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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长生千叶
他说着,不等黑背反应过来,竟然再次低下头,两个人气息碰在一起,一瞬间好像可以驱散这冰天雪地的严寒。
黑背的眼眸狠狠一眯,竟回应起了茀儿,这回轮到茀儿吃惊了,方才那股子强硬,瞬间灰飞烟灭,想要快速离开,但心窍中又隐隐约约有些舍不得,最后眼睫颤抖,慢慢闭上了眼目,一时间营帐中只剩下急促的吐息声,交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咳!!”
就在这宁静的时刻,一声刻意的咳嗽声响了起来,何止是茀儿,黑背也被吓了一跳,两个人抬头一看,这才恍然想起,周公黑肩还在营帐中。
刚才黑背打翻了药碗,其实黑肩便有些要苏醒了,只不过太是困顿,所以一时没能睁开眼目,后来黑肩又听到了窸窸窣窣之声,似乎谁在说话,不,更像是吵架。
黑肩睁开眼睛,哪知竟看到了这样一幕,那年轻纤细的寺人将黑背按在榻上,两个人简直旁若无人,仿佛自己这个兄长是不存在的。
黑肩黑着脸,盯着黑背和茀儿,黑背咳嗽了一声,低声说:“大哥……”
黑肩冷冷的说:“茀儿,你跟我出来一趟。”
黑背一听,似乎有些着急,连忙说:“大哥,这不是茀儿的错,是弟弟……”
他还未说完,黑肩已经打断他的话头,说:“我是让茀儿再去熬一碗药。”
黑背:“……”





春秋小吏 第325节
祁律累得不行,抱着小土狗倒头便睡了,天色蒙蒙亮,祁律本是嗜睡的性子,但这会子无法懒睡,心里惦念着黑背的伤势,便起了身。
眼下小土狗已经变回了天子,自然不可能在祁律身边儿,祁律眼看着“睡的正香”的狗儿子,轻笑了一声,用手指点了点小土狗的黑溜溜的鼻尖,似乎占了便宜一般,然后拉过被子,给小土狗盖上,这才起身更衣,洗漱去了。
祁律离开营帐,往黑背下榻的营帐而去,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茀儿端着一碗药,正好也要进入营帐。
祁律便说:“茀儿,昨晚上黑背将军的伤势如何?”
茀儿如实回答说:“回太傅,黑背将军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双手……”
他说到这里,祁律已经明白了,黑背的双手折断,新伤旧伤垒在一起,已经有些畸形,想要恢复并不容易。
茀儿又说:“不过,凡太子说了,若是黑背将军肯配合治疗,加之黑背将军还年轻,身子又骨儿硬朗,还是有恢复的可能的。”
祁律点点头,叹了口气,看到茀儿手中的药碗,说:“昨日黑背将军用药了么?”
茀儿点点头,说:“回太傅,用药了。”
黑背虽第一次打翻了药碗,但第二次在周公黑肩阴沉的眼神下,乖乖用了药,简直就是个绝世好弟弟,异常乖巧,连声儿都不敢吱一下。
当然了,茀儿并没有说这些,省略了一些,捡着要紧的禀报了。
祁律听罢,一阵狐疑,说:“怪了,怪事儿,按照黑背的性子,怎么也要消沉一阵,竟乖乖的用了药,当真是怪事儿……”
祁律这么感叹着,一抬头,无意的说:“嗯?茀儿,你的嘴角怎么破了?”
茀儿下意识摸了一下嘴角,还微微有些发疼,眼神晃动了一下,说:“天、天气太干燥了。”
第150章 万无一失
祁律是来探望黑背的,打起营帐帘子走了进去。
黑背已经醒了,或许是因为躺的累了,便靠坐在榻上,见到祁律走进来,连忙说:“见过祁太傅。”
祁律摆摆手,说:“别动,伤势怎么样了?”
