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女配重生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鹦鹉晒月
项心慈将额头抵上大哥的窗户上,不一会,转过身,后背靠着窗,一双沉寂下来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光。
项逐元站在窗边等了很久,等不到她进来,便拉开了窗户。外面冷。
项心慈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背脊一动不动,看着天上的星空。
项逐元本想说什么,突然又不想说了,目光停在她飘舞的黑色丝带上,恍惚有种陌生的感觉,她穿黑色,原来也这么好看,却是给另一个人看。
项逐元叹口气,靠在一旁,看着她。
项心慈慢慢的下腰,整个腰身贴在窗台上,仰着头,目光与项逐元对视。
项逐元一动不动,目光平静……
项心慈亦同样平静……
……
莫云翳交代完所有能交代的事,听完大夫的嘱托,毅然跪在祖母房外,这件事是他不对,可他依旧想娶项七,这件事不会因为谁的意见而动摇。
他希望祖母能够明白,不是这次也会是下一次,他绝不让步。
阿图跪在世子身后,这件事绝对不能瞒着世子,跪着向前几步:“世子……”
阿图将刚才大厅里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向世子汇报了一遍,整个人瞬间匍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莫云翳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阿图跪着,感受到世子几乎崩溃的情感,愧疚的不敢看世子一眼。
莫云翳张张嘴,表情近乎扭曲,他想问什么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能紧紧攥着手掌,说不出一句话。
假的?
他脑海里是她第一次摘下面具的样子,是她奔跑在劳工中的样子,是她撒娇时甜甜的样子,是她不谙世事的样子,都是假的吗?
就连这些天的相处也是假的?今晚的一开始更是假的,从山顶的一刻都只为了谋算他的祖母吗?
那些缠绵的吻也是假的?是为了祖母而来?那刚刚山林里她贴上来的温柔呢?那么恋恋不舍也是假的?
或者——虚伪的同情!
莫云翳突然想笑,可笑不出来,他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找不到自己的动作规矩,像溺水的鱼,搁浅在沙滩上,大口的喘气。
阿图愧疚的恨不得去死:“世子,您处死奴才吧,您处死奴才吧。”都是奴才乱牵线!
莫云翳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是别人口中能随意掌控的人,是能用来威胁祖母的工具,用来攻人的物品,被人泄私愤的玩具,就因为祖母说的那些话,她选了他?
莫云翳不知该有什么情绪,像被人抽去了筋骨,撑不住这些年养在他身上的骄傲,一败涂地。
自命不凡的他,下定决定追寻的人只是在骗他?他不相信,但阿图有什么理由骗他。阿图尚且没有在那时候与祖母同仇敌忾,现在又有什么理由撒谎。
唯一的可能的是,阿图说的都是真的?他只是别人手里的棋子,还是不屑再用的。
阿图心里发颤,余光看着世子掐出血的手,心疼又痛苦!自始至终他也像个傻瓜,他还故意在中间牵桥搭线,将世子推入其中,世子明明看中她,明明可以躲过这一劫,是他看走了眼,害世子经历了这一遭,世子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阿图趴在地上,泣不成声,他们世子那么好,他们世子从来没有做过恶事,为什么遇到那么坏的人:“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阿图咚咚咚的一下下磕在地上,死不足惜……
暑荷快速跑出来:“世子,老夫人醒了,老夫人醒了!”
