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橦鹿
对方没有应答。
“喂?您听得到吗?”
南织抬开手机,显示的还是通话中啊。
她作势挂断。
这时,听筒里传来一声“芒芒”。
南织没有听得特别真切,但仅仅靠着奇妙的纽带,她便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谁。
一时间,血液凝固,思绪冻结。
“芒芒,你过得好吗?我……”
“织织!”
袁西的一声惊呼将南织拉回现实,与之而来的还有手腕传来的剧痛。
开水洒了。
南织压抑着喊叫,咬牙挂断电话,赶紧退到一边。
*
说是帮忙,最终添乱。
温柔饵 第66节
南织不好意思再让袁西陪着,自己去医院看医生。
回到芸诺,天已经黑了。
她始终不敢看手机,在给袁西回了“没事,放心”后,就再没看过,不管怎么震动,她都不理睬。
她只是想躲避那个人,却不想吓到了言湛。
言湛乘电梯前往地库,门一打开,人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松口气,正要问她去了哪里?视线扫到她缠着纱布的手。
“怎么回事?”
南织脑袋混沌着,见言湛出现在电梯里,下意识说:“又这么巧啊。”
他们总是能在电梯里遇上。
言湛皱眉,先将人拉进来,按下关门键。
电梯上升。
小电视又开始播放豪车广告,豪车放完就播奢侈品,里面有身女装是限量款,价格惊人到起飞。
南织呆呆看着屏幕,一言不发。
言湛眉头皱得更深,却又问不出什么,站在她身边。
电梯到达顶层。
南织直愣愣往外走,言湛拉住她。
“怎么?”她看向男人握着她手腕的手,轻轻挣了下。
言湛就此放开,插着口袋,问:“这个时间还没吃饭吧?”
“我叫个外卖就好。”她说,“先回去了。”
言湛抿唇,犹疑。
眼看她按下密码准备进家,还是过去拦了下来。
“外卖不健康。”他说,“我做。”
南织垂眸,正想拒绝,又听:“不是把我当哥哥?哥哥给你做饭吃。”
*
小橘子再次来到新领地巡视。
南织坐在沙发上。
身后传来的洗菜、切菜的声音颇具魔力,格外安抚人心,她渐渐没有那么心慌。
不多时,两菜一汤上桌。
青椒炒肉丝、青豆玉米粒,还有番茄鸡蛋汤,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
“趁热吃。”
南织伤的是右手手腕,烫的不是很厉害,但这一半天还是活动吃力,得缓缓。
不必她说,言湛贴心地将菜拨到她碗中,微微搅拌,递给她勺子。
“谢谢。”她说的极小声。
言湛没应声,两人默默吃饭。
言湛的家比南织的大。
大男人本就无心太多生活情趣,除了必要的家具,还有装修时设计者添上的装饰物,其余一片空荡。
周围的简单淡化内心的焦灼。
南织喝下暖烘烘的热汤,仿佛通了血脉,不再四肢僵硬。
“你不问我怎么回事?”她忽然说。
言湛放下筷子,淡声道:“如果你愿意说,我愿意倾听。”
南织笑笑。
说来也是奇怪。
每次她心情郁结,陪着她的除了小橘子,就是这位怎么想都不可能想到的老佛爷。
如此想着,巡视完毕的橘将军跳上桌子,老实窝在她的手边,不吵不闹。
她摩挲着猫咪额头上的“m”,莞尔一笑。
“那天去康家,我想起来很多小时候的事。”
南瑾山是个睿智的人。
现在有种说法,往往越优秀的男人,对自己的另一半就会越好。
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不好说,但南瑾山对古月阳不是十年如一日,而是爱久弥新。
南书卉做为他们的女儿,无疑是爱的结晶,是幸福长大的孩子。
一家三口的感情,很深很深。
相爱至深的人最怕分别。
南瑾山走的时候,南书卉带着她刚到美国不久。
南书卉性格要强,本就是离婚之下伤痛欲绝走的,到了新地方,恨不得能撕掉过去的所有,重新开始。
南书卉很少联系南瑾山和古月阳,更不接受他们的经济支援。
她们母女在美国筑起心墙,谁也不让进。
可心墙阻碍得了过去,也阻碍得了现在。
南瑾山的最后一面,她和南书卉谁都没看到。
赶回国内时,老人已经入殓,只剩下死别。
南书卉在南瑾山灵前崩溃痛哭,抱着遗照撕心裂肺地喊着,她也跟着哭,喊着“外公”,“我要外公”。
就是这句“我要外公”,南书卉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她指着她,嘶吼:“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我恨你!恨你身上流着那个混蛋的血!你们对不起我,都对不起我!”
