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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皇子的自我修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珊瑚与夏天
43、计划
许是见面三分情的缘故,这日在太后那里见到了殷陶,康熙才意识到近段时间几乎都是召老大、老八、十三和十四伴驾,甚至老三和老十也偶尔跟着,却已经许久没跟十二在一处了。
十二是个好孩子,他把十二丢在太后这边不闻不问,这孩子也没有生出半分怨怼情绪。
老五虽然很乐呵,但那是一种不求进取过一天好日子快活一天的傻乐。
而十二不同,他是个极为明白的性子,这段时间把太后照顾得很好,想来已经明白了自己留他照顾太后的心思。
康熙突然对这个不争不吵的小儿子内疚起来。





清穿之皇子的自我修养 第37节
次日一早,殷陶就接到了魏珠带来的口谕,去延年殿陪康熙去用早膳。
殷陶连忙梳洗更衣后随着魏珠去了延年殿。
此时康熙这边的早膳尚未上桌,康熙大抵也在寝殿洗漱,殷陶站在一旁等了大约一刻钟功夫,康熙才从里面慢步走了出来。
康熙这里的早膳不管食材、卖相还是搭配都是上上佳之选,且带有康熙浓郁的个人口味特色,精致而又不失原味,也是殷陶所喜欢的早餐类型。
虽然面对着这正经的御膳,但殷陶却还是感觉胃口缺缺,有些下不去筷子。
昨日那件事是他第一次直面夺嫡并卷入其中,他总是忍不住再去回想那件事情当中的细节,探寻这个计划背后之人的目的,对一些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事情做一些推演。
面对如此的殷陶,康熙只觉得奇怪。
这孩子性子沉稳,做什么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一夜未见,脸上便充满了迷茫之色。
康熙用难得和气的口吻对殷陶问道:“可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是了,我仿佛听什么人说了,老大昨天站在廊上跟你吵了?”
他一早就听说了,昨天老大去找十二吵架了,听说当时老大凶得厉害,他拂袖离去后,十二在那冷风里站了良久。
两人说话说得也比较隐晦,周围人也没听出是因为什么吵架,更倾向于直郡王找十二阿哥发泄情绪。
十二一向做事得体,也很得兄长们喜欢,如今被老大一通埋怨,恐怕心里头还不知怎么难过呢。
至于原因嘛……康熙也没怎么追究,左不过是十二站在太子这边,老大看他不顺眼撒气罢了,说起来,听说老大之前也对十二做过这种事情,比如太子婚宴那天。
坐在康熙对面用膳的殷陶听了这话一个激灵。
康熙不愧是皇帝,这消息得的可是真快啊!
殷陶突然之间回过神来,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开始应对:“不过是同大哥有点儿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大哥是兄长,教训弟弟几句也是应该。”
康熙微不可见地稍稍皱了皱眉头。
十二虽不像老七、老十那种老实之人,但一向温厚。如今老大和太子争得如火如荼,十二又一向亲近太子,老大看着十二难免心里头憋火,上来脾气就训上几句。
说起来,老大就是这点不好,脾气冲动不说,也有些太不容人,连小十二这么好的孩子都能杠上,叫他下不来台。
十二这孩子也是个好的,这个时候还替老大说话,若是换了旁的心思深沉之人,保管明褒暗贬地先告上一状再说。
康熙在对殷陶好感度又上了一层的同时,心中对直郡王也更是不满起来。
殷陶这几日大多数时候都是和五爷一起侍奉太后,也跟着一道儿在太后这里用膳。
太后这边的伙食实在太好,殷陶日日都感觉撑得有些肚儿圆。
如今去校场的习武课停了,也不好随意出门跑马,殷陶只得每日早起上半个时辰,更衣起床多打一会儿的拳。
只是这日一早被康熙叫来用膳,没有来得及锻炼完毕。
天气晴好,微微有风,殷陶便起了意头,出门去行宫花园里头转转,权作晨练了。
谁想刚进了园子就遇上了陪八福晋散心的八爷。
那日请女先儿来说书的事,殷陶后来回到处所又反复思考了一下,直觉这并不大像直郡王能想出来的计划,背后推动之人大抵与八爷有关。
殷陶和八爷没什么话说,八爷对他也一样。
殷陶和八爷、八福晋打过招呼后便准备回房,可不知怎的,就在转身离开之时,看到八爷脸上的笑容,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脸上虽然在笑,可目光当中却带着一丝狠劲儿,仿佛要准备坑谁似的。
殷陶再回神之时,见到八爷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往常的和煦样子。
殷陶轻轻摇了摇头,可能今日有些睡眠不足,想多了吧。
八爷和八福晋回到自己处所后,何焯已早早侯在书房,见到二人回来,忙是迎上来对八爷道:“贝勒爷,京里纳兰揆叙头来信了,说是那事已经办成了。”
何焯心中极是佩服八爷的谋略。
找人误导索额图及其两个儿子,叫他们以为十二阿哥是直郡王的人,从而借索额图的力拉下托合齐,离间十二阿哥和太子,可谓一箭双雕。
八福晋显然也是知道此事的,听了这话后忙是关切地问道:“何先生,你说的可是真的?”
