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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豆沙殿下的西芋
路简以为这是悦人的扇子,他为自己的失礼感到羞愧,以至于他没有发现悦人的手,如死人般发出青灰色。
悦人盯了他半晌,路简越发不好意思。
“路简。”听悦人叫他,路简抬头,以为她终于要责备自己了。
谁知她开口道:“对不起。”
路简疑惑地抬起头,他不明白悦人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我差点就忘了。你否定全世界都不愿意否定的人,我一定把他带回来。”
悦人慢悠悠的,语气确实不容置疑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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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燕尧出事的时候,特别恨我自己。一边骂自己不是人,一边码字。
这也就是我执着于简单甜蜜的故事的原因……
o(╥﹏╥)o





荼蘼 非人之物9
路简诧异而茫然的看着悦人,显然不懂她在说什么。悦人不再理他,她起罗扇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
“燕尧,我看不到你,但我知道你在。也许你忘了自己的名字,我告诉你,你叫燕尧。如果你对自己的存在产生怀疑,那你就是燕尧。”
悦人不知隔空对谁喊话,她刚刚苏醒,声音不大。
“你走过来好不好,只要你抓住这把扇子,我保证你会想起一切。”
燕尧就在悦人面前,他没有动作,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碰到这把扇子。
这些天一直是这样,一开始他看见路简杀人,他出声阻止,却发现路简看不到他。他拦在路简面前,路简却从他的身体传过去。
那一瞬间,燕尧产生了质疑:他真的存在吗?
可他记得路简,他拼命的跟路简说话,路简听不到。
他跟着路简回到平城,看着路简向别人询问燕尧的下落。他又多了一个疑问:燕尧是谁?
慢慢的,他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的手脚逐渐变得模糊。
他记得路简,记得陆湜,记得蜀茴,记得悦人,连崇予都记得,唯独不记得自己。
燕尧一直跟在路简身边,他想通过路简想起自己。可这么多天过去,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听到路简哭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好像是真的,但有好像是假的。”
他幡然醒悟,也许他就是一场梦,压根就不存在呢。
就这么想着,他剩余的身躯,也开始模糊起来。
“燕尧!”
听到这声呼唤,燕尧即将消散的身体,竟然又恢复了些许。
那个红衣女子似乎在叫他,她说他叫燕尧,她说他会想起来。燕尧带着疑问,最终还是忍不住,向那把罗扇伸出了手。
“抓到你了。”
悦人虚空抓中了什么,她眼中出现一个身形。
“我没骗你吧,想起来了对不对?”
路简隐隐感觉,悦人眼前有什么人。然后他看到悦人拉着什么,走到池塘边。悦人松开手,罗扇却悬在半空中。
她俯身,对池中的锦鲤说道:“小锦鲤,帮我一个忙,化骨池的池底有一枚铜钱,帮我捞上来。”
池中的锦鲤像是听懂了,在池中几个跃神,钻入池底。顷刻之后,锦鲤又出现,为首的锦鲤衔着一枚系着红绳的铜钱。
悦人伸手迅速将铜钱捞起,她一向慢悠悠,这个动作却异常迅猛。她拿出几根红绳,又拽下路简一根头发,与铜钱上的红绳编织在一起。
接着她踮起脚,好像将铜钱系在某处。铜钱系好的一瞬间,路简的眼中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燕尧,路简终于想起,他忘记的人是燕尧。他喜极而泣,想要拥抱燕尧,却扑了个空。
他不解地看向悦人,悦人道:“我只能做到这一步,现在只有你跟我能看到他。”
“即便有罗扇都不行?”
