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不远处的一辆车子里,比尔开车,安格斯就坐在副驾驶座上,视力极好的他看得见那两人,但为以防万一,手上还拿着一个望远镜。
郗良牵着自行车,和一个浑身上下透着寒酸气的男人走了。
尽管知道自己的宝贝手痒要杀人,但眼睁睁看见这样的一幕,看见下贱的男人和她并肩走,他一点儿都不能轻松,眼里阴鸷的杀气宛如冰锥,几乎杀人于无形。
身边仿佛矗立着一座崎岖的冰山,寒气阵阵渗人,比尔无言以对,明明随便叫个人解决了那货就没事了。
那货住在几条街外,一栋老旧的公寓楼里。
“你怎么都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郗良一路走来都在记路边景,没空回应男人的话。
话不多的女人,在床上不知道会被操得浪叫成什么样。狄克想着,心里和下身一起在膨胀。他带着郗良走上公寓的楼梯。昏暗的楼梯里,墙上的壁纸破旧脱落,空气中流动着潮湿的陈旧味,还有长年累月熏出来的烟草味。
狄克打开公寓门,门上的牌号是叁〇二。
“进来。”
郗良走进狭窄的屋里,狄克在她身后关上门,她立刻转过身看他,“面包在哪?”
狄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这就给你拿来。”
公寓很窄,一房一厅,还有一个厕所,布局上一目即可了然。厨房是开发式,一小块占地,就在进门处。
狄克转身走两步,在柜子前,身后的郗良面无表情从袖子里拔出枫叶匕首,用力握紧刀柄——
“啊……”
利刃自身体穿过,男人低下头,震惊的目光只看见自己腰间长出一个金属尖刃,红红的,是他自己的血,接着他就见尖刃利落往下一切又消失——
“啊——”
郗良的动作又快又狠,拔出匕首未等男人回身便又用力刺了进去,再是往下一切,霎时间血流汩汩,她紧握刀柄的手也湿了。
“你……”男人顺势倾倒,身子和头都重重摔在地板上,眼睛大睁,瞳孔渐渐扩散。
郗良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他的胯间,那里本就鼓起来一个大包。
鲜红的血液在男人身下蔓延开来,郗良不禁退后几步,生怕血液流到自己的鞋底下。
她不能久留,没心思看这间公寓,抬眸逡巡,找到洗手盆便跨过血液和尸体,匆匆忙忙将沾血的双手和匕首冲洗干净。
匕首用大衣下摆擦干,重新揣回袖子里,垂下手,郗良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将门拉开一条缝隙,走廊上没人,她这才开门离开。
门板被关上,屋里一片死寂,不一会儿,安格斯和比尔在唯一的卧房里走出来,一出来就看见地板上的死人。
“我的天,她下手也太快了吧。”比尔不禁嘀咕道,“真是淫虫碰上索命鬼。”
他蹲下来观察了一下尸体,掀起衣服,两处刀伤是狰狞的两条裂口,分别在腰椎两边,不知道是凶手运气好碰巧,还是她知道避开椎骨,直接捅个对穿,还往下切,不知道切断了几条动脉。
看到这一幕,比上回见到她的未婚夫的下场时更加不寒而栗,比尔看了安格斯一眼,感叹道:“安格斯,你能在她身边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安格斯白了一眼,“你拿我跟这种货色比?”
“当然不是,只是……她真的没对你有过杀心吗?她攻击她的未婚夫和这个男人,都是快狠准。”
郗良当然有,起初对安格斯的几次攻击,安格斯至今没让比尔这帮人知道,非常稳妥地维持住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这会儿,被直白地问起来,安格斯面不改色,厚着脸皮道:“她哪里舍得?”
目光瞥到打开的橱柜门,里面有两个面包,耳边想起郗良进门后说的唯一一句话,面包在哪,安格斯走过去将面包拿出来,掰开冷硬的面包,有一股不算重的奇怪味道,但内行人轻轻一嗅就闻得出来是什么,他的脸色愈发阴沉。
比尔起身洗手,看了一眼,“这不是大麻做的面包吗?噢,他想请她吃这个!”
