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豆沙殿下的西芋
(⊙o⊙)…
我竟然又双叒叕卡了……hhhh
已经推翻了好几个结局了,我的天
e=(?o`*)))唉
荼蘼 非人之物7
业明和映真先是受到食骨鱼重伤,后面又被路简攻击,连御剑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他们堪堪跑到一棵大树附近,这棵树麻绳围起,树下放着一个简陋的神龛。
业明故意跑到这里,同为修道之人,他相信路简顾及神明不敢造次。他从储物囊掏出一瓶丹药,给了映真一颗,自己也服下一颗。顷刻间,苍白的脸上又恢复血色。
路简用不着追踪术,都知道业明在哪儿。渡缘镇只有一座神龛,还是用来供奉燕尧的。别说那神仙是燕尧,就算是别的神仙,他也要在神仙面前扒出业明的真面目,看神仙还会不会庇护他!
他们赶到时,果见二人坐在树下调息。
路简讽刺道:“师叔,都这个时候,你还觉得神仙会庇护你吗?”
业明道:“可你总不会在神仙面前残害同门吧。”
路简道:“我早就被赶出伏念山了。倒是你,手上犯下那么多杀孽,还不悔改。”
业明知道他指的是伏念山的生灵,心中毫无愧意。“那是它们该死!”
路简道:“伏念山一众生灵何曾害过他人?”
业明冷笑:“路简,伏念山生灵被屠,你真以为自己脱得了干系?若不是你,凭我的能耐,怎么杀得了他们!”
路简神色一僵,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业明说得没错,伏念山一众生灵被屠,跟他脱不了干系。两年前他被迫业明竞争掌门之位,谁知比试刚刚开始就造人暗算,失去意识。等他醒来的时候,正身处伏念山深处,周身遍布杀阵,稍有不慎便命丧黄泉。
伏念山的一众生灵得知消息,结伴来救他。然而那些杀阵不是对付路简的,而是对付山上生灵。
山中生灵已存活几千余年,千百年间从未离开伏念山,心性质朴纯良。加上所修术法皆为治疗之术,在杀阵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当日路简急于救助生灵,不知触动那个阵法,被重伤后再次晕倒,再次醒来伏念山已变成万灵坟冢。
生灵为了救他才死的,是他害死了伏念山上的生灵!
路简恍惚这一瞬,业明已召开一个阵法,是召鬼阵!与路简的召鬼阵不同,此鬼只有两人高,且完全脱出阵法限制,片刻已从阵中走出,向无辜的路人走去。
路人见到恶鬼凶相,纷纷奔走逃命。见业明还要再开阵法,燕尧一脚过去,打断他的动作。路简拦住恶鬼,与之缠斗。恶鬼十分不好对付,路简渐渐落了下风。
燕尧见情况不对,不再与业明纠缠,赶去帮助路简。燕尧毕竟是聻,恶鬼见他也是十分畏惧。路简得以抽身,赶去拦住试图趁机逃跑的业明。
业明道:“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凭我的能力和那些杀阵,根本杀不死那些千年精怪。真正杀死它们的是恶鬼,八十一审判阵里的恶鬼。”
联合眼前恶鬼,路简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不是召鬼阵,是名副其实的审判阵。召鬼并不费力,费力的是控鬼。审判阵之所以需要灵力高强的人坐守阵脚,是为了对恶鬼形成制约。越强悍的恶鬼,需要的约束力越大,需要的人也就越多。
八十一审判阵召出的恶鬼,凶险程度可想而知。召出恶鬼之后,镇守之人离开阵脚,恶鬼就会失去制约,从阵中脱离。那一夜八十一个道人,连开数十个审判阵,召出恶鬼与负伤的生灵缠斗。恶鬼被消灭,生灵也都变成了鬼。
“路简!”
话语间燕尧已制服恶鬼,路简瞬间张开召鬼阵,阵中恶鬼将外面恶鬼带入阵中,便消失不见。
业明讶然:“你竟然可以独自开启审判阵?”
“虽同是召鬼,跟你所用的邪术是两码事!”路简转而一怒:“倒是你,竟然敢召恶鬼出世!你不怕恶鬼屠门吗?”
