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娇督公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韫枝
皇帝……一瞬间,她的面前又出现那名面色有些狰狞的中年男子。
她很好奇,方才在潜龙殿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苏尘他有没有被皇帝……
但她终究不忍心问出口。
叶云婀哭着扑上前去,扑倒在他身侧。见她落了泪,男子竟扯了扯干巴巴的唇,朝她一笑。
笑容凄厉。
下一刻,他将脑袋一垂,直接在轿子上昏死了过去。
“千岁大人——”
“督公!”
阿宁哭得昏天黑地,叶云婀也抱着他的胳膊哽咽出声。
……
毕竟是皇上罚的人,宫中的太医都不敢出马为苏尘疗伤,还好凌肆略懂些医术,在屋内为苏尘上了药,而后端着一盆血水走了出来。
叶云婀不禁上前,焦急问道:“督公现在如何?”
凌肆垂眼瞧着她,如实道:“督公已无大碍,只是身上的伤,还要养些时日。”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叶云婀松了一口气,目光又转回屋内。凌肆见状,很自觉地为她让开了一条道儿。
她来到屋内,缓步坐到苏尘的床前。
苏尘平躺在床榻之上,脑后乌发披散着,乖顺地被他压在身下。云婀凑近了些,听到了他浅浅的呼吸声。
她终于放下心,替他将被角掖了掖,而后一手撑着头,静静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嫁给病娇督公后 第23节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乖巧过。
每次当云婀见到苏尘时,他总是一身绯红色的袍子,张扬而夺目。他喜欢挑眉、眯眼、弯唇,然后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她蠢。
他说,若不是看在她的这张脸上,他真想把她掐死。
可如今,云婀垂眼,凝视着眼前这张脸。他明明是男子,却生得比女子还要好看,他穿绯衣时,云婀便觉得他媚态万分,如今他身着素色里衣,规矩而乖巧地躺在自己身前时,她竟觉得他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
清冷、矜贵、安静。
她突然很怀念吵闹的苏尘。
思绪恍惚之间,她迷迷糊糊地睡去。待苏尘一睁眼,便看见了趴在自己腿上的少女。
压得他的腿……有点儿麻。
她好像哭过,还哭得很厉害,弄得他床边的被褥上都是水渍。男人稍稍抬了抬头,悄悄将左腿移开。
窗前忽地闪过一人。
苏尘眯眼,快速探出右手往云婀后颈之处一点。
云婀低低地闷哼了一声,而后睡得愈发沉。
他这才沉沉出声:“进。”
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蒙面人走了进来。
苏尘缓缓撑起身子,将枕头往后背一靠,声音尚还有些虚弱。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你死了没有。”
那人出声,是女子的声音。
她有些恼怒,“你何必去招惹皇上,惹得龙颜大怒?现在好了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知能再撑几日。”
话虽这么说,她却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和一个药包。
“我今日让阿莲把一个不长眼的丫头打了一顿,这是太医院给她开的药,你拿着,运气好的话能捡回你一条命。”
黑布之后,她冷着脸。
苏尘又将身子撑直了些,也不客气,直接上前去取药。
女子却将药包攥紧了,斜着眼,睨了睨趴在床前被点了睡穴的叶云婀。
“为了她?”
苏尘方从昏迷中苏醒,身子骨虚弱,那人用了实打实的力气将药包死死攥着,直直望入男子的眼。
“为什么?”
他咬牙用力,将药包从她手中抽走,却因为用尽了全身力气,一下子靠在床边咳嗽起来。
咳嗽声猛烈,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五脏六腑全部咳出。
黑衣女子是又爱又恨、又气又恼,只得眼睁睁看着苏尘拔开药瓶的塞子,吞了两粒药珠子下去。
她冷着脸,从一旁拿来茶杯。
“慢点吃,别噎死。”
苏尘接过茶杯,将其中的水一饮而尽。
那人就站在床边冷笑,“苏提督这英雄救美、义愤填膺的,我还以为您真股不怕死的劲儿,如今拿了本宫的药,倒是喝得比谁都快。”
她一凑近,几乎要贴着苏尘的脸,冷声道:“苏提督难道就不怕,本宫在这药里头下毒吗?”
