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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豆沙殿下的西芋
也是因为这种平衡,即便应龙给她造了心脏,在心脏拿出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就会被哺邪草占据,彻底变成一具死尸。
悦人早就死了,那声保重,即是永别。
路简顿感胸口窒息,抽了好几下细气,怎么都不顺畅。他深吸了一口终于将气喘平,然后抬起头凝视着天空。
燕尧担心他,忍不住劝解道:“路简,想哭就哭吧。”
“我不能哭。”路简呜咽道:“她做这多只是为了让我笑,我怎么能哭呢?”
头顶烈日晴空,脚下满目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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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心情难以描述,一边是为悦人,一边是为自己的渣文笔





荼蘼 故事的始终9
平城在千里之外,有了缩地符,顷刻之间便能赶到。城中一片寂静,整座城池像是一座巨大的陵墓,埋葬着无数怨魂。
怨魂并未死透,路简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将人救回。否则时日稍长,水米不进,这些凡人早晚要死。可眼下一个个进入这些人的梦境,显然来不及。最快的方法是找到崇予,然而崇予早有防备,找他也不容易。
陆湜从怀中抽出一根凤凰的尾羽,道:“之前崇予让我去找凤凰的尾羽,我便潜到他的寝殿偷了一根,这个应该能够找到他。”
这个当然能找到崇予!他有再厉害的藏身术法,只要有他身上的东西作为媒介,对路简而言找人不算难事。
他施术之后,羽毛立刻飞向最近的一个房屋。他们跟上,打开门便看到屋里一人正躺在床上酣睡,羽毛飘忽落在那人的头顶。
“他是崇予?”路简疑惑,那人分明是平城的居民,他虽不认得,但经历这么事情后,多少有些印象。
接着羽毛再次飞起,飘飘荡荡飞向隔壁的房间。隔壁还有一个睡梦中的人,羽毛也在他的头顶停留片刻。那跟羽毛却跟串门似的,带着他们把沿街的房屋挨个走了一遍。他们走到五个房间,眼看着羽毛飘远,谁都没有继续跟着。
看到如此情景,路简有了猜想,只是不敢确定。他道:“它是想告诉我们,崇予在这些人的脑子了吗?”
“是梦里。”燕尧纠正他:“恐怕,崇予也进入了梦境。”
路简道:“他同时进入这么多人的梦境?”
陆湜道:“也不是不可能,最初没有那么多织梦仙,悦人也是同时控制多人的梦境。”
燕尧提出另一种可能:“也有可能,是这些人共同进入一个梦境。”
路简更不敢想象,他道:“那岂不是很混乱?且不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梦境,追踪术追的是实体。”
众人面面相觑,实体进入梦境,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燕尧十分了解梦境,最快反应过来:“会不会跟织梦仙那次一样,我们进入平城的那一刻,就进入了崇予的梦境。如果这一切本身就是梦境,再不可能的事都能实现。”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连自己进入梦境都毫无察觉,真的太恐怖了。
没时间继续耽搁,路简立刻道:“这算个好消息,若真是梦境,我们也不用担心时间问题。毕竟梦境的时间,比现实快得多。现在我们要分两拨,一波进入人们的梦中,将他们唤醒。一波留在这里,继续寻找崇予,万一这不是梦,他一定就藏在城中某处。我是一定要进入梦境的。”
燕尧立即道:“我跟你一起。”
蜀茴犹疑不定,陆湜道:“我留在外面吧。蜀茴救过不少平城人,他的话比较有威信,让他跟你们一起去。”
陆湜的话有道理,蜀茴也首肯:“好。”
既然已经分配好,事不宜迟。天寒地冻,他们不能就躺在地上。当即回到李宅,找到最大的卧房,房中一张大床和一个矮塌,刚好睡下三个人。路简和燕尧躺在床上,蜀茴独自躺在一旁的矮塌。
路简看向身侧的燕尧,明知要前途凶险万分,心中却无比安定。他开玩笑:“没想到第一次与你同床共枕,竟然是这般情形。”
“希望这第一次,不是唯一一次。”
燕尧闭着眼睛,脸上浮现浅浅红晕,如被朝露打湿的花朵,分外娇艳。路简曾幻想过燕尧羞愧的模样,都不如眼前的美景动人,他终于得偿所愿,满意地阖上双眼。
路简推了一把,险些倒在地上。好在人群拥挤,不留一丝缝隙,不过他撞到了身后的人。
那人凶道:“挤什么挤!你……”
那人还要继续骂,他低头看到路简,转而又惊喜道:“路道长,你回来了!”
