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无处不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或许有一天
至于遇见徐沐,落在她肩头更是巧合。
左右这满军营里都是不认识的人,而徐沐好歹有过一面之缘,而且是自己认定的好人。安阳对她心生好感,选了她降落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这些徐沐都不知道,她自顾自解下了信鸽腿上的竹筒,带着好奇抽出了内里的信件展开来看。然后安阳就眼睁睁看着她的脸上的神情从好奇变成了郑重,又从郑重变成了凝重。
安阳生于皇室,长于宫廷,别的本事或许寻常,可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自小就练就的。因此她一眼就看出自己送的那封信必然有问题,再加上原本就有的满腹好奇,想了想便扑闪着翅膀又飞了起来,打算飞到徐沐上空偷偷看眼那信上的内容。
“扑棱棱”拍打翅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安阳已经渐渐熟悉了飞翔。
正看信看得入神的徐沐好似被这动静惊醒一般,没等安阳看清她手中的信,她便迅速的将信纸一折,然后警惕的左右四顾。
所幸一切如常,军营里虽然处处都少不了巡逻值守的军士,可并没有人特别留意她。
徐沐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她这反应却让围观的安阳更加好奇了。
“咕……”信鸽叫了一声,刚开口又戛然而止。
徐沐这才抬头,看到了正飞在她头顶的信鸽,想了想又试探的冲对方伸出了手。而安阳虽然满心好奇不得纾解,见到徐沐的动作后,还是再次降落在了她的手掌上。
信鸽很配合,然而徐沐却愈发疑惑了——这么重要的信件,送信的信鸽怎么会认错了人?这封信到底是机缘巧合送到了她面前,还是别有用心之人特地送来,混淆视听的?
徐沐一时间想了许多,沉吟过后便带着信和信鸽一起去了主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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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学现飞折腾了一整天才飞到这处军营,安阳其实早就饿坏了。然而只要一想到鸟都是吃虫子的,她就对进食这件事敬谢不敏——哪怕是之前变成兔子,她都能忍着委屈去试试青草的滋味儿,可吃虫子什么的,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还是太过超出接受范围了。
饿着肚子,却不想尝试新菜谱,安阳只好将更多的注意放在好奇心上。
长公主生来尊荣富贵,别说没来过荒凉的北境,就连正经的军营她也是没进过的。因此被徐沐带去主帐的这一路上,她看着营帐觉得新鲜,看着操练的军士觉得好奇,入了主帐见到这支军队的统帅,更是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对方。
可惜,公主殿下向来安于富贵,从不过问朝事。哪怕知道这里是北境,也看见了军旗上清晰的“徐”字,却依旧猜不出这支军队的主帅到底是谁?
不过这些与她也没什么关系,作为一只鸽子,操心这个实属多余。
主帐里,负手站在地图前的老将军肩背挺直,盯着地图头也没回:“怎么这时候想着过来了?”
徐沐闻言默默上前,手中拿着那封从天而降的书信,径自走到老将军身后才开口道:“父亲,我这里有封信,您且看看。”
老将军这才回过头来,花白的头发,看上去严肃又苍老。
安阳盯着他多看了两眼,又忍不住回头去看徐沐——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目俊秀,不输给京中最俊俏的少年郎。而眼前的老将军满面风霜,少说也过了天命之年,或者年近花甲也说不定。这两人站在一处,像爷孙更胜过父子!
徐老将军当然不知有只信鸽正对着他腹诽,他从徐沐手中接过了信,一目十行很快看完,旋即眉头的痕迹便又加深了些许。:“这信你是从何处来的?”
徐沐听问便将正在围观的信鸽举了起来:“是这只信鸽认错了人,直接送到我手中的。”
她说的是事实,也不觉有问题,可听到这般回答的徐老将军却忍不住有些惊诧:“这般重要的信,用飞鸽传书也就罢了,可这信鸽又怎么会认错人,还正好送到你手里?!”
