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愿（西幻 触手人外）

犹豫了很久，祂艰难地做了一个决定，缠绕着少女的触手慢吞吞缩回了黑暗之中。
一阵风卷过，猩红的眼球和黑色的迷雾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容貌清艳的银发少女，伊芙莱。
她如同之前每一次做过的那样，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床边，为她盖好被子，揉着她身上被触手缠得青紫的地方。
最后，像一个普通的姐姐一样向神明祈求赐福她的妹妹。
不同的是，她知道神明不会回应她。但她会庇佑她。
“晚安，甜心，希望你的成年礼早日到来。”
第二天黛露西来看阿莉娅的时候发现她精神好了不少，短短一夜又恢复成了一副生机满满的样子。
“昨晚睡得很好吧？”黛露西买了阿莉娅平时最喜欢吃的甜品，“给你，你的最爱。”
阿莉娅馋得不行，笑眯眯地看着她：“黛露西你果然最好啦！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头一点也不疼！”
她昨晚的大部分时间都睡得很好。
前半夜她又梦到了讨厌的触手，密不透风地缠着她，在她身上四处吮吸，她甚至能感受到有滴滴答答的粘液落在她的嘴里，恶心得不行。
不仅如此，还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凝视，无数双眼睛穿越了时空盯着她，它们的视线在冰冷与炽热间不断地变化，让她不断地经受各种折磨。
在她濒临崩溃时，这些东西一起消失了。
后来她的梦境又变成了一个美丽的空间，她躺在柔软的海浪里，洗去了浑身的疲乏，如获新生。
“那就好，你知道吗，当时伊芙莱流着血把晕倒的你背出来的时候把我吓死了。”
阿莉娅把甜品往嘴里送的动作一顿：“她也受伤了？”
“你说伊芙莱吗？是啊，她后背被划了一道，好多血。”黛露西想起当时的场景，脸色微白，“我觉得以前的事也许是真的有误会吧，如果她只是装得对你好，没必要用命来装，你说对吗？”
阿莉娅垂下眼，没有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嚼着已经索然无味的甜品。
“好了阿莉娅，你没有忘记十天以后的盛典吧？不想去买点衣服吗？那可是除了成年礼以外我们最重要的节日，穿漂亮一点才对！”
阿莉娅成功地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你不说我真的差点忘掉。但是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太热闹的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围着布莱恩说一些关于我的奇奇怪怪的话。”
黛露西何尝不明白这种苦恼，大魔导师的孩子比她受到的各式各样的目光还要多，她安慰阿莉娅：“那种场面话你听听就过啦，别人怎么样是他们的事，重要的是我们要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留下一些美好的时刻。你难道不想穿漂亮的新衣服吗？晚上有宫廷舞会，你一定会受到邀请。”
阿莉娅平时穿的最多的是法师袍，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喜欢小姑娘们喜欢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小裙子。
她想象着穿上漂亮衣服的样子，诚实摇头：“想穿。”
黛露西牵起她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那你跟我来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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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愿（西幻 触手人外） 海妖赛宾斯
黛露西领着她走在一条全然陌生的街道上，她侧眸悄悄打量黛露西，在她眼睛里看到了难以抑制的喜悦。
“我们要去哪里？”
黛露西说：“去一个裁缝铺。”
阿莉娅有点不解：“我家附近就有一家呀，为什么要跑那么远？”
黛露西回过头对着她眨了眨眼：“因为这家有全帝国最好看的衣服，你不想看看吗？”
“最好看是真的吗？”阿莉娅知道黛露西从来不会夸大其词，不禁对她说的裁缝铺感到好奇，“你是怎么发现这个裁缝铺的呀？而且这么好的裁缝铺……为什么会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都快要到郊外了。”
黛露西脚步慢了下来，看着阿莉娅红彤彤的脸，挣扎了一下，说：“伊芙莱……她和你说了我们是怎么出来的吗？”
