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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的演技大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发达的泪腺
禁足、抄宫规,这可真是轻拿轻放。
薛妃吸了吸鼻子道:“臣妾有话想说。”
“你说。”
“臣妾左思右想,这会儿突然想明白了,那李苑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挑衅在先,又在赏花宴上暗示臣妾触不得花粉,目的就是让陛下心疼她!”薛妃道。
“所以呢?”苏菱看着眼前冥顽不灵的人,长叹一口气,“本宫问你,就算她是故意的,那兰花是谁送的?苋粉是谁下的?她怎么偏来挑衅你不去挑衅柳妃?你若是安分,她算计你又能如何?”
“再说,你让她起了疹子不能侍寝,你便光明磊落了?”
薛妃气上了头,整张脸都憋红了。
“臣妾与皇后娘娘说这些,也是叫娘娘防着她些。”薛妃说着说着,眼睛也红了,“她不过是随高丽朝贡而来,怎么就偏得陛下喜爱,我们大周的贵女哪个不比她强?”
“对,她还在长春宫唱曲子,她那是唱给谁听?”
苏菱冷下脸,对薛妃道:“本宫知道你自恃名门出身,瞧不上李妃,可是薛澜怡,这不是薛家,亦不是寻常人家的后宅,这是帝王后宫。”
“高丽年年要来朝贡,每三年还有一次大选,今日有李妃,明日还有别人,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可摆清自己的身份了?”
苏菱其实也不知,这一字一句,到底还是讲给薛澜怡听,还是讲给自己听。
薛妃一怔。
“只要她没坏了后宫规矩,陛下想怎么宠她,都随陛下心意。”苏菱又道:“今日是本宫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薛家的功绩,救不了你第二回 。”
薛妃跌坐在地上。
是夜,尚寝局负责掌灯的女史躬身点灯。
苏菱看了她一眼,
这女史看着不起眼,但只要她交代一遍的话,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行事不出错、也不邀功,观察了这么久,这是个谨慎的。
苏菱道:“你叫什么?”
女史道:“奴婢姓鲁,单子一个楣。”
苏菱道:“从明日起,你便接替尚寝局司灯一职吧。”
女史顿了一下,道:“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
女史躬身退下,紧接着,苏菱便在门口瞧见了那玄色的龙纹长袍。
萧聿走过去,坐下道:“今日,辛苦你了。”
苏菱道:“薛妃性子跋扈,确实该好好管教,长春宫那边,臣妾也会照看好,陛下不必担心后宫。”
萧聿看着她,抬手将她的鬓发别至耳后,“你来管这后宫,我自然是放心的。”
苏菱笑着躲开了他的手,“臣妾还没沐浴呢。”
萧聿也跟着笑,“要朕帮你吗?”
苏菱婉言拒绝。
圆月高悬,清风入帘,萧聿从背后抱住她,鼻梁刚碰到她的脖子,苏菱就条件反射般地躲开了。
她语气柔和:“陛下别闹了,臣妾今日真的累了。”
萧聿“嗯”了一声,喜怒不显。
苏菱辗转难眠,直到身后呼吸匀了,她才睁开眼睛,与他这样并肩而卧,她终于明白,何为同床异梦。
明明睡在同一张榻上,明明离的这般近,但变了就是变了。
苏菱将腰上的手挪开,慢慢阖上了眼睛。
默默道:君臣、君臣,从此以后,你我就做君臣吧。
不然,我也会疯的。
同样的姿势,秦婈和皇帝一同醒来。
第55章 君臣 他竟从不知她要的是什么。……
君臣、君臣,从此以后,你我就做君臣吧。
萧聿的耳畔不停回荡着这句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理清梦境与现实。
梦境像是一面镜子,让他置身于过去,看清了所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枉他自以为足够了解她,自以为他将最好的都留给了她……可笑的事,他竟不知她要的是什么。





宠妃的演技大赏 第68节
回想她后来的一颦一笑,竟仅仅是把他当皇帝吗?
