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愿(西幻 触手人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涂里
她心惊胆战地继续走着。
红光也有了具体的轮廓,那是无数双猩红的眼睛。
眼前的景象就像一处炼狱。
滚烫的岩浆烧灼着皮肤已经腐烂到没有完整形态的怪物们,它们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五官轮廓,只有眼睛的位置有两个巨大的洞,洞里闪烁着可怖的红光。
阿莉娅实在无法再走下去了,生理心理双重的疲劳让她难以负担地弯下了腰,扶住双膝大口地呼吸。
炽热的空气钻进肺里的感觉也不太好。
她困难地抬起头,看着在岩浆里挣扎的生物们,它们一刻不停地嘶吼着,无比痛苦,但也只有这一种发泄方式,因为它们没有死亡这条路可走。
皮肉被烫烂,在即将坏死时又会自动修复到濒临坏死的状态,它们需要经历无数次这样的痛苦,永无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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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愿(西幻 触手人外) 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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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和绝望的情绪从这些在岩浆中挣扎的生命身上传递给了阿莉娅,她切身地感受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意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被无形的压力压迫得站不直身子,难以继续前进。
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到地面上,她咬紧了牙关,忍耐着重压勉强迈开步。
她每一次伸腿时,大腿小腿的肌肉都在剧烈地颤抖,随时随地都会摔倒在地。
当她走进岩浆池时,虽然因为没有实体所以没法被抓住,但是近距离地面对这些活生生的恐怖生物对着她嘶吼咆哮,她还是一阵心惊肉跳,紧张得喘不上来气。
阿莉娅索性闭上了眼,什么也不看,拼了命地径直往一个方向走。
她走得筋疲力尽,浑浑噩噩地注意到了撕裂耳膜般的嘶啸声在渐渐变小,她听到了人类交谈的声音,心中一动,霍然睁眼。
猛然间的睁眼让她一下子视线有些模糊,隐约看见了一高一矮两个人的轮廓,有点熟悉。
她揉了揉眼睛,等到视线澄明后惊讶地发现那两个人正是提娅和那个被囚禁的男人。
他们两人站在岩浆池的岸边,提娅背对着她,再退后一步就要掉进岩浆里了。
那男人果然是个骗子!
阿莉娅皱紧了眉,她对提娅有一种特别的感应,她很想在走之前提醒她一下那个男人不怀好意,可是以她这种灵体的存在形式帮不上任何忙。
然而提娅对她想的一切都毫无知觉,因为在她眼里,周围的世界是一个梦幻般的岛屿。
她脚下有潺潺的流水和满树繁花,头顶是并不灼眼的日光,温度不冷不热,十分宜人。空气中还洋溢着某种清浅的芳香,不是她之前闻过的任何一种花香,香得有些惑人,但又并不浓烈刺鼻。
最关键的,这里的四周都蒙着一层浅蓝色的色调,水是碧蓝的,花朵是淡紫色的,每个事物都被氤氲着一种浅浅的蓝雾。
蓝色是提娅一直以来最喜欢的颜色。
也的确如他所言,她体内的神力在逐渐复苏,虽然非常缓慢,但也足以让她施展出一些最简单的神术了。
她惊喜地在男人手腕上轻轻抹过:“治愈术应该可以……”
她卡壳了,因为他手腕上的血窟窿没有任何改变。
“怎么回事,治愈术对你不起效吗?”提娅茫然地看着他,对方也以同样的神色回望过来,“可是我的治愈术对我哥哥也有效的啊,你、你是人吗?”
男人那双灿金色的瞳眸被蓝色的色调渲染得无比柔和,乍看之下他目光波动间仿佛淌着春天时解冻的溪水,可眼底却倒映着不远处的炼狱景象。
两种全然对立的事物在他的眼里交融。
“我被诅咒过。”他微微垂下头,平静地说,“治愈术,没办法治好。”
提娅瞪大了眼睛,她的圆眼睛像小猫的眼睛,“就算是诅咒,我的治愈术也应该可以治好你呀,除非……除非是和我能力差不多甚至比我更厉害的人,但这不可能……你确定没有别的办法吗?”