安格斯随手扔开面包,面包砸在地上的鲜血里。他从刀架上拿起一把刀,转身插进死人的心脏。
……
郗良骑着自行车回到家,关上门,将匕首扔在案几上,脱掉鞋子,跳上沙发抱膝坐着。
她的呼吸这时才急促起来,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仿佛奔跑在天寒地冻的一片白茫茫之中。房子里只有她一人,安静得针落可闻,她的呼吸因而变成一曲交响乐。
案几上的枫叶匕首静静散发金属特有的铮亮光泽,崭新无比,就和一把从未使用的还在橱窗里的刀刃一般。
谁也不知道它刚刚沾了血。
郗良看着它,嘴角不自觉漾出愉悦的笑漪,心口跌宕,每吸进的一口气都是寂静的,每呼出的一口气都是欢喜的。
她起身抓起匕首走进厨房,把它放回原位,从柜子里拿出酒,回到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回味,小嘴笑得合不拢。
一瓶酒见底时,独自快乐的郗良听见车子的声音,霎时间,欢乐烟消云散,寒毛竖起,她抱着酒瓶,一脸沉凝赶到窗边察看。
黑色的车子她并不陌生,是安格斯的。
金色头发的安格斯从车上下来,宝蓝色的薄风衣下,还可见他那双笔直的长腿,裹在黑色的西裤里。
他打开后座的车门拿东西。
郗良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浑身都被突然回来的他吓软了,颓靡地回到沙发上窝着,喝光瓶子里最后一口酒。
安格斯提着爱德华准备的新鲜食材回来,一进门,他听见沙发上的姑娘死气沉沉抱怨道:“你吓死我了。”
安格斯不知道她做贼心虚,道:“我怎么吓你了?”
“你为什么这么早回来?你不是要晚上才回来吗?”
安格斯将食材放在一边,到沙发边坐下,“忽然有空,就回来了。你穿成这样,是要出去?”
郗良爬过来抱住他,摇摇头道:“不出去了,明天再出去。”
她靠着他的肩膀,他身上很干净,味道也好闻,她揪着他的衣襟,“安格斯,抱我。”
安格斯搂紧她,明知故问,“怎么了?”
郗良只管往他胸口蹭,想了想,神秘兮兮道:“明天再告诉你。”
安格斯一挑眉,唇角噙笑问:“好。中午想吃什么?面包?”
怀里的郗良一顿,连连摇头,“不要面包,我要吃肉,吃牛肉,炖酒。”
真是聪明的女孩,贱男人还以为用个破面包就能骗走他的女孩。安格斯的大掌有意无意顺着她的背轻抚,满意微笑道:“好,吃肉。”
在吃穿用度上安格斯一开始就没亏待过她,吃的食材是上好的,穿的布料是上乘的,若非她不挑食,在经过各种好酒好肉滋养之后 ,她一定会对外面的廉价啤酒和食物感到难以下咽,偏偏她嘴笨,好和不好吃不出差别似的。
幸好,面包当前,她知道说一句要吃肉,也还不算无药可救。
回想她下手的狠劲,安格斯相信她是天生的狩猎者,食肉动物。
时间正是十一点多,安格斯抱了她一下,去厨房料理食物,郗良又开了一瓶酒,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厨房门口,寸步不离地看着安格斯。
安格斯不免想起上回,她捅伤未婚夫的时候,哼哼唧唧害怕他走,不惜主动讨好他,撩起裙子邀他进入。
第一次杀人以后,她是什么样子?做了什么?
安格斯很想知道。
他偏过脸去看她,她咽下酒,咧嘴一笑,笑容可掬,怎么看都是一个讨人喜爱的小姑娘。
当年那个被杀的少女,会是她第一个杀死的人吗?
安格斯希望不是,不希望她仅仅是因为夏佐。
小剧场:今天是想要良吃醋的安格斯
安格斯(试探):良,我喜欢上别的女人了,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郗良:???