这事太巧合,巧合到让人不敢相信。
然而送信来的安阳却是满心腹诽,若非不能口吐人言,倒是真想问一句:所以说这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你们一个个严肃得如临大敌,偏又一个字不说,是存心吊人胃口吗?!
可惜她说不了,更问不出,只好蔫蔫儿的继续围观。
这时徐沐才终于将话题说到了重点:“这信应该是呼延部落送出来的,他们向来好战,而且距离边境不远,信鸽勉强能飞过来。可这收信的人不是我,是信鸽送错了地方,那这信原本该送去的地方是哪里,该收信的人又是谁呢?”
说完不等徐老将军回应,她又道:“不过除了信鸽送错这个可能之外,父亲以为有没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信鸽的信根本没送错?会不会是有人特地送了这封信来,又借由我之手交给父亲,届时说不定可以扰乱军心……只是战事虽一触即发,如今却也还平静。”
两种思路,徐沐显然思虑良多,就是安阳听了有些不甚明了——怎么现在北境局势已经严峻到随时可能开战了吗?她久居京城,竟是半点消息也没听到!
徐老将军听了徐沐的话,脸上严肃的神色却是稍缓了些,甚至露出些许笑容:“沐儿思虑周全,不曾轻信巧合,不错。”
徐沐得到认同也笑了下,少年人神采飞扬:“那父亲,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徐老将军闻言,却是终于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看热闹的安阳身上:“你没把这信鸽放走,甚好。正好可以用它一试。放飞这信鸽的结果,无非是它折返回草原,亦或者重新飞去它该去的地方。”说话间,他粗糙的大手也伸向信鸽:“这信鸽识路认人,总不会一次认错,次次认错。”
这主意倒也简单直接,而且信鸽就算飞丢了也无伤大雅,徐沐听了不禁点头。
然而另一边的安阳却扑腾着翅膀,躲开了徐老将军的手——她心说别费劲了,就算你再放飞一百次,我也不认路,最后还得再飞回来!
果不其然,当徐老将军和徐沐将信筒重新绑回信鸽腿上,再放飞时,安阳也只是装模作样在军营上空盘旋了一圈,然后便再次落回了徐沐肩上。
等再放飞,她就再飞回来,认准一般次次落在徐沐肩头。
信鸽专属落脚地徐沐:“……”
徐老将军看着这认准徐沐的信鸽,神情也有片刻的微妙,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许是这信鸽飞得久了,这会儿可能饿了不愿意走,先给她喂点吃的再放飞吧。”
徐沐闻言只好答应,旋即带走了这只粘人的信鸽,准备替她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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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生活不易,是时候找张饭票了!
徐沐:……怎么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ps:之前写的感觉不对,整章重修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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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无处不在 信鸽(三)
安阳没养过鸽子,也不知道信鸽到底吃什么,心中万分担心徐沐是去给她捉虫吃的。好在小将军不是没常识的人,自然知道鸽子一般不吃虫,喂的多是杂粮。
如此一来,替鸽子觅食倒也不难,跑去伙房晃一圈,徐沐抓了把粟米也就回来了。
安阳没跟进伙房,上次变成白兔她就已经领教过这军营里的人有多馋肉,她是真怕跟进伙房被个厨子瞧见了,扭头自己就变成了一锅鸽子汤。于是在徐沐去伙房替她觅食时,她就展翅飞到了对面军帐的帐顶上等着,倒也没等多久就等到了对方出来。
徐沐手中握着一把粟米,刚一抬手示意,等在对面帐顶的信鸽便扑棱棱飞了过来。她旋即放下手摊开掌心,那信鸽果然便顺从的落在了她的掌心上。
少年手掌白皙,却带着些薄茧,显然是常年习武留下的痕迹。
安阳没在意这个,盯着她掌中的粟米,忍不住歪了歪头——她倒是认识徐沐手中的是粟米,可身为金尊玉贵的长公主,任何食物送到她面前,都必然是经过精心烹制的。就这么一把粟米递给她,饶是安阳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今非昔比,依然有种无从下口的感觉。
徐沐见她不吃,还有些奇怪,轻声呢喃一句:“难道这信鸽喂的不是这些?”
