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域(SC,1V1,雇佣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尘
可周昕在谁的嘴里都问不出实话。
她和他们一样又不一样,她是长官夫人,这些人守口如瓶必然是虞伯远授意的。
周昕见过他在训练场上射击时的英姿飒爽,也见过他同人格斗时的敏捷身姿,便是这样他的谨慎小心就越让她沉沦。
“这个人啊......”
她情不自禁念出心里话,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浩然而来的车队。
“伯远......”
只是瞬息之间,明晰清亮的眼里便蒙上朦胧雾气,她抓住领口的衣服奔过去,泛着涟漪的潋滟眸子不断在人群中寻找。
“周团长!”
惊呼让周政刚刚开了车门的手一滞,当他看清远处那个不停奔跑的孱弱身影时抓着门把的大手骤然用力。
“周团长。”
周昕在门口站了太久,除了一双被咬红的唇,娇颜已然尽无血色。
周政青白的指节蓦地松开,一把拽下头上的帽子。
“弟妹。”
女孩柔夷紧握在胸前,她手心和指腹皆是湿黏的,将绣花精致的衣领捏的褶皱不堪。
眼光在他身后不断闪烁。
“伯远,伯远呢......”
杏目怔忡地望他,周政左右看了看四周,而后眼神瞟到办公楼。
从这一眼开始周昕的心开始渐渐下沉,她脚步虚浮踉跄,就连格外在乎礼仪的周政都忍不住拉了她一下。
搬过把椅子给她。
“伯远......”一声极其微弱的轻咳,周政就着这个时间开始组织语言。
“他还在容城。”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女孩的眼神锐利犹如摄魂。
她是不谙世事的深闺少女,可单纯不意味着她傻。如果只是在容城,这话在大门口就能说,根本就不用来办公室里。
而且——目光滚动,移到周政的手上。
而且还为她倒了一杯她根本不会喝的水。
“周大哥。”
“您有话直说吧,我,什么都能听。”
他手刚离开杯子,一时觉得这动作有些僵硬,不由得在空中握了几下。
周政并不是个细腻的人,他心思粗糙,能理解兄弟离开时的嘱托,但却不能游刃有余地表演。刚才的吞吐犹豫耗尽了他耐力,此时只想一吐为快。
“伯远在队伍被当地的反叛军围了,他们不是普通的民间武装,有良好的武器配备也受过良好训练。”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他觉得聪慧的周昕可以明白。
事实上周昕确实明白了,明白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僵在椅子上。那双木然恍惚的眼里泪光扑朔,周政眼看着她深吸了口气才止住泪水下流。
“弟妹?”周政身边的人都是铁打的士兵,本还觉得虞伯远的叮嘱是多余,可眼下周昕的脸色愈发惨白,他只觉得自己不该在一切还有变数时对她算盘托出实情。
周政抓了抓后脑,想带她去医务室又不知道从哪下手,他愣了几秒之后跑到外面叫过两个女军医来把女孩抬到医务室。
“你别想太多,大部队已经过去增援了,他肯定没事!”
周昕在担架上虚虚地点着头,眩晕让眼前的高大男人成个恍惚的影子,看着有些像虞伯远,但又绝对不是。
她就是看不到,也不会认错他。
这人身上没有他的味道,所以即便是离自己这么近,那一颗心也还是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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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写成长篇好适合be吖。。。
晚上加长,太忙了…(?╯?╰?)=3求珠安慰少女之心。
明日完结后天开沉初沉安安
(他们不虐什么,程度参考炙爱。)
燃域(SC,1V1,雇佣兵) 16、有名有实
军人永远不能放弃,也只能和自己守护的这片土地同生共死。
苍老的声音苍劲有力,从身体里向外翻涌。半昏半醒的男人半阖的眼前闪过一道人影之后猛地从地上起来。
被人肉炸弹炸过的临时指挥所凌乱破碎,虞伯远借着一块铁板掩住身体,但还是挡不住气浪的冲击。
他眨了眨眼,视野里是一片血红。模糊带来的恐惧让他有一瞬的无措,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眩晕。直到手扶上额头他才发现那是从头上涓涓而下的鲜血。
“快起来!”
