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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祸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千山茶客
他强自压抑住自己的暴怒心情,懿德太后又随意说了几句话后,便宣布下朝。她撒手的爽快,既然大锦朝未来的储君已定,她又何必在此拉着朝政之事不放。懿德太后一走,金銮殿上就热闹了起来,宣沛一派的人放在在宣离人手下吃了亏,好容易找回场子,不狠狠奚落一番才怪。立刻就逮着人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宣离没有理会这里的唇枪舌战,转身走出了金銮殿,他的身边一个人都没带,步子迈的很急,面上的表情着实扭曲的可怕。
“八哥。”放到长廊的拐角处,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宣沛自另一边走了过来,他被软禁了这么久,此刻突然出现,定是有人第一时间就带了消息与他,有了圣旨,他的罪名几乎是立刻就洗清了,那些弑父的说法都是脏水。这少年在销声匿迹了这么久后,再次出现,穿着锦衣华服,容颜精致,面上含笑,只是那股贵公子一般的气质瞬间淡了许多,那种隐藏在表面之中的锋利,像一头尚且在沉睡的野兽,原先以为不过是一匹还未长成的狼,如今看来,那不是一只狼,是一只一直潜伏着,已经开始有了掠夺生命的本能的幼狮。
这幼狮在渐渐长大,已经隐隐流露出了帝王之色。
宣离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惊,他竟然会觉得面前的少年有帝王之色?宣沛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罢了,帝王之色?简直匪夷所思!
“八哥看上去不太好,”宣沛微笑着道:“方才金銮殿上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八哥怎么也不恭喜我?”
“恭喜你。”宣离生硬的说道。这周围也有一些朝臣在远远看着,如今有多少人在想着看他的笑话,难道要在一个小孩的面前失了体面?宣离不可能做出此事,是以即便是牙都要咬碎了,面上的礼数还是要到的。
宣沛却好似还没有给宣离添够堵,笑着道:“我早已与八哥说了,我这个人运气一向很好的,指不定是时来运转了。八哥你看,前些日子我才背负着不可洗脱的骂名,如今真相大白,岂不是皆大欢喜,八哥,你说我的运气是不是很好?”
“好。”宣离只说了一个字。面前的少年笑盈盈的看着他,那双眸子动人璀璨的人,宣沛生得一副好皮囊,可他从未见过心死如此诡谲的少年,便是当初自己在他这个年纪,惯也只会隐忍,而宣沛却像是一条毒蛇,静静的潜伏,他连隐忍都算不上,他根本就不觉得那是忍耐,反而很享受这个过程。





重生之嫡女祸妃 第334节
宣离盯着宣沛的眼神,猛地觉得宣沛这一刻竟是像极了蒋阮。那个女人也是这样,笑盈盈的,引着人走到陷阱边上,再不紧不慢的推人一把,可笑的是猎物还以为自己即将得逞了。而事后不动声色的讽刺,在人伤口上撒盐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得很。
“八哥看上去还有要事,我便也不打扰了。”宣离又是一笑,转身慢悠悠的往前走去:“告辞。”
那最后的两个字,说的无比的轻佻,好似隐隐透着另一句话:“这个局,我已经赢了,你留下来也是没有用处,滚吧……。”
宣离站在原地,使劲儿的平复了一下自己起伏的心情,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此刻就将宣沛碎尸万段。这种被人踩上脸面的耻辱感足以让他发狂,可是在这疯狂之中,宣离又保持着极端的理智,这事情实在是有些奇怪。柳敏怎么会有两份圣旨,今日朝上的那份圣旨他也看过,的确是真的没错,那被琦曼带走的那份圣旨又是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必须立刻找琦曼问个清楚。
夜里,千里之外冰封千里的迦南山,春暖花开的绿杨山庄里,须发全白的老者坐在山巅之上吗,看着面前的卦象,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抬起头,看向浩瀚无垠的星空,群星闪烁,他的目光只停留在一处,终于闭眼摇了摇头,声音嘶哑而古旧:“新主现世,改命,理成。”
……
这一日,宫中的董盈儿也得到了消息,她不可置信的站起身,看着面前有些略显惊慌的丫鬟尖声道:“什么,圣旨立十三皇子为帝?”
“娘娘息怒。”那宫女连忙跪了下来:“如今举朝皆知此事,娘娘……。”
董盈儿在雕花椅子上坐了下来,浑身上下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全部力气。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份圣旨,怎么是……。立十三皇子为帝?
