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说白了就是你和霍尔的父亲拜尔德·法兰杰斯是同辈,你本该叫拜尔德一声哥哥,霍尔该叫你一声姑姑。”
“……为、为什么……”阴成安眨眨湿润的眼睛,茫然无措的泪水说掉就掉,沮丧地看向阴原晖,“妈妈,不是真的呜呜呜……”
约莫半小时后,阴原晖走出孩子的房间,把孩子惹哭的艾维斯五世就站在廊道尽头,她朝他走过去,哭笑不得嗔怪道:“你扫孩子的兴干什么?害她一直哭着说不要当姑姑。”
艾维斯五世坚定道:“她才几岁,霍尔·法兰杰斯几岁?不趁早让她死了心,难不成还真的让他们在一起?”
“可是,如果他们两人真的喜欢彼此……”
说着,她微微低下头,犹豫不决,艾维斯五世目光深沉地看着她,静静地等她。
半晌,阴原晖抬起头,眼里溢满泪水,却笑了起来,“艾维斯,孩子让我看见了以前的我……我知道她在期盼什么,她比我幸运,她所期盼的这么快就有了回应。
“我不想令她失落,霍尔其实还不错,至少,他是一个斯文有礼,有责任心的人。”
斯文败类才差不多,艾维斯五世暗忖道。
在这一刻,他也明白了,阴原晖将霍尔和阴成安看成是当年的他和她,当年的她始终没能等到他的回应,至今仍是她心里的无法愈合的伤痛。
他抬手将她搂进怀里,语重心长道:“先约他明晚来谈谈吧。”
“真的?”阴原晖欣喜地回抱艾维斯五世,又踮起脚吻了一下他的脸庞,“我这就去给玛拉打电话。”
隔天傍晚,阴成安如愿与霍尔·法兰杰斯共进晚餐,只是一起用餐的还有艾维斯五世、阴原晖和玛拉·法兰杰斯。
不过,她很高兴,她坐在心上人的对面,离他如此之近,心脏砰砰乱跳。天知道她有多么想念他,自从上个月在佐-法兰杰斯家里听见他说会来欧洲,她引颈期盼,又黯然神伤,没有家庭聚会,欧洲那么大,她根本见不到他。
此时此刻,对于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来说,一切就像美梦,她一心沉溺,尚无暇顾及梦碎之后的失落。
“霍尔,我就直说了,是不是我们同意,你就要和这孩子——交往?”艾维斯五世开门见山问。
“真直接……”玛拉低声感慨。
霍尔看一眼对面低着头紧握刀叉的小姑娘,她圆润的脸颊已经泛红。他温声说:“如果她愿意。”
阴成安惊喜地抬起头,稚气未脱的嗓音轻快道:“我愿意!”
阴原晖与玛拉相视而笑,艾维斯五世气得一杯酒饮尽,面不改色道:“很可惜我们不同意。”
“什么?”玛拉错愕。
猝不及防,阴成安呆呆地看着父亲,还有明显事先知情的母亲。
阴原晖安慰地看一眼孩子,对玛拉和霍尔说:“娜斯塔西娅现在还小,理应以学业为重。”
霍尔轻浅一笑,“当然。”
“但之后你们可以时常联系,不必和以前一样,需要在节日聚会时才能见面,你觉得怎么样?”阴原晖问。
阴成安闻言眼睛一亮,期许着看向霍尔,他也正看着她,目光温柔,坦然道:“这个安排很合理,我没意见。”
“很好,就这样决定了,往后的事,至少等她十八岁以后再谈,但如果你们两人都提前没兴趣再继续了,就可以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艾维斯五世干脆利落道。
“爸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阴成安没忍住反驳道。
“傻孩子,永远都别轻易觉得自己就非眼前这个人不可了,懂吗?”
霍尔无奈颔首一笑,斜对面的阴原晖眨眨眼,恍然大悟地看着艾维斯五世,皱眉道:“你是这么想的?”
艾维斯五世握住阴原晖的手,低声道:“你也不想孩子小小年纪就被霍尔吃定了吧?”
阴原晖连忙摇摇头,她自己正是小小年纪就被眼前这人吃定了,同样的亏她可不能让孩子也吃。
她转身就对孩子说:“要记住你爸爸的话,知道吗?”