这一下,苏尘终于开口了,却是淡淡然:“萧贵妃冰清玉洁、光明磊落,怎么屑于用这些龌龊手段?”
闻言,萧毓珠扯了扯唇,一笑。
男子又咳嗽了两声,那几声咳嗽牵动着萧毓珠面上的笑容瞬时凝固,她不满道:“当初你同我说,她与怜和皇后相貌相似,故此才将她带回了月沉府。带回府邸封个妾室也就罢了,可你为何要娶她为正妻?”
“不削贱籍,不得为妃。”
“好,”萧毓珠点点头,“那我再问你,你既然打定主意了要把她送到皇帝身边,那为何又突然反悔,横闯潜龙殿?”
“苏提督,”她又将脸贴近了些,死死盯着苏尘的一双眼,一沉声,“提督大人不会是动了情吧?”
苏尘眸色一敛。
他低眉,瞧向趴在自己床边的少女,她睡得正熟,乖顺的乌发披散在身后,露出一点耳郭小巧玲珑。
只是仅仅瞧这么一眼,便让人无端起了许多向往之情。
萧毓珠将蒙面的黑布往下拉了些,露出一双精细的眼,眼尾微挑着,仔细打量着男子面上的神色。
须臾,苏尘轻声道:
“本督从未对她动过情,先前如是,往后亦是。”
闻声,萧毓珠原先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可她仍是不解:“那你为何要闯入潜龙殿?”
还被伤成这样?
第19章 . 身世谜 嫁给苏尘的第十九天
为何要闯入潜龙殿?
苏尘的眸光动了动。
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少女,终于道:“今日,我和凌肆去查了一下她的身世。”
东厂眼线众多,路子又广,打听叶云婀的身世倒也不算是件难事。
“身世?”萧毓珠更是疑惑了,“你查她的身世做什么?”
叶云婀难道不是叶子圭的女儿吗?
他看出女子面上疑惑,缓声道:“我第一眼见着她时便惊异,她怎么会这般像怜和皇后?当我知晓她自幼生长于山野时,于是我便让凌肆去查。”
一是因为自己疑惑,二是因为叶云婀入了月沉府。
既然入了月沉府,那他便要摸清楚她全部的底细。
“凌肆查清楚了,叶云婀的‘生母’柳氏,即叶子圭的外室柳姨娘与先皇后交好,二人更是在同一时刻怀了孕。怜和皇后怀孕后,心中常是沉闷,便时不时地传柳氏来宫中。”
萧毓珠点头,这点她是知晓的。柳氏与怜和先皇后交好,二人更是在同一天各自产下女婴——琉月公主郦墨怜与叶家六小姐叶云婀。
琉月公主郦墨怜天生娇贵,在后宫中除了众人爱戴,更是被皇帝宠得无法无天。而叶云婀因为母亲柳氏失宠,母女连带着被逐出了叶家家门。
直到前些日子,叶子圭才找人将她接回来。
刚回叶家没几天,又出了叶子圭心怀鬼胎、蓄意谋反之事,叶云婀就这样被牵连着入了狱。
可谓是同日生,不同命。
但萧毓珠却不唏嘘,亦不会去同情叶云婀,她歪了歪头,反问道:“那又如何?”
若她没有记错,怜和皇后便是因为生琉月公主难产而死的。
苏尘道:“彼时先皇后已经故去,而柳氏又有失宠之端倪。斟酌再三,柳氏心生一计。”
“何计?”
“偷龙转凤。”
偷龙转凤,又名偷梁换柱。
将郦墨和与叶云婀二人掉包。
萧毓珠大惊:“她怎么敢?!”
“她为何不敢?”苏尘嗤笑,“柳氏失宠,叶家早已容不下她,这么些天,她一直因为与怜和皇后交好才勉强在叶家能有一席之地,而如今怜和皇后也因难产而死。”
叶家怎能容她?
叶家又怎能留下她的女儿?
免不了的,她要与她亲生女儿吃许多苦。
“于是她就将自己的女儿与——”
说到此,萧毓珠噤声。
若是柳氏将自己的女儿与怜和皇后之女掉包,那岂不是说……
叶云婀才是怜和皇后的遗女,大郦的公主!
