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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见我应如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法采
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她如今的茶艺,早已不是章纪堂能比拟的了。
她将茶水端到他手边。
男人只是看着那青绿的茶水,白软的小手,便觉赏心悦目,因为大老太太而阴郁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他抬头向她看去,同她轻声道,“辛苦你了,再坚持几日,便到了禹州。待一会大夫看完,就可以启程了。”
沈如是刚要点头,葛效带着大夫来回话。
章纪堂没怎么在意,前两次大老太太都是无事找事地装病,这次估计也不例外。
但这次的大夫却道,“贵府老太太着实受了风寒,又心事繁杂火气旺盛,不能再继续行路,最好休歇几日。”
章纪堂挑眉,“果真是病了?”
大夫道是,同他细说了望闻问切的结果。
章纪堂也懂一二岐黄,才明白那大老太太本没有病,折腾的厉害了,真就生了病。
他拿了大夫开的方子看出了神,眼帘微落,情绪难辨。
沈如是深知章家的水有多深,这种时候,没有她说话的份。
她悄悄起了身,借着丹竹叫她的契机,道是出门转转,把安静的卧房留给了首辅大人。
章纪堂捏着方子,看了许久,终是起了身,去了大老太太房内。
戚氏在床头换毛巾,见他终于看来看大老太太,险些落泪。
“二爷,老太太这会烧起来了,烧得厉害。”
“我晓得了,让下面人去煎了药。”
态度不似平日里强硬,戚氏不免欢喜,连忙叫了大老太太两声
“娘,二爷来看娘了!”
大老太太有些糊涂,听了这话却醒了过来。
她浑浊地老眼看住章纪堂,“纪堂,你想起祖母了?!”
戚氏见机退了下去。
章纪堂抿着嘴看着大老太太,略开了窗户,让清新的空气换进来。
他道,“您既然病了,就好生养病,没什么比自家身子要紧。”
这话说得大老太太眼前一阵水光,可她却道。
“我这身子是要紧,但心里的事去不了,身子也好不了啊。”
章纪堂听了,忍不住哼了一声。
“必得是戚家的矿山落回戚家,您这病才能好是吗?”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大老太太也没什么不能摊牌的了。
“不就是死了两个人?戚家早已经赔了钱了事了。你何必抓着不放?那是我的娘家,求到了我脸前来,说我是首辅的祖母,让我同你打个招呼,抬抬手也就办了。这有什么了不得?你就不能抬抬手?不然我回了禹州,回了娘家,哪还有脸面?别说戚家笑话,禹州哪个不笑话我?!”
话说到激动的地方,大老太太一阵喘,却见章纪堂面不改色。
她急了起来,“纪堂,你虽然记在二房名下,但你从小到大,祖母可没待你跟你大哥三弟有半点分别!你身上流的是大房的血啊,我只当你是我亲孙!就这点事,你非要闹这么难看吗?!你就一点都不顾念祖母待你的好?!”
她最怕章纪堂还如之前那样,不说不动油盐不进,就差没下了床来拉扯他。
但他这次终于有了反应。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看住了大老太太。
“您待我的好,就是让我在两房之间处境尴尬,让我从二房拿钱,还要让我在祖父二老太爷死后,把二房的家产也挪去大房,是吗?!”
这话一出,房中陡然惊得落针可闻。
窗外清新的风不再吹进来,浑浊的空气和紧张的气氛盘旋室内。
大老太太惊诧地望着章纪堂,“你、你这是说什么话?!”
章纪堂冷笑连连,已经不想再同她继续把往事说下去,他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边停了下来。
“您还是尽快好起来,戚家的事没得转圜,您身子不好也是自己遭罪。”
这话说得冷硬极了,说完,大步离去。
大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歪到在了床上。
“造孽!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都是造孽!”
