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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病娇督公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韫枝
如此殷勤......叶云婀面色未动,只眼瞧着她,伸出手指了指她献上来的小锦盒,“琳贵人这是何意?”
她还记得对方曾在月沉府羞辱她的事情。
唐琳染唯恐她会误会,连忙上前去,将那小盒子接过来。
于叶云婀的目光之下,将锦盒打开。
是一只通体白绿色的翡翠玉镯子。
女子朝叶云婀笑道:“云婀妹妹,前些日子姐姐得了这只翡翠对镯,你看这镯子通体剔透,是上好的暖玉。姐姐人老珠黄了,心中惦念着妹妹,便想着给妹妹送到汀芷宫来。”
她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的,唤得十分亲热,着实是在套近乎。
见叶云婀不语,唐琳染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道:“公主妹妹年轻貌美,和这只镯子配极了。”
正说着,她便用手拿着那只镯子走上前,欲套到叶云婀的手上。
后者眸光微微一闪,不着痕迹地将素手抽了去。
琳贵人的胳膊顿时便滞在半空中,一时间进退两难。
叶云婀瞧着她,眼神与语气仍是清冷,“多谢琳小主好意,你的心意本公主领了,这镯子便不必献了。”
眼见着她就要把镯子推走,琳贵人又上前去,硬是将其塞到少女怀中。
对方的力道十分大,态度也十分强硬,让叶云婀隐隐蹙眉。
唐琳染道:“妹妹,我知道你还在怪罪姐姐,姐姐知道错了。今日来给公主妹妹送镯子,便是希望与妹妹重修旧好。先前是姐姐做的不对,听信了他人指使,一时鬼迷心窍。妹妹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同姐姐计较的,对不对?”
她这一番话说得东拐西拐的,站在叶云婀身侧的贴身宫女冷凝听得是一头雾水。
唐琳染说完,便将镯子递给了冷凝。这小丫头一脸怔忡地动了动手指,又转头朝自家公主望去。
这只镯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就在她犯难之际,琳贵人径直把镯子往冷凝的手里头一塞,冷凝害怕将翡翠玉镯打碎,只能将它捧紧了。
对方这才笑逐颜开。
“公主妹妹,姐姐宫中还有其他事情,便不再叨扰妹妹了。”
一袭衣影动了动,她又朝着殿上少女袅袅一福,便被宫人簇拥着离去。
奇怪的是,这次叶云婀却没见到她身边的贴身宫女素秋。
冷凝不知道叶云婀与唐琳染先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心中只隐隐觉得自家主子与琳贵人的关系不太好。对方走后,她便战战兢兢地捧着那玉镯,朝着少女望来。
“公主,这......”
不等她问完,叶云婀只睨了那只镯子一眼,声音冷淡,“扔了罢。”
“扔了?”冷凝一愕,这可是上好的温南暖玉啊!怎么说扔就扔了呢?
这小丫头的脸上登时便浮现出惋惜的神色来。
叶云婀知道她舍不得,也无暇去同她解释自己与唐琳染的关系,顿了少时,稍稍垂下眼帘。
“她与唐琳染先前有矛盾,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她如今贵为公主,对方害怕她会揪着先前的事不放,自然要前来讨好她。
“人心隔肚皮,”叶云婀缓缓道,“谁知道她是人是鬼。”
谁又知道,这只镯子里有没有藏着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她就是小心眼,没有办法与先前闹过矛盾的人就这般愉快地冰释前嫌、握手言和。
冷凝听了她的话,只得用帕子将那只翡翠镯子包住,刚准备叫人扔掉,便见小太监小栗子也捧着一只帕子走上前来。
“公主。”
不知为何,小栗子的面上也尽是难色。
“怎么了?”叶云婀抬眼。
小栗子弯着腰,一边说话,一边将手里的东西呈上去,“这、这是方才月沉府派人送来的东西......”
