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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战利品(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灰谷
云祯笑了:“不委屈,为皇上效力,应当的。”他兴致勃勃:“这次多亏了之前在戏园子里认识的一位武生提供的线索,我已答应他替他脱了乐籍,他喜欢四海闯荡,我想请他到扬威镖局里当个镖师,算是赏他这次的功劳,皇上您看行不行?”
姬冰原和他对视,年轻的大理寺少卿抬眼看着他,双眸明亮坦荡,没心没肺——一点儿没有那种自己的秘密被事主窥见的惶恐,躲闪,不安。
属于年轻人的热情,仿佛和外边的阳光一般,直接,明亮,灼热,即便是在这高而深的大殿里的阴凉,也丝毫影响不了那种完完全全属于青年的活力。
姬冰原心里掠过了一丝疑惑,将折子放回案头:“这点小事你办就行了。”他忽然感觉到一点伤感,难怪从前听长辈说,再没有看到小辈飞快成长更能感觉到自己的衰老。
一成不变在这大殿里日复一日批折子的自己,老了吧?成为那些和宗庙里供着的乌木牌位一般,老朽,阴凉,不想变化。
他的吉祥儿以一种飞快的速度成长着,他开始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云祯笑嘻嘻谢了恩,看外边廊下小内侍们又引了大臣在廊下候着,连忙道:“皇上还要议事吧?臣和高大哥先下去了。”
姬冰原道:“下去洗洗吧,一路风尘仆仆的,先歇一下吧。”
云祯笑嘻嘻袖着手走了出来,看到廊下站着章琰,章琰看到他招手叫他过去,悄悄问他道:“前儿得了个密报,四夷会同馆那边,最近来了许多贺皇上千秋的使者,其中北楔的使者,前几日在打探龙骧营里一个蓝眼睛的侍卫的来历。”
云祯一怔,章琰道:“神奇的是,这事本来一打听就知道是你府上保荐进去的,偏偏河间郡王在那边主事,他伤好得差不多,便去了四夷会同馆那边任职,听到此事,竟然按住了不许使馆译者替他们查探,当然理由也算光明正大,说是皇上近侍,涉及陛下安危,不得随意泄漏给番邦外人。”
“我觉得有意思,便让人查了下你那个胡儿的根脚,他是和他母亲一块作为战俘被发卖的,他母亲应有几分姿色,跟了个小将领在边城半妾半奴的,但也很快就病死了,他被发卖为军奴,正好当时你要收军奴,便将他收入了府中。因着那一批军奴比较多,只粗略查出他母亲叫珍珠儿,北楔那边不少平民女子是没有姓氏的,所以我猜测云江宁之前的名字应该是主人家随便给他起的——保不准你这个胡儿义子,还是北楔那边什么贵人的亲生子呢。”
云祯想了下道:“我稍后问问他,谢谢章先生替我留意。”他谢过章琰要走,章琰却又道:“还有一事要和你说,前几日屈家举办了个文会,专门请了我去,结果屈老太傅居然请了我进去,只说弈棋,细细打听了一番你的事,想来应有意将他孙女儿许给你。他这孙女儿我却略听过,才名极不错,性情也慧黠,看她兄弟相貌,她本人相貌想来也不差,屈家不是一般人家,数朝的清流大儒,他家女儿若是真嫁你,那是极好的姻缘。”
他又打量了他几眼道:“虽则如今你长进了些,但前些日子踢伤河间郡王那事着实太过鲁莽出格了,老太傅居然还不嫌弃你愿意将孙女嫁你,这可是你的大幸事。我可真是要给你娘好好烧几柱高香,保佑你这些日子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云祯大为惊诧:“什么?就我这样子,不能吧!”前两世都没这事儿啊!也对,自己前两世那都不是啥好名声……这还真是……还得闹点事儿,让屈老太傅自己放弃了算了吧。他心里想着……不然,去南风馆看看乐子去?
章琰一看他神色就像在使坏,狠狠戳了他肩膀一下:“我刚才听说,屈老太傅刚刚面圣了,刚出宫,我猜皇上定然会许,那可是帝师!你可别想着瞎胡闹,坏了这门亲事!这是大事!满京城再找不到这样好的亲事了,屈老太傅人极好的,不会拘束你,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别只想着玩儿,把这事给耽误了,听到没?若是真坏了这门亲事,不用我出手,皇上能把你屁股揍开花!”