何焯点头:“这个自然,不敢欺瞒主子爷和福晋。”
八福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事情竟会这般顺利:“他们真的能够相信吗?”
毕竟十二平常跟直郡王并不相熟,还是同太子亲近居多。
八爷道:“相不相信也无甚要紧,只管把饵抛出去便是,自有那蠢的鱼儿上钩。”
即便索额图等人不相信也不打紧,只要埋下怀疑的种子就好。
听说托合齐最近既没想着跟纳兰明珠亲近,又不跟索额图亲近,他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做一些文章。
既然两边都不沾,自然也是没什么人愿意护着他了。
不追随着自己的九门提督,对八爷来说,的确没什么用处,倒不如不如搞黄他了,换自己的人上。
相信京里头可不止他有这个想法,索额图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拉下托合齐这事,对于他们来说是目的一致的。
皇阿玛不在京里,太子又在监国,他们动起手来终归会方便一些,等他们搞掉了托合齐,再让直郡王想办法叫自己人顶上也不迟。
当初去找家奴拉拢托合齐被拒之事,不光八福晋心里头不舒服,八爷心里也不舒坦,再加上十二得皇阿玛和众兄弟喜欢,他总觉得十分碍眼。
他那么努力贴着直郡王,才换来了今日的信任;努力经营和老九老十的关系,才能叫他们如此跟随自己。
可凭什么十二明明从不不努力,却什么都叫他得到了?
其实八爷平常很少被这种情绪左右,他为人从来都只讲目的、不讲情绪。
而这次出手对付十二,除了想帮直郡王外,更有几分心理不平衡,想要找十二麻烦的心理在里面。
八福晋也高兴起来。
这么看来,当年她在屋子里头因着托合齐之事生气之时,八爷虽然当时劝她不要因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但其实心里头还是在乎她的情绪的。
八福晋抬头,笑吟吟地对着八爷笑道:“爷,你是不是为了给我出气才这样做的?”
八爷对着八福晋温柔地笑了笑:“是啊,都是为着你呢。”
虽然八福晋也不全信八爷,但至少他有这句话就够了。
八福晋幸福地冲着八爷笑笑:“我从小福薄,命也不好,没想到能有此运气,做了爷的福晋。”
八爷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京城,急切地想知道索额图府上发生的事情。
京中,索相府内。
青衫婢女端着茶盘走了进来,给坐在案前的两人上了两盏热茶。
“大爷,二爷,这是浙江巡抚几日前派人送来的明前龙井,说是同今年的贡茶原是一茬儿,奴婢泡茶手艺不好,两位爷且尝尝,也好指点奴婢一二。”
被唤作大爷的索额图长子格尔芬拿起茶盏嗅了一口,对着自家二弟阿尔吉善笑道:“你这丫头也是个宝贝,泡得这样好的茶,还说自己手艺不好。听说皇上现在已经到了余杭,想来如今也跟咱们一样,用的明前龙井吧?”
