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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江韫之看她那副样子,十有八九如果她确定是康里的不作为,那想必是要到康里面前闹了,背后靠着拜尔德,她可以任意妄为无所畏惧,哪怕事情到底跟她沾不上边。
“是我,玛拉,我说过了,我想要安静,办什么仪式终究太累人,也太吵了。”更何况不会有人衷心祝福他们,当然,别人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是江玉之。
结果,玛拉似乎自己想通了,她恢复喜悦,热情地表示要给她和康里画一幅画像,当作是她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作为回礼,他们得拍一张合照给她。
江韫之让她换一样,她不肯,非得亲自跑去找康里。
康里对玛拉不是有求必应的,但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他没有残忍拒绝她。于是这一天下午,江韫之和康里一起站在镜头前,拍下他们长时间来的第二张合照,也算是结婚照。
傍晚,江韫之站在书房的窗边,看着窗沿外的爬墙虎发呆是她闲暇时常做的事。
康里稳步走进来,在她身后拥住她,两指夹着一封信件挡在她眼前,“你的信。”
江韫之有些惊慌,即便她现在看到信封就想到江玉之,可当确定信是江玉之写的以后她还是不能气定神闲地拆开来看。
江玉之回家了,她会写信来跟她说什么?叫她也回家一趟吗?她发愣,将信递给他,“你能看得懂汉字对吧,看一下,好吗?”
“怎么了?不敢看?”康里问。
江韫之微微低头,没说话。
康里见状抚摸她的发顶,撕开信封将信纸拆出来,一手搂过她的腰身,她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
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白纸上,开篇的字眼便叫他惊愕——
姐姐,爹妈都死了。
这是在我回来之前发生的。妈是自杀的,用匕首插进胸口。爹也是自杀的,吃了毒药。家里都乱套了,咱们那个好弟弟至今看不见踪影,我回来的时候,两口棺材都还没进土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丧事我都办好了,你不用操心。
这些天,我把家里的仆人都赶走了,只剩下阿秀,她死活不肯走,我就留下她。怎么说我也需要有人管个一日叁餐。
现在家里好大,好空,好安静。你还记得以前那只猫吗?我们十几岁的时候,它就是个老猫了。我们去城里的时候,它的身体还健壮得很,感觉是能活很久的。可惜它后来被爹给活活打死了。阿秀还惦记着它陪你长大,就抱着给它埋在山上。今天我闲着没事,跟阿秀去了山上,看了葬它的地方。如果阿秀没记错,那它的坟头野草当真要比人还高。
姐姐,你心疼吗?你会怪爹吗?
反正我是心疼那老猫的,它多可爱啊,毛茸茸的,胖乎乎的。虽然我小时候怕它,可我还是喜欢它。我现在觉得,对畜生产生恐惧,也不会产生憎恨,可是一旦对人产生恐惧了,憎恨也会随之而来。是这样的,人比不上畜生,虽然都是动物。
你知道我怎么处理后事的吗?我把他们都烧了,分开烧的。爹的骨灰我扔在河里了,妈的骨灰我送走了,送给秋姨。你也许会想知道为什么,可我不会告诉你。
以前你说,离开了西川,就没有了江家。现在,就连在西川,也没有江家了。你高兴吗,姐姐?我想没人比你更高兴了,现在我也很高兴,以后我就要住在家里了,哪儿也不去。
我要说的大概就这样,你不必赶着回来,丧事都完了,西川外的世道也不好,战争就在眼前。你也不必伤心,因为就算你留了眼泪,也没有一个尸体可以让你抱着,可以让你的眼泪滴在它没有知觉的脸上。全都化成灰烬了。连那只老猫,说不定都已经腐烂在泥土里了,否则生长在它上面的野草怎会那样茂盛,那样油绿。
姐姐,保重。
通篇看下来,康里迅速回忆了过去,完全可以确定这样一封字里行间无不流露出冷酷无情的信是出自江玉之之手的,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她写了什么?”江韫之问。
“你的父母——死了。”
江韫之猛地转过身,瞪大了眼睛和康里对视,再拿过他手里的纸张一字不落地看了起来。
死了,都死了。
这一次,江玉之的文字仿佛有某种抚慰人心的力量,江韫之看完心里一点儿都没有看她之前叁封信那么难受,反而心平如镜。