他缓缓勾了勾唇:“有的。”
“什么?你快说呀。”
“一个我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随着他话音落下,提娅的视野变得摇晃起来。
这个家伙的头变成了两个、叁个、四个……
她晕了下去,被男人接住,看似动作温柔,却将她搂得密不透风。
他爱怜地用一只手抚着少女柔软的脸,另一只手的手指不容拒绝地挤进了她的红润的嘴唇,在里面不断搅动着她的舌头,像逗弄小蛇一样。
“不知道他是怎么养出这么单纯的妹妹的。”他笑了笑,眼底却蔓延开一片森然寒意,“神明殿下,你愿意施舍我神的爱么?”
他俯下身,在她微肿的嘴唇上烙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当阿莉娅终于到达岸边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看见男人的脚下在瞬息间生出了无数根又粗又长的触手,它们有意识般的滑向岩浆池。
阿莉娅及时地上了岸,和男人对视。
不能说是对视,她觉得男人应该看不到她,不然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你猜错了,甜心。”男人轻轻地叹息着,像看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一样看着阿莉娅。
阿莉娅呆了呆,身后蓦然出来无数声震耳欲聋的狂啸,比之前她听过的任何一声都要凄厉哀怨,随后又在顷刻之间平静了下来。
她张了张嘴,想起克里斯蒂说过的话又匆忙闭上。
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走下去。
“别害怕,我在救人。”他温柔地对她眨了眨眼,银发垂落在肩头,在岩浆的映照下不再黯淡无光,“还不走么?快来不及了。”
他好心地为阿莉娅指了指前方的路:“再见。”
必须要走了,她暂且压下心头的恐惧和迷惑,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前方狂奔。
“阿莉娅?你终于醒了!”
阿莉娅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双金色的眼睛。
银发……金瞳……
她猝然睁大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很快她又清醒过来,这个忧心忡忡盯着她的人是伊芙莱,她的姐姐。不是那个可怕的男人。
虽然他们长得莫名相似,但是性格完全不同。
那个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
她的心愿(西幻 触手人外) 丑陋恶心的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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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莉娅,你已经睡了一个月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温柔清亮的女声把阿莉娅的神智唤了回来,她看向和伊芙莱一起站在床边的少女黛露西,眼睛亮了亮:“黛露西!你们没事?”
眼前这个脸色苍白、一脸疲态的阿莉娅和平时的样子差了太多,黛露西心中涩然,温声细语地说:“哪里还疼吗?”
除了浑身肌肉都酸疼得厉害以外倒是没什么严重的毛病了,阿莉娅摇摇头,反过来安抚她:“还好,就是刚醒过来有点晕,缓一会应该就没事了。”她顿了一秒,假装若无其事地瞟了眼伊芙莱和站得稍远的她的父亲,“你们……我睡了多久?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黛露西眸光一闪,神色有些许复杂:“你睡了一个月了,是伊芙莱背着你回来的。”
阿莉娅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之前那个幻境的影响,她突然有些胆怯,不想面对伊芙莱。即使她知道,如果黛露西说的是真的的话,她应该感谢她才对。
但她已经习惯了不给伊芙莱好脸色看,对她和布莱恩的厌恶早就镌刻在心里,成为一种习惯甚至是执念了,她一时间很难扭转自己的想法,更是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
黛露西左右看了看,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阿莉娅,我明天来看你吧,你父亲和姐姐应该有话要跟你说。”她抬脚要走,看着阿莉娅不舍的样子有点心软,但是现在这个场合她确实不适合多待,狠了狠心道,“好好休息。”
阿莉娅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感觉到两道强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闷着声音说:“谢谢你……”
“还是不舒服吗?”伊芙莱似乎完全没听见她的话,担忧地看着,她下意识地想坐在床上靠近阿莉娅一点,正要坐下的一瞬想起什么似的又站了起来,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你要吃点什么?”
布莱恩走到伊芙莱身边,目光严肃中又透着不自然:“哪里还难受?”