业明残忍笑道:“有那群生灵在,我怕什么?你没看到,那群虚伪的生灵不肯恶鬼下山,誓死抵抗的样子。”
路简不解:“你到底为什么那么非要置于生灵死地?”
业明恨恨道:“它们是非人之物,难道不该死吗?”
“道长别忘了,你也是非人之物。”
“你胡说!分明是……”业明暴怒:“分明是这群非人之物,害我家破人亡!我怎么可能跟它们是同类!”
业明起了杀心,招招直击燕尧命门,却被燕尧轻松躲过。一旁的映真也休整好,再次从背后偷袭,路简岂能让他得逞。但他的骨头受损,被疼痛拖慢了动作,因为稍落下风。
燕尧道:“道长从未见过化骨池,刚刚是如何一眼认出化骨池的?”
业明道:“认得化骨池能说明什么?”
燕尧道:“我想你不止认得化骨池,也认得食骨鱼,对吧?”
“那又如何?”
“我曾有幸听过一个故事,想跟道长讲一下。”
业明奈他不得,恼怒不已,“你还有心情讲故事。”
燕尧很有心情,无论什么招数法术,都能被他躲过去。即便被击中,对他也没有丝毫影响。
“传说几百年钱,渡缘镇上搬来一个富商。听风水先生的建议,将宅子建立在化骨池上。果然,富商顺风顺水财源滚滚。他有个聪明的小儿子,富商将他当继承人培养,从小对他非常严格。小儿子很不开心,他每天唯一消遣,就是跟后院池塘里的锦鲤对话。”
“别说了!”业明打断他。
燕尧不理他,继续道:“有一天,他对锦鲤说,家人真是太讨厌了,每天都逼着他做不喜欢的事。要是他们都死光了,他就自由了。”
业明疯了一般想燕尧攻去,“你闭嘴!”
“当天晚上,锦鲤就实现了小儿子的愿望,杀了他所有家人。哦,不,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小孩。道长,那富商的小儿子,就是你吧?”
一旁的映真一愣,不可置信道:“小叔,你不是跟我说,是妖怪杀了我父母吗?”
业明怒不可遏,“你胡说,不是我,不是我,是那群鱼,那群非人之物,是它们!是它们杀的!”
燕尧道:“到底是谁,你心里清楚。”
“我那时不过是个孩子,是它们!是它们!”
“哦,道长承认了。这么算来,你已经存于世间几百余年,难道不是非人之物吗?”
业明显然没有想过,竟有片刻的茫然,路简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他的记忆。
业明已存于世间几百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当年的他童言无忌,锦鲤却当了真。
他永远忘不了那晚情景,一群满身鱼鳞的怪物跳上岸,露出一口尖利的锯齿。人们被吓疯了,逃跑时不小心撞翻了灯火,火光迅速蔓延至整个宅院,彻底断绝了生路。
那晚只有他跟尚在襁褓中的映真活下来,从此二人相依为命。后来二人进入皇宫成为了太监。他们靠着阿谀逢迎一路高升,终于有机会去东宫侍奉太子。他们本以为悲惨的日子终于倒头,结果在去东宫的路上,遇到降世的厉鬼。
他憎恨锦鲤,也憎恨厉鬼。他甚至曾经憎恨神明,从未庇佑过他。
他憎恨一切非人之物!
业明气急败坏,他一眼扫到一旁的神龛,在看看燕尧,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为何法术仙器都奈你不得,你非人非鬼,原来是尊野神!”
业明突然捞过一旁的映真向燕尧扔去,正在与映真缠斗的路简,以为业明又要耍诈,便要赶来帮助燕尧。然而当他赶到燕尧身侧时,业明却不见踪影。
路简飞速巡视一圈,发现业明正站在神龛附近。
业明此刻已完全疯狂,他扭曲地笑道:“非人之物都该死!”
说罢,抬脚向神龛踢去。路简几乎立刻明白他的意图,可他里神龛几步之远,终究慢了一步。这座神龛当初做得匆忙,本来就不是用结实的木料制成,一下便被业明踢碎。
在神龛破碎的一瞬间,燕尧也消失不见。
“燕尧!”
