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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美强惨魔尊后发现认错人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蜜桃味
该死的。
“大人,您给项安的那枚丹丸,究竟是何物?”
“我曾经跟在凤凰妖王身后,去过一个破败的荒芜之地,在里面捡到了几枚赤色丹丸。后来我发现,这枚丹丸燃烧后,可以让人看到一部分前世的记忆。”
正是燃烧了这种丹丸,羊士才会知道,原来陨天珠吸收了足够的怨气之后,就会变成邪物,可以将大量杀人后的凶邪之气转化为力量。
其实陨天珠不但能将邪气转化为魔气,同样能转化为妖力,只是他的手下都是魔修,更需要魔气,所以他才会将陨天珠碎片用阵法改造成邪魔珠,而不是邪妖珠。
羊士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但不知被下了什么禁制,其他人的容貌都好似蒙上了一层白雾,他只看得到自己曾经用陨天珠来快速提升修为,却不知自己身份为何。
不过知不知道身份,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得到自己需要的力量就足够了。
“破败的荒芜之地?那是什么地方?”属下继续问。
“不知,凤凰妖王从那里出来后,不知得到了什么宝物,击败魔尊,重新将魔尊手里的秩序石给抢走了。”
羊士在虬婴身边打探了许多年,勉强拼凑出当年这件事的真相,才得知,原来凤凰和魔尊抢来抢去的东西,就是传说中的神物秩序石。
“可是您为何会觉得,那猫妖用了这枚丹丸之后,会去凤凰秘境?”
羊士睁开眼,“我也只是猜测。我怀疑,那猫妖的前世,就是曾经的凤凰妖王。”
他不信凤凰妖王会无缘无故陨落,更不信那么强大的人会甘心将自己的毕生修为,全部传给一个不相干的猫妖,凤凰陨落前一定早有准备,在自己的秘境里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所以,羊士想用这个丹丸来试探裴苏苏。
如果她真的是凤凰妖王,得知前世记忆之后,定会去凤凰秘境查探一番。
羊士还有许多邪魔珠在手,他突破渡劫期巅峰只是时间问题。
唯一难倒他的就是,为什么凤凰和魔尊都没有成神,他们到底被什么东西限制住了?
或许,只有揭开当年凤凰妖王陨落的真相,找到秩序石的下落,才能真正触摸到成神的契机。
碧云界。
弓玉听手下小妖禀报,说是那个昏迷了两月的魔修终于醒了。
他放下手头的事情,带上几个高手,前往地牢。
灵智未开的小蛇察觉到强横气息,离开那魔修身边,躲到暗处。
“你是何人?”站在地牢外面,弓玉问道。
那魔修盘膝而坐,分明早已是强弩之末,只能倚靠着身后的墙壁才能勉强坐起来,他身上却丝毫看不出局促慌乱,反倒从容淡漠。
仿佛他现在不是性命垂危被人捉住的魔修,而是坐在高台之上,受万人敬仰的仙尊。
周身气度倒是不凡,想来曾经在魔域应该是一方人物,弓玉在心里想着。
如果能从他口中打探到关于魔域的消息,那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声响,魔修缓缓掀起眼睫,清寒眸子看向弓玉,仿佛不带任何感情。
他嘴唇干涩,稍微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弓玉微愣,“为何不说话?”
魔修摇头。
“你可是不愿回答我的问题?”
魔修又小幅度摇头。
弓玉看着他奇怪的举动,想到他之前重伤濒死,心中有了猜测:“难道,你不能说话了?”
这次,魔修点头。
“嘶。”弓玉倒吸一口凉气,快速眨了几下眼,不免觉得眼前这个魔修的境遇太过悲惨了些。
经脉寸断,毁了容,连嗓子都毁了。
这得是多大的深仇大恨。
弓玉更加觉得,眼前这人肯定知道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所以才会遭受这些。
于是他解释道:“你昏迷在死梦河边,被我手下带回救醒。若你愿意配合我们,说出你知道的关于魔域的信息或计划,我们可以放你走。”
魔修平静点头,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这是愿意配合,换取生路的意思。
如此最好。
弓玉松了口气,继续说道:“这里是妖族地界,碧云界,隶属苏苏大尊掌管。待大尊历练归来,她会亲自审问你。”
说完,弓玉看到魔修眸中骤然迸发出强烈的光亮。
他不由觉得奇怪,明明之前这魔修对周围一切都不在意,甚至连自己生死都漠不关心的模样,怎的一听到妖族,忽然是这个态度?
