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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姑娘别哭
荀肆顽劣,轻咬他一口,本是为玩闹,却不知这险些要了云澹的命。直觉浑身气血涌到一处,恨不能生吞活剥眼前这始作俑者。
“皇上,折子搬来了。”千里马并不知屋内旖旎,在外头禀道。
云澹不得不鸣金收兵,在她唇上一点,见她嘴唇红润,又忍不住轻咬一口,而后笑出声来。“朕就在外头批折子,有什么事儿你就唤朕。若是疼的紧,朕再帮你揉肚儿。”那声音柔的跟掺着蜜一样,从前的云澹可不会这样说话。而后放下帷幔,将荀肆置于一方小天地中,要她睡的安稳。
荀肆甫一闭眼,定西便在外头求见。荀肆猛的坐起身,一拍脑门,差点被那厮搅的忘了正事儿,忙传定西进来。
“如何?”
定西看了眼云澹,不知当说不当说。
荀肆想起正红说的:若是万岁爷与您来气,您嘴一递,他就没工夫生气了。于是说道:“万岁爷是主子,能说。”
定西点点头:“小王爷说又有人往楼外楼送人了。那两个姑娘应是西北来的。”
云澹放下笔,回身看着荀肆。他知晓她整日往宫外跑,说是要与云珞一起查案子玩,却从未过问她查什么案子。这会儿一听,查的竟还是楼外楼。这小东西眼光真毒。
第49章 无情笑叹他人痴(十一) 摸腿儿
“小王爷没吃亏吧?”荀肆猛的想起那群人不好惹, 云珞一人查案,别被他们欺负了。
北星摇摇头:“小王爷身手不差, 一般人打不过他。”
荀肆放心点点头,眼扫过云澹,见他望自己望的紧,朝北星使了个眼色,北星得令忙起身退下。
“你们查楼外楼做什么?”云澹问她。
“那楼外楼美人儿多,臣妾喜欢美人儿。”荀肆惦记着楼外楼那些美人儿的贱籍呢,本想着查查那些美人儿,哪成想那楼外楼竟是这样禁不起推敲。
云澹也不深问, 转而问她旁的:“云珞这些日子如何?”云珞谋了大理寺的闲差,不常进宫,就算进宫, 兄弟二人也是无话。云澹知晓荀肆出宫是与云珞混在一起, 也并不计较。荀肆这人玩心重, 自己费了这么大劲儿才能吃个嘴儿, 旁人想骗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小王爷很中意这差事,整日尽心尽责查案。是好样儿的。”
云澹睥睨她一眼:他尽心尽责查案是好样儿的, 朕整日为江山社稷操劳也不见你夸一句。
荀肆这会儿头脑灵活, 见云澹神情忙笑到:“但与皇上比起来,还差那么一些。”
云澹哼一声, 起身去看她:“可好些?”
荀肆眉头一皱:“疼。”
“赖皮。”云澹笑道,又喂她喝了一杯热水,这才接着批奏折。
过了隆冬, 万物开化,江山千里春意复苏。云澹动了去徽州的心思。回身看看床上那不知攒什么坏主意的人,若是带她去还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儿呢!
“太后之前在徽州买了一处宅子, 前些日子写信给朕,说是朕若是去徽州,可以去住。”支起耳朵听床上的动静。那人没应声,显然没听懂。
云澹咳一声:“再过二十余日,徽州的油菜花便开了。朕恰巧要东巡,可以住在太后买的那处宅子中。”
床上窸窣,片刻之后一双肉手捧着一杯热茶到了他唇边:“皇上批折子累了吧?快喝口水。”
云澹喝下:“这后宫就交给皇后了...”
