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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无处不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或许有一天
安阳眨了眨眼,苍白虚弱又迷茫:“皇兄……我还没死吗?”
皇帝闻言一时竟不知该笑还是该恼,却是故意沉下脸斥了一句:“胡闹,你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太医都说你伤势恢复得不错,等之后再修养些时日,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安阳直勾勾盯着皇帝看,后者也是毫不心虚的与她对视。看出皇兄没骗自己,安阳不仅抿唇笑了笑,笑容还是有些无力,不过看上去倒是安心了不少。她甚至能笑着对皇帝说道:“皇兄,我好像做了个挺长的梦,梦里我已经死了。”
皇帝本来见到安阳笑容,也想跟着笑的,闻言却是笑不出来了——安阳的话让他忍不住想,太医都说安阳早就该醒的,难道就是因为那个梦,安阳这才醒不过来的?
不知怎的,皇帝心里便有些不安。又见太医已经诊完了脉,他也不急多问便先抓住了妹妹的手,让她感受到自己存在的真实:“安阳,别胡思乱想,你还好好的,皇兄也好好的,别想什么死不死的。你能长命百岁,不信就问这些太医。”说着扫了一眼众太医。
太医能怎么说?自然只能顺着皇帝的话道:“殿下放心,您今次伤得虽是凶险,却不曾伤到要害。便是流了些血,回头用些良药,再修养些时日便也补回来了,于寿数无碍的。”
这般的信誓旦旦,安阳自然是信的,就是之前那两场梦,似乎真实的有些过头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梦到底也只是梦……若她真死了,若她真投胎,又怎么会没有出生成长直接就变成那般模样?难道孟婆汤还是有时效的不曾?!
想想觉得好笑,便就在皇兄的安抚下安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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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沐(失落):说好的认定我呢?你怎么能头也不回就飞走了?!
安阳(庆幸):还好是做梦,饭票不需要可以扔了。
徐沐(……):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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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无处不在 求娶
做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尤其做个位高权重的人。
安阳苏醒后很快便将那两个荒诞却连贯的梦境抛在了脑后。她的伤势虽然在恢复,可伤口还是很疼,太医们准备的汤药也足够苦,让人刚闻见还没入口便倒尽了胃口。不过除此之外一切都还好,她的皇兄一直守着她,鉴于她昏睡多日未曾进食,御膳房也很快送来了饭菜。
虽然只是些易于克化的粥水之类,但御膳房的手艺,自然不是梦里那军中伙房可比的。更别提作为一只鸽子,吃得更多的还是干巴巴的粟米。
面对着熬得软烂香甜的米粥,安阳胃口不错,吃完一整碗还有些意犹未尽。
一旁的皇帝见状彻底安下心来,笑着说道:“皇妹几日未曾进食,想来是饿坏了。只是你刚醒,还是少食一些,休息一会儿再让御膳房送吃的来吧。”
安阳点点头,自然没有拒绝,吃过东西的她精神也好了不少。只是即便行过针,也用了太医们开出镇痛的汤药,伤口却还是隐隐作痛。可惜她昏睡许久,这会儿再睡不着,便想寻个话题转移注意力:“皇兄,当日遇刺,你可有受伤?”
皇帝闻言摇摇头,顺便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皇妹放心,当日禁军来得及时,朕未曾受伤。只是连累了皇妹,害你替朕挨了这一刀。”
安阳听了,反过来宽慰对方几句,转而又问道:“那皇兄,刺客的来历可曾查到?”
