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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春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意千重
“大哥……这个称呼不错,以后你也可以这样叫我。”裴融表面一本正经,耳根却已微红。
“啧!”檀悠悠瞟他一眼,并不怎么情愿,此大哥非彼大哥,裴某人不会懂得的。
“你不乐意?”裴融收到她抗拒的眼神,很不开心:“我比你大,又是一家之主,你还要让我带你发财,叫我一声大哥都不愿意?”
“……”檀悠悠沉默片刻,道:“我觉着咱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发财好了,这样比较不容易影响感情,永远都是好朋友。”
裴融听不得这个话,什么叫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发财,永远都是好朋友?明明夫妇一体,荣辱与共,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楚?不行!
“我还偏就要带着你发财。”他霸道地把檀悠悠的手拉了放在自己肩上,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可以再盘下一个店面,专做花笺生意,现在买你花笺的多是女子,有些读书人不太乐意进脂粉铺买这个的……”
檀悠悠捂住他的嘴:“不许说!我自己知道,铺面我都看好了!”
裴融更生气了,掰开她的手:“铺面都看好了!我不问你还不说,是吧?你想干什么?夫妇一体,你却总想自己干!我……”
檀悠悠一阵头痛,只怕他开始就不知道停止,索性勾住他的脖子,猛地凑上去堵住他的嘴。
裴融眼睛陡然睁大,仿佛受到了惊吓,随即就开始高兴,成亲这么久,檀悠悠似乎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呢。
半晌,檀悠悠气喘吁吁、眼里水波荡漾地起身:“我要去盥洗了。”
裴融恋恋不舍地目送她离开,再慢吞吞躺到床上,看着帐顶若有所思。
檀悠悠一身轻松躺下,正想吹灯,裴融低咳一声,又开始叨叨:“刚成亲那会儿你不是这样的,女子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檀悠悠很无奈,这人吃错药了么?大半夜的搞事。想不理睬吧,又觉着这才刚和好,再闹矛盾不太好,索性如法炮制,翻身再次堵住他的嘴。
半晌,帐中传来一句低沉的男音:“别以为这样我就饶过你了……”
然后又是一阵不可名状的声音。
许久之后,檀悠悠终于结束劳动,虽然很累,但是很满意地总结经验——以后裴某人再这么叨叨,就这样对付他!有所得,必有所失!耳根得到清净,付出劳动是应该的。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裴融义正辞严,实际身心舒爽,他决定了,以后就这样干!有所失,必有所得!檀悠悠爱折腾就折腾去吧,反正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夫妻二人都很满意,香甜地进入梦乡。
之后,日子回到平静之中。
有很长一段时间,皇帝仿佛忘了裴融这个人的存在,宫中讲经停了下来,说的是隆冬将近,天气寒冷,不宜讲经。
裴融心平气和,成日钻研学问,雕刻把玩印章,教授安宝和姣姣,作画或是考古,认真打理家中庶务。
要说和从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就是他的交友范围变广了。从普通学子,成名文人,再到寻常武夫,江湖人士,商人,都有往来。
檀悠悠好几次看到他站在街边,和杂耍卖艺的江湖人士交谈,也曾好几次为他和协同出游的文人朋友准备饭食,还多次接到喝醉归家的他。
在旁人眼中,裴融是失去差事,性情大变,准备安心做个富贵闲人,所以放纵自己,潇洒度日。
因他虽然爱玩,却从无出格讨厌之事,是以名声不但没变坏,反而更加响亮。世人提起向光公子,总要说一句真名士风流。
檀悠悠也忙着做自己的事,她雄心壮志,想要重振梅花坞的风采,将花笺生意壮大,声震全国。扩展铺面只是其中最简单的环节,解决大批量上等特造纸张才是最大的难题。
要造出高品质、有特色的花笺,纸是最基础的,它决定着花笺染色、套印之后的质量、美观典雅、实用,以及客户的使用感和回购率。
此外还有各种颜料的研制和配比。
多数花笺都有染色,怎样才能做到染色不褪,色彩均匀美观典雅,落笔之后墨迹清晰不晕染,都是很关键具体的技术。
江福生作为掌舵师父,向檀悠悠提出要求:“从前我们是自己造纸的,不似现在这般与人定制。概因纸坊提供的纸总是差强人意,达不到要求。
若是之前那般小打小闹,夫人还可继续定制,卖出去的数量少,也无所谓。倘若要扩大经营,回归梅氏往日荣光,就必须自己造纸了。
我们家从前的造纸师父是祖传技术,造的纸着色好、柔韧不脆、吸墨好、易干、不易晕染,是最适合做花笺的。”
檀悠悠道:“这个简单,我立刻写信回江宁寻人。”
江福生被勾起心事,叹道:“年前姑爷求了陛下彻查当年旧案,都快一年了,尚未有消息回来吗?我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洗清冤屈,捉拿真凶,以报师父之恩。”
檀悠悠也关注着这事儿的:“一直没有消息呢,年中时夫君曾关照过,那边回复说是年月久远,诸般痕迹早已消失,想要查证清楚并不容易,还得再等等。”
江福生长叹一声:“怕是查不到了,姑爷如今没了差事,那些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定会拖延推脱。我这里也就算了,夫人记得多劝解你姨娘,让她不要太过挂怀。”
檀悠悠应了,回到家中直奔裴融书房,谁想人家竟然不在,只好自己写了信,使人送出去。





澹春山 第466章 声东击西?