“她说了。你们遇到了一个认识路海妖，是他带着你们出去的。”
闻言，黛露西白皙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羞涩地低垂下头，小声又温柔地说：“对，是他救了我们。”
黛露西的神情让阿莉娅嗅到了一丝异样，她对人情世故并不是一窍不通，至少她知道黛露西此时的表情像是一个怀春少女。
“所以……你说的裁缝铺是他开的？”
黛露西轻轻地点头，“是的，他很厉害。抱歉阿莉娅，出来的时候我没有和你说清楚，因为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阿莉娅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没关系的，但我想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他了？”
她想起黛露西上次被绑架的事，当时她对于自己究竟是怎么回来的闭口不谈，连续几天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阿莉娅几乎很难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黛露西的头低得简直要埋进地里：“嗯，我早就认识他，上次我被绑架的时候就是他救的我，他不想让我告诉别人，所以我没有跟你说，阿莉娅，对不起。”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阿莉娅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说，“再亲密的人之间也会有秘密啊。”
虽然她为了不想让黛露西太过尴尬所以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对那个让她着迷的人产生了一丝警惕，毕竟两次都正好救了黛露西这件事听起来就已经是过分的巧合了。
阿莉娅状似不经意般的问：“他是海妖，为什么会在陆地上开裁缝铺呢？我记得海妖好像都不太喜欢人类的。”
黛露西：“他说裁缝铺是他妈妈留给他的。”
“哦。”阿莉娅刚点了点头，还想打听点什么，就听到黛露西难掩激动地告诉她她们已经到了。
她抬眼，发现这家裁缝铺开在这条人烟稀少的街道尽头，再往前走就出城了，城外挨着一条河。
虽然整条街看起来都十分破败荒芜，但是黛露西说的裁缝铺却和街上其他的地方全然不同，外观上看，这家店铺的装潢简单古朴，十分干净。不寻常的是挂在店门口的店铺名，那是一串看起来很古老的花体字，不像是现在帝国通用的文字，阿莉娅不认识那些字。
店里的人流量不少，人们甚至有秩序地在门口排起了一小串队伍。
“这里人不少呀。”
黛露西趴在阿莉娅肩膀上，小声对她说：“帝都里很多贵族都会来这里订制衣服的。”
阿莉娅挠了挠额头：“我孤陋寡闻了，竟然从来都没听过。”
她们两个站在了队伍的最末尾，阿莉娅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前面的人，赫然发现大部分人的穿着都不像是小户人家出来的人，说不上奢华，甚至可能有刻意的掩饰，但那种布料也绝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多谢您了，赛宾斯先生。”
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阿莉娅的思绪，她好奇地朝门口看去，看到一个头发半白，管家打扮的中年女人笑眯眯地站在门前，对着里面说话。
她听上去像是故意捏着嗓子说话，声音又尖又细，听得阿莉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关系的，这是我的职责。”
这一道陌生的男音在阿莉娅的心湖里激起了不小的浪花，她从未听过这般动听的男声，像春日里刚解冻的溪水，清列却不寒冷，也许只有最顶尖的皇室用乐器才能享有这种极品音质。
她侧过头，看见黛露西的脸红得像快要蒸发了，她踮起脚，根本已经忘了害羞，目光殷切地向前看着。
阿莉娅很少见到她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刻，在心里咕哝了一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中年女人的身边有一抹深蓝色，隐在黑暗里，不大明显。
在女人离开后，那个长着一头海蓝色头发的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暴露在大众视野中时，阿莉娅觉得整个世界蓦然一亮。
她一瞬间理解了黛露西的痴迷，因为那确实一张足以令所有人都为之神魂颠倒的美丽容颜，他脸上的每一笔线条，每一抹上色，都美得震撼人心。
这的确是她想象中妖精或者吸血鬼才会有的脸，没人有把握拒绝他。