月沉府。
一听到这三个字,她便忍不住地心跳加速。
双腿已不听使唤地走上前去,少女微微颤抖着双手,将帕子打开。
是一块玉佩。
不,准确地说,是一块碎掉的玉佩。
上面还掺杂着......血和泥。
第48章 . 48(二更) 只怕是仙子下凡……
月沉府。
一听到这三个字, 她便忍不住地心跳加速。
双腿已不听使唤地走上前去,少女微微颤抖着双手,将帕子打开。
是一块玉佩。
不, 准确地说, 是一块碎掉的玉佩。
上面还掺杂着......血与泥。
叶云婀瞧着那一捧碎玉,呼吸猛地一顿。
胸腔之中, 好像有什么也连同那只玉佩一齐碎掉了。
一瞬间, 让她的面色便得煞白。
女子的声音也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她望着小栗子,“是、是谁送来的?阿宁么?”
阿宁是谁?对方满脸疑惑地摇摇头。
云婀深吸了一口气, 又追问道:“那他送来的时候, 可有说了什么话?”
小栗子又摆了摆头, 一双眼颇为担忧地朝上抬了抬, “公主, 什么话都没有说。”
就只让把这东西送过来。
“我知道了, ”她尽量稳下呼吸,抬手将帕子里的东西接住, “你们先退下去罢。”
帕子是粉白色的, 应该是她留在月沉府的。
她曾对苏尘说过, 这玉佩便是她的心意,而如今, 他却让人将这块送掉的玉佩送到汀芷宫里来。
上面还沾染了血迹和泥土。
腥味和泥土之气混合着,扑鼻而来,让她猛地咳嗽出声。
“公主!”冷凝微惊, 忙不迭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奴婢扶您回房休息。”
叶云婀摆摆手,又是一阵揪人心扉的咳嗽声。她咳嗽得极为猛烈, 就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通通咳嗽出来一般,让人听了惊悸。
“都傻愣着干什么,”冷凝急了,转过头跺着脚吩咐,“快去倒杯热水啊!”
对方扶着她在椅子上缓缓坐下,一杯热水递上前来,叶云婀将水喝了,喉咙这才终于好受了些。
经过方才一通咳嗽,她原本煞白的面色变得通红。
氵包氵末
一双眼仍滞在那块粉白的帕上——一堆碎玉赫然在目,分外刺眼。
比那日,她摔碎琳贵人送来的玉势还要刺眼!
见她这般,冷凝这丫头终于看不下去了,“公主,不就是一块玉佩吗,咱们连温南暖玉都看不上,还在乎这一块玉佩!”
正说着,便要上前将碎玉收拾掉,“这晦气的东西!”
“冷凝!”她连忙出声制止。
小宫娥的手一顿,转过头来,似为娇嗔,“公主!”
“我无事的,”叶云婀知道对方在担心自己,便摆摆头,将呼吸又平复了些,“让人将它们小心洗净,先收起来罢。”
心中隐隐有着期冀,她还忍不下心来将它们扔掉。
“公主殿下——”
一旁犹豫许久的小栗子终是忍不住开口,“奴才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小太监又顿了顿声,片刻后,才结结巴巴地道:“公主,顾小将军来咱们汀芷宫给您提亲的那日,奴才曾在后院看见了苏提督......”
什么?
那日顾朝蘅给她提亲时,苏尘也在?
握着杯子的手蓦地一抖,一个不留神,杯中滚烫的热水一下子倒了出来。





嫁给病娇督公后 第58节
“嘶——”
她吃痛,不由得轻轻叫了一声。
雪白的肌肤登即被热水烫得通红。
四周宫人见状,忙不迭上前去处理她的烫痕,叶云婀被一群人拽着胳膊,将手放入一个盛着冷水的盆子里,又有小宫娥前来给她捏手揉臂。
周遭宫人忙前忙后,人声嘈嘈杂杂,她愣愣坐在原地,却浑然不觉。
浑然不觉周围的担忧之声,也浑然不觉手上的疼痛。
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
苏尘看见了顾朝蘅来给她提亲。
那么,他有没有看见她拒绝了顾朝蘅时的场景呢?
周围宫人逐渐散去,冷凝蹲在那里,给她的右手手背敷着药。
所幸,那杯热水不是很烫,宫人们也处理得及时,这才没有在手背上留下疤痕。
冷凝长舒了一口气,抬眼时,却见自家公主眉头紧锁着,一副忧心忡忡之状。
她还以为对方在担忧着手上的烫痕,便宽慰道:“公主放心,方才太医说过了,不会留下疤痕的。”
但叶云婀担心的却不是这个。
少女默了一阵,忽地低下头,“冷凝,你与我去一趟月沉府罢?”