路简向燕尧奔去,伸手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神龛里装着燕尧的灵牌,本来只是他记住自己的方式。可当燕尧被供为神明,通过灵牌接收道人们的信仰时,灵牌一定程度上便等同于燕尧。
燕尧本来就不应存于世间,神龛被毁,他也就消失了。
轰然一声,路简感觉自己体内某处彻底倒塌,压抑在心底的戾气倾巢而出。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件事:杀了业明。
业明见燕尧消失,本以为情况即将扭转,却见路简周身漫出不祥的黑气。他下意识觉得不妙,谁知路简竟闪现至身前,一把将用力他掼倒在地,身下的地面都被砸出了裂纹。
一切来得太快,业明没有一点时间反应。路简又将单手提起,用力甩向一座矮墙,矮墙不堪重击瞬间倒塌。
路简的速度和力道以绝非常人,映真看着一切,拼死跑到业明身边,准备带着业明逃跑。还没来得及御剑,地上冒出一只鬼手,一把抓住二人的腿,将他们在地上拖行至路简山前。
业明此刻已是重伤,再没有半分力气。
“你觉得自己从未得到庇护,连神明都憎恨?”
接着那只鬼手将二人抛掷半空,半空瞬间又张开几个召鬼阵。阵中恶鬼将二人抛来抛去,几番下来,竟将他们抛回废宅。
此时他们身上以遍布伤痕,四肢畸形地扭曲着,身上几处骨头也被捏碎。
映真先受不了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痛快?”路简冷笑,眼底尽是杀意。
“我痛快了才叫痛快。”
路简提起奄奄一息的映真,“知道想锦鲤许愿,是要付出食骨的代价吗?”
业明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动了一下,浑身剧痛根本无力阻止。
“你们二人早该死了,不仅没有被取走尸骨,甚至像人一样活着,难道不曾怀疑过吗?”
路简不需要他们回答,继续道:“锦鲤吃了你家人的尸骨,便不再向你们索取报酬。它们甚至你家人原本的寿命,转到你们身上。可惜,身体没死,心却烂透了。”
说完,他将映真扔进了化骨池。池中锦鲤迅速反应,很快便将映真的尸骨分食殆尽,只留一副皮囊浮在水面。
路简是真的要将他们虐杀至死。业明想逃,却没办法移动半分。
“想不想知道,化骨池的滋味?”
路简像看蝼蚁一般,看着业明。他手中聚起一团和气,一步一步向业明走去。他伸手掐住业明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起。手上的黑雾浸入皮肤,业明感觉浑身的骨头仿佛被融化。
“路简!”
路简一顿,理智终于回笼,是燕尧的声音!他急切地想周围扫视一圈,却没有发现燕尧的身影。
趁他放松警惕,业明挣脱桎梏,向一旁滚去,他此刻已没有胜算,只想逃命要紧。然而事与愿违,路简发现了他的动作。
业明身测出现一个黑洞,黑洞中一双双猩红的鬼眼,正紧紧盯着他。厉鬼们似乎意识到可以从洞中出去,拼命向外攀爬,而然还未到洞口,一股力量将业明和厉鬼一同吸入洞中,随后黑洞也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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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祸端,皆因非人之物
荼蘼 非人之物8
“路简,你……”
路简回头,看到不知何时赶来的崇予。
崇予震惊不已,“你竟然将鬼界撕开,你知道后果吗?”
路简看到熟悉的人,疯了一样抓住崇予,“崇予,你看到燕尧了,他刚刚就在这里,可我找不到他了。”
崇予疑惑道:“燕尧?是谁?”
“就是一个很漂亮的人,是个男的,你见过他的!”
崇予以为他分不清现实,“路简,你是不是中了幻术?”
“我没中幻术!他在的,大半个月前在平城,你看见他了,还有在旭家庄和伏念山,你见过他的!”
崇予看路简疯狂的状态,不敢刺激他:“好,好,我见过他,见过他。路简,你冷静一下。”
路简表情凝滞,崇予忘记了燕尧,他当他疯了。
路简也想冷静,却怎么也无法平静:“我们去平城,平城里很多人都见过燕尧。还有悦人,她一定知道燕尧在哪。”
崇予终于想起正事,“说起来平城不知为何无法进入,你能进去??”