话音未落,那人的手指便竖在他唇上:“臣妾不放心皇上一个人去徽州。臣妾听闻徽州一带盛产山匪,那山匪不管天不管地见着人就劫,皇上这样俊俏的男子万一被贼人劫了去,到了山上那些女匪可是凶狠。”荀肆讲完见云澹低头不语,又伸手去捧他脸:“臣妾不能让您一个人去。”
这一捧,云澹的脸就在她眼前。从前没这样仔细看过,而今一看,这厮生的是真真儿的好。哪有男人长成这样的?眉是眉,眼是眼,唇是唇。怪不得修年修玉生的好,想来他也功不可没。
“不松手?”云澹笑着问她,大傻子一样,捧着自己脸不知神思飘到哪儿。
荀肆自然不会松手:“臣妾要去徽州。”
“不带你去。你去了谁打理后宫?贤妃在外头也帮不了你。”
哼。
放开他的脸,唇儿一努,衣袖一甩,屁股一抬,坐到书桌上,气哼哼。
云澹又有些心疼,去拉她手:“朕适才思虑再三,若是皇后不同去,万一真遇上山匪,兴许不得行。”
话音落,见眼前人肩膀一抖一抖,捏起她下巴,这女子忍着笑呢!云澹自知上当,只得斥她一句:“小无赖。”
荀肆跳下书桌,口中念着:“哎呦呦肚子疼。”又跑回床上挺尸。想起要去徽州,登时觉得神清气爽。脚丫儿支在床栏上一晃一晃,好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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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之内一声响动。
云珞坐起身来。
听到付饶咳嗽一声,这才放下心来。
云珞连日来噩梦缠身,那梦中尽是刀枪剑戟朝他招呼,最可怖一次眼见梦中人头落地,又在地上滚出一尺远。夜里噩梦之人,醒来之时只觉得庆幸。
睁眼呆愣许久,这才起身。
付饶已将热水烧好,见他眼睛之下乌黑一片,知晓他许是又做了噩梦。于是将水盆放下,为他去清脑丸。“老是这样也不是法子,小的今儿上街寻个安神的方子回来给您煎了。”
“好。”云珞知晓自己心病在哪儿,但付饶好意他不忍拂去,便应了声。净了面,又服了清脑丸,这才出门上职。
京城尚算太平,他在大理寺谋的是闲差,到了之后点个卯,与诸位大人问个好,转身又出了衙门。他要付饶寻了几个江湖中人,这几个江湖中人散在城中。云珞喜欢听江湖事,家长里短更是有趣,有时坐在茶楼中一坐便是一整日。
老祖宗曾几度叮嘱,要他糊涂活着,而今被他牢牢记住,本是大好年华,却生生活成了一个闲散王爷。唯一的正事儿便是楼外楼。
那楼外楼门道多,起初以为天子脚下哪里会有人敢如此横行。查的深了才发觉,许多事压根到不了天子眼中。那楼外楼中的女子,竟又是与人牙子有关。打大义各方拐来的女子,往死里打,打到不敢再声张,于是就安心做了人牙子和楼外楼后台的摇钱树。楼外楼人多眼杂,更是滋生许多见不得人的买卖。各种丑事盘根错节。





胖皇后 第38节
云珞查的便是这个。
今日坐在茶楼里等荀肆,云珞眼落在街上,看到街角一个女子摇晃而来,不是荀肆是谁?朝窗外丢一颗瓜子,恰巧丢到荀肆头上,见她仰头怒目而视,忍不住笑出声。
荀肆上了茶楼坐在云珞对面,见他嘴角有乌青,便问他:“吃亏挨揍啦?那帮孙子竟是连你都敢欺负,不如直接找皇上收拾他们好了!”
云珞忙摇头:“万万不可。他们之所以敢如此凶狠,八成是以为臣弟在皇兄面前不受待见,那些人精着呢!都查到这会儿了,此时却找皇兄,恐怕要前功尽弃。咱们且忍忍。”
“成吧。”荀肆丢了一颗瓜子到口中:“你说那些老家伙真敢把朝廷的消息透出去?”