虞伯远手臂撑起身体,破开的迷彩军裤被弹片划伤洇得黏湿鲜红、他挨个抓过还有呼吸的几个人冲到后面——一向狡兔叁窟人在围堵最薄弱的点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绑上。”
他飞快拿过几个炸弹递给几人,又抻过之前抓来的俘虏。
“上校,这——”
一人迟疑,他吞了下喉头,干涩的喉咙早就没有津液可以润滑,辛辣的痛感让他浸满了灰尘的眼底充血红肿,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亦显得更锋利尖锐。
他们是帝国的正规军,人肉炸弹这种为人所不齿的事是雇佣兵才会做的。
虞伯远看出他的迟疑,绑好了手里的人之后便又抓过他身边的俘虏和炸弹飞快绑上。
“现在不是保持纯净的时候,他来炸你而你不反击,不是国际道义,而是——”
动作不断的男人突然噤声,最后一下绑好,他眼眸迷起和周围几人使了个眼色后点燃引线,然后在心中默数叁秒。
叁秒之后,被五花大绑的几个人被同时踢出去。
惊恐的人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奔跑,有的被打死,有的跑进自己的阵营中心。
片刻后,绝望的眼神被强烈火光烧灼湮灭,伴着几声强烈爆炸,前一秒活生生的人转瞬间或气化或变成断肢断臂散落了一地。
虞伯远看准对方慌乱的时机带着几人跳上车冲出包围圈。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刚才质疑他命令的军士,年轻男人面上依稀可见叁分青稚,眼神依然怔愣无光。
虞伯远抿了抿唇,紧抓着方向盘眼光投向前方荒野。
父亲说得那句话他一直奉为人生信条,但有勇气牺牲不等于自杀,遵守国际公约也不影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的昕儿还在等他,那么身娇体弱的姑娘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丈夫。
虞伯远从后视镜中与年轻士兵对视几秒,下颌慢慢紧绷,幽暗的眼眸里始终燃着明暗相交的墨色烈火。
但他仍然尊重只经历过几场战争的年轻士兵,还有他仍然纯净的灵魂。所以刚才后面的话他止住了没说。
后面两个字,是愚蠢-
墨染天穹,车子孤零零在旷野上行进,他们中途换了一辆车,刻意摆放的车辆把追兵引向另一个方向。
离墨城不过百里的的废弃小镇上有几栋黑漆漆的孤楼,虞伯远一直假寐虚闭的眼睛里滑过一道高亮,随后他倏然睁开眼。
“停车!”
车是几人轮换来开的,他坐在副驾驶,手搭在开车士兵的肩上,头却扭也不扭地看着刚才那方向。
士兵顺着他目光将车停到一栋楼前,随后几人纷纷退开摆出战斗队形,压着枪掩护一手已经搭上把手的虞伯远。
他沉下呼吸慢慢转动门把手。
这里面是有人的,而且他确定那人也看到了他们。他不能冒着被人知道大本营的风险放过这危险因素执意前进。
“呯!”
男人开门的须臾之间,屋内一角火光一瞬,一颗手枪弹从里面直直射出。
开枪的人并不熟练,甚至犹犹豫豫。他错失了最好的攻击时机,虞伯远身子一侧轻松躲过,那子弹便将木门打爆迸开迷乱烟尘。
火星暴露他的位置,不容他开第二枪,虞伯远已经冲到他面前捏住他的手腕。
手指用力一捏。那人手掌的大筋被捏住,他大叫一声后撒开了手,手枪稳稳落在虞伯远手中。
“你们”
他愣住,手中的力量紧接着松了松。
这声音他很熟悉,曾严词厉色警告他离自己的宝贝女儿远点。
“周恒??!”
这名字他叫的心虚,慌忙将人带到光亮的地方。
老医生面色灰白惨淡,鼻梁上的眼镜不知所踪。脸上和脖颈处都有明显的青紫,身体上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霉烂气味。
也不知他这副模样已经漂泊了多久。
周恒借着月光也看清了挟持他的人到底是谁。他一时激动反抓住虞伯远的手:“快走,他们还会回来。”
“呯!!呯!!!”