萧聿坐起身子,捂住胸口,急急地咳了几声,喉间跟着涌上一抹腥甜。
他低头看着微颤的掌心,怔怔出神。
怪不得当初凌云道人会与他说,也许……是皇后娘娘自己不愿回来。
思及此,他回头看她的睡颜,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了抚她的肩膀。
阿菱,还好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秦婈细眉微蹙,眼瞧要转醒,他连忙清了清嗓子,哑声道:“天还早,你再多睡一会儿,不必起了。”
秦婈半支起身子,眯着眼道:“臣妾还是起来伺候……”
“不用。”萧聿见她困得睫毛颤颤,忍不住倾身,轻啄她的耳垂,“听话,睡吧。”这回,再没有别人,朕好好护着你。只你一人。
秦婈从善如流地躺了回去。
殿门轻声阖上,秦婈睁开了眼,红通通的双眸渐渐恢复了清明。
她坐起身,想起曾经、想起李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当初他一个眼神,她都忍不住斟酌半天,满心都是情爱,也活该被李苑摆了一道。
不得不说,时间是个好东西,那些令她无数次辗转反侧,思之便伤的回忆,历经朝暮,竟也能置身事外地回头去看了。
也许这就是死过一次的好处吧。
秦婈正想着这梦何时才能到头,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主子、主子。”
这是竹心的声音。
秦婈蹙眉道:“进来说,怎么回事?”
竹心道:“秦、秦二姑娘,吐了。”
秦婈闻声色变,立马道:“去叫宁太医来,就说我身子不舒服。”说罢,秦婈连忙穿好衣裳,朝青华苑走去。
秦蓉蜷缩在床角,嘴唇微颤,胡乱喊道:“大姐姐,我没有……我没怀孕!”
秦婈走过去,握住她的手,道:“你先别慌,让太医诊了脉再说。”
秦蓉哭喊道:“我不要诊脉!我不要诊脉!”
好言相劝没有用,秦婈只好厉声道:“你给我住嘴,还嫌丢的人不够是不是?”
秦蓉捂住嘴,显然是知道怕了。
秦婈道:“我问你,你最后一次月信,是什么时候?”
秦蓉道:“上、上月中。”
秦婈稳了稳心神,又道:“在那之后,楚江涯又带你出去了吗?”
秦蓉想到了她与楚江涯的最后一面。
这个月月初,她收到一封信,楚江涯约她在茶楼相见,她隐隐觉得不安,但思忖过后,还是独身前往。
到了茶楼,包厢里果然只有他一人,男人笑起来时,眼里是说不尽的风流倜傥。
青天白日,她一个姑娘家也不想与他做那事,可那时她心里已然将自己当成了半个楚家人,捱不过男人动情的厮磨,暗哑的情话,只好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那日的发生一切,历历在目,每个姿势,都是极容易受孕的姿势。
她一边哭,楚江涯一边拍她的臀,让她再忍忍。
秦蓉捂住嘴,点了点头。
秦婈道:“喝过避子汤吗?”
秦蓉摇了摇头,“他说没事,马上会成婚,不用喝。”这会儿,秦蓉再傻,也知道察觉出不对劲来。
事已至此,再怎么责备都没用了。
“听着,一会儿太医过来,你什么都别说、也别哭,知道吗?”
秦蓉失语般地点了点头。
半晌过后,宁晟否躬身入殿,“微臣见过婕妤。”
“婕妤可是哪里不舒服?”
秦婈缓声道:“我近来用膳总是闻不得腥,时不时还有会干呕,也不知是怎么了。”
宁太医点了点头,放下药箱,将帕子铺在秦婈的手腕上,半晌才道:“婕妤玉体应是无碍……”
宁太医还没说完,秦婈语气微挑,打断他道:“可我失眠、多梦、心悸,这也无碍吗?”
宁太医立即会意道:“失眠多梦外加心悸,实乃心肾不交之症,一旦肾阴不足、心火扰动,便会如此,微臣给婕妤开两个方子,调理一段时间便好了。”
秦婈笑道:“多谢院正了。”
“那微臣便退下了。”
“院正且慢。”秦婈拉过秦蓉的手道:“家妹知道我生病了,便进宫来探望我,可今儿我瞧她脸色也不好,宁太医可有空给瞧一眼?”
宁太医道:“自然是得空的。”
今早皇帝才从景仁宫出来,宠妃发了话,他怎敢不从?
秦蓉颤巍巍地将手臂放到案几上。
片刻后,宁太医低声开了口:“单从脉象看,微臣倒是没瞧出什么来,不知秦姑娘可有甚不适的症状?”