云祯嘻嘻一笑,吐了下舌头,一溜烟往后边夹道跑了,章琰一看就知道他没放在心上,跺了跺脚,嗐了声,看到里头丁岱出来招手,便知道轮到自己了,连忙小步走了进去。
夜色开始降下来,太和殿仍然灯火辉煌,宫人林立。
谈家兄妹下了车,在内侍们的引导下进了太和殿,发现太和殿四下站着宫人内侍正在布菜,却安静得连碗碟的声音都没有。
有宫人告诉他们道:“皇上说了是家宴,都不是外人,因此谈家娘子就不必另设席了,请几位公子娘子先入席,皇上议事后就过来。”
家宴!这是不把他们当外人的意思了!谈文巍、谈文葆和谈蓁感觉到了这里头的亲密来,喜不自胜,相视而笑,坐了下来,因着害怕被宫人们指摘他们的仪态,一直端端正正坐着,目不斜视。





帝王的战利品(重生) 第48节
他们才进京就听说了皇上今晚要在太和殿设宴接风,都大喜,到了赐宅里,就连忙急着梳洗换衣,又三人聚在一起,合计了一轮在皇上跟前,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之前的嫌隙倒都丢到了一旁。
直商量了许久,才都议定了几桩重要的事,一是谨言慎行,皇恩必定是要谢的,也万万不能在皇上跟前对昭信侯、高统领有一丝一毫的不满,谦虚谨慎是第一流的;
二是伯府里的情况,着重需讲祖父年事已高,体衰病重,时时也思念昔日的幼妹在家之事,再提到如今蓁蓁小时候几桩趣事,祖父只说与当年的太后极像来;
第三桩就是皇上多半要考问他们的学问才艺来,这可极重要了,所幸他们在家里就已让先生们做了好些策论来,熟背在心,蓁蓁倒是容易,昔日太后极擅琴,蓁蓁到时候奏琴一曲即可。
三人议定后,看看时间,才乘车入宫,一路只见宫门深深,一道又一道的门禁一遍遍的查勘,换了马车,换了轿子,换了肩舆,又步行了好长一段,才到了地方。
坐下来不多时,因着晚上要赐宴,他们也只吃了几块点心,不多时就已感觉到了腹中饥饿。
只见内侍们全都侍立着,眼观鼻鼻观心,犹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他们也不敢问,只能坐着,过了一会儿有内侍过来传话道:“皇上已议事完了,往里边换衣服去了,一会儿就与昭信侯一同前来,请两位公子和小姐再等等。”
兄妹三人连忙笑着应了,互相看了眼,都觉得这昭信侯能够在宫中自由出入,与皇上同行,难怪如此狂妄傲慢,目空一切,脚踢宗亲,呵斥皇亲,果然不可随意在皇上跟前露了痕迹来,若是被他先上了眼药,那可不得了。
却说云祯在玉棠池泡了泡,一只手将池边的红葡萄酒倒着喝了,自斟自饮,想着适才章先生的话来。不知道姬怀素为何要拦下北楔族的人打听江宁,云江宁这相貌,的确比较特殊……前世的确自己没什么印象,但是姬怀素,是真的是为了皇上的安全吗?
再说回谈家小姐被劫这事,设是姬怀素做的,那他可真是不择手段,心脏到一定程度了,若是能查出根脚来,皇上一定嫌恶他。却不知这样好的亲事他为什么不选。
最后又想到章琰说的屈太傅的亲事,心里暗道不好,皇上不会真的应了吧?那可真不是结亲,是结仇了,到时候害苦了屈家小姐,屈太傅一定会把自己的皮给扒了。不会不会,皇上知道自己好龙阳嘛,不会应的。
要不,把白玉麒留在侯府一阵时间,让大家在外边传扬传扬,说自己包养优伶,养男宠什么的,横竖自己本来也没什么好名声,这么一弄,屈太傅势必不会再找自己了。
他瞎想着,原本见到谈家那几个蠢货就心中烦闷,结果进了宫又被章先生加了几把火,更添了几个烦心事,不知不觉却将那支葡萄酒全喝尽了,酒意上涌,泡在池子里睡着了。
姬冰原进来的时候,他长臂大大咧咧搭在木架靠背上,闭着眼睛睡得正酣,水波荡漾里,结实身躯和长腿在水下一览无余,姬冰原又好气又好笑,却看他慢慢滑下去,竟是要滑入池水中了,怕他呛水,连忙上前去拉了他手臂一把,云祯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着他,然后笑了:“皇上……”
舌头都是大着的,一股葡萄酒的香味笼罩着,姬冰原忍不住笑:“行了行了,这还没赐宴,你就先喝醉了。”
云祯嘻嘻笑着:“皇上反正接风的又不是我……我,我天天都能吃着,至于蹭承恩伯伯伯府的接风宴吗……”他翻身要爬起来,结果姬冰原就眼睁睁看着他在池子边蹒跚滑了几次,忍不住笑着拉着他手臂将他给拉了上来:“朕是给你脸面。”
云祯道:“阖……阖京谁不知道皇上宠我,不差这一回……皇上去太和殿吧,我歇一歇,醒醒酒再过去,不然给皇上丢脸了……”他水淋淋地站着,只管冲着姬冰原笑。
还知道丢脸,说话都不清楚了,但是看着又好像心里明白,姬冰原忍俊不禁,姬冰原接过一旁宫人递过来的大布巾替他披上擦着水:“高信说你嫌他们不明白,所以不爱和他们一起?”
