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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的自我修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衣青箬
桓羿在凤京守陵的时候,就听说过襄王的名声。不过他当时也不在意,如今倒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日万(2/10)
这周终于结束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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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汉王襄王
潘德辉突然提起襄王的名字,桓衍的第一反应是排斥与愤怒。待意识到这个他几乎已经遗忘的人,不但还活得好好的,私底下的小动作也不少,心底更是涌现出了几分杀意。
但旋即他就冷静了下来,潘德辉虽然是让他抬举襄王,但目的却是压制越王。
这实际上是个很合桓衍心意的提议。让那两人去打擂台,他便可以干干净净地站在一侧袖手旁观,消耗他们的力量。等他们耗得差不多了,自己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倒是他因为关心则乱,一时忘记了,帝王之道,本就是制衡之道。
他为什么要自己出手去对付桓羿?只需给他找一个对手就够了。一个不够,也可以找更多,反正宗室这么多人,都是吃白饭的,朝廷养活他们也是一项沉重的负担,倒不如借机清理一番。
而且宗室之中,也有一部分始终对他不逊的,仗着辈分高想在他面前拿架子的,这些都没必要留着。
桓衍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但可以用在桓羿身上,也可以用在许多其他地方,于是面色很快就和缓了下来。到底潘德辉是他身边的老人,更懂他的心思。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当初潘德辉犯的错桓衍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自然就念起他的好来了。再加上跟桓安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像最开始时那么融洽,也想制衡一下他了,才会在皇后提出时松口让潘德辉回来。
这个决定果然没错。
如此想着,他便笑道,“凤京才几个读书人,襄王若是喜欢诗书,还是该到京城来才是。”
这是要命襄王回京的意思,桓安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看向何荣,却见何荣眼观鼻鼻观心,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也没有要反对的意思。他一怔,很快就明白这是何荣和潘德辉联起手来了。
再转念一想,就知道他们这是走了一步好棋,此刻再要皇帝打消这个念头,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他还是上前一步道,“陛下,如此只怕不妥。”
“哦?有什么不妥?”
“若要找年长者教导越王殿下,京中还有许多年高德劭的宗室,未必要召襄王回京。此事事关重大,只怕他那边才一动,就天下皆闻了。”桓安道。
襄王身份特殊,不是能随便安置的。当初先帝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人送到凤京去,如今轻轻巧巧就把人调回来了,可到时候再想送走,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但桓衍全然没有父皇那种优柔寡断的心思,他既然把人调进京来,本就没打算再送他出去。
这样的危险人物,放出去谁知道会惹出什么祸患来,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更让人放心。只要有合适的理由,就能一直持续消耗他手里的力量,让他无暇他顾。
桓衍摆摆手,“正因为宗室大都住在京城,所以朕才觉得不可让襄王在凤京久居。朕也许久未曾见过他了,早该亲近一番。”
桓安便不再说话了。
桓衍就让潘德辉拟旨,又指派他亲自到凤京去,将襄王接回来。
皇家宗室的事,按理说是不用经过朝堂的,有皇帝一道圣旨就够了。但是那么大的动静,朝中想不知道消息也难。而这个消息一传出去,果然如桓安所说,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总有一些朝臣信奉的是正朔之道,可惜太祖所出的汉王胸无大志、才智平平,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如今襄王回京,也不知会对京中的局势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
今日当值结束之后,原本很少出宫的桓安悄无声息地换了衣裳,离开皇宫。
来到那处皇帝赏赐给他的宅院之中,过了第一进,就见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张霸正守在门前,颇有一夫当关的意思。不过一见到桓安,这铁打一般的汉子立刻就跪了下去,低头道,“干爹,人在偏院。”
桓安脚步微微一顿,留下一句“起来吧”,才匆匆往偏院走去。
这个宅子不算太大,人也不算多。但是后院那边,张霸给干爹安排了几个美人住着,就不太方便让客人过去了,免得走漏消息。偏院是张霸自己的住处,安全自然是无虞的,他便让人留在那里,自己出来等候桓安。
此刻,张霸的房间内,一个看起来十分宽大的胖子,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
不过他实在是太胖了,走上几步,就要坐下来喘息一番。因为他的身形太过庞大,所以就连这把椅子也是用精铁特制的,上面铺了好几层厚厚的垫子,布料是金灿灿的颜色,仿佛给整张椅子镀了一层金,但坐上去就知道,它虽然宽大,却很柔软。
这是汉王最心爱之物,比他养的那几只会唱歌的八哥还稀罕,不管走到哪里都要带着。
桓安推门进来,就见汉王整个人都陷入柔软的座椅之中,仿佛一座会喘气的肉山。他眼底迅速滑过一抹不屑,但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完全是慈和的笑意了,朝汉王行礼,“老臣拜见殿下。”
汉王急忙要站起来扶他,但是他这样的身材,动作自然是很笨重的,所以等他艰难地坐起来时,桓安已经跪下去了。
“总管快快请起!”汉王连忙伸手要扶他。但他连弯腰都困难,这扶也能只是虚扶。
好在桓安不介意,自己站了起来,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这才问道,“殿下紧急传讯,不知有何事?”