这一等,便到了深夜。
暮鼓早已响过,裴融仍然未曾归家,檀悠悠叫了好几个人去问,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到了二更时分,裴老爷便着人多次出来问询:“侯爷还未归家么?”
毕竟裴融是个大孝子,早晚必然要在长辈跟前问安的,裴老爷久病,又才回京,日常几乎与外界的人没什么往来,每天也就逗逗萱萱,等着儿子过去聊聊天罢了。
这天天见着的人,突然没去,他不习惯。
檀悠悠心里着急,却不打算告诉那边实话,只道:“侯爷外出访友,之前说过今天夜里可能不回来。请公爹安睡,明日就能见到了。”
李姨娘将这话传过去,裴老爷抱着手直叹气:“是我害了我儿,若非我的缘故,他也不会丢掉差事,更不会似现在这般放浪形骸,宿醉不归。”
“老爷啊,偶尔访友不归不稀奇,侯爷哪里就放浪形骸了。”李姨娘是真好奇:“说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得罪的宫里?”
裴老爷叹气不语,闷闷不乐。歪在椅子上打了会儿瞌睡,突然间咋呼呼地叫道:“我儿危险!我儿快躲起来!”
李姨娘吓了一跳,忙着把人推醒:“老爷快醒醒!您做梦了呢!这是在家里,都好好儿的。”
裴老爷惊醒过来,眼珠子惊慌失措乱转,神色惊恐,紧紧抓住李姨娘的手道:“不得了!我梦见向光出事了!你快去前头看看他回来没有!若是还不曾归来,便让儿媳妇过来!”
此时已经三更,李姨娘打心里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件,并不乐意去北跨院打扰檀悠悠惹人嫌,便苦劝:“老爷,梦是反的!咱们是在天子脚下,不管怎么说,咱家也是个侯,谁敢乱来?怕是不要王法了!”
“你去不去?不去就滚!”裴老爷抓起茶盏扔过去,暴跳如雷。
李姨娘只好忍着委屈去了北跨院,原以为檀悠悠大概早已睡下,不想北跨院灯火通明,主仆都没歇息。
檀悠悠看着账本等裴融回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其一,裴融是很讲规矩的人,出门之前必有交待,也要求她有交待,否则即为反常;
其二,宵禁严厉,因犯禁吃亏甚至被打死的勋贵宗室、乃至大臣不是没有,她怕裴融吃亏;
其三,她看裴融最近的行为举止,总觉得他有事瞒着她,怕他闹得大了,阴沟里翻船害着自个儿。
李姨娘期期艾艾说了来意,只怕檀悠悠拒绝,便道:“妾身觉着侯爷夜宿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半夜三更的,也打扰夫人休息,老爷大抵是梦魇着了,没清醒过来,他最近越来越糊涂啦……”
檀悠悠抬手止住她:“不必多言,我随你去。”
李姨娘简直喜出望外,忙忙地往前引路,不住讨好夸赞檀悠悠大度谦和,不计前嫌。
檀悠悠一笑而已:“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总要看在侯爷和大小姐的面上。姨娘只管安心服侍公爹,有什么需要和不方便的,都可以来找我。但只一条,不要无事生事,便可皆大欢喜。”
李姨娘喏喏地应了,推开房门,欢喜地向裴老爷表功。
裴老爷看到檀悠悠,便直勾勾地看着她,压低声音道:“儿媳妇……大事不好,向光出事了!”