安阳自己都不知该吃些什么,听了这话愈发犹豫起来。不过现实并没有给她一直犹豫下去的机会,眼见着食物当前,她原本就饥肠辘辘的肠胃顿时造起反来。
从未饿过肚子的长公主在今日终于体会到了饥饿的可怖,她分明对面前的粟米不感兴趣,却在看见的那一刻忽然生出了渴望。饥饿催促着她低头,笨拙的学用新身份进食,然后迅速适应动作飞快,不消片刻便将徐沐掌心的粟米吃了个干净。
等一把粟米吃完了,安阳不再觉得饿,抬头一看,就见徐沐正盯着她瞧。
四目相对,安阳莫名感觉有些尴尬,徐沐却没有多想。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信鸽的小脑袋上摸了摸,轻声道:“吃了就好,吃饱了你就可以继续去送信了。”
听到这话,安阳有些心虚的缩了缩头,避开了徐沐的触碰:她之前是饿了,但这真不是饿不饿的事。她突然变成信鸽,完全不知道脚上那封信是往哪儿送的,就算原路折返也不记路……不过话说到这里,她的投胎是不是也有点问题啊,带着之前的记忆就算了,居然连出生长大的经历也没有。
填饱了肚子,处境也还安全,公主殿下终于有时间来思考更多了。
可这些徐沐并不知晓,她也无法从信鸽那被羽毛覆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只是稍歇了一阵,又喂安阳喝了点水,她便再次试探着放飞这只信鸽。
安阳正走神,冷不丁又被抛出去了,慌张的扑腾了一番,才在半空中稳住身形。短短时间两次经历,她差点儿没忍住飞回去啄对方几口——这些人放飞信鸽怎么都这般不客气?随手就往天上抛,就不怕她来不及反应摔出个好歹吗?
好吧,除了她这只半路接手的鸽子,其他“同类”大概没这顾虑。
她不满的“咕咕”叫了两声,明知对方听不懂,又觉得没意思。最后还是展翅在军营上方盘旋一圈,便再次准确的落回了徐沐的肩头,还耀武扬威般扇了扇翅膀。
小将军被鸽子翅膀糊了一脸,伸手去捉时,还被安阳不轻不重的在手指上啄了一口。倒也不痛,她也就没在意,只是对着这只认定了她的信鸽着实有些头疼:“你怎么还不去送信,难道就认准我了?”说完又喃喃自语:“难不曾这信真是有心人特地送来的?”
安阳不知道,但她觉得应该不是,自己飞来找对方根本就是意外。她不想误导对方,可却不能说话提醒,最后只好又在徐沐手上啄了两口。
这次安阳用了些力道,徐沐没防备被啄得有些疼,轻“嘶”了一声。
长公主见了却半点儿愧疚也没有,又一翅膀糊在了小将军脸上,想用这种不客气的方式提醒对方:我才不是来找你的,信也不是专程送给你的,别自作多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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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夜深人静。
入了夜,永宁宫里也渐渐安静下来,但宫室的烛火却是整夜未熄。长公主的病床前一直守着两个太医,更有宫人一直候在一旁,每隔上半刻钟,便会小心翼翼的探一下长公主的额头。发现额头上温度正常,宫人提着的心才会放下,又等着下一次再探。
皇帝的旨意早送到了太医院,金口玉言自然无人敢忽视怠慢,因此便连今晚轮休的太医也都被重新召回了宫中,此刻全都守在了永宁宫外殿。
宫人刚探过长公主的额头,太医院判也替安阳诊过了脉。
最早替安阳处理伤势的吴太医这会儿已经退居二线,眼见着宫人探过额头后神色未变,心放下大半的同时也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大人,殿下情况如何了?今晚可还会发热?”
