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督公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韫枝
叶云婀艰难地将眼皮抬起,懵懵懂懂地望向他。
苏尘又是微叹, 声音却突然轻柔了许多:“不能碰。”
她似是极为不满,轻哼了一声。
下一刻,便要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
嫁给病娇督公后 第31节
苏尘被她抱着,也坐在床上,两脚将靴袜蹬掉。
叶云婀却不依不饶,要把他拉得躺下去,纠缠之余扯到了他的几根头发。
轻微的断裂之声,少女纤细的手指上多了几缕青丝,苏尘怕她把头发吃进去,便轻轻把她的手指头掰开,将那几根头发挑走。
“等等我,”他一哑声,“等我回来。”
他要去找情蛊的解药。
他一刻都不能在此处待下去!
他怕。
当他看见了一只漂亮的鸟,就想把它捕捉回去,养在鸟笼里。
当他看见了一朵漂亮的花,便要将它摘下,哪怕必须将它从脖颈之处折断。
哪怕是,看着她一点点枯萎。
身前的少女,就像是一朵花,鲜艳、娇嫩、漂亮。
任君采撷。
而他,却如泥土,污秽、卑劣、劣迹斑斑。
他忽然害怕。
怕自己忍不住将她这朵花,从脖颈之处,生生折断。
手指微微一蜷,他浑身猛地一震,抬起眼时,眸底全是惊悸。
背后冷汗直冒。
少女探出一只发烫的手,将他的手指轻轻勾住。
不要走。
云婀又用了些劲儿,将他死死拉住。
“别留下我,”苏尘一低眸,声音微哑,“你会悔。”
她会后悔的。
他忽地一低身,伏在她的耳边,几乎要咬着叶云婀的耳朵。
一股酥麻之感登时便游走在女子的四肢百骸。
叶云婀突然忘却了自己是谁,只觉得眼前皆是雾蒙蒙的,一片沉寂中,有人拨开了雾气,朝着自己走来。
她想抓住他,她本能地想抓住他。
绯红色的衣影逐渐凌乱,他终于压下身形来。
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毁掉她。
毁掉她。
让她与自己,一齐下地狱罢。
......
他的齿如锋利的刀尖,她脖颈细长宛如藤蔓。
将他缠绕紧。
又被他啮咬。
......
苏尘将眸垂下,瞧着女子雪肤上凌乱的绯色。
那一处,红痕醒目且刺眼,直直戳入他的心窝。
男子努力克制住情绪,尽量冷静地同她说:“你会悔。”
“......我不会。”
她保持着仅有的清醒,瞧着他思量许久,终于缓缓起身,朝着不远处的桌子走去。桌案之上,放着一个小手盆,盆中盛了些清水。见他将手放入其中后,叶云婀便立马明白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毕竟他是一个阉人。
苏尘把手放入盆中,拂了拂水,将手缓缓洗净。
而后,又拿着素白的帕巾,歪着头,将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净。
叶云婀阖上眼。
下一刻,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
“会疼。”
闻声,她点了点头,有些紧张,死死攥住了他的衣领。
一袭绯色外袍之下,是素白的里衣,不知道是不是这一袭素衣的缘故,他的眸中竟染了些温柔。
她今日穿了一身杏色的凌鸾裙,裙底白纱纤尘不染,似飘飘素雪落入人间。
又在满园春色中,轻轻化了开,化为一滩柔情万种的积水。
苏尘喉结微动,目光垂下。
手指如舟,轻柔地泛动。
眉心猛地一蹙,她发出一声闷哼。男子拨开她眼前的雾气,又将她推入云端。
掌心一片润意,如同春雨沐浴,让凛冰解冻、万物复苏,让院子里的桃花发了芽。
凌鸾裙之上,苏尘紧紧贴着她,眸色却愈发冷静、清明。
面色也一寸一寸清冷下来。
却仍是故作低哑,假装意.乱.情.迷,一声声唤她,六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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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春池畔。
郦子瑢负手立在池边,静静听着身后之人的话。
凌肆躬身,话音方落,便听见一句:“他竟闯了潜龙殿?”