然而孩子还是孩子,哪里懂得这么深刻的道理?她似懂非懂点点头,心里还是无比天真地期望能永远和霍尔在一起。
她要长大,长高,变成出色的大人。
“霍尔,”艾维斯五世定定地凝视他,“无论往后如何,我希望你永远不会妨碍娜斯塔西娅。”
闻言,霍尔思忖片刻,正色道:“我永远不会妨碍娜斯塔西娅的学业、事业,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
晚餐后,阴成安有了和霍尔独处的机会。两人在花园里散步,头顶墨蓝色的夜空星星寥寥,阴成安既想兴高采烈仰望天空,又羞于被身边的人发现,她高兴得无法言语,于是只好低着头,看着走过的鹅卵石小道。
忽然,头上传来男人磁性的嗓音,带着隐隐约约的低笑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阴成安屏息静气,“什么?”
霍尔颔首看着她,俊美的容颜挂着清风霁月般的轻浅笑意,温和问:“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阴成安的小脸顿时红透,好在花园里光线昏黄,看不太分明。
“应该是一两年前……”她嗫嚅道。
其实,她从小就觉得霍尔长得好看,还有佐铭谦,但佐铭谦是姐姐最喜欢的铭谦哥哥,她便很自觉,秉着不能和姐姐抢玩具的想法,因此只对霍尔格外在意,有时偷偷看他都能看得出神。
有一回,她见姐姐看佐铭谦看得出神,就问为什么,姐姐直率说,“因为铭谦哥哥长得好看。”于是,有姐姐作伴,当她再看见霍尔时,便欣赏得理直气壮了一些。
这样理直气壮地看了一回又一回,她也没想到会把自己给看进去了。
“什么时候?”霍尔没听清她的回答。
“就是……就是一两年前。”阴成安不禁摸摸自己的脸颊,热乎乎的,凉凉的夜风带着花香与泥土的气息迎面扑来都吹不化这团炽热。
没等霍尔说什么,她忙问:“先生,你真的喜欢我吗?”
“怎么了?”霍尔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
“没,我就是觉得,这两天好像在做梦。妈妈和我说,玛拉阿姨说你喜欢我,我不敢相信……”她还没听见他亲口说。
霍尔闻言轻笑,抬手抚摸她的脑袋,接着低下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她一怔,他便在她耳畔轻声道出叁个字,温柔的嗓音与温暖的气息在一瞬间穿过耳道,羽毛般轻轻落入她的心,有丝丝痒,令人不自觉漾开唇角。
“先生……”阴成安望着他灿烂地笑,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红着脸道,“我也爱你。”
霍尔圈住她,宠溺地摸着她的后脑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刻,眼里笑意更深,晚风吹来,带着幸福的气息。
“先生,以后我有演出,你都会来看吗?”阴成安抬起头巴巴地问。
霍尔只看过她的一场演出,是她第一次登台演奏,当时之所以会去看,是佐铭谦约他一起。不过,他至今印象深刻,十岁的小姑娘在庞大的钢琴前,就像一颗闪耀的明星,万众瞩目,她是横空出世的天才,没有人会怀疑她的未来,他亦是相信。
“嗯。”霍尔颔了颔首,心里暗暗决定,往后的每一次演出,他都不会再错过。
在这之后,霍尔约了阴成安两次,一次看歌剧,一次看芭蕾舞剧,仅仅两次,身边都跟着亲自当随从的艾维斯五世、阴原晖和玛拉等人,宛如两个不太和睦但又不能撕破脸的家庭相约一起看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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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50)
当拜尔德·法兰杰斯从美国闻讯赶来时,他直接找上门,艾维斯五世与阴原晖正忙里偷闲,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他突如其来,义愤填膺道:“你们疯了吗?霍尔二十七岁,不是十七岁,你们的女儿和他在一起可不是一对两小无猜的少男少女玩过家家!”
静谧的二人世界被打破,还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艾维斯五世没好气地看着他,“所以你为什么不管好你儿子?”
“我管了。”拜尔德信誓旦旦说,“现在问题在你身上,我知道你一向见不得人,在你的世界里,未成年孩子更值钱,但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怎么能允许他们两个在一起交往?”