“节哀顺变。”康里说。
江韫之平静地将信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她才不管江玉之为什么要把母亲的骨灰给那个女人,她只在意父亲的骨灰,被扔进河里了——那一定是望西河,他会在河底和管家还有那个孩子重逢的吧。
如望西河一样毫无波澜的内心深处陡然萌生出一种无法压制的奇怪的喜悦,趁着这种卑鄙的该遭天谴的喜悦还没来得及爬上眉眼,她钻进康里的怀里。
康里不会察觉到她的异样的,他只会伸手抱紧她,大掌轻抚她的脑袋、肩背,用这样的动作来安慰她,疼惜她。
这大概就是不孝吧——远方的双亲尸骨未寒,灵魂未安,做女儿的却在异国他乡与别人新婚缠绵。
江玉之为什么会这样做江韫之不清楚,但她确定,江玉之绝对不会知道关于父母的不堪的事。如果非要猜测江玉之的心思,她大概可以给出一个答案,那就是江玉之小时候见过父亲对母亲的践踏。
对于成年人来说,童年时期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即便曾经那么幸福地度过,多年后再回头,也只剩一个大概的微笑。唯有那些阴暗的东西会无不巨细深深铭刻,任时光荏苒,任风吹雨打,它们永恒不朽。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番外一:昨日(13)
成为夫妻,意味着两人名正言顺,同房可以不做任何避孕措施。
康里想要孩子,经过几年的打拼,他已确定自己可以为妻儿提供一个安全、温暖、舒适的家,他暗自发誓灭门的惨剧不会再发生在自己身上。
然而运气不好,刚结婚,先碰上江韫之来月经,接着又碰上江韫之父母双亡。即便如此,江韫之也没想回家去,但她情绪微异,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她没心情想些风流事,康里只好默默把要孩子的事情暂放一旁。
几日后,康里厚着脸皮给江韫之戴上晚来的定制婚戒,因为这件事,他被拜尔德和玛拉笑话了一顿——连戒指都没有先准备好,亏他敢求婚。
也亏江韫之还答应。玛拉对自己唯一的好姐妹恨铁不成钢,但江韫之是个理智的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她便没有指摘她的决定。
“亲爱的,我要给你画婚纱,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婚纱都是白色的,在你的老家,白色好像不好?”
婚纱是白色的,象征新娘纯洁无暇,童贞仍在。
玛拉说起婚纱的颜色,江韫之方反应过来,她不办婚礼,不穿婚纱,不外乎不喜欢婚纱背后的意义,颔了颔首道:“是不好的,丧事才用白的,我不喜欢白色。在我的老家红色是好的,不过我也不喜欢红色。”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半晌,江韫之说不出一个颜色。
玛拉烦恼地挠挠头,“你喜欢穿哪一件衣服?是什么颜色?”
“这么说起来,我也没有哪一件是特别喜欢的。”江韫之认真想了想,她素日里的衣服款式都差不多,没有花心思在装束打扮上,一向只要求得体就好。
玛拉一拍额头,“亲爱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也不喜欢呀?”
江韫之忍俊不禁,“哪里,你知道我挺喜欢钱的。”
“那我要在你的婚纱上画钱吗?美金婚纱?还是英镑?”
“也可以。”
星期六的夜晚,新婚的佐·法兰杰斯夫妇宴请了法兰杰斯一家叁口。
餐桌上,身为五人之中唯一的小孩子,六岁的霍尔·法兰杰斯在大人们的谈笑风生中孤零零地摆弄餐具。
江韫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慈爱地端详他,枝形吊灯的暖黄光芒自他头顶撒落,一头金黄色的柔软短发熠熠生辉,翡翠般的大眼睛专注凝视餐盘里的牛排,稚嫩的眉眼间已有拜尔德讳莫如深的神韵。
平日里看见霍尔,他长得白净漂亮,聪明有礼,江韫之纯粹喜爱他,别的都没多想,结婚后再看他,她的心里不由生出一个念头——她想要一个这样的孩子。
一个健康、白净、漂亮、聪明、斯文的孩子。
夜里,江韫之沐浴更衣,走出盥洗室,康里靠在床头,手上拿着一本书徐徐翻阅。
江韫之上床去,康里揽过她一吻额间,放下书道:“晚安。”
关上灯,康里抱着她,半点更进一步的举动都没有。江韫之在他怀里,耳畔飘荡着自己的呼吸和他的心跳,鼻尖萦绕他沐浴过后的冷香,如山泉般干净清冽。
“康里?”