祁律上下打量了一下黑背,说:“黑背将军今日好似比昨日有精神不少?”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他这么一说,黑背脸色登时有些尴尬,抿了抿嘴唇,而一旁的茀儿赶紧低下头,恭敬的捧着药碗小豆。
就连黑肩的反应,也十足的耐人寻味,脸色相当精彩,五颜六色,不知情的还以为黑肩是走马灯成精呢。
祁律奇怪的看着这营帐的“变化莫测”,心想自己说了甚么了不得的话么?因着黑背做了抿唇的动作,祁律仔细一看,黑背的唇角竟然也裂开了,留了一个伤疤,如果祁律没有看错,这个伤疤昨日是没有的。
祁律对于感情的事情,天生便少根筋,否则也不会和天子这么慢才在一起,祁律也没有多考虑,便说:“这天气干冷的厉害,尤其是沛丘山上,黑背将军要多多注意身子。”
黑背讪讪的说:“太傅……说的是。”
祁律看望了黑背,见到黑背恢复了精神,这才放下心来。其实祁律有些担心黑背会钻牛角尖,不过今日一见,黑背的精神倒是不错,如此配合治疗,估摸着伤势好起来的会很快。
今日是会盟谈判的日子,祁律看望了黑背,就对周公黑肩说:“周公,一会子会盟,不知准备的如何了?”
周公黑肩冷冷一笑,说:“太傅放心,万无一失。”
祁律和黑肩两个人打上了哑谜,祁律对黑背又说:“一会子周公要与律前去与山戎人会盟,便让茀儿照料你的起居,有甚么需要的,黑背将军知会茀儿便是了。”
黑背听到祁律提起“茀儿”两个字,面容又有些奇怪,这表情让祁律说不上来,总觉得有甚么不对劲儿,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好像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马上便要到会盟时辰,黑肩与祁律便一起离开了营帐,他走出营帐,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甚么,对祁律说:“太傅,黑肩还有一事要与家弟叮嘱。”
祁律点点头,说:“请便。”
黑肩很快转身又进了营帐……
营帐中本就剩下了黑背和茀儿两个人,因着昨日的确发生了大事件,所以今日的黑背和茀儿之间有些许的“尴尬”,一股子奇怪的气息弥漫在二人中间。
就在黑背不知如何开口之时,“哗啦!”一声,营帐帘子被周公黑肩无情无义的打了起来。
黑背一看到兄长走进来,登时想到了昨日自己“任性耍脾气”,被抓包的场面儿,更是尴尬不已,硬着头皮说:“兄长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忘了甚么?”
黑肩淡淡的说:“是了,忘了叮嘱与你,可别做甚么出格的事儿,把伤口再抻裂了。”
说罢,他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茀儿。
黑背:“……”
黑肩说完,也没有多停留,很快便离开了营帐,前去会盟了。
沛丘的幕府营帐,今日会盟就设立在这里。
祁律身为代天子特使,身后跟着周公黑肩、虢公忌父、凡太子、由余将军等人,走进幕府营帐。
山戎人已经在了,山戎使者客客气气的起身拱手说:“祁太傅,小人恭候多时了。”
双方在席位上坐下来,山戎使者这才说:“祁太傅,黑背将军你们已经看过了,不知……甚么时候才能让我们也见一见将军。”
祁律笑着说:“不急。”
山戎使者的面容有些僵硬,说:“祁太傅,这……这怕是不好罢。咱们说好了是会盟交换人质,你们没有带人质上山,是不是有些……出尔反尔,失去了大国威仪呢?”
祁律又笑了笑,说:“既然是会盟,使者却不让律将虎贲军带上山来,这又是甚么做法呢?”
山戎使者被祁律噎了一下,随即祭出撒手锏,说:“太傅若是执意不肯让我们见一见将军,这会盟如何谈下去,您说是不是?再者说了,若是无法见到将军,祁太傅也下不得山,黑背将军的伤势,还是要下山医治才妥当一些罢?”
山戎使者这说辞,分明是威胁,意思就是告诉祁律,如果他们见不到山戎将领,是不会让祁律下山的。
祁律听了并没有当一回事儿,态度还是那般轻松自在,仿佛参加的并不是“鸿门宴”,只是普通的宴席罢了。
祁律理了理袖袍,说:“律说过了,今日会盟有了结果之后,就会让你们见到将军。”
别看祁律的言行很温柔,但他的态度很强硬,山戎使者一咬牙,说:“好,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便开始会盟,如何?”
祁律点点头,说:“好得很。”
山戎使者早有准备,呈上来一份小羊皮,扑在祁律面前的案几上,上面条条款款,都是会盟需要商谈的内容。
山戎使者说:“太傅请过目,倘或没有甚么疑议,咱们盖上印信,这会盟……也就成了!”