路简道:“能进去,我留了传送阵。”
事不宜迟,二人通过传送阵回到平城李宅。
蜀茴担心他们出事,一直守在阵旁。路简几乎是冲到他面前,“蜀大夫,燕尧回来了吗?”
蜀茴疑惑地看向崇予,崇予摊手摇头。“路简,你是不是受了刺激,记忆错乱了?”
路简脑中轰然一声惊雷,蜀茴也不记得了。
“悦人呢?他在哪?”
“悦人在房间……。”
路简立刻想房间冲去,蜀茴才说出后半截:“又陷入了沉睡。”
路简立刻冲到悦人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陆湜惊觉,警惕地看着路简。
“爹,悦人呢?”
陆湜看他没有被邪灵附身,放下心来。“她再次陷入沉睡。”
路简崩溃,又将希望转移到陆湜身上,“爹,你记不记得燕尧?”
陆湜直接道:“不记得。他是谁?”
路简又想起了戏台,戏台很多人都见过燕尧表演,他们一定记得!
他又飞速赶往戏台。今天的戏已经结束,戏台下还围着几十人,是今天准备离开平城的人。
人们一见到路简,立刻围上来,纷纷道:“道长可算来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路简见人们还记得离开的事,大喜道:“你们有没有看见,这几天跟我一起接你们离开的人?”
“道长忙傻了吧,这些天一直是你一个人呐。”
路简抓住那人,他快急哭了,他指着戏台,“怎么是我一个呢,还有一个呢,他长得很好看。对了,那天他还穿着女装在台上表演。”
有人以为出了什么事,路简用这种方式开玩笑,好让大家宽心。
“穿着女装?哈哈哈哈,那得多别扭呀。”
路简道:“很好看的,你们还看玩笑说,他要是个小娘子,一定娶回家中当老婆。”
众人这才意识到路简不是开玩笑,他们以为路简累到疯魔,担忧道:“道长,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今天就算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我没疯!”
路简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看到戏台上还未收起的绳索架子,那时燕尧曾经表演过的道具。
他跑上戏台指着架子道:“当日他就……”
他就怎么了?路简顿住,有什么东西被尘封在记忆底端。
燕尧那天真的来了吗?或者说,这些天燕尧都也跟他来了吗?他想不起来。
路简试图唤醒人们最后的记忆:“你们一定能记得的,燕尧长得很……”
他长得很好看?脑海中的脸开始模糊,路简不确定,他不记得他的样子。
路简突然觉得眼前的东西都是假的,他一定是在做梦,做一场没有燕尧的梦。一定是织梦仙困住了他,他想赶紧醒来。
路简疯了跑回李宅,他回到房间掀开被子躺下。他不停地劝自己睡过去,这样的梦他一刻也不要经历,他冷静下来一定可以醒来。
他又睁开眼,因为他猛然想起,谁说过他可以改变梦境的细节。
那他是不是可以在这场梦境中,把燕尧变出来。
路简想着又兴奋起来,他又跑出房门,却没有找到燕尧。
路简抓住恰好经过的蜀茴,再次问道:“你看到燕尧了吗?”
蜀茴忍无可忍,“路简,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燕尧!燕尧!你看到他了吗?”
蜀茴抓住路简的胳膊,就要探他的脉息。路简甩开他,他适当冷静了一些。眼前的一草一木如此逼真,难道这是悦人的梦境,所以他无力更改?
蜀茴到底是医生,知道不能刺激他,顺着他的话说:“路简,燕尧是个什么样的人?”
路简看他愿意听自己将,立刻来了精神:“他是个……”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路简迟疑了。
蜀茴看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以为路简快要冲出魔障。他道:“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不是,他……”
他是谁?他叫什么?
路简瘫坐在地上,他也忘记了。
路简回到房间,再次躺下。他什么也不想,就像赶紧离开这场梦境,不就便昏睡过。
一夜过去之后,面前还是李宅,好像少了什么,路简说不上来。院子里突然跑来跑来一个人,见四下无人又要往池子里跳,路简伸手捞住他。脑海中划过一个身影,跟他做过同样的动作,把人从池塘边拉开。
是谁呢?