萧毓珠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苏尘看着她,两眼露出确信的神色。
没错,他娶了大郦的公主。
他一个太监,娶了先皇后的遗女,大郦最受宠、最尊贵的公主。
苏尘也是下午才知道这件事。当他一回府,便听到了阿宁说皇帝将叶云婀接去了潜龙殿。
怜和皇后与叶云婀,是母女;而皇帝与叶云婀……
萧毓珠凝眸:“本宫怎么记得,那时怜和皇后腹中怀着的,并不是当今皇上的孩子呢。”
苏尘不语。
诚然,当年那一出皇家丑闻闹得是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可尽管皇帝知晓怜和皇后腹中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奈何他情根深种,怜和皇帝逝去后,更是对琉月公主郦墨怜疼爱有加,当作亲生女儿来抚养。
这样一来,叶云婀是怜和皇后的女儿不假,却不是皇帝的女儿。
那他为什么要冲进潜龙殿,救下叶云婀呢?
萧贵妃眯眸:“依本宫对苏提督的了解,知晓了叶云婀是怜和皇后遗女后,难道不应该更顺水推舟?”
顺此水,推叶云婀之舟。
推其入后宫,替苏尘与郦子瑢做事。
嫁给病娇督公后 第24节
利用叶云婀,制衡皇帝、要挟皇帝。
她说得头头是道,但苏尘却不理会她,微垂着眼,望向床边伏着的少女。
当初明明是因为她长相颇似先皇后,才将她带入月沉府中。可当他要把她推向皇帝时,却为什么突然心软了呢?
见他好半天不说话,萧毓珠也是默了默,尔后,突然一转话题:“常贵妃怀孕了。”
苏尘一顿,回应她:“我知道。”
她的声音突然软下来:“若事成,你可以带我走吗?”
离开皇帝身侧,离开皇宫,离开这个繁华漂亮的囚笼。
苏尘默不作声。
萧贵妃抬起一双漂亮的眸子,眼中有了期许和哀求。
女子上前,欲抱住他。苏尘抬了抬手,“莫吵醒她。”余光睨了睨叶云婀。
萧毓珠觉得有些好笑,他已经点了那人的睡穴,又怎会被自己吵醒?
心中虽这般思量,但她却未明说,偏过头去望着窗外,竟觉得柔和的月色也如烈日般刺眼。
片刻,苏尘道:“贵妃娘娘,这条路是你当初自己选的。”
没有人逼她,是她选择了来到皇帝身侧,成为皇帝的妃。
可她爱的是他。
起初,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娥,心中倾慕年轻有为的东厂提督。在皇宫里,宫女和太监对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她相貌美、能歌善舞、心思活络,没多久就就让苏尘注意到了她。
苏尘把她叫过去,教她如何进入潜龙殿,成为皇帝的妃。
一旦事成,金银元宝纷至沓来。
她动心了,她同意了。
这条路是她选的,她听着苏尘的话,在后宫一步步坐上贵妃之位,可她也后悔了。
她看着男子眼底的凉色,将斗篷拢了拢,抿了抿唇,嘴角艰难地扯出一抹笑意。
“提督大人,那毓珠先走了,时间久了怕人发觉了。”
“好。”
他竟不拦一下么?女子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你记得按时吃药。”
“嗯。”
萧毓珠将面上拢着的黑布往上拉了拉,回头望了一眼苏尘。男子靠在床边,面上无任何留恋之色。
心中微叹,她走到房门之处,用一扇门将他的视线隔去。
也将她的满腹心思隔去。
恰在此时,床边少女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下一刻,云婀抬头,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看见清醒着的苏尘时,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督、督公……您醒了?”
她像见了鬼一样看着苏尘。
“不盼着我醒?”