祁律低头去看会盟的文书,不由一笑,说:“怎么会没有疑议呢?使者你的会盟条约十足幽默呢。”
山戎使者提出来的会盟条约,完全不像是战败方的会盟条约,要求洛师退兵,放还山戎将领,让山戎人退回国界,十年之内不可开战。
山戎人显然是想要休养生息。
山戎使者耐着性子说:“太傅觉得有何不妥,咱们大可以商议商议。”
祁律说:“全都不妥。”
山戎使者表情一僵,说:“太傅……开、开顽笑了。”
祁律笑笑说:“使者,您看律这模样,像是在开顽笑么?”
祁律说罢,又说:“律今日前来会盟,并非是讨论停不停战的问题,与在座的各位英雄说一句大实话,你们山戎气数已尽,如今便是一盘散沙,我王有意在各位将军之中挑选一名勇士出来,扶持这位勇士,重新建国!”
他这么一说,在场众人立刻喧哗起来,在座的山戎将领,都是山戎首领下面的副手,也有很多是心腹,但当他们听到这句话之时,不约而同的,眼眸之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山戎使者脸色登时变了,祁律这哪里是来谈和的?分明便是来分裂的!
山戎使者立刻说:“祁太傅,建国之事,乃是我们的内部之事,这祁太傅不好插手罢?”
祁律不理会山戎使者,继续说:“律尝听说,各位勇士以战胜为荣,战败为耻,今你们的首领不仅战败,而且还被我军俘虏,乃是极大的羞耻,如此令人蒙羞之首领,还有甚么资格号令三军?”
幕府营帐中登时喧哗了起来,洛师的各位使者平平静静,没有说话,反倒是山戎的将领们一个个窃窃私语起来,山戎使者拦都拦不住。
山戎使者连忙大喊:“各位!各位将军,听我一言……听我一言啊!”
山戎使者的声音几乎被杂乱的声音吞没,而祁律又说:“我大周国富兵强,从不吝啬财币,我王有意扶持一位真正的勇士,而这位勇士,必然就在在座的诸位英雄之间,与其低声下气的救援一个令人蒙羞的俘虏,何必重建国都呢?”
“是啊……令人蒙羞!”
“说不定是洛师的计策……”
“可若是真的,叫旁人抢了头筹,如何是好?”
山戎将领们的喧哗声越来越大,山戎使者眼看着局面被祁律给带偏了去,一脸焦急,说:“各位将军!这是周人的诡计!周人诡计多端,各位将军切不可……嗬!!”
他的话还未说完,登时抽了一口冷气,瞪大眼目,一双眸子几乎从眼眶中弹出来,随即嘴角涌出鲜血,随着山戎使者不可思议的目光一点点下移,赫然一并长剑刺透了山戎使者的胸口。
“你……”
山戎使者一句话没说完,“咕咚!”一声直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而那柄长剑,并非是洛师队伍的冷剑,而是山戎自己人的冷剑……
其中一个山戎将领干脆站起来,趁着山戎使者不备,一剑便解决了山戎使者。
祁律眼看着山戎使在自己面前倒下,平光仍然十分平静。那杀死山戎使者的将领立刻说:“祁太傅,我已经手刃使者,卑将虽不才,但自认为是真正的勇士……”
他的话还没说完,立刻又有其他山戎将领站起来,怒喝说:“你?!我呸!你算甚么勇士?每每打仗你都在最后,生怕断送了性命不敢出力,这次将军被俘,也有你的‘功劳’罢!周王怎么会选你?”
“正是,祁太傅您可要睁大眼睛仔细辨别,若说第一勇士,定然是卑将无疑了。”
“你说甚么!?”
“我早便看你不顺眼了,你是不是就等着将军被俘,自己高升?今日我便宰了你这小人!”
一时间,整个幕府营帐混乱起来,山戎将领们为了成为祁律口中的勇士,不仅是争相毛遂自荐,而且还打了起来,并非是动嘴皮子的假把式,真的抽出宝剑,厮杀混战在一起。
四周混乱异常,喝骂和惨叫的声音连成一片,祁律稳稳的坐在席位上,抬起左手隆起宽大的袖袍,动作悠闲的端起案几上的羽觞耳杯,轻轻的呷了一口……
第151章 太傅大捷
“给我杀!!!杀了这贼子!”
“第一勇士的头衔,明明是我的!”
“庸狗一条!你有甚么资格与本将军挣?!”