语气中有怀疑,有不可思议,更多的是一层淡淡的恼怒。
凌肆垂着头,不语,瞧着浮在池面上的那几片枯败的叶,不知在想些什么。
须臾,便听到一道杯盏碎裂之声。
凌肆大惊,看着郦子瑢将放在桌上的杯子猛地一推,琉璃盏立马碎裂了一地。
六皇子攥着拳,“他还去了棠安宫?”
皇帝和萧贵妃都在,苏尘他竟然还敢闯入棠安宫?!
他咬咬牙,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郦子瑢沉着面色,“因为谁,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吗?”
身侧之人仍是垂着头,不说话。
引得怫然大怒,“当初他同本王说,她与怜和皇后长得颇为相似,才将她娶了。日后他要把那女人送到皇帝面前,以此牵制皇帝,然而呢!”
快要事成之时,苏尘竟然退缩,只身闯入了潜龙殿!
郦子瑢紧紧攥着拳,将骨头捏得“嘎嘣”直响。
凌肆沉吟,还是说出了真相,“六殿下,督公查出来,叶六小姐其实是怜和皇后的遗女。”
“本王管她是谁的遗女!”男人挥袖吼道,片刻又猛地一愣,“等等,你说她是谁的遗女?”
怜和皇后?
“是,”对方点点头,“故此,我们督公才临时改了主意。”
就是不忍看见他们父女......郦子瑢又一拧眉,“她虽是怜和皇后的遗女,可也不是皇帝的女儿啊。”
如今的琉月公主郦墨怜便不是皇帝的女儿啊。
他的眸色一沉,“若她真是皇帝的女儿,难道不更好么?”
依苏尘素日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听闻这个消息之后会更加欣喜吗?
毕竟他们要扳倒的是太子,也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
凌肆也是不解,有一个想法涌上脑海,又被他瞬间给压了下去。
叶云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月沉府的床上。
一切往常如昔,让她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梦。她两手撑了撑床榻,刚准备起身,下腹之处却传来一阵隐隐的痛意。
她皱着眉头,轻轻哼了一声,声音有些虚弱。
下了床,竟发现腿软得不成样子。
“苏......苏尘?”
她下意识地去找他,找了两圈儿却没找到人影。
喉咙间却发涩得紧。
叶云婀倒了杯水,想坐在房里等他,脑海中却浮现出与他在棠安宫所做的事来。
颊上又是一红。
刚放下水杯,她突然想到先前萧贵妃遗落下的那个小荷包。叶云婀记得,苏尘那天同她说,萧毓珠随身会带上合欢香,也就是情蛊。
如此看来,她那日捡到的荷包里面装的就是合欢香。
可萧贵妃宠冠六宫,唯一可与她相提并论的就只有常贵妃,既然这样,那萧毓珠为何又要随身带着合欢香呢?