他的声音完全不像平时那样低哑,有些刻意地放得轻柔,反而显得很古怪。
阿莉娅当然能听出来,她别扭地低着头,小声说:“头有点疼,没什么事。”
“伊芙莱说你磕到脑袋了。”布莱恩伸手过来想摸摸她的额头,被她下意识地躲了过去,他眼神微微一沉,动作僵硬地挪开了手,“阿莉娅,你没必要把我想成一个坏人,我是你爸爸,为什么要害你?”
阿莉娅几乎是不加思索地说:“那我爷爷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她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地抬起头看着布莱恩,那一瞬间她觉得他的神态间有暴怒之色,一张成熟英俊的面孔扭曲得不成样子。
阿莉娅以为他会忍不住打她,还是固执地和他怒火中烧的眼睛对视着。
但他最终也没有动作,只是闭了闭眼,深深地呼吸了一会,再睁眼时已经平静下来了。对于他这种身居高位已久的人来说,迅速地收敛自己情绪是一门必修课。
“好了,今晚我会让厨师做一些清淡的东西,你吃完了早点睡,哪里有不舒服去叫医生。”
“……嗯。”
布莱恩也离开了,阿莉娅懊丧地揉了揉额头,她原本不想提到爷爷的事的,但是每当她看到布莱恩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地回忆起那些事,忍不住地想要责怪他。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错,但是也不想一直和他吵架了。
“额头很疼?”伊芙莱歪头看着她,金色的眼睛只有极少数人才有,美丽又耀眼,“介意我帮你揉一下吗?”
阿莉娅愣了一下:“不、不用了。”
她眼里蔓着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眼神也很黯淡,看起来十分疲惫。
“你很累,是做噩梦了么?”伊芙莱轻声询问,在阿莉娅发呆之际,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她的床边。
她猜得真准,阿莉娅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
“你可以和我说一说。”说着,她又往阿莉娅身侧靠近了一点,一股惑人的香气缓缓地将她包裹。
阿莉娅现在格外的有倾诉欲,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个梦还是误入到了某个幻境。
她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抗拒伊芙莱的靠近,沉思着说:“我梦到了一个女孩,她好像是那个世界的一位神祇,但她又很天真,被一个坏家伙骗得团团转。”
伊芙莱认真地听着她讲,笑吟吟地说:“那个坏家伙怎么骗的她?”
一提到这个,阿莉娅愤慨了起来:“他从头到尾都在骗提……那个女孩。他装得可怜兮兮的,说他被关在一座岛上,多么多么悲惨,还引诱那个女孩和他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而且他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我明明看到了!”
伊芙莱循循善诱:“看到了什么?”
“他是个触手怪,有好多丑陋恶心的触手。”
“丑陋恶心?”伊芙莱的神色变得古怪,他真诚地发出疑问,“阿莉娅,你觉得触手很丑,是么?”
阿莉娅为他的问题感到疑惑,她认为这是一个不需要任何讨论的问题:“那是当然,触手是魔鬼的象征,难道你还觉得它们很可爱吗?”
伊芙莱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尴尬和不解,但很快又被她掩饰了过去:“不是。只是我以为阿莉娅是个独特的女孩,和普通人的想法会不一样。”
突如其来的夸赞让阿莉娅脸红了红,这么久不见,她对伊芙莱的说话方式有点陌生了,“那、那也没有。触手确实挺吓人的,那么大的触手,快和树一样粗了,要是被缠上一根肯定会死的。不知道那女孩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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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愿(西幻 触手人外) 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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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那个坏家伙,你很讨厌他?”
阿莉娅笃定地说:“对啊,我不是说他连个小女孩都要骗么,这还不够讨厌?”
伊芙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消瘦的脸颊,附和着说:“的确很讨厌。”她缓了缓,声音变得更加柔软,甚至带了一丝蛊惑,“如果他没有骗人的话,你对他的印象会变么?”