路简感觉自己被挤得双脚离地,加之气味混杂,令他窒息。他气息不匀,说话也不平稳,断断续续道:“这……怎么回事?人怎……么这么……多?”
那人道:“过年呀,所以热闹。”
路简好不容易挤出一方小天地,气终于喘匀了。他道:“平城有这么多人?”
那人道:“这多亏了路道长呀,你们解决了平城的困境,城门打开,今年还来了不少外乡人。平城好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路简立刻明白,他口中的外乡人,是除平城外各地被困在梦境中的人。他道:“过年你们不走亲戚串门的吗?怎么都上街?”
那人知道路简是外乡人,耐心解释道:“大年初一游神巡街,大家都出来迎神仙呀。”
路简曾经与燕尧曾参与过,的确人脑非凡。思及此处,路简又在人群中,寻找燕尧和蜀茴的身影。他双脚一抻,稳住身形,借助过人的身高,想四处张望。然而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乌泱泱的脑袋。
“道长你找谁?”
“燕尧,你见过他吗?”
蜀茴想起燕尧,那这个人也应该想起,路简终于不用再人前避讳。
那人指着远处:“那个是不是,他好像也在找你。”
路简顺着那人的指引,一眼就看到被人潮冲得晕头转向的燕尧。他丢下一句“谢了”,便向燕尧挪去。然而人群动的比他快,燕尧被冲得越来越远。
路简心里着急,直接挪向街边,三两下翻到房顶,想通过房顶避开熙攘的人群。然而房顶上还有一人,路简看到他停住脚步。那人身长玉立眉目温和,悲悯地看向街上众人。
崇予收回目光,转向路简,道:“你来了,你看我这梦境做的如何?”
路简道:“跟真的一模一样。”
路简说的实话,崇予的梦境跟悦人的一样细致。倘若他们真的在进城的一刻,便已进入梦中,恐怕他造梦的能力比悦人还强。
“听说在逼真的梦境中死去,现实中也醒不了。”崇予说这话时,眼中疯狂,看上去十分恐怖。他很会回复正常,问道:“你应该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两个呢?”
路简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向着人群中挣扎的燕尧,道:“被人群冲散了。”
崇予道:“还有一个是悦人?”
路简忍下鼻头涩然,道:“悦人……我娘不在了。”
崇予见过悦人的状态,并不意外。他道:“你在难过?你变回来了。”
“嗯,变回来了。”
“我就知道。”崇予道:“悦人肯定有办法。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破解不了的,只有她自己下的诅咒。你经历那么多磨难,甚至险些被我杀死,她很难不往诅咒上想。”
路简眼睛胀痛,泪水再也藏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悦人道最后一刻,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这一会儿功夫,燕尧彻底被人群湮没,崇予感慨:“平城是热闹了些。”
路简拂袖擦干泪水,平复好心情,问道:“为什么是平城?”
崇予看向远处,那边的人群最多也最热闹。人群中央是迎神的队伍,一群壮硕的男子,正抬着各方神像,威武庄严慢慢走来。
路简继续道:“怨灵封城,鬼门大开,以及千年之前的灾害,这些事情发生在平城,并非巧合吧?”
