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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情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寒菽
沈问秋睁圆眼睛,二话不说:“我也去。你带我一起去。”
陆庸一直记得当时沈问秋说这话时的模样,像只可爱的黏人的小狗,眼睛亮晶晶的,他脸一红,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
“可我没什么钱,我打算坐公交坐火车。很累人的。”
“我不怕。”“……好吧。我们一起去。”
当时陆庸没有出过远门,不会买票,买的晚了,排了好久的队只买到两张坐票。
后来他才知道原本沈问秋预定了要去国外旅游,去游乐园玩,结果背着个小书包就被他拐上了坐满返乡民工的火车。
火车站到处都是人,太挤了。
当时还流行诺基亚砖头机,2g时代,信号差的很,陆庸好怕把小少爷给弄丢,走一步就要看看沈问秋还在不在。
沈问秋在人群中上前一步,陆庸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猝不及防地溜进自己的手心,湿湿地贴上来,沈问秋紧挨着他,说:“我们还是拉手吧,不然被冲散了。”
第31章 二手情书31
距离上一次牵手已经过去两个月,那一次的陆庸都没能忘怀,足有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惦记得多了,又不禁想,那算是牵手吗?应当不算吧?只是被拉了一下手。
但这次是实打实地手牵手了。
他牵到沈问秋了,是沈问秋主动牵他的。
尽管陆庸清楚知道沈问秋毫无暧昧含义,优越和窃喜还是在他的胸膛飞速膨胀,鼓起急促心跳,几要炸开。
这是理由充分的光明正大的牵手,没有人能说他的不是,陆庸反握住沈问秋的手,欲盖弥彰地说:“跟、跟紧我。”
人流实在太过拥挤,两人时不时要被冲散一下。
陆庸想到很多牵错人的笑话,他绝不想牵错人,有时候不小心被挤得手松开一些,他都要转过头,每次确认了才重新牵好他的小咩。
这是陆庸第一次独立出远门, 第一次自己搭乘火车去远方的城市。
犹豫了好几天,他做好计划,想足各种借口,自己筹好路费,才忐忑不安地跟爸爸提出,没想到爸爸非常爽快就答应了:“嗯,你是男孩子,也已经十六岁了,是可以出去历练一下了。爸爸十三岁就从乡下拖着车去城里卖瓜了呢。”
对他很是放心。
但当知道他要带着沈问秋一起去的时候,爸爸一下子改了口:“什么?你先前没说你是和小咩一起去啊!人家陆叔叔答应了?”
陆庸傻呵呵点头:“答应了。”
爸爸叮嘱:“那你可得加倍小心,人家把宝贝儿子交给你……你是去办事的,但小咩就当是旅游,你护着让着他。”说罢,再问一遍他带了多少钱,觉得不够,给他塞了一千块。
爸爸郑重其事地说:“必须全须全尾地把人给带回来,知道吗?”
于是,陆庸到了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心底的警铃就一直没停过响。
他自己还好说,只是生怕沈问秋这个傻白甜的少爷羔子一不留神就被坏人拐走,譬如被拉进什么山里的黑煤窑,那如何是好?一时间又惊恐又紧张,牙关咬紧,全神贯注,于是牵手的触感更能明显感受。
他上次还怕太用力,这里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都是男孩子的手,沈问秋的皮肤就滑溜溜的,跟他做活做惯的粗糙大手完全不同。
沈问秋跟在后面,突然问:“大庸,你没生病吧”
陆庸说:“没、没有,怎么了?突然这么问?”
沈问秋担忧地说:“你耳朵和脖子都好红啊,我还想你是不是着凉发烧。”
“没有。”陆庸说,他想说是因为太热了,可憋半天也撒不出慌。沈问秋上次还笑话他撒谎太假,一眼就被人看穿,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装块不吭声的石头。
光是找站台就找了好久。
没有等待座位了,于是一起站着,站了两小时,站得腿都麻了,终于等到了他们的那班绿皮火车。
人群排队如沙丁鱼罐头般涌入,检票员拿着一把小剪子一边剪火车票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先检票后入站!先检票后入站!”