思量之间,忽然刮过一阵寒风,将窗户打得“啪啪”直响。叶云婀听得没来由心慌,便欲起身将窗户再合得严实一些。
脑中忽地一阵天旋地转。
手中杯子落了地,剧烈的眩晕之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她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晕得她一下子坐在地上。
嫁给病娇督公后 第32节
身下,还在隐隐作痛,叶云婀咬牙,欲从地上爬起来。
恰在此时,房门稍稍一动,被人从外忽然推了开。
她一阵失力,顿时便瘫软在地,一抬头,便看见那人极为漂亮的一双眼。
他的眼中,好像带了隐隐的焦急与心疼。
看见那人,叶云婀只觉得眼眶猛地一润,声音中突然就带了几分哭腔:
“督公,我好疼……”
第26章 第二更 苏提督莫不是要抗旨?……
叶云婀病倒了。
太医说, 她受了凉,染了风寒。开了一服药,让她按时喝着。
太医说这些话的时候, 苏尘就皱着眉站在一旁, 等对方走后,他才坐回床边。
女子自嘲笑笑:“这下可好, 督公与我都成了药罐子了。”
话音刚落, 喉咙间猛地窜上一股凉意,让她捂着被子咳出声来。
苏尘便给她倒水,“你自己咒自己, 莫要带上我, 本督身子好的很。”
不像她, 稍稍碰一下, 便疼得要死。
话虽这么说, 他手上的动作却忍不住放轻了一些。叶云婀喝完了水, 将被子递给他,又蒙着被子躺了下去。
苏尘耷拉着眼皮, 懒懒地看着她。
看得她面上逐渐染上一片绯色。
她难为情, 难为情昨日与他的亲密。昨日, 她虽然中了情蛊,意识却是十分清醒。
苏尘用手与她……
一想到这里, 叶云婀忙不迭将头又埋下,深深埋进被褥里。
他忽然有些想笑。
“前几日刚进了一批上好的布料,你去挑一些, 做几件厚些的衣服。”
云婀不答他,只蒙着被子咳。
“罢了,”他揉了揉太阳穴, 似乎有些又疼“待我取来,你再挑罢。”
她又蒙着被子,连连点头。
叶云婀乖乖躺在床上,把被子提到鼻息之处,一双眼乌溜溜地盯着他。苏尘随意同她叮嘱了几句,突然想起还有许多公事没有办完,手头的那张新进来的小太监的名单也没有核查。
许多事忙得他有些焦头烂额,他扫了一眼躺在床上微红着脸的少女,而后便要离去。
面色神态自若,似乎昨天晚上云婀在棠安宫发生的事不存在一般。
不知怎得,一阵失落感涌上心头,她将他低声叫住。
苏尘顿足,转头望了过来,“怎么了?”
“没、没事。”她咽了咽口水,喉咙间还是涩痛。
她很想问苏尘,他就没有什么话想同自己说的吗?
话到嘴边,却转为一句,“您也注意着身子,天转凉了。”
他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近些天京城冬瘟,你也注意着写,身子还未好就少与人接触,染了疾,本督又要养着你。”
他的语气不善,叶云婀想,他真是不温柔。
包括昨日,他亦不是十分温柔。
但她嫁给了他,想与他过一辈子,想对他好。
哪怕他只是个太监呢。
苏尘站起身,顺手将她的被角掖了掖,无意间触碰到了少女的面颊,她仍烧得厉害。
他忍不住道:“多喝水,记住了么?”
她又讷讷地点了点头。
苏尘似乎这才放心,回头望了叶云婀一眼,又道:“我出府一趟,这里有阿宁守着,你有什么事喊他,莫一个人下床,别摔死了。”
叶云婀一噎。
方才便是,苏尘刚一推门回来,她便晕倒在了他的眼前。
他说话晃晃悠悠的,就像是一个秋千,在她的心里摇摆不定。
她很想问他,关于昨天的一些事。
他既然与她做了那种事,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对方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呢。
可瞧着他的面色,却是冷冰冰的。
也罢,她在心底叹息,也许对于太监来说,男女之事根本不值一提。
苏尘走下殿去,阖上门。
阿宁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凌肆也在六皇子那里,院内没有人影。
他将整个背贴在门上,脑海中闪过方才发生过的事,忽地闭上眼,微微喘息。
……
苏尘走后,院子里便丁零当啷地来了一堆人。
为首的那个,正是萧贵妃。
萧毓珠睨了睨正在院子里扫着积水的阿宁一眼,她身后的阿莲便识眼色地上前:“叶小姐呢?”
“在、在屋里头呢。”阿宁停下手中动作,被眼前的阵势有些吓着,“娘娘,怎么了?”
阿莲也冷睨他一眼,扬着头,道:“今日京城里走冬瘟的事想必六小姐也知道了,皇上方才下达了旨意,要将宫里头染了病的人全部逐出宫。六小姐,您就不必让奴婢请了罢?”