阴原晖倒抽一口凉气,没料到拜尔德说话这么直接,正中要害。
艾维斯五世是黑暗里高不可攀的神,光明中罄竹难书的罪人,永远只能活在黑暗的世界里。
而身为法兰杰斯家族的掌舵人,拜尔德黑白通吃,在黑暗里是神,在光明中也是神,永远高高在上,受人畏惧,受人敬重。
“你管不好自己的儿子,反倒来怪我顺了你儿子的意,是这个意思?”艾维斯五世平静道。
拜尔德倒也坦荡,承认道:“我是管不好他,他已经二十七岁,不是七岁,或是十七岁。我本来对你寄予厚望,我以为你会为孩子着想,至少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永远记住不要随便觊觎女孩子。结果……我就不该高估你。”
“我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但我不想孩子恨我。”艾维斯五世轻描淡写道。
“那你就妥协了?”拜尔德难以置信,“情愿跟自己的傻孩子一起赌一个男人的良心,嗯?艾维斯,看不出来你还挺天真,你到底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的?”
阴原晖终于忍不住攥起拳头一字一句说:“你不能对你的叔叔这么没礼貌!”
刹那间,拜尔德像吃了一只苍蝇,脸色白了又绿,绿了又黑,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艾维斯五世握住阴原晖的拳头,朝她宽慰一笑,再看拜尔德的脸色,他的神情愉悦起来。
事实上如非不得已,艾维斯五世不大想提及自己和法兰杰斯的关系,但这一次,是阴原晖替他出头,他忽然觉得有这层关系也还不错。
“有件事我想你误会了,我们没允许霍尔和娜斯塔西娅在一起,只是娜斯塔西娅也喜欢他。”艾维斯五世平心静气说,“小姑娘正是一个容易叛逆的年纪,最忌讳父母严厉否决并插手她的事情,所以,我们决定顺着她,让她可以尽情去喜欢霍尔。”
“是这样的,我们选择纵容娜斯塔西娅,把严厉留给霍尔,我们会盯着他,绝对不允许他对娜斯塔西娅有半点越轨的行为。”阴原晖补充道。
“这就叫堵不如疏,懂了吗?”艾维斯五世睨着拜尔德道。
拜尔德无语凝噎,他的孩子都二十七岁了,他为什么要被这两个孩子才到叛逆期的人一唱一和教怎么应对孩子?
“可惜这个方法不适合良儿。”阴原晖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更叛逆的孩子,只能无力叹息。
说起郗良,拜尔德就想起来她对佐铭谦的执着,堪称情种,从小到大没有变过心。她要是喜欢的人是霍尔,现在两人早就成了,他也不必一个头两个大,还在这里自取其辱。
蓦地,拜尔德想到什么,目光一凛,将阴原晖打量一番,一颗心开始悬起来颤抖了。
郗良是痴情的,阴原晖也是痴情的,和她们有一样血脉的阴成安极有可能也是痴情的——她可能会长长久久地霸着霍尔不放!
拜尔德不禁遍体身寒,沉声问:“堵不如疏,你们要疏到什么时候?”
阴原晖理所当然说:“娜斯塔西娅不喜欢霍尔的时候。”
拜尔德感到窒息,“她什么时候会不喜欢?如果她成年了以后还喜欢呢?”
阴原晖想了一下,“如果叁年后霍尔也还喜欢她,那就——”
拜尔德不敢再听下去,打断她说:“叁年,所以这件事还没成定局。”
阴原晖忙道:“当然没有。”
她已经看出来拜尔德不喜欢阴成安,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忽然想起来当年艾维斯四世那个老东西也不喜欢她一事,她的心一沉,只替孩子感到不值。
原本她是希望孩子和霍尔可以好好的,现在不怎么希望了。
孩子不该像她,不能走她的老路。
……
九月二十九日是中国的中秋节,和往年一样,所有人再忙都要休假到佐-法兰杰斯家里去聚一聚,一起度过温馨热闹的假期,然而谁也没想到,今年的温馨不复存在。
郗良怀孕了。
不管怎么想,阴原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崩溃大哭,祁莲耐心安抚她,但自己也红着眼睛,不敢相信事情是真的。
不一会儿,艾维斯五世走过来敲了一下门,祁莲吸吸鼻子,起身走出房间,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门关上了,艾维斯五世走近哭得肝肠寸断的阴原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是他作为安格斯的父亲说的。
“为什么会这样……艾维斯,你说,这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
“呜呜呜良儿怎么办?她还那么小……”阴原晖颤声哭道,满身心都在回忆自己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二十八岁,不算小了,但她依然恐惧得要死,自己的肚子比定时炸弹还要可怕,每一天都像在被千刀万剐,前所未有的恐惧就这样持续着,漫长得仿佛好几个世纪,直到她生下孩子,把孩子托付出去,那一刻,几乎要疯了的她才从悬崖边往回走。
“安格斯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是、是不是因为,他小的时候,我把他从墙上推下去了,所以他想报复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是为他好,不想让你们觉得他和我聊得来,我不是故意的……”
艾维斯五世越想越气,怀里的女人抖得不成样子,他只能暂且压下毙了安格斯的念头,专心致志安抚她。
“安格斯喜欢她,从十年前就盯上她了,是他居心不良,跟你没关系,知道吗?”