悦人道:“本来就不行,若不是你把他当神仙供起来,即使有罗扇也碰不到。
“没事,”燕尧安慰他:“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难过了,我本来就是这样。”
一切回到了原点,燕尧有变回了聻,除了悦人和路简,他人看不到听不到记不得。
崇予刚好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院中的悦人。他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压根没察觉刚才发生了什么,直接道:“悦人,你总算醒了,刚好,你快去城门看看,有没有办法让城门恢复正常。”
悦人道:“除非封锁城门的怨灵自愿,否则没别的办法。”
崇予急道:“问题封城门的怨灵根本不愿现身。”
悦人:“我倒是知道它们在哪,不过它们应该不愿意见我。”
“我或许可以把他们叫出来。”
燕尧回来,路简也有了精神。既然是伏念山的老朋友,即便变成了怨灵也不愿去伤人,路简相信他能够劝阻它们。
悦人道:“有人的地方,就有它们,你去试试吧。”
路简一下便想到戏台,事不宜迟,众人便向戏台赶去。
今天是下元日,本来就没有安排表演。老班主依旧在戏台下面,叼着烟杆吞云吐雾。
“你们怎么来了?”
路简没时间解释,“老班主,接你的铜锣一用。”
说完他便冲上台,学着悦人那天的样子,疯狂的敲起来。铜锣声音再次传遍整座平城,人们没有犹豫,纷纷赶来戏台。
即便已经转移了一部分,戏台下依旧乌央乌央围满了人。人们小声议论,以为路简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我知道你们在那里。”
路简没头没尾来了一句,人们莫名其妙,片刻安静过后,议论声更大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求求你们,出来吧。”
人们面面相觑,以为路简也被邪灵附体,登时忧心忡忡。
“我们不怪你。”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是那天在城门跟路简说话的妇女。
妇女笑道:“小简儿,你没事就好,我们不怪你。”
“对呀,我们不怪你。”人群又有人开口。
人们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以为是什么新奇的戏剧,纷纷安静了下来。
妇女的头顶突然冒起一阵青烟,接着晕倒在地。人群中不断有人晕倒,人们终于知道,眼前一切不是戏剧。人们想逃命,却不知为何被定在原地。
天空不久,便聚集了黑云一般的东西,是怨灵。
怨灵并没有攻击人们,一个慈祥的声音响起:“你们不要害怕,我们虽是怨灵,亦知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会伤害你们。”
人们并没有安心,反而更加害怕,接着一阵薄雾漫起,现场的人们纷纷倒地。
路简有些激动,是伏念的山灵,它们依旧单纯善良。
“对不起,业明他已经受到惩罚了,就算你们对我动手,我绝无怨言。”
怨灵道:“是吗,这样便好,我们离去罢。”
路简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他想到:“我送你们回到伏念山?”
怨灵惊喜:“可以吗?”
路简想起多年前,弗念带他下山时,告诉他,只要他还穿着这身道袍,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回到伏念山。这也是他离开伏念山,依旧身着道袍的原因。即便伏念山被屠,他相信有朝一日,伏念山会恢复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像是感受到路简强烈的愿望,大地开始震颤,远处渐渐浮现一个巨大的影子,正是伏念山。路简在山上住了多年,虽然知道弗念会动,但未感受到晃动和异样。而此刻的妖山在剧烈晃动,好像十分激动。
怨灵看到伏念山,一时不知如何动作,天上搅动的黑云渐渐沉寂下来。他们还有些迟疑,像是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还能再次看见伏念山。他们想伏念山飘去,绕着伏念山转了好几圈。
终于,第一只怨灵忍不住回到山中。山中传来异响,在伏念山上生活多年山精立刻明白,这是妖山在哭泣,它正在诉说自己的思念与委屈。
怨灵们在也忍不住,纷纷向伏念山涌去。
“为什么不怪我?”
看着即将消散的怨灵,路简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几只怨灵停住道:“小简儿,我们活了数千年,身躯对我们而言,并不重要。”
“对呀,对呀。”
“但是你不同,你对我们很重要。”
“我?”
