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界柳楚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木北恒
妖女看人下菜碟,灵活运用硬软两种手段,发泄够了就柔柔地倒在魔尊怀中,伪装成病娇娘:“尊上,人家被气的胸闷气短、眼冒金星~”
“你少装模作样!”
景宇对妖女的各式花招了如指掌,箭步上前想把她扯拽起来,奈何被魔尊冷冽的眼神阻止,只得悻悻罢手。
“依本尊之见,楚灵犀不仅能够做好柳芽的替身,还可以在仙魔大战中出谋划策。”
魔尊君棠我行我素,狂撒狗粮,将刚泡好的武夷岩茶送到她唇边。
“烫~”
楚灵犀娇嗔抱怨,待魔尊将茶吹凉后方才喝下,重重地哼了一声,摆明了向景宇挑衅的态度。
柏诚看不懂人格分裂的冤家在演哪一出:“你如此看不上妖女战神,当初为何要与她做朋友呢?”
戏是抢来的,楚灵犀长叹一声,悲诉过往——
“景少将的真身是狼,不折不扣的白眼狼,昔日他为情所困,善良的我仗义出手相助,帮他的心上人远离风尘苦海,怎料他却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无耻小人,不能雪中送炭也就罢了,竟还要在我落难时多捅一刀,何其臭不要脸!”
“臭不要脸”这四个字破肺而出,铿锵有力,有将对方永世钉在耻辱柱上的神力。
“你差不多得了,这里没有戏台,收一收你那戏精的臭毛病!”
往日景宇与妖女战神斗的难解难分,二人的关系十分微妙,既有惺惺相惜的一面,也有互损相杀的一面。
景宇重申立场:“我不是想害你魂飞魄散,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合适的皮囊,祝助你改头换面、重新做妖、掀风起浪。”
楚灵犀果断拒绝:“姑奶奶如今栖身于万中无一的上仙躯体,和世间最好的男人朝夕相伴,我凭什么换另换皮囊?”
妖女舌尖嘴利耍赖皮,景宇决定不再绕弯子,直言揭露她的小算盘:“你以虚情假意迷惑尊上,目的是借助魔族的力量攻回楚州,救出你兄长并且夺权复仇!”
魔尊为妖女撑腰:“楚国主与仙族勾结,本就是魔族的敌人。”
景宇傲骨铮铮,不屈不挠地劝谏:“恕臣直言,楚灵犀仅适合做沙场战将,万不可入后宫为妃,属下不能眼睁睁看着您的一世英名毁于祸水之手!”
“红颜祸水…”
魔尊君棠用轻描淡写的语气使出一记强有力的反杀绝招:“你不惜与家族决裂,执意娶烟花女子为妻,有不计其数的人对你讲过红颜之祸,你可曾回心转意?”
魔界至尊,人狠话不多,一旦开口,字字见血,楚灵犀心悦诚服地送上点赞的大拇指。
景宇霎时无言以对,柏诚始终对姐姐被退婚之事耿耿于怀,落井下石道:“薄情寡义负心人,背信弃义陈世美,假装什么道德牌坊,呸!”
楚灵犀丢了颗冬枣正中他脑门:“诚心诚意的柏诚大哥,你的心真大,自己一摊桃花烂账收不了场,还有心情对别人说三道四!”
铁憨憨柏诚追根溯源,甩锅道:“如果你没有用命中注定的妖言蛊惑,我怎么可能当街和姑娘搭讪,又怎么可能与阿澜相识。”
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法,他试图玩心眼套路妖女:“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阿澜不一定是仙族的探子,假如你不明不白地害死无辜善良少女,必定会遭天打五雷轰,重生之路多增九九八十一难!”
“说的好像你对我言听计从一般”,楚灵犀起身取下墙上所挂的银鞘宝剑,亲送至他面前:“你现在就去杀掉阿澜,提她的项上人头来复命。”
柏诚抗拒地后退一步,不愿接受现实,双腿发软,两手微颤:“你确信她是仙族的探子吗…证据是什么?”
“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楚灵犀似嗜血女魔头,将剑转递给景宇:“柏诚狠不下心,那就由最顾魔界大局的你来动手!”
景宇不蹚浑水:“谁的情丝谁斩,不应假手于人。”
无论为情或为义,柏诚皆誓死抵制此等滥杀无辜之举:“倘若你拿不出为阿澜定罪的铁证,杀她之前就先杀了我!”
第184章 骗术的最高境界
情情爱爱是令人执迷不悟的蒙心药,楚灵犀没好气地将剑丢到一旁,跳起来拍打他的头顶:“傻大个儿铁憨憨,你长脑子是为了显身高的吗!”
