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祸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千山茶客
这一日,启灵道中的小倌馆中又接了笔生意,妈妈见了那三个人,瞧着前两个便是浮上了一抹笑,最后一个却是皱了皱眉。她点着涂着蔻丹的短粗手指,对着对面的男子抛了个媚眼:“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前两个是好货不假,可这一个……。您莫不是在戏耍奴。”
地上的人衣着狼狈,前两个人约摸也是青年模样,虽头发蓬乱,看那脸却是细皮嫩肉的极品。在这小倌馆里,足够算得上头牌了。可这两人身后的那一位,瞧着却是四五十岁的中年模样,生的又是大腹便便,实在是……。令人倒胃口了。
锦一对小倌馆妈妈的搔首弄姿视若无睹,从衣裳中掏出银票道:“这是银子。”
那妈妈见了银票,登时喜得牙口不见眼,笑着道:“爷信得过奴,就将这人给奴吧。虽说年纪是大了些,好在身子养的嫩,这里有人喜爱刺激的,便将屋里的灯灭了,这样好玩些。这人若是不瞧脸,身子调教几次,自然也就成了。”
她如此大喇喇的说着这些颠倒阴阳之事,锦一也有些不自在,便道:“这三人都要好好调教,老板娘多费心思。”
小倌馆妈妈做这一行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听闻锦一的话心中明白几分,只道是哪家大户人家又出了什么仇,她只负责收钱做事,看面前这人气度也不像是普通人家,便笑道:“爷可是信不过奴的心思?放心吧,既然如
此,今日就安排他们接客。”她瞧着锦一,手里的帕子都快甩到锦一脸上了,腻着嗓子道:“爷可要亲眼见见?”
锦一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道:“多谢。”
……
重生之嫡女祸妃 第112节
李安醒来的时候,李杨和李栋都都还未醒,李安平日里练过武功,稍微有点底子,想要运内力,一动之下才发现浑身上下竟是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他一愣,眯起眼睛,眼前渐渐清晰起来。李安四处打量,见这是一件并不大的屋子,屋中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像是女子身上的脂粉味道,却又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屋里的装饰既廉价又有些花哨,此刻他便是坐在一方床上,床上挂着桃粉色的烟帐,像是女子的闺房,又不像是女子的闺房。
饶是李安平日再如何机灵,也想不出这是什么地方。再看一边李杨和李栋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模样,心中一紧,便知必然是着了道。
对方既然敢将他们从天牢中劫持出来,便知是有恃无恐,只是这般作为,此处又不知到底是何地,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正想着,只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人款款走进来。
便从外头缓缓走来的脚步声,海棠色的裙角颜色热烈,顺着那娇艳的裙裾往上看去,窈窕的身子,妩媚的脸,笑容温婉,眸光却是如刀般冷冽。
“蒋大小姐,果然是你。”李安冷笑一声。
早已有了这种直觉,待看见蒋阮的一瞬间,他也说不清楚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是愤怒不甘,还是咬牙切齿,或者是技不如人,甘拜下风的平淡?
蒋阮微微一笑:“二少爷果真不同常人,大少爷和宰相大人还未醒,二少爷却已经清醒了过来。”她顿了顿:“可现在就清醒过来,未必是什么好事。”
“你想做什么。”李安问。
蒋阮道:“二少爷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李安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只听蒋阮轻轻柔柔的解释道:“这是小倌馆,又不是普通的小倌馆,这里的小倌专为那些低等的出卖苦力的奴役享用。”
李安本不屑的脸色待听到蒋阮这句话时,猛地一变,身子忍不住僵硬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半晌,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宰相大人一生呼风唤雨,更是视人命如蝼蚁,死在他手上的贱民不计其数。大少爷与二少爷也是一样,若是有一日不得不在你们所谓的贱民身下挣扎哭喊,那滋味不知道会不会更妙一些?”
李安死死盯着她,目光不似一开始般冷静,他想大声怒骂,可是药性让他身子绵软无力,也让他无法加大嗓门。他道:“贱人!”
这般手段,也亏她一个闺阁女子能想得出来!他可以不怕死,也不怕受其他的折磨,可是要让他在贱民身下做那些龌龊的事情,李安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浑身发寒,他想吐!
蒋阮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微笑道:“原来李二少爷也会怕,我原以为这世上之事没有什么能难倒二少爷,怎么就屡屡败与我手呢?”