送走女人后，他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之中的黛露西，笑容像静谧的夜一样美好：“黛露西，带着你的朋友直接进来。”
直接进来不是插队吗……两个少女不好意思地左看右看，然而似乎没有人对这个海妖的话有异议，他们复杂怪异的目光只在她们两人身上一闪而逝。
最终黛露西带着阿莉娅跑了过去。
海妖赛宾斯醉人的眼神落在黛露西的脸上，他从容地牵起了她的手：“来吧。”
“这位，是你的朋友？”他看着阿莉娅。
黛露西紧张地点了点头：“是，你见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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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愿（西幻 触手人外） 东方裙子
“你怎么这么紧张？”黛露西说话断断续续的模样把赛宾斯逗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和地说，“你们两个是来看衣服的？”
他的抚摸仿佛带着魔力，黛露西脸色平静了不少，认真地回答：“嗯，我记得你们这里需要先预约，我们想先预约一下，等你……”
赛宾斯淡淡地挥了挥手：“你不需要预约。”
黛露西呆了一下。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傻兮兮的样子，礼貌地弯腰在她手上落下一吻：“很荣幸能为你服务。”
阿莉娅站在一旁觉得自己像个电灯泡，如果说她在来之前对赛宾斯只是警惕，现在就是有点反感了，他讨好黛露西的目的太过明显，看他这副对诱哄少女的动听话信手拈来的样子就不像是个纯情男人。
她想说点什么，没想到赛宾斯先一步对她说：“您是阿莉娅小姐，对么？我记得上次看到您的时候您身边还有您的姐姐。”
阿莉娅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面无表情地说：“嗯，她今天没来。”
“下次可以叫她一起来，我这边有一件衣服很适合她。”
他对伊芙莱似乎很感兴趣，阿莉娅暗暗观察着他的表情，他一脸的从容坦然，好像只是出于礼貌说了一个平常的话题，并没有多余的意图。
“好，我回去问问她。”
话是这么说的，但阿莉娅十分肯定，伊芙莱对于这些事完全没有兴趣，她对她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喜欢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跟我进来吧。”
赛宾斯撩开了帘子，带她们进了里间。
满目琳琅的五颜六色的布料和各种各样的成衣，阿莉娅和黛露西乍一进来直接看花了眼。
“有什么偏好么？”赛宾斯拿起一匹纯白色的布料，灯光的映照下，这匹布随着他手的动作而闪烁着碎银色的光，像一条狭长的银河，看得人转不开眼，“这匹布很特别，我从来没有用它做过衣服。”
他挑着眉头，眉梢和眼尾之间有一颗浅色的痣，这颗痣在他做一些眉眼部位的动作时显得格外性感。
黛露西看得入神，一时间没有接上话，被阿莉娅推了推才反应过来，吞吞吐吐地说：“这个，我，我很喜欢，谢谢你。但是它看起来很名贵，我不一定有足够的钱。”
她是瞒着家里人偷跑出来的，以她父母对她的掌控欲来说，她不觉得自己可以说服他们为她付钱。
赛宾斯淡淡笑着：“不，这匹布对我很特别，我想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当我的模特。”
“赛宾斯！你竟然要把这块布用来给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女孩做衣服！”
尖利刺耳的女声在门口响了起来。
阿莉娅皱着眉看过去。
闯进来的是个打扮妩媚妖娆的女人，她的脸白得像才刷了漆的墙，嘴唇也红得吓人，一脸狰狞凶煞的表情，她指着黛露西，咬牙切齿地说：“这布你怎么也不肯给我用，给多少钱都不给，结果转过头就给这个小女孩？你觉得我很好欺负吗，赛宾斯？”
赛宾斯很冷静，他好像已经对这种场面不陌生，默默走到了黛露西面前，把她挡在背后：“很抱歉让您不悦，但是这匹布对我来说很特殊，我想把它留给合适的人。”
“我不合适她合适？”女人好像听到了可笑的话，激动地指着赛宾斯的鼻子，“我看你就是找借口，你厌倦我了又看上别人了是吧？这么小的女孩你也下得去手？”
阿莉娅忍无可忍地说：“这位女士，您把枪口对准女人有什么用？如果……”
赛宾斯打断了她，他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沉下脸，声音冷淡得没有半点起伏：“出去。”