“嗯?”
“你想要孩子吗?”
黑暗中,康里顿了顿,屏息道:“……什么意思?”
江韫之仰起头,唇瓣覆上他的喉结,张合之间吐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颈间,宛如电流急淌而过。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康里深吸一口气,五指插入江韫之发间,嗓音低沉问:“现在?”
江韫之抿唇颔首,康里如获恩典,“韫之……”不多赘言,不过问她还哀不哀父母之死,热切地亲吻她,灵活的长指解开她的睡袍。
江韫之每晚入睡都不着胸罩,睡袍敞开,她美丽的乳房便没有隔阂地贴着康里的掌心,温热的,像两团火焰渗透带茧的掌心,穿过血脉,引得人热血沸腾,都滚烫地奔向愈发紧绷的小腹。
康里握着她的一只雪乳贪婪揉捏,爱不释手,没有理智地想要在这处柔软上留下自己的印记,黑暗中的呼吸渐渐粗重。
“康里……”
“嗯?”
“你喜欢什么样的孩子?”
“唔,脑子正常就好。”
江韫之一噎,“……这不是肯定的吗?”
“你忘了?艾米莉,我的妹妹,她是傻子。”
“照你说的,我觉得她只是晚些开窍而已,你不是说她长大后还会帮忙做些什么事吗?”
“她是时傻时不傻,四舍五入还是傻。”康里停下亲热的动作,正色道,“韫之,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万一生了个傻子怎么办?”
已经箭在弦上,江韫之万万没想到康里还能有这么多顾虑。
“我不知道。结婚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问?”
“结婚的时候这么问,你也许就不和我结婚了。”康里理所当然道。
“那你就是存了心要诓我,现在还问什么?”
“你愿意被我诓?”
江韫之沉默了,康里罩在她胸前的手落寞地移开。
“我想要孩子,韫之,但我怕孩子是个傻子,更怕你接受不了。”康里坦然道,“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江韫之摇了摇头,她知道康里看得见,她握住他的手放在心口。
“我不觉得艾米莉是个傻子。”
这就是她的答案。
……
九月份,风和日丽的一天,江韫之对自己身体产生的微妙变化的原因愈发感到笃定,她于是挑了这个早晨。
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倾洒进屋,江韫之回到大床边,康里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再陪我睡一会儿。”
他难得休假,今天不用早早出门。
“我约了医生,你要陪我去见医生吗?”
“见医生做什么?”
“康里,我怀孕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康里立刻清醒起来,“什么?你怀孕了?”
江韫之温柔地笑着,眼睛弯弯,眼里晶亮如星河。
“嗯,我们要有孩子了。”
新婚燕尔还没好好感受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见完医生后,只是下午,二人世界便哐当碎了,玛拉风风火火地赶过来,还带着霍尔,丝毫不客气地说要来看未来的儿媳妇。
康里阴鸷地瞪着这对母子,怎么看怎么碍眼,当即就想把她们母子丢出去。他心知肚明,这绝对是拜尔德授意她来的,真是胆大包天,孩子还没成形呢,他们就想抢了。
“凭什么是你的儿媳妇?”
玛拉眨眨眼,理所当然地反问:“不然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康里白了她一眼,不再理睬她。
江韫之笑着出声,“玛拉,你肯定它是个女孩?”
“我猜的。”
“就算是女孩也不是你的儿媳妇。”康里冷冷地说,嫌弃地瞥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一边没有表情的霍尔,白嫩的小脸上那双大大的眼睛已经有了拜尔德伪善的眼神,看着就知道长大了绝对不是个好东西。
“这很难说,康里,我的霍尔这么漂亮,长大了也会更完美,这里面的小家伙一定会喜欢的。”玛拉摸着江韫之平坦的腹部一脸骄傲。
“如果它是个男孩呢?”江韫之道。
“啊?”