路简转而想起重要的事,便拎着那人去找蜀茴。
蜀茴正在喂药,开门的时候不慎放跑了一人。他看路简来了,便支使他:“快来帮忙。”
路简把人拎道屋里,关上门。
“今天怎么回事,这么难搞。”
蜀大夫随口抱怨,路简顺口回答:“因为少了个人。”
“什么?”
蜀大夫以为路简还魔怔着,立刻警觉。
路简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少了人?少了谁?
好像不久之前,谁跟他一起在这儿给蜀茴帮忙。
可是,是谁呢?
“没什么,大概没睡醒。”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头莫名有些微涩。
“对了,这些人不是被邪灵附体导致痴傻,而是邪术。”
路简将昨天的事跟蜀茴说了一遍,他说得磕磕巴巴,有些地方模糊不清,昨天的一切仿佛不是他亲身经历的。
蜀茴看路简的状态不好,便坚持让他回去休息。
然而路简没有去休息,他到悦人的房外,等着悦人苏醒。他觉得自己有事情找悦人。
然而悦人一直没有醒。所有人都感觉出路简的异样,蜀茴每天忙着治疗那群痴呆儿,没空理他。陆湜和崇予不想去刺激路简,尽量不去提。
他依旧去戏台出接人,只是不再看戏。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路简除了觉得不真实,也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天他闲来无事,打扫了李宅上上下下。他想让自己忙碌起来,然而当他打扫某个房间时,发现有人住过的痕迹。
可谁住在这里呢?
路简翻出一把漂亮的罗扇。那罗扇特别扎眼,好像极力在彰显自己的存在。
路简拿起扇子,猛然想起,下元日到了。
邪灵不再作祟,痴傻的人也慢慢痊愈,平城恢复了部分安宁。城门依旧出不去,可人们的生活已经开始继续。
今年香烛店的生意特别好,人们都想给祖先多烧点纸,保佑家人在这场灾难中平安无事。
路简也买了很多纸钱。他回到李宅,找来一个铜盆,天还没黑就开始点火。路简就在火盆前,看着手中的扇子。
陆湜觉得不能再放任路简。蜀茴提前跟他打过招呼,陆湜没有斥责他,而是像朋友一样坐在他身旁,关切道:“烧纸给谁?”
“烧给艳娘和……”路简想不起另一个人是谁,改口道:“烧给艳娘。”
“艳娘是谁?”
“艳娘是逸香阁老板。”
“你认得她?”
路简道:“认得呀,我们之前不是过了旭家庄吗?旭英的前妻叫柳儿,她便是艳娘。”
陆湜以为路简正常,正要松口气,“你是给她烧纸?”
“不是。”
路简想也没想,说完又发觉问题。他烧给艳娘,艳娘是柳儿,他却不是给柳儿烧纸。
这些天的异样被无限放大,路简终于绷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天一直这样,我总觉得缺了一块儿,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好像是真的,但有好像是假的。”
陆湜见他状态仍旧不好,不想再刺激他,他安抚道:“路简,你冷静,你累了,去休息吧。”
“我不累!”路简突然恳求道:“爹,你帮我想想,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或者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陆湜正要打晕路简,一直冰凉的手阻止了他。
是悦人,她刚刚醒来。
路简想起自己有事要找悦人,话道嘴边又想不起来。
悦人看他欲言又止,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路简飞速扫了眼庭院和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对,好奇怪,我在干什么?”
一滴泪水从脸庞划过,路简不好意思道:“我怎么还哭了,怎么回事?”
他伸出手要擦掉眼泪,看到有种的罗扇,又一阵疑问:“我手里怎么有把扇子?这是谁的东西?”
路简在众人眼中来回巡视,却发现无人认领。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拿着女人的东西有点难为情,他随意松了手。
身下是正在燃烧的火盆,路简只是想放开,并没想毁掉东西,赶忙伸手去够。
一只苍手先他一步,抓住罗扇。路简抬眼看见是悦人,低头便要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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