云珞点头:“兴许会。但为了究竟是人还是财,此时尚不知。但那楼外楼的女子生的美,那些老头子兴起之时丢几句混话出来却是极容易的。”
“大前年西北兵败与此事能有干系?”荀肆说的是大义八年,荀家军本应全胜,敌人不知为何调转了矛头,劫了西北卫军一处暗仓。此事说起来蹊跷,但因着当时离朝廷远,无法追究。打过那一仗便作罢了。
云珞点头:“兴许。臣弟找了些江湖人士混在城中各处,这些人放在人堆里都是稀松平常之人,回头要他们去楼外楼再探再报。”
“好好。”荀肆又看了眼云珞脸上的伤,气不打一处来。云珞见她神色,忙说道:“皇嫂休要为臣弟出头,否则皇兄知晓,不定要如何怪罪您。”
“你皇兄才不管。”荀肆衣袖一摆:“而今皇嫂是那自在人,你皇兄整日忙于朝政,不大有空闲。”除了每天都要寻辙子宿在永和宫。
荀肆对此不满。哼,他睡便睡,还手脚不老实,荀肆拍他手又拍他脚,应接不暇。
二人说了会儿话,荀肆要起身去集市上给修年修玉抓羊,云珞一听兴致起了,便随她同往。
京城傍春之时,集市最为热闹。猫了一冬的农人一股脑赶在这会儿出了门,集市上家禽家畜热闹的紧。荀肆有些后悔没将自己那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斗鸡抱出来,兴许还能赚些碎银子。前头一只小羔羊,两只巴掌大,看样子是刚生出来不久,走路之时摇摇晃晃,小耳朵一颤一颤,十分好玩。荀肆便想着送给修年。
遂上前询价:“这小羔羊如何卖的?”
那农人抬眼看看荀肆一身粗布打扮,只当她是寻常人家,于是伸出两根手指头:“二十文。”
倒很划算。
荀肆点头,欲叫正红掏银子,远处却来了几个纨绔子弟,提笼架鸟,好不自在。指着那农夫的羔羊:“那小羔羊给小爷拿回去烤了。”
农夫面露惧色,又不敢多言,只得对荀肆说道:“这位姑娘看别家吧!”
荀肆哪里肯,指着那打头的纨绔道:“一两银子放下,羊羔你带走。”
那纨绔本是京西巨贾谢雨之子谢无量,仗着其父每年捐的银子大肆横行。荀肆哪里知晓他是谁,只看他长着一张讨打的脸。
谢无量见荀肆脸倒是生的不错,可惜贴了一身肉膘。摇头叹气:“小爷给你一两银子,你陪小爷睡一宿。”
“大胆!”云珞听他这样侮辱荀肆,登时急了,站到荀肆身前:“前方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谢无量看云珞一个玉面书生竟敢口出狂言,大笑出声:“啧啧,胖妞还养了小白脸?”话音未落,荀肆已飞身上前照他面门来了一拳!
谢无量哪见过这样的狠茬儿,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指着荀肆道:“给爷打!”
几个壮汉扑将上来瞬间将荀肆等人围住。
荀肆好些日子未打架,这阵势一出,手心极痒。殊不知谢家巨贾,请的都是江湖高手,并非等闲市井无赖。几拳开下来便觉出厉害来。
定西跳到荀肆身旁道:“都是练家子,您先撤。”
荀肆不理会定西,从衣袖扯出一节软鞭,这会儿应当谢谢那祖宗了,赏自己那些兵器。万万没想到这样快便用上了。
见其他人正在缠斗,顺手挥了软鞭,那软鞭一出,缠到谢无量手腕上,荀肆借力上前,一把扣住他脖子,用了六成力气:“你个腌臜东西!也敢在老娘地盘上撒野!”从前陇原是荀肆地盘,而今京城亦成了她地盘!