二手情书 第30节
去火车站台的路好长。
沈问秋没带行李箱,就背了个阿迪达斯的登山包,陆庸说只去一周,他觉得没有太多需要带的。陆庸也差不多,肩上背了个斜挎的大包,不容易掉。
陆庸正拉着身后的沈问秋,沈问秋突然甩开他的手,这让陆庸懵了一下,回过头,看见沈问秋正在跟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老奶奶说:“我帮你一起抬吧。”
陆庸也退回两步:“我来。”
他虽然只有一只手,可沈问秋两只手加起来也没他一只手有劲儿。
到了车上,他单手都能帮人把行李箱直接给举着放到高处行李架上。
他们俩没什么行李,就把书包翻到身前,抱在怀里坐着。
老火车速度慢、卫生环境更是糟糕,尤其是坐票车厢,他们刚坐下,就有一个提着蛇皮口袋的大叔问能不能分他一个角蹭着坐会儿,说自己没买过票买不来才买错了,站了很久很累了,当然是瞄准沈问秋请求的。
旁边那个黑大高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沈问秋脸皮薄,看人家一副可怜的样子,就让出了半个座位。
陆庸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叔就紧挨着沈问秋一屁股“呲溜”地坐了下来,那大身板一下子把沈问秋往里面撞进去。
沈问秋哪经历过这阵仗?一看自己的座位起码被占去了大半,和本来说好的一小角完全不一样,差点把他直接撞进陆庸的怀里。
陆庸手足无措,满脸通红。
他觉得自己好卑鄙,刚才他还在为沈问秋傻乎乎叫人哄骗欺负了而生气,想要挺身而出吓唬那个大叔让出座位,现在又改变主意,觉得这样也很不错。
那个大叔臭烘烘的,沈问秋理智上知道不该歧视人家,可是生理上实在难以接受,被熏得不停地往陆庸身边靠。
陆庸煎熬极了,仿佛一只好可爱小羊崽子窝在他怀里拿那毛绒绒的小脑袋胡乱地拱啊拱。他好想伸手摸一下,但是不可以,用尽所有的定力去忍住。
沈问秋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他好臭啊,怎么办,大庸。”
连沈问秋骄里娇气地嫌弃人,他都觉得可爱炸了。陆庸顿时冒汗得更厉害了,他想:我好像也一身臭汗,我会不会臭到小咩?
果然,沈问秋察觉到不对劲,还凑近到他的脖子边,鼻尖好像碰了一下他的喉结,说:“……你好像也有点臭。”
陆庸羞耻极了:“对、对不起。”
沈问秋说:“没关系啦,我也出汗了,还沾上了一股火车上的臭味,等到了旅馆我要马上洗个澡,唉。”
陆庸经过一番挣扎,还是决定做个正人君子,说:“换个位置吧,你坐里面,挤在中间多难受。”
沈问秋不逞能,他这辈子还真的没遭过这种罪,恹恹地点头,跟陆庸换位置,坐到靠窗的里座。
陆庸一换过来,那个大叔看了看他,看一眼,默默地往外挪一眼,再看一眼,再往外挪一点,最后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陆庸心想,对方怕不是本来觉得他跟沈问秋不认识。陆庸痛定思痛地沉思了下,平时他也时不时会被人当成是在那个在哪个工厂干活的打工仔。
一低头,他就看到他放在腿上的的手和沈问秋抱着书包的手,肤色差距太大了,一个黑,一个白。
他再多看几眼沈问秋的右手,想,他还怕牵手的时候他的手指太粗糙,把沈问秋的手磨红,好像也没有。
沈问秋问:“你在看什么?”
陆庸收回目光,红着脸,下意识说了老实话:“你的手。”
两个人视线对上,陆庸总感觉沈问秋好像也脸红了,只短短接触了数秒,彼此就错开视线,很不自在。
沈问秋说:“我饿了,你饿不饿?”
陆庸结结巴巴:“饿、饿……”
沈问秋笑了:“你背古诗吗?要不要接句曲项向天歌啊?”
陆庸脸更红了,又黑又红,淳朴老实腼腆就是他的真实写照。
沈问秋拉开书包,掏出两桶泡面,说:“你看包,我去泡泡面。”
陆庸马上说:“我去。”
沈问秋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你那只手再有力气也只有一只手,怎么同时拿两份?还不得跑两趟,不如我去。你看,带上我还是很有用的吧?”
