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宠妃的演技大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发达的泪腺
盛公公闭了闭眼,朝淑玉苑走去。
深宫僻静,微风拂过,泛黄的树叶从枝木簌簌落下。
太监女史们还在扫地。
盛公公是打着尚衣局的旗号过来的。
盛公公让身后的小太监将今年的皮毛份例送进院中。
秦婈连忙走出来道:“这些事,怎好劳烦公公亲自过来。”
她猜到今日尚衣局会来人,却没想到盛公公会来。
盛公公看着眼前人,依旧觉得有些恍惚。
不过思及来此的缘由,便道:“这淑玉苑要是缺什么,美人同奴才说就是。”





宠妃的演技大赏 第16节
秦婈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客套话,便柔声道:“淑玉苑什么都不缺,劳公公费心了。”
盛公公实在不习惯这张脸和自己如此客套,忍不住朝天看了一眼,道:“下月初九便是万寿节,还望、还望美人早做打算。”
一听这话,秦婈还有什么不懂。
天子身边太监的提点,在这后宫里比什么都重要。
秦婈从袖口拿出一块早就备好的玉佩,放到了盛公公手上,“多谢公公提点。”
此情此景,盛公公整个人都跟被雷劈了一样。
盛公公看着玉佩上的山水,磕磕盼盼道:“美人哪、哪来的山水玉佩?”
其实太监坐到盛公公这个位置,已是什么都见过了。
珍馐美馔,金银珠宝,他什么都不缺。
只是这宫中的礼,来往皆是人情,他想交的人他便会收,不想交的人便会拒。
吹拂过脸颊,秦婈装作不太好意思的样子道:“家中兄长在外经商的,这些都是他给的。”
盛公公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放入怀中道:“那奴才就谢过美人了。”
秦婈道:“公公客气了。”
盛公公走出漱玉苑,小太监在一旁道:“公公可要奴才去嘱咐尚寝局那边……”
盛公公道:“不必,什么都别做。”
小太监道:“明白了。”
傍晚将至,盛公公又端着名册和名牌,笑呵呵走进了养心殿。
萧聿看见他的表情不由蹙眉。
盛公公看似卑微,实则蛮横地将名牌放到皇帝眼前,笑道:“今夜既然陆指挥使不过来,陛下还是瞧瞧吧。”
帝王眉宇间的凌厉令盛公公的心怦怦直跳。
萧聿低头看名牌,须臾,忽然嗤笑,“盛康海,你这是收了秦美人多大的礼?”
一个描漆盘子上六个名牌,独独给秦美人栓了一条红绳。
盛公公双膝一弯,跪到地上,“奴才有罪。”
天光又忽然暗了几分,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四面寂静,楹窗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只听萧聿捏着羊脂白玉的山水玉佩,一字一句道:“这是秦美人给的?”
第13章 恍惚(大修)
大雨吹打着支摘窗,萧聿垂眸看着手中的山水玉佩,想到了很久之前。
他阖眸算了算日子,大概是延熙元年,二月十五。
那日艳阳高照,虫鸟喃浓。
下朝后,萧聿去了坤宁宫。
抬脚进门,只见内室站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宫中的老嬷嬷,和退休的女官,算一算,起码有二十余人。
男人眉宇微蹙。
众人躬身道:“陛下万安。”
苏菱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又道:“是。”
萧聿除下冠冕,解了大氅,坐在榻上,看着她。
好似在问,皇后今日又是在作甚。
苏菱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唇贴着他耳廓道:“这千秋宴盛公公办的甚好,总得赏点什么,可陛下身边的人什么都不缺,如此,臣妾便想着,那还不如给盛公公找个对食。”
她温湿的吐息磨的人耳热。
言毕,她离开他的耳廓,一脸认真道:“陛下以为如何?”
萧聿垂眸看她。
宫中对食,在大周朝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哪有这样公然提出来的?
苏菱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他的膝盖,“如何啊?”