谢无量脸面青紫,手掌攥住荀肆手腕,艰难吐出:“姑娘饶命。”
熟不知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悄然到荀肆身后,手间一支暗镖射了出来,荀肆察觉有异,抬腿躲开,却被那暗镖擦破了裤腿和皮肉,登时鲜血直流。正红蹿跳过来护在荀肆身后将那人放倒。荀肆低头见裤管通红,想到回宫要被云澹训,更是气不打一处,手中力气更甚一分。那谢无量眼看着就要断了气,却听一老人说道:“姑娘且慢。”
荀肆回身望去,一个老头身着上等苏绣衣褂,纹理间走着金丝银线,何等富贵。
“你是何人?”荀肆手劲微松,问那老人。
“老朽乃京西谢雨,姑娘手中之人乃犬子谢无量。请姑娘高抬贵手。”谢雨其人,大义朝哪个不要让他三分。今日要他为谢无量低头,也是罕见。兴许是那女子出手狠辣,跟在他身旁的人又都不凡,叫谢雨收了戾气,好声好气与荀肆商量。
“要他与那农户道歉!他显然不是头一回!”荀肆一脸正气,眉头扬着,顶天立地女英雄。
“还不去?”
谢无量自荀肆掌下逃出,捂着脖子对那农夫说了句:“对不住。”而后逃到谢雨身旁。谢雨狠狠看他一眼,朝荀肆拱手:“多谢姑娘。”
荀肆手一挥:“不必。”
要正红掏了一两银子给那农户:“受惊了您。”而后弯身抱起羔羊。
“腿…”云珞跟在她身旁,见她腿上流血,心下自责。竟在自己眼下遭了暗算。
“无碍。”荀肆手一摆,低头见血似是还流,便单腿跳到路旁,由正红帮她包扎上。抬眼见云珞神情不睦,忙说道:“这算什么?上阵杀敌之时随时有掉脑袋的可能。只是今日被这几个小贼暗算,多少有些丢人。”
云珞不想叫荀肆看出他心疼,便扭过脸去:“时辰不早了,送您回去。”
定西将云珞的神情看了个清清楚楚,心道这小王爷怕是也着了肆姑娘的道了。手肘拐了一下付饶:“我们回去了,你照顾好小王爷。”
荀肆打了一架,心情极美。抱着羔羊一瘸一拐回了宫,进了永和殿见修年修玉正在院内背书,便将那咩咩叫的小羔羊放到他二人面前:“瞧瞧,母后给你们抓的羔羊,是不是比旁人养的东西强?”
修年眼尖,指着荀肆腿道:“母后,您…”
荀肆忙捂着他嘴:“嘘。别吵。母后无碍。你们先玩儿,母后进去拾掇拾掇。”荀肆可不敢被云澹知晓自己在宫外打架一事,担忧那厮一生气便不许自己出宫了。
一边朝卧房跳一边说道:“正红,快,换衣裳,别被皇上…”话还在嘴边呢,见床边坐着一人,寒森森看着自己,忙住了嘴。
“过来。”云澹朝她摆手,适才正在批折子,听静念说她在宫外打架了,还受了伤。心疼的要死,冷着脸要她去床边。
荀肆许久未见到云澹这等神情,以为自己坏了规矩惹他生气了,便立在那不敢动。
云澹见她不动,站起身到她身前:“还要朕请你怎么着?”弯身打横将荀肆抱起,将她放到床上:“打架了?”
荀肆嗯了声,去看他脸色,他抿着嘴,耷着眼,分明是生气了。
“臣妾今儿去给修年修玉抓羔羊…嘶…”云澹扯开了她的裤管,看到白嫩嫩一条小腿上被擦出一条长而深的伤口,一阵心疼。闷着头去拿损伤粉,一手按着她脚踝,一手洒了些上去。
荀肆嘶一声,讷讷道:“疼~~~”
“活该。打架之时不知道疼?谁要你逞能?”口中说话狠,低下头吹的气却是轻飘飘的,却也不肯再跟荀肆讲话。
荀肆想起正红说的那句,若是皇上气了,便将自己的嘴儿递过去,兴许就不气了。有心试上一试,于是倾身上前,在云澹脸颊轻轻一吻。云澹哪里见过她主动,抬眼看她,她却不知羞一般,唇落在他唇上,口中呢喃:“不气了好不好?”