显然,一厢情愿的玛拉没有想过儿媳妇以外的可能。
康里瞪她瞪得牙痒痒。
此后,玛拉闲着没事就带着霍尔出现,称是要让年轻一辈提前培养感情,管他们是兄弟还是兄妹。
小霍尔并没给自己母亲面子,每次到了佐-法兰杰斯家,他都只顾着跟他的保镖交头接耳,或者在书房里看书,或者干脆保持沉默,仿佛是玛拉随身携带的装饰品,来给人欣赏的。
怀孕期间,每天除了打理生意,闲下来的江韫之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荒谬的预言,康里若是出趟远门她更是怕极了,而玛拉和霍尔的到来多少能减轻她的忧虑,因此就算康里不满,她也还是非常乐意和她们母子待在一起。
当肚子慢慢凸显出来,睡梦里时不时出现的一成不变的男孩令做母亲的心里越来越有底,她怀的是个男孩。
康里喜欢儿子,他还是觉得他的妹妹艾米莉是傻子,怕生个女儿,像艾米莉一样。
江韫之一心随缘,只是比起儿子,她更喜欢女儿,她怕生个儿子像自己的父亲。
梦里见到的小男孩长得很漂亮,安安静静,一双大眼睛有几分沉郁,看起来像在独处的缄默的小康里,江韫之勉强感到些许安慰。
如果要生儿子,她希望他像康里。
一天,玛拉不在,江韫之看着越来越像拜尔德的霍尔,觉得神奇,于是看了他好久,直到他开始感觉到奇怪,朝她走过来,稚气的嗓音操一口标准的汉语问她,“江姨,你的肚子疼吗?”
江韫之摇头,霍尔像是放心地点了点头,伸出小手指着她的肚子,“他要出来了。”
“快了。”江韫之看着他白白嫩嫩的脸蛋,浓密长翘的睫毛,翡翠般的眼睛,不禁心生喜爱。
她和他说话的语气总是温柔的,至今没变。
“你会喜欢他吗?”
霍尔点点头,“玛拉叫我要喜欢妹妹,虽然里面不是,但我也喜欢。”
闻言,江韫之愣住了,诧异问:“你怎么知道里面不是妹妹?”
“他看起来不像。”霍尔回答。
结尾有点玄,就当有些小孩真的有点玄叭哈哈哈哈
假期结束了qaq
明天要认真工作qaq
我觉得我有节后焦虑(?????)
我要发誓再也不在晚上更文了,这个更新花了我一小时……点下去就断网点下去就断网,好容易让人暴躁qaq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番外一:昨日(14)
五月十叁日,孩子出世,玛拉心心念念的儿媳妇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新生儿的名字叫夏佐·佐-法兰杰斯,另取了个汉名叫佐铭谦。
拜尔德难得过来一趟凑个热闹,抱着新生儿跟霍尔在一起爱不释手又评头论足地逗弄着,玛拉则在内室陪江韫之,大有一副要悉心照料她的样子,这么一来康里完全被挤开——想要关心妻子的份,没有;想要看看儿子的份,没有。
“他的眼睛什么时候睁开?”霍尔问。
拜尔德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概念,于是给了一个怎样都错不了的回答,“等他再大一点就睁开了。”
“他好软,”霍尔伸着小手一边在熟睡的婴儿脸上戳着一边问,“我以前也是这样吗?”
“每个人刚开始都这样。”
“你这样不会把他捏坏吗?”
“我是在抱着他。”拜尔德自认抱孩子的姿势还是正确稳当的。
“我能抱抱他吗?”
一边的康里眯起眼,忍无可忍地凑过去,“玩够了吧?该把儿子还给我了吧?”
“紧张什么?”拜尔德侧身,莫名有一股护犊子的意味,“康里,你要安静一点,等下把他吵醒了,你哄不好的。”
一个小子又白又无辜的脸蛋入了眼帘,康里想起当年这小子在襁褓里嚎啕大哭的情景,顿时没有意见,只是对那小子说:“你不能抱他。”
“为什么?”
“你太小了,再过几年。”康里敷衍说。
“到时候他也会变大。”
“小子,你比他大了整整七岁,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得抱得起他才对,知道吗?”