萧聿轻轻握住她不安分的手,道:“盛公公年事已高,皇后就别折腾他了。”
“这怎么能叫折腾?方才那几位嬷嬷都是宫中的老人,与公公年纪也差不了多少,既然都不离宫,日后起码也有个照应。”苏菱看着他的眼神,瞬间泄了气,小声道“那陛下说赏什么好?”
萧聿低声道:“皇后那儿不是有两块上好的山水玉佩吗?”
苏菱提眉道:“就两块玉佩?”
萧聿又道:“不然就再加两幅山水画,或者暖阁里的珐琅五岳图座屏也成。”
苏菱想了一下道:“难道盛公公喜欢山水?”
萧聿点头,道:“他七岁就被家人卖到宫里做了太监,除了紫禁城,哪儿都没去过。”
画中的山水,于宫里这些內侍来说,便是未曾见过的大千世界。
苏菱立马道:“那臣妾现在就叫人去暖阁里取。”
她刚起站起身子,萧聿也跟着站起来,他的掌心扶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道:“你慢点。”
她回头一笑。
可这笑容转瞬即逝,就好似不想笑给他看。
再也不想笑给他看。
秋雨萧瑟,雕梁画栋在刹那间褪色。
盛公公抬头道:“皇上?”
萧聿睁开眼,回过了神,将山水玉佩扔还给盛公公,哑声道:“秦美人,可是住在淑玉苑?”
盛公公抬头道:“欸,是,陛下、陛下可是要备辇?”
萧聿道:“不必了,也无需叫人去通报,朕过去一趟。”
——
雨势渐强,楹窗被狂风蓦地拍开,发出“啪啪”的声响,烛火摇曳将熄,竹兰和竹心连忙跑过去关窗。
秦婈的青丝如瀑,散落在肩,风雨入室,吹出一段修长白皙的颈。
忽明忽暗的烛光落秦美人的脸上,衬的这肌肤几乎透明,她侧头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这偌大的皇宫内院,太后称病,皇帝不见人影,也不知这漱玉苑,何时才能住到头。
何时才能见到韫儿。
秦婈正准备睡下,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打开,竹兰喘着粗气道:“美人快收拾一下,是陛下、陛下来淑玉苑了。”
秦婈怔了一下,道:“什么?”
这个时候,他来作甚?
帝王夜临妃子住处,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问罪,二是侍寝。
二者其一,她是哪一种?
眼下顾不得太多,她连忙起了身子,重新梳妆来不及,只能力求仪态得体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门。
与养心殿的灯火通明相比,此刻景仁宫的漱玉苑就像是深山老林的一间古宅,四周幽暗,朱甍碧瓦都失了颜色。
一道光晕由远及近。
前方传来橐橐的脚步声,和雨滴落在伞面的噼啪声。
秦婈福礼道:“陛下万安,臣妾有失远迎。”
萧聿淡淡道:“免礼。”
皇帝忽然来此无人通报,尚宫局自然也没给漱玉苑添份例。
故而屋里只有一盏灯。
任谁瞧了都不免觉得寒酸。
秦婈行至一旁,将屋里仅剩的一根白蜡燃起,才堪堪点亮这内室。
烛光落在帝王棱角分明的轮廓上,他眸中的疏离比从前更浓,周身的气度也好似随着权势愈发沉重。
秦婈这才恍然,他们已经三年未见。
他也确实,不该是从前的样子了。
她站在他身侧,屏息凝神。
四月常说,一出好戏除了要演的投入,这天气、周遭的陈设,以及和你搭戏的人都很重要。
秦婈本还没领悟彻底。
如今她站在漱玉苑中,听着外面的倾盆暴雨声,看着眼前玄色龙袍。
忽然就懂了。
身份的差异就像是一道天埑横在他们之间。
秦婈回身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细白的指尖在他的余光中隐隐发颤。
“坐。”
一个单字,打破了沉默。
“多谢陛下。”
秦婈坐在他身边,颔首攥了攥袖口,并未直视他。




宠妃的演技大赏 第17节
但却将她的紧张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他。
须臾,她抬手拢了一下鬓角的发丝,轻声道:“臣妾不知陛下会深夜来此,准备不周,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他的目光幽邃,深不见底,谁也猜不出,这人想的到底是什么。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倏然开口:“可用过膳了?”