她放高了声音,对屋里头的女子道。
萧毓珠站在一旁,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手里摇着一柄小扇,不言语。
阿宁有些搞不懂,如今都是冬天了,她还拿个扇子扇什么扇。
他虽与萧贵妃鲜少交集,心中却直觉对她没有太多的好感。
“娘娘,您许是弄错了,”阿宁佝偻着腰,客客气气地回应,“我们姑娘她只是一时着了凉、染了风寒,并没有染什么冬瘟。”
“不管六小姐染的是什么病,是冬瘟还是风寒,圣上说了,只要是染了病、发了热,一律逐出宫去。”阿莲一眯眼,“你这小太监,难不成还想违背圣意吗?”
她的声音本就尖利,言及此,又将声音拔高了几分。声音与寒风一同呼啸而过,有些刺耳。
让阿宁瑟缩了下身子。
萧毓珠也满面笑容地朝着小后生望来。
“怎得,还让本宫请啊。”
阿宁本就胆子小,萧贵妃更是笑里藏刀,看得他又是一阵心悸。
可督公方走,这些人便来了月沉府,还要把叶姑娘驱逐出宫!
阿宁咬着牙,低声反抗:“娘娘,您等我们督公回来了再说……”
萧毓珠冷笑了一声。
她当然不能等苏尘回来,因为苏尘便是她与六殿下一起支走的。
也是六殿下郦子瑢派她来,将叶云婀驱逐出宫。
郦子瑢说,既然苏尘不忍对叶云婀下手,那便趁早让他们二人断个干净。
阿莲还准备继续刁难阿宁,只听房门被人从内推开,一名女子披着厚厚的衣裳,从屋内走了出来。
叶云婀的面色还有些苍白。
见状,阿莲冷嗤一声。
见叶云婀这般,说是染了冬瘟,旁人也是信的。
那少女将门轻轻掩上,缓缓走到院子里。又有风刮过,吹得她咳嗽了几声。
阿宁有些急了,“姑娘,您先回去,等督公回来!”
督公特意吩咐了,不让她走出屋子。
门外突然又多了些人,一个太监手中捧着一物,跑上前来。
呈开一看,正是一道明黄色的帛书。
众人一见,忙跪拜在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京城走瘟,为保宫中平安,宫内所有染疾发热之人,悉数出宫。若有违背者,斩!”
那人念罢,只见萧毓珠朝着叶云婀得意地扬了扬眉。
萧贵妃前来赶人出宫,却并未帮她备车马,要她一个人生着病在冰天雪地中走出宫去。
这明摆着是刁难!
阿宁急得直跺脚。
一声令下,便有无数道目光死死盯着叶云婀,只要她敢反抗,萧毓珠便可以以抗旨之罪将其处置。
突然,院门口出现一人。
一袭熟悉的绯影,让阿宁眸光一亮:“督公!”
每次主子都在关键时刻回来,阿宁欣喜若狂,这下可把叶姑娘给保住了。
他险险地松了一口气。
苏尘迈步走进院,先是看了一眼站在房门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叶云婀,而后又凝眸,望向萧毓珠。
嫁给病娇督公后 第33节
后者似乎没有想到苏尘会这么快回月沉府,捏紧了一把小扇,不敢看他。
绯衣男子道:“贵妃娘娘这又在搞哪一出啊?”
声音中有几分不耐。
阿莲便上前,挥了挥手,让那个小太监将圣旨呈给他看。
帛布明黄,肃穆庄严,让人不敢侵.犯。
苏尘一挑眉,“贵妃娘娘这是铁了心要赶她走?”
萧毓珠抿了抿唇,“这是圣旨,并非本宫之意。苏提督莫不是要抗旨么?”
萧毓珠紧锁着眉头,一双眼死死盯着苏尘,眼神锋利,宛若一柄利剑,要将他的整个人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看透。
难不成,他真的要为了叶云婀,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抗旨!?
第27章 第三更 和顾朝蘅争风吃醋的日子……
苏尘瞧着那道明黄色的诏书。
抗旨可是不是闹着玩的, 就算他贵为千岁,一旦抗了旨,十个脑袋也是不够掉的。
萧毓珠有些着急。
却见男子缓缓一笑, “自然不敢。”
他自然是不敢抗旨的。
闻言, 捏着小扇的女人终于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下一刻, 却见他转过头, 对阿宁吩咐道:“备马车,本督要一齐出宫。”
萧毓珠一愣。
闻声,叶云婀也愣住了, “你也要……”
不等问完, 她的手便被人一拽, 抬眼之际, 苏尘已经拽着她走到马车旁边。
萧毓珠回过神来,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连忙喊道:
“皇上说,只将染了病的人赶出去就好了!”