云祯看着他酸意沸腾:“我,我是嫉妒。”
嫉妒?
姬冰原皱了眉头,看云祯也不穿衣服,只胡乱裹了布巾,然后整个人钻上了那宽大的榻上,拉了被子来:“皇上……我真的喝多了点儿,皇上恕罪,我睡一会儿再过去……您不要等我了……”他含含糊糊,整张脸又红又热,困得眼皮都睁不开。
姬冰原坐在榻边低头看他的脸晕着红晕:“都说了你酒量浅,还这么喝——你嫉妒什么?”
云祯道:“呵呵……”他含含糊糊也不知道说什么:“皇上以后就不宠我了,宠他们去了……那谈小姐,说什么酷肖太后……她想做皇后呢……”
想做皇后?这孩子是以为,谈蓁是进京来做皇后的?这是在吃醋?吃了一路的醋?所以才明晃晃地把白玉麒拎出来讲,原来那还是在吃醋?
姬冰原忽然不知道心下什么滋味。
他伸手摸了摸云祯的额头,凝视着他,心里想,拒欲不道,恶爱不祥,古人尚能许抱背之欢呢,这孩子想要,就给他又如何?
这样纯粹又宝贵的心意,他舍不得辜负了。
他摸了摸这孩子被水汽熏得柔软红润的唇:“卿的心意,朕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谈家三蠢正襟危坐腹中饥饿坐在太和殿中……皇上怎还不来?
第82章 尽欢
玉棠池里,所有的宫人都侍立在外,丁岱守在门口,垂着手。
屋里,姬冰原轻轻揉着云祯的嘴唇哄他:“你是空腹饮酒,这才醉得特别快,对身子不好,起来喝点梨子汁。”
云祯睁着眼睛觉得今晚的姬冰原带他特别容忍,头脑又迟钝极了:“皇上说什么?什么心意?”
姬冰原好笑:“就这样还要争宠?那是我侄女儿,虽然是表的,差着辈分呢,朕六宫都虚置,你倒和外边那些不相干八字没一撇的人吃起飞醋来了。”
说着他直接将云祯揽着坐起来,拉了月白丝缎的大迎枕垫在他后头,看他胸前丝被滑落,露出了窄瘦的腰肢和结实的腹肌,他也浑然不觉,只大大咧咧曲起腿来,靠在枕头上对着姬冰原嘻嘻笑着:“什么争宠?皇上只宠我一个……”
姬冰原拉起被子替他盖了盖,心里想着还真的是……戒了太久了,这年轻人,还真叫他这有些把持不住,横竖决心已下了,这孩子让自己牵肠挂肚这么久,自己呕心沥血地为他打算,怕误了他前程,他却没心没肺的,合该讨些利息。
拿定主意,他端起那碗梨子汁,拿起勺子来自己含了一口,便直接朝着那还在嘻嘻笑着求皇上独宠的嘴含了下去,将一口梨子汁都慢慢哺渡了过去。
云祯头脑糊成一片,被他的举动震惊了,但却完全反应不过来,呆呆看着他,姬冰原看他仿佛婴儿一般,微微张着嘴仿佛还想要更多,低低笑了声:“好的,你就是朕的皇后,朕只独宠你一个。”
云祯张大嘴巴:“什么……皇后?”
姬冰原勾起他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数息之后,才又松开来,姬冰原品尝了下那味道,只觉得果然人生得意须尽欢,于是微笑着对云祯道:“君无戏言。”
深夜。
太和殿内仍然灯火通明。
谈文蔚兄妹们面面相觑,实在是已经腹中饥饿得已是过了,当班的殿值内侍已小跑着进去了几次,但最后仍然什么都没有消息回来。
皇上迟迟不来,他们也只能等着。
虽然满满一殿的内侍,包括一旁的乐班子都在静候着,但他们始终悄无声息,训练有素,仿佛君王宴会迟到,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小事一般。
高信接到了当值护卫的传信有要异常,连忙出来问,结果接到的报告却是宫禁时间要到了,承恩伯几位公子小姐进宫还未出来,请示是否要落匙,一旦这内门一锁,要出去,可就除了皇上旨意,绝无可能叫开门了。
他有些无语,问道:“太和殿宴会还没完?”