路简的确在山间长大,跟山灵关系不错,但应该不至于如此重要。
“你很像一个人,你有身上有她的气息。”
怨灵道:“其实我们也不需要伏念山的庇护,只是生于伏念山,便也不曾想过离开。山中的岁月漫长无聊,直到有一天,山林间多了一道‘哾哾哾’的声音。那声音令人欢喜,可那声音的主人却是一只又黑又丑的鸟。她化作人形的女孩,总是穿着红衣。她总是笑着,邀请我们一起玩耍。我们听说她是鬼车,不愿意陪她。”
“无论我们怎样拒绝她,第二天她依旧笑着出现。我们开始盼着她来,漫长的日月突然就有了生气和期待。之后她不止因何下了山,日子又开始寂静重复。我们盼望着她回来,说好这一次不再躲着她,和她一起玩耍一起欢笑。”
“她回来了,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山间。后来我们被委托,与伏念山一起形成结界时,才知道她来不了了。那只黑色鸟因为诅咒而恐高,她只能呆在山顶的中央。过了很多年,她的母亲过世后,她也被带走了。我们想过去找她,可我们又害怕她突然回来。我们有好多话想要跟她说,不想就这样错过。”
“就这样又过了很久,直到,路简,直到你出现了。你们都爱笑,都很寂寞。我们感觉到你身上的不祥,可这一次我们没有拒绝你,我们想跟你玩耍,想看着你长大。”
“路简,我们能快乐的长大,我们很欣慰。放过你自己,我们不怪你。”
最后一只怨灵回到伏念山,山体再次稳定下来。妖山终于接回了家人,停止了数日的悲鸣。它再次移动起来,这次它动得小心翼翼,地面没有传来半分晃动。
妖山彻底消失,笼罩在平城上空的阴云也彻底消失。阳光久违地照进这片土地,这座城镇好像再次回到世间,一切都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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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剧情匆忙的一章……




荼蘼 故事的始终1
戏台的人们还在昏迷,但业明已死,怨灵回山,一切应该都结束了。路简心中的结解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现在只需要为确认城门是否打开,为整件事情画上句号。
“我们……”
然而话只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路简胸口一阵闷痛和寒意。他低头看见一只手没入自己的胸膛,抬头是崇予一如既往温和的脸。
他想,是谁在冒充“崇予”?他想要伸手确认,双手却如坠了千斤般,抬不起来。
“崇予”看出他的想法,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慢条斯理道:“我就是崇予呀。”
他的确是崇予,路简想起,只有崇予的笑,如阳光般带着真实的温度。然而这片阳光,却沾染了森然寒意。
路简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抽离,跟着向前一倾。崇予抽出自己的手,胸口只留下一个狰狞的血洞。鲜血登时倾泻如注,身体的力量好像随着鲜血一齐,从胸口的血洞流失。
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都来不及反应。陆湜和蜀茴同时动作,却被一股强悍的力量弹开。只有燕尧不受拘束,来到路简身旁,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为……为什么?”
路简忍不住喉咙处甜腥,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扶着崇予,堪堪稳住身形。
“为什么?”崇予的声音依旧暖的,却令人不寒而栗:“因为你太不争气。”
“什么?”
“我说,”崇予重复了一遍:“你太不争气了。这么好的东西在你身体里,你竟然养不起来。”
崇予抬起刚才袭击路简的手,手上除了鲜血,还有一团浓重的黑雾。
“所以,我来替你养吧。”
路简想起自己曾见过黑雾,在悦人和自己身上,都曾出现过。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答案,他想确认,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彻底脱力,倒了下去,接着映入眼中的,是燕尧焦急的脸。
又让燕尧担心了,如果还能醒来,一定得跟他好好道个歉,路简最后想到。
路简以为自己终于有幸一品孟婆汤的独特风味,然而他并没有站在奈何桥上,而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房间中。屋里摆放着上好檀木制成雕文繁复的桌案,案上一鼎鎏金瑞兽香炉,一缕清香袅袅,通过镂空雕花窗棂飘向屋外。
路简认得这房间,他曾在小简儿的记忆中看到过,这里是献王的房间。他明明记得自己要死了,这么一转眼竟回到这里。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他仍旧是献王?
路简低头瞧了瞧,他身上那件宽松的青色道袍,与整个房间的装潢格格不入。随即他想到,这应该是梦境。
路简感到有人靠近房间,他并不惊讶,慢悠悠望向房门,似是等待着谁的到来。
不一会儿,门口果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房门被推开,屋外的人身着广袖仙袍,纹样繁复的衣摆还滚着金边,倒是跟这房间十分相配。
来人看到路简略有些吃惊,随机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展颜舒眉明朗一笑。
“没想到除了悦人,还有人有本事为我织梦。”
路简的目光追随者崇予,看他走到房间中央的雕花桌前坐定,优哉游哉给自己倒了杯茶,活像房间的主人。
不出路简所料,果然是梦境。可问题是:“这是,我织的梦?”