皇帝听了这话,不甚明显的迟疑一下,然后说道:“还未查清,不过这些事皇妹不必操心,还是早些养好伤才是。”
安阳没有错过皇帝那一瞬间的迟疑,这让她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想。不过皇兄既然不愿意跟她说,她暂时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昏睡三天才醒,连大伤初愈都算不上,她正是虚弱的时候。那既然什么都做不了,她自然也没必要立刻在这件事上死磕。
虽然皇帝一向将她保护的很好,即便她没受伤,也不一定会与她说这些就是了。
抛开这个严肃的话题,兄妹俩又聊了些别的。初时安阳还有精神说上几句,但很快这强撑起来的精神就萎靡了下去。皇帝看出来了,便不打搅她,很快安顿好她休息便离开了。
只是等皇帝走了,安阳也没有立刻休息,她睁开眼看向侍立在旁的宫人:“冬凌。”
站在床榻旁的女官上前一步,冲着病床上的人微微躬身行礼:“殿下。”
安阳确实没什么精神,但也睡不着,便问她:“这几日发生了什么,都与我说说。”
冬凌是安阳的贴身女官,从她十岁起便跟在身边伺候,对安阳也最是忠心不过。此时听到长公主询问,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细细道来。只不过这几日安阳一直昏睡不醒,她自然也是待在永宁宫中寸步不离,能说的也不过是太医们的诊治以及皇帝的看重。
一番话说完,安阳很快抓住了重点:“皇兄这几日常过来永宁宫?那朝中呢?朝中可有什么动静?还有那些刺客,可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冬凌听问略一迟疑,便答道:“殿下,今日才是初三,朝中也是明日才开笔。这几日朝臣们还在休沐,没有朝会,奴婢未曾出宫,却是未闻宫外有什么大的动静。至于那些刺客,倒是听说留了两三个活口,如今都被禁军羁押,除了陛下恐怕也无人能够接触。”
至于皇帝的态度,安阳已是见过了,但他表现得越是寻常便越能说明问题。
安阳略作沉吟,便吩咐道:“你派人出宫去看看,外间是什么形势。再派些人盯着卢国公府,看看卢国公可有与什么人接触,或者有什么异动。”
冬凌闻言似乎怔了下:“可是殿下,卢国公府……”
安阳好似知道她的未尽之语,顿时冷冷一眼横了过去:“本宫叫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话说?记得让人小心些,别叫人发现了。”
冬凌听了这话,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赶忙领命准备退下了。
只是还没等冬凌离开,忽然又听安阳问了句:“冬凌,你可知北境有哪支军队主将姓徐的?”
安阳平日不怎么过问政事,对于边境守军的情况就更不了解了。她阴差阳错问出这句话,还没等冬凌回答其实就后悔了——只是一个梦而已,她竟还当真了不曾?
冬凌没想到自家殿下忽然问这个,不过作为长公主身边的头号女官,冬凌对于各种消息的收集确实是安阳比不上的。比如朝中许多事,安阳不怎么关心也不怎么过问,但冬凌为防殿下哪日突发奇想问到,也都是要了解清楚的。
此时听到安阳此问虽然惊讶,冬凌却还是仔细想了想答道:“奴婢知道得并不清楚,只听闻北境是有一支徐家军,徐家军的主将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是百战百胜……”
后面的话安阳再没入耳。
初时她听到北境确实有个徐家军时,心头还重重的跳了一下,可再一听主将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便又将所有的心思放下了——梦境里,徐家军的主将明明是个天命之年的老将,徐沐作为少将军也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无论哪一个都与冬凌口中的徐家军不符。
梦毕竟也只是个梦,或许只是她曾经听闻过有这么支军队,便在做梦时将一切套用了进去。只是偏在梦境中编造出那么个少年,又代表着什么呢?
安阳莫名逃避这个问题,转而便对冬凌道:“好了,本宫知道了,你去做事吧。”
冬凌闻言止住话头,躬身应是,便又退了下去。
安阳重又闭上眼,乱七八糟想着些有的没的,倒是很快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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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本还是走亲访友的时候,年节的休沐还没过去,但因一场刺杀而忙碌起来的人并不少。
从永宁宫出来后,皇帝登上御撵,便又回了自己的宣室殿。路上召来禁军统领询问一番,可惜依旧没什么进展——敢于入宫行刺皇帝的人,无疑都是死士,想要敲开他们的嘴并不容易,皇帝其实也并没有对此抱有太高的期待。
问过后吩咐了几句,依旧让禁军调查刺客一事,只是这次给出了时限。等一行人回到宣室殿,还没入内便见皇后领着一群人迎了出来。
皇帝下了御撵,抬手扶起行礼的皇后:“梓潼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皇后顺势起身,帝后二人携手回到宫室,皇后扫了一眼左右宫人才说道:“陛下,卢国公夫人今日又递了帖子,想要入宫求见。”
皇帝闻言嗤笑一声:“年节还没过,就这么急?”