陆庸晕乎乎地说:“谢谢小咩,幸好我带了你。”他当时也没想,假如只有他一个人,吃一份饭,一只手也够拿了。
沈问秋被夸了以后美滋滋地跑去排队接热水了。
-
机场。
过安检。
陆庸事先就把他的手臂拆了下来,给机场安保人员作仔细检查,他耐心地在一旁等待,时而回答两句问题,耽搁了不少时间。陆庸才把手臂拿回来,先装进一个专门定做的行李箱。
因为穿戴这只义肢还挺麻烦,每次还得穿脱上身全部衣服。
所以坐飞机时,他干脆不戴义肢,等到了目的地,去了旅馆再安装。
沈问秋严肃说:“这可得看好了,八十万美金呢。”
陆庸“嗯”一声:“劳烦沈秘书帮我仔细盯着了。”
沈问秋望见他空落落的袖管,又觉得有几分十几岁时陆庸的感觉了,说不上是少一只手的陆庸和装上义肢的陆庸哪个更好,都挺性-感的。
两人坐下等飞机,沈问秋闻到陆庸身上淡淡的香气,辨认了下,问:“你还喷了古龙水啊?”
陆庸口齿含糊地承认了:“我还挺容易出汗的……”
沈问秋心想,陆庸家有什么他很清楚,以前就没有香水,到底是当总裁的人,也变得精致起来了。
上了飞机。
陆庸买的票还不是头等舱,是普通的商务舱,连着的两个位置。
还没坐下,陆庸就说:“你坐靠窗的位置吧。”
沈问秋答:“又不是火车坐票,没人会挤我了。”陆庸说:“风景好。”
沈问秋不再拒绝,颔首道:“你是老板,你说的是,我听你的。”
曾经坐火车需要十几二十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坐飞机只需要两三个小时。
沈问秋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设想着等会儿要入住的酒店,房间还是他自己预定的。y镇是个小地方,因为多年电子垃圾污染,不可能发展旅游业,就没什么好旅馆,他预订的已经是当地最好的酒店。
现在都是这样,何况当初。
那时第一次来,他和陆庸住的是个特别特别破的小旅馆,五十块钱一晚上,双人大床房。
第32章 新年番外
(不接上一章,新年番外)
【新年番外】
十六周岁的沈问秋新年第一件礼物是一顶手织毛线帽,纯羊毛,浅灰和纯白两色。这是奶奶给他织的,老款式,特别土气,但是很保暖。
年三十的年夜饭没在家吃,爸爸在五星酒店定了几桌,请了相熟的家人亲戚,占了一小厅。
沈问秋穿件白色即膝的长羽绒服,外国牌子,款式剪裁原本挺时尚的,但是一戴上奶奶送的毛线帽,瞬间老土了,从背后看就像只大企鹅。
不过就算穿得再老气,他生得俊朗可爱,又是个嘴巴抹蜜的男孩子,走了一圈就得了长辈们的一圈夸奖,收了好多红包,每个都是厚厚的,他没拆开看,往兜里一塞了事。
小孩子们都坐不住。
沈问秋吃饱饭,不耐烦听大人们胡扯天南海北的事,跟爸爸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弟弟妹妹他们一起去玩了。
爸爸跟周围人笑笑说:“瞧瞧他,都读高中的人了,今年十六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就惦记着玩,没长大呢。”
沈问秋当没听见,哼唧两声,身后跟了一串以他马首是瞻的小朋友,一窝蜂地涌进电梯里下楼去了。
沈问秋被小孩子簇拥在中间,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是一群人里最大的那个了。
这让他有些发懵,明明在他的印象里,他好像还是跟在哥哥姐姐后面玩被照顾、被嫌弃的小跟屁虫,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姐姐都长成大人,不再玩闹,而他被剩到现在,成了孩子们之中最年长的,似乎也在“不该那么幼稚”尺度边缘摇摇欲坠。
彼时,关于人生的话题对沈问秋来说太遥远,他无暇深思,只是念头一闪而过,就被他抛之脑后。
小朋友们奶声奶气像是小鸟一样仰着头叽叽喳喳地问:
“小咩哥哥,小咩哥哥,我们玩什么啊?”
“玩鞭炮!玩鞭炮!”
