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橦鹿
“这……”
“怎么不说了?”她上前一步,看向桌上的甜点饮料,“也是,你可能记性不好。”
南织端起樱桃芝士蛋糕,“我是爱吃甜,但我樱桃过敏。吃多了,会窒息。”
“……”
“还有这杯苹果凤梨汁。”她微微一笑,“小时候,我最不爱吃的水果就是苹果。”
“……”
“这么一看,你的记性确实不好。”南织放下蛋糕,“所以,难怪你会忘记你和我妈过不下去,是你因为出……”
“够了!”
唐禹拍案而起。
四周围竖着耳朵的顾客和服务员吓了一跳,纷纷摆正身子。
唐禹走下台阶,站到南织面前,咬牙道:“你就非要和自己的爸爸这么剑拔弩张?你的礼貌呢?你的教养呢?我不过是希望好好弥补你,这也有错了吗!”
“你何止有错?”南织仰起头,“你根本就不该生我!”
“你!”
唐禹挥起手,升到半空又猛地停住,最后落下。
“随你怎么说。”他哼道,“你身上流着我的血,这是你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南织一怔,下意识后退半步。
刚刚有那么半秒,她仿佛回到南瑾山的葬礼。
黑白遗照摆在灵堂正中,老人笑容和蔼谦和,招着手唤“芒芒”的样子犹在眼前。可不管她怎么喊“外公”,老人躺在冷冰冰的棺材里,再也不会睁开眼。
“我不是。”
唐禹没听清这话,他见人似乎冷静下来,以为还能有的谈,没想——
“我姓‘南’,不姓‘唐’。”南织斩钉截铁地说,“我跟你没有半分钱关系,你也不是我爸爸,你不是!”
啪!
唐禹一巴掌甩了过去。
“谁给你权力叫你改姓?”他喊道,“你是我女儿,我命令你立刻把姓改回去!”
南织半边脸麻木,脑子嗡嗡作响。
捂着脸,她冷冷地看向唐禹,回道:“你没有女儿。”
*
天气最是叫人琢磨不透。
黄昏将至,夕阳刚敛去半张脸,乌云便卷着狂风笼罩了城市。
方博汇报南织去了银河广场,并且在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和他人闹了不愉快,之后从银河广场离开。
“什么人?”言湛问。
“是个中年男人,五十岁左右。”
言湛笔锋一顿,不好的预感冒头。
放下笔,他将后续事宜交由方博,拿上外套匆匆离开房间。
第44章 四十四只饵
发现南书卉的药瓶, 是在国内中秋节的前一天。
南织和古月阳聊着电话。
她帮古月阳去找早年她给南书卉的一枚胸针,药瓶在抽屉了滚了个来回。
阿米替林。
抗抑郁的常见药物。
南织查清楚药的用途后,第一时间打电话找古月阳。
古月阳问她怎么了?
她攥着药瓶, 满肚子的话想说,可末了, 却只是不停地哭。
从那以后,南织试着去更多地了解南书卉。
哪怕她还是那样夹枪带棒地讽刺她,她也不再逃避,继续靠近。
遗憾的是, 她们的和解来的太晚。
那一天的前晚。
母女二人坐在壁炉前,一个喝咖啡,一个喝热可可。
“这次你生日, 咱们去夏威夷。”南书卉说, “我给你做仙豆糕,想吃什么馅料的?”
南织笑着枕在南书卉的腿上,调皮道:“妈妈馅儿。”
南书卉笑着捋顺她的头发。
壁炉的火焰暖和极了。
咖啡和可可的香气在这片暖绒的呵护下,味道舒甜,萦绕在她们周围, 那是属于她们母女最好的时光。
转天一大早。
吃完早餐,一个去上班, 一个去学校。
“晚上我尽量早回家。”南书卉笑道,“咱们去采购。”
南织拍拍手,趁机“勒索”:“我想买条裙子,大裙摆的。去夏威夷的时候好拍美照。”
“好。”
两人道别。
这一天, 南织在学校如旧,脸上总挂着笑。
同学问她有什么好事发生?
她说不上来,就感觉心里很自在舒畅, 便说可能说快过生日了吧。
下午的活动时间,她和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讨论话剧。
老师急匆匆把她叫走,带到办公室,关上了门。
她见老师神色奇怪,问怎么了?
老师犹豫片刻,最后选择直截了当告诉她:“your mom got into a car accident. ”
那一刹那,所有的美好轰然崩塌……
轰隆。
夕阳彻底消失在天边,天空乌云密布,雷声四起。
南织坐在朝云河旁的长椅上,看着行人步履匆匆,躲避即将到来的大雨。
她也该躲,就是不知道该往哪儿躲。
手机在包里不知道响了几百遍。
她不想知道是谁在联系她,继续发呆,任由狂风在耳边呼啸。
刺啦——呲呲——
复古路灯下绑着的音响忽然响了几声。
朝云河是d市有名的景点之一。
节假日时会有喷泉表演,白天更是不间断播着流行歌曲,也是大妈们广场舞场地的不二之选。
只是这时响起不知道要播什么?