昏暗的灯光,满脸褶子的病人,直勾勾的眼神,言之凿凿的坏消息,檀悠悠汗毛倒竖,也学着裴老爷的样子压低声音:“公爹此话怎讲?”
裴老爷突然伸出爪子用力攥住她的胳膊,惊恐地道:“有人要杀他!他全身都是血!躺在路边等死!你赶快去救他!”
檀悠悠忍住疼痛,配合着认真地道:“我知道了,公爹放心,我这就点起家中护院和小厮管事,一起去寻夫君。您安心休息,一有消息我就知会您。”
裴老爷仍然不肯松开她,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从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不能落井下石辜负向光啊!他为了你,爹都不要了!不孝子啊……”
檀悠悠哭笑不得,她瞅着裴老爷这症状,怕不只是做梦魇着了,而是老年痴呆的症状。看这前言不搭后语的。
“不会的,夫君是萱萱的爹,待我极好,儿媳怎么也会对他不好,公爹放心啊,儿媳这就带人去救他,急着呢!”
她掰开裴老爷的爪子,低声吩咐李姨娘给他喂安神药。裴融不知去了哪里,祸福未定,万万不能后院起火,否则定然焦头烂额。
李姨娘弄好药,裴老爷却总是不肯服用,扭着把药打泼了,嚷嚷道:“你们就是想把我弄睡着,省得我烦你们,向光我儿,除了爹爹疼你,没人真心疼你……”
檀悠悠看他闹得不像话,使个眼色,便有婆子上前帮着李姨娘把药喂下去。
“你们趁着向光不在欺负我……”裴老爷嘟囔着,眼皮渐重,沉沉睡去。
檀悠悠吩咐李姨娘看好人,自去外头把檀至锦叫起来,又让人去把陈二郎请来。
那二人听说情况,也都觉着不正常,商量一回,决意去寿王府求助。
二人以替裴老爷求医的名义,冒着冷风出了门,檀悠悠心神不宁,因担心正院这边,又折回去看。
裴老爷睡得熟,李姨娘在一旁熬得眼睛通红,倒也没偷懒。
檀悠悠便让人给她端了宵夜过来,又温言宽慰,说是要给她涨月钱,正说着,便听到散养的大鹅大叫起来,于是拔腿狂奔。
出了院子,正逢廖祥带着护院闻声而去,正是梅姨娘和檀如意居住的东跨院方向。
檀悠悠跟着廖祥等人赶了几步,偶然回头,但见家中的人几乎都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心中一动,转身迅速赶回北跨院。
萱萱这会儿跟着乳娘在睡觉,所有人都往东跨院跑,谁知道贼子使的是不是声东击西之计。
主仆三人赶到北跨院,但见院门大开,看院门的婆子倒伏在地,正房的门和厢房门都是开着的,四下一片安静。
檀悠悠双腿发软。




澹春山 第467章 裴家重男轻女
檀悠悠直奔厢房——萱萱日常是跟乳母住在那里。
厢房里一片狼藉,萱萱的玩具、衣物,家具扔得到处都是,乳母和萱萱不知所踪。
檀悠悠嗓子发干,想要尖叫想要哭喊,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圆睁着眼睛,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到正房,幻想能在那里见到孩子。
然而她终究是失望了,正房虽房门大开,却每件东西都在原处,整整齐齐。
可见来人就是冲着萱萱来的。
“萱……”檀悠悠揪着衣领,绝望地吼了一声,踉跄着往外跑。
此刻的她,什么都没想,只想着要找回萱萱,也不曾被吓得晕厥浑噩,眼前发黑,她的视力前所未有的清晰,耳力前所未有的敏锐。
她注意到有一丝青色的布料挂在廊柱上,台阶上有一个淡淡的脚印脚尖朝外。
她还听见东跨院那边的声音渐小,有很多脚步声朝着这个方向赶来,西跨院那边有一只大鹅发出急促的叫声,随后又被拦腰掐断,仿佛是鲜血呛住喉咙,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西跨院……”檀悠悠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而陌生,仿佛是从另一具身体里发出来的。
她在黑夜中疯狂奔跑,用前世今生从未有过的速度。
柳枝也很冷静,用力把莲枝推向前方跟上檀悠悠,她自己则跑去通知廖祥等人赶去西跨院——自裴老爷和李姨娘搬去正院后,这里一直空着,是整个家里最薄弱的地方。
莲枝拿出吃奶的力气向前飞奔,却怎么也追不上檀悠悠,只好眼睁睁看着檀悠悠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于是急得眼泪狂飙。