“嗯。”崇予环顾一圈,目光有落向窗外,他道:“这么细致的梦,我本以为是悦人做的。不过如果是你,倒也不意外。”
像是印证他的话,风吹树影簌簌作响,一片绿叶飘然落入房内。路简眼神极好,一眼便看清叶片上复杂的纹路,和叶周细细的锯齿,跟现实别无二致。
这样的梦境,竟然是他编织的?
“我不知道。”路简是真的不知道,他记得崇予杀了自己,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何时编织的梦境。
“你大概是无意中编织了这场梦,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临死前最后一刻仍有执念吧。不过,”崇予顿了顿,他眼神如炬紧紧盯着路简,思索道:“你有些奇怪。”
不用崇予说,路简也知道自己很奇怪。当然只是知道,不是感觉。
崇予对于路简过分的平静,也十分好奇:“我杀了你,你看到我竟然一点也不激动。真不知道你的执念是哪里来的?”
“执念。”路简喃喃重复了一遍,他想起燕尧曾说过,梦境是用执念编织的。若说他的执念是复仇,可崇予就在他眼前,他却无动于衷,心中甚至激荡不起半分恨意。
“你知道的吧,如果真的在如此细致的梦境中死去,跟在现实中死去没有区别。可你似乎并不想做一场置我于死地的梦境,你的目的是什么?”崇予端起热茶细细品尝,期间一直警惕地看着路简,丝毫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轻松惬意。
“知道。”路简道:“我好像有话想要问你。”
路简想起自己临死前的惊愕,他有很多疑问,可现在好像没有迫切知道的欲望。于是话题饶了半天,他也没有质问一句。
崇予本还有些警惕,看他这样似乎是真的不打算发难。他略带疑惑上下打量着路简,并未察觉任何一样。最后将目光聚集在路简的胸口,随机了然一笑,目光松动,一颗心是安稳落回肚子里。
“原来如此,路简,你的心没有了,连带着七情六欲都消失了吧。”
路简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梦境补全了胸口的大洞。可他还是觉得此处漏风,寒意止不住的往里钻。
崇予不想废话,一甩衣袖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开诚布公的认真模样。
“你有什么尽管问吧,如果你的执念真的就是几个问题,在我回答完之前,恐怕是出不去的。”
路简神情木然,他本就不想质询了,崇予这么说他反而不知如何开口。思索良久,决定从最初的问题开始:“为什么杀我?”
“我不是说了吗?”崇予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半分不耐,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意,跟以往以及杀路简时,都一模一样。
“你真的太不争气,鬼车的诅咒就在你体内,你竟然养不起来。”
所以,那团曾经出现在悦人和路简手上,,最后被崇予掏出的黑雾,就是诅咒。路简这么想着,再次陷入沉思。
崇予没时间跟他耗着,主动开口:“我以为你有很多事要问我,这就没了?不可能,如果没了,这梦就该醒了。”
“我是有很多事要问。”路简竟然像悦人一样,不紧不慢:“可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真相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崇予戏谑地看向他的胸口,笑言:“大概你没有心了,所以心里装不下很多东西。”
“哦。”路简应和,被眼前的掏心之人如此讽刺,也依旧古井不波。
路简的反应,真叫崇予体验了一把跟石头对话的感觉,只觉身心俱疲。如此对话,倒不如独白。
“算了,看这个房间,我大概也知道你要问什么。这是献王的房间,也就是你的房间。几百年前,我就是在这个房间,告诉你悦人抛弃了你。你把梦境编织在这里,应该也是有所察觉吧?”
路简依旧沉默,崇予脸上一僵,随后又是笑意盈盈。他到底是长辈,既不会跟一个晚辈计较,也不可能对一块石头生气。
“然后你果然如我所想,心生怨怼,变得残暴冷漠。鬼车的诅咒也因此被蕴养起来。可惜,你色令智昏,竟然被一个烟花女子刺杀。悦人再次给你洗了魂。说来也奇怪,你怎么会被一个无名小卒杀死?”