难道与妖族有旧?
弓玉想了想,眼前这人如今没有任何修为在身,传音入密也用不了。
说话吧,嗓子又坏了。
只剩下一个办法
“你可会写字?”
修仙界,许多出身微寒之人,整日为生计奔波,是根本没机会接触到学问的,所以弓玉才会有此一问。
魔修点头。
弓玉忙吩咐左右:“拿纸笔来。”
他让人将笔墨纸砚铺在魔修面前的地面上,魔修捡起笔,手因为过于虚弱而颤抖。
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上,也布满了灼烫的疤痕,弓玉的视线顺着手臂来到他脸上。
他整个人简直像是从岩浆里爬出来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可想而知当时遭受了多么大的痛苦。
可即便如此,这人竟也能咬牙撑下来,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怕是心中存着滔天的爱或恨罢。
魔修提笔,艰难写下三个字:何时归。





拯救美强惨魔尊后发现认错人了 第93节
眼前这个精怪,他从未见过,不知可否信任。
弓玉还没来得及回答,忽然感受到了裴苏苏的召唤。
这段时间,裴苏苏到处历练,每次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都会特意跟弓玉分享。
弓玉连忙连通水镜,镜中浮现出裴苏苏笑靥如花的模样,穿着一身火红嫁衣。
她身旁站着同样身穿红衣的俊美少年,两人亲密依偎,显然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关系愈发亲密无间。
“大尊,您怎会如此装扮?”
听到弓玉的称呼,魔修立刻抬眸望过去,却只看得到水镜背面。
“说来也巧,我与容祁路过一个凡间的镇子,遇到有人成亲,结果新娘子与另一个人跑了,新郎登时被气晕过去。我瞧着阵仗好玩,就花银子买下仪仗喜鼓,与容祁试了一次。凡间成亲可真够繁琐的,不过很有趣。”
裴苏苏说得眉飞色舞。
她给的银子多,那家想着反正媳妇跑了,亲是结不成了,花心思准备的仪仗喜鼓,还有请来的吹打队伍都要银钱,干脆全丢给裴苏苏,捞一笔弥补损失。
她说话时,容祁就站在她身后,将她轻拥入怀,满目欢喜温柔,显然是极开心的。
魔修听着她熟悉活泼的声音,手忽然一颤,笔摔在纸上,发出声响。
墨迹从三个字中间划过,硬生生将字分割成两半,笔尖还颠出一团乌黑,洇透了纸张。
裴苏苏正拿着盖头,兴致勃勃地跟弓玉介绍,“这个是凡间的盖头,讲究可多了,我要一直戴着它坐在花轿里,等拜完天地,入了洞房,才能让容祁用喜称挑开——”
听到笔砸在地上的突兀声音,裴苏苏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弓玉所在的地方,似乎不是殿内。
于是问道:“弓玉,你这是在什么地方?”
瞧着阴暗潮湿,隔着水镜仿佛都能闻到一股子霉味。
“大尊,上次救下的那个魔修醒了,我正带人来审问他。”弓玉如实回应。
“哦?正好,让我瞧瞧。”
“遵命。”
魔修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样定然丑陋不堪,原本一直从容不迫的他,忽然有些慌乱起来,急忙想找个东西遮掩。
可他身处地牢,哪有什么东西可以遮掩。而且他嗓子已毁,连出声制止的能力都没有。
他只能狼狈地以手掩面,眼睁睁看着水镜转过来,映出让他刹那间几乎心碎欲死的画面。
少女一袭嫁衣,绮罗粉黛,桃花眸微弯,漾着细碎的光,眉心点了红色花钿,颜色皎然昳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明艳动人。她腰间环着一双手,来自身后着新郎服的颀长少年。
那少年乌发雪肤,墨眸红唇,神色温柔,容貌熟悉得让他不能再熟悉。
两人亲昵相拥,腰间各自悬着一块剔透的情玉,宛如一对璧人。
魔修定定望着水镜,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裴苏苏忽然收敛面上笑意,眉头紧皱,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个毁了容,慌乱想藏起自己脸的魔修。
为何,为何她会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心像是被大手攥住,疼痛难忍,呼吸陡然不畅起来。
仿佛错过了无比重要的事情,让她心头惴惴,惶惶不安。
“大尊,您怎么哭了?”弓玉飞到水镜面前,惊讶道。
裴苏苏下意识抬手,这才发现脸上湿润润的,早已覆满了冰凉的液体。
她怎么哭了?