“路简,”崇予眼睛随着游街的神像,慢慢移动,他沉沉道:“你有没有想过,故事开始的地方,不是伏念山,也不是渡缘镇,而是平城。”
“什么?”路简跟不上崇予的思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讲故事。
崇予不理会他的疑惑,继续道:“瑾儿出生的时候,因为受到鬼车的诅咒身体残缺。我母亲给她洗魂,一次次失败,神力不断被削弱。终于有一世,瑾儿有了健全的身体。可她的魂魄太虚弱了,那一年平城新年,我母亲便将瑾儿的神像游神的队伍中,希望通过人们的信仰,滋养她的魂魄。”
“可是,”崇予目光一紧,神色十分不悦,他道:“平城人失手将神像摔落,掉在地上摔得稀碎。这小小的失误,让一切都前功尽弃。瑾儿本就虚弱,承受不住神像破碎带来的冲击,本来就要魂飞魄散,我母亲用最后的力量才堪堪保住她。可她还是死了,她的死与花爷无关。”
“我一气之下给平城降下灾害,眼看平城就要撑不住了。恰巧那年弗念出山路过平城,让庄稼提前成熟,救下了平城人。于是我命令陆湜击杀弗念,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事。我也曾想过放下,可是看着瑾儿受苦,我真的放不下。几百年前是我告诉郭衍,开启鬼门的方法。只要平城人死光,就可以平息我的怒火,我就能彻底放下。然而事与愿违,你阻止了那场浩劫。”
“你明白吗?”崇予目色凄然,却无比激动:“如果没有平城人,我母亲不会死,瑾儿不会洗魂失败,弗念不会死,花爷不会死,悦人更不会死。所有人都会好好的,这一切,都是平城人的错!”
路简愤然指着下面的众人,道:“那其他人呢?你为何还要把其他人卷进来?”
崇予道:“因为我需要观众。平城人不是爱看戏吗?不如让他们亲自演一场。可怜的平城被邪灵入侵,人们长睡不醒。他们在梦中经历恐怖的死亡,同样也在现实中死去。其他无辜的百姓本以为在劫难逃,神鸟鬼车出现,解救被困在梦中的世人,赶跑了邪灵。存活下的人们到处宣扬,人们感怀鬼车的救命之恩,再次将鬼车奉为祥瑞,鬼车的诅咒也因此得到平息。多好的戏码,演员和观众都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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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始终,就是讲清楚一切的缘由。我跟我哥说的时候,他竟然说我的故事很乱……
我觉得是我讲得乱,故事并不乱。




荼蘼 故事的始终10
说不过,只能打。路简刚召出蘼芳,崇予一挥衣袖,路简便被一阵罡风扫落下房顶。游神的队伍刚好路过,路简撞到其中一个抬着神像的辇骄,神像掉落当场摔碎。
欢呼的众人霎时安静,惊恐万分盯着路简和神像。
大年初一摔碎神像太不吉利,简直是对神明的大不敬。人们害怕招致祸端,本应该惩罚路简,可偏偏路简对平城有恩,人们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他摔碎了神像,亵渎神明!”几个外地口音的人,不知路简与平城的恩怨,带头喊了出来。
平城经历过几次灭顶之灾,对灾祸早就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人们惊恐道:“不吉利,太不吉利了。”
路简突然被人拉出人群,正是戏班的老班主,他道:“趁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快跑。”
然而还是晚了,人们已经锁定路简,纷纷叫嚷:“亵渎神明,罪不可赦!”
平城人还没想好要如何,外乡人凑热闹道:“把他杀了祭神。”
这一下,平城彻底炸开:“对,不是我们的错,把他献给神明,让神明处置他!”
老班主看向人群之外,惊叫道:“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老班主趁机推了路简一把。路简被推出人群,还没站稳,便被人拉起狂奔。路简抬头一看,正是燕尧,刚才应该就是他跟老班主打眼色把他救出来
人们反应过来被骗,立马追上去。然而处处都是人,他们知道路简打碎神像后,也纷纷加入追赶的人群。身后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围追堵截。对方人多势众,路简和燕尧被堵在一个岔路口。
“诸位冷静。”路简道:“你们都在做梦,那个神像不是真的,你们只要醒来,就会发现一切都没发生过。”
“什么神像不是真的,你不仅摔了神像,还公然侮辱神明!”人们不满叫嚣,他们显然没听到做梦那句。
“杀了他祭天。”外乡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劲儿起哄。
平城人受到鼓舞,却也不敢直接说杀人,只道:“把他交给神明处置!”
“你们要做什么?”
蜀茴从人群中挤出来,严厉道:“别忘了邪灵封城,就你们的是这位路道长,而不是神明。”
蜀茴果然有些威望,只说了一句话,便让众人稍稍冷静下来。然而蜀茴的威信远不及神明,平城出来一位拄着拐老者,颤巍巍道:“蜀大夫,我们知道您是平城的恩人,但这件事情请你不要插手。”
阿成也从人群中跳出,激动道:“可道长他们也是恩人。”
“你们年轻人别瞎掺和。你们根本不知道,摔碎神像的后果!你觉得那些辇骄为何加上一层防护,这都是前人的训诫。平城就是因为摔碎神像,才招致如此祸端。你明白吗?”