汉王顿时着急起来,“如今外面都在传,说是皇帝要召回襄王了,总管莫非不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桓安垂下眼皮道,“陛下做决定时,老臣也在一侧。”
“那你怎么不拦着?”汉王忍不住嚷道。
“陛下铁了心要做的事,老臣又怎么拦得住?”桓安不紧不慢地说,“消息传得倒快,连殿下都听说了。”
汉王因为长成了这样的身材,每次出行都很麻烦,所以平时是很讨厌出门的,就连宫中的宴会,能推的也都推了。这个消息竟能让他出门,可见重视。而算算他出行用的时间,宫里才有消息就知道了,可谓灵通。
“现在京中还有谁不知道?”汉王不高兴地说,“恐怕就连总管也正盼着他回京吧?”
整个京城,上到宫中贵人,下到黎民百姓,谁不知道太祖所出的汉王资质平平、不堪造就?然而汉王心里就不委屈吗?一样爹妈生的,偏偏就他一个脑子不开窍,既比不上上面的哥哥,也比不上下头的弟弟。
可这并不是他的错!当年天下还没有平定,到处都乱得很,高皇后生他的时候早产加难产,听说生下来的时候,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青色,接生婆说是因为在母腹之中待得太久,险些闷死了。虽然顺利出生,但还是留下了隐患。
他从小身体就虚,脑子也不好使,后来建国之后,搬到京城,从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的他爱上了口腹之欲,没多久体型就越来越大,就更是入不了那些人的眼了。
所以即便前面几个哥哥战死了,却还是没有人在意他,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在后面那个才出生没几年的弟弟身上,期望他长大之后继承大统。
后来太-祖突然驾崩,先帝上位时,朝臣因为襄王太过年幼,担心主少国疑,所以基本上都持赞同的态度。
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考虑过当时已经成年了的他。
在这样的环境里,汉王活得像个隐形人。不管是先帝还是桓衍,对他都没有任何防备,因为谁也不相信他这么一个废物,能够做成什么事情。
但是桓安不一样。他回京之后,就联络了汉王,一直在秘密地帮助汉王建立势力。
不过呢,就算是这一点,汉王也觉得要先打个问号。毕竟桓安说是帮助他建立势力,但实际上,他究竟联络了哪些人,拉拢了多少人,只有桓安自己知道,这些人也只对他负责。
至于汉王,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个代表正统的吉祥物。
汉王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听说襄王要回京,他几乎是立刻就赶过来了,急着要见桓安一面,看他是不是也改了主意,打算去支持襄王了。
跟肥大丑陋,又资质不堪的他比起来,襄王自然要出众得多,就算比不上越王那般风姿,却也是玉树临风,再加上一身的书卷气,自然让人见之心喜。
桓安没有回答汉王的这个问题,而是摇头道,“你道回京是什么好事吗?陛下召襄王回京,不是为了抬举他,而是要让他跟越王打擂台。这种事,不管最后谁输谁赢,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说完,才抬头看向汉王,安抚道,“殿下放心,如今您隐在暗处,没有人会注意到您的存在,这是最大的优势。只需蛰伏一段时日,等外面乱起来了,才是您的机会!”