她吓坏了。
半边脸是麻木的,小手抠唆着,不敢喊“妈妈”。
古月阳抱起她护在怀里。
“卉卉,你这样,只会让你爸对你失望透顶。”
南书卉目光阴冷地盯着她,告诉她:“我的一生就是叫那个人毁了,我恨你们。”
自那之后,她便知道南书卉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爱她。
因为她和那个令她痛苦、叫她憎恨的人联系在一起。
永远无法斩断。
“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南织轻笑,眼底微红,“和最恨的人却有着最亲密关系的纽带,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反抗都无法摆脱,如影随形。”
言湛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他的家庭健康、向上,父母恩爱开明,对他教育虽然严格,却也是在爱的基础之上。
来自家庭的痛,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明白。
南织喝下剩下的汤,抽纸擦擦嘴,继续道:“所以,我想重新洗牌。”
她改了姓,就是想和过去说再见。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唐禹还是找了上来。
今天这通电话只是开始。
“洗牌是概率问题。”
南织一顿,小橘子喵着跑到言湛腿上窝着。
“重新开始是找一个不同以往的起点。”言湛说,“洗牌只是重复过往,试图找到一个不同于过往的可能。那就意味着洗牌的最终结果可能是重蹈覆辙,又或者是徒劳。”
徒劳?
南织心尖发颤,问:“那该怎么办?”
言湛身体前倾,小橘子卡在下面,反抗无效。
两人的视线紧紧连在一起,好似结成了一根线。
男人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透过冰冷的镜片传递出丝丝暖意,映在这样的眸子里,让她觉得自己似乎也没那么狼狈了。
“接纳过往。”
南织当即摇头,她这辈子不会再见唐禹。
言湛起身,抱着猫咪走到她身边,继续:“战胜过去才是真的重新开始。”
“说的轻巧。”她冷笑,“我根本……”
“不轻巧。”
“嗯?”
言湛放下小橘子,睥睨着身前的女孩,“我帮你战胜。”
南织仰头,神情疑惑,皱眉道:“能坐下说话吗?你太高了。”
“……”
言湛坐在她身边,趁她看猫时挪挪椅子。
管他是裴森还是裴林、裴木,他就是伐木工,通通消灭。
南织扭过头。
男人紧靠在她身侧,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温柔饵 第67节
她后悔多嘴,怎么就忽然把心事和他说了呢。
“我去刷碗。”
男人拦下她,“你不听听我怎么帮你?”
“这事还能靠别人帮?”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
——未婚夫。
可这三个字硬是让女孩眯起的眼睛可整没了。
言湛叹气,不情不愿道:“我是你哥。”
第34章 三十四只饵
十一黄金周如约而至。
3号清早, 陈叶安载着袁西来芸诺接上南织,三人前往b市开发区新建不久的度假村。
南织拎着小行李包,上了车就说好困, 一头昏睡。
[安息]组合磨刀霍霍:有本事你一直睡。
驾车将近两小时,车子驶入度假村区域。
“真大啊。”袁西望着窗户说,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把钱给我,我都不知道来这儿。”
大片的绿地似无边无际,仿佛连接碧空。
修剪成各种造型的绿植,还有巨大喷泉, 各式各样的欧式建筑,仿佛是梦幻的童话世界。
陈叶安看着导航左转,回道:“有钱人的脑回路都不简单。”
袁西扒拉醒南织, “醒醒!我们到了!”
南织不太情愿地睁开眼。
言湛停车场等候片刻, 绿色minicooper亮着车灯驶来。
他合上笔记本,下车。
陈叶安泊车时就打开了车窗,吆喝:“言总,我们来了!多谢款待啊!”
言湛颔首,方博过去开门。
南织一下车就撞进男人的视线, 她挠挠脸,低下头当没看见。
时间倒退回那晚——
言湛不让南织刷碗。
理由很简单:手伤, 刷不了。
南织没了还饭钱的渠道,待着不自在,提出带小橘子回去。
可言湛说:“在哥哥家待会儿不行?”
“……”
南织只好观看哥哥刷碗。
她之前就发现这男人的手很“妖”。
白的没有血色,双手骨感分明却不嶙峋, 手指纤长、骨节性感,连手背上的青筋都长在审美点上。
刷个碗,碗都成了艺术品。
言湛问:“十一有什么打算?”
“啊?”她收回落在男人手上的视线, “没有打算。大概率是和陈哥她们吃吃饭、逛逛街吧。不出门了。”
言湛“嗯”了声,又说:“去度假村休闲一天,怎么样?”
