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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纨绔同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月咸鱼
宁老爷捂住心口,在家丁和宁玖的搀扶下稳住身子,气道:“是不是那臭小子在外面惹了事?被仇家暗算了?”
想起以前宁怀风在外头做生意时也曾遇过险,宁老爷更觉心惊胆战。
“没有,三哥是为了救……”
宁玖正要开口,忽见人群中走来一人,一身蓝色长袍将身材衬得笔挺,却是魏凌霄的二哥,西宺的二皇子魏凌峰。
宁老爷见他上前来,一眼便觉此人身份不凡,还未来得及开口,便有侍卫上前来道:“这是当朝二殿下。”
宁老爷忙拉着宁玖跪下行礼。魏凌峰将他扶起,道:“宁老爷,宁三公子乃是我密卫军首领,今日他因公殉职,我特将他送回府。”
言罢,身后侍卫队忙让出一条道,三五人推着一辆有些简陋的木板车,车上躺着的人被一面白布完全遮住,便是他口中所说的宁闻风。
宁老爷的视线有些飘忽的落了上去,似是反应了许久,才拉着宁玖往那木板车靠近。
似是面对一堆烫手的炭火,颤颤巍巍的靠近,迟疑着又收了回去。
这般反复了几次,终是忍住,将那白布捏住,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猛地揭开。
一张被烧得分不清五官的脸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早有家丁忍不住犯呕,宁老爷双眼通红,捏着宁玖手臂的手下意识的用了些力气。
他转身,鬓角染白的青丝刺伤了宁玖的眼睛。
“二殿下,犬子能效忠殿下乃是他的福气,奈何犬子福气过浅,如今殿下屈尊送他尸骨归来,草民代犬子谢过殿下!”
“宁老爷快请起。”魏凌峰忙上前将人扶起来,“三公子一片忠孝之心,我又如何忍心看他尸骨被贼人曝尸荒野?宁老爷还请节哀,三公子的后事,我必会亲自命人打理。”
“二殿下为犬子忧心,草民不胜惶恐,只是犬子生前与草民关系如同水火,如今他丢了性命,我这个做爹爹的,只想亲自为他最后做些事情。”
魏凌峰轻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也不好夺了宁老爷这做父亲的心愿,不过若是有何难处,宁老爷尽管开口便是。”
宁老爷忙点头应下,忙躬身相送。
宁玖忙跟着行礼,视线落到在一旁踌躇的魏凌霄身上,见魏凌峰强行扳过他身子将他带走,虽有疑虑,却抵不过面前事态。





我的纨绔同窗 chapter96
宁闻风的尸身被小心的处理了一番,擦去了陷入皮肉里头的污垢,又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这才被敛入棺中。
而这些事情,竟全是宁老爷亲自做的。
他从前总说宁闻风贪玩好事,对这个儿子满是嫌弃,如今人没了,还落得这么个尸身难辨的下场,他这当爹爹的,愣是整宿都睡不着。
宁玖一直陪着宁老爷守在灵堂,待半夜之事,才被另外两位哥哥劝着去房中小憩了一两个时辰。
府中连夜挂上了白绸,下人们腰间都缠了一条白腰带,虽未来得及对外报丧,可宁府三少爷去世的消息,马上就传遍了封荥城。
翌日,还未过辰时便有人上门吊唁。
宁老爷心力交瘁,拖着疲累的身子于灵堂前接应,来者皆是他原本生意上的好友,宁怀风自是认识,忙跟着上去接应。
“天妒英才啊!宁兄和公子还请节哀。”
宁玖跪在灵堂边烧着纸钱,来来回回听到的都是这些话,看着来吊唁的人来来往往,一颗心也早已麻木。
跪了约一个多时辰,忽听门外一声高喊:“八斗院薛陆离公子,携弟子前来吊唁!”