她这话说的诛心,偏还不就此打住,继续笑道:“我想二少爷一生事事都想要独占鳌头,可这次宰相府就此倾塌,二少爷这辈子是没机会再尝到第一的滋味了。所以阮娘有心帮二少爷一把。”她笑的舒畅至极:“我看你们父子三人长得也算美貌,今日起父子三人一起接客,不知道二少爷能不能做那个第一。”
李安双眼似要充血,他一生面对对手无数,也可以毫不费力的将他们打倒。可是从没遇到如蒋阮这样的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早就算计好的恐怖,甚至在最后,还清晰的明白他真正的软肋是什么,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活着,并且,这种日子是没有尽头的。
他心中惊慌至极,极力想要寻求一个可以逃出去的方法。可是待看到少女略带讽意的眼神时,心中便生出了一种绝望。
不可能逃出去的,面前的少女不是人,她是魔鬼,她是从地狱深处生长出来的一朵罂粟,看着美貌动人,可一旦接近,便会用带血的枝蔓将人狠狠缠住,一齐拖入地狱沉沦。
她不是不出手,只是一出手就是让人满盘皆输。
李安缓缓抬起头与她对视,道:“你为什么要对付宰相府?”
蒋阮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看着。那双上扬的媚眼中温婉妩媚的笑容中突而统统不见,第一次毫不掩饰的显出了对他的恨意。犹如平静的大海中翻起惊天骇浪,只有一片汹涌的黑色,然而那黑色的情绪中又含着带血的仇恨,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被那样一双眼睛盯着,李安竟觉得脊背狠狠地发凉,他突然觉得,和面前的少女作对,是他此生做的决定中,最愚蠢的一个。
蒋阮端正的站在屋中,少女美貌的容颜冰冷绝色,含着一种令人心惊的惧意。她双手拢在袖中,平平的交叠与胸前,端庄娴雅的姿势,却似索命一般。
她轻轻叹息一声,道:“大概是因为上一世,宰相府欠了我天大的命债吧。”
李安一愣,蒋阮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可他又有一种荒谬的感觉,好似蒋阮说的都是真的一般。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蒋阮,突然惨然一笑:“愿赌服输,我输了。”
“错了。”蒋阮看着他,笑容依旧温婉甜美:“我从未与李二少爷比过什么。我只想要毁了宰相府,而二少爷,你没有守住它。”
她淡淡道:“宰相府上下一百零三口,昨日已于午门全部斩首,陛下震怒,株连九族。”
一百零三口对一百零三口,上一世的债,刚刚好。
第九十六章 宣离的算计
光线昏暗的小屋,平白亮了几盏灯笼,艳粉色的灯笼是用劣质的布匹做成,屋中熏香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香味。烟香袅袅,那味道越是被吸进去一分,就越是令人心中生出一股沉闷的燥热,仿佛用什么在胸前挠抓一般。
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三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这三人皮肤黝黑,衣裳脏污,一看便是出卖苦力的奴人。方一进来,三人目光就直直落在屋中三人身上。
床上歪着的两名年轻人,肤色白皙,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眉目俊秀,身材虽纤细瞧着却是细皮嫩肉。为首的男人眼前一亮,赞道:“刘三娘说今日来了几个好货色,这话倒是不假。”说完大踏步的走过去,先是在李杨脸上摸了一把,再低头看向另一边的人,皱眉道:“这人是怎么回事?刘三娘是戏耍我们兄弟不成?”
李栋面色惨白,心中既愤怒又惶恐,他一生狎玩男童无数,自然明白这是什么地方。可是谁能想到今日他也会在这种地方任人鱼肉,简直不可置信!