虽然知道桓安这番话是安抚自己的多,但汉王还是舒了一口气,“总管这么说,本王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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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隐秘暗室
当着桓安的面,汉王表现得非常无害,但等从桓安的宅子里出来,上了自己的马车,他脸上的表情就迅速阴沉了下来。
桓安说得好听,可什么实际上的好处都没有给他。
蛰伏蛰伏蛰伏!自父皇去世后,他已经蛰伏了二十年了!
如果桓安没有给他带来希望,汉王其实早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现在的生活。反正每年都可以从朝廷那里领回大笔的俸禄,足够他挥霍,他既不爱美人也不爱玩乐,就那么一点口腹之欲,实在很容易满足。





女官的自我修养 第60节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汉王对桓安不满,殊不知送走他之后,桓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复杂。
他离开了张霸的住处,回到后面自己住的院子里,径直入了卧房,掀开床褥,按动床头的某个机关。床板上的一部分翻起来,露出了一个大洞。
桓安小心翼翼地钻进去,走过几级台阶之后,就是一处面积不大的暗室。
这才是这栋宅子真正的秘密所在。桓安之所以偶尔出宫,之所以让张霸守在这里,又弄了一群美人在后院,都是为了防备此处被发现。
暗室的墙上镶嵌着灯盏,每一盏之中都是厚厚的脂膏,这是用海上某种鱼类的脂膏熬成,可以日夜不休地燃烧很久。
跳动的火焰将小小的暗室照得清楚分明:这里的布置堪称简陋,只在一面墙上开了神龛,神龛前是一张长桌,上面放着香炉贡品等物,长桌前是一个蒲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桓安恭恭敬敬地走过去,先点了三炷香,插在香炉之中,然后才退回去,在蒲团上跪下来,双手合十、闭目诵念起佛经。
墙上的神龛里没有神像,供奉的是一块牌位,借着火光可以看见上面刻着两列小字:承天启运神功圣德至尊大昭皇帝。
那是太-祖皇帝的谥号。
这么多年来,桓安一直私底下供奉这块牌位,就连那些经文都已经烂熟于心。天可怜见,终于让他等到了时机,回到宫中,可以筹谋大事,了却自己多年来的夙愿。
然而每一次跟汉王接触之后,桓安都会忍不住到这里来,在太-祖灵位面前忏悔。
如果可以,他当然更愿意推汉王上位,毕竟他是太-祖和高皇后唯一留下的子嗣,奈何汉王实在是扶不起,桓安跟他接触过一次之后,就打消了原本的念头,只让汉王在暗地里做个正统继承人的招牌。
他怕自己拉拢的那些大臣们,若是知晓汉王的实际情况是这样,只怕都会打起退堂鼓。
所以汉王的担忧没有错,桓安确实考虑过襄王。只是从前襄王远在凤京,联络不便,再加上他这里做的事情需要极度的隐秘,所以倒也不必急着联系。——他将襄王视作一条后路,万一哪天汉王不成事,就可以将他推出来了。
如此,可以想见今日听到潘德辉提议让襄王入京的消息,桓安有多震惊了。在凤京可以远离一切风波,可回到京城,襄王就注定处于漩涡的中心了,这完全是打破了他的部署。
但是转念想想,又觉得也不完全是坏事。要担起巨大的责任,自然也要接受磨练。汉王是没可能了,襄王若是能在跟桓羿的对抗之中胜出,就能继承桓羿如今开拓出来的局面,积累起巨大的声望。
是危险,也是机遇,这样所有人的支持才会发乎于心,而不是只因为名分拥戴他。
做出偏向襄王的决定之后,桓安便又开始觉得内心不安,所以需要在太-祖灵前忏悔,在心里将自己的想法都陈述一遍,仿佛这样就能够得到对方的认同。