… …
一片羽毛搔过云澹心尖儿,令他颤了颤。这胖墩儿知晓了他的软肋,知晓如何让他消气。这往后还如何相处?你一板起脸,她便来这么一出。有心要训他,甫一开口,那小人儿又凑将过来,轻轻啄他:“生气是小狗。”
“你以后出宫若是再打架,便不要出去了。乐意打架的话,朕寻几个江湖高手在后宫陪着你如何?”云澹好不容易找回心智,抓紧了时机训她,手落在她伤口周围:“今儿这是射偏了,若是准头足些,你这条腿就废了。”他收着力气为她揉,二人姿态颇为狎昵。
荀肆那颗色心又蠢蠢欲动,收回腿爬到云澹身旁,偏着头看他。
她眼中冒着贼光,惹云澹一惊:“做什么靠这样近?”
第50章 无情笑叹他人痴(十二) 咬脖儿……
荀肆眼神灼灼, 小脸儿通红,吐气如兰:“亲嘴儿吗?”

这回换云澹不自在, 轻咳一声别过脸去:“你别招惹朕,招惹了你又不管。”管杀不管埋的事儿你干的还少吗?
荀肆咧嘴一笑:“逗您玩呢!”将头靠在云澹肩膀:“人家今儿出宫之时顺道瞧了瞧去徽州的官道,可不好走。兴许得提前几日才能赶上花开。”
云澹手指点在她额头:“这宫里算是一日都留不住你。朕今日与宋先生说了,与你出宫之时,后宫便交由宋先生照料着。左右后宫太平,不会出什么事。你这几日叮嘱你那些好姐妹,你我不在之时她们切勿起幺蛾子,只管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末了加了一句:“想来她们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最能折腾的人被朕带走了。”
荀肆不服:“皇上此言差矣,后宫这样太平,还不是臣妾治理有方。”
?云澹捏她鼻子:“爱妻所言治理有方, 可是前些日子带着良贵人出宫吃茶, 顺带调戏了一个民间女子?又或是与富察婕妤在湖中凿个冰窟窿捞鱼, 险些掉下去?又或…”
“这些都不作数, 这些是平日里姐妹们玩闹,不算治理。”荀肆狡辩道。
“那你跟朕说说你如何治理的?”
“这个嘛, 三言两语说不清。回头臣妾慢慢与您道来..”
“胡扯。”云澹笑出声, 指指她腿:“还疼不疼?你今日打架,云珞也在, 他怎么没护着你?”
荀肆听出云澹怪罪之意,忙坐直身子:“此事可怪不得小王爷。小王爷是护着臣妾的,但他也应接不暇, 何况是臣妾轻敌了。”她忙着解释,跳下床给云澹比划:“您瞧,当时臣妾捏着那纨绔的脖子, 以为身后没人…小王爷正在那头打架呢,若是没有小王爷,臣妾就交代了。”荀肆一双手紧着摆:“怪不得他怪不得他。”
云澹本是随口一问,见她这样紧张云珞,便冷了下来。他心中微堵,她与云珞才相处多久?怎就要这样护着了?深深吐纳,将那口浊气吐了方说道:“你可知你打的是何人?”