有些事,还是要当面说开为好。
有些误会,还是要趁早解开。
她想告诉苏尘,自己与他和离的真相。
......
轿辇行驶许久,终于在月沉府府门前停下,叶云婀心思迫切,忙提着裙角跳下辇车。
开门的是阿宁,见了叶云婀,先是一怔,而后眼眶忽地一红。
叶云婀只得轻声哄他,“不哭不哭。阿宁,这是怎么了?”
阿宁瘪了瘪嘴,“叶姑娘,您终于来看我了。”
言罢,便将大门推开,院中寂静,不见苏尘身影。
望着正殿紧阖的门,她只觉得心跳得飞快!
“你们......主子呢?”
不光是苏尘,就连凌肆也不在院子里。
她这么一说,阿宁更委屈了,同她道:“我们督公离京查案子去了,如今不在府里头。”
不光不在皇宫里头,甚至还不在京城。
叶云婀一讶,忙追问:“那他可有说过,何事回来?”
他垂头丧气地摆摆头,“奴才也不知。”
一颗心落了空,她也有些泄气,沉默了片刻,又说道:“轻紫还在府里头吧?我接她先回汀芷宫。”
自从她被封了公主,便未回过府,自然也有许久没见着小轻紫。
“轻紫也被督公带走了。”
“什么?”叶云婀蹙眉,“他自己查案子,带轻紫做什么?”
“轻紫说,在宫中憋得闷得慌,我们督公便带她一齐出宫了。”言罢,又唯恐她会担心,补充道,“不过姑娘放心,不是什么危险的案子,好像就是查查军粮什么的,去核对一下军粮数目便好了。”
他虽这么说,叶云婀虽是放心不下,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一个人在汀芷宫里头巴巴地盼望着苏尘归京。
这一盼,便盼来了宫宴。
这是今年皇宫的最后一场宫宴,此宴一过,下次再举办宫宴时,便是新年。
鹅毛大雪漫天纷飞,叶云婀换上了宫里头给置办的新衣裳。新衣服都是按着她的身量缝制的,十分妥帖合身。
许是新年将近,众人的面上皆是喜色,唯独叶云婀神色恹恹。她坐于席上,身上披着新制的大氅,手中抱着一个小手炉。
几声琴弦拨动,便有歌舞起,皇帝正坐席间主位,身侧分别坐着郦墨和、常贵妃与萧贵妃。
琳贵人今日也来了,见着叶云婀时,还朝她讨好似的笑了笑。
此次宫宴并无所述大事,仅是单纯的听曲赏舞,觥筹交错之际,只见众舞娘簇拥着一名身姿曼妙的美人,缓缓上了殿。
美人面戴素纱,身形楚楚动人。
腰肢扭动之际,一下子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都目光,有些人看得痴了,不由得放下手中酒杯,嘴边赞叹连连。
“怕是貂蝉转世,仙子下凡!”
听闻赞叹之声,那美人更是勾起唇角,眉眼弯弯。
虽是冬日,她却穿得极少,细腰全.裸.露在外面。
一舞作罢,众人还未回神,便见她袅袅一福,便要转身退去。
皇帝忍不住放下杯盏,左右太监识得眼色,高声唤道:“姑娘留步——”
舞姬顿足,转过身形。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眯眸,眼中已有醺然之态,“你叫什么名儿?”