阿尔吉善看了那丫头一眼:“你先下去吧,叫他们都走远点儿,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青衫婢女退下后,阿尔吉善才对格尔芬道:“大哥,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这有什么?”格尔芬不屑地晃了晃手中茶盏,“皇上从前赏给太子的茶叶,你我兄弟也用了不少。况且这是在自己家里头,还要避讳什么不成?对了,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可有了什么结论了?”
阿尔吉善道:“十二阿哥,大抵就是直郡王的人,八-九不离十吧。”
格尔芬了然道:“我就说嘛,这十二阿哥铁定是有问题的。否则为什么不管怎么拉拢托合齐,他都不往我们这边倒?况且我也听说了,直郡王借着给万贵人二妹走亲戚,送了重礼。八贝勒也借着安郡王府的名义拉拢托合齐,也送了不少礼过去,私下也一直有来往。”
二弟查出来的那些其他事情暂且不说,单就这点来看,如果十二阿哥不是已经偏向了直郡王,何须大福晋和八福晋对万琉哈府里如此上心?
说到这里,格尔芬一拍大腿:“这事不成!托合齐可是圣上看中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下一任九门提督,这个人可断不能留在纳兰明珠他们手里头。”
万一皇上驾崩,封闭九门,直郡王在丰台大营又有威望,而太子在军中又缺少人脉,可不就成关门打狗了吗?
阿尔吉善有些犹豫道:“可十二阿哥同太子殿下素来关系不错,万一十二阿哥不是直郡王的人,那可不是误伤了?”
“不对,二弟,我们都忽略了一个细节。”格尔芬判断道,“从前我们想要拉拢托合齐之事,曾经问过太子,要不要一同拉着十二阿哥,太子早早说了不必。现在想来,兴许太子只是同十二阿哥假意交好,从那时起就已经防着他了。”
格尔芬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再说了,十二阿哥从来没有给太子办过什么事,也不授意托合齐同我们亲近,太子殿下对他这么好,他却这般行事,就是不识抬举!”
太子是这世上仅次于皇上的尊贵之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格尔芬眼里,十二阿哥这种行为,那就是不知好歹之人,说上一声“不识抬举”也不为过。
家里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大哥拿主意,阿尔吉善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那大哥说该怎么办?”
格尔芬道:“既然十二阿哥不能为太子所用,留着也没用。皇上不在京里,动手也方便些,还是先禀明了阿玛,将托合齐拉下马为好。”
阿尔吉善应道:“成,那就按大哥说的办!”
作者有话要说: 问题会在下一章解决,这两个憨憨等康熙回来处置。话说我写格尔芬他两个的时候总会想起来奔波儿灞和霸波尔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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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来信
殷陶本就不是那等爱钻牛角尖之人,不过两日后就把问题给想开了。
既然身处夺嫡漩涡中,那就尽量低调,实在要卷入某些事件当中,置身事外不成的话,就守住本心,跟着当下形势走。
想明白这个问题后,殷陶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也有了心思约着五爷和十爷出门逛街。
听说十二经常在晚上回到住处后给四哥写信,这次出来买东西又总想着给四哥带礼物和特产。
五爷心里酸溜溜的,对着殷陶说起话来也不免带上了几分:“十二弟心里可真记挂着四哥啊。”
亲弟弟十四还没怎么样呢,他倒是先给四哥买上了。
而十爷对于两人之间的官司充耳不闻,一直盯着几个卖珍宝首饰和胭脂十分的铺子看。
殷陶对十爷开玩笑道:“十哥怎么专去逛那珍宝首饰铺子,可是要准备买给未来的十嫂?”