肃穆的幕府营帐中混乱一片,几个山戎将领提起武器,互相厮杀,一瞬间鲜血“呲——”的喷溅而出,直接染红了周公黑肩面前的案几,不止如此,鲜血还喷溅在周公的耳杯中。
周公黑肩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嫌弃那喷溅了鲜血的耳杯,兀自闭眼,似乎因着昨日守了一夜黑背,因而有些睡眠不足,此时便闭目养神起来,大有一种八风不动的感觉。
祁律亦这般静静地坐着,仿佛周围的厮杀与自己无关似的,洛师的使团出奇的安静。
山戎将领混战在一起,合作厮杀的、背后捅刀的,好几个山戎将领倒在地上,嘴里冒着鲜血,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死不瞑目。
就这样,厮杀的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随着最后一个将领倒地,整个幕府之中只剩下一个山戎将领。
那山戎将领满脸是血,因为厮杀冒着热汗,眼睛赤血通红,仿佛吃了死人肉一般,粗哑着声音说:“祁太傅!你看到了罢,我才是真正的勇者,周王何时扶持我复国?”




春秋小吏 第326节
“哒!”祁律笑眯眯的将手中的羽觞耳杯放在案几上,捋了捋袖袍,露出一个浮夸且不解的表情,还歪了歪头,明知故问的说:“这……律何时说过,我王要扶持你们山戎人复国了?”
“你……”
山戎将领瞬间傻了眼,瞠目结舌了好一阵,说:“方才你才说过!你说你们周王要扶持真正的勇士复国!难道你要说话不算数吗?!”
祁律又笑了笑,一脸亲和的说:“律说过么?在场众人谁听说过?”
他说着,看向坐在自己身边儿的周公黑肩,周公微微一笑,配合的天衣无缝,说:“左右黑肩是不曾听过的。”
他这么一说,气的山戎将领头皮发麻,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中计了!
无错,山戎将领就是中计了。祁律只是用了一个二两拨千金的计谋而已,效果却如此惊人。
其实祁律在会盟之前已经想过,山戎人占领沛丘,绝对不会让他们带兵上山,毕竟沛丘易守难攻,是山戎人最后的防线了,愈是到最后,山戎人必然愈发的谨慎,绝不会如此轻易的丢失防线。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能依靠稀少的兵马,在山戎人的大营中杀出重围呢?
为此祁律还专门请教了熟悉山戎人的由余将军,由余将军告诉祁律,其实山戎人有一个特点不同于中原,这也和他们的风俗有关系。山戎人虽然彪悍善战,各个精锐,但他们以战胜为荣,战败为耻。
其实遍天下哪个诸侯国的将军士兵不以战胜为荣,战败为耻?但山戎人的这层关系更加深入,正是他们觉得,战胜才是勇士,所以上战场的时候,山戎人各个骁勇,不甘落后。
由余便说:“如此骁勇虽是好事儿,但也有弊端,那就是士兵野心勃勃,多半不服将领管教。”
祁律听了由余的话,突然便想到了一个计谋。既然他们无法带大兵上山,只好让山戎人自相残杀,祁律就做这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黄雀了。
山戎首领被俘虏,身为战败俘虏,营中肯定有很多人看不起他,不单单是士兵,手下的将领必然也看他不起,祁律就利用这点,再结合山戎将领们的野心,从中挑拨离间。
他用一句没谱儿的话,竟然搅得山戎营地天翻地覆,山戎将领们为了向上爬,不惜自相残杀,到最后,偌大的幕府营帐中,只有一个山戎将领还活着,而且伤痕累累。
山戎将领瞪着眼目,眼眶具烈,恶狠狠地说:“你……你胆敢耍我?!好哇!周人如此奸诈狡猾!!来人啊!我今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山戎将领想要叫大兵开进幕府营帐,只不过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嗤——”一声,虢公忌父动作凌厉,腰间佩剑猛地一抽,山戎将领的话随即而断,嗓子里只发出“嗬……嗬……”两声抽气声,登时没了声音。
那颗脑袋猛地从脖颈上脱离开来,“咕咚”一声就滚了下来。
虢公忌父平日里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看起来憨厚又老实,好似谁都能随便欺负他一般,但不要忘了,虢公曾经掌管周八师,洛师尽数兵马都是他调教出来的,大司马武曼都是虢公忌父的徒弟。
虢公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眼皮都没眨一下,“嗤”一声,又将长剑收回来,手腕一抖,掸掉血槽里的鲜血。
山戎将领根本来不及叫士兵开进幕府,脑袋已经脱离了身子,滚落在地上,如此一来,整个幕府营帐中,愣是没有一个能坐纛儿的山戎将领,只剩下几个亲随的士兵,方才山戎人自相残杀,他们已经吓得目瞪口呆,如今最后一个将军也掉了脑袋,那些士兵登时没了主见。
祁律没有说话,从席位上站起来,款款走向营帐大门,打起帐帘子走了出去,使团其余人也跟了出去,虢公忌父俯下身来,抓起地上的脑袋,一路滴滴答答的淌着鲜血,也跟着走了出去。
偌大的沛丘大营,祁律站在大营的空场上,淡淡的说:“山戎士兵听着,今日你们的将领已经全部伏诛,我王仁厚,有投降者既往不咎,即可免死,若有冥顽不灵者……斩!”