皇帝为什么会做这个选择,董盈儿自己也弄不清楚,即便后来她伺候了皇帝许久,看上去也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可是那个男人,她从来都没有摸清过那个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她也曾旁敲侧击的希望能套出一些话,可皇帝比任何人都警惕,差点让她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后来也就不敢了。
可那时候,皇帝从来都没有表现出青睐两位皇子中的任何一位,就像是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别的人选一般。而且好似也并没有与柳敏单独交流过,那这份见鬼的圣旨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么多朝臣都见识过,必然不是假的了。这意味着什么,董盈儿很清楚。
皇帝要入皇陵的时候,她不想要陪葬,所以拼着命也想要求宣离一个自由身,如果宣离成功,他们董家既能平步青云,她也能获得自由。可如今宣沛竟然成了名正言顺的未来储君,宣离也许可以带兵造反,可在那之前,以皇帝的名义处决她不过是小事一桩。她污蔑的是赵瑾,利用蒋信之牵扯上了宣沛,宣沛怎么会放过她?思及此,董盈儿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寒意。
怎么会功亏一篑?难道这就是她的宿命,她把一切都押上了,不要朋友,不要脸面,不要良心,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得到。便是如这过眼云烟的富贵都不能长久?他们董家都是站在宣离一派的,日后又要如何?
董盈儿突然觉得脑袋生疼,她猛地觉得一阵昏厥,几乎要晕过去,一下子差点栽倒。一边的宫女吓了一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惊道:“娘娘你怎么了?奴婢这就去找太医……。”
……。
赵家的人也被放了出来,说出来都好似是一场戏。宫中的瞬息万变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更没有想到的是董盈儿也出事了,有人在她的寝宫中搜出了真正的南疆毒药,那种毒和让皇帝致命的毒不一样,更像是一种毒瘾,用的越多就会让人越发上瘾,然后身子底子却是被慢慢掏空了。董盈儿就是这么做的。那些日子皇帝喜欢她做的御膳,其中全被她下了毒,是以才如此一朝病倒。
而这毒药却也不是白白给人下毒的,放在身上久了,沾染的人也会染上毒性,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董盈儿长年累月的给皇帝下毒,竟连自己的身子也祸害了。昨日里也不知怎么的就晕倒在寝殿,有人去叫太医来查,惊觉她和皇帝的症状十分肖似,请来夏青诊治,这才发觉其中的秘密。
原来最无辜的董修仪竟是罪魁祸首,那对于赵瑾的指认也顺利陈章的酒成了泼脏水。董盈儿这一次可是犯了众怒,懿德太后的手段从来都不是说着玩的,可才方关到大牢的夜里,就自己服毒自尽了。
说是自尽,可又听狱卒说,董盈儿倒不像是自尽的,哪有人自尽给自己服的毒如此痛苦,砒霜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偏要用南疆的迷药。夏青已经看过了,用了那种毒的人临死前会遭受极大的痛苦,是将虫卵连着药水一起喝进肚中,被虫卵在体内活活咬死。董盈儿的死状也是极为凄惨,几乎让人看不出身子的原型。
赵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足足愣了半柱香,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吃饭,一个人跑到屋子里呆着,连蒋信之来都没有发现。
蒋信之摸了摸他的头:“快去吃饭。”
“她不是服毒自尽的。”赵瑾闷闷道:“她最怕疼了,原先也最爱美,就是死也不会用如此下作的法子,必然要风风光光的死。这样死法,实在是太糟蹋了。”
赵瑾原本是应该恨董盈儿的,可真的知道了她凄惨的结局,反而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自然不是怜悯或者同情,她还没有无私到那种地步。只是心中沉甸甸的,有一种十足的郁气。否定董盈儿,就好似否定掉了她的原先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一样。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对原先亲密的人当陌路人,心中到底还是有些起伏的。
“是宣离动的手。”蒋信之拍了拍她的肩:“用了此种毒,他如今只怕也是气的发狂了,对于一个卒子也是拿来发泄怒火。”