可她再喊,章纪堂也不会回来了。
戚氏回来看到的状况,还不如之前。
大老太太悲从中来又急又气地昏倒了,自然又叫了大夫来救治。
章纪堂却身心俱疲,径直离开了客栈。
沈如是不想让首辅尴尬,便去街道上转了一圈。不想被打闹的小孩溅了一身的脏水,只好回去换衣裳。
她想着悄悄地换了,再悄悄出去,不会打扰到章首辅。
可偏偏,刚回到客栈门前,就见章纪堂脸色冷峻地迎面走来。
沈如是惊诧于这是闹崩了?正要同他行礼,他却转身往另一条路上去了。
沈如是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楼上,章纪培正在窗边往下看,沈如是犹豫了一秒,转身跟上了章纪堂。
男人大步在前,走得飞快,沈如是一路小跑跟着,也不知章纪培的目光散没散去,一直没敢停下来。
就这么一路跟着章纪堂跑了半刻钟,到了一片山涧地带,碎石满地,才行速减缓。
这里没有章纪培看了,可沈如是又不能半路抛下首辅,仍旧只能跟着。
碎石满地,荆棘丛生,沈如是一不留神,就被荆棘划破了衣裙。
裙摆划破,发出撕拉一声响。
在溪水轻流的山间,极其响亮。
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沈如是尴尬地揪着裙子站在路边,她看向停下来的男人。
“您也走了半天了,要不就在此歇会,这儿风景尚好。”
关键是她裙子都破了,再走下去,荆棘树杈更多,破得厉害就没法穿了。
她好生劝着,不想男人却转身朝她走了过来。
沈如是不知他要作甚,男人却低头看向了她的裙摆。
“有没有划到腿脚?”
沈如是一怔,连道没有。
男人闻言,轻轻松了口气,看住了她,“你不该跟着我出来。”
这话说得沈如是颇有几分尴尬,但男人看她看得更紧了。
“你不该在意我。”
天空有飞鸟掠过,山涧哗啦啦落下一片响亮的水声。
沈如是眨了眨眼睛。
男人看她的目光柔和起来,指了指溪水旁的大石,声音也软了下来。
“你也累了,上去坐会吧。”
沈如是在这种时候,当然从善如流。
说起来,首辅大人虽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也不免被自己的血脉亲人为难。
她温声道,“您也累了吧,一起歇一歇吧。”
她这话落了地,章纪堂便叹了一声。
“我是累了,这样不尴不尬的身份,实在是太久了,其中难堪,我想你必然也是想不到的... ...”
他说着,突然问她,“你想听吗?”
他虽然是在问,沈如是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选择。
能让他一吐为快,也许也是好的。
她点了点头。
第16章 往事 沈如是同章纪堂一起,坐在一块溪……
山上流下的溪水,因着夜里的那场雨,还有些鲜嫩的湿气。
沈如是同章纪堂一起,坐在一块溪边的大石头上,合欢树的浓密枝叶遮下绿荫。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把许久前的往事娓娓道来。
他说自己的祖父,也就是二房的老太爷,是被他气死的。
章纪堂父亲兼祧两房,实际上本不是二房最初的想法,但因为大房产业危机,算是请了他母亲的嫁妆救济,这才弄成了兼祧两房的局面。
章纪堂流着是他父亲章思学的血脉,也就是大房的血脉,不过是因为他母亲算是二房的儿媳,所以成了二房的孙子。





首辅见我应如是 第29节
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二房因为就他这一个小孩,对他颇为疼爱,在他母亲早逝之后,他便是在二老太爷和二老太太房里养大的。
在小小的章纪堂眼里,这就是他祖父和祖母,同旁人的祖父母没有区别。
但他渐渐长大之后,开始明白了自己和大房的关系。
二房的祖父母并没有要割断血脉亲情的意思,因而他在大房也同样得宠。
正如大老太太所说,她待章纪堂,从来就没有同另外两个孙子有什么区别。
章纪堂两边受宠,可以说是章家最得宠的孩子。
他本就聪明能沉得下心来学习,比他父亲章思学要有灵性的多,再有二老太爷亲自启蒙,书读得顺,小小年纪,就以小三元的名头连中案首,成了秀才。
连章纪堂都时常觉得自己幸运,尽管母亲早逝,却有更多的亲人爱他。
可他逐年长大,事情起了变。
大房做生意财源滚滚,二房走仕途闭门读书,两房本来没什么瓜葛。
但那年,大房突然对现状不满意了,随着儿孙越来越多,家业越来越大,原本的铺子田产只能让家里富庶却追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一旦再有飞来横祸,并不能再让章思学娶妻来渡过难关。
这个时候,大老太太不知从哪听说,可以给考学的学子放印子钱,然后等着回本赚钱。
这些学子为了考学,都急着用钱,但大多数都考不中,这样一来,也就不能按时还钱。
印子钱都是高利,一来二去的,就能滚出不少钱来,待到收回的时候,能连那些学生的家都搬空。
大老太太最是眼热,同大老太爷商量了,把家里的钱都投出去,半年下来就能滚不少利。
他们先小试了一把,果真赚了不少,大老太太心想,若是投的更多,趁着秋闱春闱的时候,是不是更赚翻了?!