“播送一条寻人启事。”
广播里的女声似乎有些慌张,语速停顿别扭。
“请南女士听到广播后立刻到游轮售票处来,您的未婚夫正在这里等您。如果、如果……是您未婚夫说的,如果您听到了不来,他就在冲云大厦上滚动播放您的名字。您、您来也得来,不来,他早晚找到您……您斗不过他!”
最后一句,广播员破罐子破摔说完,大有一种“老娘不干了”的洒脱气概。
南织愣愣地盯着音响。
行人们大多急着避雨,没闲情逸致听这里面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播送一条寻人启事。”
广播开始新一轮重复。
南织翻出包里的手机,还没点开,电话便顶了进来。
“在哪儿?”
男人虽努力压着火气,但比起往日里的清冷自持,还是露出焦躁。
南织望着对面霓虹遍布的高楼大厦,回答:“冲云大厦对面。”
电话里安静了十秒。
南织想着男人大概是气疯了吧。
他俩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想想言湛的成长轨迹,他的自信、自恋,都是有资本的——他就是天之骄子,无可挑剔。
这样的人往往最讨厌失败。
温柔饵 第91节
可算上之前一声不吭来到d市,这应该是她第二次叫他找人,肯定烦了。
想到这里,南织微微一笑。
雷声更加密集,风也肆虐。
不给人反应的空当,豆大的雨点呼噜噜像是倒出来似的,登时砸在地面。
南织慢悠悠收起手机。
正要起身,降落在她身上的雨点,没了。
言湛撑着伞,气喘吁吁。
一路上,雨水打湿了他的肩头和头发,可他的伞是干爽的。
此刻刚刚撑开。
“你……”
“你存心想吓我是不是?”
“我……”
“跟我走。”
言湛一把拉起她拥在怀里,力道很大。
两人同撑一把伞,紧贴着彼此,走出雨雾瓢泼的长街。
*
两人不可避免淋湿。
南织还好,言湛几乎是把她裹在怀里走的。
而他自己既然充当雨衣这个角色,自然就得接受风雨的洗礼,裤子基本可以拧出一小盆水。
“去洗澡。”
言湛打开浴室的门。
南织立在门口,小声咕哝:“还是你先吧。”
“那一起。”他作势过去抓人。
南织闪身,砰地关上门。
言湛听到里面响起水声,去了套间次卧的浴室……
四十分钟后,南织穿着男士衬衣出来。
虽说有点儿那个吧,但这狗男人个子高,衬衣长出天际,穿在她身上就是件及膝衬衣裙,引不起什么遐想。
言湛在书房结束通话。
开门一出来,就见一个穿着他衬衣的女孩在客厅站着。
笔直纤细的双腿,腰肢含在衬衣内,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
他顿时喉咙干涩冒火。
看来衬衣也很好,不比那件黑色束腰裙差。
“找我?”
南织转身,男人站在门边。
她下意识往下拽拽衬衣,低声道:“我跟你说一声,我回我房间去了。”
言湛打量她,“就这么回去?”
“……”
这么怎么了?不就那啥了点儿么。
言湛走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每走一步,南织的心跳就重重地跳一下。
“头发还没干,哪儿也不许去。”
他拉着她又回了浴室。
暖风打开。
对淋完雨的人来说,简直是最舒服的按摩。
南织坐在镜前,身后,男人动作轻柔地为她吹头发。
她透过镜子毫不避讳地看着他,心底漾起层层柔软。
“我爸妈离婚这件事,对我影响很大。”
吹风机声音不大,但还是影响听力。
言湛关掉吹风机,问:“什么?”