董盈儿是宣离的人,东窗事发宣离自然要杀人灭口。可竟然用了这种折磨人的毒药,这和宣离一贯的风格不符。只能说明他被柳敏的那封圣旨如今弄得已经是性情暴怒,熊熊怒火无从发泄,是以董盈儿出事之后,就被当成了一个发泄的工具。
“他不是人!”赵瑾恨恨道:“人面兽心的禽兽!”看着温雅的人手段如此残酷,对一个弱女子也能下得了手,尤其还是从前的盟友,赵瑾现在想到宣离就觉得恶心至极。
“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的道理。”蒋信之却是道:“再说她自己与虎谋皮,当初做了这个决定,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勇气。”他看了看赵瑾,有些无奈道:“你不必为此太过挂怀,虽然我知道你心中伤心,可你要知道,她不是好人,人对你不仁,你又不是菩萨,这不过是咎由自取,或是老天开眼。”
蒋信之对董盈儿没有一丝好感,能将赵瑾一家子全部拖下水的人能好到哪里去。他是军人,战场上见过的残酷死法多了去了,只觉得董盈儿是自作自受,但凡她当初诬陷别人的时候或者是给皇帝下毒的时候留有几分余地,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赵瑾叹了口气,没有反驳他的话,蒋信之便拉起她道:“吃点东西,京城恐怕要不太平一段日子,你们府上加强备严,宣离恐有动作。你们赵家既然已经得罪了他,自然会被他列为头号敌人。”
……。
金銮殿中发生的一切,蒋阮如今仍是不知道。她一日比一日越发容易觉得困乏,甚至不自觉的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即便是有心忍耐,到底还是掩饰不了。看着自己凸起的小腹,蒋阮不由得苦笑,这样下去,下一次再见到宣离的时候,怕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了。
正想着,哑婢走了进来,手中捧着几件衣裳,蒋阮微微一怔,哑婢就笑了,往她身上比划了几下,蒋阮便明白过来,这是与她做的新衣裳。可来这里这么久,根本没有裁缝来与她量过身子,当然这里的人也不可能让她与外头人接触,什么人都不成,免得她耍花招。蒋阮看着哑婢送来的衣裳:“成衣?”
哑婢点点头,蒋阮接过衣裳,道:“你先出去吧。”
哑婢自己先离开了,蒋阮打开了那几件衣裳,没有一件红色的,都是清淡的颜色,大约是怕她被人发现,这些淡色的衣裳不引人注意,日后就是想要转移也轻松得多。蒋阮抖开一件衣裳,随手在自己身上披了披,发觉有些大了。随即又恍然,成衣铺子里卖的衣裳,哪里就有那般合身的,只是这未免也太大了点。
不过片刻后,蒋阮面上就显出了一点笑容来,她抚摸着那衣裳,这样大的衣裳以前固然不好,可在如今却是再好不过了。也许可以遮一遮自己的小腹,不让它显得那么注目,简直很好。若是下一次便是宣离亲自来了,大约也是可以想法子遮掩下去的。她看了一眼床头记载日期的划痕,也不知如今到底是什么情景了,宣离究竟有没有动手,若是动手了,那份圣旨出来,宣离想来也会极快的找上门来,到了那个时候,她才能想法子离开。
可是萧韶的人为何还没有找上来?蒋阮有些疑惑,若是以前,她是绝对不会惧怕与这些人拖下去的,可如今肚里还有个小的,若拖一分,对孩子就是多一份的危险。她不想要拿孩子冒险,神情便也就逐渐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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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哑婢
银烛熏香,青烟袅袅,即使是在京城中偏僻的院子,香气馥郁中似乎也含着若有若无的异域气息。红衣女子斜斜倚在榻上,手中若有若无的把玩着一枚小铜铃。远处似乎传来钟声,显然,这是一处寺庙,庙宇中的青烟和房中的熏香燃起的烟混在一起,倒也分不出谁是谁的。
便在此事,外头突然闯进来一人,灰衣人匆匆进来,甚至连门也忘了敲。红衣女子吓了一跳,随即站起来怒道:“大胆!”
“元川知罪。”灰衣人连忙认罚,可随即想到什么,立刻又急忙道:“请恕元川冒犯,实在是情急,敢问圣女,当初从蒋阮身上夺取的圣旨可是在圣女身上?”
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琦曼自然是要先去找那份圣旨给宣离送去,谁知道左找右找都找不着圣旨。心中自然就生了焦急,元川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丹真。丹真常年不接触外人,更是从来都被顺从的主,即使是在这个地方,也绝不是听命于别人行事的性情。敢在琦曼前来兴师问罪之前,元川便急忙来找丹真来问个明白。
“是。”丹真想也不想的就承认了。
元川心中一松,连忙道:“那那份圣旨如今在何处,眼下……。”
“被我烧了。”不等元川把话说完,丹真就打断他的话道。元川一怔,面杖面具下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一向谈笑自若的他直直顿了半晌才道:“圣女,可是说真的?”