有侍卫道:“当班殿值内侍说,皇上一直没出来,宴席到现在都还没开宴。”
高信难以置信望了望天色:“皇上现在在哪里?”
又有侍卫回答:“在玉棠殿,昭信侯也在里头,丁公公那边说了皇上有要事,不让人通传。”
高信笑了声,心道多半是昭信侯又耍什么鬼,把皇上给留住了,倒是把谈家这三兄妹给晾在了太和殿。
他原本不想管,后来想了下还是自己走去了玉棠殿,果然看到丁岱守在外头,一本正经,他低声过去问:“丁公公?太和殿那宴,还开不开呀?”
丁岱对他翻了个白眼:“皇上忙着呢,要么你进去通传一下?”
高信看他神色就知道进去肯定是个大坑,他聪明着呢,只是笑着道:“定然是昭信侯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了吧?只是,那边可是承恩伯府上的贵戚,真这么晾着了?”
丁岱呵呵一笑,脸上微微带了些不屑。
高信越发好奇,悄悄探他口风:“我到皇上身边晚,比不得公公从小伺候的,到底皇上当初到底怎么和承恩伯那么生分的?”
丁岱道:“谁知道呢?咱们皇上英明,肯定不会错是不是?皇上不会错,那当然是对方的错了。”
高信:……
说了跟没说一个样,算了这老油条,他心里暗骂,还是笑着道:“皇上贵人事忙,想来是忙于国事,不如这样吧,那两位公子和小姐,也是我护送进京的,总不能干让他们等着,到时候皇上想起来,也是咱们的不是,还是我去通报一声,就说皇上有紧急国事要忙,送他们出宫回府,您看如何?”
丁岱笑道:“高大人八面玲珑,办得很是妥当。”
高信看了他一眼:“皇上问起来,您也替我担待担待就行。”
丁岱道:“你就去吧,我看皇上心情好,不会问你擅作主张的罪的——横竖我看你也不是头一遭儿了。”
高信笑了下,果然转身出去,将一口水没喝到的谈氏兄妹,又送出了宫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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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云祯总算酒醒了。
醒过来的时候,一时有些迷糊,不知此身在何时何地,只知道自己难得许久没有睡过如此舒坦放松又漫长的一觉,醒起来的时候觉得心情愉快,充满快乐。
但一起身蚕丝被滑落在他身上的异样触感,让他瞬间清醒了。
然后昨晚那些醉后的场景渐渐零零碎碎又清楚地回到脑海里。
“卿的心意,朕明白了。”
“朕只宠你一个,你是朕的皇后。”
“味道好吗?再来点?”英俊的皇帝看着他微笑,然后一口一口喂他梨汁的画面闪回着,最令人羞耻的事,最后是他主动去追逐着对方的唇舌,贪婪吮吸着那些甜蜜多汁的梨汁。
原来人的嘴唇口腔是如此的敏感。
他第一次知道,舌头刷过上颚时那种冲破天灵的酥麻。
舌尖交缠以及屏住呼吸带来的那种微微窒息感所带来的心跳加速、眩晕。
还有细腻温软肌肤摩擦那种令人颤抖眷恋的感觉。
云祯拉开丝被,阳光明晃晃透过玉棠池一泓碧水中,荡漾着反射在宫殿中。
四下里无人,他踩着床边的脚踏下了床,看到晃动着的光线中,他身上的肌肤布满了一点一点的深红。
记忆再次回到自己脑海中,他燥热地踢下丝被,皇上一路亲了下去,手把手教他:“舒服吗?朕教你。”
他第一次得到那样地快乐,抱着皇上,皇上还亲了亲他的脸颊:“开心吗?朕的小皇后?轮到你也服侍服侍朕了。”
所有恨不得立刻失忆的羞耻记忆全部回到了他脑海里。
他现在想跳入池子中把醉酒误事的他溺死在水里。
啊啊啊啊啊!