“玩捉迷藏吗?我想玩捉迷藏。”
“我想玩木头人。”
沈问秋去商店买了一些比较安全的观赏性的小烟花,逗得一群小朋友高兴地叽哇乱叫,但他开始望着烟火走神。他渐渐觉得无聊了。
他想到先前陆庸在给他讲金属燃烧火焰颜色时就用烟花打比方,他想,要是陆庸的话,能配出各种各样的烟花颜色吧,比这要好看。
不知道陆庸现在在做什么……
陆庸和他说过,前两年他的爷爷也过世以后,他和他爸爸就不回老家过年了,因为一些私人原因,他们和老家的亲戚关系不好。
今年就原地在家过年。
沈问秋几乎能想象出来,那傻大个的两父子对坐一起年夜饭,添两盆硬菜,背景声音是春晚,吃完收拾碗筷,然后一起看节目,最后是十点睡觉。
他觉得陆庸好可怜,父子俩相依为命,还没有什么钱。他这边越是热闹,他就越觉得陆庸家里冷清可怜。
沈问秋看一眼手表,现在才八点半。
正好酒店离陆庸家不算太远,也不算很近,大概三千米,有点远,只是靠走路的话,来回还挺难花时间。
沈问秋发愁要不要去找陆庸,心痒痒的,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很想去,跟陆庸一起玩多有趣,反正比陪一群挂着鼻涕虫的小毛孩子有趣多了。
太幼稚了。
这时,沈问秋的小表弟骑着滑板路过。
沈问秋眼睛一亮,手臂一伸把人揪过来,问:“什么时候买的滑板?”
小表弟说:“我期末考试考了全班第三,我妈奖我的。”
沈问秋揉他的脑袋,啧啧称赞:“不错嘛,很酷啊!分我玩玩行不行?”
小表弟犹豫起来。
沈问秋说:“我把我的遥控汽车借你玩。”




二手情书 第31节
小表弟这才答应:“那好吧。”
沈问秋一向是个爽快守信的哥哥。
沈问秋把滑板骗了过来,拍拍小表弟的肩膀,指挥说:“哥哥有事要走来一会儿,你看一下他们,别让他们受伤,也不好吵架打架,归你指挥了!不要辜负我的厚望!”
不负责任地甩完锅,沈问秋就踩上滑板一溜烟跑了。
有了滑板,赶路就快多了。
路上没什么车,冬天的风夹着细碎雪花扑面而来,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很畅快。尤其是在一个下坡路,滑得飞快,像要飞起来,将一切的束缚都吹开,无比自由快活。
如此吹了一路冷风。
等他到了陆庸家,才发现自己的脸和耳朵都被风刮冻得有点疼,身上手脚却都热得厉害,如冰火重天。
沈问秋站在陆庸家门口,看着紧闭的铁大门,抬起手要敲门。
还没敲,先觑一眼院子里,有灯光,但并不算太亮,冷冷清清,也没什么声音。
沈问秋这才记起来,自己兴冲冲跑过来前压根没和陆庸打声招呼。
平时的话就算了,大年夜的还这样好吗?沈问秋不禁犹豫起来,但来都来了,他还是敲了门,呼唤:“大庸!大庸!”
“啪嚓!啪嚓!”
“砰!砰!砰!”
周围烟花和爆竹的声响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沈问秋的呼喊几乎要被淹没在其中,没有人回应他。
沈问秋摸摸后脑袋,现在脑袋冷下来了。他觉得自己是个大傻子,为什么会一时冲动地就狂奔过来呢?……大过年的,他还骚扰陆庸,真是没礼貌。
明天也可以见啊。
“咔噔。”
“咣,吱――,绲薄!
陆庸家的门是一扇又厚又沉的大铁门,从里面上了好几道锁,要打开很麻烦,金属门发出沉稳清越的声响。
陆庸披着光为他打开门,见到他,表情像在做梦一样,憨憨傻傻地笑起来:“你来啦?”
也不问是怎么回事。
就好像一直在等沈问秋一样,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陆庸当时的目光格外滚烫。
沈问秋只被看了一眼,就感觉脸被烫到了。
陆庸摸摸他的肩膀:“快进来吧,还在下雪,落在你的衣服上都化湿了。”
沈问秋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说:“你看我的帽子……”
他想说这帽子老气,还没说下半句,陆庸已忙不迭地复读机式回答:“可爱,可爱。”
沈问秋无语:“……我是想说这是我奶奶织给我的,款式好土哦,她也有一顶一模一样的。”
陆庸愣了下,绞尽脑汁,又说:“不土啊,很可爱。你戴着就很可爱。”
句句发自他的肺腑真心。
进了屋。
陆爸爸见到沈问秋来了,可高兴坏了,沈问秋上前,屁股一撅,手一拱,有模有样地说:“除夕快乐!新年快乐!祝叔叔来年生意兴隆,发大财啦!”