太医院判闻言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然后向病床上看了一眼,仿佛怕吴太医这轻言细语的声音惊醒了床上的伤患一般。而事实上正陷入昏迷的安阳显然听不见,更不可能给出反应,太医院判却依旧小心的带着吴太医走出了内殿方才肯开口。
当然,太医院判到了外间,凑上来听情况的就不止吴太医一人了:“长公主殿下情况尚好,吴太医处理得颇为恰当及时,只要今晚殿下不曾发热,性命也就无忧了。”
这话一出,在外殿等候多时的太医们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今日是除夕,朝中上至皇帝下到百官,早就封笔休假了。可这样的假期对于太医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因为生病的人是不会挑日子的,所以太医院里永远都要留人值守。只不过除夕到底不同,在确定宫中一切平安之后,大多数太医还是在这一日休沐回家过节了。
谁也没想到,皇宫中的宫宴会出现问题,更是伤到了长公主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是以太医院的太医重新被召回宫中时,大部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后来私下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这日宫宴的凶险,以及他们将要面临的局面。
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太医院的人不知道皇帝发怒会不会死这么多人,但却知道皇帝若是迁怒太医院,收拾起他们这些太医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众人提心吊胆了半夜,直到此刻听了院判的话,提了整夜的心这才放下一半。
至于剩下的一半……天不是还没亮吗?长公主不是还没醒吗?
众人又七嘴八舌问起了伤情,入宫稍晚些的太医甚至直到此时都还没能摸上长公主的脉,这时候便也格外积极,你一言我一语问得格外详细。
院判也知众人心情,想着刚替长公主诊过脉没什么不妥,便也耐着性子一一作答。等答完了,在与众人说一说之后对长公主的疗养安排——院判是太医院中官职最高的,也是医术最好的,可这事攸关众人生死,还真不是他能够独自决定的。
而这话题一开始,不知不觉便耗费了不少时间,眨眼便过了半刻钟。
内殿里忽然冲出个宫人,慌里慌张便冲正在商议的众人道:“诸位太医,不好了,安阳殿下似乎开始发热了,你们快去瞧瞧吧。”
话音落下,众人心中具是一惊,再顾不上什么规矩便一股脑的全冲进了内殿。
梁国民风开放,男女间虽有大防,但这规矩对医者却是没什么束缚的。再加上长公主早就被宫人换好了衣裳,身上又盖着锦被,倒是不怕被这许多太医瞧见。
也没人有心情瞧这个。
太医院判首先跑到了病床前,先是伸手探了探病人额头,又牵起安阳的手腕诊了脉,脸色当即就不好看起来:“殿下确实开始发热了。”
这话一出,太医们顿时齐齐变了脸色,如临大敌。
不过还好,能入太医院的医者本身也没有庸才,众人只是顾虑着长公主的身份罢了。等到镇定下来,面对伤患刚刚开始发热的局面,众人也是手段齐出各显神通。
稍晚些,正在处理刺客一事的皇帝也被惊动,得到消息又匆匆赶了过来。
剩下的后半夜,整个永宁宫又都“热闹”了起来。直到黎明时天光破晓,晨光熹微,守了整夜的皇帝这才带着疲惫开口问道:“安阳的情况如何了?”
太医院判听问便上前答道:“回陛下,殿下情况尚好,高热也已经被压下了。”
皇帝闻言亲手试了试,还是觉得安阳的额头有些烫,便准备叮嘱太医们继续治疗。而就在他伸手去试安阳额头时,后者眼皮颤了颤,竟是一副要苏醒过来的模样。
注意到这一点的皇帝很是激动,当即冲妹妹喊道:“皇妹,皇妹,你醒了吗?”
安阳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努力将眼皮抬了抬,最后也只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隐隐约约瞧见皇帝激动欣喜的模样,很快便又重新闭上了。
她的苏醒和昏睡仿佛只在瞬息间,直让人怀疑方才所见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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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挥翅膀):看到没,别自作多情,鸽子才不待见你,不是给你送信的!