南织拒绝。
盛臻旗下的度假村都是顶级的,b市刚建成一个。
住一晚的费用快抵上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陈叶安和袁西肯定舍不得这钱。再说,都是年轻人,对于“享受”没那么看中。
“请你和你朋友一起去。”言湛擦擦手,看都没看,纸巾被他扔进垃圾桶,“不收费。”
那更不去了。
南织说:“谢谢好意。陈哥也忙,我们在市里吃个饭聚聚就好。”
言湛没多说,转而掏出手机打电话。
南织以为他是处理自己的事情,想着赏碗也结束了,她该打道回府。
正弯腰抱小橘子,就听——
“陈小姐,你好。”
哪个陈小姐?
“我想请你和朋友在十一假期到度假村观光,不知陈小姐有空吗?”
隔着好几米外加电话听筒,南织都听见陈叶安在大喊:“有时间!我有的是时间!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
言湛说:“可是……”
“交给我!”
这边,言湛通话结束,下一秒,南织手机响起。
“……”
算你狠。
现在不仅有套路,还套路升级。
“路上辛苦。”
南织抬头,这狗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竟然一点声音没有。
“我让人备了些茶点,去吃些?”
南织张口,陈叶安插话:“言总真是贴心,我们现在就去尝尝。都是米其林水准的吧?”
方博说:“三星。”
大家准备离开,一辆骚气冲天的紫色布加迪威龙驶进停车场。
只见一个造作的倒车入库,车灯欻欻乱闪一通,凌赫踩着魔鬼的步伐从车下来。
“都到了啊。”凌赫转着车钥匙,吊儿郎当,“老康呢?”
陈叶安盯着她的dream car,垂涎三尺。
只可惜实在是太贵,她承担不起。
但现在眼见心爱的车叫这么一个人开了,倒也断了她的念想,以后再也不会惦记。
“凌总,早上好。”
凌赫摘下眼镜,风情万种一笑,“南小姐早。袁小姐也在,还有……陈小姐,早。”
陈叶安笑得豪迈,说:“客气什么?叫陈哥就行。”
“……”
我他妈练了酒量,这次喝死你!
言湛没习惯在停车场和人叙旧,说了句“先进去”,队伍再次迈进。
可没走两步,停车场又来了车。
还是两辆。
宾利停在布加迪威龙旁边,康泉下车。
凌赫正要打招呼,兰博基尼停在minicooper旁边。
陈叶安和袁西:今儿是来看车展的吗?
“老康,起的够早啊。”凌赫说着,打了个哈欠。
康泉没吱声,低着头,挡住不自然的神情看向一边。
——裴森从兰博基尼上下来。
裴森挥着手,笑道:“这里真是不错。赶明儿我也请亲戚朋友过来玩玩。”
他边说边朝南织这边走来,南织明显感觉自己的左边又迈入了南极圈。
“言总、凌总,幸会。”
裴森伸出手,凌赫瞥了眼言湛,率先回握。
而言湛一直没伸手。
裴森面色如常,也没在意,转而看向南织,笑着说:“又见面了。”
“是、是啊。”南织笑得有些僵,“裴先生也来玩啊。”
裴森解释:“本来是没这个打算的。但昨天去康家做客,听康老夫人提及你要和康先生来这边,所以就厚着脸皮拜托康先生带我一起来。”
“……哦。”
气氛凝结,乌鸦都振不动翅膀。
康泉磨磨唧唧走过来,压根儿不敢看言湛,只说:“人多也热闹,咱们进去。先进去。”
他不想死在停车场啊。
言湛转身就走。
南织下意识看他,又被裴森打断。
“自从上次见完面,我回家看了不少声音方面的书。”他说,“有些问题想不通,还得请教你。你可别嫌我笨。”
温柔饵 第68节
“……”
好么,您可是研究量子力学的博士啊。
进了大堂,陈叶安和袁西逮着机会问南织是怎么回事?
南织简单解释了下。
两人听完之后,一个叫阿门,一个叫菩萨。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大好假期来了修罗场。”陈叶安闭上眼,生无可恋。
袁西说:“没事。小说里咱们这种炮灰,不会被牵扯的。”
南织翻了个大白眼。
“干嘛呀这是。”她说,“不就是个相亲对象吗?又不是相了就得谈,普通朋友啊。”
陈叶安掐她,压着嗓子说:“你看看老佛爷的脸!”
“……”
不、不太敢看。
在专属管家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带湖上雅亭小坐,顺便吃些茶点。
裴森在哪儿都不生分。
自动开启滔滔不绝功能,小嘴儿叭叭说个没完。
别说言湛烦,陈叶安都想把点心塞他嘴里,图个清静。
而起个大早的凌赫一直忍笑。
他还从没见过言湛这么憋屈,估计要不是南织在场,某人早掀桌子给人扔湖里了。
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言湛这种禁欲矜贵的冰山男,实际叛逆到了骨子里。
上学时他是标准的问题儿童,只不过,长了张讨巧的脸,加上稳坐年级第一宝座,老师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当初,他俩同在天台抽烟,挨批的只有他。
思及此,凌赫恨啊。
眼前这么好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裴先生,你说你是到康家做客听到消息就来了,怎么不多带几个朋友呢?”