那长到曳地的华服袖子甚是累赘,楚灵犀蹦哒的太用力,一不留神踩中了自己的衣袖。
而今她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动作无法像从前那般灵敏,踉踉跄跄地难以站稳,眼看就要踩中散落的碎瓷片,差一点将上演自作自受的丢脸惨剧。
景宇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与此同时,魔尊暗施一股法力撑住她的背与腰,助她后移半寸。
两相比较,魔尊之举更为高妙,不仅护她周全,更保她的颜面。
她傲然甩开景宇的手:“大惊小怪,姑奶奶只是扭扭腰活动筋骨罢了,你还真当我站不稳吗?”
楚灵犀将差别对待发挥到极致,转头看向魔尊时满面乖巧讨喜的笑意,知恩图报,顺带献媚,从各色茶点中选了一块色润粉红的梅花定胜糕,亲手喂食。
暴戾妖女强扮狐狸精,那场面不忍直视,景宇甚至生了自戳双目之心,语调生硬道:“尊上不喜甜食。”
魔尊君棠却以实际行动啪啪狠打他的脸:“味道不错,甜。”
楚灵犀恶心不吐看客不罢休,用腻死人不偿命的调调说道:“人家和糕点相比谁更甜呢~”
景宇忍无可忍,不能再忍:“妖女,你能不能直入正题讲正经事,阿澜她到底是不是仙族的探子!?”
魔尊君棠时时刻刻保持护妻模式:“她的真实身份暂须保密,你应习惯尊称为柳宠妃。”
楚灵犀的手在他的胸口柔柔地抚了抚,状如小鸟依人,善解人意道:“尊上无需费心动气,那两块一根筋的榆木疙瘩交给我点化便好。”
景宇想破脑袋都无法理解——躯体完全是一副空架子,且不论言行性情,连眼角眉梢透出的神采都有妖女战神的影子,重新复活之人俨然不是柳芽,魔尊为何仍旧痴痴情深?
为爱痴狂情有可原,为爱痴傻委实过火,他更加认定楚灵犀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妖孽。
仅有楚灵犀一人看的分明,魔尊不是真傻,而是愿意犯傻。
深深虐恋无疾而终,柳芽元灵逝去,徒留魔尊沉溺情殇苦海,心如死灰的他需要一块浮板,一块能使心脏重新跳动的浮板。
楚灵犀背靠大树,但未安逸贪凉,用心揣摩,心机试探,胆大心细脸皮厚,步步深入挑战魔尊的底线,从起初的谨小慎微到如今的肆意妄为,就是摸准了死心眼情痴宠妻无极限。
她没有没有一味曲意逢迎,反而可着劲儿的胡闹折腾,只有这样才能多多为魔尊提供刷存在感的机会,成全情痴的大男子主义护妻美梦。
事实证明,她又有一次赌赢了。
该出手时就出手,该利用时就利用,她不相信天长地久与海枯石烂的爱情传奇,仙魔妖人的本性都是喜新厌旧、朝三暮四。
四界万代无数宠妃,绚烂如烟花,璀璨胜月华,可惜荣华风光转瞬即逝,结局不是暴毙就是惨死,冷宫青灯度余生都算是善终。
速度决定一切,在魔尊移情别恋之前,她必须不遗余力铺好后路,参加仙魔大战,救出哥哥并掌握楚州大权,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它日如有新得宠的小妖精胆敢在她面前耀武耀威,楚灵犀绝对不哭不闹不撕逼,大大方方体面退场,痛痛快快敬往事一杯酒,就当眼瞎爱过狗。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她在魔界的万里长征路开局顺利,成功俘获了大boss魔尊君棠的心,接下来的一步棋便是征服魔族军队两大顶梁柱——柏家与景家。
当前以这两家为首的忠正之臣都视狐狸精宠妃为祸患,若再得知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女战神,那铁定得炸开锅。
但楚灵犀就爱挑战高难度的刺激,对付硬骨头就得用硬办法,巴结舔狗全无用处,必须得正面刚,要多刚有多刚,刚赢才有话语权。
老天也在暗中助她一臂之力,适时地为景宇和柏诚各降一道情劫。
“我提三个问题,阿澜是杀是留,由你决断”,楚灵犀摆出青衣花旦的架势拂掷抖袖,质问柏诚:“第一,她的家乡是何处?”
“她来自北荒附近的小村庄,你在酒楼时一直听墙角,何必明知故问…”
“问”字只吐了一半的音,柏诚骤然醒悟妖女的意图,赌气臭着的黑脸倏而慌了神色——
北荒方圆五百里寸草不生,荒无人烟,何来村落?