虽然心中愤怒,身子却软软的无法动弹,嗓子说的话也是有气无力。另一个中年人一笑,面上带了几分淫邪:“管他呢,关上灯不都一样,虽然老了些,好在条子嫩。咱们哥儿三个今夜就好好爽快爽快,刘三娘要了咱们一两银子,今儿个可出了大价钱,可得好好玩玩儿。”
李杨恐惧的看着这三人,为首的汉子眯眼瞧了瞧他,一只手就伸进了他的衣裳里面,这房中本就点了催情香,那男子又是干柴烈火,此刻近距离瞧着,李杨容颜俊秀中带了三分恐惧,登时就起了那心思。二话不说就扯起李杨衣裳来。
李栋痛苦的闭上眼睛。纵使李杨平日里眠花宿柳,可到底是他亲生儿子,此刻就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这些低等的贱民侮辱。
另两人早已跃跃欲试,走到李安身边。李安身子无法动弹,便恶狠狠地看着这两人,他目光阴毒,倒令那两人怔了一怔,待反应过来后不禁恼羞成怒。一人“啪”的一巴掌扇到李安脸上,李安被打的一个趔趄,另一人迫不及待的撕开他的衣裳裤子,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道:“竟是个天阉之身!”说着便抚了上去:“既是天阉之身,便是身来就该是在下面的,不如让咱们哥几个教你,让你也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安白皙的脸上映出一个巴掌印,狠狠盯着人的神情反而更令人激起心中的肆虐感。他的脸上开始渐渐泛红,刘三娘给他们三人用了这里最猛地药,必须不停地与人欢好,否则身子难以承受。譬如此刻他虽然对别人怒目而视,身子却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了。那二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说,一拥而上扑了上去,屋中顿时响起压抑的闷哼声和耐人寻味的叫喊声。
不知过了多久,李安和李杨已经被面目全非,此三人来势汹汹又身强体健,几乎将他们折磨的不成人形。两人横躺在地上,身上布满了污迹。那三人对视一眼,瞧着床上瑟瑟发抖的李栋,一挥手,灯灭,三人又拥了上去。
屋外,蒋阮静静的站在门前,听着那些痛苦的声音,神情淡漠无比。
脑中浮起的,却是上一世最后,少年稚嫩惊恐的双眼,和李栋大笑的丑陋嘴脸。亲眼见着视同亲生儿子的沛儿被狎玩至死,而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除了眼睁睁看着毫无办法。以血泪为誓,这一世,也教李栋尝尝这样的滋味!
她以为过了这么久,到这一刻时,心中只会有畅快,她以为爱和恨都已经掩饰的很好,不会轻易冲出心底。直到现在,听着李栋父子三人的惨叫,她才明白,仇恨一直潜伏在心底,并且,远远不够!
远远不够的,宰相府倒了,下一个轮到谁?
身后不远出,萧韶看着她的背影。听到她要将李栋三人送进小倌馆中时,他心中也闪过微诧。此刻见她神色冰冷,眼中墨色深沉,不知想到什么,似乎在酝酿一场风暴般的情绪。虽极力掩饰,然而手握成拳,到底是激愤了。
只有仇恨才会令人这般。
重生之嫡女祸妃 第113节
许久后,蒋阮慢慢转过身,瞧见他还在也是一愣,然而很快恢复如常,走上前来道:“多谢萧王爷。”
萧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不必,我欠你一条命,总会帮你的。”
蒋阮微微一笑:“那就请萧王爷派人好好看顾这间小倌馆,一定要好好‘照顾’宰相大人一家。”
萧韶心中又闪过诧异的感觉了,她一个闺阁女子,倒是对这些事情极为懂,连启灵道中的小倌馆也知道,谁会教一个大家小姐这些东西。况且便是知道了,还如此大喇喇的站在门口听,不见一丝尴尬,坦荡的令人啧啧称奇。
他点头:“好。”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一物,交到蒋阮手中。
那是一只十分美丽的镯子,散发出淡淡的幽蓝色光芒,上面雕刻着细小繁复的花纹,却不显得繁琐,自有一番意味。这镯子眼熟的紧,蒋阮瞧了一眼便怔住,道:“血月镯?”
她曾与赵瑾去过京城新开的珠宝楼,第二层兵器宝物的地方看中过这方镯子,只是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买下罢了。那镯子生的好看便罢了,实则是一只精巧的暗器,按下机关便能从其中发出银色毒针,这针还能反复利用,实在是一件宝物。
她抬起头看着萧韶,萧韶漆黑的眸冷冽幽然,道:“若有危险,大可一用。”
蒋阮迟疑,血月镯的确是难得的宝物,也正是她需要的,可是萧韶如今才刚刚表示站在她这一边,是否值得信任?
然而对镯子的喜爱暂时战胜了心中的怀疑,她接过镯子,对萧韶笑道:“多谢王爷。”
萧韶抿了抿唇,转过身,与她一前一后的走着,提醒她:“蒋超已经放出牢中了。”
蒋阮略略思忖:“我知道了。”她本就没想过一击就能打倒蒋超,没有确切的证据,蒋超也顶多令人怀疑罢了。夏研必是会想尽一切办法救蒋超出牢狱的,只是蒋超未必就没能付出什么代价,其他的不必说,单是名声,蒋超这辈子也就不可能再抬起头了。
有谁会看好一个进过大牢的人?
