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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乌合之宴
“主公留步!”一位大人推了自己的女儿上前。
“这是妾身特意为主公和夫人做的点心,还请主公与夫人笑纳。”那位小娘子美目盼兮,紧张地磕磕绊绊前来,将盘子奉上。
赵羲姮点点头,“放在桌上罢。”
下头那大人拼命朝女儿打眼色,小娘子红着脸红着眼,瞧瞧瞄了一眼卫澧,咬唇羞涩道,“妾身仰慕主公许久,只求能常伴主公左右,哪怕没有名分也愿意。”
一般来说,又这种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人,若是看上眼了,收了便是,尤其这还是臣属的女儿,即便不算太满意,但为了顾全臣属脸面,也会勉为其难收下,毕竟已经说得这么露骨,不应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但是所有人都没看卫澧,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赵羲姮,期待她的反应,会不会站起来直接给这个女子一大耳刮子?
卫澧也看着赵羲姮,赵羲姮讪讪的,“你别看我啊,看我也没用。”
她觉得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眼神不好使,爱慕谁不好要爱慕卫澧?这是个老狗比她家里人知道吗?在他身边心不大的容易被气死。
她知道卫澧不会应下,多半还会掀桌,但还是忍不住心里冒起些不高兴,是自己所有物被人觊觎的怒qing长意。
赵羲姮顺手捏了那姑娘放在案几上的点心,粉红色的,十分精致好看,细细闻着还有奶味儿。
“尝尝?人家都做了。”赵羲姮微微眯起眼睛,递到卫澧嘴边儿。
她动作一回事,眼神里透露的又是另一个意思:就算我喂的你也不能吃,敢吃就死定了。
卫澧哪敢呢,他刚才就是怕赵羲姮生气,才偏过头去看她的,才想说话,呼吸间尽是一股羊奶的腥膻味儿。
只见他脸色煞白,一下子扶着桌子忍不住干呕起来,赵羲姮连忙给他顺背,递水给他漱口,“都四个多月了,怎么还没好?”
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现在卫澧很少对什么东西闻着就犯恶心了,这里头掺了什么,他反应这么大?
赵羲姮细细嗅嗅,奶味里包着点儿腥味,大约是羊奶。
卫澧艰难地将那一碟子点心扫下去,“拿走!滚下去!”
小娘子脸色煞白的,哭着掩面跑下去跪着,“主公恕罪。”
没想到不吃就算了,闻见犯恶心,这不是还在鄙视她的厨艺吗?
“今日主公身体不适,诸位都散了罢。”话毕,赵羲姮连忙带着卫澧从后绕走了,其余人这才陆陆续续散了。
留下那小娘子还在地上跪着哭哭啼啼。
卫澧与赵羲姮坐在池塘边儿的栏杆上吹风,植物的清新之气顺着湖面扑过来,略微缓解了卫澧的不适感。
他将脸埋在赵羲姮的颈窝,搂着她的腰,软着声音抱怨,“阿妉,他们都欺负我。”
明知道他是装的,赵羲姮还是心软,抱着他拍拍后背,给他吃块儿酸角糕。
暗处,卫澧咬着牙,狭长的目中满是阴鸷。
在他与赵羲姮之间挑拨的人,都该死。
“人家虽然做得不好,但不至于伤人家性命,听见没有?”赵羲姮一拍他的脑袋,像江东太守那样的该惩治要惩治,在其位不谋其职,欺压无辜,罪有应得,但是今晚这小娘子倒不至于,把有心思的敲打敲打就是了。
卫澧一惊,狭长的眼睛瞪圆,赵羲姮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95章 一更
赵羲姮既然这样说了,卫澧就算有心动作也没有施展的余地,况且她既然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心思,他再有动作,赵羲姮第一个怀疑到的就是他头上。
人若是真死了,她必定要生气的,往后连好脸估计都不会给他。