那舞姬低头道:“回皇上,奴婢贱名……”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忽地有人高报出声,声音尖利,登时便将她的声音压了下去。
“报——”
众人不由得侧首。
只见守门的宫人跑进殿来,“千岁大人复命归京啦——”
此话一出,便见一人身披红裘,满身风雪踏入门来。
叶云婀的心兀地一跳,也随众人望去——
苏尘微垂双目,身上披着红底金纹裘衣,满头乌发用一根黑色的带子系着。他腰间还佩着长剑,入了殿,将长剑一解,递给身侧之人。
细长浓密的睫羽上,似乎还沾了些絮絮飘雪。
他一跪拜,从怀中取出卷轴,双手奉上。
“臣苏尘,携圣命归来。”
他双目并不斜视,依旧是那身炽热的红袍,眼中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冰冷得让叶云婀感到陌生。
冰冷得让她的全身忍不住暗暗发颤。
宫人将苏尘手中卷轴接过,递给龙椅上的皇帝。皇帝目光从苏尘身上挪开,又掠过那名舞姬。
舞姬亦是侧首,目光随着众人,落在苏尘身上。
眼中忽地闪过淡淡惊艳,又瞬间被她掩盖了下去。
她淡淡颔首,眸光从红衣男子身上挪开,“奴婢上官楚楚,叩见皇上、太子殿下。”
苏尘恰在此时站起身形,将衣裳下摆理了理,转眼间便对上了一人的目光。
“奴婢楚楚,叩见千岁大人。”
第49章 . 049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见有人突然给自己行礼, 苏尘稍稍抬眸,望向上官楚楚。
她虽戴着面纱,只余一双眼在外面, 可那双目却格外动人, 眼中的笑意也是分外明艳。
他只是颔首,算是礼貌应了, 而后便在宫人的指引下入了席。
目光并未偏移一寸, 根本不看叶云婀一眼。
皇帝将苏尘递上来的东西展开,放于眼下,视线每挪一寸, 面上的笑意便增加一分。
片刻, 他将卷轴一阖, 递给左右, 点头道:“善。”
苏尘这次出京查军粮, 算是立了大功一件。
皇帝望着苏尘, 以及站在苏尘身前的舞姬,心思突然一动。
“朕记得, 苏爱卿如今还是孑然一人?”
苏尘已经将和离书签了, 他与叶云婀早没了干系。
可如今再听他人提起, 叶云婀的心还是会猛地一颤,一双眼也抬起来, 望向苏尘。
她打算今日散宴后,再同他说明事情的原委。
她想说,自己并没有答应顾朝蘅的提亲, 皇帝那边她亦是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了去。
可苏尘根本不望向她,似乎就当没她这个人似的,眸底也不带丝毫温度。
绯衣男子点点头, 应是。
皇帝笑了,将手中酒杯握紧了些,双颊之上,两坨红印瞩目。
“朕今日与众爱卿一观楚楚姑娘舞姿,果真人如其名,身子绰约楚楚动人,”他道,“朕现在远远瞧着,苏爱卿与楚楚姑娘相称极了。如此美时欢宴、才子佳人,朕看得着实欢喜。”
苏尘闻言,神色未动。
倒是一旁的上官楚楚有些赧然,将小脸儿低下了,耳根微泛着红。
皇帝的意思不能再明显,就是要把上官楚楚许配给苏尘,好断了他与叶云婀的这段孽缘。
他此言一出,坐在一侧的萧贵妃也摇着鎏金小扇,微微用扇子压着下嘴唇,朝着苏尘笑。
一双眉眼众已有了权衡与思量。




嫁给病娇督公后 第59节
萧毓珠应和皇帝道:“臣妾也瞧着,苏提督与楚楚姑娘相配得很。郎才女貌的,分外养眼呢!”