床边摆着干净整洁的全套衣裳鞋袜。
他迅速穿好衣服,勉强梳起头发,窜出玉棠池,看到有内侍宫人迎上来行礼:“侯爷,皇上在前朝议事,吩咐小的们见侯爷醒了就安排早膳。”
云祯脸又红又热,匆匆道:“大理寺那边还有差事,我先出宫了。”
前朝下了朝心情愉快的姬冰原听说了昭信候未用早膳,已经出宫,微微一笑,知道这是害羞了,也不去管他。
这孩子在这上头出乎意料的单纯,朕心甚慰。
皇后伺候得好,当赏。
第83章 豁达
云祯出了宫,想起自己刚办完这桩差事,大理寺给了七日的短假。
原本想要在宫里找了云江宁问问四夷馆那事,但如今这般也不敢回宫找龙骧营。
烦心事还有就是屈老太傅那桩事,原本是打算去南风馆或者把白玉麒弄回府闹点传扬点不好的名声出去。
结果在宫里又添了这么一桩烦心事,他毫不奇怪如果这会子他敢去什么南风馆戏园子,皇上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他骑着马人生惨淡地回了府,在自己房翻来覆去实在不知道如何变成昨晚那样的——皇上是误以为自己仰慕他吗?对了!白玉麒!




帝王的战利品(重生) 第49节
他咬牙切齿,果然祸从他起!那会儿皇上肯定听到了!
现在自己怎么办?
所以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是皇上的什么私生子啊!皇上这是觉得自己又在他跟前说自己好龙阳,必定恋慕他已久,昨晚自己又在胡言乱语争宠,这好了,争宠争到龙床上了!
云祯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啊啊又叫了两声,看着自己帐顶上的蚱蜢追蜻蜓,忽然不由自主回味起昨夜的那场颠倒来。
皇上在他耳朵边叫着他皇后,握着他的双手,手把手教他……
虽然好像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所有男人都干过的事,但是,和皇上一起互相做,自己当时到底是酒壮狗胆,还是,其实就——还是喜欢的吧。
云祯耳朵烧得不行,决心不能再这么胡思乱想了——反正自己也活不长……皇上好像也挺喜欢的,昨晚……自己也挺快意的,就,爽快就行了呗,想那么多干嘛。皇上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皇上也不会害自己。
和朱绛那一世,朱绛也哄着他过几次,但他也笨手笨脚的不太懂,那时候两人都年少,什么都不懂,刺激冒险好玩大过于身体本身的感觉,昨晚的那种……却又完全不一样,仿佛一直被引导着,几乎可以说是极乐一般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对象是皇上的原因?
高高在上的天子,他一贯的孺慕,崇拜,愿意为他效死,结果最后他没让他死,他让他上了龙床……
云祯摸了摸自己快要烧熟的耳朵,发现再想起下去自己除了不停回味以外,什么用都没有,那种羞愧无地的感觉一点儿没消散,反而再没办法再面对昨晚蠢钝如猪的自己。
他起了身来,先去了书房,赫然看到令狐翊:“你怎么在这里?没跟在章先生旁?”
令狐翊道:“章先生叫我盯紧你,这些日子,不许你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几个书童也都给跟紧了,但凡有纵着侯爷去那些乱七八糟地方胡闹的,一律大板子敲断腿再发卖了。”
云祯:……
我不是十八了吗!为什么章先生反而还要管我?难道一日不成亲,侯爷我就一日不能自在玩了?
令狐翊问:“侯爷要写字吗?办差完了,这字还是要写的吧?皇上不要看?”
云祯听到皇上二字,耳朵又开始热,拔腿转身就走,简直是落荒而逃。
出来穿过院子,看天气也渐渐凉了,便去了忠义院,大多数老哥哥们带着年轻力壮的少年们都已经撒去了各地的镖局,只剩下几个伤残和年老体衰的老哥哥们在外边听戏吃酒。
偌大的校场空荡荡的,昔日那些少年们热火朝天的场景仿佛还在昨天。不过倒是能看到老于还在那里兢兢业业的遛着马,看到他过来走过来行礼道:“侯爷今儿有空?不用去大理寺?”
云祯道:“刚出了趟外差,大理寺长官让我歇几天。”
老于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外差是辛苦,合该歇几天,我看侯爷这马在船上也没喂好,都瘦了,可怜,你这几天就别骑这匹马了,换一匹,养一养他。”
云祯看他俨然心疼马多过心疼他,也只好笑,问老于:“于伯,你说当初我娘一个女子之身,带着你们这么多男将领男兵士,有没有人说闲话的。”
老于道:“嗐,要说早说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理他们,自然就没人说了,你娘又不是天仙一般的娇滴滴的闺秀,战场上打一场,血糊满面尘土的,和咱们也只一般,你娘又正气又爽利,和大家伙称兄道弟的,又舍得给大家吃得饱,又能给我们弄好的军需来,大家服她,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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