檀悠悠一口气冲到西跨院前,先就险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她伸手一摸,毛茸茸、湿哒哒的,血腥呛鼻。
就着星光一瞅,长长的脖子,小小的头,是刚才出声示警被杀死的大鹅无疑了。
她站直身体,警惕地观察四周,但见西跨院门紧闭,门前灯笼未亮,里头漆黑一片,什么声音都没有。
檀悠悠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目光所及之处,不说看得清清楚楚,却也差不多了。
她将大鹅抓起在手,上前一脚踹开院门再闪身避开,并没有所谓的高手伏击,于是提着一口气,继续往里走。
左厢房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响动,一点火光亮起又迅速熄灭。
檀悠悠狂奔过去,恰好听见乳娘在里头尖叫:“救命啊……”
她一脚踹开房门,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俯在床边,像是用力拖拽着什么,便将手里的大鹅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闷响,那人被砸得趴倒在地,跟着又迅速挣起,敏捷地爬到床下。
乳娘发出惊恐的嘶吼:“救命,救命……救命,夫人,救命……”
檀悠悠不声不响,大步走过去,双手抓住床架,用力一拖再一掀,“轰”的一声巨响,床被她直接掀开扔到一旁,露出里头的两个人。
就着微弱的星光,她看到刚才那个男子一条手臂紧紧勒着乳娘的脖子,一手抱着一个襁褓,背靠着墙角,凶狠地瞪视着她。
乳娘被勒得双脚乱蹬,翻着白眼挣个不停,襁褓里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得异常。
“别过来!”男子声音嘶哑狠厉:“你敢过来我就弄死她们!”
檀悠悠这个时候才觉着有些站立不稳,上牙和下牙磕成一片,她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桌边稳住情绪,轻言细语:“这位大哥,不知你是为求财还是为报仇?”
不等男人回答,她又跟着道:“我们家向来乐善好施,不爱惹事,所以你应该是为了求财吧?刚好,我家男人才收了一笔银子在库房里,不说万儿八千,三四千两总是有的,都给你,你把人放了,我保证你平安无事。”
男人沉默片刻,忽而冷冷一笑:“谁稀罕要你的钱,老子是来报仇的。裴向光为人尖酸刻薄,不留后路,害得我们钟氏家破人亡,如今,我也要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钟氏?钟皇后?不可能!分明就是欲盖弥彰,想让钟家背黑锅。
檀悠悠心里明白,却不能和对方争输赢,只能怀柔:“大哥,你这是何必呢?稚子无辜,这小小的孩子有什么错?何况钟家乃是咎由自取……”
她边说边慢慢向男人靠近,男人察觉到了,大喊一声:“不许动,不然我马上弄死你女儿!”
檀悠悠顿在原地,只听那男人得意洋洋地道:“听闻安乐侯夫人天生神力,今日一见果然了得,但我今日便要让你一败涂地!想要你女儿活命吗?”
檀悠悠老老实实地道:“想。”
“跪下!”男人高声喝道。
檀悠悠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大哥,饶了我女儿吧,她很可怜的,裴家重男轻女,待她一点都不好,你不能帮他们的忙啊。”
男人不为所动,冷声道:“把衣服脱了!”
“这样不好吧?我一个嫁过人的残花败柳,又长得姿色平平……”檀悠悠叨叨着,外头传来火光和脚步声,还有莲枝叫人的声音:“夫人……夫人……”
“闭嘴!脱衣服!”男人猛地将已被吓晕的乳娘丢开,将手中襁褓高高举起,恨声道:“再多说一个字,老子就摔死这小杂种!”
“我脱,我脱!”檀悠悠眼睛盯着男人手里的襁褓,不紧不慢地解开腰带、纽扣,脱去外袍,“大哥你别急啊,冬天了,天气冷,穿得厚……”
“闭嘴!”男人作势要摔襁褓,嘶声吼道:“叫你家下人退出去!立刻!马上!”
“咳咳咳!”檀悠悠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艰难地道:“你们退出去,立刻,马上,再给这位大哥备一匹马,要温顺听话的……”
比如说姣姣县主的小母马。
说完这话,她讨好地问男人:“大哥,您看我这安排妥当么?”