莫云翳急忙起身向里面冲去。
阿图依旧跪在地上不动,满脑子都是世子一开始本来就不喜欢那个女子,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
莫老夫人浑浊的双眼看着站在床边的孙子。
“……”莫云翳才发现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莫老夫人瞳孔一缩,看到他手掌上隐隐滴下的血,心里痛的就像有人挖她的心,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莫老夫人闭上眼又缓缓睁开,看着身侧仿佛一瞬间又长大的孩子,这样的变化却让她痛苦不已,她又何必再逞一时口舌之快。阿图怎么就跟他说的,为什么要告诉他:“都是祖母害了你,祖母害了你……”
怎么是祖母的错,是他将利器抵上,让它架在祖母的脖颈,莫云翳摇头,蹲下来,握住祖母的手,才发现上面鲜血淋漓,想拿回来,又被骨皮分离的手握住,莫云压抑的心口生疼,克制着情绪开口:“对不起……”他祖母这段时间身体本来就不好,他却只顾想他自己的事。
莫老夫人看着他这样,眼泪还是没有忍住,傻瓜:“你好就好……你好什么都好。”
莫云翳看着老人家花白的发鬓,和刚刚大夫说可能摔到了骨头,静养不好会留下永久的顽疾。
这伤是项心慈推的,是他把心怀叵测的项心慈带进来推的祖母。
可他能怪谁,这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是他罪有应得,却让祖母承受了这一切。
莫老夫人看不得自家孩子自暴自弃,重重的拍拍他的背:“你干什么,只要你在,只要你看清了,祖母这点伤算什么……”
“祖母,我定为你讨回……”
“够了,就这样吧,我本就年纪大了,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摔一下都是这个结果,不怨是谁推的我。”到此为止,不要再纠缠了,那个女孩子……总之不要了。
莫老夫人惊惧自己现在竟然还记得她看过来的那双眼睛,记得她手拂过她发髻的战栗,那一刻,她好像觉得那个小姑娘能猜到她在想什么,甚至不觉得自己杀了她有什么不对?
这样的人,能不牵扯就不要牵扯:“答应我,一切到此为止……”所有,到此为止:“你答应我。”
“祖母……”
“答应我——”
莫云翳看了祖母很久,看到祖母的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的时,沉重的点点头,到此为止。心却像被人抽走了一半。
可笑,他想挽留什么?一份虚情假意!
…
但怎么能都是假的!
莫云翳安抚完祖母,没有任何犹豫的重新站在了山顶上,目光悲苦沉重,他要听她亲自说!刚要动。
“喂。”项心慈依旧坐在原来的树干上,黑色曼陀罗束腰长裙,红与黑缠绵交织,红的啼血,黑如幕布,她的长发依旧被同色系的发带束起,风一吹,青丝在她身后飞扬……
时间好像回到了几个时辰前……
莫云翳双手骤然攥紧。
项心慈静静的看着他,他与两人刚刚分别时温柔缱眷完全不同,是克制到临界点的愤怒。
项心慈心里叹口气:“这次……你不要动。”项心慈翻身,直接从树上坠下来。
莫云翳的脚下意识动了一下。
项心慈身体已经稳稳落在地上,手一扬,长长的黑纱落于掌心,转身,一步一步走向他,站在他面前。
莫云翳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项心慈伸出手,欲抚上他的脸,他一开始不理她的样子,他不顾一切跳入河里的样子,他为她梳发的样子……
莫云翳瞬间打开她的手,她手腕上红色的珠子霹雳吧啦散了一地。
项心慈没有看落在地上的红珠,收回手,静静的转身,下山。
莫云翳顿时无力靠在一旁的树上,哭不出笑不出,这就是她的答案……
何其可笑,自己……何其可笑……
……
骤雨连绵半个多月的天气,不管造成的后果,犹如翻脸不认人的孩子,此刻艳阳高悬,热浪翻滚。
项逐元一身官袍,站在河堤上,心情不错。钦天监的预警期已过,汛期结束,他现在只是过来做最后的决策,这里的事就算告于段落。
明西洛也在跟身后的人交接。
项逐元突然拍拍明西洛的肩:“劳烦你又写了一份。”小七那个孩子,不省心,划坏了也不认错,改天替你揍她。
明西洛急言不敢:“是属下应该做的。”世子心情不错?但并未停留,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上。
项逐元转身,刚要去河道上走走,就看到远远走来的莫云翳。
莫云翳也看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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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翳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行为一如往常,即便目光落在项逐元身上,也没有带出一丝情绪,仿佛昨晚一夜未睡的人不是他。
他一样是来做最后收尾,以后这边会交给工部接手,他祖母身体不好,下午就会离开。
项逐元同样平静,如往常一样打招呼:“折文。”何况他本就不知道,只是从小七神态间判断出几分,在外人眼里,他连判断都不该有,所以整个事他都被蒙在鼓里才对:“终于晴了,一起走走。”整整半个月,他们的心血都耗在这里。
莫云翳看着周围依旧忙碌但都面带微笑的众人,在日夜连续奋战后的今天,他那点悲伤值得被谁提起?