皇后无奈看他,心说这哪里是年节不年节的关系,分明就是除夕那一场刺杀闹的——刺杀这事说来复杂,调查起来也是麻烦重重,但归根结底还是利益驱使。只要反向推论,皇帝若遇刺身亡对谁有利,便也不难推断出幕后黑手,只没证据罢了。
而卢国公府就比较倒霉,早些年押错宝站错队,到如今在京城都处于不尴不尬的位置。直到年前露出口风,有意替世子求娶长公主,也是向皇帝投诚的意思。
结果阵营还没来得及换,一场刺杀下来,卢国公府险些受了牵扯。卢国公可不就着急了,急吼吼派了夫人入宫,便是想求了长公主回去做保命符的。
至于这场刺杀背后到底有没有卢国公府参与,皇后并不知道,对于卢国公府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不知陛下对卢国公府有何打算?”
皇帝闻言摆摆手:“帖子送就送了,梓潼别理会就是。”
皇后得了准话,心中也有了底,转而却又道:“卢国公夫人的拜贴可不予理会,但再过些时日到了上元,外命妇也多有求见。若卢国公夫人不识趣,当众提及此事……”
皇帝闻言皱了皱眉,看向皇后没再说话,他不信自己的皇后连这种事都处理不好。
皇后也确实不是担心卢国公夫人如何,她想说的是另一件事:“陛下,安阳殿下如今也满十八了,朝中诸公多有替子孙求娶之意,不知陛下可有什么安排?”
安阳今年十八岁了,这年纪对于女子来说已是不小,哪怕贵为公主也到了拖不得的时候。唯独皇帝舍不得妹妹,一直不曾松口替长公主招婿,也正因这份荣宠惹得朝野不少人觊觎。
卢国公世子是头一个敢露出口风求娶的,但却绝不是个例。
皇帝想起安阳如今苍白虚弱的模样,哪里舍得嫁妹妹?当下有些不悦道:“安阳如今还在寝宫里养伤,连床都下不了,不担心她身体却操心她婚事……届时梓潼只管这般回了卢国公夫人,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在这当口跑来求娶。”
这话,好像也没毛病。
不过皇后听了多多少少有些无言以对,毕竟皇帝留人都留到这年岁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借口。那些外命妇如何想倒在其次,她是真怕长公主哪日忍受不了。
皇帝看出了皇后心中纠结,便又说道:“此事梓潼无需担心,皇妹若是有看中的人,自然会与朕说了求赐婚。如今她既没说什么,便是还没有看中的人,多留两年也无妨。再不济,谈婚论嫁也得等她身体养好了,晚个一年半载也不妨事。”
皇后终究被皇帝说服了,不过还是决定晚些时候去永宁宫一趟,探探安阳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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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摆手):谢邀,不约,马上又要饿肚子了,驸马哪有饲主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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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无处不在 战马(一)
入睡时还在永宁宫中享受着高床软枕,然而一觉醒来又是一番天翻地覆。
安阳醒来时,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是站着睡觉的。这还不止,睁眼一看,头顶是蔚蓝天空,入目是青色草原……这又是一副荒郊野外的场景啊!
懵逼了一瞬,不知为何安阳竟然很快接受了现实。不过再回忆起之前种种,却有种庄周梦蝶般的迷茫与荒谬——她记得自己在除夕宫宴上替皇兄挡了刀,也记得自己变成兔子和信鸽时的经历,再然后醒来的记忆也同样真实。那么究竟是她醒来是在做梦?还是如今经历的是梦境呢?
