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春秋小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长生千叶
医官轻笑一声,说:“这又有甚么法子呢?倘或不这样,如何能活命下来,如何能……见到祁太傅呢?”
祁律听着他最后半句,总觉得这个温柔的医官话里有话似的,但是不等他再说话,“砰砰!”屋舍的门已经被敲响了,外面看守的士兵说:“说甚么废话呢!不许和俘虏交谈!”
医官只得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祁律刚刚感觉好转一些,头脑没有那么昏晕了,舍门又是“嘭!”一声,有人冲了进来,这次是踢门进来的,声音非常巨大,整扇门差点掉下来。
定眼一看,并不是由余,而是从井峪死里逃生回来的马贼。天子的虎贲军俘虏了大批的马贼,只有少数马贼逃了回来,如今便来找祁律兴师问罪了。
“好你个周人的狗!竟敢算计我们!”
“是了,扒了他的皮!!”
“粮草和财币没捞着,还让我们损兵折将如此,今日不将你千刀万剐,当真是难解心头之恨!”
其中一个马贼说着,举起刀来便要去砍祁律,“当——!!!”一声巨响,马贼的刀没有落在祁律身上,反而被弹开,那马贼大喊一声,兵器脱手而出,“咚”一下扎在旁边的墙里,入木三分。
众人一惊,回头去看,便见到由余从外面走进来,别看他年纪不大,但是威严十足,而且身量比那些马贼都要高大。
马贼受了惊吓,却硬着底气说:“由余,你想造反么!?这周人诡计多端,害我等如此,你竟然还护着他?!”
由余冷冷一笑,说:“倘若不是你们贪得无厌,想要哄抢粮草和财币,如今由余已经将粮草和财币运入寨中,又如何能中了周人的诡计?”
几个马贼脸色难看,却不愿承认,说:“那也是周人诡计多端!你怎可如此袒护周人?”
由余淡淡的说:“这祁律乃是周王的太傅,今日周王亲自现身井峪,这还不能说明么?在周王心中,这祁太傅怕是举足轻重……说到底,我们只是俘虏了齐国的国女和使者,无论是国女还是使者,全都是宗室的国女和公孙,倘或齐国真的和咱们一拍两散,你们可有想过?甚么国女公孙,都不如抓住一个天子太傅来的便宜。”
那几个马贼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儿,齐国的国女是当今齐侯的侄女,齐国的公孙是当今齐侯的侄子,又不是亲生的,虽然被戎人抓走了很可恨,但是被戎人杀死的国女和公孙真是数不胜数,说不定齐国没办法便放弃了,再选一个宗室国女嫁到郑国。
但是祁律不同,今日姬林亲自现身井峪山林,可见对祁律有多么重视,一旦抓住祁律这个俘虏,想要财币还是粮食,不都是源源不断的事情么?
由余说:“当务之急是你们有太多的兵马落在周王手中,山寨的地点很可能暴露,山寨周边的阵法需要立刻改动。”
他说着,由余从怀中拿出一张小羊皮来,丢给那几个马贼,说:“这是新的阵法布局,你们可以带人去重新布阵了。”
几个马贼虽然不解气,但是也没有法子,只好狠狠的接过小羊皮,一脸不甘心却没有法子的转头离开了屋舍,大喊着:“都过来,随我去山里布阵!快走!”
一时间踏踏踏的脚步声震耳欲聋,很快不速之客的马贼便全都离开了……
夜色深沉下来,山寨被浓雾笼罩着。
医官起身离开屋舍,说:“太傅请好生歇息罢,小人明日再过来。”
说完,给祁律体贴的关上舍门,很快离开了。
医官并没有回自己的屋舍,而是提着药箱来到了一处较大的屋舍旁边,叩门说:“将军,小人来为您医伤了。”
随即是“吱呀——”一声,舍门打开,由余站在屋舍门口,居高临下淡淡的看了一眼医官,说:“进来罢。”
医官提着药箱,恭敬的走进来,将舍门关闭,由余已经坐在案几旁边,案上放着山寨的地形图,旁边还有一只小羊皮卷,上面画了很多图文,正是今日下午,由余拿出来的那副新的阵法图。
医官的目光只是淡淡的划过那张小羊皮,随即收起了眼目,恭敬的说:“小人白日里看到将军身上有伤口,怕是没有叫医官包扎。”
由余回来的时候受伤了,姬林十分难缠,一路紧追不舍,由余的手臂被划伤了一个口子,不过这对由余来说只是一个小伤,根本不值一提,所以由余也没有找医官包扎。
由余听他提起,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
医官跪坐在案几边上,微微欠身,将药箱放下来,轻声说:“恕小人无礼,小人需要为将军除衣。”
由余“嗯”了一声,嗓音十分沙哑,端坐在席上,拿起案几上的简牍来看,医官便开始为由余解开上衣。
别看由余比姬林还要年轻一些,但那身材是一点子也不差的,他端坐在席上,竟没有一丝赘肉,借着微弱的灯火,由余那流畅的肌肉上,横着大大小小的伤疤,给本就冷酷的由余平添了一股沧桑和肃杀之气。
医官小心翼翼的为他退下上衣,然后给由余的手臂伤口清理包扎,动作温柔又仔细。
由余一直专心的阅读着简牍,医官包扎了他的手臂,又看到由余的心口处也有一道伤口,虽然很浅。医官又弄了一些药膏,为由余涂抹而在心口的伤口上。
由余的目光突然有些深沉,沙哑的开口说:“祁太傅那边,如何了?”