宁玖呆愣的抬头,见薛陆离身着素衣,在灵堂中俯身三扣,待点香罢,才犹豫着走到宁玖跟前。
依照规定低头行了扣礼,宁玖抬头,见他身边跟着的正是前来吊唁的林月桓与凤家兄弟,突然忆起从前之事,不由悲从中来。
“九九,节哀。”
林月桓眼角泛红,语气里尽是惋惜:“前阵子他还带着你一起去八斗院给我助威,这才过了多久……哎,谁也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九九,你可莫要过于伤心。”
“是啊九九。”凤栖沉默片刻,也跟着附和道:“闻风哥哥生前最疼爱你,你可莫要伤了身子。”
宁玖如今已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心中阴郁,便也难做出别的表情来,只压着嗓音低低说道:“薛先生和诸位师兄还记挂着我三哥,我不胜感激,今日先生与诸位师兄过来,我却不能以礼相待,实在是有失体面,还望先生与师兄见谅。”
“可千万别这么说。”林月桓道:“什么礼不礼的,我们之间,哪里还要这些俗套的礼数,今日我们来,便是要看看你。”
宁玖点头,正要开口,忽听门外传来一声:“城西李府小姐前来吊唁!”
城西李府?那不是……
没想到宁闻风生前屡屡嫌弃,又最怕娶的女子,却在得知他去世的消息后只身前来吊唁,两人只有婚约在身,却并未成亲,她这般所为,也算是情深义厚了。
正愣神时,只见门外走近来一位白衣女子,梳着极简的发髻,头上未戴珠钗,只一根白色发带系在脑后,将头发轻轻绾着。
再往下看,便是那柳叶眉,丹凤眼,容貌倒是生得无比清秀,只是……
“杜先生?”
林月桓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往宁玖身侧站了站,“这……这不是杜先生么?怎么方才听外头喊她李家小姐?”
宁玖对于此事自然也是震惊万分,她虽然早有所觉这杜先生并非寻常人家的女子,可万万也没想到,她便是宁闻风口中那死活不愿意娶的李家小姐。
这老天倒是真爱拿人开玩笑,同样是比他虚长了几岁的女子,一个被他口口声声嫌弃着,一个被他死皮赖脸缠着,可到头来,这两个人成了一个人,却是那本该知道此事的人,却早已没了知晓的机会。
杜若溪却是没有将视线看过来,只沉着一张脸在宁闻风灵前叩拜,又抬头看了那被幔帐挡住的棺木一眼,这才站起身来,朝着宁玖走来。
“先……先生……”
林月桓与凤栖平日里最怕她,如今她虽换了女装,可周身气势尚在,便也习惯性的紧张了起来。
杜若溪看了他们一眼,轻轻点头,转头看宁玖正要行跪拜礼,忙伸手将其拦住。
“我虽未还与你哥哥成亲,可毕竟是有婚约的,父母亲口应下的事,便做不得假,今日我来,只想与你们一道送他最后一程。”
说罢接过宁玖手中的纸钱,便跪在了香炉边,灵堂两边跪着的皆是守灵人,因为宁闻风还未娶亲,这地方跪着的便是兄嫂和她这个做妹妹的,如今杜若溪这般跪在这里,愣是惊了旁人。
“这……这如何使得?”
正跪在对面的思慕忙起身过来,要去将杜若溪扶起身,却被她躲开。
身为长嫂,本应该是要打点好这些事情,奈何她还有着身子,也不敢有太过的动作,只愣愣的看了宁玖一眼,一时不知所措。
宁玖正要开口,杜若溪似是早已料到一般,道:“你们不必劝我,今日我既来了,便是以他未过门妻子的身份,我送他最后一程,也是应当的。”
如此情深义重,宁玖着实钦佩,既然她执意如此,便也不好拂了她一片好意,便同思慕轻轻交代了几声,也未去阻止。
薛陆离等人见罢,虽有感叹,可奈何这是别人家事,不好多管,便又安慰了几句,便动身告辞。
不过小半个时辰,香炉里面已点满了香火,眼看着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也尽数折返,宁老爷这才带着宁怀风与宁茗风回到灵堂,撞见杜若溪正跪在灵堂边,皆是惊讶不已。
思慕见罢,忙走过去,俯身在宁怀风耳边说了几句。宁怀风听得一愣,将宁老爷拉到别处耳语几句,还未来得及处理此事,外头便进来一人。
那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生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戴虽简,依稀可看得出来身份不凡,他先是在灵前叩拜,又给宁闻风点了香,这才将视线落到宁老爷身上。
“宁兄啊!”
迈着坚实的步伐过去,与宁老爷握手一番,感叹道:“本该早些来吊唁三公子,奈何被琐事缠身,晚了些时辰。”
“李兄。”宁老爷怔了片刻,这才看清来人正是他的旧友,一时感慨,道:“李兄能来,也是我那不孝子的福气。”
这便是那李府的老爷?宁闻风原本的丈人?