世上再深厚的感情都经不起消磨,赵羲姮对他恐也没有情爱,更别提消磨了。
卫澧竭尽全力去维护这一段关系,讨她欢心,以至于不让现在的平静温馨分崩瓦解,零落成泥。
一开始的时候,卫澧当着赵羲姮的面儿都不惧可劲儿折腾;后来他背地里不让赵羲姮知道,偷偷地折腾;到现在,他连在赵羲姮不知道的地方折腾的勇气都没了,主要是承担不起赵羲姮知道事情后的后果。
诸如谢青郁,他再讨厌这个人,却不能真正对其做出损害的事情。
所有人都值不得让他现在的生活破灭。
赵羲姮也没有盯着卫澧,她知道自己既然说了,卫澧就不会再有动作。
大抵是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觉得卫澧才不会为了泄愤而令她不快。
沈都安没留在府上,而是让陈若江带回去了。
照卫澧的话说,“我见他垮丧着一张脸,就觉得晦气。”
意思是让陈若江先带带,等回头各郡的试子来不咸考试的时候把沈都安塞进去一并考试。
虽然看着像是给沈都安开了个后门,但回头与其他人放在一起比不过人家,丢脸都能丢到姥姥家。
沈都安在陈若江家,先是哭了好几天,不知道是哭自己还是哭那个已经死了的扒皮主,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一边哭一边干活,不让他干活他晚上就睡不着。陈若江谨记卫澧的教诲,人死不了就成,也没管他。
按赵羲姮的话来说,得给些时间缓缓。
但他哭得陈若楠睡不好吃不好玩不好,气得去找他算账,后来一看人瘦的跟个麻杆儿似的,也就骂不出来了,干脆端了碟花生打糕,坐在他炕边儿边吃边跟他碎碎念。
沈都安的事儿陈若楠听陈若江讲了,那扒皮的江东太守利用他还打压他,把他写的东西批判的狗屁不通,整得人精神都不正常了,最后却拿他写的东西换赏赐夸赞。
“吃点儿?你说你光哭也不吃饭,我都怕你背过气儿去。”陈若楠盯着他,趁他擦眼泪的间隙将打糕递过去。
沈都安瑟瑟发抖,往炕里一缩,“我,我不能吃这么好的东西。”他不配。
完了,真傻了。陈若楠一拍脑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忽然过去拽他的手,“走吧。”
出去溜达溜达,听说他十岁以后就被圈在郡守府,再也没出过门了。
兴许人溜达溜达也就精神了。
“陈娘子,男女授受不亲……”沈都安像是被烫着似的连忙要将手扯回来,只是他太瘦了,弱鸡一样,哪里抵得过像假小子似的陈若楠,几番挣扎下来,原本惨白没有血色的脸浮起一抹红。
陈若楠松了手,上下打量他一眼,“把你那鼻涕泡擦擦,埋汰死了。”
沈都安脸更红了,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帕子擦鼻涕。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沈都安忽然站住不动了,眼眶一红,“陈娘子,你家的柴我还没劈完呢。”
赵羲姮最近陆陆续续收了几封信。
一封是谢青郁写来给她的,顺带着送来了几个嬷嬷,信里表示了慰问和关切,并且解释这几个嬷嬷的用处。
谢青郁对于自己的歉疚和善意,赵羲姮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诚然是喜欢自己的,但更多的是没有完成责任义务的歉疚和不甘。
赵羲姮为他送上真切的祝福,希望他能早日觅得良人,阿弥陀佛,别的她实在也做不了了。
另一封是她的表姑母送来的,这位表姑母就是赵羲姮许久前说的那位养了二十几个面首的,封号河昭县主,不过那都是将近二十年前的桃色了,后来这位表姑母遇到了真爱,遣散后宫,且生了女儿,女儿正与她同岁。
信中内容倒是叫赵羲姮大吃一惊,河昭县主大限将至,自觉不能照顾女儿,于是托孤给了赵羲姮,语气卑微诚恳,充满了哀求和绝望。
上头满是药渍血渍,字迹略有扭曲,倒像是个病入膏肓之人临终绝笔。
掐指一算,两个人将近十年没见面了,赵羲姮想不通河昭县主为什么会将女儿托付给自己,她丈夫不是还在人世吗?况且她与那位不知表到哪儿去的表妹年岁一般大,哪里需要她来照顾?