医官一面给由余上药,一面温顺的说:“祁太傅没有大碍,下午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
由余又说:“他跟你说了甚么?”
医官淡淡的说:“太傅与小人说了许多,大多是一些拉家常,太傅看起来并不惧怕,也没有做俘虏的自觉,是了……太傅还问小人,是不是周人。”
“周人?”由余冷笑一声。
他的目光越发的阴沉,突然“啪!”一声抬起手来,一把握住正在给自己上药的手,医官抬起头来,说:“将军请勿动,小人还未给将军包扎。”
由余的目光异常阴沉,仿佛夹杂着狂风暴雨,猛地将医官一拉,胳膊上肌肉隆起,一把将医官抱起来,沙哑的说:“足够了,接下来要如何,你可知道?”
说着,将人扔在榻上。医官并没有惊讶,反而十分顺从,轻声说:“小人知道。”
医官的动作很灵巧,就好像他处理伤口的模样,从容不迫,温柔又仔细,随着医官从容的举动,肩颈上的一块红色花瓣胎记瞬间暴露了出来,在昏黄的火光下,暗昧又醒目……
祁律躺在榻上,把双手枕在脑后,十分悠闲的翘着腿晃荡着,果然一点子也没有做俘虏的自觉。
不过祁律并没有歇息,夜已经深了,他在榻上翻了个身,隐约听到门外有些动静,是看守的马贼正在交接,值岗的马贼还没有来,应该是迟到了,守着的两个马贼十分不耐烦。
“那二人又迟了!素来他们都迟来,便是偷懒!”
“反正是他们迟了,不关咱们的事,走罢,回去歇息了,守了半日,也是累了。”
“是了,不管了,那祁太傅是个文绉绉之人,细胳膊细腿儿的,必然也跑不得。”
两个守卫说着,随即是脚步声,便自行离去了。
他们说的对,祁律是逃不走的,祁律脚腕上还帮着锁链,手头也没有利器,离不开屋舍,其实门外不需要守卫,祁律也跑不掉。
而且就算祁律能跑掉,外面还有奇门遁甲,这么高深的玄学祁律可闹不明白,出去要是迷路了,山林那么危险,不知道会不会有野兽,祁律还是打算留在这里更安全一些。
两个守卫离开,随即就是“踏踏踏”的脚步声,祁律还以为是换班的守卫来了,不过那跫音很奇怪,很轻很软,随即“吱呀——”一声,舍门被悄悄的推开了,一个黑影快速的闪进来。
“医官?”祁律奇怪的看着半夜三更摸进自己房舍的男子,竟然是白日里那个温柔的医官。
医官走进来,还是那般温柔的脸面,眼神却与白日里的顺从一点子也不一样了,他走进来,对祁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祁律盯着医官打量,下一刻,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处事不惊,被吓大的祁太傅登时吃了一惊,吓得祁太傅连忙抬手捂住眼睛,不为别的,这温柔的医官走进屋舍之后,一句话不说,竟然在祁律的面前“哗啦”一声退下衣衫。医官的肤色犹如凝脂一般,就在那如玉的温润与纯净之上,赫然斑驳着一些暧昧的红痕。
祁律用双手捂住眼睛,不过手缝很大,扎着手指从缝隙里往外看,十足正直的说:“本太傅可是个正派的……”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医官的动作很奇怪,他拿出一个小瓶子,扒开瓶盖,蘸着瓶子里的水,擦拭着自己肩颈处一块红色的花瓣胎记。
祁律“装模作样”捂着眼目的手慢慢放下来,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专注的盯着医官的举动。
在医官灵巧的动作下,红色的花瓣胎记被液体慢慢稀释,竟然开始褪色,原来医官的肩颈处根本没有什么红色的花瓣胎记,而是描绘着一个圆形的花纹。
祁律脑海中闪了一下,这花纹好似在哪里见过,何其熟悉,不正是凡国国君交龙大旗上的花纹么?