“你继续吹。”她摇头说。
他望向镜子。
女孩面容素净,白皙的肌肤因为浴室温热的水汽渗透出丝丝粉红,嘴角带着淡笑。
吹风机再次响起。
“我不是那种认死理的人。”南织低头搅着手指。
“要是父母之间没有感情,勉强在一起也是痛苦,孩子更痛苦。我有不少美国同学,父母离婚后,不能说还是朋友,但最起码他们对待过去的那份感情都是尊重和坦诚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父母要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如果不爱了,那就不爱了。
没人强迫他们举案齐眉,更没人要求他们的爱情至死不渝,可偏偏,他们给她展示了爱情中最不堪的那一面。
“我整理我妈的遗物时,发现了她的日记。她为了和抑郁症抗衡,在日记里宣泄情绪。她说她最对不起的人是我,可所有人也都对不起她。她恨那个人对她全是指责否定,对那个女人却是温柔耐心。”
“我妈,从头至尾都在纠结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南书卉性子要强。
那时候,唐禹的事业处于关键期,却错误频发。
她辞了自己的工作,一边在家带孩子,一边帮着唐禹料理公司。
南书卉能力超群,做起生意来也是有板有眼,前后帮唐禹拿下好几个大单,那些人全都羡慕唐禹有个这么能干的贤内助。
到了后来,公司再遇瓶颈。
部门经理几次和唐禹沟通无效,直接去找了南书卉。
南书卉东奔西走,托关系、找货源、谈客户,最后又一次力挽狂澜,帮公司再创新成绩。
公司里的人叫南书卉一声“南总”,对她恭敬有加。
唐禹看到了这点,对南书卉越发不满,几次三番故意找茬儿挑错,指责南书卉。
南书卉始终隐忍,直到最后亲眼看到唐禹和薛晓璐躺在她出钱买的别墅里。
床上。
薛晓璐问:“你老婆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这么多不满?”
唐禹回答:“过满则溢,没意思了。”
过满则溢。
这四个字几乎出现在南书卉日记上的每一页。
不仅她不明白,南织也不明白。
一个优秀的女人甘愿为男人奉献自己的才能和智慧,这有什么错?
“我真的搞不懂感情,我也不想搞懂。如果有一天,我像我妈一样无怨无悔地爱着一个人,得到的结局就是一句‘过满则溢’……”
她苦笑着,揉揉眼,“我大概没有我妈坚强。”
吹风机停止工作。
南织起身,想说她该回去了,言湛先道:“吃东西。”
方博刚进套间不久。
食物全是按照言湛要求买的,都是驱寒养胃的温润食物。
“言总,您和南小姐慢用。”方博很有眼力价,放下东西就离开套间。
南织一点儿胃口没有。
可瞧眼时间,正好是晚餐时间,他总得吃。
于是,她道了声谢,没再矫情。
刚落座,男人又说:“等会儿再吃。”
说着,他拿起茶几上的袋子,取出药膏。
“不疼,”他蹲在她面前,“只是会有些凉。”
“……”
红印明明已经消了啊。
南织没注意,其实他们在雨中碰面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她脸上的掌痕。
那时,他火气翻涌到想两拳双倍奉还回去!
“我自己来吧。”
南织去拿药膏,言湛不肯。
“你帮我上过药,我还你。”他说,“扯平。”
南织笑道:“那我给你涂了好多次药,我是不是得总受伤?”
言湛将药膏挤在指肚上,小心翼翼在她脸上缓缓涂开。
“我就允许你伤这一次。”他说,“再有一次……”
温柔饵 第92节
他恐怕不能像今天这样冷静。
脸颊传来丝丝凉意,带走痛感。
南织看着身前的男人,问:“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现在……”
“讨厌你?”言湛蹙眉,“我说过,我只是讨厌长辈对我管制和束缚。对你,我过去是……”
无感。
“是什么啊?”南织眨眼。
言湛对上她的眼睛,澄澈的眸子,干净得不像话。一张未施粉黛的脸,更是带着少女的天真稚气。
他一时没控制好手,按了按她的脸。
“哎呦!”她当即打开他,“你报复我?”
言湛起身,抬起她的下巴查看,“我叫医生过来。”
“……”
当她豆腐做的啊。
南织缩回头,说:“没事。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言湛手指在她的下巴那里轻微地勾了勾。
放下手,指肚不自觉揉搓了几下,他说:“我保证不会再弄疼你。”
“……哦,那行吧。”
言湛重新蹲下,视线掠过衬衣。
舔舔唇,他脑子冒出来个念头:但是想弄哭你。
美食确实能治愈人心。
南织吃了小半碗鸡丝汤面,又喝了些清淡的小米粥,浑身毛孔舒张。
“一会儿再喝碗姜汤。”
“又喝?”
言湛擦擦嘴,“喝完有糖吃。”
“……”
拿她当三岁小孩啊。
这场雨越下越大,越下越不停。
落地窗始终被雨水冲洗着,染得外面一片朦胧,各色灯光全部晕到一起,构成迷幻新世界。
南织站在窗前,喝下姜汤。
“这么大的雨,不害怕?”言湛问。
她笑了笑,观察着窗上男人的影子,回答:“我会开着灯啊。”
从小到大,她永远留一盏落地灯给自己。
“那你留下陪陪我。”
南织转头,“什么?”