阿莉娅仰着小脸不解地瞪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无厘头的问题,下意识地想怼她一句,但是鉴于她已经做了决定不想再和他们吵架,还是在思考了两秒后回答她:“也许吧,他长得挺英俊的,但是他黑不溜秋的触手太丑了,还是算了。”
“如果……”
“你今天怎么这么唠叨了?”阿莉娅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再纠结下去了,她讨厌这个幻境,随口道,“别问了别问了,我还小,不想关心男人。我要努力学魔法,我太弱了。”
她不喜欢男人。
伊芙莱眼神变了变,眼底有隐约压抑的兴奋和愉悦。
她微倾上半身,靠近了她的脸,在阿莉娅愣怔的目光下,用指腹轻轻为她揉弄额头。
此刻的伊芙莱似乎有一种让人平静的能力,阿莉娅本来头疼得厉害,在她温柔的动作下,明显地可以感受到头疼的缓解,不仅如此,她甚至感到了恰到好处的舒适,好像她揉的不是额头,而是在揉她的灵魂一样,拨掉了她浑身上下的疲惫,她一时间只觉得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得到了舒张。
“好舒……”她一声呻吟几乎脱口而出,中途又咽了回去,她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过于亲密了,别扭地往后缩了缩,脱离了她的触碰,疲惫乏力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她身上,她不太理直气壮地说,“你离我太近了……”
伊芙莱的手停在半空,她关切又真诚地看着阿莉娅:“舒服一点了么?”
阿莉娅勉强地点了点头:“……嗯。”
她周围都是伊芙莱身上隐隐约约的香气,和黛露西身上那种孩子身上才有的奶香味不一样,而是一种幽幽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惑人迷香。
阿莉娅惊讶地发现,她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丝诡异的危险。
伊芙莱看着她退却的样子,神色黯然地垂下眼:“我把你背回来的时候,是我们最亲近的时候。”
她有些怀念阿莉娅晕倒的那段时光,那时候的阿莉娅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她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伊芙莱说得委屈巴巴的,阿莉娅难得的产生了一点点愧疚的情绪,不自觉地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没有那么生硬:“我晕倒以后,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是那条黑蛇把我们送到地面森林里的。”
黑蛇!她差点把它忘掉了,她想着那条看似狰狞,对她却格外温驯的巨大生物,心头微动:“它呢?它离开了吗?”
“没有,它又回到了地下。”
“啊?”阿莉娅的心脏揪痛了一下,一种说不上来的憋闷感聚集在她胸口,堵得她呼吸变得沉重。
明明只是一面之缘而已,但她对那条黑蛇却有着奇异的熟稔感。
就好像他们在很久以前就认识,或者不仅是认识,而是有着某种更深的纽带。
“它为什么不愿意出来?是不可以吗?有别的势力禁锢了它?”阿莉娅回想起它被囚禁在那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的可怜模样,愈发的心酸。
伊芙莱说:“也许是的,它把我们载到森林以后很快就走了。”
阿莉娅落寞地说:“好吧,希望它能够平安。之后呢,之后你是怎么离开森林的?”
“出来以后,我遇到了黛露西他们。”
阿莉娅以为这句话只是开始,没想到她说完就停了,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然后呢?你们就轻松地直接出来了吗?不可能吧。”
伊芙莱挑了下眉:“他们当中有一个海妖,他知道路。”
阿莉娅怔了一下:“海妖?”
“嗯。”伊芙莱似乎不想多说,忽然间凑近了她,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冰凉的手冻得她一个哆嗦,“好了,你该休息了。”
伊芙莱对于除了她以外的事总是这样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现在想起来,她几乎没见过伊芙莱有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她的注意力永远都凝聚在她身上。
阿莉娅恍惚了一下,一个只关心自己,只对自己好的姐姐,这不就是她小时候最渴望她能拥有的吗?