女人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种表情，怔了怔，不由自主地慌了起来：“不不，赛宾斯，等会，你听我说，我不是刚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对不起赛宾斯，但你要相信我，我对你那么好，我那么爱你，你不该这样对我。”
赛宾斯静静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念叨，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情绪，但脸上仍保持着风度翩翩的神色。过了一会，他叹息着摇了摇头：“加雷斯夫人，到此为止了，如果您还有什么要求，请排队预约，叁天之后我会派人通知您。”
女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泪珠从眼眶滚落，把眼睛周围的妆晕得糊作一团，十分狼狈，和刚来时一脸倨傲的样子判若两人。
眼前这个男人太陌生了，就在两天前，他还温柔地为她挑选衣裙，告诉她她怎样都是美的，值得所有人的呵护，是她丈夫对不起她。
可仅仅是两天的时间，他就变了。
她身体颤了颤，头晕眼花起来，她眯起眼睛，好像隐隐约约在他的眼底看到了轻视。
和这五年来她挨过的任何一束目光都没有差别。
不仅仅是他，另外两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也用鄙视的眼神盯着她，像在看一团脏东西。
所有人都瞧不起她，因为她是一个淫荡的、出轨了爱她如命的丈夫的肮脏的女人。
她哆嗦着嘴唇，想辩解些什么，却看到他们叁人并没有理她的意思，继续着她到来之前的话题。
女人在慌乱之中努力地定神，维持着挺直脊背站立的状态，轻声又执着地说：“我还会来的，我有很多钱。”
阿莉娅抬起头，怪异地看着她勉力维持的背影，用气声对黛露西说：“你觉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你们应该认识她。”赛宾斯显然听到了阿莉娅的话，微笑着说，“她是受人尊敬的科伦略特·加雷斯侯爵的夫人。”
阿莉娅还没反应过来，黛露西拽了拽她的衣角，吃惊地说：“她是叶莲娜公主……”
“嘘。”赛宾斯象征性地捂了捂她的小嘴，“宝贝，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喊这个名字。”
“嗯我不会了，刚刚是我太莽撞！”黛露西心虚地转了转眼睛，注意力又被她眼前那只修长白皙得没有任何瑕疵的大手吸走了。
叶莲娜公主……这称呼让阿莉娅一下子就回想起来了，即使是帝都里再不关心八卦的人也不会不知道这位常在舆论中心的皇室公主。
确切的说，她已经不再是被帝国承认的公主，由于她不端正的品行和为人不齿的种种行径，她甚至成了一个皇室禁忌，聊起她的八卦时没有人敢提及她的这一层身份。
“不说这个了，黛露西你来看一下样式。”赛宾斯把一本厚重的笔记展开在黛露西面前，转头看着阿莉娅，“到你了，黑发黑眼的女孩，我想有一件衣服很适合你。”
他走到房间尽头，推开柜门。
光线霍然间涌了进去，阿莉娅晃了下神。
那是一条青色的纱裙，样式很奇异，与现在人华丽繁琐的穿衣风格大相径庭，颜色淡得像一抹烟雾。裙摆处还有一朵清丽却陌生的花。
黛露西好奇地说：“咦，这是什么款式？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式的衣服。”
赛宾斯勾唇：“因为这是古东方流传过来的裙子，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它。”
“好漂亮啊。”两个女孩都为这件清雅的异族服装所吸引，黛露西暗暗瞥了阿莉娅一眼，赞叹地说，“赛宾斯先生的眼光真好，阿莉娅绝对是最适合它的。”
她没有夸张，这种素雅的东方衣裙不适合骨相突出，五官太过深邃的人。而阿莉娅也许是因为母亲的基因，从小就顶着一张有东方特点的脸，她眉眼和鼻骨都长得恰到好处，精致小巧，没有多长一笔突兀的线条。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他们大部分人的五官是山，她则是水。
阿莉娅紧紧盯着这条裙子，突然说：“我见过它。”
赛宾斯神色自然地对上她的目光：“是吗？也许你在书上见过这种样式的裙子，它是由东方独有的丝绸做成的。”
阿莉娅没再说什么，“哦”了一声。
黛露西选好了样式，把东西交还给赛宾斯。
“两位可爱的小姐可以在叁天后过来取衣服。”
黛露西忙不迭点头：“好的，很抱歉打扰您这么久，赛宾斯先生。”
赛宾斯又笑了起来：“宝贝，你看起来已经急不可待地想走了，我有这么可怕么？”
他把黛露西低下去的小脸扶正，让她能直面他。
他海蓝色的眼睛太过惑人了，黛露西之所以不敢轻易和他对视，就是畏惧与他对视时失重的感觉。每一个对视的瞬间，她都有一种错觉，她从悬崖上坠入一片深暗无边的海洋。
无处上岸，无处逃离。迷人又危机四伏。
越是这样，她越是向往，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确实很可怕。黛露西在心里说。




