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见我应如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法采
众人皆笑,口中都是恭维这两位皇亲重臣的话。
章纪堂也淡淡一笑,说了两句好听的客套话,思绪便飘飞了出去。
这么大的日子,她不可能不做什么吧。
她胆子这么大,当朝首辅都敢欺瞒,而且说走就走,一点脸面都不给留,今晚做出什么都有可能。
宴饮过半,章纪堂便起身去了外面。
夏末初秋的夜,有了丝丝的凉意。
清风吹在章纪堂的脚下,衣摆随风轻晃。
他看向了一旁的三层小楼,小楼无人,是存放书画的用途,顶楼的房中摆了许多书架。
章纪堂无心看书看花,倒是从这里的窗子看下去,能大致将整个别院尽收眼底。
可是夜太黑,乌云密密地遮着月光,什么都瞧不清。
章纪堂叹了口气,正要坐下,忽然外面出现了爆的一声响。
这响声大极了,接着,是水花溅起的声音。
章纪堂腾地一下起了身,一眼看到那宴饮厅不远的小湖中,水花拍起半屋高,在零星的星光中,仍然可见流光其中。
这般看去,竟然有些说不出的美。
而秦王别院的侍卫全都乱了起来,“有刺客!快快调派人手保护王爷安危!”
章纪堂不知怎么嘴角高高的扬了起来。
“她果然是胆子最大的!”
言罢他立刻向下走去。
葛效已经门前迎他,“爷!别院有刺客!您还是赶紧返回宴厅吧!”
章纪堂并不想返回宴厅,反而朝着那炸起水花的小湖快步走去。
葛效急得汗都要落了下来。
“爷,那处最不安全,侍卫都朝那边奔过去了!您可别去了!”
他这么一说,章纪堂顿住了脚步。
“说的对,不去了。”
他转身往回走,可不是去宴厅的方向,反而准备返回了小楼。
葛效可真是懵了。
却听章纪堂嘀咕,“眼下乱起来,约莫能看到什么了。”
然而就在此时,方才他们离开的小楼,忽然有两个黑影从二楼边缘的楼梯掠过,直上了三楼。
葛效以为自己看错了,见章纪堂也脚步微顿。
葛效当即挡道了章纪堂身前。
“爷,那约莫就是刺客,爷快快离开,奴才这就去叫人!”
可是章纪堂一抬手止住了他。
“不,不要叫人。”
言罢,他竟然脚步飞快,直奔小楼而去。
葛效想要喊都来不及了,自家爷直奔三楼而去。
葛效倒抽一气。
三楼,远处侍卫火把的光亮浅浅映入房中,在书架当中穿梭。
“王姬不用担心,从此处看过去,咱们的人都已经尽数撤退了,而别院涌入了大量的侍卫,想来牢狱劫人也会十分顺利。天佑涿月。”
史牧侧身往外看了一眼同一旁的王姬回禀。
沈如是点了点头,外面的火光更盛了许多。
这处小楼距离方才闹出动静的地方颇远,不会有侍卫搜寻过来。
他们在此躲上片刻,再乔装返回即可。
一切都如料想一般顺利。
沈如是深吸了口气,夜的烟火气涌入肺腑,又呼了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楼梯出,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仿佛掩饰不住地出现,他们听到的时候,已经到了三楼的转弯处。
史牧大惊,立刻抽出了刀来。
“王姬躲好,属下掩护王姬!”
沈如是立刻向后退去,与史牧一道藏到了书架深处。
她轻轻拉开袖口,精巧的袖弩露了出来,她默默扣紧了弩上机关。
脚步声已经到了三楼门前,接着门被推开,穿堂风呼啸吹过,吹得窗子吱呀作响。
但接着,来人又将门轻轻地掩了起来。
他缓步向房中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的,脚步声落进沈如是耳中,她心下一跳。
从前听到这脚步声,她不会如眼下一般躲起来,反而会向外走去,去迎来人,然后道一声,“夫君回来了。”
她转头看了过去。
火把的光亮映出他挺拔的身姿,也映出他硬朗的面庞。
来人为何是章纪堂?