秦婈淡淡道:“头晕,干呕。”
“这……”宁太医心里咯噔一声,过了须臾才道:“脉象暂且无碍,若是婕妤不放心,臣过几日再来给秦姑娘请一次?”
“好,那便多谢宁院正了。”
宁院正离开后,秦蓉拉着秦婈的手臂道:“大姐姐,姨娘虽对不住你,可我们到底是亲姐妹,你会帮我的吧……”
秦婈冷冷地看着她。
这时候知道是亲姐妹了,在她的记忆里,秦蓉可是半点都没把自己当姐姐看。
“我再与你说一次,你若还想要这条命,进楚家大门这个心思,趁早歇了。”
一听这话,秦蓉又开始哭。
秦婈看着她的小腹,若有所思。
太后与皇帝如今剑拔弩张,楚家做这件事,定然是蓄谋已久,要不了几日,太后便会召见她了。
——
一晃便是六日。
薛妃近来心神不宁,整日盯着门口等薛襄阳的消息,就连做梦都是薛襄阳与她说,找到四月了。
薛妃吃了颗葡萄,忍不住嘟哝:“都多少天了,连个戏子都抓不着,还想抓苏淮安?”
清月道:“那戏子毕竟不在京城,脚程上也会耽搁些,娘娘再等等。”
薛妃道:“秦婕妤一连抱病六日,连慈宁宫的请安都不去了,今早你瞧见太后的脸色没,估计也是崩不住了。”
清月道:“娘娘看戏就是。”
薛妃点了点头,“等此番我立了功,陛下就算不对我另眼相待,也会把功劳记在兄长头上。”
清月道:“以前是苏家谋逆,现在秦家又出了细作,陛下早晚会知道您的好。”
薛妃点头,“唔”了一声。
翌日晌午,清月就如同薛妃梦中那般,将一封密信递倒她手中,“娘娘,薛大人抓到人了。”
薛妃立马从榻上坐起,扶了抚珠钗,道:“怎么说的!”
清月道:“其实昨日犯人就到了刑部大狱,由薛大人亲自审讯,可这戏子是个嘴硬的,用了刑都没说。”
薛妃眯了眯道:“那不就更可疑了?若不是同伙,她为什么不说?”
“人没认罪,娘娘打算如何办?”
薛妃道:“人都抓到了,自然是先启禀陛下,纵使证据不足,但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全是巧合不成?”
薛妃喊来一个小太监,低声嘱咐了半晌,道:“去吧,把本宫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与盛公公。”
小太监颔首道:“奴才明白。”
养心殿。
萧聿临窗而坐,臂肘撑着扶手揉捏鼻梁,眼底的乌青似乎深了一层,疲态难掩。
盛公公低声道:“薛妃娘娘求见陛下。”
“不见。”萧聿淡淡道:“后宫的事让她与柳妃说,朕没空。”
盛公公压低了嗓音道:“可薛妃娘娘说,此事与细作有关。”
“在后宫都能查细作了?”萧聿嗤了一声,“有事让薛襄阳直接呈折子上来。”
盛公公匐着身子退下,对咸福宫的小太监道:“你回去告诉薛妃娘娘,陛下正忙着,实在脱不开身,有事还是让薛大人递折子吧。”
小太监谄媚地笑了笑,道:“公公,是这样,娘娘还有一句要紧的话,让奴才带给您。”
盛公公抿唇挥了下手,四周的宫女太监迅速退下。
“说罢。”
小太监踮脚凑到盛公公耳畔低语了几句,盛公公瞳孔一震,厉声道:“这种话你也敢说!”
小太监道:“公公,娘娘若是没有证据,怎敢说这样的话?”