安格斯(强调):我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郗良:噢,快滚。
安格斯:……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chapter69杀人的原由
接连几日,在酒吧进进出出,郗良若无其事听着旁人议论狄克之死,他乱搞女人、酗酒、抽大麻、赌钱、欠一身债、有许多仇家,落一个被杀的下场并不意外。
两个警察到酒吧里问过话,之后再也没来。
“他没有亲人,尸体在停尸房里,还不知道怎么下葬。”
一个瘾君子在寒冷的冬天死在老旧的公寓楼里,报纸连一小格地方都没有留出来报道他的死。
事情没过几天就平息了。
晚上,安格斯一回来,郗良缠着他,和他炫耀,“前几天我杀了一个人,没人知道是我杀的,警察没有抓我。”
她终于主动说了,这几天原来她在等警察来抓她?安格斯故作不可思议问:“你为什么要杀人?”
郗良得意地嘻嘻笑道:“反正我用不着你了,就算尸体没扔掉,也还是没人知道是我杀的。”
安格斯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
郗良曾经要他像搭档一样帮她,在她杀死康里·佐-法兰杰斯之后,他负责扔掉尸体。他拒绝了,她就说她会找别人。如今,别人没找来,但她有了另一个计划。
那天杀人,郗良不是心血来潮,不是一时兴起,她是在练习,在为杀死某人练手。
安格斯不得不对她这颗深藏不露的小脑袋又刮目相看了。
他心情复杂道:“你还没放弃杀你哥哥的父亲?”
“我为什么要放弃?”
“你知不知道你在冒险?如果前几天你就因为杀了那个人被抓怎么办?”
郗良想都没想说道:“我就说你也有份。”
安格斯一蹙眉,“什么?”
郗良道:“我会和警察说你也有份,反正我要死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还是很恨他,报复心极强。
安格斯难以置信深吸一口气,讥讽道:“如果你当场被抓,你怎么说我也有份?警察会信?”
郗良眨巴眨巴眼睛,道:“我怎么会当场被抓呢?警察又不知道我想杀他,他们不能在那里等我,当然就不能当场抓我。”
安格斯快要被她初生牛犊的理直气壮气死,干脆恫吓道:“你杀的是独来独往的穷鬼吧?你哥哥的父亲,是一个有钱人,身边多的是保护他的命和财产的人,随便挑一个出来一巴掌都能扇死你,你根本杀不了他,还不早点清醒?”
郗良一愣,“你怎么知道?说得好像真的一样,你见过?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
安格斯藏得极好,理所当然道:“你忘了你拿给我看的是报纸?能上报纸的会是小人物?有钱人都带保镖,保他们的命和钱,这是常识,有脑子的人都知道。”
闻言,郗良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眨眼间蔫得和霜打的茄子一样。
原来,真是她在做梦,是她没脑子。
“呜呜……”她忽地哭起来,跑向楼梯,径直上楼。
话语无情,把人中伤,安格斯自己也心烦,靠进沙发背闭上眼睛冷静了好久。
为什么她不能只是单纯想杀人?
为什么她杀人都是为了夏佐?
为了夏佐,为了夏佐,为了夏佐……
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姑娘,会颦会笑,会嗔会怒,却好像只是为夏佐而生。
……
楼上一盏灯也未开,一片漆黑,漆黑之中,女孩的啜泣声飘浮在半空,凄凄惨惨。
女孩蜷缩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安格斯不开灯,径自走到床边,轻轻抚摸她的背。
知道安格斯来了,郗良回过头来望着他,含糊不清哭道:“我没有脑子!”
“……怎么会呢?有脑子的,你有脑子,乖。”
“呜呜……我没脑子……”
安格斯语重心长道:“只要放下你哥哥,你就有脑子了。”
“杀不了他有什么用!”
有脑子也杀不了康里·佐-法兰杰斯,他身边有很多人,一巴掌就能扇死她。
“放下你哥哥,就不用杀他父亲了,嗯?”
郗良一僵,一动不动。黑暗中,安格斯的轮廓也清晰可见,平静的神色认真与她对视。她看着他,胸口一阵悸动,
“为什么……”她轻轻问,“为什么你老是要我忘掉铭谦哥哥?”
“因为他也许已经忘记你了。”
“你怎么知道?”郗良猛地坐起身,欲语泪先流,“铭谦哥哥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他、他怎么会忘记我……”
“良,如果他真的忘记你,你是不是就可以放下他了?”