秦婈恭敬道:“多谢陛下惦念,臣妾用过了。”
他恍若未闻,继续道:“累吗?”
秦婈道:“臣妾不累。”
说罢,秦婈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幕万分熟悉……
屋内阒寂,除了呼吸声,只有更漏的滴答声。
烛火摇曳,他忽然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微抬,用拇指,略重地蹭了一下。
他目光灼灼,蹭了一下,又一下。
这动作虽撩人心弦,但秦婈心里清楚,他蹭的地方,有一颗痣。
一颗苏菱脸上没有的痣。
秦婈的面颊泛起红晕,下唇轻颤,磕磕绊绊道:“陛下、今夜可要歇在这儿?”
话音落地,犹如大梦初醒,他蓦地松了手。
他起身,默了半晌,道:“不了。”
萧聿走到门口,秦婈忽然冲他的背影开口,哽咽道:“臣妾愚钝,可是哪儿做的不好?”女儿家心里的不安和委屈,都留在了那“好”字的颤音里。
让人即便不回头,也知是怎样的泫然欲泣。
亥时七刻,萧聿离开漱玉苑。
高墙之下,萧聿沉声道:“明日一早,传朕口谕,将谨兰苑赐予秦美人,烛火份例与淑仪同级,也不用再盯着了。”
盛公公道:“奴才记下了。”
说罢,盛公公在心里又叹了口气。
便是这秦美人,也不行吗?
——
翌日一早,盛公公带着圣谕来到漱玉苑,亲自带着人,替秦美人搬了院子。
后宫立马变了风。
太后的病也瞬间“痊愈”。
自打选秀开始,太医院便称太后受了风寒,是以免去了各宫的例行请安,如今大病初愈,不论是永寿宫的太妃、主位三妃,亦或是新进宫的徐淑仪、秦美人,都要去请安问礼。
由于秦美人貌似先皇后消息早就不胫而走。
晌午一过,薛妃,柳妃,还有那位高丽来的李妃齐聚慈宁宫。
众人笑意盈盈,但心里却在猜,那位秦美人,究竟生成何种样子。
第14章 萧韫(需要重新看)
晌午刚过,天空又飘起小雨,雾气朦胧。
脚下的青石板路仿佛被涂了一层油料。
秦婈带着竹心朝慈宁宫走去。
景阳宫距离慈宁宫并不近,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隔着整个御花园。
路过坤宁宫时,秦婈脚步一顿。
红墙黄瓦,叶落闲阶,光景依旧。
令她难以喘息的记忆一瞬间被拉扯出来。
日降月升,她仿佛回到了延熙元年,八月十五那个晚上,又瞧见了徐尚仪手中那张带血的帕子……
那夜坤宁宫上上下下乱做一团。
徐尚仪在她耳边低声,“奴婢的弟弟名唤叫徐秉,今年十九,去年刚参了军,奴婢有一事想问皇后娘娘,巳州边境那六万条人命,苏家准备拿什么赔?!”
她心知徐尚仪今夜此举定是有人教唆,也明白这是有人要故意刺激她。
可徐尚仪的话,她也在扪心自问。
是啊,如今镇国公府的匾额上全是人血,她拿什么赔?