“元川,你什么时候如此啰嗦了?”丹真皱眉看着他。
元川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与丹真说。怕就是如今与丹真说了这件事情,丹真也不会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如今又出了一份圣旨,那之前蒋阮手中的圣旨究竟是内容是什么便无从而知了。宣离肯定会想要弄个究竟,可到了最后若是知道被丹真一把火烧个精光,宣离这个盟友本就不可信,如今坏了他的大计,谁知道他会怎么对丹真?如今唯有先去找琦曼,与琦曼说明此事,至少琦曼与丹真都是南疆国的皇亲,在宣离面前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断没有偏帮别人的道理。
元川这般想着,只犹豫了一下,就在丹真质问的眼光中苦笑了一声:“只是一些小事,属下解决就好。圣女且安心,近来务必注意自己的安全。”




重生之嫡女祸妃 第335节
丹真轻轻哼了一声,元川便转身离开了。只是元川还未曾找到琦曼说个清楚,宣离就已经先找到了琦曼。
琦曼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这个大锦朝年轻的皇子久负盛名,尚且年少的时候就在百姓中享有美名,轮才学,轮性情都是极好的,至少表面上看来无可挑剔。似乎在皇帝眼中地位也极高,可是最后皇帝的传位诏书中写的竟然不是他的名字,这足以令天下知情人都有些吃惊。
只是不是宣离,便是那个初出茅庐,还是个毛头小子的宣沛吗?这话骗骗别人还行,要骗过琦曼却是不容易的。只有她知道那个帝王心中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这天下的江山是姓宣不错,可当初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却本该是洪熙太子,是以如今登上皇位的也该是洪熙太子的儿子。
世人都道洪熙太子的儿子早在那场战争中就死去了,可是琦曼知道,他没有死。他恨洪熙太子,也恨向小园,更恨当今的皇帝,最恨的还是洪熙太子的儿子。那个贱人和洪熙太子竟然生下了孽种,她要向小园的骨肉不得好死。
洪熙太子是个聪明的男人,他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儿子的性命。琦曼在大锦朝隐姓埋名,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容貌,甚至不惜当一个尚书府上不得宠的小妾,在后宅几十年如一日的争风吃醋中保全自己的性命。后来她终于找到了萧韶,所以在老锦英王夫妇的事情上动了手脚,甚至连皇帝与锦英王府的矛盾也利用到了。
可惜的是萧韶的身份却没有暴露,他竟也还活着。不过琦曼也认为不错了,让萧韶原先以为的一切全部都翻转,他所呆着的世界全部都是一个虚假的谎言。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真相的,尤其是在一夕之间失去所有,还背上了一个乱臣贼子骂名的时候。
可是没想到的是萧韶却是将锦衣卫收服了,琦曼心中恨得发毒,可后来便也慢慢想通了。与其现在打草惊蛇,倒不如等萧韶得到一切后再失去一切,岂不是更加痛苦。她没有想到的是,萧韶竟与蒋阮呆在一处。蒋阮是个有心计的女子,当初在尚书府中,她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着府中的姬妾斗法,蒋阮是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若不是她与萧韶的关系,原本琦曼觉得还有几分欣赏蒋阮这种不择手段的性子。
皇帝原本要立的人是萧韶,可不知道最后为何变成了宣沛,萧韶的身份琦曼不打算告诉宣离,不过宣离此刻的兴师问罪,她却只是笑了笑道:“殿下若是找我来兴师问罪,可就找错人了。我们只能找到一份圣旨,宫中的那份圣旨,可不是我们做的。”
“那份圣旨在何处?”宣离冷冷道。宣沛那一份圣旨已经让他脸面扫地,成为整个大锦朝朝廷的笑柄。便是那些决定跟随他的人,如今暗中也拿奇怪的眼光看他。越来愈多的人开始选择投奔宣沛,好似宣沛成了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之后,有的便是光明的康庄大道一般。如今宣离只想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琦曼神色微微一动,随即便勾唇笑道:“那一份圣旨其实并不重要,殿下现在应该问的不该是弘安郡主吗?殿下其实心中也明白,此事是我们上当了,弘安郡主故意这般做的。而她成功了。”
既然宣沛手中还有份圣旨,那蒋阮藏着掖着一份圣旨从宫中出来的行为几乎就是声东击西了。让人对宫中的宣沛掉以轻心,然后在宣离最志得意满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颜面扫地。这就是蒋阮的心思,她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她就是那一只饵,为的就是将宣离的目光完全吸引过来。
宣离;脸上神色变幻未定,突然掀开帘子大踏步而去。待宣离走后,琦曼的脸色才渐渐沉了下来,她突然也披起外衣,转身走了出去。
蒋阮坐在榻上的桌前,正悠然自得的看着书,她的胸口以下的地方被桌子挡住,倒是看不出来日渐凸显的肚子。不过虽然宽大的衣服能遮住一二,可脸上也是越见丰腴了。她每日坐在此处悠然的看书,也不过是装出来的,心中想的自然也是别的事情。
今日她才翻了没两页,门就被人猛地推开了。蒋阮抬眸,正瞧见哑婢惊慌失措的脸,然后就是宣离阴沉的表情。
宣离竟然来了,蒋阮有微微的愕然,随即了然。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宣离这也是来兴师问罪来了。这些日子被禁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外头的一切情况都无从得知,此刻乍然看见宣离,再瞧他眼下的神情,多半就是成了,蒋阮的唇角不自觉的勾了一勾,眼中便闪过一丝喜悦。
这喜悦落在宣离眼中便是如此刺眼,好似在讽刺他的可笑一般。他一步步的走向蒋阮,那动作十足的富有压力,好像凶猛的野兽在面对自己的猎物一般。他走到蒋阮的桌前,双手撑在桌上,自上而下俯视着蒋阮,突然冷笑一声道:“王妃倒过的不错,这些日子看起来还圆润了些。”
“佛门境地,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心宽了,自然什么都好。”蒋阮微笑着回答。
宣离眼中便闪过一丝警惕:“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不难猜。”蒋阮也笑:“不过就算猜得出也走不出去,这一点殿下不是比我还明白?”