男人说:“我开着灯也害怕。”
“……”
您真是嘛话都敢说。
不过,南织最后没走。
许是今晚她实在不想一个人,她怕就着这样的雨,又会想起过去。
言湛说是让她陪着,实际一直在书房处理工作。
一会儿向高层们传达指令,一会儿又打越洋电话,几国语言说起来不带重样的。
中间,时不时伴着几声咳嗽。
南织想起方博的话,打电话向前台要了咖啡。
送进去时,他埋头处理文件,匆匆道了声谢,又说:“哪儿也别去。”
“……”
“我出去就得看见你。”
“……”
拿我当守夜宫女呢。
南织撂下咖啡,走人。
工作日的电视节目没什么意思,连个综艺都不重播。
南织窝在沙发上刷微博,刷到后来,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合上电脑,言湛摘下眼镜,舒口气。
扭动扭动脖子,钟表显示差十分一点。
他回了条信息给方博,起身前往客厅。
电视上播着无趣的肥皂剧。
音量很小,屏光忽明忽暗,对面,女孩团成虾米缩在沙发一角。
她睡得不是很安稳,有时眉头蹙起,有时嘴唇轻轻蠕动,像是有话说不出。
言湛弯腰将人抱起。
她察觉动静,不安分地蹬了蹬腿,他哄道:“是我。”
闻言,她又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头扎在他怀里,继续睡。
言湛将人安置在主卧。
拉上帘,仿佛也隔绝了外面的狂风骤雨。
女孩小小一只,抱着被子,只占了床的一小部分。
言湛调小床头台灯的光线,坐在床边。
微微暗的暖光洒在床上,洒在女孩脸上,勾勒出她恬静乖巧的睡颜。
言湛轻抚着女孩的额头。
“不要怕。”他轻声道,“你只要把手交给我,剩下的都交给我。”
你害怕黑夜,我为你开灯;你害怕大雨,我为你撑伞;你害怕去爱,那就我来爱你。
言湛俯身靠近,继续说:“你不是你妈妈。”
“你只管尽情优秀。”
他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你的优秀就是我的骄傲。”
黑暗中,南织攥紧身下的被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是很轻很轻的吻,明天!
言二狗疯狂,明天我要很重很重的吻!
*
狗头作者:为了不让言二狗成为我笔下第一个憋疯的男主,我允了。
第45章 四十五只饵
小台灯微光幽幽, 照得上方那片小天地暖暖的。
南织缩在被窝里,盯着这束光发了会儿呆。
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早上七点一刻。
这一觉, 睡了好久。
南织伸个懒腰,掀开被子下床。
她本想去浴室洗漱, 瞥到拉得密密实实的窗帘,又换了方向。
哗——
窗帘大开。
雨后的天空湛蓝澄澈,白云团团。
偶有鸽子飞过,在天际画出自由的弧度, 振着翅膀飞向更远的天边。
南织拉开玻璃门。
清新的空气顿时涌进鼻腔,贯通肺部。
她狠狠吸了一口,走到栏杆前, 张开双臂, 仰望天空。
“小心感冒。”
身后贴到一片温热,染着木香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言湛握她的手,她作势躲开,指着斜对面,“你看。”
言湛觑她一眼,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冲云大厦屹立在朝云河旁。
通身的金属外壳迎着初升的太阳,熠熠生辉。
“从这个角度看, 跟我昨天看的不一样。”南织往一侧挪了挪,“感觉小了好多。”
温柔饵 第93节
她看遍她能看到的一切。
昨天她怀着不好的心情,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
而此刻,城市经历雨水的冲洗, 仿佛焕然一新,处处充满蓬勃的生机。
“我们今天回b市吧。”
言湛稍愣,又听:“我已经掌握了妙妙说话的特点, 可以回去慢慢研究。出来太久,我也不放心小橘子。”
南织拽拽外套,别开耳边的碎发,发丝刮过她稍稍弯起的嘴角。
“你……”
“什么?”
言湛垂眸看着二人之间的距离,低声道:“我去安排。”
*
飞机在上午十一点半起飞。
前往机场之前,南织去影视基地又见了苏妙言一面。
“这就走啊?”苏妙言叹气,“我还想你在这儿多陪陪我呢。我跟这些大咖们都没什么话,人家不乐意理我这个小虾米。”
南织笑道:“你马上也是大咖了。到时候淡着他们。”
两人又聊聊剧本。
经过那晚奇妙的相见,苏妙言和南织的关系更近一步。
毕竟苏妙言最好的闺蜜孟阮和南织是从小的玩伴,那个老男人还和南织相熟,这缘分可深着呢。
“软软现在还没回来。”苏妙言说,“等她回来了,咱们一起吃饭啊。”
南织说“好”。
苏妙言送南织离开影视基地。
快分别时,她想起什么,问:“你昨天去哪儿了?那位一米九,不是,言先生昨天给我打电话找你。我听那语气,挺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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