话一问出口,安格斯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夏佐不会来这里当面说不要她,不会拱手把她让给他。
“他怎么会忘记我……”郗良神情恍惚,耳边轰隆一响,像是打雷,像是轰炸,一声霹雳般的巨响将她的魂魄劈得千疮百孔。
“他怎么会忘记我……”
“良,不要再想了。”安格斯心口一窒,惘然将她搂紧怀里,紧紧抱着,一想到她对夏佐的执念如此之深,他对她的执念也使他的心痛如刀割。
“他怎么会忘记我……安格斯,他不可能会忘记我的,不可能……”
安格斯毫不怀疑郗良的底气,她有资格这么认为。
夏佐不会忘记他,他一个局外人也不会。
“良,他不会,你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安格斯只能顺着她的毛摸,卑微地恳求她。
“那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杀了他的父亲?那个贱人——如果没有他,铭谦哥哥根本不会离开我!都是因为他,贱人,都是他这个贱人,是他抢走了我的铭谦哥哥!”
郗良在安格斯怀里愤怒哭诉,泪水决堤般涌流。
“他为什么没有被妖怪吃掉?为什么啊?呜呜……”
也许是听不懂,也许是不想听,安格斯不再回应郗良,由着她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一些他听不大明白的话。
大意是这世上理应有个妖怪,会把许多孩子的父亲吃掉,而这些孩子需要认命,他们的父亲被吃掉了,他们再也没有父亲。
这个妖怪叫“卷耳”,也叫“偷爹贼”。
这些父亲被吃掉的孩子里面,应该有夏佐。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后,郗良睡了过去。安格斯温柔地让她躺下,给她盖上被子,一个人在黑暗中如同凝视睡美人的魔鬼般,深深地凝望任性姑娘的睡颜。
一整晚,安格斯都这么坐着。
次日,郗良醒来,房间里只剩她一人,起床时,她看见床头柜上,黑色盒子里的钱不翼而飞,只有一张纸。
——良,你不需要我,所以我走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等你的哥哥来接你,我只能好心提醒你,当他眼看着你被许配给他人而无动于衷时,就只说明一件事,他不会和你在一起,即便你杀死他的父亲他也不会和你回老家。
——你的钱我拿走了,因为养你的孩子需要钱。
——良,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需要我,我会回来你身边。
看完纸上力透纸背的留言,郗良差点喘不过气来,她忙跑出去,跑下楼,“安格斯?”
楼上楼下空荡荡,她扑到窗边去看,宽敞的车道上寒风挟落叶,无论哪里都没有黑色车子的身影。
书房里若隐若现飘荡着女孩的哭泣,波顿和比尔面面相觑,都有些于心不忍,但坐在监视器前的男人一脸沉凝,冰霜覆盖着一副铁石心肠。
办公桌上扔着几百元,是女孩的全副身家。
安格斯翻脸无情,卷走钱,厨房里什么食物也没给她留下,还把她的自行车的轮胎放了气,彻彻底底让她跌落到一无所有的绝境里。
现如今,可怜的女孩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哭得肝肠寸断。尽管如此,她求救的也不是安格斯,而是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夏佐·佐-法兰杰斯。
“铭谦哥哥,铭谦哥哥,你快来啊呜呜……”
“铭谦哥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波顿缄默着,大手不禁攥起,极力克制着要飞奔到女孩身边去的欲望。
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悄悄放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还在哭,比尔头皮发麻,不忍目睹,道:“安格斯,你何必和她置气?回去哄哄她吧,大度点……”
安格斯漠然抬眸,“比尔,在你眼里我这么廉价?”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让郗良认清现实只有这个办法,让郗良知道自己一无所有,让郗良知道自己没了他就一无是处,让郗良知道他的重要性……当他想出这个方法时,其实他已经是如此廉价。
在哭的是郗良,但无理取闹的人是他。
郗良每叫一声“铭谦哥哥”,就像鞭子抽在他心口一样。
明明,只要她喊一句安格斯,他就会立刻奔向她。
哭声断断续续来到中午,地上的女孩哭着哭着冷了,爬到沙发上去,缩成小小一团,又哭了起来,嗓子都哭哑了。
平时这个时候,爱德华已经送热腾腾的食物上门来。
肚子咕咕叫,因为想听房子外有没有车声,所以郗良忍住不哭,默默流泪。
好久好久,始终没有车子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她惶然明白,安格斯走了,爱德华怎么还会来?
