也去抽了一张牌。
抽签完毕,所有人看自己的牌,相同字数的配对在一起。
一时间,哀叹声和惊喜声交叠。
陆相思没找到队友。
许梁颂问:“你和你哥是一样的吗?”
陆斯珩身边已经有人。
陆相思泄气:“完了。”
许梁颂:“那你和谁一队?”
她摇摇头:“不知道。”
许梁颂拿过她手里捏着的卡片,大声嚷嚷着,“红桃k在谁那儿?”
人群中没有应和声。
许梁颂喃喃:“不对啊,一共十个人,怎么还有一张牌没人抽啊?谁没抽啊?”
“我。”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梁裕白拿过桌子上无人问津的牌,摊开。
正是大家在找的红桃k。
陆相思怔愣。
连命运都写不出这种巧合吧?
耳边,许梁颂聒噪的声音响起:“你现在是真的只需要在边上喊加油就行了。”
陆相思偏头看他:“他很厉害吗?”
许梁颂回答:“反正我们这一片,他没输过。”
陆相思笑的有些得意忘形了,“真没输过呀?”
许梁颂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忽地说,“但今天,他可能要输了。”
陆相思迅速敛起笑。
许梁颂笑得更大声:“谁让他遇到你啊?”
陆相思斜他一眼。
没底气反驳。
毕竟她的实力,用她爸爸陆宴迟一个自带父亲滤镜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我拿脚打的都比你用手打的好。
正好第一组。
陆相思就对上了许梁颂。
许梁颂的笑声穿过整个球场,“陆相思,我不欺负你,我们就盯着梁裕白打。”
陆相思担忧地看向梁裕白:“你可以吗?”
梁裕白眼皮冷淡掀起,“怕什么。”
陆相思急迫:“我是真不会。”
他眼无波澜,缓缓道:“打他们,不需要你动手。”
陆相思盯着他的侧脸,仍旧是冷静从容的,没有一丝慌乱。
而事实上,梁裕白确实有资本说这个话。
他一打二丝毫不觑。
没一会儿,就打得对面二人叫苦不迭。
“梁裕白你不是人。”
“哪有你这样打得?”
瘾忍 第53节
网球区域大,梁裕白一打二,来回跑动很费体力。但任何体力游戏,都是以脑力为主,所以他专挑对面中心区域打。
导致对面二人前后跑动,又因为害怕打到对方,而失去回球的机会。
事实上,这里除了梁裕白和陆斯珩以外,其他人都没上过正规的网球课。
就这样。
梁裕白带着陆相思闯到了决赛。
而决赛面对的。
恰好就是陆斯珩。
四人坐在休息区。
陆斯珩和梁裕白隔着过道,他突然道:“要不咱们换个队友?相思和我一队,桑鲤和你一队。毕竟相思在对面,我下不了狠手。”
梁裕白冷淡:“不要。”
陆斯珩:“为什么?”
他说:“赢了算谁的?”
陆斯珩:“反正就我和你两个人打,按照我和你的输赢算。”
梁裕白撇头看了陆相思一眼,“那这小孩跟哪边?”
陆斯珩眼梢挑起笑意,“你赢了,她跟你,我赢了,她跟我。”
临时裁判许梁颂听到这话,不满:“那鲤鱼怎么办?”
桑鲤不太在意:“我本来就是混到决赛的。”
许梁颂:“这不行,横竖最后赢的就是陆相思这个啥也不会的?”
闻言,陆相思不悦地瞪着他:“我有哥哥,不行啊?”
许梁颂:“有哥哥了不起?”
陆相思点头:“好像,就是挺了不起的。”
但这样对桑鲤确实挺不公平的。
陆相思想了想,提议:“要不你俩打吧?”
反正她和桑鲤都是场内加油型选手,在不在也不重要。
很快,提议通过。
休息没多久,梁裕白和陆斯珩上场。
许梁颂看热闹不嫌事大,“要不压个注,看看最后到底谁赢?”
有人问:“赌注是什么?”
许梁颂想了想,“赢的人终身离婚官司我包了。”
一片觑声。
陆相思无语。
随后,许梁颂说:“要不这样,压梁裕白赢了的人,待会由陆斯珩送他回家;压陆斯珩赢了的人,待会由梁裕白亲自送他回家。”
他还刻意地把“亲自”二字压得极重。
圈内,梁裕白和陆斯珩是两个极端。
陆斯珩温润如玉,是璞玉。
而梁裕白冷淡疏离,是冰山。
和陆斯珩交往,是如沐春风。
和梁裕白,无时无刻都胆战心惊。
许梁颂这话一出,更是惨遭谩骂。
他不管:“反正就这样,压不压,不压的就算弃权,直接上梁裕白的车。”
于是,无关胜负。
众人全都压梁裕白赢。
只剩陆相思没投票。
许梁颂凑近她,“是不是很煎熬?”
陆相思撇他一眼。
“你是不是又想陆斯珩赢,又想让他送你回家?”
陆相思温吞道:“我当然觉得我哥哥会赢。”
许梁颂:“所以你要压你哥哥?”