沈如是略有些不安,来人却缓缓开了口。
“别怕,这里没有秦王侍卫。”
他的声音很缓,稳稳当当的,落在然耳中莫名就让人安心。
然而沈如是没有见他的必要,也不想同他交战,隐在暗处只当听不见。
月光在书架的缝隙中跳动。
可这男人不知怎地,不肯走也就罢了,偏偏叫了她,声音仿佛怜爱一般地无奈。
“是我,阿黛。”
第29章 重要 那天雨下的这么大,你又走的这么……
“是我, 阿黛。”
月光下,他的声音柔柔地充满着无奈。
可不论怎样,今天这种特殊时期, 沈如是见他也没什么用。
况且史牧在此, 章首辅应该不知道涿月族,而史牧也不晓得他与自己的关系。
沈如是向来分的清楚。
她不出声, 可男人不死心, 竟然向着书架深处走了过来。
沈如是不晓得他到底要做什么。
但她看到史牧握紧了刀柄, 立刻出声。
“站住,不许过来。”
她的声音一出,那脚步微微一顿。
章纪堂没听过她这般凶的声音, 不由地定了定。
可他仍是道,“你就不能同我见面说两句话吗?前前后后, 我们已经半月没见了。”
什么半月没见,难道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成?
沈如是耳边莫名有点热。
可他说完,竟然还往前走。
史牧一把抽出了刀来。
沈如是见状一急,扣住了袖弩的机关, 赶在史牧之前,袖箭射了出去, 径直定在了章纪堂的脚前。
“不许再靠近。”她声音冷极了。
章纪堂默了一默,终是收回了脚步。
“好,我不靠近。阿黛你不用紧张,能如此同你说两句话也是好的。”
这让一旁的史牧满脸狐疑地皱了眉。
他低声在沈如是耳边, “王姬, 这人说的阿黛果真不是王姬?”
沈如是抿了抿嘴,她没有回答史牧,反而出了声, 朝向了章纪堂。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若是识相,便赶紧离去。”
她声音冷冷的好似寒冰,果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章纪堂向书架深处看去,隐隐可见她的衣摆在晃动。
他没有走,也没有向前。
“不管你是谁,都是我要找的人。”
这话一出,房中越发静谧了。
首辅见我应如是 第51节
史牧简直怀疑眼前这个人有问题。
他都不知道是谁,就说是他要找的人?怕不是傻子?
史牧去看自家王姬的脸色,王姬脸上闪过一丝仿佛是尴尬的情绪。
她沉声道,“不管谁是,我都不是,你快点走!”
史牧不由要给王姬竖个拇指。
回得好。
果然那个奇怪的男人也沉默了一会。
史牧心想他不像是有恶意,就是脑子不太好认错了人,只要走了就可以了。
可那人也不知怎么,还是不走,接着,又说了更奇怪的话,仍是对着王姬。
他说,“那天雨下的这么大,你又走的这么急,淋着没有?”
他说话的时候,外面有秦王侍卫靠近,似是问询楼下的人,有没有什么问题。
楼下的人回应,是他们家主子在楼上,那些侍卫便没再进来,走开了。
光火远去,房中越发昏暗。
史牧不知此人身份,能令秦王侍卫一句话离开的,只怕不是一般人。
可他为什么就揪着他们家王姬不放呢?
他转头看向王姬,王姬的脸侧去了另一边,没有看向那男人,也没有开口。
可男人仍然自说自话着,不急也不恼。
“最近睡得好不好?能尽快入睡吗?”
他问的自然,仿佛全然没有自说自话的尴尬一样。
史牧不能理解:这个人有毛病吧?