男人扫了她一眼,冷声道:“算你识相!再脱!脱光为止!”
脱啊,继续脱!老娘又不是没穿过比基尼!檀悠悠咬着牙,直接脱下小袄,朝着男人娇媚一笑,再解裙子。




澹春山 第468章 毒妇啊
檀悠悠正当青春年少,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少妇,又才刚生孩子没多久,真正水蜜桃一样饱满多汁,鲜嫩可口。
就着窗外透进来的火光,加上她特意摆的pose,便是一帧剪影,那也是极诱人的。
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至少也会有万分之一秒的走神。
真的,只要有万分之一秒的走神就够了!
檀悠悠心里祈祷着,朝男人娇媚一笑,将解下来的裙子朝他兜头扔去,同时足下发力,炮弹一样将自己的身体弹射出去,抢在男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他扑翻在地,双手抢夺襁褓的同时,膝盖往上一顶,紧紧压住男人。
襁褓入手,檀悠悠就觉着不对劲了,虽有重量,却无萱萱的奶香味儿。
她瞅空一瞟,便是一阵心惊,哪里是什么萱萱,不过是个戴着帽子的瓷娃娃而已。
于是随手抓紧襁褓,对着膝下的男人猛砸下去。
不想那男人也是个厉害角色,很快反应过来,腰部使劲,双足弹跳,一个鲤鱼打挺,同时手肘狠狠朝着檀悠悠的脸部撞击过去。
檀悠悠丢开襁褓,避开对方的攻击,就是这么一瞬间,男人已经抽出刀来。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檀悠悠脑子里冒出这么一句话,立刻拧身而起,退到门边准备逃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保命要紧,何况她还要赶紧去寻萱萱。
想到孩子,檀悠悠便是一阵绝望,所以声东击西实际是个连环计,对方早已经带走萱萱了吗?
男人并不恋战,提着刀挥舞几下,逼开檀悠悠,便拧身朝着外头狂奔。
廖祥带人追上去,双方一阵混乱,却都不是男人的对手,是个实打实的高手。
檀悠悠心中愤怒,左右看看,见台阶下方有个半人高的石狮子,上前抱起暴喝一声,直接朝着男人扔了过去。
男人舞刀舞得正投入开心,突然听到背后生风,不假思索回身以刀迎敌,却被一块重石先把刀砸偏,再把人砸倒,整个过程毫无招架之力。
“嘭”的一声巨响之后,廖祥等人只看到刚还张牙舞爪的歹徒仰面倒在地上,圆睁双目、口吐鲜血,四肢无力地抽搐着。
石狮子稳稳当当压在他胸口,一双圆丢丢的狮眼深情凝望着他,无声地诉说着人世间的沧桑难料和悲欢离合。
“毒……妇……”男人挣扎着,恶狠狠地瞪着檀悠悠,头一歪,晕死过去。
“夫人……”廖祥等人很激动,却见眼前人影一闪而过,檀悠悠快如闪电,眨眼的功夫就跑回了屋子。
众人一脸懵,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檀悠悠接过莲枝递来的衣裳,一边穿一边询问才醒来的乳娘:“萱萱呢?”
乳娘哭道:“大小姐被鲍家的抱走啦!”
檀悠悠猛然想起一件事来,一颗心瞬间安定了许多。
她风风火火地往北跨院赶,身后跟着一串人,人人心里都有很多疑问,却无人敢开口。
现场只能听见檀悠悠在问:“姨娘和三小姐可好?”
廖祥在回答:“很好。”
“家里没有其他歹人的踪迹?”
“暂时没有发现。”
“公爹那边可好?”
“一切都好。”
檀悠悠走回北跨院,直奔耳房,走到一个半人高的柜子前站定,双手握住门环,蹲在上头的大朴和小朴站起身伸个懒腰,跳下去扭着屁股走了。
檀悠悠吸一口气,用力拉开柜门。
鲍家的抱着熟睡的萱萱坐在柜子里一动不动,胖胖的身体把柜子填得满满当当。
檀悠悠长吁一声,伸手接过萱萱,道一声辛苦。
柳枝怪鲍家的:“你也真是,听到动静就该出来,看把夫人给吓得。”
鲍家的很委屈:“不是我不肯出来嘛,是这个柜子太小了,我动不了啊!又不敢乱嚷嚷,万一把歹人招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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