四界地图他明明熟记于心,可是与阿澜独处时脑子仿佛神游到九霄云外,丝毫未察觉蹊跷。
楚灵犀见他的智商终回归,继续道:“第二,阿澜像极了蜜罐子里泡大的傻白甜,这和她的身世经历相符吗?”
一位失去双亲的孤女,由师父抚养长大,按常理推断,寄人篱下的她应更早通人情世故,不该像孩童一般懵懂无知。
“或许…阿澜的师父待她如亲生女儿…百般呵护疼爱…”
柏诚自知借口牵强,声音越来越低。
楚灵犀讲出压轴一问:“最后一个问题来了,她的师父是谁?”
柏诚心乱如麻:“我…我不知道…”
“我替你问过了”,楚灵犀背手缓步,以他为圆心绕圈圈:“阿澜迟疑了一阵子,然后说她的师父没有什么名气,道出名字也无人知晓。”
真相从不在话语之间,而是暗藏在迟疑之中。
柏诚的心分裂为两半,一半由理智主导,对阿澜的信任轰然崩塌;另一半由感情支配,依旧期盼奇迹出现。
景宇补充道:“阿澜在酒楼提起北荒的时候立马就慌了神,八成是说漏了嘴,可惜你情迷心窍,并未察觉反常。”
柏诚仍抱一线奢望:“如果她真的是探子,那在来魔界之前定然受过严格训练,怎会轻易露破绽呢?”
“骗术的最高境界不是无懈可击,而是巧妙地露破绽迷惑众人,假扮成蠢蠢的小白兔,让大家对她放弃戒心,待时机成熟,再亮出獠牙利爪,到时候老虎狮子都不是她的对手。”
楚灵犀是心机谎言界的扛把子,对于行骗颇有心得:“阿澜有可能清白,更有可能是段位比我高的骗子。”
景宇贬损道:“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见过比你更会做戏的骗子。”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绝不能自恃优秀而轻视对手,否则终将酿成骄兵必败的恶果。”
楚灵犀三观扭曲如麻花,脸皮厚比城墙,拍了拍他的肩又道:“谢谢你的认可,我会再接再厉,勇攀高峰。”
四界柳楚传 第78节
第185章 关于一见钟情的虎狼之词
面对颠倒黑白的妖女,景宇的闷气拥堵在心口,不吐不快:“听不懂好赖话吗,我那不是夸你…”
楚灵犀偏不给他发泄的机会,傲慢且冷漠地扇了扇手:“你不是此刻的重点人物,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她戳了戳铁憨憨的肩膀,问道:“你该不会真心相信一见钟情吧?”
“你如果不信,先前为何要对我讲命中注定那套鬼话?”
柏诚满怀悔恨,他愿付出一切代价,换取时光倒流。
重回那个热气腾腾的小小包子铺,即便对可怜又可爱的阿澜动心,他也不会再搭讪,更不会邀其同席,仅仅因心生恻隐而赠予钱财,浅浅一笑,相忘江湖,天涯陌路,彼此安好。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楚灵犀其实并未预料到柏诚能够成功拐得小萝莉,剧情的发展偏离了她的规划——
“我是见你相亲的态度过于消极,想让你明白鬼扯的缘分比相亲更不靠谱,怎料人算不如天算,半路竟杀出个身份存疑的仙族阿澜。”
景宇见憨憨垂头丧气的苦恼模样也于心不忍,开解道:“你和阿澜只是萍水相逢,不过是一顿饭的交情,开了些无伤大雅的婚嫁玩笑而已,大丈夫拿的起放的下,情丝当斩则斩。”
“你这不是痴情,就是单纯的死心眼,自欺欺人地钻牛角尖,得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好好治一治!”
楚灵犀最看不得大老爷们儿颓丧的德性,招呼二人同在茶榻落座,柏诚心事沉重,无心顾及礼仪,将魔尊刚泡好的茶一饮而尽。
景宇未能及时拦住,两只无措的手悬在半空,颇为尴尬。
“你就是吃了经验太少的亏,一把年纪了活的还像个纯情憨少男!”
楚灵犀一语点破柏诚的软肋,道出大实话:“一见钟的压根儿不是情,而是五官和身材,倘若阿澜面貌丑陋,如东施在世,你绝不会请客吃饭,顶多送她两个肉包子。”
柏诚拍案反驳,仿佛喝下的不是茶而是酒——
“我并非肤浅之辈,看上的不是阿澜的外貌,而是她质朴纯粹的心灵和乐观开朗的性情,如果她不是仙族的探子,那就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好姑娘,不贪权贵,不慕虚荣,比山巅的皑皑白雪更纯洁!”