宣离阴晴不定的看着她,在他生平所见的妇人之中,唯有此女最为狡猾难缠,这地方是琦曼的大本营,便是任何人也不能找来的。单是蒋阮能猜出是寺庙就已经很让人怀疑了,谁知道她有没有机会通知萧韶的人。虽然琦曼信誓旦旦,但蒋阮又岂是那等好对付的人?
不过他今日来显然不是为了此事的,宣离看着蒋阮,冷笑着问道:“那份圣旨,是你故意引诱我的吧。”
蒋阮轻轻笑了起来。
这笑容瞬间戳中了宣离最为恼羞成怒的心思,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蒋阮的脖颈,他的手宽大有力,蒋阮洁白纤细的脖颈就在他的掌中。他的手心慢慢的收紧,那女子的脖颈便好似要折断在他手中一般。宣离眯起眼睛,目光在那张美艳明丽的脸上流连。
很奇怪,蒋阮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他生平见过的女子无数,可每次遇到蒋阮的时候,心中便会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大约宣离也能感觉出来一点,那是占有欲。
他阅美无数,便是南疆圣女丹真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是在宣离眼中,倒也不过是一副皮囊好些的蠢货罢了。可蒋阮却不同,这个女人狡猾,有心计,独立,狠绝,还生了一副这样美艳的脸,若是和他站在一处,倒也般配。这个女人是有资格与他并肩而立的,宣离目光有些恍惚痴迷,一双手紧紧攥着蒋阮的脖颈,几乎要凑到她脸上去了。
蒋阮被他掐的已经有了喘不上气,却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宣离猝然一惊,立刻松手,蒋阮如今留着还有用,还要拿去与萧韶做交易,万万不可现在就死了。乍一放开手,蒋阮立刻捂着脖子咳了起来。宣离却又好似突然想到了蒋阮的身份,没错,她是锦英王府的王妃,是萧韶的女人。这个女人固然聪明,可她从头到尾都是在跟自己作对,她是个祸害!
“殿下恐怕误会了。”蒋阮喘了许久气,终于能开始说话,她还是有些难受,所以还有些干呕,最后才到:“那份圣旨可是真的。”
“什么?”宣离皱眉道。
蒋阮微微一笑,她的脸色虽然因为宣离的动手显得有些苍白,却还是口齿清晰道:“殿下,我说的是那份圣旨,我手中的那份圣旨,本就是真的。当初我带那封圣旨出宫的时候,并非想要做诱饵,原本就是我打算将那封圣旨带走而已。”蒋阮看着宣离有些怔住的表情,继续道:“可殿下知道为何我要将那份圣旨带走吗?因为那封圣旨上是一封传位诏书,可上面的名字却不是十三殿下,宣沛。所以我要将那封圣旨带走。”
“为什么会有两份圣旨?”宣离冷冷道:“你在骗我。”
“我大可不必骗你,因为陛下在那之前也没有抉择下来啊,陛下那样精明的人,就立下了两份圣旨,打算将这两份圣旨都交到一个忠心的亲信手中,朝中局势一夜间就可千变万化,若是有什么万一,只要销毁其中一份,拿出另一份昭告天下即刻。八殿下,陛下是你的父皇,你们父子想来感情也是很深厚了,陛下是个什么性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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