“盼、盼。”云婀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站起身子去找水杯。
倒了一杯热水,她颤颤巍巍地递过去,“督公,喝水。”
苏尘又睨她一眼,接过茶杯,却不喝水,把杯子放在手心里头捂着。
云婀想,他现在两双手一定凉透了。
正想着,却见对方正盯着自己头上某处。她下意识地探了探手,摸了摸一根金钗。
叶云婀的手一僵。
再往上探,摸到了第二根金钗。
吓得她一下子把两根钗子一齐拔下。
乌发“哗啦啦”地散下来,鸦青色的发衬得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苏尘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少女,忽地一笑:“没事儿,不用拔,挺好看的。”
“不、不好看,”她吓得连话差点都说不全了,却还是不忘拍他马屁,“没有督公送我的那根好看。”
苏尘“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须臾,又将头转过来:“六小姐的桃花挺旺的啊。”
她捧着金钗子的手一抖,“不旺、不旺。”
真的不旺,骗你是小狗,呜呜呜……
苏尘最后也没有追究那两根钗子的事儿。不过他虽然不说,云婀心里头却十分过意不去,思前想后,她觉得自己应该用实际行动来弥补报答苏尘。
第二天,她便让阿宁把月沉府的厨子撤了,大张旗鼓地跑到厨房做起饭来。
由于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她专门将饭菜做得很清淡,还贴心地为苏尘炖了一只老母鸡。
几日后,皇宫内便开始传闻,宫里头有鬼妖,专吃小孩和……老母鸡。
各宫娘娘皆提心吊胆,将皇子公主都圈在身侧,不敢让他们私自跑出宫殿半步。
皇帝还专门请了巫师入宫,捉拿着偷吃小孩和母鸡的“鬼”。
每到傍晚,都是宫里头闹得最沸沸扬扬的时候,叶云婀和阿宁就会在此时抱着一只老母鸡偷偷溜回月沉府。
苏尘的伤终于好了些,可以下床走路了。还好皇帝下手不算太狠,没把他打成个瘸子。
彼时,苏尘正坐在院子内,叶云婀殷殷勤勤地端上来一碗老母鸡汤。
坐在桌子旁边的男子一见那碗鸡汤,将筷子悄悄放下了。
他动了动唇,刚准备开口说什么,阿宁就跑了过来。
“督公,顾将军来了。”
“哪个顾将军?”苏尘一时想不起来。
云婀的面色滞了滞,小声提醒道:“是把您打伤的那个顾将军。”
“哦,是他呀。”苏尘故意拖长了尾音。
叶云婀做贼心虚似的把头低下。
阿宁道:“顾将军说,来给督公交卷宗。”
行军之后,都会向宫里头承上一份卷宗,先交到东厂记录在案。
她下意识想逃避,“督公,我先回房,你们慢慢商议正事。”
她就不瞎掺和了。
谁料,袖子被人一扯。
他命令道:“坐。”
“本督要六小姐陪着,”男子歪了头,“我怕他打我。”
叶云婀一噎。
下一刻,男子将身形坐直了些,有些兴奋地敲了敲桌子,“请顾小将军进府。”
他眯了眯眸,瞧了一眼低着头的叶云婀,一字一字道:
“赐上座。”
第20章 . 苏提督 嫁给苏尘的第二十天
顾朝蘅走了进来。
他手中攥着一卷卷宗,见了苏尘,象征性地揖了揖手。
苏尘本就不拘小节,便也没有在意这些礼数性的问题,整个人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半死不活地看着来者。
顾朝蘅一身白金云纹袍,气宇轩昂,把手中卷宗递给身后佣人。
佣人上前,阿宁接过,而后才交到了苏尘手中。
整个过程,叶云婀都不敢抬头,怕与顾朝蘅目光相触,更怕与苏尘目光相触。
气氛一阵尴尬,苏尘却浑然不觉,甚至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喝起老母鸡汤来。
顾朝蘅睨了桌子上的汤羹一眼,想起来近日四起的传闻,“宫里头说的那只专吃老母鸡的鬼,莫不会是督公大人吧?”
云婀抿了抿唇,小声道:“鸡、鸡是我偷的……”
顾朝蘅一愣,母鸡是她偷的?
他感到不可思议。
他所认识的叶云婀,虽然不在大户人家长大,可一向温柔贤惠,怎么会去偷鸡?
一定是苏尘教唆的!