景宇注意到魔尊的脸色越来越冷,当机立断按住铁憨憨那双屡屡砸案几的拳头,训斥道:“尊上在此,你怎可这般放肆无礼!”
柏诚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尊上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情伤,必然能够懂得我心里的苦!”
楚灵犀蹙眉深表嫌弃与鄙视:“大哥,你描述感情的用词简直老土肉麻到炸裂,是从十年前的滥情话本里学来的吗?而且你话语中的漏洞比筛子都多,呼啦啦地往外冒傻风。”
她有理有据地找茬——
“第一,你在魔界最好的馆子点齐了所有的招牌菜,就差一掷千金买下风味居,没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你是家财万贯的富家子弟,钱多人傻容易骗,傍上你等同于傍上摇钱树!”
“第二,阿澜二话不说就同意嫁给你,这里面水太深了,她八成是朵既贪权势又慕虚荣的黑莲花,根本配不上‘好姑娘’这三个字,四界哪路子的好姑娘能因为一顿饭就随随便便托付终身?她不是什么纯洁白雪,更有可能吸干你的血!”
“第三,你喜欢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阿澜,而是幻想中的阿澜,倘若单凭一顿饭就能够完全了解一个人,世间又怎会有欺骗和背叛?”
“最重要的是第四点…”
劝人这活儿实在太费嗓子,疲劳程度不亚于打仗,妖女战神喝了杯茶润喉,魔尊君棠体贴地抚拍着她的后背:“你讲的句句在理,慢慢来,不要急。”
“所谓一见钟情,钟意的只是颜值,走的不是心而是肾,纯属源自下半身的本能,你这类世家子弟从小被冗长的戒律条文压抑住了本性,不好意思直面最原始的欲望,就强迫上半身服从下半身,将走肾转变为走心,自欺欺人地脑补出一堆浪漫桥段,实际全都是扯淡!”
景宇被虎狼之词震惊,呛的咳嗽不止。
楚灵犀素来言行无忌,出口成脏、句句带色,令女人沉默,使男人汗颜,他本已见怪不怪,可是没想到她在魔尊面前半分都不收敛。
话题突变为限制级,魔尊君棠也难以接受妖女的尺度,但又不好直言,只得用指结在她杯子旁敲了敲,以示提醒。
与不愿畅聊大实话的人交流着实心累,楚灵犀领会其意,自我圆场道:“重病还需猛药医,话糙理不糙嘛~”
柏诚坚决抵制妖女的谬论:“你不要以这等三俗五毒的观点来腐蚀我的灵魂!”
楚灵犀交叠双臂,胸有成竹:“我赌全部身家,如果不是我们揭露阿澜的可疑之处,你今晚的春梦就是教她入洞房后该如何睡觉。”
她故意把“睡觉”二字讲的十分暧昧,引得铁憨憨恼羞成怒:“你…你不可理喻!在你眼里男女情爱全都是龌龊不堪的糟粕吗?”
“那也总好过虚伪做作的假正经,搞什么眉目传情,鸿雁传书,妄图以风雅前戏掩盖禽兽之欲,多此一举!”
楚灵犀犀利吐槽,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一杆子打沉整条船:“俗话说得好,对于男人而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你恐怕会将得不到的阿澜看作此生最美白月光,殊不知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她确为仙族暗叹,迟早有一日送你去和黄泉路上的女鬼成双结伴。”
“你所说的男人里,也包括尊上吗?”
“当然包括,魔尊是男人中的男人~”
楚灵犀刻意停顿卖关子,而后完美地自圆其说:“姑奶奶我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上的了战场,扮得了狐狸精,魔尊才没有心思挂念其他的女人。”
魔尊不得不出面终止争论:“今日就到此为止吧,给柏诚一些时间,他总会想明白的。”
“那…”铁憨憨终究是半句劝都没听进去:“阿澜怎么办?”
第186章 反间计
“靠!姑奶奶的唾沫星子白费了!这种蠢货养着也是费米,直接砍死一了百了,把我的大刀拿来!”