“呜呜呜……”
深蓝色的眼睛一刻也不曾从监视器上挪开,在等待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漫长的等待一次又一次将他从失望带向绝望。
为什么她一声也不肯唤他?
可惜他就算散尽家财,也无法使夏佐和她面对面,亲口说不要她了,让她死心。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chapter70沉静如海(h)
仅仅一天而已,安格斯败下阵来,在黄昏时分,如丧家之犬回到郗良的房子里。
郗良又冷又饿,蜷缩在沙发上睡觉,手脚冰凉,安格斯心疼得很,抱起她回到楼上,壁炉里点燃柴火,屋里渐渐暖和起来。
几百元完璧归赵,自以为是的诀别书被揉成一团扔进壁炉里,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
楼下陪着过来的波顿和比尔在厨房里忙活,比尔顺手给自行车的轮胎打气,检查定位器。
回到厨房里,比尔叹息一声,“是不是爱昏头的人都会这样?精力和时间都用来搞这些有的没的,就像她喜欢夏佐一样,安格斯就只差在她面前撒泼打滚了吧。”
一厢情愿沉溺到最后,再体面的人都会发疯。
波顿目光微烁,沉吟附和道:“或许。”
晚上七点多,郗良闻着香喷喷的味道睁开眼,安格斯坐在床边,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餐盘,餐盘里有海鲜饭和牛奶,都在冒着热气。
“安格斯?”
“醒了?起来吃饭。”安格斯神色平静如常,低沉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颓然。
郗良看向餐盘边的黑盒子,里面是熟悉的现金。她浑浑噩噩,酸涩的眼睛眨了眨,接过安格斯端过来的牛奶。
“小心烫。”
“安格斯,我在做梦吗?”
“做什么梦?”
“那就是……之前是在做梦……”郗良捧着温热的牛奶杯,小声说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安格斯睫毛轻颤,听见郗良说:“我梦见你又拿我的钱,还、还跑了,我什么都没有,饿得要死……”
安格斯一时分不清是自己跑了对她来说是噩梦,还是自己拿走她的钱对她来说是噩梦,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钻牛角尖了。
他微微一笑,摸着她的脑袋道:“傻子,只是梦而已。”
郗良抿着香甜的牛奶,喑哑的声音又说道:“在梦里,你还说我没脑子。”
“是吗?”
“唔,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是没脑子。”
出乎安格斯意料,郗良直到喝完牛奶,都没再说起杀人的事,包括康里,包括夏佐。她变得十分乖巧,默默吃海鲜饭,绝口不提令他无法忍受的人和事。
吃着吃着,郗良发觉壁炉里在燃烧,她呆呆地看着。
“良?”
火焰在漆黑的眼睛里跃动,是温暖的颜色,温暖了人的眼睛,温暖了人的心灵。
可它却也是危险的。
郗良的呼吸无端变得粗重,安格斯顺着她的目光去,自是记得郗良不让他点火的事。
“良,天气冷,必须这样才能取暖。”他解释道,“你也不想冻死吧?”
片刻宁静之后,郗良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继续一勺一勺吃着饭。
两人又回到昨天之前相安无事的生活。
洗漱后躺在床上,壁炉里的柴火噼啪响,郗良睁着眼睛,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当安格斯进门来时,她望着天花板,简洁而直白道:“安格斯,操我。”
安格斯在门口一顿,接着不动声色关上门,慢条斯理在壁炉前蹲下,一副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他加了几块柴进去。
郗良偏过脸,见他还不过来,她用手肘撑起身子,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极尽暗示,又躺回去。
“安格斯?”
一抽屉的安全套给了郗良安全感,也给了她肆意胡来的底气。
“安格斯,睡觉!”
安格斯起身,面无表情走到床边来,看了一眼打开的抽屉,郗良立刻盘腿坐起来,果断搂住他的窄腰,小脸在他身上蹭着,“安格斯,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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