就这样想着,他心里又对苏尘起了几分恨意。
正在思量着,苏尘忽地一“呀”,拿着勺子的手抖了一抖。
“这汤怎的这么烫?”
云婀忙上前,“方从锅里端出来的,要是烫的话——”
男子将勺子一甩,闹了脾气。
她无奈,将碗往自己这边推了推,舀了一勺子,放在自己唇下吹了吹。
嫁给病娇督公后 第25节
而后,向苏尘递来。
苏尘眸光一闪。
云婀低着声音,面色有些红,“督公,我喂您。”
苏尘斜瞟了一眼坐在对侧面色不虞的男子,眉开眼笑:“好。”
一勺汤送到嘴边,他打量着一侧顾朝蘅的面色,似乎十分沉醉。
顾朝蘅终于忍不住提醒他道:“千岁大人,请您看一看卷宗。”
苏尘这才如梦初醒。
他将卷宗展开,放在腿面上,一边喝着汤羹,一边漫不经心地翻动着。
顾朝蘅握着拳,冷嘲热讽道:“常听闻东厂效率甚高,无人能出其右,如今一看,不过是个虚幌子罢了。”
东厂办事态度,果真如此么?一边喝着老母鸡汤,一边看着他要呈给皇上的卷宗?
苏尘嘻嘻一笑:“给皇上看的东西,自然要斟字酌句地慢慢看。”
顾朝蘅冷笑一声。
“东厂提督尚如此,看来这整个东厂,也没有多少火候了。”
见他这么说,阿宁忍不住反驳,却见苏尘将手轻轻一挥,不让他吱声。
绯衣男子抚了抚卷宗,其上字迹楷正,让他忍不住发笑:“不过是查阅卷宗罢了,急不在一时,顾将军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叶云婀也蹙眉。
她心中的顾朝蘅不是这般。
“喂,”苏尘转过头,突然转过头,朝着叶云婀眨了眨眼,“他先前对你也是这么凶吗?”
语气真挚、诚恳,且无辜。
顾朝蘅的脸一黑。
叶云婀:……
下一刻,男子直接起身,抬起脚就往外走。
苏尘在他身后喊:“诶,顾将军怎么走了,不是要谈卷宗吗?”
顾朝蘅不理他。
“顾将军这般走了,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怎么办啊?”
顾朝蘅还是不理他。
“那说好了啊,我东厂可是尽职尽责,出了事儿顾将军可得兜着啊。”
顾朝蘅一抬脚,直接出了院。
对方身形消失的那一刹那,苏尘直接将腿上卷宗举起,“啪”地一合。
“收好了。”他将其递给阿宁,准备明日就上交给皇帝。
反正出了事儿也是顾家兜着,他也不用多操这份心。
真好。
顾朝蘅一走,便已是正午,到了叶云婀去取药的时间。
虽然说他这次惹得皇帝怫然大怒,不过苏尘好歹也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待皇帝过了气头,终于允了太医院给苏尘开药。
她碰着药,走在长长的宫道上,一转角便看见了朝自己方向驶来的车轿。
云婀知晓那是宫内贵人们的轿辇,便看都没看,直接沉下身形。
那车马却未直接从她身边驶过。
“停。”
轿辇之上,有女子徐徐开口,声音又细又长。
云婀感觉到有人走下了轿子。
“公主,这便是东厂提督的夫人,叶家的六小姐,叶云婀。”有人报着叶云婀的家门。
琉月公主颇为傲慢地看着她,公主身侧,有位锦衣玉袍的男子,云婀认得他,他便是那天晚上将金钗赠给自己的男子。
大郦的太子殿下,郦墨和。
琉月公主上下审视着她,一揪太子衣袖:“三哥,这便是那日得双钗的女子罢?”
近些时日,叶云婀的大名和她那日所经历之事,在宫中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让不少女子又惊又妒。
琉月公主便是其中之一。
她走上前,饶有兴趣地看着云婀手中所捧之物,不知为何,叶云婀觉得对方的眼神凌厉,极带有攻击性。
“这是什么呢,像个宝贝似的端着。”
云婀抱着那药罐,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对方却执意要看,逼上前去。
“墨怜。”太子站于一侧,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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