刚才,通过梵妮汇报,艾维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了得到康里的女儿,是有多么懂得把握机会,见机行事,城府深得他都不敢认这个东西是他的儿子。
对比之下,霍尔·法兰杰斯可以算是光明磊落的坦荡君子了。
阴原晖惶然,“十年前……”
艾维斯五世心情复杂道:“当年,也怪我疏忽大意,居然还叫他负责看住孩子。”
阴原晖绝望地闭上泪眼,“为什么……”
“良似乎也愿意和他在一起,”艾维斯五世自然清楚是安格斯诱哄的结果,因而艰涩说,“康里同意了,不过他要了约翰和安格斯的全部财产,都归良所有。”
康里同意了。
阴原晖当即明白,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郗良和安格斯在一起,板上钉钉。
“艾维斯,你还了解安格斯吗?”阴原晖怀揣最后一丝希望问。
艾维斯五世垂眸,并未即刻回答,阴原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揪住他的黑色衬衣哭道:“他会伤害良儿的,会把良儿关起来,我再也见不到我可怜的孩子了呜呜呜……”
“不会的。”
“这十年里,你见过他吗?见过几次?”
正是因为十年来见不到安格斯,对他的为人和脾气毫不了解,阴原晖根本不能接受,他将要带走她的孩子。
艾维斯五世眨了一下眼睛,不好说是他不想见安格斯在先,因为觉得没必要,而且如果安格斯回来了,查理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像闻到肉味的狗,到时又得吵翻天,而他只想清清静静,陪着她……
“康里和良已经商量好了,明年开始,她会在我们身边待四个月,在康里身边待四个月,剩余四个月,和安格斯在一起。”
时间依然被分割得很均匀,阴原晖稍稍安心一些,却还是不甘心地哭道:“本来只有六个月,现在还要被分掉两个月……她十八岁了,我真正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五年……”
“别哭,安格斯那四个月,只要你想要,就是你的。”
“真的?”
“嗯。”艾维斯五世胸有成竹,他有理由相信安格斯也在打这边四个月的主意。
阴原晖这才不再哭,抽噎着一边抹泪一边嘀咕:“良儿还小,她还得以学业为重,你得和安格斯说啊……”
艾维斯五世帮她顺背,颔首应了一声。
“安格斯……真的不会把良儿关起来吗?”阴原晖的心颤抖着,小心翼翼地问。
从小到大,她时常被囚禁,那些岁月早已镌刻在她的灵魂里,即便过了十年正常日子,有体面的工作,幸福的家庭,亲切的挚友,但午夜梦回时,她依然会惶恐哭泣。
“我向你保证,如果他敢把良关起来,我就废了他。”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51)
阴原晖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安格斯才正式来见她与祁莲一面,他已做好心理准备,任人责骂,任人唾弃,但他不会对郗良放手。
这时,郗良也来了,匆匆地跑来,微微喘气,安格斯下意识扶住她,阴原晖和祁莲只能眼睁睁看着。
“妈妈,”郗良认真地说,“是我自己要和安格斯在一起的。”
艾维斯五世默默看着这一幕,两个为人母亲的女人听见这句话后,都是一脸咬碎牙齿往里吞的隐忍神情。
“反正你们不会支持我和铭谦哥哥在一起,我知道你们希望我和霍尔哥哥在一起,但你们肯定已经知道了,妹妹喜欢他。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不喜欢安格斯,他明明和霍尔哥哥长得差不多,头发也一样。”
郗良毫不在意地说,“虽然他是爸爸的儿子,但跟我又没有血缘关系,不管怎么样我和他在一起都算不上是乱伦。”
听着她的话,安格斯心里五味杂陈,佐铭谦是她的第一选择,霍尔是她的第二选择,这两个人都淘汰了,才轮到他。
可是他一点儿也不生气,内心深处甚至有一缕庆幸弥漫开来……像在安慰自己,这足以证明郗良注定是他的,否则,为什么佐铭谦会淘汰?霍尔会淘汰?还有那个远在天边生死不明的也淘汰了。
这样想着,他更加欢喜。
阴原晖和祁莲呆愣着说不出话来,艾维斯五世有些无奈地看着其实什么都懂的郗良,缓缓说道:“你要和他在一起,其实我们都没有意见,但你才认识他多久?”