老者越说越激动,用拐棍使劲儿杵了几下地面,发出哐哐的响声。
阿成不服:“难不成真的有神,让他出来见我!”
老者道:“你说什么梦话,神像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梦话!一句惊醒梦中人,路简道:“是不是让你们看到神,你们就相信一切都是做梦!”
众人只听到了前半句,以为路简被吓疯了,他们道:“有本事你让神仙显形,刚好让神仙处置你!”
让神仙显形路简做不到,可这是梦境,他能更改梦境的细节!
“好,就这么说定了。”路简笑道,他打了个响指,刚才被人们遗忘的其他神像,被转移到身前。人们看到路简的神通,一时间鸦雀无声。
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敢置信道:“我不会在做梦吧?”
路简立刻道:“你就是在做梦!”
“做梦?”众人惊讶。
人们听道了,他们开始怀疑了。路简信心多了几分,不过让神仙显形有点难。除了崇予、陆湜和悦人,他没见过其他的神仙,但平城人都见过他们,根本不会相信他们是神仙。应龙那种话痨更不行,太不符合神仙的威严了。
思来想去,他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辇骄上的石像突然开始晃动,人们察觉动静看向神像。几座神像瞬间脱离辇骄,悬浮于空中,吓坏了众人。
“神仙显灵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跪下,对着神仙磕头求饶。
“抬起头来。”
众人听到头顶传来声音,保持俯身跪地的姿势,抬头看向石像。
燕尧觉得着声音十分耳熟,对这路简耳语道:“这是应龙的声音?”
路简低声道:“对,借他的声音一用。”
神像用颜料画出的眼珠转了一圈,像是扫过众人,并未半分神威,反而诡谲异常。“你们可知我们为何显灵?”
众人被吓破胆,哪里敢跟神仙对话。有人胆大,直起身来指着路简道:“神仙大人,是他,是他摔碎了神像,您要罚就罚他一个人!”
众人一定,纷纷附和,磕头求饶道:“对呀,不是我们的错,是他干的。”
“愚昧!”神像怒斥:“我说要惩罚你们了吗?”
“那您是……”胆大的人不敢再妄自猜测。
神像道:“我显灵是为了告诉你们,你们在做梦。神仙显灵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会在现实中出现。你们还不快醒来!”
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人们惊悟:这是在做梦!人群中有人想泡沫一样破开,消失得无影无踪。人群越来越稀疏,最后一个人消失时,周围的景象顷刻倾塌。
路简睁眼,又回到了平城的房间。燕尧和蜀茴也醒了过来。外面传来房门打开吱呀的生硬,平城过分寂静,有点声音就会特别明显。声音接二连三不绝于耳。然后又是脚步声,有人陆陆续续走到街上。最后是人声,大家看到梦中出现的街坊邻里,互相庆幸劫后余生。
陆湜就在旁边等他们醒来,他道:“我没有找到崇予。”
燕尧奇怪道:“难道他不在梦中?”
织梦仙自然可以选择是否进入梦境,悦人和芯蓉都不曾进入自己编织的梦境。
“他在。”路简笃定道:“我看到他了,我肯定就是他。”他终于体会到,悦人曾经说的那种“就是知道”的感觉,没有任何缘由,答案便是如此。
梦境破碎,所有人都从梦中醒来,毫无疑问,崇予也回来了。可问题又来了:眼前这个世界是否是梦境?
如果不是梦境,那崇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如果是梦境,那这场梦境无疑更接近现实,连路简都不能说服自己,更遑论说服他人。
燕尧道:“你有办法让我离开这具身体吗?我割破手试试便知。”
路简就算永远呆在梦里,也不愿燕尧受伤,立刻反对:“不行,万一跟上次一样血流不止呢?在梦中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燕尧道:“那你说怎么办?万一真是梦境呢?若你也觉得这是现实,又要如何改变呢?”