放印子钱的钱行让他们尽快确定能投多少,大老太太一口气报了个大数目,钱还没集齐,数目已经定下来了。
但是大房的产业占多数,闲钱并不多,于是大老太太说服了章思学,去找二房要钱。
她料想赚钱的事,二房还能不愿意?
却不想,二老太爷发了大怒,将章思学骂出了门去。
“你也是读书人,怎么能干这种害了读书人的事?!你要是借钱给他们读书,我把家产都掏给你有何不可?但你们这是放高利贷,是想等他们还不上钱,把他们家都搬空!这不是把那些穷书生,逼到绝路上?!亏你想得出来?!”
章思学被骂的灰头土脸不说,还挨了二老太爷一巴掌。
章思学到底是大房的亲儿子,大老太太心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不给就不给,没有这样打骂的!到底不是他自己的儿子!”
她不准备跟二房要钱了,想着自家也能凑出来,谁想到,当时定下的数目太大了,凑来凑去,甚至去戚家借了一些,都还够不上。
那放印子钱的钱楼可不是好说话的,这钱要是凑不上,高利可就落他们自己头上了。
大老太太思来想去还是要找二房,但二老太爷闭门谢客。
她没办法了,去寻章思学,“二房没有子嗣,产业还不是你和纪堂的,你去找个借口把钱先攥手里,根本不用告诉他们!”
章思学为难极了,可他拗不过自己的娘。但他不是个会寻借口的人,两眼就被二老太爷识破了。
二老太爷冷笑连连,指着章思学。
“你是个没用的,我也不指望你做什么。你要是只听你亲爹娘的话,便不用来二房了。二房的产业我自会留给纪堂,还是不要从你手上过的好!”
这是直接跳过章思学,把家产都给了孙子的章纪堂。
二老太爷是个雷厉风行的,没两天,就拨了许多产业给章纪堂做读书钱,除了章纪堂,旁人不能动。
这个旁人指的当然是章思学。
章思学灰头土脸,甚至连二房的门都进不来了。
章纪堂也替父亲尴尬,去寻他劝了一回,道是过几月,二房的祖父母消气也就好了。
但大老太太却心急火燎,给钱楼定的数目拿不出来,这可不是好玩的。
她又往戚家走了两趟,戚家不太敢放这么大笔的印子钱,不肯借。
二老太太到处借不到钱,抵押了家里几个铺子,不敢都抵押光,自然是不够的。
她看着章纪堂时常来劝章思学,便把章纪堂盯上了。
这一次,她不再提印子钱的事情,编了个借口,倒是自己为难了,要钱使,半年绝对把钱还回来。
她寻章纪堂借钱,“祖母手头穷了,这钱急得很,纪堂,给祖母周转一下。”
章纪堂起初不愿意,“您不会还想着放印子钱吧?”
大老太太立刻说不是,“我就是吃了印子钱的亏了,那是个赔钱的买卖,都怪我一时糊涂没看清,把自家的产业还害了。祖母以后再也不放印子钱了!你快借点钱给祖母周转一下,几个月就还回来!”