路简知道他不记得燕尧,也不去提醒。
崇予继位天帝多年,一向是别人说话他听着,头一遭体会下位者述职时的辛苦。没说两句又觉口干舌燥,他端起面前的茶水润口,末了,皱眉抱怨道:“梦境太过真实也不全是好处,比如这茶水,渐渐冷却口感也差了许多。”
若是现实,崇予一定施法让茶水再度热起来。可路简既然困住他,自然也提前限制了他的能力。
路简恰好觉得站累了,踱步至崇予对面,手指隔空点了点,茶水再度热了起来。
崇予嘬了口热茶,“谢谢。刚才说到哪了。哦,悦人,悦人?对了。”
崇予有盯着路简细细端详,许久之后轻笑道:“我说呢,你这样子,分明就是悦人嘛。”
路简神情淡漠,还真与悦人如出一辙。
崇予再次回到刚才的话题:“应该是说道,悦人给你洗了魂。”
路简不说话,崇予越发觉得他像悦人。他是了解悦人的,只要不否认,便是肯定。
“可是悦人力量弱下去,你身上的诅咒没洗净。这么多年就一直藏在伏念山,由弗念将你身上的诅咒压了下去。若不是我找不到伏念山,可能这个世间定然会出现一个凶残的魔头。啧,可惜了。”
说起弗念,路简终于有了反应:“你不是不认得弗念吗?”
他清楚地记得,伏念山上他向崇予问起弗念时,对方疑惑的表情。
“弗念,弗念山人。他呀,弗念嘛,我没说不认得他,我只是疑惑他怎么会还活着,毕竟他早就被陆湜杀死了。”
崇予终于得到回应,反而觉得十分新奇。他刻意重复了几次弗念,偷偷观察路简的反应。不过,路简的唯一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崇予回到自言自语的状态,还好他已经习惯了。“你下山后,我试图再次激起你体内的诅咒,就一直跟着你。没想到你竟然走到渡缘镇。悦人一心想抹去诅咒,我自然是不可能让你们相见,便设法阻止你去找她。”
“指路阵?”路简想起渡缘镇那专门为自己所设的指路阵。
崇予捕捉到了规律,好像如果能勾起路简的回忆,他还是能够有些许回应的。
“对,那两个指路阵就是我设下的。谁知道陆湜即便是投胎,也能破解那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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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予是boss应该是超级容易猜吧




荼蘼 故事的始终2
说了那么多,崇予不知不觉,喝掉了整壶茶水。这次他没有让路简帮忙,自己拎起茶壶,又是满满一壶新茶。
“后面的事,你大概也都能猜到,几乎每一件事都有我的影子。因为你接触到了郭衍,体内的诅咒隐隐有了复苏之势。我就让旭英去找你,简单测试一下成果。恰逢当日伏念山不稳定,让我寻道了踪迹。我去调查缘由时,碰巧遇到了你师叔和师兄。便告诉他们渡缘镇有一非人之物,千年鼠妖发力无边,得他妖丹修为大增即刻成神,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便可屠尽时间一切非人之物。真可笑,他们如此憎恨非人之物,包括神,可他们就非人,还想变成神。”
崇予停顿了一下,端着茶杯摇头感慨,嘴角微撇,嘲讽之意不言而喻。但很快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种会很自责的情绪在眼底一闪而过。
“说起来,你大概不知道吧,当年让富豪在化骨池上建宅的风水先生,就是我。我本意是想围住化骨池,减少伤亡,可谁知酿成一场大祸,是我的错。”
“我本来不希望你跟悦人详见,可后来我又有了新的想法。你见到悦人,不就知道她抛弃了你吗?百年之前的噩梦就可以再次重演,可惜,在伏念山偶遇你时,你又让我失望。好消息是,我发现悦人十分虚弱,因此我告诉织梦仙和郭母,在梦境中可杀死你们。到底,还是我低估了悦人,不,准确的说,我低估了鬼车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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