莫云翳好像没有推辞,跟上。
项逐元转身的时候看了眼莫云翳腰间的玉佩,叶脉不见了,前两天被珍之又重的东西,放下时是不是不如想象中艰难。
项逐元心情不错,他记得,小七做那枚叶脉时十分匆忙,只来得及熏香,没有晾晒也没有打铀,如果随意放在阴潮的地方,没个月就烂了,就如他们这段相遇,不必有任何痕迹。
莫云翳看着前路
项逐元与他并肩。
浑然不觉的两个人,瞬间压住了河道的风景,成为唯一的视线所在。
莫云翳想问他:你有没有注意后院的举动,她可有一点悔意。
项逐元想说:你上次说过的话,出你口入我耳,我谁也不会再提。
两个人走了很久,项逐元自然而然的开口:“你打算把谁的名字报上去?”后期就是皇上表功,但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为属下争取利益的形式。
莫云翳漫不经心的说了几个人名,神色依旧平和。不过是他给了人机会,让人玩弄了一番,何须自哀自怜。本是他自命不凡,才让人钻了空子。
项逐元转头看过去:“手怎么了?”
莫云翳无所谓的看了一眼:“划了一下。”
项逐元移开目光:心慈划的?“你上次说的求娶……”
“玄简还是忘了吧,是我糊涂,这种事怎能自己做主。”
项逐元点点头,一副兄弟终于想开的样子:“确实不合适。”
什么合适!你和柳家的婚事合适!
……
莫家别庄外车马汇聚,长工正将一箱箱物品搬上车,莫云翳牵着马听管事汇报车马行进情况。
后面众多女孩被扶上马车,不时有人向莫云翳的方向看一眼。
莫云翳心如止水,没有任何波动,如果非说与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便是烦,对此失了以往的耐心。
莫老夫人出来。
莫云翳迎上去。
莫老夫人很快被抬上车,气急攻心加摔了一跤,情况比预期要重。
莫云翳放下车帘,国之一品女眷,换做任何人害她如此,都要追究责任打入天牢,就因为是她……
莫云翳很快调整好情绪,转身上马。
莫老夫人掀开帘子,看眼打马在前的孙子,已经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她这心里却堵着更难受,她好端端为何要来庄子避暑。
“祖母……”莫卿卿担忧的开口。
“没事。”莫老夫人放下车帘,他的婚事该筹备起来了……
……
清冷的项家别庄内。
一名穿着得体的妇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恭敬的跪坐在九小姐身旁,为九小姐添杯果露:“莫老夫人回国公府了,听说昨天请了大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项心敏目光怔怔的看着前方跳舞的姐姐,因为母亲病情反复,一直侍疾,她脸色失了以往的红润,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如果母亲没有禁足,是该去送送的,如今别庄里就她们几个孩子,估计是用不着了。
项心敏怔怔的看着在晨光中跳舞的姐姐,烦乱的心境下竟也看的痴迷了几分:“姐姐的舞跳的越来越好了……”
秦姑姑闻言放下手里的针线笑:“九小姐说的是,七小姐没什么爱好,就喜欢这个,所以比旁人用心些。”
项心敏看着跳舞的姐姐,那么美、那么专注,好像她的世界里只有她的舞蹈,再无其它。
项心敏看着看着,隐隐约约间好像懂了她的冷淡,她的不在意。
在这座庞大的庇护她们成长的宅子里,她们能改变什么,更不要说从小就处在旋涡中的姐姐,她是不是早就经历过这样的无奈。
项心敏抬头望望远方,远方那么大,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那么多变,仿佛有无尽的可能等待这她们,好像凭借这个姓氏,她们能得到一切一切,另无数人羡慕,另人向往,可手里又真的有什么?