安阳一时有些迷茫,下意识想要转身看看周围,结果刚一动就撞到了另一副身躯。她吓了一跳,不明情况下忙又往反方向挪去,结果还是冲撞。
一场小小的骚乱自安阳开始,很快扰乱了整个族群。
好在并没有造成什么后果,随着一声响亮的马嘶,小小的族群又恢复了平静——没错,安阳这次变成了一匹马,而且是匹置身族群中的野马。
置身群体中,总是令人安心的,哪怕这个群体原本与自己并不是同类。
安阳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低头看看自己,入目又是一身雪白的皮毛。而野马生得高大健壮,因着长期奔跑更是筋肉结实,这样的形容对于女子来说或许不算褒义,但放在一匹马身上,却绝对算得上是一匹漂亮的好马了。
长公主出身尊贵,吃的用的见到的,具是精挑细选后的好物。即便如今看不到自身全貌,但就凭所见也能判断出自己如今外表的出色。
再扭头看看身边的“同伴”,枣红的,棕黄的,花色的,各色的马匹汇集在这个小小的野马群中。唯有领头的黑马最是神骏,刚刚制止了马群的骚乱不止,这会儿见群马都已经醒来,便又兀自冲着它们嘶叫了一声,然后领头当先跑走了。
安阳又是半道接手的身体,自然听不懂头马那一声嘶鸣代表着什么。不过没关系,身边有这许多“同伴”,她便是听不懂,随大流总是没错的。
马群的反应也很迅速,见着头马跑走,便纷纷跟着扬蹄追去。
安阳见状自然也跟了上去。身娇体贵的长公主见着马儿奔驰,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跟不上,但好在这幅身体足够矫健,她适应着用四条腿小跑了几步后,倒是很快习惯了奔跑。而且越跑越快,草原清新的晨风迎面刮在脸上,不觉凛冽,反而有种无法形容的畅快。
“踏踏”的马蹄响彻草原,野马群奔跑的动静极大,“轰隆隆”好似连地面都跟着震颤起来。
安阳跟着马群跑了个尽兴,直到马群跑到一处水草丰茂的草原,头马这才停了下来。随后的马群也跟着陆陆续续停下,见附近没有危险,便纷纷甩着尾巴,悠闲的开始吃草。
马儿当然是吃草的,野马更是如此。
安阳见此一面觉得理所当然,一面又因自身的不同有些接受不能,可谓万分纠结。她迈开步子走了几步,身边的同伴都低头吃着草,并没有谁理会她。
此时尚是清晨,野马群显然是刚从沉睡中苏醒,正是四处觅食的时候。春日里万物复苏,草原上的青草郁郁葱葱生长起来,正是青嫩多汁的时候,野马想要觅食并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它们理所当然寻到了这里,开始填饱肚子,只有安阳犹豫着不肯低头。
明明昨夜还有御厨精心熬制的粥水果腹,今日怎么又沦落到吃草了呢?!
安阳想想都觉得郁卒,清晨醒来肚子也不是不饿,奈何几番犹豫都对脚下踩踏的青草下不了嘴。她左右看了看,试图寻些旁的果腹,可惜入目所及除了草还是草。
身在野外,饿着肚子不吃东西是不行的,因为这不是任性挑剔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命的问题——便是养在深宫的长公主也知道,野外多有猛兽横行。如草原上便不缺豺狼虎豹之流,而野马之类的食草动物正是这些猛兽的捕食对象。一旦它们饿着肚子遭遇这些猛兽,跑不快就只能丢掉小命。
安阳还不想死,便只好向现实妥协。
然而就在安阳低头准备尝尝青草滋味儿的当口,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带着惊怒的马嘶声。刚来不久的安阳已经认出那是头马的嘶鸣,她心下一惊,周围的马群更是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很快,伴着头马的嘶鸣,野马群就跟无头苍蝇似得开始乱窜起来。
安阳比这些野马的表现要好些,毕竟她内里是个人,这时候除了随大流隐藏在马群中,更多的注意却是放在了头马的方向。她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头马如此慌乱,又担心是有野兽来袭,自己贸贸然凑上去就是送死。
好在没等多久,安阳就听到了一阵人声呼喊:“快,再来两个人帮忙,我要拉不住了。马群那边不用管,别让这头马跑了!”