秦家,细作。
三年前的旧事历历如昨,盛公公身子一晃,整个人都跟着踉跄了一步。
“诶呦,公公小心。”小太监连忙扶住盛公公。
盛公公再度折返,双手相互捏了捏虎口,才轻声道:“陛下,薛妃、薛妃娘娘说……”
萧聿拿过案上茶盏,抿了一口。
盛公公呼吸都不由变得急促,“薛……”




宠妃的演技大赏 第69节
萧聿乜了他一眼,“说。”
盛公公眼睛一闭,心一横,道:“薛妃娘娘说,薛大人查到的细作,是秦婕妤。”
话音甫落,那青花瓷的杯盏从萧聿手中脱落。
“噹”地一声,碎裂开来。
第56章 记得(捉虫) 我见过四月了。
咸福宫。
萧聿坐在紫檀嵌玉菊花宝座上,摩挲着手中的白玉扳指,冷声道:“有什么话,说吧。”
薛妃听着他“冰冻三尺”的声音,一颗欢呼雀跃的心不由沉了下来。
说来可笑,她入宫三年有余,今日竟是皇帝第一次踏入咸福宫。
为的还是另外一个女人。
薛妃将她手中的信件双手呈给萧聿,轻声道:“陛下且看看吧。”
萧聿接过,直接拆开。
信中将秦婈入宫前的事迹,十分详尽地记录下来。
比如秦婈是何时用薛家女的身份买了戏子,戏子又是何时逃向何处,当铺的掌柜又如是如何出的京城等等。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薛妃见皇上闭口不言,手背却青筋叠起。
她忽然都有些同情皇帝了,他一共就宠过这么两个人,居然都是反贼,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薛妃小心翼翼道:“那名戏子眼下就在刑部大狱,陛下可亲自提审她。”
萧聿抬眸,看着薛妃道:“此事,你可同旁人提起过?”
“事关重大,臣妾不敢妄言。”薛妃顿了顿,又道:“再者说,臣妾也知此事证据不足,怕冤枉了秦婕妤,除了宫里一个奴才外,再未与旁人提起。”
萧聿倏然起身,目光空空地朝外走去。
盛公公碎步跟上去道:“皇上这是要去哪?”
午后的烈阳,晃的人眼晕,萧聿捏了捏太阳穴,似在拼命地调整呼吸,须臾才道:“先封了咸福宫,朕要出宫一趟。”
盛公公眸中划过震惊,封了咸福宫?这是什么意思?
可眼下显然只能照做,盛公公道:“奴才这就去叫人备辇,清官路。”
萧聿紧着嗓子道:“不走流程,立即给朕备马。”
盛公公颔首应是,转头朝御马司而去。
——
出了皇城门,萧聿直奔刑部,由于身着私服,刑部的小差役一时也没认出人来。
“薛襄阳呢。”
差役被这人周身的寒气震起一下,咽了口唾沫,道:“你、你是何人,怎敢直呼尚书大人名讳。”
萧聿将身上的明黄的令牌扔给他,“带路。”
差役接过烫手的令牌,看清楚后,膝盖一软,天灵盖似乎都要被风吹开了。
居然、居然是皇上亲临。
萧聿来到南边的廨房,门尚未推开,只听薛襄阳道:“庄先生此举不叫赎人,叫行贿,本官收不了这钱。”
庄生笑道:“薛大人不收,那薛二公子呢,也不收么?”
薛襄阳一掌落在桌案上:“你这是威胁我?”
庄生此人不仅在江湖颇有名气,还是庄老太傅的嫡孙,薛襄阳不怕他,可不想同他硬碰硬。
“这怎能是威胁?”庄生慢悠悠道:“庄某今日来就想问问,秋四月究竟是什么罪名,值得薛大人亲自动刑。”
薛襄阳嗤一声,道:“那本官也问问你,她秋四月是你的妻,还是你的妾?”
这时,小差役走过去,慌张地拽了拽薛襄阳的袖口,道:“大人,外面……”
薛襄阳扬起袖子,蹙眉道:“滚蛋,没见本官忙着?”
话音甫落,廨房大门直接被人推开。
薛襄阳和庄生同时侧目。
对视的一瞬,薛襄阳心脏都快停了,他立马躬下身,双臂撑前,道:“臣拜见陛下。”
庄生也跟着作礼,“草民,拜见陛下。”
萧聿的目光扫过二人,沉声道:“清人,提秋四月,朕亲自审。”
庄生道:“陛下!”