她也不知道。
裴苏苏的视线绕过弓玉,不受控制地看向那个坐在角落里的魔修。
与他静静对视,熟悉的感觉越来越重,心痛愈发剧烈,酸涩交织。
她面上血色尽数褪去,苍白如纸,无意识地抬起手,看上去像是要触摸镜中的魔修。
可她的手还未碰到水镜,就落入了温热大掌中。
红衣少年眸光闪了闪,笑意微收,将裴苏苏的手紧紧裹在手心,低声问道:“怎么了?”
就连低磁的声线,都与曾经的虚渺剑仙别无二致。
裴苏苏眨了眨眼,出神的目光重新凝聚,只是视线依然没有从魔修身上移开,“我也不知,只是突然觉得胸口沉闷,有些难受。”
容祁余光扫过魔修,眼尾戾气和杀意一闪而过。
再次看向裴苏苏时,他瞬间恢复清朗温润的模样,如玉脸庞温柔,墨眸沉静。
容祁不着痕迹地挡住裴苏苏的视线,轻轻拥着她的肩,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是不是最近渡了太多修为给我,太累了?”
终于看不到那个魔修身影,裴苏苏心中的闷窒感受这才褪去,过快的心跳渐渐平复,“或许吧。”
“这魔修来历不明,你见到他还有这么奇怪的反应,保不准是他修炼了什么邪术,还是将他杀了吧。”
“不行!”裴苏苏瞬间脱口而出。
说完,她看到容祁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眸光黯淡。
裴苏苏这才发觉,自己对这个魔修似乎太过在意了些。
将心比心,如若容祁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上心,态度还这么奇怪,她心中也会不舒服。
于是裴苏苏踮起脚,安抚地在他嘴角亲了下,柔声道:“抱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你只是太累了,不怪你。”容祁眼睫颤了颤,眸光晦涩不明。
他若无其事地将裴苏苏拥入怀中,手扶在她脑后,逐渐低下头,鼻尖与她的相蹭,滚热呼吸交缠。
从水镜中,只看得到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看不清他们到底是在亲吻,还是只是离得极近在低声说话。
终于从重逢的复杂心情中回过神,魔修放下捂着脸的手,有些心急地提起笔,原本想写什么字。
可目光触及水镜中的少年,不知想到什么,心一寸寸下沉,他慢慢将笔放下,没有继续。
许久,容祁才抬起头,阴戾冷寒的目光看向水镜。
他嗓音低沉冰冷,“弓玉,魔修手段多,切不可放松警惕。如若此人表现出任何异常,立刻诛杀。”
裴苏苏闻言,嘴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一想到刚才容祁那个失望的表情,心生不忍愧疚,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下。
总不能因为一个陌生人,伤了他的心。
见裴苏苏没有反对的意思,弓玉拱手应下:“是。”
“成亲的仪式还没彻底走完,有什么话,下次再与弓玉说吧。”这次的话,是对裴苏苏说的,语气顿时温和。
裴苏苏又一次看向水镜,视线却被容祁的身影挡了个严严实实。
“好。”
说完,她压下犹豫,挥了挥手,水镜在面前消失。
只是她最后望向水镜的眼神,还是被容祁收入眼底。
他闭上眼,遮住眸中翻滚的情绪,手掌瞬间攥紧,沉沉呼吸两下。
须臾,容祁重新睁开眼,温柔地拥着裴苏苏,面带毫无破绽的浅笑,一步步走向喜床。
水镜消失后,魔修依然出神地盯着半空,许久才终于回神似的,渐渐垂下头。
弓玉隐约觉得裴苏苏的表现很奇怪,想到容祁所说的“邪术”,看向魔修的眼神,就不免带上几分防备。
“大尊实力高强,你若敢有什么不轨的心思,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魔修没有理会他的威胁,手指微动,重新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他是谁。
弓玉狐疑看向他,“他自然是尊夫。”
说完,他似乎看到魔修唇角扯了扯,笑得很难看。
下一秒,魔修毫无征兆地猛吐一口鲜血,随后就开始剧烈咳嗽,周身气息登时萎靡不少,几乎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快要死去。
想到留着他还有用,所以尽管对他仍有怀疑,弓玉还是用法力控制着丹药递了进去。