她缠了章纪堂好些日,章纪堂见她嘴上起了一圈泡,想着她待自己的好,就把钱偷偷给了她。
“您万不可再放印子钱,那是祸害读书人的事!”
大老太太满口答应,可一转身,就把钱全都放给了读书人。
这事,她以为瞒天过海地等几个月,钱到手也就过去了。
谁曾想,官府突然查起来给读书人放高利贷的事情,大老太太钱没收回来,人被抓到了。
大老太爷和章思学都被抓了起来,大老太太求上了二房的门。
二老太爷气得牙痒,但又不能不管不问,凭着从前做官留下的脸面去了衙门。
这一去可不得了,官府竟然告诉他,大房放出去的钱,也有二房的份。
正二老太爷给是章纪堂留的那一部分读书钱!
二老太爷当场差点没撑住。
衙门的人看在他的面子上,勉强把章家摘了出去。
二老太爷犹不肯相信,把章纪堂叫过来问。
章纪堂怎能猜到大老太太竟能做出这样瞒天过海的事情来,万分震惊,实话实说了。
二老太爷一鞭子抽到了他身上。
“混账,你同你爹也没有两样!”
这时,大老太太赶了过来。
她护着章纪堂,不让二老太爷打。
“思学不是你的儿子,你打不心疼,纪堂不是你的孙子,打死他你也不掉泪!你不许再打他们!”
二老太爷听了这话,鞭子顿在手里,突然醒悟了。
说来说去,都不是自己的血脉,他付出心血培养,都是替大房养孩子。
他说“好好好”,看住了大老太太。
“你们是不是也打量着,等我死了,二房的家产也都归了大房了?!”
大老太太没回应,可眼神却承认了。
她为什么总是盯着二房的钱,因为在她眼里,这些钱,早晚都是她自家儿孙的钱,就是她自己的钱。
二老太爷在大老太太的眼神里,当场背过了气去,瘫倒在了床上。
章思学要去床前伺候,被二老太太撵了。
章思学走了,章纪堂却不肯走,他跪在廊下,跪了两天。
二老太太见他执意,让他进了房内。
“如今闹成这样,本也不是你的原因。但你以后不用来二房了,好好读自己的书也就是了。”
这话说得平平静静。
如今二房诺大的院子里,没有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一切,只剩下病倒的二老太爷和孤零零的二老太太。
“祖母,我不走,我在祖父床前伺候。”章纪堂跪着,腰挺得笔直。
二老太太看着他,“你身上流的是大房的血,已经没必要再把我们当你的祖父母。”
这话落进章纪堂耳中,如同铁锤击打他的心。
过去的一切他感到的家的温暖与幸福,都在此刻碎成了粉末。
他深吸了一口气。
“自我母亲去世之后,是祖父祖母将我养大,祖父为了启蒙,祖母为我做衣,我是二房的孙子!”
从小祖父就把他抱在怀里,从斗大的字开始念。
他记不住字,祖父从不生气,让祖母帮她把打字贴在院子里,看到什么就认什么字,章纪堂很快就把一院子的字都记住了。
母亲走的那夜,是个雷雨夜,章纪堂彼时年纪尚幼,从那起,每每到了雷雨的夜里,便睡不着觉。
到了夏日,只要傍晚天边滚雷,祖母便把他叫去他们老两口房中,祖父说该让他练练,祖母也总是护着,“还是个小娃娃。”
某次傍晚天边没滚雷,到了夜里突然下了雷雨,轰隆一声,把章纪堂从睡梦里惊了起来。
他坐在床边不敢再睡,去见祖母挑着灯来了。
外面的雨下的大极了,霹雷喝闪地一声又一声,祖母的衣裳全都湿透了,见他坐在床边,两步上前将他抱在怀里,“好孩子,别怕,祖母在这。”
... ...
章纪堂不肯走,他把头叩在了地上。
“我是二房的孙儿,祖父母就是我的亲祖父母,我再不去旁的地方!”
二老太太看了他许久,长长叹了口气。
章纪堂留下了,留下二老太爷床前伺候,可二老太爷还是没撑许久,便撒手人寰。
... ...