“那我现在也抱得起。”
霍尔说完,拜尔德忍俊不禁,腾出手摸摸儿子的脑袋以表赞扬,康里脸色阴沉。
内室的大床上,江韫之靠在床头,精致的容颜微微疲惫,唇角却不自觉漾开,眼角眉梢焕发着愉悦至极的幸福光辉。
“玛拉,你看到孩子了吗?他像康里。”
对江韫之而言,孩子不像她乃至她的家人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玛拉隔着被子轻轻抚摸她还没恢复原样的肚子,里面仿佛还有一个,道:“我早就猜到了。我听说康里长得和他父亲一模一样,他父亲又长得和他祖父一模一样,我就知道如果你生男孩,肯定还是那张脸。这个遗传太过分了!”
玛拉的话语中有显而易见的不满,江韫之哭笑不得,知道玛拉还惦记着儿媳妇。
“这样的遗传好啊,至少孩子丑不了。”
“要是孩子像你,也丑不了啊!”
江韫之下意识摇头。从小,别人都说她像母亲多一些,但细究起来,也还是像父亲的,毕竟长女肖父。为此,每天照镜子,她都神经兮兮地在脑海里临摹母亲的模样,觉得多想母亲一点,自己就可以多像她一点,日积月累,就可以把父亲的样子从自己脸上赶走。
上天到底是眷顾她的,让她顺利生下一个完全看不出有江家影子的孩子。
此时绝对是江韫之一生最幸福的时候,一个合乎憧憬的孩子的降生犹如她的新生,更赋予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和义务,哪怕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了,也甘之如饴。
有了孩子,康里也少出门,能交给下属办的都放手,他们有事要找他也都直接上门来,书房里谈完事,人一走,他便迫不及待抱起儿子。
初为人父人母的两人父爱母爱满溢而出,比当初的拜尔德和玛拉有过之而无不及。
佐铭谦学会翻身,学会爬,学会走路,一晃就是一年,初为父母的两人一样都没错过,一点点看着孩子长大,用玛拉的话说,两人都前所未有高兴得像两个傻子。
……
一九二八年五月十叁日,是佐铭谦的生日,也刚好是母亲节。
好姐妹的第一个母亲节,爱热闹的玛拉自然不会放过,她让人准备大量新鲜的食材,一大早就拖家带口,拉着拜尔德和霍尔往康里家来。
原本江韫之不想弄得太麻烦,毕竟佐铭谦才一岁,而且他的性子像极了他们两个,沉默得很,不是爱热闹的孩子,可惜她抵不住玛拉的热情。
这一天,两家六口人一起庆祝。
霍尔在过去这一年里多多少少和佐铭谦混了个脸熟,于是趁拜尔德和康里去了书房,他把扶着案几走路的佐铭谦抱起来,佐铭谦没有抗拒,冲他笑,他便抱着他到处走,仆人们寸步不离跟着,都怕他把小东家给摔了。
宽大的书房里,拜尔德坐在厚重的欧式沙发上翻看一份资料,神色冷凝,康里靠着沙发背,沉默地看着他。
拜尔德翻了一页又一页,其中一页引起他的注意,这一页上面印着一张有些模糊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老一年轻,两人都有一头浅色的头发,浓眉深目,眼神均是深邃锐利,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极其严肃冷漠,看起来像是父子合照,但两人的脸部轮廓并没有给拜尔德这种感觉,反倒是其中年轻的男人干净淡然的眉眼令他想起自己的父亲。
“原来这就是艾维斯四世和艾维斯五世。”拜尔德轻笑,目光落在同龄人脸上移不开。
“你是真没见过这对父子?”康里有些意外地问。
“没有。”拜尔德坦然道,“我了解他们,但没见过他们。”
康里将资料从他手里抢过来,一把扔在桌上,没好气道:“你当初跟我说,你知道我的仇人是谁,是靠猜的?”
拜尔德粲然一笑,两手一摊,“我是猜的,但也是有依据的,我猜对了不是吗?”
康里翻了个白眼,有种被当枪使的感觉。
拜尔德笑着继续说:“我父亲生前告诉我,一旦发生了什么找不到始作俑者的事情,都可以算在安魂会的头上,特别是算在艾维斯头上。他老人家从来不骗人,更不会骗我这个儿子。所以,他的话就是我的依据。”
“你的家族在安魂会到底充当什么角色?”康里冷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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