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第90节
信中处处透着古怪,赵羲姮派人去河昭县打探,传回来的消息的的确确是河昭县主上个月才病故,但丈夫草草为其下葬,不久后就迎娶新欢入门,新欢是个寡妇,还带着一对孩子。
赵羲姮细想想,也理解河昭县主为何将女儿托付出去了,但奇怪的是,打探的消息的人一路都不曾遇见河昭县主的女儿。
出了河昭县后,齐嫣令人改道,偏离了行往平州的路线。
“娘子,县主临终前不是嘱托我们去投奔敬城公主吗?”侍女们惴惴不安,扯着齐嫣的袖子劝她去平州。
齐嫣生得娇怯模样,妖妖娆娆的又柔软入骨,得了河昭县主十分美貌,这样的人,即便做个没有主见的菟丝花也能过得十分好,偏她是个有主见的,性子执拗。
她又重复了一遍,“去陵城。”
“沿路留下痕迹,别教父亲派来的那些杀手跟丢了。”
河昭县在雍州,也就是谢青郁的地界,谢家本家在陵城,谢青郁也在陵城。
她要的,可不是去投奔赵羲姮,过过安稳日子那么简单。母亲满脑子情情爱爱,最后让人害死了也只是说不怪那个男人,甚至还天真的以为她是那个男人的女儿,那个男人就不会伤害她。
做梦吧,在那个父亲眼里,她不过是个孽种罢了。齐嫣咽不下这口气,她要留在雍州,然后踩在她生父头上。
齐嫣弄不明白,既然当年为了荣华富贵主动舍弃了未婚妻甘愿投入母亲的怀抱,为何又觉得是母亲拆散了他的姻缘,不但偷偷将未婚妻在外养起生了孩子,而且下药毒死母亲,如今还要派人来追杀她?
母亲分明问过他愿不愿意的,若是不愿意也不强求。
赵羲姮怕齐嫣出事,于是派人一路搜寻,却在半月后又接到了来自雍州的信件。
看完之后,赵羲姮长舒一口气,将人手都召集回来。
河昭县主的女儿,那位齐娘子,眼下正受了伤,在谢青郁那处调养。
镇北王原本在的时候,一边嫌高句丽烦,有心发兵,一边自己年老渐肥,不能再领兵上阵,又不肯放自己儿子历练,怕翅膀硬了不服管教。
另一方面,青州与幽州对他虎视眈眈,他若举兵讨伐高句丽,难保会有损失,于是一直坚持着。
三方维持在一个稳定局面上。
但赵明瑾推了一把,现在这种稳定局面被打破。
幽州刘涣势弱,青州内乱不止,卫澧便能腾出手,不必太过惦念后方。
六月中旬才在不咸城进行科举,现在才四月中旬,他觉得若是往高句丽去一场,也赶得回来看科举。
卫澧去找赵羲姮商量,许久没动过兵了,他心中发痒。
两个人夜里坐在小花园里说话,明月高高挂,澄澈皎洁,四周草木横生,颇多幽静趣味,有几分月下幽会的情调。
但是卫澧的嘴在一边儿叭叭叭个不停,这让赵羲姮着实生恼,好好看月亮不行吗?白日里那么多时候不说,偏偏要挑着看月亮的时候说。
卫澧叭叭叭一顿完了之后,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管,你自己决定。”
“我觉得行的,而且我就算留在这儿也看不懂。”卫澧一本正经玩着她手指道,“而且不还有你在吗?我在你在都是一样的。”
他抬头看了眼月色,觉得这样的场景,比较适合煽情,上次他说情话的时候被赵羲姮骂了,估摸着就是时机没把握好,气氛不对。
吸取上次经验,卫澧带着感情背诵抄写过好几次的情话,他抑扬顿挫,“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两个永远不分离。”
听说,每个夫妻之间都要说些私房情话,这是感情稳定的阶梯。
没风吹来,赵羲姮忽然浑身一哆嗦,牙齿都软了,比吃了一筐酸杏儿还要酸,她嫌恶地甩开卫澧的手,卫澧还要去拉她,她又甩开,“你别过来!”
“酸死了。”她嫌弃。
卫澧又羞又恼,气得拍桌子,身后马尾乱晃,“赵羲姮,你怎么这么难伺候,你自己说要肉麻会说情话的丈夫的,我做了你又嫌弃我!你爱找谁找谁去吧,我不伺候你了!”
他嗖的一下站起来。
“你现在要丢下我走吗?”赵羲姮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
“走!不管你了!”卫澧绷着腮帮子说道。
“哦,那你走吧。”
卫澧,“……”
他瞥一眼赵羲姮,试探着踏出一步,她没反应,“我真走了!你别想着回头亲一口就能把我哄好,老子现在不吃你这一套了。”
赵羲姮不搭理他,抱着膝盖窝在藤椅上继续看月亮。
第96章 我不理你了
“老子真走了!”卫澧不甘心,又扯开嗓子强调一遍。
他随手从旁折了根树枝,泄愤似的往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抽打打。
赵羲姮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让他快走,别再发出噪音了。
卫澧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走的话,真是半点儿骨气都没有了,赵羲姮该觉得她将自己吃的死死的了,他一家之主的地位和尊严摔在地上,捡都捡不回来,绝对不能这样!