可王姬的脸越发偏向窗外了,他全然看不到王姬的脸色。
王姬既不回答,也不反驳。
那男人又开了口。
“我给你把皮枕带来了。”
这话话音未落,史牧便瞧见王姬的身形仿佛一顿。
月光落在她侧脸上,她眼睫微微煽动,好似终于向那男人看了过去。
男人并没察觉,只是继续道。
“只可惜我没把枕头带在身上,但就在我下榻的地方,不知你平日宿在何处,我给你送去。”
这话听着极为关切,史牧甚至有点觉得他确实认识王姬了。
但他转念一想,这岂不是要套来王姬的落脚地?
王姬的落脚地怎么能随便让这个芒朝人知道?!
史牧立刻同沈如是道。
“王姬,他这是别有所图,万万不可告诉他!”
史牧这么说,偏听那男人还道,“我今晚就给你送去可好?”
史牧越发紧张,只怕王姬被他哄了去。
可王姬声音没有一丝变化,仍旧是那般冷冷清清。
“我不会告诉你,你也不必找来。不管我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过了这么久,一个枕头已经不重要了。”
史牧不得不又佩服王姬说得干脆利落。
果然是他们王姬,不会被随便什么人哄去。
可那男人却道,“不,很重要,我知道这对她很重要。”
伴着这话的,是门缝中挤进来的一缕夜风。
夜风拂过沈如是的面颊,碎发在她耳边轻轻晃动,就好似男人轻柔地要替她挽在耳边一般。
她默了半晌。
“可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离开。”
离开。
这话一下提醒了史牧,他们不仅要离开此处,更要离开秦王别院。
外面还有说好的接应族人,不能在此干耗。
史牧又把刀提了起来,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当他以为男人还会继续胡搅蛮缠下去的时候,男人突然笑了,温声中有淡淡的无奈。
“是,她现在最要紧的是离开。”
言罢,他向书架深处最后看了一眼,然后推开门,脚步渐行渐远。
史牧听见王姬缓缓地松了口气。
“走吧。”
两人不再过多逗留,迅速离开了此地,离开了秦王别院。
远处的章纪堂看着他们的身形远去,第三次回到了这书画小楼。
推开三楼的门,他走到了方才未曾走去的书架深处。
那里早就没了人影,只是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若隐若现的香气,熟悉地在章纪堂鼻尖轻蹭着。
葛效点起了蜡烛,一下发现了深插在地板上的一根袖箭。
“爷,这是... ...”
章纪堂亲自俯身将袖箭捡了起来。
那箭精巧而尖利,上面刻着西域的纹样。
他细细看着那支方才直直钉在他脚前的箭。
原来她会用□□,还用的颇精,她果然不知是沈黛沈如是而已。
... ...
章纪堂收拢了那支袖箭在袖中,信步下了楼去。
走了没几步,就遇上了秦王。
“首辅大人无恙吧?今日别院闹出了乱子,让首辅大人见笑了。”秦王脸色十分不好。
好生生的寿宴被搅合成了这个样子。
但恐怕还有让他难受的在后面。
果然有人飞奔过来回禀,“回王爷,城南大牢被劫了!”
“什么?!是不是那些涿... ...”他说到此处立刻一顿,迅速改了口,“突厥人把牢里的细作劫走了?!”
下面的人艰难点头,“来的人太多了,当时别院这边有动静,牢里抽调了人手过来支援,而且对面来的人十分有组织,是精细安排过得,这才... ...”
话没说完就被秦王一巴掌掴在了脸上。
“废物,连个大牢都看不好!”
章纪堂在旁看着露出了几分讥笑,但他不由想到他的阿黛可真是厉害,连劫两次都这般顺利。
可秦王却气狠了,咬牙切齿地,“务必要给本王抓到他们的头儿!本王要亲自处置!”
他说得人,可不就是沈如是?
章纪堂眼睛眯了起来。
他倒是想看看,秦王怎么在他眼皮子地下,动她一根头发丝。
秦王并不知道他的想法,还同他道,“首辅大人,这群人太过猖獗,首辅大人当尽快将火器给了秦兵,早早清除贼寇!”