宁玖愣了愣,偷偷用视线去打量了一番。
“宁兄可别这般说,我听外头传言说,三公子是为了救八殿下才被东宑人所害,也算是为国捐躯,如此胆量,岂是一般人所能比拟?”
李老爷叹道:“只不过可惜了三公子,这般年岁……”
宁老爷听他提及此事,难免又伤感了一番,正待要开口,李老爷又道:“哎,宁兄节哀。”
猛地叹气摇头,感叹了一番,道:“今日便不在此叨扰宁兄家人了,若溪,你也跟爹爹一块回去。”
杜若溪跪在灵堂边,听了这话却只冷声应道:“父亲有事自己回去便是,我还在替闻风守灵,不便起身相送。”
“你!你说什么?”李老爷大怒,却不好发作,只一张脸被气了个通红。
杜若溪的话说的极其冷淡,虽唤他一声父亲,却没有半分尊重的意思,宁玖此刻跪在她身旁,听闻此言,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气氛突然便僵住了。
宁老爷怕李老爷面上挂不住,忙开口道:“李兄,若溪想为闻风守灵,也是孩子一片心意,要不你便成全了她吧。”
“这……这怕是不妥啊!”李老爷皱着眉头道:“宁兄,我知道此时说这些话不太方便,可是……家女与三少爷的婚约,三少爷曾屡次推却,早已算不得真了。”
原来竟是来退婚的。
宁玖心中冷笑一声,只觉此刻厅堂里满是寒凉之意。
如今人还未入土,在这间灵堂里,曾经以好友相称的李老爷,竟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在此守灵,说出这等话来。
也难怪杜若溪方才对他说话那般冷淡……
宁老爷听得面色一变,一双手在身侧哆嗦了许久,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也心寒了,他面皮艰难的扯动了片刻,道:“犬子先前虽有此意,可此事我与李兄不是都说好了么?如何当不得真?”
他倒真不是要承认这门亲事,毕竟如今自己这儿子不在了,也不好拖着人家这个未嫁的姑娘,只是方才听自己好友那般说,只觉心寒,说出的话便也失了原本的想法。
那李老爷忙道:“即便如此,那如今三公子人已不在,那我家若溪在此守灵也是不合规矩,这传出去了,倒是都以为她嫁入宁家了。”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怕让杜若溪与宁家扯了关系。
宁玖心头感叹一番,开口道:“李伯伯,可否听我一言?”
李老爷闻言,忙转过身去。
“李家与宁家虽曾有过婚约,奈何我这哥哥福气不好,这般一命归天,将李家姐姐撇置一旁实属他不对,李伯伯气他也是应当的。”
宁玖道:“可是李伯伯不知道,我家哥哥与八斗院杜先生也算是有交情的好友,今日杜先生过来送他一程,外头也不知道她是您李家的人,您不在此声张,此事便也不会传将出去,又何来不妥一说?”




我的纨绔同窗 chapter97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无不呆愣。
宁玖在众人探寻的视线中抬起头来,眼尾赤红,“我三哥如今魂未归天,想必也是听到了您方才所言,如今他肉身已去,这婚事自然是做不得数,李伯伯与我爹爹也是有交情的,想必也清楚我爹爹的为人,还请您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让我三哥走的清净些。”
李老爷闻言微怔,心头思忖一番,忙道:“丫头且莫要误会伯伯的意思,哎,也怪我一时感慨,说了些口不择言的话,宁兄,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三公子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也怪我家这丫头没那个福气,害我不能与宁兄成为亲家,也罢,她在此送三公子最后一程也好。”
“那宁兄……今日无便不叨扰了,宁兄还请节哀。”
“李兄慢走。”
宁老爷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忙送李老爷出门。
待人离开,他一脸惆怅的来到灵堂,见杜若溪还在跪着,不免感叹了一番,行至她跟前,道:“李姑娘,我们家闻风也是有负于你,你如此重情重义,着实让我心中有愧。”
杜若溪抬头道:“我与宁三公子婚事未成,宁老爷也不必觉得愧对我,我来送他,也不是要做给谁看,待他下葬后,我便与你们宁家再无关系。”
如此情谊,听得一旁宁玖微愣。
心头情绪婉转千回,还不及去理清头绪,只听身旁传来几声焦急的呼唤,忙转过头去,便见宁老爷正被宁怀风与宁茗风一并扶着,却是已经昏沉了过去。
两位嫂嫂见状,忙起身去帮忙,一番忙碌下,又是请大夫又是送人去房中休息,这灵堂里便只剩了宁玖与杜若溪。
安静了片刻,杜若溪突然开口问她:“你三哥……是如何没的?”