魔尊君棠揽住楚灵犀的肩,温柔劝慰道:“为他生气不值得,当心身体。”
景宇主动请命:“不如将阿澜交由属下审问。”
魔尊君棠另有打算:“打草惊蛇是下下策,诱敌深入才是上上策,只是这诱敌的饵…”
楚灵犀和景宇皆心领神会,齐齐看向一脸懵逼的柏诚。
景宇恨不能一巴掌把傻缺按到地缝里:“这个铁憨憨没救了,用他做饵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楚灵犀嘲讽道:“他乐意做人肉包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柏诚离家出走的叛逆智商这时才归位:“尊上的意思是…是让我将计就计…探查阿澜的真面目吗?”
楚灵犀正话反说:“魔尊只是单纯地安排你娶萝莉美娇妻,然后你就一门心思都扑在教她如何睡觉的大事上,从此相妻教子,三从四德,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你后半生的全部。”
柏诚顶着一张又羞又忿的大红脸,气不打一处来:“你的嘴敢不敢再毒点!”
楚灵犀呛声道:“你的脑子敢不敢再傻点,除了窝里横还会干什么!?”
见憨憨柏诚还欲辩驳,魔尊君棠出口稳准狠,直言击中要害:“应请柏老将前来一同商议此事。”
“求求尊上,千万不要告诉我爹!”
柏诚三天两头挨父亲的打骂,若再添上一条贪好美色的罪名,必会被拖进宗祠敲断腿,武将世家的教育方式,就是这么生猛。
楚灵犀兴起问了道送命题:“假如你爹和阿澜一起掉入水中,你先救谁?”
柏诚当然无法给出答案,反问道:“魔尊和…和你哥同时掉入河中,你先救谁?”
“你们这些护卫都是废物吗,怎么能让魔尊落水呢!”
楚灵犀巧妙地转换重点,半玩笑地提出颇为残暴血腥的解决之法:“我把你们通通都砍了,丢入河里为魔尊铺出一条血肉大道。”
景宇怼冤家柏诚:“你还有心情和她斗嘴,有这工夫多想想对付阿澜的招数不好吗?”
“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姿态低到尘埃里,把自己那颗滚烫的傻痴心剖出来捧在手心,仅为哀求阿澜一句肺腑实言。”
楚灵犀的戏瘾又起,边说边比划出乞讨的动作,还绘声绘色地讲解其中的动作细节:“他定然是卑微中带着几分猥琐,将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至理名言抛之脑后,下跪苦求…”
柏诚的怒火烧红了双眼,不管不顾地起身踹飞矮凳:“楚灵犀你不要太过分!”
妖女战神岂是吃亏的性格,拂袖扫落茶案之上的茶壶与泥炉,正摔在柏诚的脚边,滚烫茶汤四溅——
“我的话撂在这儿,你就算是把心肝脾肺肾都挖出来,阿澜表也不会有一丝丝的感动,转眼就把你那一堆下水都踩在脚下,最后还得送上一声响彻云霄的呸!”
柏诚彪,妖女狠,二人互刚,火星四溅。
魔尊君棠为镇住场面,铁掌拍碎茶案:“柏诚,本尊一再忍让,你却变本加厉!”
景宇不偏不倚讲公道话苦劝:“大家归根到底是为你好,连妖女也不例外,都是不忍见你被骗钱骗命,更重要的是阿澜还有仙族探子的嫌疑,她想害的人不止是你一个,而是整个魔族,你清醒点好不好!”
迎着魔尊意味深长的冷冽目光,柏诚惭愧垂首,将儿女私情凌驾于家国大业之上,是何等荒唐愚蠢,会有怎样可怕的后果,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愿接受现实,但该面对的终归无法逃避。
“属下…知错认罚…会全力配合魔尊的计策。”
魔尊君棠一语惊人:“你迎娶阿澜。”
柏诚难以置信,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什么?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这一番折腾下来,他哪还敢再动娶阿澜的心思,唯恐管不住自己的心,为魔族引来无数祸端。
楚灵犀的心机狐狸眼珠转了两转,果断支持魔尊:“阿澜敢嫁,你为何不敢娶?世间这么乱,你装纯给谁看!”
魔尊君棠道出谋划:“阿澜若果真是仙族的暗探,必会想方设法从你与柏老将的口中打探军报,我方可将计就计,引仙族入圈套。”
柏诚恍然彻悟:“尊上的意思是…用反间计吗?”
“哇噻,反间计,好神奇哦~”,楚灵犀专门用沉且粗的嗓音讲话,还模仿他憨楞楞的表情。
景宇对于妖女无休止的戏弄感到厌烦:“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要太过分!”
楚灵犀自有道理:“我不把他骂到狗血淋头,他就会做着春梦白送人头!”
“本尊会与柏老将商议出周全的应对之策,婚事越快越好,柏诚你要做的就是稳住阿澜,不要被她发现破绽。”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