这种时候,桓安会觉得一切好像都还是当初的样子,太-祖皇帝也从未离开过。
有时他甚至会放纵自己的思绪飘飞一会儿,袒露出真实的念头:其实他看不上汉王,也并不怎么中意襄王,在桓安心里,太-祖真正的继承人,应该是像昭华太子、昭成太子和燕王那样的品格,上马能征战,下马能治国。
然而命运弄人,天妒英才,他们都早早死在了早年的征战之中,没有来得及看到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
不过反过来想,如果他们活着,那当年就没有先帝什么事了,桓安如今也就不用这般辛辛苦苦地筹谋,就是为了推太-祖的血脉上位。
一想到这里,桓安心里就充满了愁苦。
不过离开这里,他就又会变成那个古板冷肃的桓总管,将一切的情绪都收敛起来,眼里只有自己定下的目标,不会露出任何软弱和放松。
……
汉王进出都很小心,这一次过来,也是将马车是藏在运货的车辆之中,保证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不过桓羿并不需要确认他的行踪,只需知道他这个万年不出门的胖子竟然不在自己府上,而桓安又在这个时候出了宫,就足够得出结论了。
实际上,需要这个结论的不是他,毕竟甄凉重生带回来了太多的信息,在那一世里,汉王可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资质愚钝、身体肥胖,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轻视他,可是从来也没人规定过,这样的人就不能产生野心。恰恰相反,因为没人在意,他们反而更能够隐藏自己,在暗地里发展势力,然后在关键的时刻一鸣惊人。
真正需要确认这一点的,是潘德辉。
潘总管在皇帝面前提议把襄王推出来,实际上并不是自己的主意,而是他那个脑子灵活的小徒弟提出来的。潘顺顺同时告诉他,桓安多半早就在暗地里跟汉王接触,他在桓衍身边,看似不遗余力地帮他,实际上是在不断渗透自己的力量,想要推翻桓衍,扶持太-祖皇帝的血脉上位。
一开始潘德辉觉得这很荒唐,不管是汉王和襄王,都不像是有人君之姿的,再说经过先帝一朝,早就将所谓的正统派打压得没剩下什么了。如今天下安定,内外的事务都不多,桓衍做个守成之君绰绰有余,桓安如何能撬动他的地位?
然而等他细数了一番这大半年来朝堂上的种种变化,才震惊地发现,桓衍竟然在不着痕迹地打压先帝留下的势力,而被他提拔上来的,大都是之前被先帝打压的那部分人。而这些人为何被打压,不言而喻。
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清楚桓衍对先帝的心结,那就是潘德辉这个大伴了。除了他之外,就连皇后也所知不详。毕竟她嫁过来的时候,桓衍已经开始入朝办事,有了自己的一份势力。而他在宫中挣扎求存的那段岁月,是绝不会再让任何人知晓的。
所以从不可置信到全盘接受,潘德辉只花了很少的时间。
确定了桓衍是在桓安的引导下做出这样的决策,他其实就已经相信了桓安居心不良,不过有桓安跟汉王接触的佐证,就更能说明问题了。
“陛下糊涂啊!”潘德辉在心里这样感慨道。
可是他更清楚,以桓衍的多疑,就算自己当着他的面将桓安的狼子野心揭露出来,桓衍只怕也不会全然相信。或许他会提防桓安,但是也绝不会再亲近潘德辉。
如果是以前,潘德辉一腔忠心,或许不会计较自己的得失。
然而去凤京走了一遭,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他了。就算他不在意自己,也必须在意跟着自己吃了不知多少苦的徒弟们。
所以他会帮助桓衍,前提是不影响到自身。
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之后,潘德辉回过神来,看到跪在面前的小徒弟,不由问道,“这些消息,你是从何处得知?”