项心慈跳完一曲,停下来,觉得曲子还可以修正一下。
她走到焦迎身边与她商讨刚才曲子的不足,当然也看到了坐在廊下的项心敏。项心敏比她那个娘有本事的多,未来的日子经营的不错。
至于那串掉了的珠子,重新做一条就好。
…
城门洞开,来来往往的人群重新从四面八方向京中汇聚,人们仿佛一夕间恢复了原有的生活。
莫家的车马傍晚就到了。
莫家当家主母迎了老夫人进去,如今各房都聚在老夫人的院子听太医最后的结果。
客院内。
杨梦娇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有些疲倦的躺在藤椅中,看着非要与下人忙里忙外的陶子媚,嘴角无奈的扬起一抹笑:“回到莫府你就那么高兴?”
陶子媚看着倚在藤椅上浅笑嫣嫣的美人,心里就是高兴,莫世子没死,杨姐姐还在,当然好:“是啊,看到姐姐我就高兴。”
“贫嘴。”杨梦娇望着橘黄色的天色,脸上温和的神色不减,她是因为进展顺利所以高兴吗,不知道莫老夫人怎么样了?
杨梦娇正想着。
暑荷便亲自带人过来报喜:“杨小姐,杨夫人来了,老夫人请您过去。”
杨梦娇眼睛一亮,在侍女的搀扶下起身,难得露出几分少女的娇憨,又立即不好意思的收住:“姑姑,我马上过去。”
陶子媚看着杨姐姐匆忙梳妆亦不掩温婉的背影,眉眼也跟着染上笑意,杨家主母到了,姐姐与莫世子的婚事又要提上日程了。
虽然比上辈子晚了些,但杨姐姐一定会更幸福。
……
天气越来越热,对即将外放,又刚刚立功回京的莫云翳来说,奔忙的事情远比想象的多,如果不想停下来,连续十二个时辰都能占的满满当当。
端庄温柔的莫夫人既心疼儿子又与有荣焉,忍不住当笑话讲给床上的婆母听:“他呀,出去一遭倒是像长大了一样,往日我让他出门应酬就像吃了他一样。”
莫老夫人闻言过了很久才嗯了一声:“随他吧。”
可不是,谁还能约束了他去:“娘,我想在他外放前把婚事定下来。”
“你先问问他。”
莫夫人闻言忍不住看了老夫人一眼,这有什么好问的,本就是说好的事情,上次如果不是杨小姐突然身体不适,这婚事早就定下了,但依旧笑着说:“好。”
……
众生入色外人来人往,门牌上的妙手偶得频频引人侧目。
容度转着手里的扇子,身体舒展,心情不错,一双绿的眼眸懒洋洋的从窗内向外望去,京中这些人就喜欢玩文昌两地剩下的东西。
一旁,莫云翳行云流水的沏着茶,袅袅茶香升腾而起。青年一身湖蓝色交径高腰长衫,袖腕处用金线点缀,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修长的手指冲开深褐色的茶尖,神色严肃,气质沉稳、显贵荣华:“怎么最近都没见你,出京去了?”