而夏研,付出的代价也未必就那么简单,总之,这两人此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着倒是令人心中生出微微愉快。
就这样吧,一个一个来,欠债还钱,欠命换命,自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
蒋府研华苑中,夏研抖着嘴唇看着面前的蒋超。
蒋超面色发白,整个人似是陷入了极端的恐惧,两颊深深的凹陷下去,双目无神,头发沾染了不少秽物,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腥气。不过在狱中过了短短几天时间,竟如变了一个人般,哪里还有往日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蒋超下身撕裂,又受了惊讶,须得在府里好好长养着,大夫话里虽然说得极为隐晦,听在夏研耳里却是如遭雷击。
蒋超,在监狱里被人侮辱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蒋超,蒋超整个人都缩成一团,蜷缩在屋中的角落,整个人瑟瑟发抖,嘴里喃喃道:“不要……不要……”
夏研终于忍受不了,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惨叫一声:“超儿啊!”
蒋超拼命地推她,眼中布满恐惧,疯狂地咬她:“走开,走开!”
夏研冷不防被他一口咬在手上,那一口咬的极深,登时便血如泉涌,琳琅吓得呆住,慌忙过来帮忙:“夫人,您怎么样了?”
夏研一手挥开琳琅,不管不顾的抱住蒋超,哭道:“我的超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我是娘,我是娘啊!”
她搂的太紧,蒋超挣脱不开,渐渐地便在夏研怀中平息下来,颤抖着声音道:“娘?”
“是我,我是娘,”夏研痛苦不能自己:“超儿,是谁把你害成这样子的?”
蒋超浑身发抖,抓住夏研的袖子反反复复只说一句话:“娘救我,救救我,娘救我……”
他脑中翻滚过那些不堪的画面,那牢中岂是人呆的地方,那些牢犯都是穷凶极恶之徒,那里的狱卒也不知是得了谁的指令,竟将他与那些人关在一处。那些人性子龌龊至极,竟不分男女……。要强行侮辱与他。在牢中短短的几日,他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想到那些,蒋超只觉得胃中泛起一阵酸水,哇的一口吐了夏研满头满脸,屋中几个丫鬟都大惊之色,忙过来帮忙,夏研只觉得眼前发晕,便让人先将蒋超带回去。
待好容易才将蒋超安抚睡着后,夏研才去换了身衣裳,整个人似是一夜间老了十岁,再不复之前温婉美丽的模样,此刻双手按着额心,只像个老去的中年妇人。
琳琅担忧道:“夫人……。”
“竟敢这样对超儿,”想
到蒋超,夏研心中一痛:“我必要那个贱人千倍万倍的奉还。”
她知道此事应当怪李安才是,可李安已经下入牢狱,她便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倒蒋阮身上,若不是她,蒋超何至于此!
“夫人,那边银子打点好了,库房中的账本还要修改一下。”琳琅提醒。
提起这件事,夏研胸中又是气闷,当初蒋超出了百花楼那事后,银子便已花的七七八八,便是她自己的嫁妆也赔进了不少。如今这次将蒋超从牢狱中救出来,四处打点走动,也很是花了一笔银子。她剩余的嫁妆日后还要留给蒋素素做陪嫁,公中的银子如今也不多,她便打起了蒋老夫人嫁妆的主意,蒋老夫人当初是贵族之女,嫁妆很是丰厚,因为到底日后都是留给蒋权的,夏研倒也没有动别的心思。可是前几日蒋超出了事,蒋权气愤之下坐视不理,她只有求蒋老夫人帮忙。蒋老夫人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若是往常,她还能找夏诚帮忙,可是最近几次下来,夏诚与蒋家本就多有怨气。夏研没有办法,蒋老夫人的银票攥在她自己手中捞不着,名下的庄子和田地却是死的。夏研便瞒着众人将那些铺子田地卖了,换了银子救出了蒋超。
如今蒋超是回来了,账面却还要想办法弄清楚。夏研只觉得头昏眼花,她向来表面不问世事,实则精明无比,可这些事情一哄而上,便是让她也一时间没了主意。
她摇了摇头,对一边的琳琅道:“扶我到院子里走走。”
琳琅依言,扶着她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蒋阮与连翘经过,蒋阮见了夏研便停了下来,朝她行了个礼:“母亲。”
夏研勉强挤了个笑,点了点头,无心跟她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眼神不掩恨意。
蒋阮却是微微后退一步,笑道:“母亲身上怎会有这种味道?还是先回去清理一下。阮娘这就回院子。”说罢,便带着连翘离开了。
夏研瞧着蒋阮施施然离去的背影,想到蒋超吐了她一身秽物的狼狈,几乎要把牙咬碎。
……
蒋信之一回来就先到了蒋阮院子里,蒋阮正嘱咐着连翘白芷她们将前几日受潮的东西换下来,见蒋信之进来,连翘忙去泡了杯茶,蒋阮在他对面坐下来。
蒋信之顿了顿,开门见山:“阿阮,李栋父子三人昨日死在牢中了。”
蒋阮微微挑眉:“哦?”