徐沐(沉吟):尽往我面前凑,这信鸽是不是有点粘人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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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无处不在 信鸽(四)
清晨,天还没亮徐沐便醒了过来,隔着帐篷能听见外间已有不少脚步声来回。
军营是最容不得人懒惰的地方。晨起操练,午后操练,晚上偶尔还要加练,可以说除了一日三餐的休息时间之外,营中的军士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可这样的操练并不会惹人不满,也不会有人刻意偷懒推脱,因为平日操练得越多,上了战场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活下去。
这个道理军中上下都明白,战场也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即便以徐沐的身份并没有人会催促她跟寻常军士一般训练,可她对自己的要求也只会比旁人更高。
徐沐早习惯了晨起练武,就是在这春寒料峭的时节,温暖的被窝总是格外引人堕落。饶是徐沐心志坚定,每日早起依旧会有些恋恋不舍。
睁开眼,又闭上,徐沐在心中默念了三个数,这才打起精神准备起床。
然而徐沐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的颈边竟窝着一个暖呼呼的小东西。她先是一惊,猛的坐起身来,等看清那灰白的一团才认出原来是昨日那只信鸽。
徐沐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才想起昨晚自己是找了个笼子将这信鸽关起来的,怎么一大早竟是跑到自己床上来了?一时想不明白,她定睛再看,却发现自己起身这么大的动静,那信鸽竟也没被惊醒,还闭眼趴在她枕头便睡得正香。
所以这信鸽是心大呢,心大呢,还是心大呢?!
徐沐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抬手便戳了戳鸽子软乎乎的肚子,结果不仅没把这心大的鸽子戳醒,反而又被对方挥翅膀扇了一下。
“啧,这到底是哪儿来的信鸽啊,怎么会有人放心让它送信的?!”徐沐失笑之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心里倒是觉得这信鸽八成不是专程给自己送信来的,肯定是不靠谱将信送错了人。
想着些有的没的,徐沐倒也没将鸽子再关回笼子里去,毕竟关似乎是关不住的。之后她也没因为一只鸽子耽搁晨练,很快起身便开始穿戴衣甲。
不消片刻收拾齐整,又用昨夜准备好的凉水抹了把脸,小将军便提着枪风风火火出帐去了。
还在睡觉的安阳不是没听见动静,只是长公主殿下向来过得随心所欲,哪用理会旁人如何?若非身份今非昔比,自己如今是蹭的小将军的床,徐沐大清早敢吵醒她,她当场就能发一顿起床气……可惜没有这个如果,鸽子只能收起翅膀,将自己小小的身子往温暖的被窝里再缩了缩。
安阳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如果不是饿得狠了,她甚至还能继续睡下去。
或许是昨日飞了一天才找到徐沐累的,也或许是这几日的经历让人觉得疲惫,更或者是被昨夜那已记不起的梦境影响,醒来的安阳只觉得自己累极了。
于是她又赖了会儿床,直到感觉饥肠辘辘,不得不起身,这才翻身从床上站起来。
不得不说,安阳的适应能力其实很好。从一开始习惯兔子四条腿蹦跳着走路,到后来变成鸽子被人放飞学会飞行,她都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适应了。至于身份转换后的心态转变,也因为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件没时间细想,直到此刻有了空闲的时间,回想一下竟然发现已经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抬起翅膀抹了把脸,安阳淡定的接受了现实,脚下一蹬翅膀一展,先在这并不算大的帐篷里徘徊了一圈。看到木盆里的清水时,她本是有心洗漱的,不过真等到了跟前看到水里的倒映,又默默放弃了打算——就没听说过哪家鸽子早晨起来还洗脸的。
行吧,这件事略过了,可不能略过的却是早膳。
安阳在帐篷里飞了一圈,毫不意外没找到任何吃的。毕竟军营不比旁的地方,都是按顿按点的吃饭,压根不可能在军帐里留吃的,点心之类的就更别提了。
然而越是找不到吃的,肚子似乎就越饿,无奈之下安阳也值得出门了。
外面就是军营,来来回回巡逻的军士,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帐篷,对于安阳来说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昨日已经见过,陌生却是因为置身于此还是她生平头一次。
安阳拍打着翅膀飞到了军帐的帐顶,举目四顾,一时也不知该去哪里寻找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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