要是没有爷爷的事情,也许她会像幻想过无数次的那样依赖她。
她的思绪在一片混乱中变得愈发模糊起来。
好困。
伊芙莱还在轻轻地为她揉脑袋,越揉她越困,意识迷离,眼皮渐渐合上。
睡着以后一脸乖巧的女孩像只小奶猫,平时的张牙舞爪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
伊芙莱停下动作,轻松地把阿莉娅抱到了她的腿上。
她月光般的银发浓密又柔顺,有细细几缕搭在了阿莉娅的脸颊和脖颈上,痒得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发出了几声嘤咛。
梦里她还以为是蚂蚁爬到了脸上,身体无意识地扭了起来。
“嘘。”伊芙莱的目光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丝毫不留缝隙地将她笼罩其中,她吻了吻阿莉娅的额心,“甜心,你很累,好好休息。”
“伟大……”一个浑身漆黑,容貌丑陋至极的男人闯了进来,恭敬地跪倒在地上,他谄媚的话语被伊芙莱森冷似毒蛇般的目光吓得霎时憋了回去。
“滚出去等着。”
男人灰溜溜地跑到了门外等着,刚才那一幕实在过于震撼。
那位尊贵的、不可名状的存在以少女的形态如捧至宝一样温柔耐心地吻着怀里的人。
他茫然了一瞬间,原来那样人性化的神情也会在祂的脸上出现吗?
“有什么事?”
祂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低冷的陌生男声令他打了寒颤,他不敢回头,颤颤巍巍地说:“我就是想问问……您的伤是否好些了?真没想到,那头黑龙身上竟然有光明神力,还伤了……伤了您……”
脊柱像被刀刃狠狠剌过一样,泛起阵阵刺痛,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弱,到最后已经低不可闻。
祂似笑非笑地说:“你是希望我好还不是没好呢?”
“当然是希望您好!”男人急得脸红脖子粗,“我就是再蠢再混蛋,也不敢对您有所欺瞒啊。为了您,让我付出一切我都愿意!”
“是吗?”
他听到这句不冷不热的问句后,心脏紧缩,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
下一刻,无形的力量以不可阻挡之势把他的肉体碾为了一团黑雾。
黑雾没有意识,本能地飘到了伊芙莱的身上,围着她绕了一圈。
她伸出手,将黑雾瞬间吸入掌心。
伊芙莱白皙精致如同人偶般的面容上裂开了一道缝隙。
她的心愿(西幻 触手人外) 人类的感情
裂缝从她的头部一路纵横至脚底,皮肤如同一张迅速枯萎衰败的树皮,从她身上被剥落下来,掉在地上的那一刻瞬间化为了灰烬。
支撑着她这具少女躯体的并不是正常的血肉骨骼,而是一团不可名状的黑色。
在黑色中央,有一只诡谲邪异的猩红眼睛。
祂既是绚烂的,也是恐怖的。
是美丽的,也是扭曲的。
很难用具体合适的语言来描述这只眼睛,因为没有人能够直视祂,一切的思想动作都会在祂面前停滞。祂超越了神明定下的一切法则。在祂的深处,是整个宇宙中一切的混沌与不规则,会令所有妄图直视、亵渎它的生物都陷入崩溃的癫狂之中。
流速缓慢到凝滞的空气中隐约有远古传来的呜咽声和礼赞声,汇聚在一起时形成了一种怪异又荒诞的声音。
祂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柔软而粗壮的触手从祂的身体中生长出来,划破了凝滞的空气,进入了房间里,把躺在床上的女孩完整地包成了一个蚕蛹。
阿莉娅不喜欢触手,祂难得好心地想要提前帮助她让她习惯一下。
触手上的吸盘紧紧吸附在她身上柔软的地方,把她柔嫩的皮肤吸得发红,饱满的乳房被挤得发涨,仿佛想从当中榨取些什么一样。
少女最隐秘神圣的部位隐隐散发着勾人的香,引诱着祂向其中深入,沿着她的大腿根蠕动蜿蜒,在探入那充盈着丰沛汁水的花穴的那一刻,祂停住了。
祂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人类的风俗,在少女未成年之前是不能和人发生性关系的。
真麻烦。如果是从前的祂,一定不会在意这些无聊的东西,可现在不行。
祂想起了很久以前她说过的话,她说祂永远也不会拥有正常的情感,祂是这个世界的错误和异端。
把那头恶心的黑龙打回地底时,他说祂什么都能做到,可永远也别想学会人类的感情。
他们都不了解祂,对祂来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永远,祂比人类、比一切造物、比神明、比宇宙、比时间的寿命还要长,在祂活在坎萨耶时,祂的每一次眨眼都会经历一个纪元的陨落。
如果永远学不会,祂可以学更久,比永远还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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