他踟蹰地看了两眼赵羲姮,然后把树枝一扔,一步一步往花园外的方向挪,大声宣告,“赵羲姮你别后悔,我真的走了!你就搁这儿喂蚊子吧,一会儿你自己回屋,可没人陪你。”他觉得威慑不够,“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两个人要出来赏月,侍女们自然懂事的没跟着,怕扰了赵羲姮与卫澧的情致。
卫澧说完之后,再看看赵羲姮,她要是再不把握机会,就算到时候撒娇,抱着他亲好几口,都不能挽回他了。
赵羲姮还没反应,像是真的不在意他,卫澧鼻子一酸,咬了咬薄唇,一下子没影了。
也是,他话多,逼逼叨的,赵羲姮恐怕早就嫌他烦了,巴不得他走了,她好落得个清净,自己能一个人赏月。
安静了许久后,月明星稀,风朗气晴,赵羲姮抱着膝盖倚在藤椅上,看着月色,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略微惆怅,“卫澧,我冷了。”
“冷了就回屋,你叫我也没用。”她话音还没落,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
赵羲姮一下没憋住,捂着肚子,在藤椅上笑得东倒西歪,“你不是回去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暗处,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卫澧将半撩起的枣红色袍子掖在腰际,防止弄脏了衣角,人蹲在地上,咬了根狗尾巴草,正正好好能看见在藤椅上乐不可支的赵羲姮,他脸色一青,刮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嘴就贱呢,她说话就非得回应?彪乎的!
即便是这样,卫澧也掩耳盗铃似的,誓死不肯从暗处露出一角衣襟,好像这样,就能维持住他摇摇欲坠的自尊心了。
赵羲姮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好不容易缓过来,觉得自己刚才笑得实在太过分了,难得有点儿愧疚。
这个死小孩,就是嘴硬心软,他才不会不管自己。
赵羲姮的心像是被狗蛋儿踩奶踩了似的,酥酥麻麻的,她悄悄在心里说一句,“卫澧太可爱了。”
她才不会当着他的面说,不然他肯定炸毛,他才不愿意别人用可爱来形容他。
两个人恢复安静,像是刚才那一幕压根儿没发生。
又过了一会儿,赵羲姮换了个姿势,又道,“卫澧,我冷了,我真冷了。”
卫澧没有回复,还因为他的自尊心而耿耿于怀。
赵羲姮一直叫唤,像猫叫似的,连绵不绝,大有他不出现就不停的意思。
卫澧终于被她喊得耐不住了,把草呸在地上,拍拍衣裳从角落里钻出来,走过去,仰着下巴不看她,倨傲道,“刚才我是不是让你跟我一块儿回屋来着?”
赵羲姮仰起头,用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向他,“那我现在冷了嘛。”
卫澧还是别着头不看她,一副不耐烦高不可攀的模样,左脸写着“你真烦”,右脸写着“麻烦精”,然后别别扭扭朝她伸出了手,哼唧了一句,“牵着走。”
说完之后,不待赵羲姮怎么样,他的耳根子就率先红了。
“可是天还早,人家不想回去嘛。”赵羲姮觉得自己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她挪了挪,在藤椅上空出些地方,继续眼巴巴看着他。
“不愿意回去就搁这儿待着吧。”卫澧不耐烦地蹙起眉头,嫌冷又不肯回屋,这不是找毛病吗?他身上的衣裳也不能扒下来给她穿。
赵羲姮小小啧了一声,舔舔唇,真是该解风情的时候不解风情,不该解风情的时候瞎解风情。
她伸出手,握住卫澧干燥而温暖的大掌。
卫澧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她手指凉的像冰块儿一样,细细软软的往自己掌心里一杵,他下意识给握紧了,“冻死你得了……”
他剩下的话噎在嗓子眼儿里来不及吐出,赵羲姮抓着他的手,一把将他带到藤椅上,也不知道她力气怎么那么大,吊起的藤椅被他这么一跌,晃晃悠悠地荡起来。
卫澧去看赵羲姮,她的眼睛明亮灿烂,像是装着星河,一时间话也说不出了,觉得自己栽在她手里,好像也不亏,至少她漂亮不是吗?
但是……但是……
他另一只手抓着藤椅一侧的扶手,又羞又急红了脸,“你做什么?”