房子侧面冲出来的一个人像是孤注一掷般冲到前面用手枪拼命点射,周恒离得最近,眼看着子弹冲他飞来,他身体像是僵住,下一秒虞伯远抱着他一转,带着旋风的滚烫子弹瞬间冲破薄弱皮肤打进鼓囊囊的肌肉里。
来不及多说,也顾不得自己肩臂上的枪伤,虞伯远一枪打死那人背起周恒飞跑回车上。
“虞长官”
“没事。”
虞伯远绷着下颌扯下袖子系在胳膊上,封住他所有要说的话。
周恒静默了良久,然后慢慢开口:“虞长官,我的,女儿在容城”
他满头虚汗,嘴唇在颤抖,看着虞伯远的时候木然灰暗的眼里慢慢灌入少许清然。
虞伯远忍着伤口的剧痛缓缓仰起头,舌尖刮过嘴里腮肉,头顶投下的阴影将他面容挡去一半。
倏而,他被星光打亮的喉结动了动。
“周昕在墨城军营。”
依旧看不出神色,又说:“她嫁给我了。”
前一句是天堂,他的女儿依然安好。可后一句却把他打入地狱。
混沌的老眼怔愣,“你们?”
男人笑了,他疼出津津汗液的脸上都是烟油和尘土,即便是身体往前倾着也能遮挡表情。
薄唇抿了许久后慢慢张开:“有名有实。”-
周政咬着牙根站在桌子前面,他手掌戳在冰冷的桌面已经许久,刚才被他大力咬破的唇边溢出血腥气在唇齿间蔓延。
他缓缓放下手中紧握的电话,目光不觉瞟到宿舍那边。
叁楼中间有一盏亮着暖色灯光的屋子在一片冷白光中尤为扎眼,也让周政一眼就找到哪间是虞伯远的屋子。
现在该是周昕的屋子才对。
虞伯远联系不上已有叁天,下午增援部队赶到的时候除了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指挥部之外什么都没找到。
他闭了闭眼。
此时的眩晕不止是失去战友的悲恸,更有无法言说的纠葛。
他叫了两个军医一同走到周昕房间门口。
“你敲。”他连手都不想抬。
军医是和周昕熟识的人,抛去她另一层身份也算是同僚。
年轻医生听从长官的话,手指粗硕的关节敲在木门上轻轻磕了几下。
门从里面打开,周昕探出一个头,又两天不见她瞧着仿佛比上次还清瘦了一些。
“怎么了,周——团长。”周昕睨到旁边的医生,那声大哥就变成团长。
周政抬了抬脚尖呼出口气,左右看了看空荡的走廊。
“伯远”
周昕瞳孔骤缩成针头大小,下一秒她瞳里光影错焦失神,身体慢慢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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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个玩笑,怎么会be
再给虞叔叔投两天猪猪吧,后天会上沉初和沉安安的,他们的比这个要长一些
然后我看有人关注虐不虐的,不虐的,荧光笔涂的强取豪夺。
那个要是写到一半看的人少的话可能会中途停掉,然后再开别的故事~
首-发:z (woo16)
燃域(SC,1V1,雇佣兵) 17、“喜欢他,爱他,都是。”
周昕躺在单人病床上注视着天花板不敢移开,神色漠然又平和。右边是空旷房间,左边是浓墨晕染的苍夜,哪个都让她浮想联翩。
交握在胸前的指节微微用力,边缘像是有股雾气的苍白。
她不敢看旁边,带着潮气的睫毛垂下挡住泛红的眼底直至将晦暗的瞳色完全遮挡。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情,不能再想起别的。
“吃一点?”
她思绪纷飞的心思突然中断,沉浸在过去太久之后被男人的声音拉回残忍现实,她竟没发现周政是什么时候来的。
“好......谢谢大哥。”
周昕听话地拿起饭菜吃光,连平时最不喜欢的牛奶都喝了。
周政见她如此平静有些诧异,他目光不自觉瞟过女孩的小腹,紧接着也就想明白了。
虞伯远是她的爱人也是恩人,即便是现在他很可能不在人世,他最后的血脉也得留下。
“周——当!”