“一个纨绔子弟。他父亲看着体面些,穿着走金烫银的衣裳,颇有些排场。”
“你打的人叫谢雨,是我朝巨贾。西北卫军的军晌,他捐了不少。”云澹斜眼看着荀肆,今儿听说她在集市上将谢雨的独子打了,顿感头疼。明儿上了朝,那些老家伙不定要怎样造反。但这些自是不必与荀肆说,她打的好,那谢无量整日欺男霸女,是该打。
又看了荀肆一眼,她那小肉手力气倒是大。静念说她小肉手捏着谢无量脖子,捏的谢无量面色青紫,差点一歪脑袋咽了那口气儿。这胖墩儿打架这样狠,想来从前说她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应当也是真的。于是握了她手问她:“你从前随荀将军上战场,可杀过人?”
“杀过啊!”荀肆坦荡,这等事有何不能说。
“杀过几人?”
荀肆翻着眼睛想了许久也算不清楚,遂摇头:“记不清了。你死我活的事儿,可来不及数人头。”
“朕而今也是练了功夫的…”云澹伸出手,手心可是添了不少茧子:“瞧见没,每日握剑。”云澹可不像谢无量那样无用,若是有一天被荀肆掐了脖子,她铁定不会杀他,但他未必活得下去。云澹要脸面的。
荀肆不知他说这话是何意,凑上前去认真看他的茧子道:“皇上,您握剑的姿势不对啊…”
云澹气馁,收回手,幽幽看她一眼,又问道:“你与云澹在宫外都做些什么?”还是对适才荀肆为云珞辩白之事上了心。
“查案。”荀肆说道。
“单单查案?”
“不然?”
“不吃酒?不喝茶?不听曲儿?”
荀肆听出了不对,回身看着他:“您派人看着臣妾?”
“保护你。”
?这叫什么事儿,荀肆顿时生了气:“您若是不信任臣妾,臣妾不出宫便是。派人看着臣妾是何意?担忧臣妾给您扣顶绿帽子?”
“你大可不必这样说话。”云澹见她生气,也觉得挂不住面子:“你是朕的皇后,朕派人保护你安危,并没错。你心虚什么?你背着朕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荀肆咬着嘴唇不说话,鼻中咻咻喘着气。从前有想过他兴许会派人监视自己,但那念头一闪就过了。今日听他说出这些话,真真的有些伤人了。深深吐纳好几口才开口问他:“皇上觉得臣妾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譬如呢?”
云澹知晓两人话赶话赶到了那,这会儿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是以站起身说道:“欧阳丞相在等着朕,夜里不过来了。”
不过来便不过来!荀肆起身气哄哄施了礼,而后坐回床上。
正红见云澹沉着脸走了,慌忙进门来,见荀肆坐在床边生闷气便上前问道:“又闹啦?”
荀肆抿着嘴不说话,生了半晌闷气才觉出不对来,他是天子他了不起,一甩脸走了。
这下愈发委屈,竟是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正红在一旁看的直傻眼,主子近日这眼泪也忒多了些。忙拿出帕子帮荀肆擦脸儿:“天讷,怎么还让皇上给气哭了?向来是您□□上的啊...不是说吵架之时递上小嘴保准儿让皇上什么都说不出吗?”




胖皇后 第39节
“递了!不管用!”荀肆气糊涂了,二人吵之时她哪里就递了?但这会儿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口中冒着胡话:“往后再也不许他吃!”
正红闻言笑出声,从前见夫人与老爷吵架也是这般,夫人气的吧嗒吧嗒落泪,老爷在一旁急的跳脚。到了夜里,灯一吹,不出片刻便听里头夫人娇嗔老爷陪罪,转而咿咿呀呀好了起来。
这才是夫妻呀!
这话正红可不能说,她若说了,肆姑娘准保眼一立:“谁与他是夫妻!”嘴硬着呢!
那头云澹出了永和宫,想起荀肆手紧着摇摆为云珞辩白,心中又一堵:这没良心的也不知何时能长心,也不知何时才能明白这世上只夫妻最近之理。
到了永明殿,见欧阳丞相应是等了许久,忙整理心神说道:“适才皇后在宫外伤了,朕去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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