自从十爷被殷陶洗脑后,突然又对未来的十福晋充满了期待,出来逛街时候也不忘想着未来福晋喜欢什么,好给买一些带回去。
听殷陶这般问他,十爷嘴上却别扭起来:“什么未来十嫂?她是个圆的扁的我都不知道,我只是看着那簪子和珠花有趣罢了,这胭脂也精致得很,算是当地特产了,带回去些留着看看也无妨。”




清穿之皇子的自我修养 第38节
殷陶忧伤地望天,没成想十爷这么个大男人,竟然是个恋爱脑。
还没成婚的时候就想着找个合心意的福晋比翼双飞,如今刚赐婚下来,还没见着十福晋人呢,就开始给未来妻子置办起东西来。
康熙三十八年开春之后雨水极少,天气也依然干燥十分。
这日,四爷今日受了太子之托,去步兵统领衙门提点防范火灾一事,同九门提督凯音布谈完事情后,出门正遇上了托合齐。
托合齐似乎刚出任务从外头回来,一见了四爷便忙迎上来行礼:“奴才请四贝勒安。那日贝勒爷和十二阿哥去到我们府上,奴才等人接待不周,还望贝勒爷见谅。奴才听说,贝勒爷平日里极是照顾我们阿哥,奴才全家叩谢四爷恩情。”
万贵人家里人都生了一副好相貌,托合齐也不例外。他长相很是得四爷眼缘,虽然姿态很低,但并不见过分谄媚,一看就是真的对自己心存感激,不是无谓的空话套话。
面对如此关心十二弟的家里人,四爷感观不错,对着托合齐也和颜悦色道:“好好办差,只有你们在宫外好了,十二弟在宫里才能更好。”
托合齐又给四爷磕了个头:“是,奴才一定不负皇恩,好好办差。”
户部年终结算一直拖到了三月里,桩桩件件十分繁琐,四爷弄完手上账目回府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他甫一回到府上,贴身伺候的赵福来便迎上来禀报,说是鄂尔泰大人过来请见四爷,已经恭候多时了。
四爷冲赵福来点点头,鄂尔泰接着便被请了进来。
鄂尔泰如今正在兵部任职,见了四爷便汇报了最近发生的一件大事。
兵部掌管军需督运军马粮草,这也是兵部的重点工作之一。就在几日前,兵部开始办理一起私放军马贩子过境的案子,种种迹象指向了托合齐。
四爷眉心一跳:“是万琉哈家里拖尔弼的长子托合齐?”
“是。”鄂尔泰应道,“但奴才觉得,托合齐大人是被冤枉的。”
托合齐如今已经是左翼总兵,进一步就是九门总督,他只管清清白白不犯错,升职后等着旁人来孝敬便是。
私放军马贩子过境这事儿,危险系数高不说,赚得也不多,风险和收入极为不成比例。
托合齐是聪明人,不会在这时候干这种蠢事,这与常理是极不相符的。
托合齐只是包衣出身,但他如今做到这个职位,足够太多太多世家子弟眼红了,没准就有那心眼儿不好使的给他使了绊子了。
鄂尔泰也是记得那日在春和茶馆遇上时,四爷和十二爷在一起,认为两人关系不错。
他私心里是想追随四爷的,故而过来卖个好。
四爷也觉得这事的确蹊跷,便对着鄂尔泰问道:“你可查出了什么?”
鄂尔泰道:“奴才不敢妄言,但这件事情……多半同索相家中格尔芬、阿尔吉善两位爷有关。这件事原就是一向追随他们的兵部郎中赵勇捅出来的,也是格尔芬他们一直盯着在查,奴才觉着,多半是有人做的局,冲着十二爷来的。”
索额图?