“这是疗伤丹。”
魔修有气无力地拿起丹药瓶,将丹药倒在手心。
丹药圆润,散发着莹白的光。
他一眼就看出,这是裴苏苏亲手炼制的。
她的炼丹术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灵植火候他都再熟悉不过。
闻人缙将丹药吞下,闭目靠着墙,气息奄奄,一动不动。
若不是看他胸腔还有微弱的起伏,弓玉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
嘱咐手下好生看着他,弓玉便离开了地牢。
地牢门关上,最后一点光亮消失,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闻人缙才重新睁开眼。
想到羊士之前的话,那个红衣少年,应当就是真正的魔尊,修为莫测,目的不明。
回忆起方才水镜中,他们二人亲密依偎的模样,还有容祁仿佛刻意说给他听的那些话,宛如有人拿着钝刀,一下下剜开心脏,冷风呼啸灌入。
胸口像是堵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良久,闻人缙痛苦地闭上眼。
眼角终究还是淌出冰凉液体,无声地濡湿眼睫。
第52章 巅峰
容祁拥着裴苏苏,在喜床边沿坐下。
他挑起她的一捋青丝,漫不经心地绕在指尖把玩,垂下眼睫,遮住眸中情绪,淡淡道:“还在想方才那个魔修?”
语气低缓,听不出喜怒。
“我不是想他,只是,看到他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裴苏苏解释道。




拯救美强惨魔尊后发现认错人了 第94节
与容祁一同在外历练这两个月,裴苏苏自然早就发现,他与过去的闻人缙最大的一点不同便是,容祁的爱与恨都格外浓烈,极喜欢吃醋。
她不希望容祁误会,所以才会解释。
可裴苏苏却没有发现,她越是慌忙解释,容祁眉间的戾意反倒越重。
“魔修阴谋多端,谁知那个魔修,是不是修炼了什么动摇人心的邪术。你如此在意他,岂不是中了他的奸计?”容祁语速刻意放得很慢。
低声说完,他缓缓掀起鸦羽般的眼睫,漆黑瞳孔没有半分温度,只剩慑人的寒。
如今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喜庆的红,到处都是成亲才会用到的喜庆物件儿,墙上贴着大红的“囍”字,床帐锦被,甚至连烛台都是红色。
如果他们在凡间,今夜便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可他的妻,却一直想着另一个男人。
这个想法如同一根刺,狠狠扎在容祁心上,扎得他鲜血淋漓。
裴苏苏抬眸,对上容祁压抑沉静的视线,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愧疚。
她仔细想了想,容祁说得确实有道理。
那个魔修来历不明,自己分明从未见过他,却第一眼就升起许多复杂感受,怎么看怎么奇怪。
裴苏苏叹了口气,“你说得对,或许我真的被那个魔修迷惑了心神罢。”
“既如此,便让弓玉将他杀了。”说完,容祁就死死盯着裴苏苏,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他将她面上的犹豫不忍尽数收入眼底,唇线一点点绷直,狭长眼尾隐隐泛起赤色。
“事情还未查清楚,如此轻易便定他的罪,要他的命,总归不好。更何况,他或许知道许多魔域的事情,对我们还有用。”
待裴苏苏说完,容祁松开她的青丝,眼眸赤红,深深看她一眼。
那一眼看得裴苏苏心中一痛。
她还欲说什么,就见容祁已经坐正身子,与她拉开距离,疲惫地阖上眼,似是失望极了。
见他面色苍白,裴苏苏心中愧疚更甚。
视线扫过喜庆新房,想到今日本该是他们的洞房之夜,裴苏苏咬了咬下唇,从床边站起身,来到容祁面前。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轻柔的吻落在他眼尾,又顺着他的脸颊往下。
感受到她呼出的温热气息落在脸上,容祁眼睫颤了颤,依然没有睁眼,放在床上的双手早已紧攥成拳,指骨都泛起青白。
裴苏苏的唇贴上他的,像从前一样,轻柔地摩挲含吮,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顶不开他的唇。