郗良认真思考了一下,“我小的时候就见过他,然后就是七月,我跟姐姐去拉斯维加斯。”
艾维斯五世耐心道:“你小的时候不算。七月,到现在也才两个月,还要减掉你回家的时间,无论怎么算,你和他认识的时间连一个月都没有。”
“一个月都没有吗?可我感觉已经过去好久了……”郗良恍惚喃喃。
“你的意思是和他在一起,你感觉度日如年?”艾维斯五世问。
安格斯咬牙瞪着艾维斯五世,不敢相信这人居然是他的亲生父亲,以前的旧账不算,现在他居然还要想法设法拆他的台。
“也不是这样的……”郗良低头沉思。
“听见了吗?”安格斯顿时有了底气。
艾维斯五世瞥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
“良儿,就算你真的喜欢和他在一起,也不该这么早就……”阴原晖艰涩道,“你应该懂的呀!”
闻言,安格斯心下一凛,只见郗良想了想,抬起手摸肚子,“是说我不该怀孕吗?安格斯说,我怀孕了,你们会更放心。”
“怎么可能更放心?”阴原晖终究无法克制自己地哭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安格斯的衣襟,“安格斯,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算计我的孩子?为什么?”
艾维斯五世立刻上前把她拉回来,祁莲也趁机搂住呆呆的郗良,一想到她确实被安格斯哄骗了,作为母亲,她心痛得难以呼吸。
了解事情的大概经过后,祁莲后悔了,如果不是她敬仰约翰·哈特利,请他在医术和学术上帮忙教导郗耀夜,那么郗耀夜不会去拉斯维加斯,郗良更不会去,就不会遇上安格斯,就不会有这件事……
可说什么都迟了。
“为什么要算计良儿……”阴原晖无力哭着。
“我是算计了她,”安格斯扯扯衣襟,不甘心地看向郗良,一字一句坚定有力地说,“我是卑鄙无耻,但又怎样?”
他缓缓看向艾维斯五世,“比我更卑鄙更无耻的,你们也不是没见过,既然都可以得偿所愿,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只想和良在一起,如果不能,除非你们杀了我。”
这一刻,阴原晖只恨当年没有把他弄死在地牢里。
“良儿,他算计你,知道吗?你不用害怕,如果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妈妈会帮你的,妈妈会帮你的……”
郗良的脑海里仿佛一锅浆糊,她感到无力,人就要沉沉睡去,但她依然看得见母亲,听得见母亲,母亲在为她流泪,她的心里一阵悸动。
“……妈妈,无所谓了,妈妈,我和安格斯,会像妈妈和爸爸一样,永远在一起。”
艾维斯五世微微惊愕地看着郗良,她的眼睛没有焦点,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得近乎麻木。
正如她所说,无所谓了。
“良儿……”阴原晖神情恍惚。
“妈妈,不用为我担心。”
话音一落,郗良走近安格斯,安格斯冷不防脊背一僵,颔首只看见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直直抵住他的腰腹,下一秒,就要捅进他的身体。
“良儿?”阴原晖和祁莲不约而同睁大眼睛。
“良……”安格斯全然不明白。
郗良一眨眼,幽暗的墨眸陡然变得阴狠。
“安格斯,你是在把我当傻子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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