铁器倒塌的声音让她的话被迫终止,巨大噪声之后是外面长久不绝的喧闹。
夜晚的军营多是宁静的,这种嘈杂声不自然。周政看了眼周昕之后皱起眉头拔出配枪冲出门。
他和一身血污的男人撞在一起,男人被他撞疼了伤口,仰起头沉声哼了一声。
“你——”
“他们没打死我,你非撞死我不可。”
他声音不大,却被房间里瑟瑟发抖的姑娘听得一清二楚。
娇嫩指腹被她揉捏得赤红发热,刚刚止住不久的泪又在她不查之间掉下来。这音色她怎么会忘,白天领兵作战的人是他,夜晚与她耳鬓厮磨的人也是他。
她听了那么久,怎么会听错。
“伯远!”她跑出房间越过周恒,也全都无视虞伯远身后的人,直直到他面前。
圆睁的美目惊诧万分,她流眄他周身,平滑的眉心逐渐皱起山丘。
他身上的绿色迷彩服破败不堪,每一条划破的边缘都被鲜血浸透,头上的血液干涸成棕黑色斑驳,左肩背处还有被灼烧过的弹孔。
两只凝脂白玉般的纤软柔荑在他身体上方悬空游动,明明刚才还想过如果还能见到他一定要抱他吻他,可现在人就在触手可及竟不敢碰他分毫。
“你,你伤到哪了?我去给你上药。”她说话时樱唇在颤抖,眼中的昭昭雾气在下一秒被男人拭掉。
“没事,小伤。”他抬起颓白的面容侧了侧身体,用自己完好的左臂抱着人进到医务室里。
女孩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从柜子里拿药,皙白的皮肤被她自己擦的通红。
“换个人来。”虞伯远握住周昕的手腕,“你别看。”
“可是我......”她说着,又扑簌下两滴泪。虞伯远胳膊上是枪伤,身上也有多处被弹片划伤的痕迹。她混乱的神志确实不适合进行精密操作,未几之后理智胜过了坚持,她紧抓着急救箱的手松开,由着旁人把她拉走。
周政看到屋门开合了几次之后才犹豫不决地关上,直到它再没打开他才坐到虞伯远身边。
“还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早呢。”
周政看了看他苍白却依然狡猾的俊脸眼光一动,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尽数咽了下去。
至于那事,还是留给他们夫妻两独处的时候自己去说,算是兄弟死里逃生后的惊喜,他个外人少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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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昕被人拉进周恒休息的房间,眼前活生生的父亲比虞伯远的出现还让她震惊。她身子一晃差点没倒下去,抱住父亲的身体嚎啕大哭。
她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魂魄在地狱天堂徘徊几回,两次失而复得让她无法保持长官夫人该有的端庄冷静。
“爸爸......这么久你去哪了......”
周恒瘦了不少,身上的霉味飘得小屋里都是,整个人颓丧又邋遢。他不想再引得身体孱弱的女儿悲恸,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之后便将话题引开。
周昕知晓父亲心思,她再问也问不出别的,父女俩之间便突然静默。
最后还是周恒先开口:“你和虞伯远?......”
“我嫁给他了,他对我很好......”
周恒看着女儿的精致娇颜,她脸色虽然不好,但确实看着比之前病态的瘦弱要丰腴了几分。抛开虞伯远的身份不谈,在自己被人抓走之后周昕一个人确实无法在战地活下来,可他还是担心,女儿嫁给他只是为了报恩而不是真的倾心于他。
浑浊双眼向外面瞟了几眼后抓住女儿的腕子,“昕儿,你和爸爸说,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
女孩低头看着那只嶙峋苍老的手,语气突然柔软下来。
“喜欢他,爱他,都是。”
女儿的直白让周恒一时无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也只陪着她一同看着窗外夜色。
虞伯远靠在门外的墙上听着里面两人对话,嘴角和眼尾翘得一样高。
让周恒先来这里治伤是他刻意的,让人带周昕过来和父亲见面也是故意的。只要他的昕儿在,他什么都不用说就能堵了周恒的嘴。
然后他从玻璃的反光上看到病床上的周恒缓缓起身拍着女儿的脊背。老医生是贴着女儿耳边说话的,声音太小他听不清。但放下手之后他看到周恒笑了笑,随着他也笑了笑,身子一隐消失在走廊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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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糖预警。
请投珠。
燃域(SC,1V1,雇佣兵) 18、爸爸 (18)
眉目清秀的女孩停住哭声许久,眼角的殷红被冷气冰得渐渐淡了。
她打了盆热水,仔细地擦着父亲的手脸,直到虞伯远从门口进来她平静的眼底才泛起几层波澜。
虞伯远身后跟着的两个士兵端着两个大盘子放在桌子上快速离开。
他看着士兵慌忙离去的背影,将屋门轻轻落了锁。如果不是受伤的手臂拿不了重物,他是不会允许让旁人过来撞破一家团圆的温情。
特别是他向岳父献媚的嘴脸大抵有悖于自己平时的形象,不适合让士兵们看到。
“爸爸,好些了吗?”虞伯远坐在周恒床边,修理了胡茬和血泥的俊颜朗逸俊秀,眼神反复扫过他脸上的几块青肿。
周昕正在摆碗筷的手滞住,周恒的神色也在他这一声呼唤后变得有些无措。那张青紫交错的脸上忽地不停变换蓝绿,连带着目光都开始躲闪。
虞伯远叫的越自然,他越是不舒服。他总是觉得着面容隽秀气质清朗的年轻男人清可见底的眸子里总是不经意透出股狡猾,并不像他一眼看上去的纯良。
可明明人家表现出来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真诚,还在荒废镇子的边缘救了自己的老命。
“嗯?爸爸?”