此事是宁玖心中一根刺,每每提及,无不忍受一番内心纠葛,她沉默了片刻,这才答道:“那日我三哥为了救我与灵霄师兄,不惜以身相挡,他只有区区几十人,却要抵挡东宑几百兵士,我与灵霄师兄被人追赶着落下了山崖,幸得一地避难,待第二日得救时,我们便寻到了三哥遇难的地方,那时……”
她哽咽了一番,道:“那时便只看到三哥与那遇难的几十人被人堆在了一个山坑处,想必是那东宑的兵士去山崖下未曾寻到人,一怒之下便防火烧尸,我们赶到的时候,便已经晚了。”
她低头感慨了一番,道:“我三哥从前总不愿娶李家小姐,却对杜先生求而不得,若是他知道你便是李家小姐,只怕……”
话及此处,又是悲从中来,难以再说下去。
相比她的悲伤,杜若溪明显淡然了许多,她眼底一片清明,如同一望无际的草原,既看不见尽头,也辨不清悲喜。
便是这样一个人,宁玖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何对无甚交集的宁闻风能做到如此地步。
若是宁闻风能感知到,那当真是高兴万分。
她叹了一声,正扭头看了一眼被帷幔挡住的棺木,忽听一旁杜若溪道:“九九,在你眼中,你三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能在外人眼中,他是个花花公子,可在我心中,他永远是个好哥哥。”
杜若溪闻言轻笑一声,却是有些无奈:“可在我眼中,他不过是个负心人而已。”
“杜先……”
“九九。”还来不及去解释,杜若溪便打断了她:“若我是你三哥,也不会放下你不管,此事你大可不必自责。”
“那先生为何……”为何说他是个负心人?
“李家那老头子,方才你也见到了,他眼里只有利益,与你们宁家结亲,不过也是图你们宁家的财势。为了他的利益,他可以不顾我的意愿,给我安排亲事,便是在方才我过来时,他还在与人商讨如何赶紧与宁家断了关系,再另嫁他人,你说可笑与否?”
“从前我总羡慕山河看遍,仗剑天涯的侠客,习了这一身剑术,然而便算如此,却也撇不清自己的身份,等我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决意找个人嫁了,这人却为了大义要与我悔婚,为了他的家人,为了他妹妹,他宁愿负我一人,我又何曾冤枉过他?”
宁玖闻言,不由生生愣住,便连这安慰的话也不知为何梗在喉口说不出来。
杜若溪沉默片刻,又道:“我来送他,不为其他,只为来埋藏自己曾经一颗错付的痴傻之心,从此往后,他宁闻风,与我再无瓜葛。”
原来……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些纠缠,只是如今宁闻风一去无回,这些事情,也便成了解不开的结,便算多问,也只会徒增感伤。
杜若溪说要在宁府为宁闻风守灵,便是言出必行,一连三日,夜夜守在灵堂,只在白日里才稍稍合眼小憩片刻。这般挨至下葬日,原本英姿飒爽的杜先生也清减了许多。
宁闻风的墓地选在了宁家后山上,依山靠水,风景秀丽,与渭西河遥遥相望,倒是应了他生前愿望,栖在了热闹之地。
时辰一到,棺木入土,泣声纸钱漫天,黑压压的天色,正酝酿着一场大雨。
因为这场丧事,宁老爷也好几日没好好合过眼,如今人已入土,此事也算是告终,一行人各自怀着惆怅的心思回到宁府,忽见宁府外围了许多士兵,将大门生生堵住。
这才放下的心蓦地又提了上来。
待走近了,那士兵中忽地走出一人来,宁老爷见势不对,忙迎了上去,问道:“官家,这是……”
那人生得横眉竖眼,一看便严肃得很,见宁老爷上前来问,只在他身上扫了一眼,便伸了手出来,没一会儿,有人便将一物送到他手上。
“宁老爷,此物可是出自你宁府?”
他话才问完,宁玖忙将视线落了上去,见躺在他手中的是一块上好的玉,一时觉得眼熟。听那人这般问,难道这东西有何不妥?