章纪堂闻言哼笑了一声。
“我只怕秦兵连火器都用不好。”
他意味深长看了秦王一眼,转身离开了。
秦王灰头土脸,他在此处做惯了土皇帝,眼下被朝中大臣看不起,真是难看至极。
当下一脚踹到了手下心口,“快去抓人!”
*
但他注定是抓不到的。
分头行动的两伙人已经顺利撤出秦兵的视野,然后在秘密地汇合了。
涿月族人全都兴奋起来。
“回王姬,咱们的人把城南大牢里的涿月族人全劫回来了,还开了不少旁的犯人牢门,够那些秦兵忙活一阵!”
他们除了几个受伤的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伤亡,众人兴奋溢于言表。
问及别院行事可顺利,问及王姬安危,沈如是并未提及小楼上的事情,一句话掠了过去。
她只是问道。
“人可都点过了,一个都没少吧?”
众人正要开口,史牧突然问了一句,“我姐姐善柳呢?”
众人被他问得面面相觑。
城南大牢里的涿月人都在这里了,独独没有史牧姐姐善柳的影子。
众人把所有人又清点了一遍,这时有个小姑娘开了口。
“善柳姐姐被秦兵带走了,秦兵说善柳姐姐长得漂亮,说要去给上面的人过眼,然后就带走了,没再回来。”
首辅见我应如是 第52节
她这么说,另外几个小姑娘也点了头。
“又是过眼!他们要在涿月人里挑什么人?!”史牧急了起来,“他们挑我姐姐做什么?!”
密室里安静了下来,但不安的气氛充斥在房中。
善柳二十二岁的年纪,本要同族里的青年成婚,但青年去岁的病没了,善柳便一直守着。
她平日里性子温柔,同史牧兄弟一起经营一家毛皮坊,生意做得不错,常给族里其他人帮忙,还说大家都把生意做起来,王姬在外就能少点负担。
就是这样的善柳,竟然被秦兵独独挑走了。
沈如是看着族人们由兴奋瞬间变成失落的神情,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善柳她也记得,与她同一年岁,之前东躲西藏的时候,善柳因为与她身量相仿,长相也有几分类似,还做过她的替身掩护她离开。
沈如是心沉了沉,但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她忽然走到那几个小姑娘面前,转身去问众人。
“她们和善柳,谁同我长得最像?”
众人目光看过来,这些小姑娘要么年岁小,要么身量不足,要么相貌偏差大。
几乎是异口同声,“善柳最像!”
这时,有个病病殃殃一直没说话的姑娘开了口。
“王姬,我听见了,那群人说,善柳姐正是因为长得漂亮,又同王姬年岁相当,这才被挑了去,还说,要把善柳姐送出关!”
送出关,送给谁,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关外的突厥王子,早已惦记王姬久已!
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愤恨的神色。
沈如是尽数看在眼中,她深吸了口气。
“不能让善柳替我受罪,我也不允许一位涿月族人落入敌手。再去打听善柳的下落,准备第三次劫人!”
族里没有一句反对的声音,众人齐齐开口。
“愿为王姬驱使!”
第30章 夫君 沈如是抬头看住了来人,看到了他……
秦王暴怒。
所有秦兵再次地毯式搜查秦地境内, 凡是西域长相的都严加询问,一个都不能落下。
用秦王的话说,“我要把所有涿月族人通通拔除干净!一根草根都不许留!”
秦地这般动静很快闹得关内关外皆知。
秦王收到了来自关外突厥的消息。
他与突厥王子互通有无许久, 今次突厥王子派人, 让他不必如此大的动静,说白了, 清除涿月人没有问题。
“... ...王子的意思, 王爷可不能把涿月人做的事, 尽数栽在我们突厥人头上。”
秦王轻蔑地看了突厥王子的人一眼。
不都是西域的胡人,有什么区别?