虞伯远见周恒持续睁愣,拿起一个鸡蛋磕开剥好,在他面前晃了晃。
周恒接过鸡蛋,对着他扯了下脸皮,脸部肌肉僵硬肿胀让极力摆出的笑容像在抽搐。周昕看着父亲的慌乱样子突然觉得好笑,可是眼下氛围实在不适合她笑出声,只得拼命压下弯起的嘴角低头安静的吃东西。
“谢谢谢啊”
虞伯远特意吩咐人做的病号餐周恒吃得味如嚼蜡,其实他不怎么有胃口,但在女婿充满诚意的眼神下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把几碗饭都吃光。
“爸爸,您够吗?我再叫人给您端两碗?”
“不用!不用了!”周恒打了一个饱嗝,面上肉眼可见的开始泛红,朝着女儿不停地使着眼色。
“伯远。”周昕挽住虞伯远没受伤的手臂,“爸爸吃多了,我们先走吧,让他消消食。”
女孩温婉恬静地轻声唤他。
没有人比她再懂自己的父亲,之前他对虞伯远的态度过于恶劣,还一度想送她离开避开恶魔魔爪。此时她和恶魔的关系已经不可逆,他自己又被人救了躺在人家的地盘里,一张老脸一时挂不住,只想躲个清静。
虞伯远先也在感叹岳父的饭量,听妻子这么说就懂了。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腕站起来,微微向着周恒低了低头。
“那我们先走了。”
看着两人离开病房,周恒才算是彻底松了筋骨。他正气浩然一生,平日里行事也是谨慎再叁,极少做出让自己窘迫失态的事情。可当初他的阻拦是真的,恶意揣摩也是真的,即便到了现在他也依然不服气女儿委身一个军人。
可是在小镇边缘那一枪是真真打在虞伯远身上的,从那人开枪到子弹冲破皮肉不过弹指之间,根本容不得人思考那男人就用血肉之躯护住了他,若说虞伯远对周昕不好,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唉嗝——”-
简陋的宿舍因为有周昕而有了生活的气息,不再像从前他孤身一人那样生冷刻板。
虞伯远从进了门开始就坐在床上,看着女人为自己端茶倒水,享受着有妻子服侍的殊荣。
黄色灯光照的男人眉梢眼角尽是柔和,可慢慢地,温柔里渐渐倾注了些别的情绪。
说焦急,没到那个份上,说蠢蠢欲动更为贴切。
从刚刚在路上他就看出周昕有话要说,可他不知是什么事。周昕越是一门心思地忙自己手里的事他便越是觉得这等待漫长。
这小女人像是在酝酿什么大事,把他胃口吊的足足的,却始终一言不发。
后来还是他先投降。
虞伯远从床上突地站起来,拦住周昕腰身,薄唇贴到她耳畔。
“有话说?快说。”
周昕莞尔一笑,转身藏进男人怀里,他擦过身子也换了衣服,之前那一身的腥气已经闻不出来,她拥住他的身体便渡了些馨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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