提起这位“索相”,四爷的脸色沉了下来。
其实他近来实在有些看不上索额图的行径。
为了能够抗衡直郡王,壮大太子势力,近来的索额图可以说是用尽了一切手段。遇上事情之后,是自己的人就想尽办法捞,不是自己的就想尽办法去踩。威胁拉拢不成,现在又多了一条构陷。
鄂尔泰离开后,四爷觉得心里一团乱,想要理一理情绪,便叫铺纸研磨写了两张大字。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时至黄昏,窗外又飘起了零散的小雨。
四爷停下笔来,站在窗前,看着飘落的雨滴出神起来。
索额图等人对托合齐出手这件事,虽说事发突然,但也是必然。
九门提督这个职位真的太重要了,也是太子和索额图等人一定要握在手里的,托合齐是下一任九门提督,家族又没什么靠山,几乎帮不上什么忙。
索额图等人拉拢收买不成,就想着要把他拉下来,换上一个自己的人。如果托合齐真的被冤死了,估计家里也没什么人有能力替他鸣冤,给他翻案。
十二弟还小,皇阿玛在南巡,如今是太子监国,也就是他们说了什么都算,索额图他们倒是会做,也抽了个好时间。
太子这点像皇阿玛,从小就失了母亲。对着自己外家感情深厚,有时候对着索额图依赖兼信任并存,也有些拉不下脸来,才纵得他一日比一日厉害。
想到最近索额图等人做出的一些事,很难说太子知晓或者不知。
比如那次名单之事,四爷就笃定太子是知道的。
太子人的确不错,但是对于跟随太子的索额图一系的很多行为,四爷却是看不惯的。
可即便看不惯也没法子,皇阿玛只立了两个标杆,现在除了太子就是直郡王,除此之外也没得选。
他并不想过程老五那样,皇阿玛想起来就给个可有可无的差事,想不起来就在府里混日子。
他心中还是想着要建功立业,为百姓做一些事情的。
如果真要选择的话,跟着直郡王还不如选择太子,起码名正言顺一些。再说他跟老八也实在是合不来,无法一同共事。
他如今也算跟着太子了,可如果一心跟着太子,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对这件事按下不表,随他们去折腾。
可四爷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这件事说是冲着托合齐来的,但也难保不是冲着十二弟。
十二弟在他心中就是亲弟弟,甚至比亲弟弟还亲,别说是太子,就算是十四弟对十二弟有不利,他也是要提醒一二的。
党争的手段本就不少,很多是深宫当中养大的小皇子所想不到的,早早告诉十二弟,让他早些有个提防,万万莫要粗心大意出什么事情。
自从几个兄弟跟着皇阿玛南巡后,他经常能够收到来自江南的信。
十三最近被皇阿玛招去伴驾,没时间写太多信,十四则是跟着老八乐不思蜀,再把他这个亲哥哥忘在脑后,他几乎收到的所有的信都是十二弟写的。
十二弟估计是觉得他没去江南很可惜,每次出门逛都给他生动形象地描绘江南风光,介绍看到的各种有趣的小玩意儿,还让老七给他画了不少景观画。
收到这些信件,四爷感觉十分贴心,好像一起跟着去了一趟江南一样。
说起来,他长这么大,真正念着他,向着他的人实在不多。
皇阿玛膝下孩子太多,对他虽然也算关注,但十天半个月想不起来也是常事。
相比其他兄弟而言,太子对他还算不错,他也愿意跟着太子,可太子支持者太多,更有他最信任的母族帮着、护着,显不大出他来。
德妃虽然是亲额娘,但是跟他并不亲近,德妃每次看到他,就会想起和孝懿皇后的龃龉以及当初那段不能自己做主的日子,所以才会格外偏疼一手带大的十四,就像康熙偏疼太子一样。
十四一向同他不亲近,更是向着他的八哥多一些。
而十三如今时时伴在皇阿玛身边,也有些渐渐顾不上他了。
因为额娘缘故,乌雅氏一族待他也只是捧着,却并无半分真心。而佟家只想着从他身上榨出些东西,更多的是互利互惠,只有他有用处了,佟家才愿意贴上来。
说起来,如今真心实意待他的只有十二弟了。
这件事也不用劳动十二再想办法,就让他这个兄长来解决吧!
如今虽然他不够强大,但至少也有些人脉,好生运作一番,定当可以护十二弟周全。
==
又过了几天后,殷陶收到了四爷的信。
四爷平常写信比较日常且啰嗦,是个连庄子里长出的胖头花生也能写半页纸的主儿。
可这次与往日不同。
四爷在今日的信中,并无多少日常琐事,而是写了一桩私放军马贩子过境的案子,说是十二弟的舅父托合齐也卷了进去。
不过四爷后来又写道,他已经派人去查实了,这件事不是托合齐的问题,而他在刑部和大理寺也有人脉,会着人去解决这件事情,叫十二弟不用担心。
四爷虽然说不用担心,但殷陶的心已经提了起来。
殷陶又想起历史上托合齐选择追随索额图,成为太子-党之事。
现在想来,在那种情况之下,几乎可以说是必然事件。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托合齐接了九门提督这个位置,如果不站队寻求庇护,想来几派人马都容不得她,个个都想拉他下马换上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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