正是疑惑,只见宁老爷将那东西拿在手中看了看,沉默片刻,应道:“这东西产自西域,我确实是收到过几块,不过都是好友送给我的贺礼,而且这是极为罕见的玉,因此我也一向珍藏着,不知官家为何会有此物?”
“你自然是不希望这东西在我手上。”那人道:“这东西乃是我在城西一名玉匠那里搜得的信物,宁老爷可别说不知道这东西为何到了那人手里。”
城西玉匠?难不成是……
“官家,你这话说的,老夫确实是不知此事,不知官家今日来宁府,所为何事?”
“你嘴巴倒挺紧。”那人斜了宁老爷一眼,道:“好,今日我便让你有个明白。”
“先前有人暗自与东宑质子勾结,伪造玉符企图挑拨两国关系,险些害八殿下遇险,我奉陛下之命彻查此事,这才查清这人不是别人,可不就是宁府的人。”
说罢邪笑一声,眼里满是恶意:“既然方才宁老爷也承认这东西出自宁府,那此事便已定论。”
“官家,这……此事老夫确实不知啊,老夫一介商人,如何能搀和到两国邦交之事上,此事怕是有误会。”
“还不承认?宁老爷,你也是做了许久生意的人,应当知道怎么做生意方能不可赔本,今日,要么你交出那与东宑质子勾结之人,要么……你们整个宁家,便都同我走一趟吧!”
宁玖听得此言,心中突地咯噔一声。
她先前给萧燃做那玉符时,确实是在城西找了个玉匠,但是她都是小心翼翼伪装过才去的,哪敢留下什么东西给人家做把柄?方才那人拿着的玉,她可是从未交给过那玉匠,他又是如何寻到这里来的?
正要上前,宁怀风突然将她挡于身后,“官大人,你仅凭借一块玉便认定我们宁家有人勾结东宑人,着实让我们好生冤枉,我爹广结朋友,那块玉,他也曾送出去过,说不定辗转途中被人拿去做了不正当的勾当也是正常,你又如何断定一定是我们宁府的人拿了这玉与人勾结?”
“哦,这位想必就是宁家的大少爷了。”那人笑道:“宁大少爷且莫急,我奉皇上的命办事,自是不会冤枉你们,既然查到了你们宁家,必然是有十足的证据,今日只要你们交出人,我直接带人前去一问便知,若是你们一直这般包庇,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才过了一场丧事,又遇到这般事情,着实是宁家的劫数来了,但是此时若是一直这般与人辩驳,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事情闹大,传出去也对宁府声望有弊。
“官大人。”思虑片刻,宁玖开口问道:“若是交出了人,是否不再为难宁府上下?”
“那是自然。”
“那好。”宁玖叹了一声:“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我与你们一起回去。”
“什么?”
宁老爷闻言大惊,“霏霏啊,你莫不是傻了,此事我们没做过便是没做过,我们无愧,大不了与他们一起回去对质便是。”




我的纨绔同窗 chapter98
“爹爹。”
宁玖沉默半晌,道:“你且放心,我相信陛下自有决断。”
“好!宁府四小姐倒是有气魄,既然这样,那便请宁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霏霏……”
宁老爷面色大变,正要将宁玖拉到一旁,却被人拦住。
“既然宁小姐已经认下此事,那我今日便要带她回去,宁老爷若是执意阻拦,那此事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你们……你们这是……”
宁老爷怒上心头,抚住胸口大喘着气,宁怀风忙将他扶住,拧着眉看了宁玖一眼,这才转过头道:“此事官大人想必自有分寸,只是此事未查清之前,还望莫要为难我妹妹。”
“这个宁大少爷大可放心,来人,带走!”
天色暗淡,似是暴雨将至,将周遭气息压的低沉。
宁玖这是头一番见到西宺的宫城,不像影视剧中那般绚丽,反倒像是一座精雕的牢笼,漫长的宫道两边高墙耸立,似是永远走不到尽头一般。
迎接她的是一间阴暗的密室,没有她认知的牢房那般凄惨可怖,却也阴森森的吓人。秘审的场所,隔绝了普通牢房的拥挤和杂乱,安安静静的像是不存在于人间的地狱一般。
在这种地方,便算是死了,怕也是无人知晓吧?
这般密室,用来对付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倒也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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