春秋小吏 第257节
祁律沉声说:“凡氏族徽?”
温柔的医官对祁律拱手说:“凡国太子廖,见过祁太傅。”
第92章 不要得罪厨子和医官
“凡国太子廖,见过祁太傅。”
祁律眯着眼睛说:“凡太子?”
那温柔的医官拱手说:“事出有因,未能向太傅坦诚身份,还请太傅见谅。”
温柔的医官突然摇身一变,红色的胎记变成了族徽,从一个医官,变成了凡国三个月前战死沙场的太子。
祁律心中虽然有很多疑问,不过……
凡太子的身材的确很好,脸面生的也温柔好看,加之他温柔的气质,彬彬有礼,给人一种温吞又需要保护的气息,柔弱又漂亮,但凡太子这一身的暧昧痕迹,令祁律眼皮有些跳。
祁律咳嗽了一声,说:“天气冷,太子还是先把衣裳穿上罢。”
凡太子手臂一震,将衣袍套上,表情十分平静,没有一点子不好意思,似乎看透了祁律的疑惑,说:“不瞒祁太傅,三个月前,廖领兵迎击山戎马贼,但是在井峪山林遭到了马贼的伏兵,当时我凡国军队大乱……”
凡国军队不熟悉井峪山林的地形,而且凡国的军队大多是车兵,凡伯派出了最精良的军队,而也恰恰是这最精良的军队,害了军队本身。
凡伯派出的都是重兵,车马沉重,冲击力极强,本想威慑山戎马贼,但是万万没想到,井峪山林这个地方道路崎岖,又是山谷,因此根本不适合车兵作战,反而适合步兵作战。
凡国的车兵在这里根本无法大展拳脚,反而因为战车沉重,屡屡翻车,士兵相继从战车上翻落下来,结果可想而知,山戎马贼大军一到,凡国的军队乱作一团,根本无心应战。
三个月前的一役,凡国输的十分惨痛,山戎马贼重创凡国,将装备粮草全都抢了回去。由余因着是周人出身,虽然已经在山戎做了大夫,但是说到底,山戎人没有一个相信由余的,再加上由余这个人总是“心慈手软”,不肯对老百姓下手,最多是抢掠粮食,从不杀人放火,所以对抗凡国的战役,几个马贼头领都没有让由余参加,由余只是负责最后清理战场。
由余的队伍来到战场,看到的便是一片残垣断戟,在尸骸之中他发现了一个活人,那就是凡国太子廖。
凡太子当时奄奄一息,被堆在尸体堆里,险些就要被活埋,由余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将他从尸体堆里拉了出来。
凡太子轻描淡写的说:“由余不知廖的身份,将廖带到了山寨之中。”
虽然凡太子轻描淡写,但祁律已经想象到当时的惨烈,凡太子面目还是异常平静,说:“因着廖懂得一些医术,便谎称自己乃是凡国的军医,山戎马贼一直没有发现廖的身份。”
凡太子想要逃离这里,但是他发现不切合实际,因为这附近都是由余设下的奇门遁甲,只要有奇门遁甲,他就无法下山。
凡太子一直潜伏在山寨里,就是想要偷盗奇门遁甲的阵法图,然后下山为凡国通风报信。
凡太子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小羊皮,塞在祁律手中,说:“太傅,这是由余白日吩咐重新改变的阵法图,廖誊画了一份。”
祁律将那张小羊皮接在手中,他是看不太懂的,毕竟奇门遁甲这种东西,对祁律来说实在太高深莫测了。
凡太子突然眯了眯眼睛,说:“外面换岗的守卫来了,恕廖无礼,以防被人发现,现在便要离开了。”
凡太子前来表明身份,白日里有守卫在门外守着,根本不方便说话,如今换班的守卫马上就要到来,凡太子也不宜久留,立刻推开室户,从室户窜了出去。
很快就听到门外传来马贼守卫的抱怨声:“怎么回事?人去哪里了?咱们还没来换岗,那两个孙子怎么就走了?”
“倘或俘虏跑了,就唯他们是问!”