场内,梁裕白已经做好热身运动,微弓着腰,双手拿着球拍。碎发微湿,垂在额间,目光犀利而冷冽,如同一把刀,有锐利锋芒。
她不觉得他会输。
但她也不希望陆斯珩输。
二者比较。
陆斯珩似乎比较好安慰一点。
她轻咬唇,说:“我压梁裕白赢。”
人群里爆发出笑声。
场内的二人不知所云。
有人起哄,故意歪曲事实:“陆斯珩,你妹妹觉得梁裕白会赢。”
果然,陆斯珩眉头拧起。
而他的对立面。
梁裕白渐渐直起腰。
他捕捉到她的视线,与她隔着人群相对。
她笑。
他便灵魂出窍。
更何况是她,站在他这边。
陆斯珩,你陪在她身边十几年又如何,我只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她就站在了我身边。
第29章 . 难忍 快点洗好
荧光绿的球在空中滑过, 出线。
许梁颂吹哨——
“梁裕白赢。”
梁裕白和陆斯珩下场,回到休息区休息。
陆相思坐在位置上,隐匿在人群中的目光,变得大胆, 盯着他, 看着他走向自己, 看到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运动服被汗水浸透, 隐约可见他的胸肌。
喘息压抑,胸腔起伏明显。
他仰头喝水,汗液沿着下颚线条往下,没入衣领,消失不见。
她脑海里萌生出一个念头, 想帮他脱下衣服, 看他压抑隐忍的模样。
“梁裕白赢,所以让我送你们回去?”陆斯珩的声音唤回她的理智,“我这输了游戏,你们不安慰我也就算了, 还要拿我当苦力。”
“这不是好玩儿吗?”
“就没有别的赌注?”
“有,”许梁颂颇为遗憾,“我说赢的人终身离婚官司我包了,可他们都不愿意。”
陆斯珩眉心一跳:“你……”
许梁颂:“反正你输了,你送我们回去。”
陆斯珩为难:“我车只能坐四个人。”
许梁颂:“他们都开自己车来的, 就我和桑鲤没车。”
陆斯珩笑意松散地应:“行。”
这场球赛打了将近四个小时, 结束后,众人去洗漱间洗澡。
陆相思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她转过身。
梁裕白坐在位置上, 脸上神情令她害怕。
她不知道他怎么情绪骤变,小心翼翼地叫着他的名字:“梁裕白?”
梁裕白一声不吭地盯着她。
几秒后。
他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往洗漱间走。
她跟在他身后,试探性地又叫了声他的名字。
依然没有回应。
陆相思咬了咬唇。
洗漱间分男女,他们分开两侧。
她洗澡速度不快,洗到中途,其他隔间的人都走了。
临走前,不忘和她说:“相思,我们先回家了。”
瘾忍 第54节
陆相思应着:“好,路上小心。”
空荡安静的洗漱间里,只有她所在隔间有淅沥水声,热水蒸腾出雾气,她闭着眼,突然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
她问:“是有东西落在这里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男声。
“有。”
陆相思猛地睁开眼,不太确信:“梁裕白?”
梁裕白:“是我。”
关上水龙头,她扯过浴巾想要裹上。
眼前的布帘被人拉起。
梁裕白看到她白皙的肩颈线条,流淌着水迹。
因为惊慌,她来不及裹好浴巾,只堪堪盖住身前一片。
陆相思手足无措,“你怎么进来了?”
身后的布帘随着他的进入,而缓缓合上。
这里,是只有他们两个存在的世界。
她压低声音:“你出去啊。”
梁裕白却迈步,向她靠近。
她往后退,直到肩胛贴墙,退无可退。
她想要推他,手又紧攥着浴巾压着身子,只有声音:“梁裕白。”
带着鼻音的求饶,配上她此刻被水雾浸染的眼神。
勾人心弦的,蛊惑人心的。
梁裕白很难保持理智。
更何况,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被欲望支配的。
梁裕白伸手,将她腾空抱起,压在墙上。
陆相思吓得手心不稳,围在身前的浴巾掉落。
她慌忙中还记得伸手盖住他的眼睛,恼羞成怒地喊:“梁裕白!”
梁裕白低下头,看不见,也无所谓。
反正他怀里的是她。
他低头,吻去她肌肤上淌过的水迹。
心脏像是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她连脚趾都蜷缩着,更遑论声线,颤抖的可怖,“外面……还有人。”
他仰头。
喉结紧贴在她心口,上下滚动,她感知明显。
头皮发麻的触感。
他嗓音喑哑:“放心,他们都走了。”
她咬唇,“你为什么过来?”
梁裕白笑了下,“你说呢?”
陆相思强撑着:“我怎么知道?”
他咬了她一口。
陆相思轻嘶了声,“别咬我!”
梁裕白:“这是惩罚。”
她颤颤巍巍地收回手,对上他沉冷视线。
他眼睑处是藏不住的阴鸷:“原来你压我赢,是为了不让我送你回家。”
陆相思微微愣了下,“就算没有这个赌注,也不会是你送我回家。”
原本以为要哄的那个是陆斯珩,没想到,是他。
梁裕白皱眉:“你是真的希望我赢,还是陆斯珩?”
她一秒犹豫都没有:“当然是你。”
梁裕白:“他是你哥哥。”
她眨眨眼:“你也是我哥哥。”
梁裕白的目光往下,宛若一把刀,在她的身上反复剐蹭,却迟迟不给最致命的一击,凌迟着她的心智。
最后,他终于大发善心。
仁慈地将视线定格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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