路简想到:“我们再找一次崇予,如果他也出来了,一定能找到他。”
“好主意!”蜀茴刚应和完,又丧气道:“可羽毛已经飞走了。”
陆湜抽出羽毛,道:“我在戏台那边看得到的,顺手就带回来了。”
路简惊喜:“太好了!”
蜀茴没经历过梦境,又产生疑惑:“不过,如果这真是梦境,他一定不会让我们找到他的。”
“非也。”路简道:“这若是现实,毫无疑问我们会找到他。而这若是梦境,他更得让我们找到他,否则就会被我们察觉偏离现实。找到他我们还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但如果确定这是梦境,我们就能再次救出众人。”
真实的梦境的确毫无想象力可言,但这样梦境稍有一点偏离现实,就会被察觉,反而不好维持。所以悦人和崇予,才会在梦境中重现所有的细节。
现在万事具备,之前追踪。路简再次燃起追踪符。这次羽毛目标明确,不再飘忽。路简跟着羽毛刚走到街上,立刻被人认出。
“这不是路道长吗?”
众人一听,蜂拥而至,将路简他们团团围住。路简眼看羽毛就要飘远,着急道:“诸位,好久不见哈,我有急事,回聊。”
人们并没有散开,梦中的老者站在人前,愧疚道:“对不起道长,我们……嗐,是我们不好,道长不要怪罪。”
人们应和:“是啊,道长,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那羽毛已经拐弯,消失在视野,路简更急了,忙到:“我没放在心上,大家让一让。”
人们还是没有让,继续七嘴八舌围着路简。燕尧机灵,立刻道:“你们说什么呢?大家睡了一觉怎么奇奇怪怪?难道再梦里做了什么对不起路道长的事?”
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梦里的路道长可能不是真的!就跟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外地人一样,平城也没有出现外地人。大家立刻讳莫如深,向后退了一步,机警道:“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的事!路道长不是有事吗?别耽搁你了。”
谁也不敢承认,他们在梦中企图让路简祭天。
路简不再耽搁,立刻向羽毛飘走街角跑去。但还是晚了一步,羽毛消失了。
这下可糟了,现在找不到崇予,也无法判定出现在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路简灵光一闪,突然对众人大喊:“你们在做梦!”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即笑道:“道长你怎么跟梦里一样,我们已经刚醒。
路简高兴地来对燕尧道:“是现实,他们不相信,但是我能说出这句话。”
“不是。”燕尧泼了一盆冷水,“恐怕是因为人们刚醒,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所以就算你说这句话,他们也不排斥。可如果等他们排斥再警醒,就来不及了。大家的处在同一个梦境中,并没有形成各自的结界,意识相当于裸露在崇予面前,这会非常危险。”
路简明白这点,可上次织梦仙将悦人拖入梦境,分明是被悦人攻击了意识。他问:“我们在崇予的结界中,难道不是他的意识暴露吗?”
燕尧非常不冷静,焦灼道:“如果这是崇予的梦境,他的意识也会暴露,可我们谁能侵入他的意识?更何况这可能只是他为别人编织的梦境,他本人根本不在此处。无论是那种情况,对我们都非常不利。”
燕尧的状态很奇怪,路简觉得他有些陌生。路简道:“你好奇怪,我们明明还不确定,但你一直往梦境的方向引导。”
燕尧情绪激烈,声音陡然变高:“我引导的分明是最恐怖的方向,我们永远也分不清梦跟现实。”
燕尧的确不对劲,看上去焦灼不安,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路简立刻醒悟,燕尧已经因为分不清现实跟梦境,时时猜忌身边的每一个人,而开始神经紧张。他也因此开始怀疑燕尧。
试想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是本人……路简不敢细想,他觉得毛骨悚然。如果分不清梦跟现实,他的余生会在没完没了猜忌中度过,连最亲近的人都要怀疑。
路简承受不了这样的猜疑,无论是梦还是现实,这样猜忌势必会令他们走向毁灭。现在唯一的办法,是确定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路简的迅速思考,眼珠来回移动,试图找到突破点。他看到一旁的陆湜,突然激动道:“对了,织梦仙无法重现自己认知外的事实!爹,你可以让我们在见到应龙吗?崇予没见过应龙,他一定无法重现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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