“哐!”随着守卫的叫嚣声,一声巨响,两个守卫直接踹开门,似乎要查看祁律有没有跑掉。
祁律躺在榻上,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那两个守卫一看,眼见祁律没有跑掉,这才撞上门继续骂骂咧咧。
凡太子从祁律的屋舍离开,很快便往由余的屋舍而去,夜色已经深了,万籁俱静,没有一点子声音。
“吱呀——”
凡太子轻轻的推开舍门,悄声走进去,他的动作仿佛一只灵动的猫咪,脚步很轻,来到榻边上,轻轻上了榻。
榻上的年轻男子还在熟睡,闭着眼目,呼吸十分平稳,就在凡太子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躺下来之时,由余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目犹如老虎一般,根本没有半点子惺忪,仿佛早就醒了。
凡太子心里咯噔一声,便听到由余沙哑的声音说:“去哪里了?”
凡太子心中狂跳两下,面色却十分镇定,一下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柔和顺从,轻声说:“小人……去清理了一番。”
黑暗中,由余的目光阴森森的盯着凡太子,凡太子极力镇定下来,不露出一丝端倪,由余盯着他看了一会子,突然说:“好凉。”
说着,将凡太子拥入怀中,凡太子轻声说:“天气越发的寒冷了,小人才去沐浴,自然是凉的。”
由余在他耳边轻声说:“想不想暖和起来?”
凡太子的面容登时有些僵硬,不过很快恢复了自然,轻声说:“只是,将军的伤……”
由余的声音极其沙哑,回响在昏暗的屋舍中,说:“无妨。”
祁律听到“哐!”一声,是守卫将门撞起来的声音,那两个人守卫一直骂骂咧咧的在门外聊天,祁律翻了个身,偷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守卫根本没有任何察觉。
祁律连忙坐起身来,将那张奇门遁甲的阵型图拿出来看,但是左看右看,祁律压根儿连哪边是正,哪边是反都不知道,更别说看懂奇门遁甲了,这对祁律来说,比英语还要可怕。
祁律看不懂奇门遁甲,为今之计是尽快将奇门遁甲的阵型图送下山去,可是如何才能送下山去?自己现在是俘虏,而且是重点俘虏对象,山戎马贼还想用祁律来勒索天子,对祁律是严防死守。
凡太子虽然已经打入了敌人内部,但是显然山戎马贼对凡太子是不信任的,否则三个月了,凡太子怎么还在山上,如果一旦有空隙,凡太子肯定会带着阵型图离开。
祁律有些苦思冥想,到底该怎么才能把阵型图送下山去了,如果没有阵型图,别说是凡国的军队,就是精锐的虎贲军,也没有办法打上山来,山戎人不只是绑架了祁律,还绑架了齐国的国女和公孙无知,国女和公孙无知要怎么解救?
祁律正在思考,突听“咔……”一声,不是从舍门传来的,而是从室户的方向传来的,祁律立刻回头一看,就见到室户竟然自己打开了。
大黑夜的,仿佛是鬼片一样,室户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犹如野兽的大嘴,一点点,一点点的张开,泄露出屋舍外更加漆黑的黑夜。
室户就这样,没人动他,仿佛自带鬼片特效,慢慢打开,随即一个灰溜溜,有点土的影子从顶开的室户突然冒出头来。
狗儿子!?
祁律险些喊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看了看左右,幸亏没有惊动门外的守卫。
那自带鬼片特效的,哪里是什么窗户,而是小土狗本狗!
小土狗的脑袋一点点顶开室户,两只前爪扒着室户,使劲踹腿儿,捯饬了好几下,但是因为后腿太短了,根本爬不进来,一时间竟然尴尬的挂在了室户上,被半开的窗子夹在中间。
祁律又是惊讶,又是哭笑不得,立刻将小土狗解救下来,抱住小狗子,将室户推开一点,把挂在室户上的小狗子抱下来,继而轻轻的合上室户,动作非常轻,生怕惊动了外面的守卫。
祁律压低声音,做贼一样说:“儿子,是你吗?”
他生怕认错了小土狗,毕竟小土狗的品种很普通,这里是马贼的贼窝,按理来说小土狗应该在山下才对,怎么会突然上山来了?
小土狗听到祁律的话,撇了撇嘴巴,竟然点了点头。
祁律惊讶的说:“儿子,真的是你,你怎么上山来的?”