他们明明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容祁从不肯与她放纵亲吻。
这次,容祁总算睁开眼,眸光晦涩幽沉,翻涌着许多她看不懂的复杂思绪。
他别过脸,躲开了她还欲加深的吻。
裴苏苏笑容僵住。
下一秒,容祁却将她打横抱起,丢到鸳鸯被上。
红帐落下,透进来的昏黄烛光影影绰绰,裴苏苏从未见过容祁如此恐怖的眼神,仿佛,仿佛恨不得生吞了她。
她以手肘撑着床,下意识想坐起身,却被他重新压回被子里。
容祁身躯滚烫,心中冰冷刺骨。
“怎么了?”裴苏苏眼皮跳了跳,莫名有些不安。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容祁。
容祁抿唇一言不发,修长的手伸到她腰间,开始解她的佩环。
裴苏苏下意识按住他的手腕。
容祁动作顿住,掀眸看她,眼眸深不见底,看不出半分情绪。
不知为何,裴苏苏被他看得心里一颤,不仅仅是出于愧疚,更是因为有莫名的恐惧沿着骨缝深深刺入,让她脊背发凉,本能地升起想要逃离的念头。
可她怎会害怕他呢。
压下思绪,裴苏苏呼吸仍有些急促,不安问道:“是要合修吗?”
察觉到她暗暗后退的动作,容祁心中紧绷着的弦,终于彻底断裂。
妒意,不甘,酸涩,痛苦,交织在一起,肆意烧灼着他的心。
容祁墨眸猩红,理智荡然无存。
“不合修,”他的身影笼罩下来,俯身在裴苏苏耳边,呼吸因为压抑喘得厉害,宛如恶魔开展杀戮前的低语,一字字敲在她心上,“这叫行、房。”
滚烫气息喷拂于耳廓,裴苏苏眼眸颤了颤,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两只手腕便被他合在一起,单手按在头顶。
在外历练的这两个月里,他们早已合修过许多次,对彼此都已经无比熟悉。
这次合修,与从前似乎一样,又似乎不太一样。
容祁差点克制不住心底翻滚的暴戾和妒意。
几乎用上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控制住力道不伤到她。
地牢里那个魔修,原本淡然从容,对自己受损的容貌分明丝毫不在意。
可在水镜转过去的瞬间,他却忽然抬起手要捂住自己的脸,姿态狼狈,显然是不想被重要的人看到自己如此丑陋的一面。
再加上裴苏苏看到他时的一系列奇怪反应,恐怕连裴苏苏自己都没发觉,她对那个魔修究竟有多么在意。
那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闻、人、缙。
他根本没死。
自己这段时间的所有努力和欢喜仿佛都成了个笑话。
他努力地模仿闻人缙,试图做得比闻人缙更好,试图抹去闻人缙在她心中留下的痕迹。
可到头来,闻人缙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他永远比不过闻人缙。
永远比不过。
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都永远得不到她的心。
容祁紧紧将裴苏苏抱进怀里,浑身都在轻颤,虎口扣住她的下巴,若有似无的亲吻擦着她的侧脸过去,“裴苏苏,现在我们是道侣,是夫、妻。”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
这句话像是在提醒裴苏苏,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容祁早已松开对她的束缚,裴苏苏紧紧抓着身下鸳鸯被,睁大眼眸看着身上的他。
此时的他背后映着喜庆的红帐,眉间含戾,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看上去很吓人。
他的眼神更吓人。
充斥着癫狂,迷恋和不甘,还有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眼瞳深得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裴苏苏心尖一痛。
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主动环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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