潘顺顺道,“我人微言轻,虽然在御前伺候,但谁都不在意我,这样反而方便了我探查各种消息。只要胆大心细,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潘德辉相信了。
但实际上潘顺顺是从甄凉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他知道甄凉的事,也就很容易知道桓羿的事,甄凉思来想去,觉得索性把人拉拢到自己这一边来,于是又找了潘顺顺一次,成功谈拢条件。
之所以没告诉潘德辉,是因为他虽然对桓衍这个主子有了几分怨,却一定不能接受站在桓羿那一边对付桓衍。
这就是事实,帝王再薄情,下面的人还是会对他心怀期望。
但潘顺顺受的是潘德辉的恩情,而非桓衍的,所以他可以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做法。在甄凉承诺他一定会保住他师父和几位师兄之后,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潘顺顺见潘德辉不再提问,又主动道,“师父,让我跟你一起去凤京迎接襄王吧。”
潘德辉本来不同意,因为来回奔波是非常辛苦的,潘顺顺年纪小,从师父到师兄都很照顾他,觉得没必要这么辛苦。但潘顺顺软磨硬泡,又说师父被贬到凤京,其他人都跟着去了,只有自己没有,这回正好过去看看。
潘德辉感念他这一片孝心,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们出京这一天,不巧下了一场大暴雨。一群人被困在长亭走不了,只能在这里等雨停。潘德辉站在亭子前,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天色,面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他有好些年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雨了,仿佛天漏了一个窟窿,有人用盆往下泼水,让人心里十分不安。
第066章 江南水患
天上黑压压的一片,明明是正午时分,光线昏暗得却像是入夜了,狂风卷着水柱一般的雨砸下来,几乎是瞬息之间就在地面上积起了薄薄的一层雨水。
这样大的动静,就是躲在屋子里的人也觉得心慌,更不用提那些意外滞留在外,找不到遮挡的人了。
也有许多百姓明明是在屋子里,但因为担心暴雨会冲毁房屋,所以不得不批上蓑衣,戴上斗笠,出门去检查屋顶上的瓦片,修浚房前屋后的排水沟。
这还是住在瓦房里的人,至于那些住在草屋里的百姓,屋子里已经开始漏水了,不得不将全家的锅碗瓢盆都搬出来接漏进来的雨水,狼狈得很。
只有小孩子们不知道大人的辛酸,才会喜欢这样从未见过的天气,想冲进雨水里玩耍,但都被大人死死拘住。
宫里倒是不用担心房屋是否稳固的问题,但气氛也十分凝重。
暴雨下到第二个时辰,已经过了耳顺之年的中书令赵宠匆匆赶来求见,不久之后,侍中谭涓和尚书左仆射韩源之也来了。三位大人虽然都用了雨具,但到勤谨殿时还是浑身都湿透。
如此面圣,未免失礼,都由内侍领着去换过一身干爽的衣裳,这才被请进勤谨殿。
勤谨殿里已经提前点起了烛火,自从宫中宣布要节俭以来,桓衍就将勤谨殿的烛火减半,很少没有像今日这样靡费了。
但是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去理会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
“陛下!”中书令赵宠表情凝重地拱手,“这场雨再这样下下去,只怕顷刻之间就是一场洪涝,还需早做打算啊!”
“不单是京城,还须得防着外地各处也有受灾的。”尚书左仆射韩源之死死地皱着眉头,也跟着道,“事实上,豫鲁一带受灾的折子,今日才送到臣的案上,原本是打算明日朝会时与陛下商议……”
说着掏出了藏在袖中的奏折,呈给桓衍。
“今年的天时,只怕十分不好。”侍中谭涓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洪涝之后,向来容易滋生疫病,也需提前防范,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若不是这样,他们三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也不会冒雨过来了。
这种事,早一刻晚一刻,都干系着许多人的性命。
桓衍虽然是个酷爱耍弄权术的帝王,并不怎么关心国计民生,可是天灾这种事,向来都是跟天罚联系在一起的。他身为天子,却让人间遭受天罚,那必然是他这个帝王德行有亏,才让上天降罪。
所以灾情越是严重,他就越是脱不开干系。而桓衍绝不是那种可以为了这等事下罪己诏的帝王。
所以他随手翻了一下那几本奏折,表情也变得十分严肃,“救灾赈灾之事,刻不容缓,就都托赖三位卿家了!”好在这种事自然有一套运转的体系,完全可以交给下面的臣子去办,不需要他太过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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