小土狗用小爪子比划着,特别忙叨,但是祁律一点子也没看懂,毕竟狗语实在是太高深莫测了。
的确是姬林。如今已经午夜了,姬林从天子变成小土狗,自从祁律被掳走之后,众人一直在盘问俘虏,也试图上山,但是山上的奇门遁甲已经变化了,队伍迷失在了山林之中,怎么也找不到路,最后不得已退了回去。
小土狗因为担心祁律的安危,便大半夜一个人,不,一只狗自己跑出来。
这奇门遁甲的阵法虽然神奇,但小土狗惊讶的发觉,自己竟然没有迷失在山林之中,或许是因为视觉的缘故,身为天子的时候身材高大,而小土狗的体积比一般孩子都要小,视觉角度不一样,奇门遁甲似乎受到了影响,小土狗竟然顺利的摸上山来,一点子阻碍也没有。
祁律见到了小土狗,立刻将凡太子给他的小羊皮拿出来,说:“儿子,你把这个带下山去,这是由余刚刚重新设置的阵法,有了这个阵法,虎贲军就可以上山来了。”
虽小土狗已经找到了奇门遁甲的“破解之法”,那就是视觉的问题,但是如果让士兵们全都匍匐在地上前进,这也不现实,如果半路遇到了山戎马贼袭击,士兵们不可能匍匐在地上对敌,一旦慌乱,必然还会陷入奇门遁甲的阵法之中。
因此祁律给小土狗的这个阵法羊皮图,简直是解了燃眉之急,十足重要。
小土狗眼睛锃亮,黑溜溜的大眼睛,仿佛是大葡萄,仔细的盯着那小羊皮看,还用两只小爪子展着羊皮,像模像样,时不时点点头,时不时歪歪头。
祁律险些被狗儿子给萌死,真的很难想象狗儿子就是自己的……天子男友。
小土狗看的津津有味,看来这张图真的大有文章,虽祁律仍然什么也没看出来。
祁律把阵法图交给了小土狗,连忙轻轻打开窗子,将小土狗又送了出去,小土狗站在窗子下面,嘴里叼着图纸,对祁律有些舍不得。
这里可是马贼的贼窝,祁律一个人留在这里,姬林怎么能舍得,担心的心脏恨不能裂开,但现在不是磨蹭的时机,兵贵神速,一旦由余发现小羊皮被动了手脚,很可能再次变换奇门遁甲,那么凡太子和祁律的苦心便要浪费了。
小土狗当即眯起圆溜溜的小眼睛,对着祁律晃了晃小爪子,似乎在告别,在黑暗中,仿佛一只小狼崽子,突然狂奔起来,冲着草丛钻进去,干脆利落的往回跑去。
祁律连夜把奇门遁甲的阵法图送出去,心底的大石头也落了地,瞬间便觉得有点困了。身为一个俘虏的祁太傅,脚脖子上还拴着锁链,倒在榻上,竟然倒头就睡,果然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其次就是睡觉,祁太傅很快沉沉睡过去,还打起了小呼噜。
因为后半夜才睡下,而且祁律一向喜欢懒睡,他愣是睡到了快中午才醒过来,还是被吵醒的。
“哐!”屋舍的门被狠狠踹开,祁律兀自沉浸在美梦之中,他梦到俊美无俦的天子变成了小土狗,天子则是手无缚鸡之力,仿佛一个安安静静的睡美人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任由自己吃干抹净,小土狗在一边又急又跳,但是根本没办法阻止祁太傅的兽行。
“嘿嘿……”就在祁律沉浸在美梦之中,马上便能将俊美的林儿吃拆入腹之时,一声巨响将祁律从白日梦中生生拽了出来。
祁律揉着眼睛坐起来,说:“嗯?天亮了么?”
别说是天亮了,现在已经快要正午了,几个闯进来的马贼脸色十分难看,他们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祁律。
其中一个马贼冷喝说:“你当这里是馆驿么?!还想睡到甚么时候?”
祁律伸了个懒腰,头发蹭的十分松散,咂咂嘴,说:“你们把律扣押在这里,不睡觉,难道想着怎么越狱么?”
马贼的脸皮直跳,青筋暴突,十足轻蔑的说:“听说你本是郑国一个烧火的小吏,因为做饭好吃,所以成为了王室的太傅?”
祁律一点子也不气恼马贼这种歪曲事实的言论,马贼挑衅的言辞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像是自娱自乐,现在便有些尴尬了。
那马贼气恼的说:“既然你如此精通理膳,今日寨中的午膳,就由你来负责,倘或不好食,哼!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祁律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些马贼是来找茬儿的,想要折辱自己。
1...181182183184185...25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