时至今日,她依旧想不通她的父亲,那个立下赫赫战功,在大周官居一品的镇国公大将军苏景北,为什么会叛国。
阆州总督传消息来的时候,她认定父亲是被人构陷的,苏家是冤枉的。
一定是被冤枉的。
可紧接着,锦衣卫便查出了苏家通敌叛国的罪证,镇国公府内,应该说是父亲的书房里,竟发现了一条修建了十年之久的暗道。
暗道。
有了证据,零碎的回忆也接连而来,令她不寒而栗。
自打镇国公夫人病逝后,苏景北便不许苏菱和苏淮安踏入书房半步。
书房里有一张悬画,画中人便是苏云氏。
苏景北常常坐在悬画前发呆。
起初苏菱以为那是父亲对母亲一片痴情,可后来又觉得并非如此,镇国公府虽无主母,可无名无分的妻妾却有的是。
丝竹悦耳,红袖添香。
记得有一次,大概就是她嫁入晋王府的前夕。
那时的她总觉得,受万人敬仰的父亲无所不能,她不想嫁给萧聿,便去书房门前闹了半个晚上。
苏景北的后院虽不清净,却无其他子嗣出生,他可谓是把苏菱捧在手心里疼。
然而那个晚上,任凭她怎么说,苏景北都没出来。
她实在忍不了,便推门而入。
然而里面却空无一人。
人不在,苏菱只能原方不动阖上了门。
她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继续等,等着等着,竟这样睡了。
翌日一早,门“吱呀”一声在她身后打开,苏景北衣衫规整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见她倒在地上,苏景北笑道:“阿菱,你怎么还在这儿睡着了?当心着凉,赶紧起来。”
她揉了下眼睛,半眯着眼睛道:“爹,你昨日去哪了?你怎么会从书房里走出来?”
苏景北一愣,道:“你个傻丫头大早上胡说什么呢?我是刚从东耳房过来。”
“东耳房?爹你去东耳房作甚?”她揉了揉太阳穴,道:“诶呀,爹,女儿有事跟您说。”
苏景北瞪了她一眼,“说什么?阿菱,你说什么爹都应你,但有一点,你嫁晋王这事没商量,我不管立下多少战功,那都是臣子,你爹没那个本事抗旨。”
苏菱咬了咬唇,用楚楚可怜的目光道:“那若是女儿身子有疾,配不上皇子呢?”
苏景北气笑道:“哦,你身子有疾,配不上晋王,那就能配得上何家小子?你的婚事以后不许再提,也不许和你哥提!”
她低头,她放弃,她灰溜溜地回了房间。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可她无比清楚的记得,门是在她身后被打开的。
脚步声也是从她身后响起的。
最怕不过是后知后觉。
“美人在看什么呢?”竹心道。
秦婈回了神,眼前的一切如齑粉一般被风吹散。
她抚了抚心口,随意道:“我这头回见太后娘娘,难免有些紧张,待会儿我若是出神,你可得提醒我点。”
竹心一愣,随即笑开,应是。
起初,宁尚宫把她和竹兰分到淑兰苑时,曾嘱咐过,要注意秦美人的一言一行,有任何可疑之处,都得告诉盛公公。
可这么多天过去了,在竹心看来,秦美人不设城府,落落大方,根本没有可疑之处,
竹心小声嘱咐道:“美人不必担心,太后待人和善,从不会为难谁。”
“那就好。”秦婈点点头,道:“对了,你可知太后因何病了?”
竹心回道:“太医院说是受了风寒,不过已无大碍。”
秦婈本想开口问大皇子是否养在太后膝下,可忽然想起在秦府时,那位陈司籍的警告。
“这大皇子的事,恕老身不能回答,老身也劝秦姑娘,今日这话,不可再与旁人提起。”
“该你知道的时候便能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便不能问。”
秦婈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
再等等,再等等就是了。
都已经入宫了,没什么不能等的。
半刻之后,他们来到了慈宁宫。
沿途的一草一花、一木一石,都与她记忆中一般无二。
果真应了太后与她说那句话,“这宫中的景色从不会变,变的只是住在这宫里的人罢了。”
说这话时,还是三妃刚入宫的时候。
在慈宁宫殿前候着的不只她一个,还有新入宫徐淑仪和何淑仪。




宠妃的演技大赏 第18节
秦婈朝二位行礼,“臣妾见过徐淑仪,何淑仪。”
二人也连忙道:“美人不必多礼。”
徐淑仪身着一袭湖蓝色缎面襦裙,虽算不得倾城之姿,但也称得上婀娜动人。
站在徐淑仪身边的何淑仪,若她没记错,她是何家三姑娘,其父是户部尚书,其母是穆家女,这等身份,比之当年的薛妃也是不逞多让。
不过看她目光柔和,语调也轻,性子应该不似薛澜怡那般跋扈。
不一会儿,小太监便将她们引进了正厅,还没进门便能听到说话声。
想来三妃已经到了。
三人进门后一齐福礼,“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而后又依次给薛妃、柳妃、李妃请安。
楚太后笑道:“快、快起来,都抬头让哀家瞧瞧。”
话音坠地,众人的视线毫无疑问地落在了秦婈身上。
秦婈抬眸的一瞬,三妃的表情与见鬼无异。
薛妃瞪圆了眼睛,柳妃抬手捂住了嘴,李妃的反应最大,手上的杯盏“哐”地一声滑落在地。
在殿中央转了个圈。
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楚太后,都不免怔住。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谁也猜不到,竟然会这般像。
仿佛看见她,就会相信,这世上真有转世一说。
也难怪选秀那日,皇帝会离开绛雪阁了。
楚太后缓了缓,笑着对着章公公道:“快赐座。”
三人连忙道:“谢太后。”
秦婈入座后,除了李妃收回了目光,薛妃和柳妃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
薛妃攥紧了拳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楚太后依次问话。
问过了徐淑仪和何淑仪,太后看向秦婈道:“哀家听闻,今早秦美人换了院子,住的可还习惯?”