她的心愿（西幻 触手人外） 潮湿的味道
49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黛露西结巴着说，一边慌乱地挪动着视线，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外面还有很多客人，一直麻烦你，不太好……”
赛宾斯轻轻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松开了捧着她脸的手，他耐心地说：“傻孩子，小小年纪总想那么多可真叫人苦恼啊。明明是我邀请你们进来的，怎么会是你麻烦我呢？还有我说过了，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
黛露西的脸一瞬间烧得通红，像个呆头鹅一样茫然地看着赛宾斯，张了张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阿莉娅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她的袖子：“黛露西，我们走吗？”
黛露西猝不及防地被她叫回了神，后退了几步：“嗯，走吧。”她把自己慌乱又火热的目光停在赛宾斯脖子以下的地方，乖乖地对他挥手道别，“赛宾斯……叁天后再见。”
他眯了眯眼，笑容皎洁：“再见，希望这叁天过得快一些。”
“那个家伙，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不轨的意图啊？”走出裁缝铺，阿莉娅直截了当地问道，“他对你说的那些话也太肉麻了，好像在追求你一样。”
听阿莉娅这么一说，黛露西脸上残存的红意不仅没有褪去，连脖子都涨红起来，她羞恼地瞪着阿莉娅：“你别胡说。咱们这么小，什么追求不追求的……”
阿莉娅坦然地注视着她，认真道：“就是因为你还小啊，他要是对这么小的你不怀好意那真是个坏家伙。黛露西你要小心点，别傻乎乎的被骗了也不知道。”
黛露西步伐一顿，用力摇了摇头：“阿莉娅，他救了我两次，要不是他，我们可能就要死在树林里了。你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敌意？阿莉娅没有为她的话生气，而是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她对赛宾斯的感觉算不算是抱有敌意。刚才的相处中，他从头到尾的确没有表现出确切的不妥，但他对黛露西过分的亲昵总让她觉得怪怪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过这毕竟和她没有什么直接关系，说的太多好像她在挑拨一样，她默默把话咽了回去，“嗯，你说得对，他也算我的救命恩人。”
黛露西拉了拉她的手，眨眨眼睛：“阿莉娅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你也别把我想的那么容易被骗呀。对啦，那条裙子你喜欢吗？到时候你穿着它去盛典上，我想所有人都会被你吸引住的！”
阿莉娅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下巴，说：“你说的也太夸张了，伊芙莱又不是不去。”
黛露西愣了片刻，故作惊讶地看着阿莉娅：“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
阿莉娅那番话根本没过脑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提起伊芙莱，她解释道：“不是自不自信的事，虽然……哎呀，她确实很漂亮不是吗？不过我真的不是嫉妒啊，我有什么可嫉妒她的，成天被一群莫名其妙的男生围着也挺可怕的。”
这些是她的心里话，她虽然一直不喜欢伊芙莱，但并不是嫉妒她，更不会恨她长得比自己好看什么的。实话实说，她有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偷偷盯着伊芙莱看，她的确有一张赏心悦目的脸。伊芙莱的漂亮已经到了让人很难产生嫉妒的地步，因为太过遥远。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平心静气地提起她唉。你现在是不是没那么讨厌她了？”黛露西停了一下，发现她并没有生气才接着说，“其实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还挺惊讶的，她真的很好看，很难想象她会做出你说的那些事……”
阿莉娅下意识地说：“等等，也不能这么以貌取人吧。蘑菇不就是越好看的越有毒吗。”
“你在说谁有毒？”
突然插入进来的声音令阿莉娅脸色微变，她猛地往后一看，果然是方才她们正在议论的伊芙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