好在他并非意气用事之人,哼笑了一声。
“说来说去, 也是为了给你们王子找到人,想要不把这锅推到你们突厥人头上简单, 芒朝的规矩你们懂吧?”
突厥王子的人早有准备,立刻奉上西域名马一百匹。
秦王暴怒的心思立刻舒缓了许多。
“告诉你们王子,涿月人我会尽快全部抓回来,尤其他要的那位王姬, 必然送到他手上。”
突厥王子的人十分满意地行礼离开了。
他一走,秦王便起身去了王府一个隐秘的房间
秦王推门而入, 房中的人警醒地站了起来,连番向后退去,险些撞到了桌子。
秦王瞧着,笑了两声
“怕什么,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你长得这般漂亮, 我还准备送你去关外。突厥那王子心心念念你们王姬,可惜他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我怕他等不及, 就送你过去给他消解消解,你看可好?”
那房中关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史牧的姐姐善柳。
善柳被勒着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她眼神愤愤,秦王不用听懂也知道她说了什么。
“你不用着急,我很快机会送你过去。至于你们真正的王姬,我也会抓住的,不过我可舍不得送出关,还要留着自己享用呢!她劫了我两次牢,伤了我这么秦兵,我不好生疼爱她,真是对不起她这番作为!”
这话更引得善柳激动起来,两只眼睛目眦尽裂。
秦王啧啧两声,“你还护主啊?就是不知道你们王姬护不护你?不若送你离开之前,我把你送上城楼如何?到时候让你亲自看看你的王姬和族人,是救你,还是眼睁睁看着你离开?”
善柳神色一怔。
秦王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场面!”
秦王说完,离开了这间房,一面让人严加看管善柳,一面吩咐传出消息,三日之后将抓到的突厥细作女头领于城楼斩首之中。
所以斩首,当然是找人代之,善柳还是会被送去关外,但他就想让涿月人都知道善柳在城楼,涿月王姬调虎离山,那么他也来钓一钓,看这么明显的鱼饵,鱼儿上不上钩呢?
秦王想到此处,不免越发笑得快活。
此事不及多久,便被章纪堂当先知晓了。
葛效在他身旁道,“依着夫人这两回的作为,是必然要救那涿月女子的,只是这般明显的陷阱,届时秦王布下天罗地网,夫人只怕十分危险。”
他不必说,章纪堂也晓得。
但她是那等大的胆子,又是把她的族人放在心头第一位的,怎么可能不去救人。
章纪堂倒是想同她联系上,哪怕商讨一下此事,知道她准备如何行动也好。
可她眼下在秦王眼皮子地下藏得严密,又不肯告知他地址,他也是联系不上。
“罢了,夫人定然会去,我们既然不能提前与他们互通有无,只能暗中安排保护。”
章纪堂说着,目光沉沉向外看去。
“安排下去,另辟密道随时接应。”
*
秦王有意让涿月人得知善柳的消息,这事便很快就被沈如是知晓了。
善柳必然要救,秦王的鸿门宴她赴定了。
沈如是得知消息的当晚,便集合全族人,细细商讨了一晚上,直到翌日天亮,一个大胆冒险而又势在必得的方案,悄然形成。
众人丝毫不觉困倦,反而恨不能当天便是秦王押善柳上城楼的那天。
沈如是反而仍旧保持着沉稳之心。
“好了,今日的任务便是休息调整,所有人务必好生歇足,届时一举成功。”
众人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亮了。
“王姬说得是,好生歇息,才能同秦兵一战!”
众人纷纷离去,只有史牧还没有走。
“有话要说?”沈如是看他一眼。
史牧不再犹豫,立刻道,“王姬别去了!”
沈如是笑了,“我若不去,秦王岂不是要失望了?”
“正因如此,不能遂了那秦王的愿!姐姐虽然重要,但王姬对于涿月族人更重要,万一秦王布下天罗地网,我们不能逃出生天,王姬也可以带着剩下的族人走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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