莫云翳将一杯茶放在好友面前,仿佛过往的事情已经随着某些人的消失,彻底过去。
容度看向好友,觉得有件事,需要要提前跟他说一下:“容家向项家七小姐提亲了,项承答应了。”没有反对就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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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翳手里的茶杯顿时停住,熟悉又遥远的名字突然被人提起,丝丝密密的痛毫无征兆的从四肢百骸涌上心口,毫无章法的肆虐在一起。被压在心底的情绪,轻易的冲破他的禁制在他身上游走,狂欢着嘲笑他的自以为是:“与项府七小姐订婚……”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暗哑。
容度似乎听出来了,又似乎没有,不管有没有这本就不是值得关注的事情。
容度把玩着手里的扇子,没什么好隐瞒的,莫云翳跟她根本不可能,而且不过是一个摆在妾位上的女人,今来明往本是常态。
何况自从项五爷将项七带走后,他们两人就没有见过,莫云翳也清楚的知道不可能。
那么,那一丝不甘愿,完全可以忽略,再说,谁娶不是娶:“项家的事,你多少也知道,项七不可能有多高的婚事,而且她家这次的目标就是我,我无所谓,娶谁不一样,容叔说可以,便向项家提了,项五爷没有明确拒绝容家。”容度说的坦荡,两人的情谊不至于为一个女人进行不下去,毕竟只是一个女人。
莫云翳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众多情绪冲击在心口,理不出一个该回给容度的话。容度想听什么‘无所谓’,然后既有了女友又有好友,双重得意。
容度也很坦率,虽然可惜,但朋友没动做非常可惜:“你要和杨家订婚了?”:
莫云翳目光微垂,声音平淡:“应该吧。”心却像跳不动一样,手掌麻木。
容度松口气,看来接受了:“项五爷应该会答应?”为什么不答应,他诚意十足。
莫云翳看不出异常,没有任何感觉的将一杯滚烫的茶倒入口中,自己的声音好像在耳边响起又好像没有:“她的事你也说过,不是一个安分的,你何必……”
容度闻言笑的前仰后合:“我安分?”
莫云翳皱眉,一个轻易可以用她自己做饵的女人:“还是安分守己。”
容度觉得挺好玩:“以前我跟你说她不是一个安分的还勾引我,你偏不信,现在换成你说我了。”
莫云翳握着茶杯的手骤然发白,那个时候她勾引容度!
容度突然看向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莫云翳已经恢复如常:“没有,只是觉得不妥。”声音平静。
容度混不在意:“我无所谓,我们两个半斤八两,你不好我也不好,娶妻而已,凑合能看就行。”
莫云翳微垂着头,看着一点点沉到水里的茶。
容度仔细看着莫云翳,莫云翳看起来没有情绪,而且他即将与杨家订婚,容度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本来也不过是要当妾的女人,没有了就没有了,其她美人全天下多的是。
容度身体更放松了一些:“我们商户没有你们那么多讲究,再说,娶回来了,不就能随意拿捏了,到时候兄弟帮你教训她。”
莫云翳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把这种话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娶谁都无所谓,自己娘子也能拿到明面说,怎么不从大街上随便抓一个!
莫云翳突然心里非常烦,不想听这些,他放在心上的转眼成了别人可随意拿捏的!他得不到的,别人可以随便娶!即便知道好友没有恶意,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也情绪暴躁。
莫云翳现在不得不承认,不管告诉自己多少遍‘他不在乎’都是假的!他很在乎!非常不满!
更不能坦然看她嫁人,看着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看着那些对他来说弥足珍贵的过往不过是她眼里的笑话!
莫云翳突然抬头看向容度::“容度,如果我说不想你娶她呢?”
容度手里的折扇停下,看着莫云翳,过了很久慢悠悠的开口:“我觉得没有必要,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莫云翳突然想问:你就那么非她不可,需要绕了这么一个大圈跟他说话!
……
明月高挂,白色的月光没有差别的将大地照的一片透亮。
莫云翳还没有睡,或者说躺下了,又起来,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月色,只肖稍稍站片刻,就想起她坐在高高的树梢,穿着黑色的衣裙,对着他笑的样子。
莫云翳茫然的回神,眼前只有空荡荡的月色,那几天的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走上她的轨迹,他重回他的地方!
嫁人!
莫云翳冷笑,明明发生了怎么能说没有,那个女人想说走就走,未免太不将莫国公府放在眼里!
阿图惊的将茶壶放下,急忙去追:“世子您——”又急忙闭嘴,不能让老夫人知道。
莫云翳套上马,直接向庄子奔去!烈风阵阵!月色尽染!
…
莫云翳一身黑色外袍,重新站在半山上,他不会问她有几分真心,那样只会让他更荒谬!他要问她敢不敢玩到底!
莫云翳穿过层层守卫,重新站在那面墙内,满腔不甘看着灯火通明的地方漆黑一片,他有些怔愣,这里没有住人?
下意识的想找,下一刻便停下脚步苦笑,连一开始的院子也是假的,她有什么是真的!
成婚!你这辈子都别想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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