他不必出去的!
苏尘回过头, 瞟了她一眼, 而后一笑, “本督出宫,散心。”
言下之意, 便是她拦不着。
萧毓珠有些气急败坏,他是看不出来自己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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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外。
马车缓缓行驶,叶云婀坐在苏尘身边, 一下又一下地打着喷嚏。
打到第八下的时候,苏尘终于忍不住了,将自己的外袍解下递给她。
她忙摆摆手, 转过头来对着他的脸,“不、不必——阿嚏……”
苏尘脸微微发青,命令道:“穿上。”
又是一件绯色的袍子。
叶云婀捏了捏袍子的一端,为了不再挨骂,乖乖地把衣袍裹上了。
她喜欢穿素色的衣衫,藕粉色、水青色、月白色都是她喜欢的颜色。
她还从未穿过这般浓烈的大红色。
苏尘斜斜瞥了她一眼,目光中似是有淡淡的惊艳,但仅是一瞬便被掩饰了下去。
不知马车行了多久,凌肆在外面喊一声:“督公,到了。”
听见声音,马车内的男子抬了抬手,将车帘抬起。
一座府邸映入眼帘,其上一个“苏”字赫然醒目。
叶云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有些疑惑:“这是哪里?”
她从未来过这儿。
她原以为,苏尘要带她去某处荒郊野岭,随便寻个客栈住下,却未料对方竟然带自己来到了这般气派的府宅前。
若不知晓,还以为眼前这处是某位官家大人的私宅。
“我在宫外的府宅,”他一边跳下马车,一边解释道,“此处清僻,地势甚好,许多文武官员都在此处买了私宅。本督记得相邻的两座宅邸便是朝中某位臣子的私宅。”
他虽买了房子,却鲜少来此处,隔壁具体是哪位的宅子,他也记不清了。
云婀心下了然,也随着他跳下马车,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偏头往另一边望去。
一眼便见一个“顾”字。
苏尘的脸微微一黑。
二人还未言语,只见顾宅府门“嘎吱”一开,顾朝蘅一边系着披风一边走了出来。
……
苏尘说,此处清僻,却也没有说过此处清僻到连做饭的食材都没有。
他们从宫内出来,马车行了一路,到此处已经是饥肠辘辘。她原本以为一进府就可以吃一顿饭填填肚子,却未想到厨房中一丁点儿东西都没有。
去集市上买也是不可能了,一是距离此处最近的集市也要走上许久,二是,现在天色已晚,许多集市已经散了。
叶云婀和苏尘坐在光秃秃的房里,面面相觑。
阿宁垂头丧气地推门进屋,“督公,奴才和凌大人都找遍了,整个府邸都没有半口吃的。”
阿宁方言罢,叶云婀的肚子便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她连忙低下头,按着肚子赔笑一声。
苏尘仅是瞟了她一眼,转过头去问阿宁:“热水呢,也没有吗?”
没有热水,洗澡和熬药都做不成。
阿宁又一摇头,莫说热水了,连冷水都没有。
“不过奴才方才出去看了看,隔壁府邸有人,兴许可以借给我们一些食物和水。”小后生提议道。
阿宁方才只顾着自己一股脑儿往前走,自然没有看见隔壁住的是何人。
听见他的提议,云婀亦望向苏尘,“督公觉得呢?”
苏尘冷声,斩钉截铁,“不行。”
不就是一夜没水没吃的吗?他就是好面子,向谁开口都不向顾朝蘅开口。
云婀想起他先前与顾朝蘅起的冲突,亦是无奈地朝阿宁耸耸肩。
她也是知道苏尘极好面子。
她决定等一会儿便去顾府要些水与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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