男人说到此处的时候,眼中泪光闪动。
沈如是抽出了帕子,却不知道该不该递过去。
男人并不犹豫,径直从她手中抽走了帕子,他眸中水光不减,嘴角微微含笑。
“阿黛,多谢。”




首辅见我应如是 第30节
第17章 雷雨 那臂膀坚实有力,还有着不容辩驳……
本以为经历了二老太爷的逝世,大房会消停下来。
守孝一年之后,章纪堂才发现他错了。
大房并没有消停,反而因为撕破脸,有种碍事的人不在了,便可以为所欲为的感觉。
大老太太做的并不是那么明显,先是连番给章纪堂送东西,说是怕他在孝期吃不好,到了后面,甚至送了许多大鱼大肉来。
章纪堂耐着性子不想理会,只将这些荤腥全都倒了。
大老太太却变本加厉,甚至念叨着他年纪不小了,要给他相看妻室。
按照二老太爷之前的意思,想让章纪堂一心读书,待到中了举人,再论成亲的事情,那样说不定有更好的人家瞧上他。
但大老太太唯恐章纪堂同她不亲,想从娘家戚家找一个安排给章纪堂。
章纪堂还在孝期,发了怒,写了一封信给章思学,表明了自己坚决为祖父守孝的心。
章思学本也该为二老太爷守孝,但只守了个明面,里子早就受不住了。
见了儿子这般,他尴尬不已,这才出面说服大老太太收手。
大老太太见状,开始担心章纪堂确实不同她亲近了。
若是这样,岂不是人财两空?
总得抓住点什么,正逢洪灾,年景不好,她便提出替章纪堂打理名下的产业。
章纪堂的产业十分多,除了二房留下的,还有他母亲的嫁妆。
大老太太早就觉得这些钱,不拿在她手里安排,实在令她不安。
便趁着洪灾的机会,开始想尽办法,可章纪堂横了心不同她来往,她没办法了,冥思苦想了三天,决定还得从二老太太同章纪堂的关系下手。
只要让二老太太同章纪堂离了心,章纪堂自然回归大房,听他的调遣。
她看准了二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想找人轻薄这丫鬟,然后暗指到章纪堂头上。
二老太太心性高洁,眼里揉不得沙子,不用真把这丫鬟怎样,她必然厌弃了章纪堂。
大老太太觉得这好极了,离了二房的心,也让章纪堂吃点亏,以后懂得敬着自己。
可她没想到,那丫鬟竟是个厉害的,径直抓住了她派来的人。
这一下,她暗中使坏不成,却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当时,二老太太冷笑了两声,看了章纪堂一眼,让他自行处置。
大老太太眼见事情暴露,却不肯死心,还扯着章纪堂道,“你瞧瞧她那模样,一个丫鬟而已,有什么了不起?非要闹出来!她分明是不把你当她自己的亲孙。我的儿,我才是你祖母,都是为了你好呀!”
章纪堂一把甩开了她。
“你是待我好,可处处想着从我这里拿走二房的产业,眼下还要污我名声。钱在你眼里就这么重要吗?!”
二老太太又是冷笑。
“大嫂不就为了我二房的钱吗?你想要,便拿去吧,总归也早晚要给了纪堂的。你不要再为了这点钱手段百出,我是奉陪不起了。”
她这么说,章纪堂心下发颤。
可大老太太却眼睛亮起来,“真的?你可说话算数?!”
这回,不等二老太太开口,章纪堂就打断了大老太太。
“你可真是为了钱活着,为了钱,旁的在你眼里一文不值!我这就把这些钱全都送人,便是送给那些花楼的妓,我也不会让你落到一分!”
章纪堂说完这话,一甩手,怒气冲天地离开了章家。
大老太太以为他说气话而已,没想到没多久,他便出现在了开封。
他隐姓埋名,可大老太太一清二楚,那个用两大箱金银寻一红颜知己,必得是妓的红颜知己的人,就是章纪堂。
章纪堂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回章家。
至于那两大箱子金银,都归了那位红颜知己,也就是沈如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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