这一句话,如同一把尖利的刀,一下子插在叶云婀的心窝之处。
她愣愣地看着皇帝一扬手,将上官楚楚赐于苏尘。那舞姬面上也未有太多的情绪,只是一双美目流转之际,秋波横生。
上官楚楚确实是一位大美人。
叶云婀突然有些发酸。
对于皇帝的赐婚,苏尘并未直接同意,也还未来得及拒绝,他只身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忽地,从座上闪出一人,朝着殿上的皇帝一拱手。
看这模样打扮,不像是大郦的人。
“西圭使臣阿奴疆,见过圣上。”果不其然,是西圭的人。那人生得魁梧,一张面也黑中透着红,他一起身,身后亦有一位身量稍微矮小些的侍从跟随上殿,手中捧着一个小盒子。
西圭是大郦西头接壤的一个小国,其国力虽不甚兴旺,却以盛产奇珍异草而闻名,一块并不大的土地上,培育出许多珍稀的名花贵草。
不少花草还有颇为奇异的功效。
西圭此次献上的,便是一颗珍珠粒子大小的草药丸。
只见那使臣略一躬身,便将药丸献到殿上,声如洪钟。
“圣上,此丸名百草珠,汲取数百种名花异草之精华锤炼而成,西圭上下,一年仅炼制此百草珠三颗。此珠能解百毒、治千病,如今我西圭来朝,特此将灵珠献上。”
此言一出,便引得在场之人一片哗然。
皇帝抬手,让贴身太监将百草珠呈上来。
一颗黑色的药丸,看起来却是平平无奇。皇帝观量其一阵,忽地道:“朕记得太子对草药医术颇有兴趣。”
郦墨和点头,应是。
“那便由太子先替朕保管着罢。”
如此珍贵的东西,自然不能随意保管。太子的东宫有处禁室,郦墨和准备将这粒百草珠收在禁室里。
待西圭时辰退下后,苏尘也早已回到席上。上官楚楚得了圣命,坐在他身侧,为他斟着酒。
叶云婀知道苏尘的身子不好,素日几乎是滴酒不沾。上官楚楚根本不知晓他不能饮酒,将他面前的酒杯斟得满满当当。
今日不知怎的,苏尘竟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将酒饮下。面前所置的是清酒,入口之时酒劲不大,可他还是喝得双颊微微泛红。
他饮酒,上官楚楚陪侍,各自面上皆有红晕,看得叶云婀颇为难受、心乱如麻。
竟让她一时间从座上站起来,径直离了席。
“公主?”
冷凝被她的举动一惊,也随她站起身子来,朝着殿外走去。
外面还下着鹅毛大雪,她撑了一把伞,上前追她。
“公主!”
伞面出现在叶云婀的头顶,替她挡住了飘落的风雪,冷风却是止不住地刮上面颊、钻入她的衣袍。
让她忍不住瑟缩,打了个喷嚏。
冷凝微蹙着秀眉,有些担心,“公主怎得跑出来了,外头风雪这般大,咱们还是早点回到殿里罢,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当心着了凉。”
“我无事的,”她似乎毫不在意,摆了摆手,“宴席中坐得烦闷,头疼,便想出来透透气儿、散散心。”
冷凝无奈,只得依着她,跟着自家公主的步子朝前走去。
二人就这般漫无目的地在宫中游走着,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荷花池畔。
池面仍是被冻住了,上面一层厚厚的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融。
她忽然很盼望春天。
记忆里,叶云婀从小就很讨厌冬天,讨厌凛冽的寒风,而如今,呼啸着的夜风将她的整个人包裹、侵.袭。
让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公主,”冷凝知道她畏寒,“您若是受不住了,咱们便回汀芷宫去罢!”
她是公主,即便是在宫宴上不告而别,一会儿再派人同皇上说一声,便没有人敢去怪罪她的。
更何况,她的背后还有太子郦墨和撑着腰。
叶云婀似乎没有听到冷凝的话,一双眼朝着荷花池的方向望去,池塘前有一片丛林,月色缓缓投落,打下一片婆娑的影。
她好像于一片阴影中,看见那一袭红衣,朝着自己走来。
“苏尘?”
那一日,她与他在此处热烈地拥吻。
她说,自己会陪着他,会一直陪着他。
叶云婀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便轻轻揉了揉眼睛,眼前有些迷蒙,他便于一片迷蒙之色中,缓缓朝她走来。
真、真的是苏尘!
她双脚如灌了铅一般,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逼近。
一袭衣影拂动树丛,隐隐暗香流动,男子面容清俊,剑眉、星目、薄唇。
“冷凝,”叶云婀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你先退下罢,本宫有些话要同苏提督说。”
冷凝知晓她与苏尘先前的关系,便拾取地退下了。
阿宁和凌肆也没有跟着苏尘,荷花池畔就剩下了叶云婀与苏尘二人。
她抬着一张小脸儿,目光丝毫不躲闪,径直望向他。
有些时日未见,苏尘似乎瘦了些。一时间,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静谧地只剩下二人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她方动了动唇,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苏尘目光垂下,落于女子的新衣之上。
这件衣裳,是宫里头为了过年,特意按着她的身量裁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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