薛襄阳命人压住庄生,立马接道:“臣这就去提人。”
皇帝亲临,差役将刑部围的水泄不通,南苑廨房守值的杂役迅速撤离,薛襄阳把四月带到萧聿面前。
四月发丝凌乱,衣衫整洁,嘴角带了血迹。
她挺直背脊,嫣然一笑,眉梢是带着风骨的妖娆,“民女不是都说了,什么都不清楚。”
看见这个四月薛襄阳就头痛,昨日一边给她用刑,一边又忍不住心疼这女子,瞧着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姿色,也不知是哪里学的狐媚妖术。
多亏他并非色令智昏之人。
薛襄阳咬牙低声道:“你给我老实点。”
萧聿道:“退下吧。”
薛襄阳觑了一眼四月,躬身道:“臣告退。”
萧聿审视着眼前的女子,语气淡淡:“朕有话问你,你照实答便是。”
四月一生见过的权贵再多,却也没见过真正的九五之尊。
她颤着胸腔深呼了一口气。
萧聿用拇指压着扳指道:“她将你请到秦府,都学了什么?”
四月道:“民女不过是一个戏子,无才无德,不堪为人师。”
萧聿恍若未闻,继续道:“你教她练字、唱曲、还是做戏?”
四月心里咯噔一声,避重就轻道:“不是的,秦姑娘只让民女教她作画。”
萧聿弱冠之年便任检察院左都御史一职,他自然知晓眼前人说谎为的是甚。
萧聿拿过一张宣纸,提笔蘸墨,写好,放到她面前道:“这白纸黑字可当诏令,朕不会降罪于你,更不会怪她。”
纸上字迹苍劲有力,如同至高无上的权利。
真真是字如其人。
萧聿凝睇着她,“《霓裳谣》会唱吗?”
四月蓦地抬头,与皇帝对视,鼓着胆子,轻声试探道:“秦姑娘在陛下心里……”
萧聿唇角起了一丝笑意,“朕拿她当妻子,她与朕闹脾气。”
“朕不为难你,不想说便不说,唱一曲,你就能走了。”
四月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一双眼。
睥睨众生,深邃又寂寞。
四月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站稳,侧着塌下腰肢,伸出左臂,手腕一转,缓缓开了喉。
四月受了刑,腰上还有伤,哪怕如此,也不影响萧聿从她身上看到她的影子。
歌巧动朱唇,字字是娇嗔。
萧聿胸口骤疼,回忆不停眼前翻转——
她头戴金花嵌红珍珠步摇,轻轻朝他福礼,“陛下万福金安。”
她怯生生看向他:“陛下、今夜可要歇在这?”
她哽咽着,“臣妾愚钝,可是哪儿做的不好?”
她抱着他,“陛下在看谁,臣妾便是谁。”
她小心试探,“陛下的意思是……要将大皇子交予臣妾来养?”
她眉眼弯弯,“臣妾会唱《霓裳谣》,陛下可听过?”
那些解释不通的熟悉又陌生,此刻都找到了答案。
一曲终了,萧聿面色苍白,是血色尽失的苍白。
他沉声道:“你走吧。”
四月再度跪下,以额点地,“民女叩谢皇恩。”
萧聿推门而出时,薛襄阳和庄生都在外面候着。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否则朕摘了你的官帽。”说罢,萧聿冷漠的目光又落在庄生脸上,“这笔账,朕日后再跟你算。”
——
萧聿离开刑部,并没回宫,而是去了晋王府。
穿过垂花门,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来到长恩堂。
他熟练地从竹丝格底下拿出两坛好酒和一对玛瑙光素杯。
抬手斟满,一饮而尽,没多久一坛就见了底,酒香填了一室,可男人的眼神依旧清明,半分醉意都没有。
萧聿躬下身,用手腕抵着眉骨,极轻地“嗬”了一声。
她竟是什么都记得。




宠妃的演技大赏 第70节
这一坐,便至日落。
乌云碾过天色,风雨骤起,萧聿起身回宫。
长风催着细雨,马蹄踏入泥泞,萧聿翻身下马,阔步走进景仁宫。
通报声尚未入耳,殿门“嘭”地一声就被打开。
秦婈放下手中给萧韫缝制的小衣,慌张起身,还没来记得福礼问安,男人滚烫的胸膛就直面撞了过来。
萧聿将她抵在墙上,低下头,直接吻住了她的唇,温度烫的令人忍不住颤栗,秦婈被他用力钳着,既出不了声,也动弹不得。
萧聿贴着她的耳畔,灼热的呼吸游走她的颈间,“朕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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