山戎士兵面面相觑,他们看着虢公忌父手中的脑袋,一个个露出震惊的表情。
虽然营地里都是山戎人,山戎人的数量碾压洛师使团的数量不知道多少倍,但此时此刻山戎人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根本不足为惧。
虢公忌父站在高台之上,“嘭——”一声,将山戎将领的脑袋扔下来,脑袋顺着台阶咕噜噜一路滚下去,发出“咚——咚咚、咚——”的声音,直直的滚入山戎士兵的队列之中。
山戎士兵立刻向两边排开,脑袋便一直往前滚去,最后终于停了下来,营地的火光,映照着那空瞪眼目的脑袋……
啪——
随着一声金鸣,有一个山戎士兵突然扔下了兵器,兵器击打在土地上,荡起一捧尘土。
有一个人就有两个人,有两个人就有四个人,大家一个接一个,似乎放弃了抵抗,而顽强抵抗的人,最会也随着大家丢下了兵器,毕竟大势已去,顽抗的下场可见一斑。
祁律眼看着海水一般的士兵一个个扔下兵刃,唇角终于漾开一个真实的笑容,说:“请虢公和由余将军清点俘虏,整顿沛丘大营。”
祁律说着,看向凛冬烈风中,被吹得咧咧发响的山戎人旗帜,幽幽的说:“也是时候,换一换大旗了。”
“是!”
虢公忌父和由余动作很快,一人负责清点俘虏,另外一人负责整顿军营,不消一会儿,整个沛丘大营便树立起了洛师王室的旗帜。
山戎人的兵马全部俘虏,可以说这次铲除的十足彻底,营地稳定之后,祁律便准备带着使团下山和中军汇合了,毕竟黑背的伤势需要医治,这沛丘山上没什么资源,唯恐怠慢了黑背的伤势。
第二日一大早,祁律便带着使团和俘虏的军队开下山去……
中军大营。
“捷报!!”
大司马武曼一身黑色戎装,也不顾形象,快速从营地外面一路冲进来,扑向天子大营,大喊着:“我王!!捷报!是沛丘山捷报!”
此时天色刚刚蒙蒙发亮,整个中军大营还沉浸在混沌之中,大司马武曼的话好像一道惊雷,整个军营都火焚了起来。
武曼冲到天子营帐外面,便被寺人拦了下来,说:“大司马,天子有令,天子就寝之时,谁也不能进去。”
武曼便说:“是前线捷报!劳烦你去通传一声。”
寺人有些为难,说:“大司马您有所不知,这……天子有个习惯,就寝之时谁也不见,决不可打扰,小臣实在是……”
他说到这里,便听到“哗啦”一声,营帐帘子被打了起来,姬林一身天子王袍,从天子营帐中走了出来。
“我王!”武曼赶紧上前,将捷报的小羊皮呈上,说:“捷报!沛丘山大捷!祁太傅不费一兵一卒,已经俘虏所有山戎士兵,此时正从沛丘凯旋!”
姬林微微一笑,他今日精神不错,可谓是“神清气爽”,笑容里充满了十拿九稳的笃定,淡淡的说:“寡人早就知道了。”
武曼一阵奇怪,说:“啊?王上早就知道了?”
武曼挠了挠后脑勺,天子是怎么知道的?自己也是刚刚接到了沛丘山传令官传来的捷报,天子一直在中军大营,难不成会未卜先知么?
姬林淡淡一笑,说:“传令下去,中军列队,随寡人迎接使团!”
武曼虽还是有些糊涂,完全想不通天子怎么会早就知道,但还是立刻拱手:“敬诺!”
姬林自然不会甚么未卜先知,但他的确早就知道。昨日夜间,姬林已经听祁律把事情说了一遍,谁让天子有特殊的分身技巧呢?而且相当方便便宜……
第152章 日日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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