秦婈连忙起身,道:“多谢太后娘娘关心,臣妾住的甚是习惯。”
闻言,薛妃的目光愈发晦暗。
竟连声音都是如此像?
“那就好。”楚太后摩挲着手腕,继续笑道:“你们日后若是无事,可常来哀家这坐坐,说起来啊,这宫里也冷清太久了。”
提起冷清,楚太后又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道:“陛下子嗣少,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替皇家开枝散叶,这才是宫里的头等大事。”
楚太后侧头又对章公公道:“你去太医院知会一声,明日让刘院正给各宫的娘娘请个平安脉。”
太后这话,无疑是在放箭扎三妃的心。
秦婈这是无法窥得三妃的心声,否则,只怕什么大逆不道的狂悖之言都能听见。
正是尴尬的时候,门外的小太监突然高声道:“孙太妃到——”
孙太妃?
秦婈循声回头。
这后宫里,她与孙太妃的关系远远要好于太后。
原因无他,孙太妃乃是长宁长公主的生母,倘若当年镇国公府没出事,苏淮安便是驸马爷,孙太妃的女婿。
思及此,秦婈的心一紧。
那韫儿会不会……
小太监紧接着又道:“大皇子到——”
秦婈眸色未改,嘴角也挂着笑意,可她浑身上下,无处不在颤抖。
未几,只见孙太妃牵着一个小人儿,跨门而入。
孙太妃身体一向不好,她轻咳两声才道:“给太后娘娘请安。”
楚太后道:“你我之间,怎还需要这些虚礼,快坐。”
孙太妃勾了勾大皇子的手心,道:“韫儿,给太后娘娘请安。”
大皇子身着四团云纹紬交领夹袍,头戴白玉冠,生的白皙隽秀,眼睛似母,棱角似父。
秦婈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她的孩子。
萧韫一步一步走到太后面前,双手交叠,唇抿的紧紧的,给楚太后行了个大礼。
但没说话。
连一句“孙儿给太后请安”都没说。
然而太后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慈爱地招了招手道:“来,韫儿,让哀家瞧瞧,你又长高了没。”
萧韫垂眼走过去,也不亲近人,眸中的疏离和他父皇一模一样。
楚太后摸了一下他的小脸,道:“哀家听闻你父皇给你找了姚太傅当老师,近来可用功?”
萧韫点了点头。
楚太后笑道:“如此便好。”
接下来太后又问了他许多话,萧韫要么点头、要么摇头,但一个字都没说过。
秦婈的心满是疑惑。
更疑惑,为何所有人眼中都没有和她同样的疑惑。
半个时辰后,太后挥手说乏了,要歇息了,众人纷纷起身。
孙太妃对大皇子道:“韫儿,咱们走吧。”
萧韫一步一步走过去,把手放到孙太妃手里,小孩子不过三岁,身量很低,理应是看不到秦婈的,可冥冥中仿佛有一根线,拽着他回头一望。
1...56789...5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