陆爸爸笑得眯起眼睛:“谢谢小咩,谢谢小咩,我给你准备了红包的,不过没想到你今天晚上就来了。你等叔叔去找一下。”
说要,陆爸爸进屋拿红包去了。
陆庸把点心盒子推到他面前:“吃糖。”
沈问秋把手套摘了,剥了个酒心巧克力塞进嘴里,脸颊鼓起来:“我过来之前你在干嘛?”
陆庸答:“吃饭,看晚会。”沈问秋乐不可支:“哈哈哈哈。”
陆庸纳闷:“你笑什么啊?……我陪你去玩,买炮竹。”
沈问秋笑得眼睛亮晶晶的,说:“不用啦,我们看电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买鞭炮哄我?你家杂物那么多,万一引起火灾可就不好了。”
陆庸注意力落在他的耳朵上,耳朵红彤彤的。刚才门口光线不到,进门后光一照,他才发现沈问秋多漂亮,雪腻的脸庞,鼻尖红红的,脸颊也红扑扑的,太可爱了。
沈问秋坐下来,在温暖的室内待了一会儿,他被吹冻的耳朵开始作痒,忍不住挠了两下。
陆庸说:“痒吗?一路上被风吹冻着了。”
沈问秋继续挠:“好像是的。忘了戴护耳了。”
陆庸问:“你怎么不把帽子往下拉一拉盖住耳朵?”
沈问秋坚持说:“那样很丑啊。”
真是个臭美的男孩子。陆庸想,去给他找冻伤药了。
陆爸爸回来了,给沈问秋一个红包:“叔叔给你的,祝你来年学业进步,天天开心!叔叔没什么钱,不要嫌弃哦。”
沈问秋眼角眉梢都是暖融融喜气:“谢谢陆叔叔!拿了叔叔的红包,能让我能学到叔叔的勤劳勇敢就好啦。”
陆庸也找到冻伤膏回来,挤出来,给沈问秋擦耳朵,指尖捏着沈问秋的耳垂轻轻揉捏擦拭药膏,柔软的触感让他脸红。
沈问秋说:“你干嘛啊?像是羽毛挠痒痒一样,那么轻,你这样摸得我更痒了,我自己擦吧。”
陆庸有点不舍,又松一口气,把药膏递给沈问秋,让他自己擦。
陆庸说:“这个药膏很好用的,我被冻过好几次,擦一擦药就好了。”
但他那都是大冬天干活,哪像沈问秋,被风雪多吹两下就差点受伤。
真是个娇嫩的小少爷。陆庸腹诽。
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电视,连节目都变得更有趣了,看到十一点多,沈问秋看着看着,打了好几个哈欠靠在陆庸身上睡着了。
陆庸遐思起来:沈问秋今晚会在他们家留宿吗?
虽然很离谱,但他还是忍不住考虑起可能性,再想,这样一来,就好像一对新人在结婚前去某一方家里过年啊……
沈问秋的手机响了起来,把他吵醒,沈问秋接起电话:“喂?……爸爸……哦,我在陆庸家。”
“为什么……没什么为什么啊,就是觉得挺近的,顺路去拜个年。”
“我不小心睡着了嘛,正打算回去呢。好了好了,对不起,爸爸,但我这么大一个人还能弄丢吗?”
“那你过来接我呗。”
还是要走。陆庸遗憾地想。
已经接近十二点。
十一点五十六分。
沈爸爸开车过来接乱跑的宝贝儿子。
陆庸送沈问秋出门,他脑袋抽了一下,说:“等等。”
沈问秋:“哦。”
陆庸取来自己的毛绒耳套,给沈问秋戴上,沈问秋眨眨眼睛,笑了:“你傻不傻啊?我坐车回去,不会再被风吹了。”
陆庸这才反应过来,沈问秋说:“没关系,就当你送我的新年礼物了,谢谢大庸,我很喜欢。”
他们慢悠悠走到门口。
路过邻居家窗户外面,传出电视里的声音。
“新年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
“三――!”
“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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