听到熟悉的话语声,安阳终于停下了步子,站在原地扭头回望。
头马遇袭的地方其实离得并不算远,安阳在马群中也并不矮小,因此她定下心神回头张望后,很快就看清了那边的情况——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几十个年轻人,手中俱都拿着套马索,头马不慎之下已经被人套中了脖子。只是它生得神骏,性子又桀骜,这会儿正挣扎呢。
安阳认出了那些年轻人身上的戎装,正是她大梁的军服,与之前做信鸽时在那军营里看到的一般无二。可即便认出来了,她也没打算凑上前相认。
凑过前去做什么?让人逮了回去当坐骑,或者干脆拉车吗?
安阳没这么想不开。可偏是她这一走神的功夫,几匹膘肥体壮的野马忽然冲着那边冲了过去,埋头便冲抬脚就踹,彪悍的让套马人根本招架不住。而就在这些人一松手的当口,头马也相当机灵的立刻发力,一下子便挣脱了拽着套马索的三四个军士,然后带着还套在脖子上的绳索拔腿就跑。
头马一跑,几声嘶鸣,原本慌乱无序的野马群立时便安稳了下来,纷纷跟在了头马身后。
这是动物天性决定的,就像羊群会跟着头羊走一样,野马群也会本能的跟随头马的步伐。所以套马的人不急着去追乱跑的野马群,只要他们捉住头马并驯服了它,那么得到的将是几乎整个野马群……可惜一遭失手,功败垂成,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所谓的退而求其次,自然是能抓几匹是几匹,否则已经被惊动的野马群只会远远逃离,再也不会回到这片危险之地。那么之前探查埋伏所耗费的精力,也将完全白费。
众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因此来不及懊丧,便听有人喊道:“快,能套几匹是几匹!”
这话一出,套马的人便都动作了起来,他们骑上马儿备好套马索,便向着奔逃的野马群追了上去。不多时,便有一道道套马索向着野马群中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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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的运气大抵是不怎么好的,只因在马群中多回头看了一眼,再要跑时就落在了马群的后方。这还不止,偏她又生了一身醒目的雪白皮毛,可不就惹眼被针对了吗?
长公主又体会到了新一轮的狼狈,蔫头耷脑跟着同样被捉的野马一起被带回了军营。
果不其然,还是那座熟悉的军营,还是那面飘扬的“徐”字大旗。只不过她现在没了翅膀不会飞,整座军营占地广阔,军士数万,再要遇见她熟悉的小将军,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安阳脑子里还乱糟糟的,就听守门的老兵对套马这些人调侃道:“嘿,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今日要去套个野马群,打算把整个马群都带回来吗?”说完往套马人身后瞧了瞧,又笑:“莫不是你们看上的是个小马群,拢共就这二十几匹马?”
套马的军士大多年轻气盛,原本放跑了头马就懊恼,听到这调侃顿时有些沉不住气:二十几匹的小马群,谁看得上眼?他们这些人套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上的自然是数百匹马的中型马群!
可惜今日这野马群没能带回来,年轻人再是气盛,被同伴一拦,到底也是蔫儿了。
好在守门的老兵也就是调侃一二,并没有为难的意思,眼看过众人的军牌后便放了他们入营。只是一行人入了营帐,却是个个愁眉苦脸,有人压低声音对领头人说道:“吴头,怎么办,咱们之前可是放话说要给将军们献马的,现在就这几匹……”
二十几匹野马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单纯送人也是够的。只不过他们今日不曾捉住头马,野马群里最好的马都跟着头马一起跑了。而被他们套回来这些都是落在马群后方的,在野马群中自然算不得十分健壮,送给上官并不合适。
吴头闻言也有些头疼,转而问同伴:“之前那批马呢?还有没有好的留下?”
同伴苦着张脸,讷讷道:“头,咱们前段日子缺钱,不是把马都卖光了吗,哪里还有什么好马留下。”说完顿了顿,又提议道:“要不然咱们拖几日,再去找找马群?”
吴头听了这话摇摇头,显然不赞同也不考虑——套马可不是三两日就能成事的,得先让人循迹去找野马群,耗费时间找到之后,还得确定野马群的规模是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像今日就是因为贪心,马群太大拿不下,之前耗费的精力也都白费了。而就算马群规模合适,想要真正得手也少不得观察准备,一来二去耗费的时间可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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