“今早狱卒发现的,说是畏罪自杀。陛下震怒,要将他们的尸首五马分尸。”蒋信之说到这里,怒道:“这就叫天道有轮回,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们想要将你嫁过去,不想自己却没那个命。”
蒋阮面上淡笑,心中思量,牢中李栋父子三人畏罪自尽,应当是萧韶的手笔,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何种方法,但连蒋信之也未曾发现什么不对,自然也应当天衣无缝。
她垂头浅笑,看在蒋信之眼里却是心中一动,声音放柔道:“过几日陛下要开宫宴,赏赐治水有功的大臣,介时我也会一道去,你是家眷也会前往。到时候,大哥会为你谋一个前程的。”
重生之嫡女祸妃 第114节
他这话里是什么意思,蒋阮自然明白,蒋信之想以自己立下的功劳为她换一个身份,或者是一个让她地位变高的契机。让蒋家人不再敢轻易欺负她。蒋信之道:“如今我功劳越大,陛下越是看中,西方又不甚太平,难免有一日还会带兵出征,你若有个庇护,也算极好。”
“庇护?”蒋阮微微一笑:“哥哥想要怎样庇护我?换一个郡主的身份?哥哥莫忘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如今看重大哥,是大哥的机会,可是若大哥妄自猜度圣心,甚至以这样以物换物的姿态,怕是会令陛下不喜。而郡主这样的身份,不是我故意这么说,哥哥的功劳,暂时还是不够的。”
蒋信之语塞,他明白蒋阮说的是对的。可是富贵于他如浮云,如今只盼蒋阮好好地生活。可蒋府是个什么地方,这些日子这些人的嘴脸蒋信之看的清楚,只为蒋阮过去的日子感到心惊,日后他出征,如何安心将蒋阮放在这样凶险的地方。
蒋阮看着他,笑笑,道:“若非换个郡主身份,其实还有一条路,可以庇护我。”
“是什么?”蒋信之追问。
“很简单,找个势力庞大的人与我定亲,一旦有了婚约,我便是只是半个蒋家人,若那方势力很大,这边人也不敢为难于我。”
蒋信之一听,想都没想就拒绝道:“
不成,你如今年纪还这样小,怎能匆匆忙忙找个人定亲。”他看着蒋阮毫无忸怩的大方姿态,更是笃定蒋阮根本不明白定亲为何物,道:“况且蒋家和夏家交好,夏家和八皇子交好,这哪有那么容易便能找到能与八皇子抗衡的人。”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愣,半晌没有说话。
蒋阮看着他:“大哥?”
蒋信之回过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阿阮,你觉得萧韶怎么样?”
蒋阮:“……”
他竟然还认真思量了这件事,蒋阮瞪着他,半晌叹了口气,轻轻道:“大哥,你难道忘了,我说过不想嫁人的。”不等蒋信之回答,她又道:“况且世上之事瞬息万变,夫家也许会变成吃人的饿狼,大哥难道忘了母亲吗?”
赵眉何其无辜,却在蒋府里生生葬送了青春与花一样的生命,难道不是因为蒋权的无情。
而她上一世沦落到最后身不如死,亲人被屠戮至尽的地步,难道不是因为宣离用一张温和的假面骗取了她的信任?
人心,到底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蒋阮眼里的薄凉太深,看的蒋信之也微微愣住,他伸手摸了摸蒋阮的头:“不过还是个小姑娘,怎么说话这般老成?”他道:“有大哥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大哥自不必担心我,我有办法在此次宫宴上达成大哥的愿望。大哥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不要用自己的前程赌我的幸福。对阿阮来说,大哥走更高一步,也就更安全,阿阮也才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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