裴森喝了口茶,说:“我有啊,南织就是我朋友。”
凌赫故作恍然,点点头,“这样啊。”
康泉真想大嘴巴子扇死凌赫这个贱人,还嫌不够闹心嘛!
可事实证明:不够闹。
“恕我冒昧,你和南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凌赫又问,“之前没听南小姐提过,单纯好奇。”
裴森也不遮挡,只是有些脸红,看看南织,回答:“我们是前几天相亲认识的。”
“哦,那也是缘分了。”
“是,缘分。”裴森更羞涩了,“我也觉得是缘分,特别好的……缘分。”
南极的风啊,再吹得猛烈些吧!
南织站在凛冽的狂风中心,脑袋瓜子快要被吹散了。
她想喝口热茶,才伸手,两只杯子同时递到她面前。
言湛冰着张脸,说:“温度正好。”
“我看这热气飘起的高度,怕是还有点儿热吧。”裴森说,“南织,还是喝我这杯。”
“……”
一杯敌敌畏、一杯鹤顶红。
喝哪个都是香消玉殒。
僵持之下,还是裴森自己找台阶下去,说他那杯现在怕是吹凉了,还是另一杯好。
南织接过言湛递来的茶,裴森又说:“我听说这里有专业马场,待会儿咱们去骑马吧。”
康泉忙道:“好啊,骑马好!骑马!”
裴森问:“南织,你会骑马吗?”
南织摇头。
“没关系。”他说,“我练过马术,有资格证书。待会儿我们可以同骑一匹。”
“……”
热茶都驱不走寒意了。
南织放下茶杯,说:“失陪下,抱歉。”
南织脚踩风火轮逃离雅亭。
路上,她疯狂在小群里发消息。
织织:[就说我累了、有事、不舒服,什么理由都行,总之,我先不回去了!]
呆西:[ok]
陈哥:[你躲什么?]
织织:[你说呢?]
陈哥:[你又不在乎老佛爷,怕什么怕]
“……”
是啊,怕什么。
算了,管他怕什么,先清静会再说吧。
南织向服务生问了卫生间的去处,拐进幽长寂静的走廊。
度假村目前是试营业,并不全面对外开放,所以在这个人满为患的黄金假期里,这里冷清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南织方便好,冲着镜子整理妆容。
她到底在怕什么?
那个裴森人挺好,做朋友挺好。
长辈好心好意为她介绍朋友,做不成情侣,也没必要搞的面儿上不好看,所以还是得顾及着礼貌、态度。
但是,裴森想的有些太远了。
才只见了一面而已,至于嘛。
还是找个机会和人家说清楚,不要越拖越坏。
南织擦干手,拉开卫生间的门。
面前唰地掠过一阵凉风,夹杂着冷清的木香。
来不及反应,南织手腕一紧,被一股惊人的力道扯进卫生间隔壁的休息室。
啪!
门被男人一脚带上,锁死。
“你干嘛!”
南织过去开门,男人直接按住她的肩膀,给她钉在了门上。
男人的眼睛里,有火在烧。
“不许去。”
“什、什么?”
言湛俯身低头,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住娇小的女孩。
南织身高165,虽然不算高,但正正好好,腿还长,走哪儿都显得很高。
但是在言湛面前,她就是个小娃娃,随便提溜。
“不许,”他伏在她耳边,声音低哑、深沉,“和他骑马。”
“……”
这不废话吗!
她好端端跟那个人间鹦鹉骑什么马!
南织正要说,心里却忽地起了别的心思——他吃醋啊。
言湛见她大眼乌溜溜转,以为她是在寻思理由拒绝他,火气再次翻涌。
扣紧她的手腕,他咬牙道:“听到没?不许去。”
南织回神,皱着眉说:“干什么这么大力?弄疼我了。”
言湛闻言松手。
南织嘴角不由自主扬了扬。
她趁机转身开门,刚开了一个门缝,正巧看见掏出手机的裴森路过。
砰。
言湛重新关上门。
南织的手机很快响起,他二话不说夺过去关机。
门外,裴森诧异:“诶,我刚才听见手机响了一下呀。南织?南织,你在吗?”
南织在啊。
但她说不了话。
言湛从背后抱住她,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固定在他和门之间。
温柔饵 第69节
裴森还在门外溜达徘徊,估摸是在女卫生间门口蹲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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