赵羲姮握着他的手,顺势倒在他怀里,紧紧搂着他劲瘦的腰,然后长舒一口气,“这样就暖和了嘛。”
卫澧脸骤然变红,一直从脖子红到脸,再从脸漫到耳朵尖,他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赵羲姮把他炸开的手摁下,搂在自己后背,卫澧真的浑身都是暖烘烘的,即便是在微寒的春夜穿得很少,也是个好的火炉。
“要抱就直说嘛……绕那么大一圈儿,我又不是不给你抱。”卫澧语调轻快,透出几分不屑,但更多的是压抑着的羞涩。
大庭广众之下,在室外的花园里,赵羲姮主动抱他,这就已经很刺激了。
他忍不住缩了缩手,把脸低下,搭在赵羲姮的肩膀上,她颈窝上栀子花的香气淡淡,哄得他不知道东南西北。
他觉得这样抱着像做贼一样,自己媳妇儿他抱就抱呗,还怕谁看了?
卫澧把手贴在赵羲姮后背,上下撸了撸,表示自己抱的很正大光明。
赵羲姮在他腰间蹭了蹭,抬起头,发现他发顶落了枚叶子。
她一抬手,卫澧以为她要摸自己的头,连忙要躲,“赵羲姮,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
“刚才有人说要丢下我走不理我了。”她此话一出,卫澧难免怔住,赵羲姮顺势将他发顶的叶子取下,然后得寸进尺地一撸他的头发,滑滑凉凉的感觉好极了。
她将手里的叶子摊开给他看,卫澧脸更红,觉得自己刚才属实自作多情。
“你当我想理你?要不是怕你不小心伤着肚子里的孩子,我才不会回来呢。”他梗着脖子,丝毫不认输,顺势将手滑向赵羲姮的肚子,表示自己真的是为了孩子才没走的。
赵羲姮的肚子已经五个月了,但与平常妇人比起来,还是要小一圈,动作也很轻便,若是穿着略微宽松些的衣裳,谁也瞧不出这是个有孕了的少妇,只当是个少女。
卫澧的手才贴上她的腹部,小家伙就很给面子地踢了一脚,好让两个人都能感受到。
赵羲姮已经从一开始的惊奇,变得习以为常,这个小家伙身体健康,也很活泼,生下来一定很好养活,她翻了个身,干脆躺在卫澧怀里,他从后面将人抱着,胸膛暖烘烘的。
他将两只手搭在赵羲姮的小腹处,迟疑道,“赵羲姮,要不等孩子生下来,我再走吧。”
现在走,他根本放心不下。
赵羲姮嗤笑一声,“你快别了,等回头孩子出生你更舍不得走了。再拖下去就明年了。趁着我们还没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你动作快一些,争取在九月份回来,还能陪我坐月子。”
这么一想,好像是挺合理的,如果卫澧去征讨北高句丽,那就不像是上次抵御刘涣和王之遥了,一两个月就能回来,说不定要耗上四个月半年的。
“那我早去早回。”卫澧拍拍胸口,“我都那么多次把高句丽打得屁滚尿流了,这次也没事儿的,就是时间长短而已。”




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第91节
这大概是第一次两个人会分别那么久,赵羲姮还有点儿舍不得。
他要是不在家,没人给她暖手暖脚暖被窝;没人跟她一起吃饭,没人给她剥虾;没人跟她一起逛街;人家能过的七夕中秋重阳端午,说不定她都得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对着冷清清的房间……
越想越惨,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忍不住掉眼泪,扭过头去,把眼泪蹭一蹭,擦在他胸口,“呜……反正你早点回来。”
她现在怀孕呢,哭和矫情,都不是她的本心,都是孩子影响的她,她才没有想哭。
“你说以前没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哭,过得不还是好好的,怎么我现在就是出去几个月都哭成这样?”卫澧抬起袖子给她擦眼泪,言语间都是骄傲。
嗯,赵羲姮现在都离不开他了。
他袖口的金线刮的赵羲姮脸生疼,她一把把人扒拉开,“那我不是和你玩的最好,舍不得你嘛。你都要去打仗了,都没有人哭着送送你,你不觉得你混得太惨了吗?”
“陈若江出征的话有他妹妹哭,杨泽笠有他老娘哭,你就我这么一个媳妇儿,我不哭谁哭?我也是没有办法,不能让你显得太可怜。”
卫澧气得心堵挺,把她的脸当面团儿使劲儿地捏搓,“我明儿就走,别枉费你哭一场了。”
第97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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